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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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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三秒钟,没有等到朱探的回答,司南咬咬唇,便掉头跑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个答案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头飘来一朵乌云,一朵沉甸甸的,湿淋淋的,将要下雨的乌云。

或者可以不在乎自己穿越附身一个庶出的,长相不佳的女孩子。却无法忍受自己一辈子带着这个缺陷,不能掩饰,走到哪里被指指点点——看,就是那个五官不正的女人,她前世一定做了xx事,所以报应呢不可能的,她千辛万苦找到了特级牛黄,治好了德医师,既报答了对方对自己的善待,也让让对方欠下一个人情。现在,怎么能和她说,德医师也对她的面孔无能为力呢?

他可是金针医师啊!搁在前世,至少也是专家、教授一级金乌西沉,无尽的绚丽色彩在西山口调染、变化着,幽暗的远山轮廓向一条弯曲的剪影,因为背着熊熊火球似地太阳,更加清冷幽寂了。

司南气喘吁吁,一直冲进药舍内。

德医师几天未刮胡子,下巴脸颊上冒起了一截截的青茬,明显消瘦的身子,被宽大的衣袍衬的更加单薄。不过,他的伤势大为转好,除了两鬓的星霜不改,面色已经有了些许红润,想必不久后,就能完全恢复了。

血气上涌的司南,面颊涌起一点潮红,她把自己握得紧紧的拳头松开,以手抚上自己的小脸,不说话,只是用那么,那么期待的眼神,好像一只小狗渴望肉骨头,看着德医师。

她要一个答案,一个不是否定的答案。

静静的空气中,温度渐渐降下来,从对方幽深没有一丝亮色的眼神中,她失望了。

跌跌撞撞走出门口,失魂落魄的司南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关节弯了又直,直了又弯,像是什么东西,已然永久的脱离了掌握这个时候的司南是危 fsktxt。cōm险的。

没有一个人能承受毁容的打击。

她将带着这样一幅面孔长大?什么未来“美容计划”,“健身计划”,因为年纪小,而暂时没有进行的大计,就因为一个不小心,夭折了。

皮肤不好,可以后天保养。身体不好,可以后天锻炼,身材不好,可以后天塑造。唯有这五官不正,尤其是细微神经被烧坏,她……有什么办法?

一辈子口眼歪斜

有一股遽然的可以冲破所有理智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每走一步,司南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比使用“延缓时间”的异能,负荷更重。喉咙一阵阵干渴,连皮肤都在不停的发紧,冒出热烈的火焰她的整个人都在燃烧!

人在剧烈打击下,会做出什么事情冲动不顾后果的事情呢?谁也无法想象。

司南很是幸运,在转角的瞬间,从煎药房的门缝中,看到一个垂髫小童,依依呀呀自在的哼着歌,声音轻松明快,似乎很是悠闲。

司南阴沉的眼睛霎时红了,死死盯了一眼,灵魂附着在身体上,鬼使神差的走进去,反手把门带——这一串的动作如同用疯狂的,歇斯底里的状态来做。会显得更加符合常理些,可是,她的面容没有任何狰狞、扭曲“哦,小南啊,你来了……”

“干嘛……”

“哎呦……”

一声被堵住的惨叫像嘎嘎乱叫的鸭子,突然间,被扭断了脖子。

砰、砰,拳拳到肉的暗声,透过门缝传出来,不乏骨头因为重力,发出咯吱一下的脆响。低低的的呜咽。在一声冰寒的冷哼下,消失无声一刻钟后,司南走了出来,还是反手关上了门。

虽然一样怒气冲冲,但是她的表情平稳多了,那股邪火发泄得——只是出了一小口气罢了。

她还是恨!

铭心刻骨的恨!

是上天要惩罚她自以为是吗?不,是那一对师徒不负责任!她有错,可是这两个眼睁睁看着她,做出毁容的事情,还暗自得意一想到郑赏用挑衅的眼光看她,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的脸抓烂!

什么善心慈悲医门弟子,狗屁!师徒一对货色,都是老王八!

她绝不原谅!永不!

