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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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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人,打哑谜,闷葫芦的男人,不是好人。”吴小舞白了倪流一眼,头一歪,靠到车窗上假寐去了。

倪流的电话,就突然响了。

倪流掏出手机一看,笑道:“果然沉不住气了,洪东旭来电了。”

一听洪东旭来电,吴小舞和黄文旭都来了精神,睁大了眼睛等倪流接听。

“洪总,半夜三更打来电话,有什么指示?”倪流打了个哈哈,公事公办的语气。

“倪流,后天召开宋总的追悼会,你什么时候回来?”洪东旭依然是云淡风轻的从容,仿佛倪流在石门酝酿的一波反击的浪潮,丝毫没有动摇他的信心一样。

明是问他的归程,实则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倪流降低了车速,不让汽车高速行驶的嗓音传到话筒中,然后才说:“后天一早回去吧。”

“那好,回来之前,和我说一声,我安排一下。”洪东旭话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再多问一句。

没想到,和洪东旭的第一次通话,这么短暂这么简短,倪流心中暗想,不管洪东旭是假装镇静还是对反击他的计划胸有成竹,洪东旭都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洪东旭还真是老奸巨滑,明明是想知道我们突破了王树斌的围堵之后去了哪里,却以追悼会为由问你什么时候参加,这老东西,有点心机,我一定得好好会会他。”黄文旭战意高涨,摩拳擦掌,“实在不行,我和他单挑。”

“去你的黄文旭,斗不过就动手,流氓!”吴小舞又及时攻击了黄文旭,“王树斌是真小人,洪东旭是伪君子,对付真小人要单刀直入,对付伪君子嘛……”

“要怎样?没招了吧,还得耍流氓。”黄文旭不满地挥了挥手,“吴小舞,有本事你去拿下洪东旭?”

“早晚,洪东旭会栽在我的手里,等着瞧。”吴小舞一拉倪流,“是不是倪头,你说,我是不是能对付得了洪东旭?”

倪流没有回答吴小舞,却若有所思地问道:“洪东旭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叫洪方?”

“是呀,怎么了?”吴小舞没跟上倪流的思路,“洪方不在襄都,在京城,听说是在做建材生意。”

“建材生意?”倪流意味深长地又问了一句,“洪方肯定认识宋国武,宋国武又认识王树斌,你说,洪方会不会也认识王树斌?”

“以洪东旭和王树斌的关系,洪方肯定认识王树斌,想都不用想……”吴小舞话说一半,忽然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兴奋地一拍倪流的肩膀,“真行,倪头,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以后不许打哑谜,我还在呢,别当我不存在。”黄文旭不干了,直嚷嚷,“倪头,美女不应该有加分项,这不公平,也不科学。”

“说什么你会猜不到?如果真猜不到,你就不用跟着我了,直接滚蛋就行了。”倪流回头看了黄文旭一眼,“回襄都后,分工协作,我负责大局上的应酬,从正面和洪东旭以及襄都的两家公司过招,小舞负责从侧面暗渡陈仓,从洪方入手,深挖洪东旭、洪方、宋国武和王树斌四人之间,有怎样的关系网和利益链,文旭,你从后面出击,查清襄都对远思感兴趣的两家公司的背景和实力,以及他们是不是也和洪东旭和暗中的利益往来,同时,负责调查参加追悼会的一些集团公司是不是也有意介入到远思的纠纷之中……”

“好!”吴小舞和黄文旭异口同声。

抵达襄都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三人就睡下了。一路奔波劳累,都乏得不行了。

半夜里,倪流忽然惊醒,醒来后,站在窗前望向窗外熟悉的襄都的夜景,一时心潮起伏,没有了睡意。想起来时的路上他向后观望时,在若明若黑的车厢后座,坐着的不再是不省人事的宋国文,而是跃跃欲试的黄文旭,人生就是一场淋漓的雨,前一刻淋湿了别人,后一刻淋湿了自己。

宋国文、梁米、肖米、尹小花以及无数人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眼前闪过又迅速消失,就如早晨的露水,在阳光下只闪亮了片刻就不见了踪影,生活在脚步匆匆中失去了许多往事,也终将迎来更多明天。

