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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妖-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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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要入席,还要扯着容儿这面旗子,虚张声势,光明正大的入席。

“桃子,三七,过来给我布菜!”

桃子早被司南收服了,三七也知道老菩萨对司南的“厚爱”,连忙出来迎接她——说到底,阿织不是青云门的人。而司南,容儿那么看好她,小祖宗只听她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入门了。自己人,终究是不同的。

于是乎,司南大摇大摆的占据了阿织下首。桃子机灵的给她倒着小酒,三七也殷勤的服侍着,而司南,居然身处仙师位置上,毫无羞耻的坐着。

司南的忽然大变,在某些人眼中,好像小人得志,突然间张狂起来。

也是。能和“未来神”牵扯一起,不就有张狂的本钱吗?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吧,不是所有人都能飞升的,比如说五等灵根,几乎不可能!

别人投递来嘲讽的目光,嫉妒的目光,司南满不在乎。

她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给人看的。她晒和青阳宗彻底决裂!

不知怎么,冥冥之中,有一股预感,青阳宗就像一个日薄西山的垂垂老者。大势已去,即将撒手人寰司南的这种预感十分奇怪。

相士看人看面,风水奇士看土地看运势,星相士看星辰看天相,而司南能感觉到整个门派的运势——这种运势只是模模糊糊的感受到,是一种大致走向。

不过细想之下,不是没有道理。

比如说,杰出弟子李修真被出卖给猎头工会,比如说,掌门大弟子隗峰凌有心理变态,凌虐人的嗜好;比如说,经琇皓、宫轩夏都是心底阴暗、喜欢用谋之徒。虽无大恶,但是作为六大弟子,有失堂堂风范。一个门派之中,缺乏中流砥柱,可以支撑、团结所有人的中心。这样的门派,当然犹如一盘散沙,经不起任何风浪的冲击!

她有预感,别看现在的青阳宗团团圆圆,热闹的聚在一起,和睦欢笑,转眼间可能变成一场旧梦,供人怀旧而已。

时不我待,趁着自己还在青云门,外人忌惮,不敢伤害到她,趁机大大嘲讽一顿。不然没等她朝敌人吐两口口水,敌人就死翘翘了,还能学伍子胥鞭尸吗?

司南“以牙还牙”计划,就是建立在青阳宗日薄西山的基础上。她想离间青云和青阳。青阳这个老人,就是因为一点救命药材,吊着一口气,不肯死。如果青云门和青阳宗交恶,那无疑将加快青阳宗覆灭的步伐。

她没打算做什么,就是想推一把,让青阳宗大厦倾倒,门人各自流离。这才一吐胸中不快之气!

司南不知道,她的朦胧感觉,和容儿的判断,不谋而合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三十一、曾经兄弟

三十一、曾经兄弟

这两天收藏起起伏伏。一会升一会降,弄得星霜的小心肝也噗通噗通的,哎,要淡定,蛋定呀!反思反省,是不是情节上出了问题?不过现在过渡期,此文的风格要改了…呃,大大的改…筒子们先做好准备。

夜空星河灿烂,点点繁星均匀的布散在夜幕之上,空旷宁静安然。地上山峰逶迤起伏,一座座拔地而起,耸入云霄。玉屏峰山峰娇小,白日如同怯怯生姿的小家碧玉,温婉可人,现在则像是热辣的情人,自上而下灯火通明,到处是欢声笑语,那是青阳宗的弟子们,在庆祝掌门青槐的诞辰。

藏书楼前,一颗颗绿树张灯结彩,上面挂满了大红灯笼。此时宴会正酣。气氛热闹,觥筹交错。暖风徐徐的树荫下,一盏烛花喜庆的爆了又爆,下面坐着几位身份不同的弟子,却奇怪的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灿然的火花映照一张满面彤红的脸上,管谡嘴角轻挑,露出一个不屑的讥讽笑容,转身对坐在正中,穿着一身紫衣的朱探,说道,“你看上的就是这种女子?不是我说,不值啊,不值。”

管稷和管谡,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不过是被同一个老人捡起来的孤儿,又起了形似音不同的名字罢了。长相不同,性格不同,未来……也不同。

管谡自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心眼儿灵活,好些人情世故无师自通。相比之下,管稷则有些笨拙,不会说话,更不会钻营,常常为自己是孤儿没有亲人而叹息。