画外音,被打得乱七八糟的小药童,抱着头,好半天才龇牙咧嘴的从角落里爬起来,揉揉自己的肩膀、腰椎,柔嫩光滑的小脸成苦瓜了,眼角挂着一滴泪,喃喃的说,“做哥哥,真不容易,还要被打出气……”

而同时,司东一行人,也在药舍内。

司东、管稷、大熊、关玖,以及江一鹭,五人结伴来到医师徐的诊疗房中,来表达谢意,当然也不乏拉近关系的意图。

“医师徐医术高超,司鼎敬佩万分……”

医师徐对眼前这个年仅十六的少年,难得高看一眼。

因为此子,他的师傅——傅大医师,才决定派遣金针医师来青阳,否则,这里青山秀水,又无大灾、大病的,银针医师驻扎就够了。

自己当时年轻气盛。没好气的推却了,认为师傅偏心,故意派他到无名之处浪费时间,耽误学医。后来和师傅把话说开,才知道一番苦心——他老人家身份缘故,知道一些秘闻,派遣自己来,其实是为了铺路。

铺的什么路——就是面前的司东!

当下,把素来目无余子的架子收敛一些,咳一声,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乒乓一声,好像夹着一股蒸腾的火气的司南,推门而入,看见司东,那股火焰更盛了,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直接把桌案上的“碧玉倭瓜”一抱,掉头就走。

司东额头青筋直冒,厉喝道,

“站住!”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践踏

一百、践踏

司家子嗣不旺,单只长房一系(梵惠后代)。

司挚祖父是三代单传。到司挚这一代,上面还有一姊,可惜年纪轻轻便早逝夭折。司挚自己有四女二子,长女是桦夫人所出,未成年也夭折了。后收养义女司晴,及笄后嫁与石境大陆弘扬世家。

身为世家子,外人看着风光光鲜,只有自己,才知道那繁华之后的索然孤寂,有什么眼泪水,都是背着人后往肚子里咽。

司东的表面,忠厚端正,如君子端方,不欺暗室,任谁也不会相信他这样一个人,会是满腹心眼,深藏绝世隐秘的人。为人正派的他,豪爽不计小节,在青阳宗甚有人缘,除了少数人,都和他较好。

可——他毕竟是司家的嫡长子。来源于血脉赋予的高贵清华,让他重任在肩,不得不尊崇先祖遗训,不得不为那个看似浮云的目标奋斗终生。辜负祖祖辈辈的殷切期望,这种罪孽太大太深了,谁都无法承受。

从这一点上,他和东祁并无不同,只是使用的方式不相类似。

“站住!给我站住!”

司东阴沉着脸,额头青筋爆出,周围的空气被他冷凝的彷佛被冻住了,令人头皮发涨的格格之声响起,那是如铁石般坚硬的拳头关节碰击的响声。

死死瞪着那个瘦小单薄的身影,司东寒意森森,

“看来柳氏确是对你不好——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教吗?”

司南钉住身形,微微张了嘴巴,脸上的红云又开始上涌。

她的怀里,是一块包着红绸的碧玉倭瓜,翠翠绿绿的碧玉倭瓜名副其实,就好像碧玉一样讨人喜欢。

抱着它转过头,迎上司东暴怒的眼神,又快速的扫了一眼淡然的,好像和他一点关系的医师徐,司南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熊熊,从鼻子孔里发出轻微的冷哼!仰着头,目不斜视——就像看到一只臭虫一样。

即使这个医师徐日后声名日隆,她也不曾改变态度,依旧是

“他不配!”

最后一个配字。听起来,就像“呸”,恨不得吐到人脸上的不屑。

顿时,司东的怒气滔天填海,他感觉司南是故意——挑战他的尊严!

这也罢了,她心中藏着太多不满,司东能理解。可是医师徐是医门的人,谁不想和医门交好?尤其是医师徐这样的医门翘楚!司南今天一句话,会给未来的东陈岛带来多少损失?太不懂事了!

“过来向医师徐认错。”

司东眸子里阴云密布,明显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司南的嘴唇动了动,有点好笑的看着司东。

他真以为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了?想干嘛就干嘛?

“凭什么?”

再次冷哼一声,司南僵硬着擦身而过,豁出去了,就当没这个哥哥!

门外,郑赏刚刚开门进来,遇上怒火冲天的司南,楞了一下。

火大的司南没有上前抓破他的脸,已经够克制了,手一挥,恨恨的说,“滚开。好狗不挡道!”

这还是那个畏畏缩缩,总是躲在司东后面的可爱小妹,笑容腼腆的司南么?