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倪流心中默念了一首他最喜欢的诗,以作别他和宋国文亦师亦友的往事,后天的追悼会后,宋国文就会入土为安,而他的身后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希望宋国文的在天之灵,能看到他的努力并且欣慰。

天,不知不觉亮了。

倪流、吴小舞和黄文旭三人,分开行动,就如一滴水一样消失在襄都的茫茫人海之中,相信洪东旭再有本事,也不知道倪流的行踪。

吴小舞去和兰姣见面了,黄文旭联系了他在襄都的客户,以新的投资理财项目为由,继续推广倪流的抛售计划去了,而倪流却最为悠闲自得,约会了佳人。

福往庄园坐落在襄都市南郊的山脚下,是一处风景别致、远离市区喧嚣的农家院,只是现在是冬天,没有山花烂漫,也没有绿树成荫,就多少有几分萧瑟的意境。

许多人喜欢南方,南方四季如春,常年绿色,没有北方冬天的衰败。倪流却钟爱北方,北方四季分明,从不温温吞吞的春夏不分秋冬不均,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应时而动,应运而生,才是人生起落的真谛。

没有经历过冬天的寒冷和衰败,就没有春暖花开的期待和惊喜,人生也是如此,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只有懂得了珍惜,才会倍加努力。

历练

一个男人的一生之中,经历过一次寒冬不是坏事,相反,寒冬会锤炼心智历练心神,让一个男人成为真正的男人。倪流懂得一个最朴素的道理,小麦分两种,春小麦和冬小麦。春小麦是春天播种夏天收获的小麦,冬小麦是秋天播种,经过冬天和春天,到第二年夏天才会收获,凡是品尝过两种小麦的人都知道,冬小麦比春小麦好吃,而且回味悠长。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冬小麦经历了冬天的雪藏,抗过了严冬的历练,历尽了秋、冬、春、夏四个季节,走过了完整的人生,比起速生的春种夏收的春小麦,多了沉淀,多了风霜雨雪,才最终收获了最美的果实。

福往庄园建在山脚下,依山而建,庄园内,杏树、桃树、梨树、苹果树成行,等来年春天,一定是花团锦簇鲜花似海。现在时机不到,放眼望去,到处是光秃秃的树枝和衰败的杂草,北风一吹,凄凉无限。

不过人人都知道,在眼前的衰败之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春天的脚步,正在坚定不移地逼近,总有一天,春风浩荡,大地复苏,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人间盛景将会重现。

倪流需要的,只是耐心,而他偏偏最不欠缺耐心。

不过相比之下,林凝欢的耐心就没那么好了,她早早来到了福往庄园,等了足有十几分钟才等到倪流的姗姗来迟,一见倪流露面,她就恼了:“倪流,你太没时间观念了,要知道,是你在请我帮你,你太没礼貌了。”

几天不见,林凝欢似乎瘦了几分,在素心居清新雅致的装修风格的映衬下,穿了一身大红风衣的她,颇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绝世芳华之美,再想起初见林凝欢之间的护士形象,让倪流一时恍惚,不知道眼前的林凝欢和当时的林凝欢,哪个才是最真实的她。

“不好意思,凝欢同学,出租车司机找了半天才找到福往庄园……”倪流笑了笑,脱掉了外套,房间内温暖如春,和外面的天寒地冻犹如两个世界。

北方的冬天,其实比南方好过,外面虽冷,房间内却有暖气,十分舒适。

“你傻呀,怎么不开车过来?”林凝欢说话直来直去,话一说完,才意识到了什么,又笑了,“哦,原来你是偷偷摸摸地回到了襄都,怕别人知道,所以不开奔驰,是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不会再买一辆新车来开,非要开着宋国文的奔驰,不是找不自在吗?”

说得也是,以倪流现在的财力,再买一辆新车也不在话下,他怎么忘了这茬?不过又一想,或许在潜意识里,他一直开着奔驰,还是为了怀念宋国文和宋国文赋予他的一切。

“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倪流坐在了林凝欢的对面,仔细打量了林凝欢几眼,直到看得林凝欢不好意思了,他才笑道,“我怎么还是记不起来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同桌?”

