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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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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也有点小不满,青阳好歹也有隗峰凌、经琇皓、宫轩夏等俊少,碧阳宗居然只有一个少女来了,分明是藐视!

不过这种事,心里有抱怨也说不出口。谁让青阳堕落成一个九流小门派呢?若是还在宗门鼎盛之时,只怕五月节这一天,门槛都要被踏破呢!

托司南制作的那些胭脂水粉、香水精油的福,这一天内,所有的女子都显得神采奕奕,美不胜收。香风四散,勾惹的郑赏哈欠连连,逃命般跑回药舍,不参加这次聚会了。

凝翠峰上,李浮屠曾经居住过的“畏过居”,招待着远来的客人。栾枫的气度潇洒,不拘小节,扶篱子的彬彬有礼,谦恭温和,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美艳的阿萝不屑这种“相亲”式的宴会,早早的离开了,却把邵亦雨死死按住,眼睛往席恨晚那边瞅了一眼,暗示着,不准他离开。

而邵亦雨则是看到落在静梧院诸女身后的司南,心理恍(书)然(网)丢失了什么似地,默默的,坐了下来,对着满桌子的酒食,愁眉不展。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一六、开筵之前

一百一六、开筵之前

韵华好,蓉春时节。百花斗丽,芬芳满园。

畏过居位于在凝翠峰中半山腰上,前庭后院都比较小,更显得那几棵挺拔苍翠的菩提树硕大无比。

暗黄的院墙和青灰色的屋顶,在雾气迷蒙和天边玫瑰色的朝霞映衬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风儿吹过,满山遍野的青翠竹林,摇曳动听,吹响一曲自然的《风竹曲》。

庭前一架葡萄秧已经爬满了架子,青黄的须须还在勾搭木横条。巴掌大的葡萄叶喜滋滋的爬上架梁,在上面严密的遮挡着阳光。葡萄架子下摆了一张手工编织的藤椅,另有几个圆凳,一方茶几,上面红漆托盘,几块点心,一套青瓷茶具。

青阳宗内百花常开,此时又正是姹紫嫣红的时节。好*光,配上绝佳的好人物,若是有画家在此,定会喜煞。

栾枫靠在藤椅上,舒服的听着随自己一摇一摆而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一面笑看低头做沉郁状的扶篱。

“这幅表情?是不是你师妹又不理你了?”

紫阳宗的扶篱,暗恋自己的师妹孙媌,大概是九阳仙门内人所共知的秘密吧?可惜,孙媌是紫阳掌门的独生女,受尽宠爱,视若珍宝,岂会许配孤儿的扶篱?

栾枫一路看着扶篱子郁郁而来,心理不是不同情,不过幸灾乐祸更多一些。

扶篱的人物风致,有些像碧孤帆,神情若天边之云,品性淡然不失纯粹,从容不失果决。按说,这样的人物放到哪里,都是一等一的,奈何孙媌自小定亲的人,更是人中龙凤,无论人物还是罕见天资,乃至与雄厚家世,都不是飘萍无依的他所能企及的。

淡扫了好奇心旺盛的栾枫,扶篱略有些泛青的嘴唇抿了抿,“你还是想想一会怎么应付那些蜂拥而来的女子吧?”

栾枫嗤笑,翘起二郎腿,“你不知我带了那些多的师弟来做什么?除非遇上可心的人,春风一度也罢了。”

透过有棱有角的葡萄叶,看天上的云彩变化,别有一番滋味。栾枫穿着青缎八团花对襟衫。腰间系着金丝玉带,脚上是黑头福字履,看扶篱一身素雅的雨过天晴茧绸圆领衫,风标而落落,文质而彬彬,心下再叹。

这样的人儿,错过了又多可惜!

对了,不知道师妹……有无什么想法?

他心里转了七八个念头,想的都是怎么把扶篱和席恨晚凑到一块儿,好不让肥水流到外面田里,口中却道,“李修真不在,青阳的六大只剩下隗峰凌、宫轩夏、经琇皓了。你说最后一滴‘天葵聚灵浆’,会花落谁家?”

“你忘了说邵亦雨了。”

“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莫提,莫提!”

栾枫一脸愤愤。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栾枫在门中自小受尽白眼,直到族里的亲戚找过来,才扬眉吐气;扶篱在紫阳的处境只有更差,不然这个丢人的节日也不会派了他来。凭什么他邵亦雨就可以春风得意,一进门就是嫡传弟子,人人护着?