怎么变得如此不知礼数,又粗鲁无状了?管稷等人大吃一惊。

然而更奇怪的是,平日里得理不饶人、无礼更絮烦的郑赏他,居然让开了,往后退一步给司南让路,而且一句反驳也没有。

郑赏的反常,是因为他口不择言,痛骂了一顿之后,忽然想起了所有医师必须遵循的《医法典》——任何病患,如对治疗己身的医师,有发现不妥当、不尽心救治的情形,可以去天医门申告!

医门与别派不同,一旦申告立案,那么病人只要等待结果就可,而证据需要被告——也就是医师方面提供。

这是一个很好的监视方法,所有医师在诊疗的过程中,战战兢兢,不能有丝毫放松,每段疗程,下的每个药方,都是斟酌了再斟酌,不敢草菅人命。

如果司南凭她的脸上的后遗症,去医门申告,那一告一个准!别说医师徐是正经的金针医师,就是郑赏这样的小小铜针医师,也没法解释这起“医疗事故”。

再说当时的天玄山,方圆百里。只有两个医师,想推卸都推卸不了。

郑赏一路苦思,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来,既不损害师傅的名誉,对司南也算小有补偿——让她进医门!

虽说可能会让天医药弥心生不满,可是医门派系林立,又不是同一系,管不了那许多了!

一个病患被诊疗失败,可以怨恨医师,可如果她也是一个医师呢?自己把自己治坏了,还能怪别人吗?何况本来就是她自己动手。

郑赏暗自得意。

他解决方法的确厉害,后人在看到司南那厚厚一叠资料的时候,奇怪的发现,最初作保引她入门的,不是亦师亦友的医师丰德,也非关系最为亲密的天医药弥,甚至也不是她背后骂过无数次,当面却总是谄媚的大医令,而是她的仇人,郑赏,徐意虔。

在郑赏的退让之下,司南的无礼辱骂更加显得没有教养。

司东险些岔了气,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司南,激烈的命她回去给医师徐行礼!

“去,快去道歉!道歉我就原谅你。”

最后一句,是他压低声音说的,就好像,是他给司南的最后一次机会。

司南的眼中无泪,撇过头去,扫了一眼,熠熠生辉的眼睛横着。

这时的司南,没有百花丛中绝代风华的艳丽,也没有春风轻拂杨柳依依的淡雅出尘。甚至没什么突出气质,只是那股惊人的比日光还要耀眼的光芒,从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这股蓬勃的怒气喧嚣着,滋长着,似乎顷刻间能灼烧平原一切的生机,又似大浪翻滚,将人淹没的浩如烟海的情感力量。

这股爆发力,让平日里隐藏在平凡面孔下桀骜不屈,像冰山下面的世界,全都表现出来,让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这个时候,她不是最美的,因为光凭一个美字无法形容道尽。

这是独属于她,曾经倾城迷尽天下,后冤屈而死,死而复生,生又受辱,辱后隐忍,既感恩又怨恨,既美丽又自卑,既想要平安,又不甘平庸的种种对立情感,比火山还要汹涌,还海啸还要狂虐,所到之处,横扫一切的巨大情感力量。

“你只会怪我。你怎么不问他们都对我做了什么?”

司南爆了。

把手中的碧玉倭瓜,往地上一砸!

价值万金,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妖界灵果,就那么的掉在站满尘埃的泥土上,幸甚它质量好,没有摔坏,滚了两圈,依旧完好,似乎委屈无端受此大辱。

还没等大吃一惊的人反应过来,一双绣着缠花枝的云头履,狠狠的践踏上去!

啪!啪!

碧玉倭瓜不甘心的强自撑了三两下,最后支撑不住强烈愤慨的怒气。啪嗒一声,裂开了。

还嫌不够,司南踏几脚后,又用力碾,把块块晶莹如玉的裂瓜踩得七零八落,碾成一滩烂泥。

青红的汁液流淌出来,湿润了土地,一小块玉泛着青翠的玉光的碎片映着阳光,似乎诉说着自己的池鱼之祸,无语对苍天。

司东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毁了一样难得宝物。

他有些怔忡,看着余怒未消的司南,不懂,她好像觉得自己挺有理?她得罪了医师徐,还觉得自己有理?

医师徐给她治疗,未收半分诊金,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当面说“他不配”,这样的女孩,忘恩又负义,难怪司家对她司东心中一紧,疼得缩起来,再看司南的眼神中,复杂难言,有痛惜,有难过,有不舍。

他该怎么做?谁能告诉他?