“哎,别提了,小时候我可是黄毛丫头,还天天挂着鼻涕虫,一到冬天手都冬得生疮,没人愿意跟我玩,也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也就是你,不嫌弃我又丑又脏,天天和我一起玩儿,所以这么多年了,那么多同桌我都忘了,就记得你。”林凝欢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一脸神往,“我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我被一个小孩欺负了,你帮我出气,打了他一顿,他打不过你,就到处说你的坏话,说你护着我,是看上了我,是要我当你的媳妇儿,说你找了一个又丑又脏的婆娘,现在想起来,笑死我了。”

别说,林凝欢的话触动了倪流记忆深处的往事,他的记忆一下复苏了,惊喜地说道:“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林小坏?”

“对,对,我就是林小坏。”林凝欢眉开眼笑,“真不容易,终于记起我了,我说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小时候的事情多生动,你都能忘了,可见你这个人忘恩负义没心没肺。”

对林凝欢的评价,倪流懒得反驳,他忘了林凝欢,是林凝欢当年并没有在他的生命中留下太深的印象,同一件事件中的不同的人,对事件的感受不尽相同,在记忆中保留的时间也不同。

“我特别喜欢一首歌……”林凝欢想起了往事,情绪中就弥漫了一丝伤感的味道,“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你喜不喜欢?”

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倪流也喜欢,略带伤感的曲调,回忆往事的惆怅,缅怀爱情的盛放,也陪他度过了他和梁米恋爱时期的一段美好时光。

“很喜欢,以前也经常唱,不过现在很少唱了。”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倪流想起了逝去的宋国文和远去的梁米,想起他因为遗嘱得到了许多,但同时也几乎全部失去了原来的生活,人生在得与失中,失去的就留住回忆,得到的就加倍珍惜。

“什么道理?快说嘛,我要听。”林凝欢摇动倪流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耍赖。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而所有的重逢,又是为了永久的分离。”倪流拍了拍林凝欢的脑袋,“林小坏,等你明白了相遇就是久别重逢,久别重逢就是永久的分离之后,你就不会太在意世间的分分合合了。”

“嗯……”林凝欢陷入了沉思之中,双手托着下巴想了半天,忽然一下跳了起来,“算了,不想了,想不明白,你说的话太深奥了,我不喜欢哲学家的倪流,我喜欢打抱不平的倪流。”

“那好,我下面就要打抱不平了,你帮不帮我?”倪流见气氛融洽,时机恰当,就切入了正题。

“好呀,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有正事,说吧,本小姐能帮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襄都有一家公司想收购我手中的股份,出价三亿两千万,是通过我姐开出的价格,但到底是谁,姐姐不肯说,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是哪一家?”倪流抛出了来意,“还有一件事情,你上次不也是说过,石门和襄都各有两家公司在打远思的主意,石门的两家公司我已经查到并且都接触过了,襄都的两家,分别是哪两家?”

“这个嘛……”林凝欢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我可不可以不帮你?”

倪流察觉到了什么,想起上次林凝欢电话提醒他石门和襄都各有几家公司在打远思的主意,他已经由四面楚歌变成了十面埋伏时,就特意强调不会告诉他是哪几家公司,当时没有多想,后来他又将林凝欢明明要帮他却又遮遮掩掩的做法一对比,再联想到林凝欢来历不明的身份,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倪流也不点破,淡淡一笑:“可以,帮我是人情,不帮我是本分,我不勉强你。”

“倪流,我……”林凝欢怔了一怔,“我真的很为难。”

“我已经很感谢你了,你不用感觉过意不去,我可不会乘人之危,在帮你打了坏人之后就提出要你嫁给我的要求。”倪流喝了一口茶,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福往庄园,名字挺有禅意,谁开发的?”