当然,他们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管稷因为好友司东的关系。亲近司南。

即使司南正在做,或即将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也能以宽容理解的态度看待她。他的心胸算不上开阔,却能推己及人,不然也不可能在江一鹭第一次对司南使用照妖镜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制止对方。

而管谡则不同了。

他外出一趟,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眼界大开。游历碧阳宗、紫阳宗、赤阳宗,和扶篱子、江一鹭等九阳仙门新一代弟子门人相交,听闻一些寻常人都不知晓的传闻此刻,他虽然短短三言两语,可那表情,实实在在的点名了:看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的人,太没眼光了!

朱探皱着眉头,看司南高昂着下巴,瘦瘦小小的人儿故意挺直的腰板,坐在风华绝代的阿织下首——阿织与掌门青槐并列,连铁掌峰都居于下侧!朱探总觉得司南是故意的,连扫视过来的目光,都好像在挑衅着他不说朱探的自恋,和司东的复杂心思。管稷看了看周围人的沉默,对管谡使了一个眼色,不一会儿,管谡就找了个借口,走到四下无人的角落里,烦闷的说,“什么事情?非要这个时候说?”

“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句话?我不是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管谡乐了,叉着脚,抱胸而立,一副努力讲道理的模样,“我连话都不能说了?不就是个小丫头么?又不是什么天仙!不准我讲她,怎么,你和朱探一样,也看上她了?”

管稷的身形隐藏的阴影中,看不见表情,只听到一阵恼怒之声,呛到似地,“乱说!我拿她当妹妹。”

“你的毛病还没改?总以为自己还能找到亲人!能把刚刚出生三天的小孩丢弃,这样的父母,就是找到又怎样?”

管谡嘲讽不已,又叹了口气,“你要喜欢她,我帮你想办法。虽然我们不是亲的,可从小一块儿长大,这点小忙,我能帮的,尽量帮……”

“我说真的!我真拿她是妹妹!”

“切,妹妹。那也是别人的妹妹。你看人家,不动如山,多淡定啊,于己无关似地,别人不要的草,你拿来当宝!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早就告诉你,大东和我们不是一路人,第一天来就不说真名,拿个假名糊弄,将来必定要回东陈岛的。而你和我将来,要看管夫子的眼色心意,到时候是仇是友还搞不清。你倒好,亲近人家,还把人家的妹妹当自己妹妹看……”

管稷被一连串的话,教训的无话可说。他本来是想让管谡管住自己的嘴,别乱说话,却不想被堵的人,反成了自己。哎,早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的。

管谡说着说着,忽然口风一遍,

“我觉得青阳宗目前有些不对劲。掌门寿辰这种大日子,不说大大操办吧,至少贺客不会少的。可你看。除了青云门,九阳仙门内还有谁上门恭喜?”

管稷从来不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不是说,掌门不喜欢大办么?”

“你这个!哎,榆木脑袋,说不通你。总之这些天,你要小心,多看少说话。果然,李修真一走,气氛就变了……”

管稷本来准备回到宴席上,毕竟。他离开的有些久了。可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心中升起,试探道,“管谡,李修真被猎头工会猎到,不会是你,在中间穿针引线吧?”

他和他,都是管夫子收养的孩童,虽说一直被送养在青阳宗,不受重用,可是用管夫子的一二耳目,做些事体,倒也方便极了。

“霍霍,榆木脑袋偶尔也会聪明一次嘛!你猜得不错,就是我。”

“你!”管稷非常生气,“你这是出卖同门!”

管谡不屑,“现在李修真是不满,等到日后,他就会感激我!感激我给他挑选了另一条金光大道,不比留在这九流小仙门好得多?更利于他的前途!你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以为猎头工会真是贩卖人口去挖矿吧?”

管稷总也说不过管谡,不管有理无理。当下气得浑身乱战,只是大着舌头,说,“好,好,你好……”

话不投机半句多。

管稷和管谡这一对难兄难弟,有着共同身世、共同背景、共同经历,自此都觉得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且不可避免,无法挽回。

管谡最后深深一叹,声音也没觉得多惋惜,可能早知道必然会发生吧,“我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哎,看在这些年的兄弟情义上。”

“大东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世,也没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本来应该在东陈岛的霁雪山修行,为何跑到仙门来?他父亲司挚肯定让他多多结交仙门子弟,好给他的将来铺路……你别傻傻的撞到人家的网里,拿人家当换帖兄弟,被人当枪使了!”

