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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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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为什么不和她明说呢。她不是木属性,不能修炼医门绝学‘枯木逢春’,拜了师。一辈子也至多是铜针医师。”

“那你明知道她不适合医门,为什么要为师留下她?”

医师德叹气的说。这个丫头原本看着寻常,现在看来,竟是他走了眼。若论看人眼光,自己真还不如这个八岁的徒儿呢!

药童眉飞色舞,“小南她聪明!我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女孩儿!那松香……”

医师德淡漠的扫了一眼,“不是说了,这事不再提。”

“是,师傅。不过,小南的事情,早早定下不好么?免得被人抢走。”

“你以为人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凡之处么?至少除了你,我没看到别人注意她。”

“那是我眼光好!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眉宇间有股贵气,只是被什么压抑住了。等她挣脱束缚,一定能大展宏图!像她这样的人,即使不能留在医门,也不能当面错过。落难之时的帮衬,不必日后锦上添花的好吗?师傅,你就当为了我,收她为徒好不好?”

“好吧。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

德医师怅然的看着天边一轮暗淡升起的细月,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淡的几乎分辩不清“师傅!你一定能平安!”药童忽然红了眼睛,“我叫我爹爹请人看了,师傅你一定遇难成祥,有贵人相扶,长命百岁!”

医师德笑了笑。笑容无比的落寞,以及无奈,只有看到药童握紧的拳头,和挂在眼角的晶莹,眼中才多了两分生机。

司南回到房中,借着灯火看着这本书。

表皮已经是深灰色了,上面浓浓的药香已经渗满每张纸页。

九幽冥花,剧毒。花粉淡白略带绒黄,嗅之,能令出神入化期高手陷入迷乱,而后不服食解药,会一直境界下降。

羞月残灵花,剧毒。叶似月钩,光灿如精灵。以天河阴水、九娘土混合成剂,无色无味,能令体质虚弱,蚕食灵根。无解药。

紫域魔兰,万花之王。花朵大而雄壮,分雌花、雄花。雄花落而雌花生,十年生可生吞活人。笔者亲眼目睹,后来者切记,切记,不可靠近此花三丈以内!

封皮上,用通用文字写着“魔域奇花毒草集”。

能损害仙道中人的灵根材质的,唯有魔域出产的植物。

司南暗暗打了三个颤抖,围着厚厚的棉被还觉得冷,渗入骨髓的冷。

十八种毒草,每一种都不是令人七孔流血,快速死亡,而是令人生死不能的剧毒之物。捧着这本珍贵的书籍,心发慌,手颤抖,到底是哪一种是害了她的?

她错了。

那下毒害她的人并不想她死,甚至损害灵根的毒药也是千挑万选,轻而又轻,不然怎的只废了她水行灵根,而火灵却毫无动静?

她至少喝毒五六年吧?居然没有被毒死!

活蹦跳乱的还活着——这个认知,让她茫茫然多于庆幸。

那人……早知道她和天医药弭的关系,也知道她有能力,有想办法去除部分毒性吧? 那么说来,竟然连份量都掌握的刚刚好!

想到轻而易举的离开东陈岛,千方百计的,却正好进了祖母的宗门青阳。想到巧的不能再巧的大哥司东也在此修行,她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一切,好像都在那人掌握中。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牢牢套住了她。

她只是一只小鱼儿,文不成、武不就,一个连记名师傅都没有的浮萍,除了灵魂特殊点,哪有能力反抗呢?

她大脑像运行通畅的高速公路,思维急剧的思考着。

一个庶出女儿,除了联姻有多大作用?

到底是谁,费劲偌大心机,所图的又是什么?

或者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普通?

快天亮的时候,她在《魔域奇花毒草集》的末尾,发现一个夹层。

打开一看,司南顿时睁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十五、雀巢

四十五、雀巢

波涛滚滚的海面上,一望无际,至深处,海水转为暗沉,有猩红色浪花一浪高过一浪。间歇有两三座小岛,飞鸟盘旋,野松孤立,倔强傲视着天空黑云。

这便是寂寞深海了吧?

大而广博,浩瀚无垠。

司南指尖一点,在薄薄如羽翼的地图东面划过一道浅痕。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的,手指的触感极为柔软,富有韧性,弹性极好——就好像是人皮。

司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想天医门行医救人,哪里会有那种东西!