这些天来,日日纠缠于他,害他在情谊和道义中间为难的问题,又出现了。

司南气得跑远了,丢下一句,“从今开始,我和你一刀两断”,让众人面面相觑。

且不说司东原地摇晃了一下,小药童听到争执之声,一直躲藏在大树阴凉处,亲眼窥见司南把碧玉倭瓜踩得稀巴烂,一时摇头苦叹,一时乐开怀。待得司南走了,他才出来,笑眯眯的跑到碧玉倭瓜的碎泥前,小心翼翼的挖掘残骸。

看他欣喜的模样,如果不是知道医门的弟子身家不菲,还以为来了一个要饭的。

在挑挑拣拣,挖到一块稍微大点的碧玉块后,药童笑得见牙不见眼。

江一鹭完全的旁观者,纯粹给司南增添了更多怒气,大熊、管稷沉浸在对司南新变化的吃惊中,反应慢了一拍,而关玖第一个发现,“什么香?”

这股清香,似有若无,经关玖一提醒,众人都发觉了,纷纷把目光投注在药童的手下——一摊烂泥之中。

这个时候,司东才知道,司南一脚踩坏的,是什么东西。

他更加生气了。可气愤之中,又隐隐别的滋味在其中,难以描述。

药童不亦乐乎的挑选碎片。

凭他的关系,当然可以向司南直接提出想要,可是这么对她好着,恨不得分成三头六臂,还让她不满意呢,平白欠她一个人情,自己可就不是做出气包那么简单了。

碎了也不要紧,只要不服用,对仙道中人没有影响,因为它毕竟是天地灵粹啊!制成玉环、玉佩之类的摆设,也有聚集灵气的功效,很不错呢!

药童开开心心的,却自己不防撅着屁股,把后背对着司东等人。

他的后背明显被人肆虐过的样子,脚印凌乱,其中一个大大的脚印最为明显。

说起这个脚印,纤浓合度,仅是一个完全弧度,就能引发无限遐想——因为太小了,像小船悠悠,整座天玄山,能有这么小的脚,只有一个人了。

除了刚刚脚不留情的司南,还能有谁呢!

什么人打架,会打到后背上?偷袭么?凭司南的身高,加上她的实力光看着这枚完整清晰的脚印,众人眼前好像浮起一个实实在在的景象,药童像现在这样蹲在地上,任由司南的脚在他背上踩啊踩的,就像刚刚她踩烂一枚灵果一样,纯属出气。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零一、难念的经

一百零一、难念的经

美滋滋的药童笑得没心没肺。眼中金光闪闪,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地,看到别人用“小叫花”的眼神看他,也不在意,依旧把手指伸到一摊果泥里插啊挑啊,直到别人都把眼神集中到他的后背上了,才意外的偏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反应过来。

搓了搓自己脏兮兮的手,药童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也被人瞧见了,继续在碧玉倭瓜的残骸中挑挑拣拣,视众人异样眼神于无物。

药童虽然只有八岁大小,可是他毕竟是医门弟子,在青阳宗享受的是六大弟子的待遇,就是长老一级的人物,平白也不会为难他。

今天看见他一点也不知自重,旁人倒也罢了,郑赏忍不住了,跳出来气愤的说,“宝儿!是不是司南踩了你?被踩成这样,你还笑。你是不是男人啊!真丢尽了天医门的脸!”

药童还是垂髫童子的打扮,哪里知道“你不是男人”这句话是多么大的侮辱?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眼神纯净无暇,“关医门什么事?小南是我妹妹嘛!让着,她说明我友爱、宽容、大度,和她斤斤计较,才表示我小鸡肚肠呢。”

“让着她,就可以欺负到头顶上吗?”

郑赏气得手指乱颤,又一指司东,“看到没有,人家那才是正牌哥哥,你算什么?不过是个出气筒!”

就算不大喜欢药童,可是两人毕竟是一门的,药童受辱,就是他受辱。

药童把目光转到司东身上,看司东满身寒气,生人勿近的模样,嘴巴不屑的撇撇,“我和他当然不一样。我——没他傻么!”

