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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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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燕也是聪明的人,闻言豁然开朗。

幸甚以前开导马荔父母的时候,去过马荔家,还记得路线。避着人,找到了马荔,把司雨重病的形容添油加醋,如此如此一说,马荔果然坐不住了。连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去。马荔那黑的和煤球似的母亲死拉着马荔的小包袱,不让她走。心急如焚的马荔,顾不得什么,索性丢了东西,小跑回了菊英院。

一路上负责看守的人被思燕、文雁用计,不着痕迹的调开。马荔一路顺顺畅畅的回了菊英院。到最后,马荔也不知道关于自己的未来被几方面角力,差一点偏了原先预定的航道。

苏嬷嬷派来的接应人只差一线,到了马荔家中只看到坐在地上哭爹骂娘,直呼就当没养过这个女儿的马荔母亲,闹出不少笑话来。

马荔既回了菊英院,一切就恢复了原状。本来不大的绣楼,空间立刻拥挤起来。再加上人多易吵闹,不利于司雨休养。经过司雨同意,柳氏一声令下,八个陪嫁丫头最后只留下三个,年幼的司诗自然被排出来。

如此一场风波结束了。思燕和平的解决了家庭危机,让司诚更加信任这个继女,也让家庭的气氛更加温馨和睦了。只是经此一事,思燕对司五的恨意有增无减,简直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若不是司雨出嫁在即,身边人多眼杂,无空下手,早暗中下绊子,出阴招害人了。

马荔却也因此回到自己小姐身边。她对司雨日常生活的一切十分了解,把本职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条,游刃有余。对司雨唯一的朋友姚依依也是知道的,露出一个亲切真诚的微笑,“我就是马荔。表小姐你的记性真好,怪不得小姐老说你聪明,别人花上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从天医门出师,而表小姐三年就出师了。果真不同凡响。”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十三、姚依依的探访(3)

“呵呵。”姚依依有点不好意思,“我哪里聪明了,天医门内比我聪明的人多了,就是岛上聪明的也不少。远的不提,你家六小姐六岁就进了玄冰崖,我可万万不及。”

“马荔见识少,不知道外面怎么样。只听小姐说过,把岛上十二姓的千金小姐加起来数数,比表小姐的聪明的,没有表小姐漂亮。比表小姐漂亮的,又没有表小姐聪明。又聪明、又漂亮,更招人喜爱的,就只有表小姐你一个人了。”

马荔语出挚诚,美丽的大眼睛温润如水,如此不带一丝嫉妒,纯粹赞美的话语,把脸皮薄的姚依依夸的十分不好意思。

“小姐的觉浅,只怕一会儿就醒了。表小姐若没有急事,可否稍坐片刻呢?等她醒来看见表小姐,一定非常高兴。过不了多久,小姐就要出嫁了,也许日后就很难再见一面了。”

“今天我就是特意来看她的。”姚依依本就是来看司雨,自然不介意稍坐一会儿。

马荔感激的看了姚依依一眼,搬了一张梅花式小圆凳坐在下首,继续手里的活计,穿针引线,和姚依依说着闲话。

“夫人要小姐将养身体,安心待嫁,这段时间连来花圃采花的人都没有了,一天下来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虽然小姐嘴上不说,但马荔知道她心里很是落寞。表小姐能来看望,真是太好了。”

马荔身上有股神奇的淡定祥和的气质,这股气质又被人称作“母性的光辉”。不争、不怒,不冷、不硬,柔和、温暖,从容、体贴,温情、淡定,关爱、包容,这种纯粹的美,是上天赐给女性最好的礼物,将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但是岛上大多数女人,要么已经被现实践踏,磨平了爱的能力,要么就是在无止尽的妻妾斗争之中消失的点滴不剩,是以姚依依竟从来没有见到过马荔这样的安宁娴静的女子。

算不上聪明,可是相处起来如沐春风,十分舒服。在不知不觉中放下心防,忽视了两人地位身份的悬殊差异,姚依依恍惚有一种叹息浮上心头——若是司雨能有这样的美貌,这样的从容淡定的气质,也许什么都不用担心了?那她一定能得到东祁的宠爱,从而幸福一生吧。

“人言不可信呀,不可信。记得那阵子我刚去天医门,听说你拒绝了姨妈给你的丫头,找了一个奇蠢如猪的丫头做影仆,人人都说你傻了。好么,主子傻,丫头也傻,凑成一对去了。当时我就说未必,小雨看着小,其实聪明着呢,断断不会做蠢事。呵呵,看吧,果然被我说中!真该让那些传播谣言的人都来看看马荔,看他们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你这个丫头好,很好,非常好。温柔又体贴,大方周到,还生的这么好颜色,哎,她是陪嫁的吧?哼,真是便宜东祁那个好色鬼了!”