换个角度,管谡对此时的管稷,的确是用了两分真心,因为十多年的情分还在。可他说话的时机不对,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挑拨离间,哪能让心性醇厚、重情重义的管稷听得进去呢?

他当下冷冷的一甩袖,“多谢你的忠告!”

如果管谡是真诚的人,哪会靠出卖自己的同门,从猎头工会换取利益?管稷觉得,以后和管谡分开比较好!

他们不是一类人。

分了前后回到宴席上,局面好像有了新变化。不知尊卑好歹的司南,主动请求离开。

这是好事。一直关注情势的诸多弟子,窃窃私语,不停的扫视着上首的掌门、阿织一席。

其实司南能在主席之上坐了半天,而青阳的至高领导青槐不动声色,因为他觉得司南从青云门而来,那当然要青云门的人先开口处置,不然等于变相瞧不起人家。可阿织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半天不说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及至司南酒足饭饱之后,坐得无聊,主动说请辞,阿织才淡淡的应了一声。

阿织的奇怪表现,让青槐觉得,须得和飞琼、樱玉吩咐一声,看看青云门最近有什么大变化,不然解释不清啊!

当了陪衬绝色美女的绿叶足足一个晚上的司南,也倦了,她瞅瞅旁边对她投来的各色目光,眉毛跳跳,毫不在意的负手而行。只在朱探一席、司东一席、海冬青一席、英宿一席着重看了一眼,就满不在乎的走到阿织的座驾旁边,高昂着小脑袋,准备乘坐“公众客车”回到青云门。

青鸟比司南高一个头,比成年女子略矮一点,浑身都是青色的羽毛,尤其是翅膀的羽翼,青翠欲滴,恍若翠玉一般。

司南至今记得当日在清官祠,阿织乘坐这只青鸟,从圆圆的月盘中飞翔而来,披着云纱迷雾,直如降下凡尘的仙子她目眩,她神迷,她痴痴的想过,如果那个人是她原谅一个做美梦的女孩吧!谁没经过这个年纪呢?司南眯了眯眼,心道要是能坐着青鸟回到青云门,那一天的好心情,就有始有终了!

想到就做,她抬起腿,拉着青鸟的翅膀,准备跨坐其上。

青鸟下肢轻盈的转过身,黑宝石一样的黑瞳孔,目不转睛盯着司南,翅膀微沉,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只是这种拒绝的姿态,好似一个美女薄怒微嗔,优美极了。

司南一看,很不爽,怒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畜生!今天,我偏偏要骑你了!你真有灵性,就让我骑一回!不然,让你好过!”

说罢,她就要强制上鸟!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三十二、定情信物小桔灯

三十二、定情信物小桔灯

“她疯了吗?”

青阳宗的弟子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就没有见过这么胆大的!

阿织的座驾,青鸟,是上古神兽之一,据传,和凤凰血缘相近。虽然年岁不大,还未发育成熟,可是前途无量,最受宠爱,岂容他人觊觎?

司南此举,自不量力,简直和“脑袋进水”联系在一块了。

此刻的藏书楼宴会上,不约而同静了下来,众人都看着司南笨拙的抬腿,想要跨坐鸟背上。而青鸟总是优雅的一转身,姿态轻盈俏丽,自始至终,不甩她!

不愧是上古神鸟,连拒绝都这么从容不迫,尽显高贵仪态。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

炫?司南被激起了心头真火——她一看见这只臭美鸟。就想到阿织做作的脸,连带着心生厌恶。

书?很多情绪是共同的,比如爱和恨,只差一线。

网?原本的司南,仰慕阿织,亲近阿萝。因为阿织的风仪,让她想起自身,阿萝的直爽、大方,也和前世的她相似。哪知道随着时光转移,她才知道,阿织的美风仪,是做作和阴鄙的心思堆积起来,而阿萝只是故作大方亲和,内心里瞧不起任何人!

司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当然,她的被骗是应得的,人家也没求着她怎样——因为从来没正眼瞧过她嘛!