这么想着。穿着莲青色盘领右衽纱罗袍的邵亦雨,面露羞赧的跟在阿萝身后,亦步亦趋,邯郸学步,就像时刻被护佑的小孩子。他不是年满十六岁了吗?和十岁没多大区别么!栾枫眉角抽搐了一下,和扶篱对视一眼,明明心中腹诽不已,却不约而同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起身相迎。

不久后,作为掌门大弟子的隗峰凌也来了,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离开了。作为重头戏的宫轩夏才和经琇皓姗姗来迟,此时已是日上竿头,一年一度的五月节开始了。

静梧院内,席恨晚看着一方桃木粉盒,陶醉的嗅着里面最为纯正的***味,惊讶的说,“如此香气袭人,让人恨不得天天闻着。要是你们不说,我也以为是熏香道的香料呢!”

她笑嘻嘻的用手蘸了一点紫***粉,在手背上轻轻画开,嗅了又嗅,天生爱笑的眼睛弯成了细细的月牙儿,耍赖似地抢过桃木粉盒,“玉雯姐姐,好姐姐,就给了我吧!”

玉雯被抱着手臂,牛皮糖似地厮缠着,拍了拍额头。无奈说,“晚晚姑娘,你可是碧阳宗的长老入室弟子,身份不同……”

“那又怎样?”席恨晚娇憨的嘟着粉红的嘴唇,像一颗红彤彤的樱桃,快活的举起花粉盒,又跳又叫,“我就喜欢。”

喜欢最大。许是长辈的遗憾,影响到了席恨晚的性格,她表面看着娇憨天真,其实性格十分较真,不落人后。这次的五月节,是她主动要来青阳天玄山的,碧阳中的各位长老虽不满意,不过也不愿拦着她,只当让她出去散散心,快活快活。

侍候已久的罗丝笑笑,“晚晚姑娘你只看到这一种***粉,还不知道更好的呢?这些桃花粉,yu女粉,倒也罢了,最大的功用是修饰暗黄的肤色,晚晚姑娘你天生丽质。皮肤像云彩一样洁白,用与不用,差别不大。”

说着,她神神秘秘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用原木塞子塞住的小瓶儿,表面黑兮兮的,只在瓶身刻了一个粗浅的印痕,好似一个“南”字。

“这个才是最好的。没有之一,就是最好。”

席恨晚圆溜溜的眼睛瞅了瞅,又偏过头去看玉雯。

“是,什么呀?”

看见玉雯并不反对,席恨晚有些好奇了。

罗丝自信的一笑。轻轻的打开了木塞。

一股淡然之极,却有浓香的沁人心鼻的香味,直冲脑海。

席恨晚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悠悠的满是不可置信,随即下意识的想要冲过去抢来,又怕小小的东西会掉在地上碎了,原地紧张的跳脚,“这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这个东西她要定了!就算是熏香道的东西又怎样!谁也不能拦着她!

西纱窗外,背影窈窕的应小环和瘦瘦的司南手牵手走过,不经意间,司南一回头,皱了皱眉。

“小环,我留下陪你吧?”

“不用了。”人前人后都留一块黑稠般浓密的刘海,挡着真容的应小环,愁苦的说,“这是女儿节……静梧院的人都会参加。但是我,就不去了。”

司南还待问,什么是女儿节,不是说五月节么?就被一阵旋风刮到。

席恨晚满目惊喜,激动的拉着比她矮一个头的司南,死死不肯松开,“你就是做出‘精油’的那位奇人?太好了!能认识你,总算没白来青阳一回!来来来,你跟我走!”

被激烈的热情包围的司南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席恨晚拉到玉雯房中。

面孔丑陋的应小环被完全忽视了,她呆呆着看着司南被拉走了,神情凄楚,眼含着无限的痛苦与忧虑,直到玉雯和她那条水墨画裙出现在眼前。

背着司南,玉雯手里突然出现一块微带瑕疵的玉环。应小环咬了咬唇,上前一步夺过玉环,便默默的后退,后退,直到再也没人注意到她。

玉雯的房中,妆奁大开,满满一盒子的金银簪钗,手链耳环。另外还有一盒子的胭脂水粉。可以看出,刚刚是几个关系亲密的闺阁密友,在分享收藏。

席恨晚直接把司南拉到令一件厢房中,大大小小的箱子堆积无数,都被她一一撬开,只见一套套,一件件,全是粉红蓝绿青紫的衣裳,另有同色的汗巾子、手绢等,不下于七八十套,不禁令人怀疑,她把自己的衣服都打叠了带出来了?