姚依依撇撇嘴,握住从被窝里伸出来的,司雨的手,柔软健康的有力手指,握着一截干瘦到完全只是皮包骨头的细手,指尖纤细的连反抗之力都没有。两个人身份背景彷佛,只差了四岁,境地却天差地别,那场景真是出奇的刺眼。

姚依依尽力摆脱那股如跗骨之蚁的不好气氛,把心底里泛起的不祥之气死命的压下,不断调动积极性,说着在圣山的一些笑话,以及一些东祁的糗事。

“东祁人长的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哦,还喜欢摆谱,神神叨叨的。因为自己是东家未来家主,脾气呢,也不大好。你嫁过去,小心伺候也就是了。他还挺笨,这么大人啦,连衣服都不会穿,身边所用的东西,必要人色色准备好,端到面前。他胆子还蛮大的。记得有一次,掌殿命我们苦修,每个人必须在雪山温泉旁不吃不喝顶三天,目的是在危机环境下抵抗寒冷饥饿求生训练,他倒好,不仅不尊命令,还明目张胆的带着丫头去了,说什么‘若有一天,我身边的人都死绝了,那我也决计活不下来’。把掌殿气得干瞪眼。他还有个怪癖,凡是他的东西,不准人略动一动,若是姐妹女孩儿动了还无妨,若是哪个不长眼的男子,尤其是小厮碰了,他发的火能把整个麟趾殿掀翻……听说他从小到大,所用的只是貌美丫头,略差一点的他就避而不见,说‘伤了我眼’,逼人羞愤欲死。”

姚依依说这些,当然是希望司雨先有些准备,可别被东祁的外表骗了,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她也有点惊讶,原先的司雨相貌平平,为何病了,反而好看多了?但这“好看”,离东祁的标准还差老大一截呢。她偷偷的瞟了一眼坐在熏笼的马荔,指点迷津,“以后,你还要多靠这个丫头呢!”

司雨淡淡的听着,偶尔露出一点笑意,如蜻蜓点水,眨眼无痕。依旧是苍白的小脸,脸颊比前几日略略丰满了一些,嘴珠轻轻了抿了抿,晶莹的黑眼睛随着睫毛闪着,有种脆弱、单纯的琉璃质感。额头沾着几根细如丝线的头发,背后靠着双色玫瑰紫红引枕,身上盖着嫩绿绣出水芙蓉绸被,歪着头,听姚依依说话。对姚依依好意的指点,也不认同或是拒绝,含混的说,“马荔,不错。若是没有她,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笑了。

姚依依还是有些忧虑,

“只是苦了你了。”

“别担忧了。只看我素日好的时候……咳,咳,就知道了。我也想通了,就是死,也只能死到东家。至少还是东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不然,我算什么呢?”

马荔怔怔出神,她手里的活计,不知不觉中多绣出一片夹着嫩青淡黄颜色的柳叶,长长的细叶,似喜悦微笑的眉梢,像是一个印记,代表了那个午后,那人对她的保证。

司雨的语气萧索,才十岁大的人儿,彷佛经过了几百年的磨难似的。从紫玫瑰枕头下拿出一条崭新的丝光绢手帕展开,上面露出绣着又大又美得“安朵拉”,双手交给姚依依,“这个你收着,想我的时候,看一看,当个念想吧。你也知道,我没别的好东西,这屋里,一草一纸名分上虽是我的,也由不得我做主。”

姚依依被那眼神看得几乎垂泪,说实话,比较起来,她喜欢容貌普通,言笑轻柔,可近可爱的司雨,而不喜欢性格冷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司梦。但有什么用呢?她救不了司雨,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忙止住泪意,解下随身配戴的一方玉珏,塞到司雨的手中。

司雨知道这玉珏来历,连忙退却,“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给你就拿着。”姚依依大概心中有些愧疚,她总觉得是自己姨妈葬送司雨一生,小小的她到了东家,还不是羊入虎口?硬塞到司雨手里,是想要做些补偿,“你别忙着拒绝,说起来,这几年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若非你说可以拜天医为师,介绍我认识了天医,只怕我至今还呆在家里,和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妹妹一样。”