堵着一口气的司南,偏要人家侧目相看,偏要不人家敢小瞧她。基于一些女人的不服气心理,她努力尝试,一次又一次的试图上“鸟”。

一只破鸟,收服不了吗?连那般剧毒的花王毒蛇,她都见识过了,甚至从蛇群中穿行而过,也没见哪只毒蛇不长眼睛咬她!这只青鸟若是普通的,当然要听话!若是有灵性,则更应该听话了!

于是乎,司南追逐着。青鸟转身,司南绕到背后,青鸟再转身。

如是转了十多个圈,司南恼了,青鸟也烦躁的摇着头,黑宝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偏着头,咂咂嘴,明显表示出“够了吧,我不会带你的。”

看到连一只鸟也小瞧她,司南登时大怒,自尊心敏感之极,感到受伤害的她,当着全场近百人,指着青鸟头上的三根翎羽,破口大骂,“畜牲,连你也敢小瞧我!”

这句无敌的话,毫无删减的传到首席上,青槐眉头直皱——这个小丫头,胆子倒挺大?她是吃了豹子胆,还是仗了谁的势?

而司东则是突兀的站立起来。忍了又忍,方坐下去,一张略微黝黑的脸,霎时变白了!也不知是羞愧难耐,还是怒火中烧。

管稷十分担忧的看着司南,只是他先转头看看司东,复又摇头叹息!他不想,也不能插手人家兄妹之间的感情。

朱探则是抿了抿香茗,面不改色,似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事实上,也的确与他无关。

管谡低头冷笑——他从特殊的渠道,知道一些东陈岛的秘闻。司南虽弱,可毕竟是那些人的后代,如果管稷想要她,说不得,他会想办法成全了,日后自有用处。可管稷无意,他只能放弃!

司南才不管多少人注意她呢。自从大难不死,从必死之地逃的一线生机,她就决定,此生再不让自己委屈!

委屈自己,也逃不过一死,那为什么总是憋屈自己?不如顺着自己心意,死也死得其所。

她开始显露自己的真面目,蛮狠、狡诈、腹黑,趁着青鸟不注意,撕拉一声,一把扯掉尾翼。用力之大,司南都没有想到,惯性的往后一倒。

点点梅花样的血迹滴到地上,青鸟受了伤,优美的曲颈向天弯曲,悲鸣一声。司南脚步踉跄,瞅准机会,又欺到身旁,想趁机爬到人家背上。

青鸟往后一蹬,大力的扬起飞尘阵阵,司南眼疾手快的躲过去,两手并用,快速的抓住两只翅膀,牢牢的固定——司南力量不大,但是母鸡抓住翅膀,也动弹不得,青鸟虽然厉害,毕竟是禽类,当然也不例外。

被制服了?青鸟气愤交加,失去了优美的体态,开始像火鸡一样撒腿乱跳,一只脚向左抖、抖、抖,一只脚向右歪、歪、歪。颠簸的司南左右摇摆,不一会儿,就承受不住了。

“别跳了,再跳我要吐了!”

这句话令青鸟急刹车一样停住。

司南上半身趴在青鸟背上,下半身垂到外面,喘着气,心理想到“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阿织爱美成痴,连养的鸟儿,都爱干净,生怕我吐到它身上呢!”

有灵性的东西。谁不爱呢?司南原本三分“骑鸟”的心思,变成了九分。喘匀了气,胸腹觉得好过多了,立马趁机爬上去,用力一压,“青鸟青鸟,你还是乖乖被我骑一回吧,我回头拿灵果给你吃!”

司南小瞧了某鸟的烈性。

低垂着鸟头,翎羽在夜风中微微抖动,停顿了片刻,就在司南以为对方臣服的时候,忽然,青鸟独脚站立,向后一仰。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如果由骏马做起来,那无疑显出惊人的美感,和爆发力,一只鸟做出这种动作,则……难得一见。

司南就被这一仰,手忙脚乱,差点松手。

金鸡独立的青鸟,以原地为中心,像陀螺一样旋转,四周的风被尾翼不断抖动,积聚起来微风,越来越强,司南只觉得自己处于漩涡之中,周围的一切都以快速的速度做圆周运动。

太快了。不过片刻功夫,司南的肺腑就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闷得她张口吐出一点秽物,手也不知不觉松开。

只是她反应之快,松手的时候,还不忘拉扯一把羽毛下来。

飞腾的青色羽毛,顺着风不断飘扬,稀稀落落。青鸟得了自由,悲愤的张开翅膀,向着茫茫夜色中。展翅高飞,也不管还在宴席上的阿织了。

打人不打脸,司南这么欺辱自己的座驾,阿织什么反应呢?