“你要去参加女儿节,太好了,我带了好些衣服来,有大有小,什么颜色都有,你看着挑吧!你还有没有那种‘精油’,可不可以送我几瓶?”

席恨晚带着星星眼,期待的问。

司南略显得惊讶的转过头,玉雯了然于心,解释道,“这位是来自碧阳宗的晚晚姑娘。她师傅是碧阳宗的碧莲长老。”

司南眨了一下眼,玉雯便接着又道,

“碧阳宗和青阳宗,都是九阳仙门之一。碧阳宗有门人弟子数千,晚晚能在千人中脱颖而出,成为长老的入室弟子,天资优异不提,更难得,长得还这么可爱,招人喜欢。”

席恨晚笑眯眯的又弯了弯眼角,露出一点小虎牙。

司南这才明白这个风一样爽朗女孩的身份,忙起身行礼。

席恨晚忙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一面又暗暗奇怪,说得这么清楚,好像才进门似地果然不到片刻,玉雯又转头对她解释,“司南她才进门,许多东西不懂。晚晚你多包涵。”

“咯咯咯,玉雯姐你太客气了,自家姐妹,时时计较这个,还不累死?”

虽然笑的开心,可是司南仍然看得清席恨晚的眼中,并没有笑意。

就好像一个用笑来包装自己,借以掩藏心事的女子。

曾经,她也是其中的一员,身处繁华都市,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用各种惊险游戏刺激已经麻木的心。

这个时候,司南忽然知道自己与前世的不同了。现在的她,充满了斗志,与昂扬的心态。别人越是瞧不起她,打击她,侮辱她,她越是不肯低头!曾经虚无的人生真的化为虚无,那么就让她紧紧把握住现在吧。

坐在葵花圆凳上,司南拨弄着篦子,梳理自己越来越有垂感的柔顺发丝,“玉雯姐姐,五月节是什么节日?我来的时候,看见许多姐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一七、不做母猪

一百一七、不做母猪

“五月节是我们女人的节日。”

席恨晚笑嘻嘻的出言解释。她左手海棠红吉祥如意纹样的对襟小袄。右手蜜合色穿花凤缕金拖泥裙子,转了一个圈,询问意见似的问玉雯、罗丝,尤其以罗丝的观点为主,“怎么样,好不好看?”

门扉已关,压抑的屋内,有股同处于私密空间的感觉。四个女孩,最大玉雯十六岁,最小司南十一岁,来历更不相同。如果单论身份高贵与否,当然以司南为尊。她是凤朝后裔,又是灵窟妖——某妖的后代,血统比身边的人高贵多了。 可有道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现在的她,就好像璞玉一般,外表都是黑布隆冬的石头,在没有经过雕琢之前,无法透视的人们只会当她是顽石一块,至多当成棋子。在四人中,无论身高容貌。还是实际能力,她都是垫底的。

席恨晚瞧见司南举止、表情,和说话神态,不经意间撇撇嘴,哪里来的村姑!面上却笑的天真可爱,因为她最喜欢和村姑达成一片,看她们傻乎乎的把自己当成知心朋友了“五月节,我们可以随便打扮自己哦!想怎么穿,就怎么穿。看,我把所有别人送给我的衣裳都带来了,一次穿个够!小南妹妹,你喜欢什么,自己拿啊?”

罗丝低着头,瞧见司南一脸失措模样,不禁暗暗苦笑了一下。她拿出玫瑰精油,本来是准备做一笔大买卖。可是司南在前,不知怎的,她十分的玲珑使不出一半。

怎么办才好,真要把玫瑰精油送给席恨晚?

她答应,司南还不肯哩!每一滴精油,不知道花了多少个清晨去采摘玫瑰花瓣。精心的蒸制,只为了便宜这个口是心非的丫头?司南丢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狠狠的宰!宰不成功,以后的合作也不同提了!

罗丝的父母都是熏香世家的外围,凭他们的资质想要进入本家,难于登天。罗丝恳求司南传授她秘制香水的方子。可司南也无把握能在熏香世家的比试中,脱颖而出,干脆给了一些香料方子,让他们按部就班调出一些香水来卖。

这笔买卖很划算。女人对于香水来说,是毫无抵抗力的。因为男人最迷恋的,莫过于女人的女人味。可以大笔大笔赚钱的同时,也可以吸引熏香世家的关注。

如果熏香世家觉得有价值,自然会主动联系,如果没有,就安安稳稳做生意罢,死了这条心思。

司南背着席恨晚,朝着罗丝竖起一根指头,罗丝会意的点点头,脸上重新绽放了喜悦的笑容。

她还是青云门的人,阿织的前侍女,别说玉雯,就是席恨晚也高看一筹,不然怎会更重视她的意见?