“你那个时候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会想到娶我?算了吧,你可真没那么聪明,而且我当时那么丑,要是提出让你娶我,说不定你就吓跑了。还有呀,你虽然保护过我几次,不过大部分时间,你都在欺负我,你保护我,其实不过是为了不让别人欺负你的玩具罢了,林小坏的外号,就是你起的。”林凝欢一提起往事,就喋喋不休了,“福往庄园的名字,是我起的,怎么想,有意境吧?”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还……林同学,我得说,你的境界很高嘛,懂得先舍后得的道理,福送与别人,别人也会还你以福惠。”倪流掌握了谈话节奏,循序渐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福往庄园是你的产业了?”

“嗯,我去年投资的,今年就赢利了,明年春天,估计就能收回成本了。”林凝欢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小打小闹,练练手。哪里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请倪总指正。”

“我还真有点改进意见,说了,你别生气。”倪流站了起来,来到窗前,用手一指外面,“规划不是很合理,有人喜欢在树下,有人喜欢凉亭,也有人在屋内用餐,如果在院中有指示牌就方便多了,也不会让客人进来乱找一气了,再如果在门口就立一个醒目的庄园地图,整个庄园划分成四个功能区,一进门,东侧是桃花源,西侧是杏林坊,北面是屋檐下,南面是风雨亭,这样,不但会平添许多人文气息,也会让顾客一目了然地选择就餐地点,增加亲近感。”

“你等等,倪流,你说慢一点儿,我拿笔记一下。”林凝欢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相反,她认真的样子还十分敬业,拿出纸笔,刷刷记录了下来,又简单地画了一张草图,递到倪流面前,“看看怎么样?”

草图清晰明了,笔画分明,而且比例得当,十分逼真人,还真是不错,倪流点头:“你到底上的是美院还是医学院,你的绘画功底,明显练过。”

“我上的是医科大学,除了专业知识之外,学过的东西太多了,钢琴、绘画、赛车、金融和投资,等等,爸爸一直拿我当全才培养,想让我当他的接班人,可惜的是,我对经商既没兴趣,又没天分……”意识到说漏了嘴,林凝欢做了个鬼脸,“哎呀,不好,被你骗到了,套了我的话。”

倪流的心情就无比舒畅了:“我可没有骗你,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真当我傻呀?猜也能猜到你不是一个小护士,还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襄都两家对远思感兴趣的公司,其中一家是姓林,对不对?”

“嗯……”林凝欢咬着嘴唇,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忽然想通了什么,一咬牙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我也不喜欢爸爸乘人之危的做法,不过他说在商言商,他不下手,别人也会下手,与其如此,还不如也伸手去抢,能不能抢到先不说,至少不能白白错过机会。”

“你是你爸的先行军,还是特务?”倪流打趣林凝欢,“是不是想对我用美人计?”

“一边儿去,烦着呢,还美人计呢,你身边的吴小舞不比我漂亮?而且我看你好像也不是色狼,估计就算我勾引你,你也不会上当。”林凝欢一脸天真地问,“倪流,你告诉我,要是我一主动,你是不是真的就会上了我的床?”

倪流大汗,林凝欢在表面上风风火火的背后,原来比吴小舞还单纯,当然,他得承认他不是色狼,不过不是色狼的男人不代表不会中美人计,如果林凝欢真的勾引他,以林凝欢的风情,他可不敢保证他不会上当受骗。好吧,就算他意志坚定,能半推半就地坚持几分钟,但只要林凝欢一动真格,相信他男人的荷尔蒙上涌,立马就英勇就范了。

“这个,这个,这个没有假设性。”倪流顾左右而言他,“我不记得襄都有一家林氏集团,查了半天,也没查到有林姓董事长的集团。”

“嘻嘻,笨蛋,首远集团的董事长是我妈,她叫丛远远。我爸担任集团的顾问,躲在幕后指使,实际上,集团的最高决策人,还是我爸林道首。”林凝欢伸手一敲倪流的额头,“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首远集团是襄都仅次于远思集团的大型集团公司,以矿产起家,起家后,迅速转型,现在是一家集房地产开发、汽车贸易、酒店、商业及物业管理的综合性大型民营企业集团,目前已形成以房地产开发、汽车销售与售后维修服务为龙头,业务范围遍及房地产开发与经营、汽车销售与售后维修服务、酒店投资与经营、物业管理、贸易以及实业投资等多个领域。