德医师送来的《魔域奇花毒草集》,竟然夹着一张地图。这张地图,可不是李升给的那种手画的,潦草、抽象地图,细致的山脉、河流、以及各种大的势力分布,都有标注。

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世界地图”,但司南确定,自己穷尽一生,怕能也只能走这么远了。

北面白雪皑皑的高山,孤绝傲然,是受人敬崇的“神宫”所在。地图的右下角,写明,“神宫”已与凤历1870前所毁,也就是说,司南出生前两年,神宫就没了。

一大坨乌黑的墨迹在地图的西南面,似被人刻意污染。用更深更黑的笔墨写着两个令人惊颤的字“魔域”。备注上:魔域不适合仙道人居住,因魔域的气候会污染仙根,转为魔根。

司南不知这“魔根”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一定不是好事。

在她心目中,对那位下毒的人,认识更深刻了。那人一定去过魔域,或者和魔域有关系!不然不会了解魔域的奇花,更不可能下毒的剂量恰到分毫,刚好毁了她的比较优异的水灵根!

原本她以为,下毒的一定是司家的人。现在看来,未必。

说到底,一个庶出女,根本没必要耗费良多!

想到东祁堂堂第一世家的长孙,居然要娶她做正室夫人,这不是说明了蹊跷?她才不信东祁“加深十二姓联系”的说辞呢。从没有深思这场婚事来的奇怪,去的更奇怪的司南,皱眉凝神思索着。

她错了!小司雨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可惜小司雨死的时候才四岁,司南没有继承她的记忆。现在也失去了第一手获知真相的时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闭上眼,彷佛又回到了附身的那一天。

飘飘的,没有喜怒,没有观感,被一阵大力推攘着,无力的被*控着,进入一个陌生的身体。小女孩瘦病势汹汹,头脑昏昏,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只是本能的叫“妈妈”。她一定很渴望母亲的怀抱吧?

可是阴夫人到最后也没来看她一眼!

司南想起自己临出嫁之前,特意去看了阴夫人。阴夫人的神情,分明是厌恶,是拒绝。亲生母亲和女儿的关系,变成如此,司南暗叹自己两世为人,注定没有母爱。

也许这是天意。

正当她自嘲着,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升上来:也许阴夫人知道她不是她的女儿?

不可能!

她自问一向善于演戏,而且如鱼得水。穿越以来,一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露破绽。况且小司雨也不是跟在阴夫人身边长大的,阴夫人绝对不可能察觉!

司南心脏一缩。低着头,在地图上寻找东陈岛。好半天,才从半个巴掌大的东川旁边,找到一个圆圈上,确定了,这是她出生的地方。

渺小,而微不足道。

心中生出一点陌生的,奇怪的感慨来。

原来困住她的,也就是区区不值一提的芝麻绿豆大小的地方。和整个天下比起来,算什么呢?她咬着拳头,目光闪闪。

究竟是穿越人,心底藏着一个包容天地的梦想。

她才不要困在一个地方白头到老呢。想起上辈子,身不出门,却知天下事,国事家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知晓。哪像现在,连常识都要努力去汲取,否则就要出问题,闹笑话。

收了比她人还大的地图,面前一次摆开三本书。

这是她了解这个世界的最初开始。

《东川风情志》、《魔域奇花毒草集》,《冥息术》。

《东川风情志》,是亦雨送的。可叹她上面不少字还为认全。

最后一本是曾经为司南测灵的英夙送来的,大概是占用了小辈的灵果炼丹,觉得不好意思。

《冥息术》只有简单的七八幅图,草草装订成册。分盘坐、仰坐、站立等各种姿势,每一种,对应了不同的呼吸方式。没有什么厉害的对阵法术,只是教导人呼吸吐纳,据说练了此术的人,通常比较长寿。

呵呵,长寿!只怕人人都以为她是废柴,不抱希望了吧?能活个百八十年,也许等到人人飞升后,她能有子孙成群,也是偌大一场福气。

可惜,她司南不愿!

芙苓翠果换这本破书,司南虽然不甘,却也无奈。不过,她很快微笑起来。

《冥息术》自然不算什么,那么瑜伽呢?