玉雯看着司南和罗丝的无声表演,低头微微一笑。席恨晚表面毫无心机,其实从她看人的眼神中,就知道了。

刚刚看见司南。一脸惊喜,随后知道她不过是刚刚入门的女弟子,出身未必高贵,立刻淡了。如果再知道司南其实是青萍的孙女,司东的妹妹,罗丝的主人,她会怎样?

暗暗嘲讽的她,面露一个温婉亲切的笑容,对司南招手,“小南,你喜欢什么颜色?我帮你挑两套吧。今天是女儿节,真要好生装扮才是。”

她挑了一套玉色绉纱对襟小祅,和银红色比甲,对着司南比划着大小,应该是席恨晚早年的衣裳。

“换上试试”。

屋内没有外人,早已经脱掉外衣,只穿着亵衣的席恨晚,嘴里塞了一个青红果,汁水横流,都滴到衣襟上了,两只脚搭在凳子上,笑得没心没肺——这种形象,的确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彷佛自己也可以随便似地。

青红果一面是青色,一面是红色,最是鲜美多汁,甘甜可口。罗丝拿了一个,吭哧吭哧的也吃了起来。

司南顺从的把衣裳换上,使人惊奇的是。随着村姑的衣衫脱下,她的气质也随之一变,焕然一新起来。

崭新的衣衫换到她身上,很好的衬托出清新可人的气质来。银红的娇俏,玉色的娇贵,配上一张好像雨后滴上露珠的瓜子小脸,清澈明亮的水样双眸,就算没有发挥十分,也有了八分了。哪里还有半分土气?分明是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么!

席恨晚一愣,而后笑笑,拍拍手,随手拿着手帕擦了擦,一头钻进衣裳堆中,翻出一件枝缠枝葡萄纹子石榴红裙,笑眯眯说,“换这件吧,这件寓意好呢!”

说吧,捂着嘴,呵呵直笑。

顿时,罗丝一愣,停止了咀嚼。

而玉雯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小南才十岁,还小呢。”

“不小了,早些见识。说不定能遇见可心人呢!”

“石榴多子,葡萄枝枝蔓蔓,寓意繁衍生子。”

司南最终穿了一件月白缎子比甲,下身葱绿软罗纱撒腿裤。

罗丝和席恨晚在前面说说笑笑,玉雯落后一步,跟司南解释女儿节的真正含义。

她虽不喜司南,却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原委。

“女儿节是静梧院所有女子,最重要的一天。这一天,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良人,自由结合。”

司南听得不明不白,微微抿着唇。从斜面看着玉雯。

玉雯嘴角划过一丝苦涩,“天资绝顶一切。静梧院的女子,都是灵根不好,修行无望的人。当初你能以五等灵根留下来,就知道了。如果你生为男子,万万没机会入门的。

仙门给我们一方土地,养育我们这么久,需要的,就是我们生育后代。和仙门内优秀的弟子结合,生下孩童,将来养大,如果灵根优异的话,会得到师门精心教导,还有飞升天外天的机会。”

玉雯轻轻一叹。她也是世家女,不过庶出的她不被大母所容,被赶出家门,是青阳收留了她。作为报答,她和她将来的孩子,将会留在青阳

可她不甘心呐!她不甘心葬送自己的青春美好年华!不甘心被拘束!还未真正飞翔天空的时候,就被折断了翅膀!无论是用自己的身子,还是孩子换来地位,她都觉得屈辱!

所以,她一直努力做静梧院的第一人,小心的讨好樱玉、飞琼长老,希望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以自由挑选中意男子,却没有说“不要”的权利。

司南怔怔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嘴唇都哆嗦了,“这是什么意思?当我们是母猪啊?留着下崽?”

即便忧心忡忡,自哀自怜的玉雯,听到此话,也忍不住笑了。而笑过后,却是深深的警醒!一句透彻得不能再透彻的话,道明了全部!

她们的存在,就是下崽用的。丧失了尊严,还要白白付出身子,孕育一个不能抚养的孩子。这么大的代价,只不过为了所谓的“报恩”!什么恩?寄人篱下,受白眼算是恩情吗?