青槐回头看向阿织,惊异的发现,阿织居然在笑。虽然低着头,长发披肩,看不出面容,可肩膀确实在一耸一耸,没错,的确在笑。

而阿织身后的红绡绿绮,也没有愤怒的表情,而是一脸古怪,欲笑不笑,像是生生忍耐的什么太古怪了!

青槐皱眉沉思,心里想,看来要让飞琼、樱玉加强对青云门的联络!两门比邻而居,若是生分了,可说不过去!

司南仰面瘫倒,注视着那青鸟自由的飞翔而过,夜空的点点繁星,似一颗一颗的小眼睛,那么明亮,那么闪烁,所有的烦恼,都消融其间了。

就在此时,第一个出言的,竟是海冬青。他离席上前说道,“司南姑娘酒醉,请允许我先一步退席,送她离开吧!”

玉屏峰的山间小路,司南曾经走过好几遍,只是从来没有走的这么开心。那只青鸟给她的打击,完全消失不见,好像没发生过。

海冬青宽阔的背部,挡着微带寒意的晚风,司南娇小的身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时抬眼偷看那人的每一分轮廓,嗅着空气中传来的他的男子气息。

雄性的,好像麝香一样,让人迷恋的气味。

静静地,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似乎都不想打破这种静谧的美好气氛,抑或是,不好先提出什么话题来,彼此尴尬。

隔了好一会儿,司南觉得玩暧昧,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讲正事了。正好脚下不平,故意一脚踩空,“哎呀”一声,向外偏去。

以她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先一步掌握平衡,可她偏偏不。身边有一位绅士,等着发扬风度呢,哪能不给人家展示的机会?

果不其然,海冬青急忙拉住她,焦急的问,“扭到脚了?”

司南“嘤”一声,脑中在“装”还是“不装”的岔路口想来想去,脸上神情变化不停。海冬青见这么久没有说话,以为真伤到了,急忙说,“让我看看。”

“呃,没伤到骨头,还好啦!”

说着,她扭动扭动,做出一个完好的样子。

海冬青愕然,随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司南脸上毫无羞愧之情,甩了甩手,和海冬青并排行走,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唔,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样了?”

语气之随便,如同拉扯家常。

上次?就是杜仲破坏那次。

司南的妖族身份被戳穿,而她毫不否认,同时也对海冬青坦露了心意。

海冬青立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刚刚安宁平和的心,霎时跳动起来,心跳加速,期期艾艾的说,“我,我……”

“哦,你还没想好?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急,你慢慢想。”

“我不是……”

“你不,哦,我明白了。虽然我是妖族不是人,不过,我一直生活在人类族群中,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放心,不会勉强你的。我们可以做朋友嘛!你不会嫌弃我,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吧?”

司南虽然失望,可觉得海冬青能提出送她,至少不反感她吧?

和曾经的暗恋情人,保持亲密的友人关系,貌似也不错。司南在心中补充说。

此时夜色弥漫,海冬青虽然举着一盏琉璃灯,可灯火是红的,完全看不出他的脸红的和煮熟的虾子一样,还冒着丝丝热气“我,没,没那么说。”

司南不解了,偏着头,“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呢?你要是也喜欢我,我们就处处看,不喜欢就算了。”

海冬青觉得司南太大胆了,这种话题说得干脆流利,难道经过生死玄关,对胆量也有提高?可他多少次经历生死,为什么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大大方方呢?

“我,我没有嫌弃你的身份。”半响,他才说道。

司南心急如火,面上却笑得甜美,谆谆善诱道,

“现在说的不是我的身份。我是人是妖,其实关系也不大。最关键的是,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要是有,哪怕一点点,我们也可以试着相处一段时间。若是没有,那就罢了。”

说着,她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迎上海冬青的目光,带着诱惑的口吻,轻轻问道,“可有一点点?一点点?”

如果阿绣在此,一定会惊讶,因为司南说话的口气,甚至表情和目光,像极了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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