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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仁福作品精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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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把位置留给外面来的,还不如内部产生为好,自己手下的人比较了解,又是你提拔的,自然要好用些。更重要的是,过去财政局的班子不怎么协调,局里的科长主任几乎没就地提拔过,正副局长都是从外面调进来的,如果何铁夫能改变这种状况,一方面能大大增加他这个做局长的威信,同时还可给中层干部进步的希望,提高他们的工作积极性。何况何铁夫手下好几位科室负责人都是挺能干的。首先是陈立宪,他已做了四年预算科长了,是何铁夫业务方面最得力的干将,可以说一个陈立宪所起的作用,比三四个副局长加起来的作用还大。另外就是办公室主任周里旺和政工科长金石开,局里的内部管理都是他俩在打点,何铁夫一天也离不开他们。当然还有行财科长吴凤栖,不过吴凤栖提行财科长没多久,局里又有那种说法,何铁夫觉得暂时还不能考虑她。
有了这些初步的想法,何铁夫就决定召开党组会议,确定上报的人选,同时把党组成员的分工也调整一下。
党组有一个专门的小会议室,里面圈着椭圆形的会议桌,墙上布着两面红旗,一面党旗,一面国旗。何铁夫进得会议室,就朝着红旗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红旗下的位置上。何铁夫当然还记得刚到财政局时,虽然他已是局长,但原来的局长兼党组书记钟守成只免了局长的职,党组书记的头衔还留着,要等他两个月后到了退休那天再办免职手续,所以何铁夫暂时还不是书记,只随便拣了门边一个位置坐下,与红旗和红旗下的会议主持人对面相望。钟守成的党组书记免去后,何铁夫以主持人身份第一次走进会议室时,还习惯性地往原来的那个位置挪去。负责会务和会议记录的政工科长金石开赶忙走过来,把何铁夫请到红旗下。何铁夫嘴上说哪里都一样,心上就有几分受用。一坐到红旗下,他立即就意识到这个位置的与众不同,至少这里有一个好处,就是能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纵览全局的感觉。
党组成员很快就到齐了,何铁夫宣布开会。他说,这个会早就该开的,费自名一走,原来他管的那一摊子没人顶替,今天得把我们几个人的分工重新调整一下。说到这里,何铁夫喝了口茶,瞟大家一眼,继续说道,另外组织上还会给我们配一个副局长,我想如果我们努力争取一下,若能在财政局内部产生,则更为理想,因为局里的干部熟悉业务,有利于我们的工作,另一方面还能给中层干部一个盼头,发挥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如果有时间,今年的超收分成奖怎么拿的问题,也得拿个初步方案,职工们对退休人员跟在职人员享受同等待遇意见大,我也了解了一下,其他部门,退休人员除了工资,在职人员的一切待遇都不享受。
没有不同意见,何铁夫就让大家先讨论分工的事。
却没有谁吱声,都只顾喝水抽烟。何铁夫知道这分工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并不是那么好分的。财政局科室之间差别不小,分管的科室不同,所能得到的好处就完全不同,说白了,分工实际就是利益分配,给甲分了好科室就意味着要给乙分差点的科室,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沉默了两分钟,何铁夫望大家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魏家桥身上。何铁夫说,老魏你先说个意见吧。说着何铁夫忽然想起,那天石时务拿着环保局要求全额返还排污费报告找他签字的事,原想把魏家桥和石时务喊去批评几句,这几天一忙就顾不上了。这时魏家桥开了口。他说,分工的事由你书记说了算,我们服从就是。何铁夫说,你是分管政工的,我的想法,党组分工你多出点主意。魏家桥说,我是协助书记管政工,主意还是在你身上。
这么来回推让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谁肯发表意见。何铁夫就说,这样吧,分工的事,先由魏局长和政工科拿个初步方案,下次再定,今天我们把推荐副局长的人选先定下来。
这一下会议室里活跃起来了,大家你提一个,我也提一个,不一会儿就提出了五个人的名字。在座的都是做领导做出了水平的,知道提这样的名不会犯错误,也不会得罪人,提中了是有眼光,提不中,被提名的人知道了,也会感谢你。
一听大家提的名字中,竟然没有预算科长陈立宪,何铁夫心里就有些不高兴,说,预算科长陈立宪好像也不是太差劲嘛,怎么没谁提他呢?大家心里自然是知道何铁夫用意的,就说,陈立宪是你直管的科长,当然还是由你来提好些,我们怎么好提呢。何铁夫就不好说什么了,最后宣布,拿这几个人来做民意测验,谁票多就推荐谁。
看看下班时间也快到了,超收分成奖的事只随便议了几句,初步决定改变以前在职和不在职一个样的老做法,离退休干部拿70%,在职干部出满勤的拿100%,以调动在职干部的积极性。
出得会议室,何铁夫就被一伙人拦住了,原来是机关幼儿园的园长、书记和财务人员。那位园长带着哭腔说,我们新竣工的教学大楼因为基建款还有300万没支付,被施工队的工人锁死了,全园1000多号孩子都被赶到了操场上。何铁夫说,那你把基建款付了不就得了?园长说,我何尝不想付?可我园里的学杂费什么的都储存在您的户头上,您不拨给我,我拿什么去付?何铁夫说,你找了计会科没有?园长说,找了,林科长说要找局长。
何铁夫就喊住最后出会议室的金石开,要他去叫负责专户储存的计会科林科长。
林科长一会儿就到了。他把何铁夫扯到一旁,告诉他说,专户里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了,下个月的工资还要从这里调剂一部分,您说怎么办?何铁夫说,我说怎么办?我说你赶快把幼儿园的钱给拨了,人家的学杂费你卡着干什么?