有了这本《冥息术》的遮掩,她倒可以无所顾忌的修炼瑜伽术了。

瑜伽姿势是一个运用古老而易于掌握的方法,能提高人生理、心理、情感和精神方面的能力。前世的她,修炼瑜伽是为了塑造完美的身材,以及改善自己的坏脾气。

现在的理由是一样的。

司南瞄瞄自己怎么吃也不长肉的身体,忽然想到昨晚朱探脸上的尴尬,还有失望,丧气,抿了抿嘴。

是时候向“完美丽人”进军了。

天,很快就亮了。

精细的雕花窗棂外,翠绿瓦檐被露水洗过,烁然闪闪。翘着尾巴的喜鹊离了鸟巢,站在一管探出的屋檐上叽叽喳喳,就像一颗在五线谱上的乐符。

司南爬在窗口,一夜无眠,除了眼底淡淡的眼影,丝毫看不出其内心的对身重奇毒的镇定、失去医门的后路的焦虑。

天空湛蓝的让人恨不得拥入怀抱。

只有眼望蓝天,她才露出一丝笑容。略微上翘的眼角微微眯着,尖细的下巴弯出一道倔强、冷硬的弧度。

如果她的外表是一个铮铮铁汉,那么这种表情,一定显示出无上的勇气和智慧。而换在一个瘦弱的,刚刚处在发育中的小女孩,未免有些乖张、不和时宜。只是这种表情只是一闪而过,连随身伺候的月荷也看不出来。

走失了一个晚上,月荷终于回来了。

司南没有发火,甚至一点怒气也没有。转头笑说,“玫瑰。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来的。”

月荷,不,玫瑰目光游移不定。她昨晚去做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和司南提半个字的。幸甚司南问也不问,是大度,还是过度自信?

司南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谁让我是废灵呢?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做这侍女也没意思,倒耽误你的前途了。今天,我就去说,送你回去好不好?”

玫瑰是阿织的丫头。但是现在,就算她有天大的背景,也不能再司南明言说不要她的时候,起一点作用。

玫瑰死死咬着唇,紧紧盯着司南,眼眶快有泪水掉下来了。

司南满不在乎的整理袖子。心说,小样,做这幅模样给谁看呀!

没过多久,玫瑰屈膝跪了下来。

无言的沉默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玫瑰低着头,闭上眼睛。

司南勾了勾唇角,对这场占据上风的斗争,并没有多少得意,反而转了一个话题,“人都说,这雏凤居将来必要出凤凰的。我又不是凤凰,没的叫那些人嘴碎。我打算把雏凤居改了名字,就像你一样。你不觉得“玫瑰”比“月荷”好听多了?嗯,就叫‘雀巢’,怎么样?”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十六、熏香道(1)

四十六、熏香道(1)

玫瑰躲在一棵大树背后。眼瞧着司南仰着头,直直进了静梧院的东厢,低着头咬着唇,义无反顾的上了神女峰的最高处。

孤傲的宫殿冷冷清清。彩色的壁画有些年头了,暗淡而褪色。三根朱红柱子,顶着圆形的天穹顶。两张并排的宝座上,做了两个端庄严肃的美妇。一着白色纱衣,直垂到脚,臂间一柄拂尘。一着绫红缎子袄,美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正是樱玉、飞琼两位风韵犹存的长老。

樱玉把茶水轻轻一放,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嘲讽,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玫瑰,不,基于她本人的遗愿,还是叫月荷好了。她扑通一声跪下,举起一只手,向天发誓曰:“月荷所说,句句属实。若有欺瞒,叫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狠毒的誓言,出自一个未满十四岁的少女口中。令樱玉哑口无言。

飞琼先一步信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

“简直岂有此理!”

她的声音十分有特点。像是一粒粒带着棱角的沙粒,带着磨不平的沙哑,尾音却高亢,如盘旋的夜枭。若是和睦的说话,或者做某些事体,她的声音独特而有韵味,倒是称得上性感。只有生气的时候,这丝沙哑高亢,就变得难以入耳了。

月荷低垂着头,把一双薄唇快咬出血来。眼中疯狂的恨意却像冬天层层落下的雪,压倒最后,那柔软的雪花,早已经变成坚硬的冰坨,能把血液冰封

哈哈,看你司南这次如何收场!