对于首远集团,倪流也系统地研究过,当时还纳闷首远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当然,不是倪流轻视女人,而是在第一第二代富裕起来的阶层中,创业者多半以男人为主,女创始人不能说绝无仅有,也是极为罕见。而眼下各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一般都还处在壮年期,因此一般各集团的董事长都会是创始人。

输赢未定

在倪流的视线范围之内,放眼整个中省,真正一手由女人开创并且担任董事长的集团是盛世药业,盛世药业的创始人是盛平,盛平在中省商界,是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只不过在正当年时,她突然宣布退隐。退隐后,盛世药业由她的女儿盛夏接任。至于盛平的女儿为什么也姓盛,盛夏为什么一直单身没有嫁人,就是另外一个商界传奇故事了。

首远集团在襄都的商界中,论实力和规模似乎比远思稍逊一筹,不过据吴小舞了解到的实情,实际上在去年,首远集团的市值已经超过了远思,成为襄都第一集团。而且首远由于产业结构合理,负债率低,资金流健康,产业链完善,如果远思不进行产业结构调整,没有更好的发展思路,进一步被首远正式取代而拱手让出襄都第一集团的身份,不过是时间问题。

没想到,林凝欢居然是首远集团的大小姐,倪流震惊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半天才说:“行,行,你真行,鼻涕虫还能变凤凰,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你也爱说长见识了?我爸的口头禅就是长见识了,说到他的口头禅,里面还有一个故事。”或许是倪流想起了她,又或许是说破了她的身份,让她在倪流面前不用再伪装,总之,林凝欢谈兴颇高,“有一次他从外面回来,说不到三句话就会说一句长见识了,我就笑他,长什么见识了,至于不停地强调了一遍又一遍,你猜他说什么?”

倪流摇摇头,这可猜不到。

“他说,他和宋国文谈一个合作项目,被宋国文天马行空的想法震憾了,没想到钱还可以这么赚,他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是真正长了大见识了。”林凝欢眉飞色舞,“爸爸也是老江湖了,什么项目没有操作过,什么生意没有谈成过,宋国文的思路能让他连说长见识了,肯定是异想天开的想法,我就问他到底是什么想法,结果他说是互联网项目,具体细节他也不太了解,只是有一个初步轮廓,要真正细化形成可行性报告,还早,他还说,他会好好研究一下宋国文的想法,如果确定可行,他会加盟到宋国文的项目中……”

“可惜……”林凝欢一脸惋惜,“宋国文突然就死了,他的想法也不知道有没有形成文字留下来,如果没有的话,就太可惜了。”

宋国文时常有天马行空的想法,倪流再清楚不过,在和宋国文接触的几年间,他经常会有奇思妙想突然冒出来,尤其是在他发酒疯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说出一个匪夷所思的主意,初听之下,胡言乱语,仔细一想,却是创意十足。

倪流承认,宋国文在经商上,有天才的一面,尽管在他看来,宋国文的大部分创意都太超前了。

商界娇子中,有人以勤恳取胜,如郭容天,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就十分扎实,才有了容天集团辉煌的今天,但一个钓鱼台项目的失误,拖累了容天两年之久。也幸好容天深厚的根基,换了别家,或许会被拖死也未可知。

有人以投机取巧成功,比如王树斌,王树斌的发家史,倪流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内幕,但人在江湖飘,处处有飞刀,听到的看到的再加上外界的传说,王树斌依靠一个女人起家发达后又对女人始乱终弃的内情,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了。

有人则以撞大运起家,比如华达的孟林开。孟林开当年只是一个拉车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捡了一包客人遗失的手表,手表全是瑞士名表,百达翡丽、宝玑、劳力士,也不多,也就三五只,结果他在归还客人时,客人非要塞给他三万元当酬谢。

后来他才知道,三五只名表价值上百万元!

客人还告诉他,进口瑞士名表由于征收高额关税,如果走私的话,会有巨额利润。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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