司雨连忙撇清:“这和我什么关系?这话切莫再这么说。若是别人听了当真,还不以为我放肆大胆,无法无天?就是依依姐你也被人小瞧了。天医收不收徒弟,自有他的考量,谁能干涉不成?从天医门重重考验出脱颖而出,依靠是你的天资和努力。能有今天的成就,更是全赖自家的本事,父母都帮助不得,和我什么关系?我不过自小多病,早你一步认识天医;又偶然想到天下的女子如此之多,若是有女医生不是方便许多,无意中在天意面前多嘴一句罢了。”

姚依依听了这话,心里又流过一丝暖流,心道我自然辛苦,小雨你真是我的知己。可惜,你马上要嫁人,还是嫁到东家,日后有得苦头吃。

想到这里,她又一次在内心里,发出叹息,

可惜小雨没有托生在姨妈的肚子里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十四、扑朔迷离

通向省心院的路面,野草疯长得老高。

夜很静,月光虽浓,可小径两旁的密密林木却把大部分的光辉遮住了。飒飒的叶片随着夜风轻轻抖动,偶尔从横条叶缝中露出一点银斑,落在地面上,成月光的碎片。在风灯后拉长的人影在随着步伐晃动而扭曲着。

苏嬷嬷提着八角垂缨宫灯,身后有两位同样披着长斗篷,闷声不语的仆妇。空气中都是安静的使人发疯味道,压抑而沉重。

马荔自己溜回去了,这让所有人措手不及,不过只是个丫头,无关大局。

苏嬷嬷站在如冰雪般沉凝冷寂的阴夫人面前,目光十分悲悯,礼数周全的行了一礼,比对正经主子柳氏还要郑重,“柳夫人对您的表现,十分满意。小司雨绝了心思,大抵会顺顺利利上花船了。”

就在司雨穿越而来不久,司家家主的嫡妻、茂萱堂主人病逝。三妾中的阴夫人、桦夫人和柳夫人,三人争宠。原因就在于正值壮年的司挚难忘亡妻,公开言道不会另娶,只在房中人选一位上位,管理纷乱的家事。就在人人以为不是出身最好的阴夫人,就是进门最早、最为得宠的桦夫人,哪里知道被名不见经传的柳氏挤上去,成为十二姓有史以来第三位以妾室被扶正的女主人。另外两位,一个是产下那一代唯一的麟儿,延续家族香火;另一个则是功劳极高,挽救了家族濒临灭绝的命运。

这场争宠斗争中,有两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一是和柳氏一向水火不容、多次出言不逊的桦夫人平安无事,而素来与人无怨的阴夫人不知怎的,遭到丈夫司挚的厌弃,被发配到孤寂的小院,这些年来过着无人问津的生活,连唯一的女儿司雨也被柳氏收养,不得见一面。第二件事,是柳氏所生的女儿司梦被发现具有先天灵根,被圣山收为弟子。母以女贵,柳氏这才安稳的当上了司家主母,这一难当的职位。

阴夫人出身石镜大陆的高门大户,论规模实力,还要强上东家百倍。奈何一场大乱,家破人亡,只剩了她孤苦无依,走投无路之下,委身于司挚做了区区一个妾室。

她的面容,高洁清冷,若天山雪莲。她的气质,超尘脱俗,如高山下凛冽的冰泉,甘洌,清澈,由内而外散发着清寒如寂寂广寒宫仙子的气质,令人不敢直视。不用任何妆扮,就美得遗世独立,美得一尘不染。

奈何这般不似凡人的美丽,初见令人惊艳,直呼世间有如此绝色!再见令人倾倒,恨不得匍匐其脚下。三见……还敢见吗?

自惭形秽啊!她就像一面完美的镜子,把你所有的不足、瑕疵、丑陋统统映照出来,使人无地自容。很少有人在她清冷无物的目光下能保持波澜不惊的心态。

有一句话叫“过洁世同嫌”。

阴雪华无疑并不懂得正是她太过优秀,才使得自己的丈夫敬而远之。

姣好如八年前的容貌,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舒展衣袖,抬头透过疏影横斜看向广袤夜空,星辰点点,淡色的唇微微开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语气很生硬,没什么尊重和忌惮,彷佛是在要求某个欠债的人:你快还钱!