她心里冒火的缘由很简单。

雀巢!雀巢!这不是辱骂人么?

阿织的美,是天人之貌,皎皎如天上月,婀娜似风中柳,妖娆睥睨天下美女。

在月荷心中,阿织是不如亵渎的。甭说是她住过的地方,就是她踩过的路,闻过的花,那也是沾染了仙气的。司南大不敬,居然把阿织居住过的地方,称作“雀巢”!意思就是麻雀住的地方了?

月荷忍受不了。却完全忘记了司南现在才是雀巢名正言顺的主人,即便辱骂,也是司南自己骂了自己,与别人何干?

司南原意是不想和阿织并论,也不想被“雏凤居必然出凤凰”的舆论套住自己。称作雀巢,也有自嘲的意思。

至于另一层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却不想成了压垮某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她无知懵懂,该有此劫。

樱玉瞅了一眼犹自气咻咻的飞琼,笑道,

“仅凭这丫头一面之词,做不了数。”

月荷急了,“那余孽一早去静梧院了,只怕还来不及去毁灭证物。月荷愿意带领两位长老前去雏凤居探勘真相!是非黑白,一见可知。若是月荷撒谎,情愿受罚!”

樱玉沉下脸,语气还是淡淡的,

“余孽?你这丫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月荷咬着唇,磕了一个头。

她性子原本是最沉稳的,只是对阿织的崇拜,压过了一切。那一丝犹豫后怕。只短暂的存在片刻,便被主人驱散了,斩钉截铁的说:“月荷心甘情愿!”

即使背上出卖主人的名头,一辈子受人鄙视?

樱玉眯了眯眼,冷冷的说,“只怕你承受不了!”

月荷直直的跪着,倔强的直着背脊,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既然这丫头如此肯定,樱玉,那我们就一起看看吧。”

————————————我是风雨欲来的分割线

司南还不知围绕着她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笑嘻嘻的坐在一张梅花式的小凳子上,看着穿戴一新的应小环。

应小环年纪十四岁,却有了成人的体态,该凸的地方凸,该瘦的地方瘦。而且某些部分,还有发展的前途。

司南不怀好意的偷袭,“给我摸摸大了么——”

未脱童声的她,混合着娇憨,天真的语气,伸手伸脚,把应小环弄的脸色通红,左右不支。一张布满胎记的脸,有,也只有司南能看出的羞涩红晕慢慢布满开来。

玩笑开完了。司南把一个玉环塞到她手里。

“给。这是我亲手做的。你瞧瞧,喜不喜欢?”

制作玉环的石头,采自东陵——就是那块东祁在地上随手一抓,说是玉石送给她的。当时她随手一塞,没有想到居然跟着自己漂洋过海,一直没有掉。

整理物件的时候,司南用大哥的削铁如泥的匕首。轻而易举的剜掉了石质的部分,瞧着剩下的玉石,恰好可以做成一个玉环。而应小环,名字中有个“环”,便打磨好,送给她了。

说实话,玉质并不好,绿也非通透的漾着水头的纯粹绿,而是粉淡的绿,有棉絮似的石花,不过用指甲一弹,声音倒是清脆的。入手冰凉,有石质特有的厚重之感。

应小环握在手里,丑陋的脸上笑意盈盈,喜不自禁。

只有司南能看出她的喜怒哀乐。别人顶多看上三秒,就忍受不了那张脸上红红紫紫,过于可怕的脸,想去吐了。

“我很喜欢。”

声音低低的。这是她最宝贵的礼物。

司南笑眯眯的看着,感受到应小环对她的依赖和情感,不好,小环被感动的要流泪了!急忙转头看看屋内摆设,随口道,“这两天。没有人来欺负你吧?”

应小环黯然的摇头,“没有。她们根本不和我说话。”

司南闻言,登时大怒。

就像月荷拼了自己前途,也想要维护阿织的尊严,司南对救过自己性命的英小环也有母鸡护小鸡的想法。

对于别人上门的侮辱,甚至唾骂,司南都可以不在乎。因为那些人,与她无关。

感受到应小环的落寞、无助,她忍受不了了。

真的很想对天怒吼,长相能代表什么?小环性子又温柔,又善良。比起那些人好多了。为何让她承受不平等的待遇,饱受异样眼光?