可是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当然——仙门多么荣耀啊,能在这里生活,你不感恩,你不付出,就是忘恩负义!连受到侮辱和损害的女人,也觉得这是天经地义。

仙门对我们多好,有吃有住,就算将来和自己的孩子分开,可以再生嘛!多数生养完的女子,会回到凡俗世界,再次成亲——有了仙门作为后盾,她们就像有了不能得罪的娘家一样。

最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仙门的男子,还把这种“临幸”,当成一种磨难,一种侮辱。好像要妊娠十个月,怀胎辛苦的是他们一样。一看见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就想吐!

玉雯眼角略有湿意,朦朦胧胧的看见司南握紧了拳头,眼中散发着熠熠神光,“我死也不会做母猪的!”

“……”

玉雯这一刻,终于知道心自己莫名生出的敌意,究竟为什么了!比起整日里昏昏庸庸诸女,连貌似精明的紫瞳算在内,在无一个比她更通透,更明了自身的人了!司南的洞察力,和一股勃勃的,不甘被摆布的生机,就像在大石头下被压着的小草,坚韧,执着,和自己多么像?

“你不用担心,因为你还小。现在,应该没有人会找上你暗示什么。过两年,就说不定了。”

玉雯低低的叹息一声,“如果可能,远远的走吧。”

最后一声,几乎低到尘埃里。

司南咬牙,如果能走,她早就走了!小环被人警告不得离开天玄山,她又不能抛弃小环——说起来,小环的真正身世是什么?真像那人说的,“破家灭族”?如果那样,小环好可怜,背负亲人的血债。没有性格扭曲,变成心理变态的坏人,小环真是善良

畏过居庭前院后,花木扶疏,十六位静梧院的女孩,各自打扮的花枝招展,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谈笑。只有极有自信的女子,才走到那葡萄架子附近,也只是低低的把自己一样得意物事,留在黄花梨方桌上。

有吃食,有绣品,也有一个草叶编制的蝈蝈。

其中一个来自碧阳宗的弟子,拿了蝈蝈,转身走到菩提大树后。不久,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孩,和周围的姐妹抱着,脸上带着羞红的跟了过去。

“其实,凤朝的五月节,是给年轻奔放的男女,表达爱情,传送思念的节日……为什么传到现在变味了呢?”

ps:还有两更~~~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一百一八、三相士

一百一八、三相士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一起飞。

扶篱一身雨过天晴茧绸圆领衫。微微仰着头,站在满是春花灿烂的花丛之中,却不被繁花所染,宽敞的长袖大摆垂着,有长风当去的飘飘仙姿。清雅出尘,肖似碧孤帆,只是少了那股洌冽的冷意,与目下无尘,多了些圆润的丰姿。

紫瞳不可控制的直直盯着他,瑰丽的紫色眼眸中,漫天的烟云,流转的时光,热闹的盛事,都不在考虑之中了。只是看着那人,淡青的衣袂飘飘,淡青的唇瓣,以及另天地都蒙上一层青意的眼眸——所谓一见钟情,大概就是如此了。

只可惜,这一番情浓蜜意,注定付之流水。扶篱的心里,早就有了如花笑靥。她的美,她的笑,早已经把他的心装的满满,再也盛不下其他人。如此良辰美景,妙龄丽人,在他眼中只是寻常,甚至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无人知。

畏过居内,花红柳绿,*光大好。宫轩夏与江一鹭正在庭前的菩提树下对弈,两人旗鼓相当,黑白二龙杀得天昏地暗,早进入的“物我两忘”的境界。而自顾自与罗丝品茶聊天的席恨晚,则是舒舒服服的靠在藤椅上,快活的把一个表面黑兮兮的小瓶儿系在自己腰上,嘴儿一抿,笑得甜蜜极了。

庭院之中,摆下一方黄花梨木的方桌,有意对方桌后的栾枫、经琇皓、邵亦雨的女孩子,则可以把自己心爱的物件,放在上面,任凭挑选。两方有意,便可成就好事——也只不过露水之欢罢了。

真正合体双修,需要男女双方境界相仿,所修功法并行不悖,相辅相成。除了像东陈岛的沅陵仙师,特意给徒弟霜凝培养的童男田陌,谁能够下那么多的功夫特意为之?且也没有真正合适的功法。

司南远远的望了一眼。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矮了一截,心内羞愤,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男尊女卑!”

此时的玉雯也说不清什么滋味。说到底,她还是静梧院的女子,不比陶冰倩、左菡萏等人可以以仙门弟子自居,不用受此屈辱。用司南的话来说,还是饲养的“母猪”一只。共同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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