苏嬷嬷嘴角轻轻一弯,笑了笑,

“阴小姐,请放心。”

“就算老奴人老了,一时糊涂,有什么顾及不到的,那边,可计划了十多年了,怎会允许出一丁点错误?老奴这次来,一来传话,二来看望阴小姐,受我那老姐姐临终托付,这些年来老奴分身乏术,不得不让阴小姐受委屈。幸甚再过几天,阴小姐就可以离去了。老奴想询问阴小姐,对未来有何打算?若是想要离岛,老奴马上安排。”

阴雪华淡淡的转过身。即使说的是切身大事,她的表情也是淡漠至极,无所谓的,好像对什么漠不关心。

苏嬷嬷心里叹息:正是这种傲慢算不上傲慢、冷漠谈不上冷漠、矜持、看不到本心的模样,让司挚望而却步啊!哪里像她……只要一想到心里就一团火“司雨和我提到你呢。”

苏嬷嬷怔住了,第一次在阴夫人口中听到司雨,也是第一次在她口中听到一句闲言。下意识的问道,“提到我什么?”

“她说要报答你。这些年来,你一直照顾她。”

苏嬷嬷再次一惊。想不到柳氏付出良多,未曾得到一点感激,自己不过偶尔想到才给一点好处,居然得到这么大的回报。

她紧紧皱着眉,不知是为司雨简单明了的话语,还是为了阴夫人今天特别的态度。许久,她才舒展开眉头,“老奴一心为了司家。太夫人、老夫人在,也明白老奴的心。”

阴夫人嘴角微弯。

大概常年不笑,她的笑容说不出有多么古怪,清冷的目光看完苏嬷嬷自说自话一番表演后,转身离开。

省心院恢复了寂静。

红灯笼在幽深竹林深处摇摇曳曳。朱红的灯火清晰映照苏嬷嬷面上层层皱纹,连眼底暗黄的眼晕中有点伤感也凸显出来。

喝退了身边人,苏嬷嬷脚步踉跄的走进一间暗无天日的暗室内,上有斑驳的青铜孤灯居高临下,摇曳着扑朔迷离的影子。

“一点不像呢,脾性,容貌,品格儿……”

“差太多了。不说出来,谁信呢?”

“哪晓得……一样怪癖……”

在老者语无论序的言语中,墙角一颗植物静静的不言不语。

这是一颗足有磨盘大小的仙人球。浑身长满了暗红色的尖刺,像是怪物生长的吸盘,密密麻麻,令人恼疲发胀。每根刺,都有成人小指长,硬若铁针,尖锐又诡异。寻常人不注意,被它扎上,要痛好几天。

老人的背脊苍老的弯成一个问号,无语的凝视这颗有着惊人防御力的植物。

“你走了,她留下了。现在,她也要走了。你看到她……别怨啊……”

“要怨,就怨你自己……”

老者絮絮叨叨,说着无情的话,眼中却滴出一滴浑浊的泪来。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十五、丫头的野望

一艘造型夸张、好看多过实用的花船在一大群男女老少的翘首盼望中抛锚了。呜呜的号子响声穿透浮云,震的飞鸟直飞,似在宣示这个良辰吉日,是天作之合的最佳日子。

这艘船的船身不知道刷了多少层的红油,在阳光的照射下红彤彤的,极富艳丽之感。加之外形灵巧、夸张,首尾高高翘起,船帆以靓丽的彩绸装点,桅杆高耸,系着硕大的大红花,活生生一个移动立体舞台,吸引眼球。

“是真的啊,东家真的要和司家联姻啦!快看,花船都来了!”

“这就是东家的花船?太太太……好看啦!”

这艘花船没有让所有人失望,一出场就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少妙龄女子激动的满面泪痕,更有甚者晕了过去。再见船上行止有素、气派非凡的东家侍女和仆人们,连上了年纪的老妪都忍不住唠唠叨叨,目露神往之色。上三姓出来的人,就是不同凡响啊!

司雨自然不知道,她现在站在风口浪尖上,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暗诅咒她,恶毒的还有扎小人的。

遗憾的是,怨念虽然强大,司雨却吃好、睡好,一扫穿越六年来的抑郁寡欢,闷闷不乐。她想,可能是就要离开这个牢笼,一颗饱尝束缚的心儿畅想蓝天,所以舒心愉快吧。

司家到处都在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来往的仆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庆祝五小姐嫁乘龙快婿。

甚至一向与本家关系紧张的族里二房、三房的人,也派了人来道贺。一大家子其乐融融聚在一起,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司字,东司联姻,是整个家族的荣耀。在一片道喜声中,偶尔也有一两道不和谐的声音,质疑“司雨的容貌配不配的上东家长子”,而后引发成“司家挑不出来容貌秀丽的女子与东家相配”之类,然而在众宾客和解,和老族长的目瞪之下,此等败兴之举不过成了饭后的小小插曲,不了了之。人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柳氏展示的嫁妆上面,也无人深究其中的意义。