“好好的妹妹偏要推开,不知道他脑壳是不是坏了……”

“你——”郑赏简直气急败坏了。

“好了,别气了。喏,这个给你。”

药童脏兮兮的小手里放了五六块品相还算完整的碧玉倭瓜碎片,晶莹如玉的碎片,好像天然的玉石,带着棱角,闪着让人欢喜的绿光。

刚刚亲眼看着灵果被践踏成泥,郑赏心里别提多懊悔了。对司南真是又气又恨,偏偏没得法子——在司南没有正式成为一门弟子之前,他可不想再去招惹了。

完整的得不到,碎片也可以,聊胜于无么,郑赏不嫌弃的收了。

“你别恨小南啊。说起来,她还救过你师叔呢。”

药童笑眯眯的掏出随身的小袋,把几块碎块珍而重之的收起来,唠唠叨叨的说,“你师叔兰序宜,上次背上‘医疗过失案’,差点被驱逐出门。傅大医师上下活动,都没有办法。那群监察部门的人,都是一只脚踏进坟墓的糟老头,孤家寡人的,除了天医的面子还卖两分,其他人睬都不睬!

是小南先提出来,说为人子,报仇天经地义,此是人伦大义,否则枉为人子。但作为医门弟子。却不能杀人害命,有违医道宗旨,毁坏医门千年声誉。让你师叔自己选择,是接受惩罚还是不接受,这才救了你师叔。那些监察部门的人,知道他是真心向医,且二十年来兢兢业业,素来谨慎小心,实在是因为一时被仇恨冲昏头脑,才犯下大错,所以放了他一码,没赶他出门。”

郑赏一惊,和医师徐对视一眼,都皱紧了眉头。

郑赏则是更加高兴了,因为有这一条,接下来让司南进医门,可能更有利了!

整理完了,药童本要去看自己师傅,瞧见司东身边低温冰冷的低气压,再想到今天司南的暴怒,眼珠一转,嘀咕了一句,“真是龙游浅滩,虎落平阳呀!”

这句话说的很轻,只有耳目异常灵敏的人才能听见,只是听见了,也不解其中意思?哪儿来的龙和虎呢?说的又是谁?

药童滴溜溜的眼珠转移到司东后面,笑了笑,

“我真奇怪。”

“在凤朝时。可没什么男尊女卑,女皇就有四位,照样雄才大略,威风凛凛,可凤朝覆灭才五百年,东陈岛就变了天似地,处处讲究男上女下,女子妇容、妇德、妇功,若是差了一丁半点,就要浸猪笼,声名扫地,连家人都唾弃……这是什么原因呢?”

管稷等人面面相觑,纷纷不解,只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司东。

仰着头的小药童,此刻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谁也不知道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凤朝时,只要不是奴隶,平民有很多机会可以出头,没有灵根不能修行,没关系,可以去学计算,做个账房先生。对数字不在行,没关系,可以去采药、制药……”

郑赏一瞪目,药童不理他,因为他说的实话,以前的医门,低等医徒的地位确实很低。

“这个做不好,可以去学歌咏;嗓子不好,还可以去学绘画,诸般不成,只要能说会道。做个中人也可。抑或特别心灵手巧,能织会绣……总之,一技之长傍身,就会受到尊重、保护,有些本事的女子还能养家,给父母送终。现在呢,没有灵根,或者灵根低劣,就是废人一个,人人瞧不起。再要是长相不合大众审美,那就更可怜了!哎!”

药童斜瞟了一眼司东,施施然负手远去了。

他的背影,就像一个感叹号,提醒着某人。

医师徐目中冷光一闪,丰德太宠自己徒弟,什么事情都和他说!瞅瞅自己的徒弟,郑赏才真正没心没肺的,根本不关心这无端的话语,只当做小孩子家家的童言无忌,心思都集中在那块碧玉般的碎块上了。

他摇摇头,心想,罢了,小赏不适合这种勾心斗角,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身后的司东,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看见他的拳头捏的发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身为司家长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毫无心机,因为有太多的不得已,逼的。

很小年纪,就被迫离开温暖的家,连母亲的忌日也难得回去几百,父亲又常常出海,骨肉至亲,竟是没有几日欢聚一堂的时候!每每看见别人与亲人团聚,他的心理,是什么滋味?

可就像司晴不得不为了家族利益离开父母。远嫁石境大陆,还有司亭,那么聪慧机敏的人,却不得不结束在圣山的学习,回到家中学着打理复杂繁乱的家业。

还有司梦,幼小之时就被送到圣山,六年只回家两次。那么小的孩子,在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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