“她们不理你,你也别理她们。看着我就好了。”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她们只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过不了两年,你连她们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何苦为她们怎么看你而烦恼?不值当。”

司南劝人的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只是,离开的时候,她暗暗想,小环的气不能白受。对这群人一味示弱,还真被她们瞧扁了。得找个机会,让她们知道厉害。别拿窝窝头,不当粮食正当她想办法整人的时候,蓝羽卿、左菡萏,玉雯、紫瞳、娇蝶、云芝等人都到了雏凤居。

“大家都看着,也做个证人。等人回来,看她怎么说。”

司南回到自己的“雀巢”时,就是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不大的客厅,被摆成三司会审的大堂。其间,樱玉、飞琼两位长老高坐,蓝羽卿、左菡萏分立左右。余下是玉雯、紫瞳等人。而跪立一边的正是玫瑰。

司南不解,任她如何聪明,也不知刚刚自己的小侍女把她告了。

若是诬告,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奴告主,还是以敲破脑袋也想不到的罪名给告了,证据确实,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注意。

“司南,你还有何话可说!”

司南抬眼瞧着樱玉、飞琼,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本应该是她“记名师傅”的两个女人。按照女人看女人的角度来说,樱玉果然色比花娇,飞琼果然皎皎若琼脂。只是飞琼唇薄,人中狭长,显得苛刻。而樱玉斜眉入鬓,眼角的余光过于放射,心性不定。皆不如阿织惊鸿一瞥,便吸引人神魂。

司南抿了抿唇,“司南不知。不知……司南犯了何错?劳动两位长老兴师问罪?”

飞琼一拍茶几,“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看这几上是什么东西?”

后知后觉的司南,见摆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不用细看,她也知道。

因为这些都是她做的。

守着这么大的花园,眼看着花开花落,落红入泥,没有多余无用的伤春悲秋,而是利用环境,做了些美容的物件

玫瑰雪花膏,擦脸用的。洗完脸,擦一点,色泽鲜艳,手有余香。

玫瑰精油,可以泡澡,可以按摩,美容佳品,且适用任何肤质。

蝴蝶粉。精细白米、碧粳米做的擦脸粉,以蝴蝶簪子压制成模,能美白肤色。

都是女人的用品。

司南随手摆弄几下,确定,都是自己的,没有混杂其他。她不解,疑惑,看着四周,可是没有人能给她一点提示。

“你承认这些都是你的东西了?”

“是的。”

没有羞愧,甚至没有害怕。

因为她心中无愧,也没有鬼。当然理直气壮了。

本来嘛,女人那个不爱化妆?不爱在一张脸上涂涂抹抹,期望别人眼中的自己变的更美?这些东西,一不含铅,二是亲手制作,绝对纯天然,不含污染。用着放心,还有效。

她的样子,被看成死不悔改。

飞琼被激怒了,高亢沙哑的声音刺入耳膜

“来人啊!把这个熏香道的余孽带下去,关进柴房里!”

“师傅,司南是青萍的孙女儿……”

“那又如何!别说是一个庶出孙女儿,就是她亲生闺女,我看谁敢救一个熏香道的余孽!还嫌宗门名声不够好听么!”

一声厉喝,唬的人人不敢动弹。樱玉微微皱着眉,手指不经意间抖了抖,马上来了两个人,一把拖着司南,往门外啦。

司南瞪大眼睛,完全反应不及事情的急转直下。只瞪大眼睛看见小侍女月荷缓缓站起来,脸上是得逞的快意的笑容。脑中转悠了三个字,“熏香道”。

熏香道?

是什么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四十七、熏香道(2)

四十七、熏香道(2)

任由司南狡猾似狐。聪明绝顶,也决计猜不到“熏香道”的来历。她来仙门才半年,哪有可能把天下万般小乘道门,一一记在心里呢?

熏香道,顾名思义,是以“香”为主要载体的修行道门。具体产生于某某年已经查不可知了,外人只知在凤历378年,就有关于调香的记载。经历一千多年的大浪淘沙,熏香道已经演变成有足够资格、足够实力、足够神秘的道门,在众多小乘道门中不容忽视。其门人弟子,不出世则已,一出世必然惊天动地。

一个“香”字,让人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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