毕竟,即便谣传中的司雨有什么不好,东家都下定、迎亲了,外人看来,东司联姻,板上钉钉,此刻反悔,也来不及了。

外面吹吹打打、阵阵喧闹,往来宾客络绎不绝,这里却安宁的自成一个小世界。华盖如冠的香樟树遮荫蔽日,驱散了初夏的浮躁与闷热。人字回廊下,两只翠绿色的鹦鹉梳理羽毛,偶尔吟一首怪诗“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一只肥嘟嘟的家猫懒散的在一块大石背后找了个阴凉舒服的位置打瞌睡。

这是一间独立的三进三出的院落,在偌大的司府中,算不上什么规模,然而曲径通幽,花木扶疏,每一个地方都设计的精妙雅致,使人一进入其中,有忘却尘俗之念。

阳光明媚。午后的艳阳照得人身懒洋洋的。这间小院,西门的一角偏门开了仅容一人的过的缝隙,一个妙龄女子四下瞅瞅,见无人,偷偷侧着身子溜了进去了。

门无声的合上了。如果柳氏亲眼看到这一幕,一定气的吐血,因为这里是西院,是她最大的情敌,桦夫人的居所。而溜进去的人,却是她的心腹,思燕。思燕去西院做什么?

可惜柳氏不会知道了。她此刻正得意洋洋像众宾客展示一件来历不凡的宝物。据说,是天朝上国流传下来的物品,至今已逾千年。原本,她想留着给自己的女儿司梦用。可一来司梦已非凡女,要成为“玄冰崖”的“圣女”,不需要了,二来此宝物虽好,却残缺了,配不上梦儿的高贵出尘。所以,她打算用来加大砝码,炫示司家的底蕴了。

凉沁沁的翡翠珠帘哗啦啦的响着,交织出梦幻的色泽。

桦夫人转过身,宛然一笑。她穿着月白色纱对襟衫子,底下是绛紫色挑线绢裙,乌油油的秀发上斜插了一把银背梳,梳子上有细密长长的银莲流苏垂下来,半掩半盖住妇人的秀发。流苏随着妇人纤柳细腰的曼步,摇晃之间轻轻碰撞,声音清脆悦耳,如翡翠珠帘。

明明是敌我双方,桦夫人对待思燕的态度却异常亲热,如母女一般。

“好孩子,可来了?我看看你,怎地瘦了这许多?呀,小脸儿都瘦了一圈。晚上没睡好罢?”

素来泼辣的思燕,一反平日伶牙俐齿的模样,手脚拘束得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装的和司雨做蚊子哼哼一般,小声的说,“这几日都在忙五小姐的婚事。没顾上来请安……”

桦夫人连忙摆手,满面疼惜嗔怨,“你这孩子,色色都好,就是死脑筋。孝敬也不在请安上头。早请、晚请,有甚关系?我就在这里,又跑不了。你且等着,日后过了明路,天天来,还怕你厌了呢!”

捂着嘴笑了片刻,方正色道,“这几日辛苦了吧?听说宗族里来了不少妯娌亲戚,连在乡下种地、卖油的、几百年不登门的,都腆着脸来了,好要脸~那位除了银钱上管的紧,其他也不大管的,偏偏节骨眼儿,苏嬷嬷又病了,因此人情往来,大事小事,只使唤你们这些有点脸面的年轻丫头。幸亏你这么伶俐,换个愚笨的,还有的笑话闹呢。”

思燕脸红红的,“夫人谬赞了。其实文雁才是真能干。她又是家生子,七大姑、八大姨的,家中关系比我清楚,好多都是她提点我的。”

“你们两个各有各的好。”桦夫人点点头,毫不吝啬赞赏目光,“不过我更喜欢你聪慧、懂进退,不是一味要强的人。人又生的这般好。有点我当年的品貌。”

思燕到底是未婚少女,哪里经得住未来婆婆的这般名示暗示的打趣?早羞涩的低下头去,神情忸怩,脸颊飞起一团醉人的酡红。

也不能怪人忘恩负义,背主求荣。人活着,总要有些远见,不能只看眼下的一亩三分地。柳氏虽好,也是正经主子,奈何,她没儿子。日后的司家,不是大少爷、就是二少爷继承,到时候,谁为思燕她们这些有些品阶的大丫头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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