林科长愣了愣,才点着头去填拨款通知单。填好后要何铁夫签字,何铁夫也犹豫了,回头问林科长,专户上到底还有多少钱?林科长说,还有1500万。何铁夫吃一惊,说,报表上不是说有将近两个亿么?林科长说,报表上说的没错,可前几年借了一个多个亿出去,至今还没收回来,我们一直是靠东拼西凑勉强应付支付。何铁夫没法,只得把拨款通知单退给林科长,要他把给幼儿园的拨款数开小一点。
幼儿园的人走后,何铁夫才发觉背上已经被汗水浸了个透湿。他想,幼儿园是硬着头皮打发走了,别的单位的人来了又怎么办呢?还有下个月的工资到哪里去筹备?何铁夫只得把几个收支科室的负责人喊到自己的办公室,跟他们商量对策,要他们一方面把由财政负责收缴的收入足额收上来,一方面找国地两家税务局,把他们征收的税款划进金库。何铁夫还说,碰到什么困难不好解决,及时报告给我,大家一起想法子,还解决不了就请市委政府出面,反正下个月的工资要筹拢来。
几个科长起身往外走的时候,何铁夫想起那天环保局拨款的事,把工交科长石时务留了下来,对他说,你也看到了,现在财政形势实在不容乐观,我想你石时务是识时务的,可为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了的事,你和魏家桥就是不放在心里?
石时务往门外睃了睃,放低声音说,是魏局长先打的招呼。何铁夫说,他打的招呼你事先也应给我透句口风嘛,木已成舟,再来找我,哪有这么办事的!反正事情是你和魏家桥做的,字是你和魏家桥签的,你和魏家桥去跟环保局解释,今年他们交的排污费摆在预算不能动,年底再按过去的办法,财政提留后再返还给他们。
石时务心里直叫苦,又不能说什么,一声不吭地出了局长室。
5
接下来的几天里,何铁夫只顾跟收入科室的人往税务银行跑,竟把党组分工和推荐副局长人选的民意测验的事丢到了脑后,是政工科长金石开的提醒,才让他又想起此事来。何铁夫说,你跟魏局长商量了没有?金石开说,商量了,他要我先弄一下。说着,把一个初步的分工方案拿出来,递给何铁夫。
何铁夫一看就来了火,真想狠狠训金石开几句。不过何铁夫还是忍住了,只说,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魏家桥的主意?金石开说,是我的主意。何铁夫就知道金石开没说真话,这一定是魏家桥的点子,他作为政工科长懂得惯例,还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原来这个方案把收支管三种类型的科室都切开来,给每位副局长都搭配一点,就好像街头的屠户卖猪肉,好肉差肉搭配着卖。
没办法,何铁夫只得自己来作方案。他自己基本不变,除主持全局全面工作外,仍主管预算、行财、农财、社保、基建;魏家桥分管政工、办公室、工交、国资、党务;左宜右分管收费、国债、商业、外经、农税;另外纪检组长和一名调研员也分管了一些科室。
这样的分法,大体维持过去的分工,只是把费自名原来分管的科室做了再分配,估计大家应该能够接受。不过正式跟各位党组成员见面时,何铁夫觉得魏家桥管的大多是综合部门,没有太多的实惠,肯定会有想法,就把左宜右分管的农税科划给了他。
再一次召开党组会议的时候,何铁夫就给大家摊了牌,几个人没有什么不同意见,方案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要尽快搞定的就是副局长推荐人选的民意测验了。何铁夫觉得还是先推荐预算科长陈立宪,以后有机会再考虑办公室主任周里旺和政工科长金石开。为了使自己的意图得到实现,何铁夫建议政工科只在小范围内搞测验。所以搞测验的那一天,政工科只喊来科室的一把手,并没有搞全方位的民意测验。科室的负责人都知道何铁夫的意图,把勾勾都打在陈立宪的名下。
魏家桥和金石开立即把民意测验结果报告给何铁夫,何铁夫心里当然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表面上何铁夫却没什么表示,只是说,我们做什么都要讲究程序,这样才能服众,免得出矛盾。又说,你们把陈立宪的材料快点弄出来,报到组织部去,事情不办就不办,要办就要办成功。魏家桥和金石开一边连连说是,一边向门口退去。
要出门了,两人又走了回来。魏家桥说,重阳节快到了,是不是把老干座谈会开了?这反正也是惯例了,而且您也尽量参加一下。何铁夫对局里的离退休老干们没事就往局里蹿,不是要求这,就是要求那,心里很反感,平时老干的会能躲的尽量躲,总是不大愿意参加,今天也许是因陈立宪的事让他高兴,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老干座谈会定在重阳节的前两天召开。老干工作归口政工科管理,金石开提前一天就把通知发了出去,包括离退休老同志和局领导,无一遗漏。会议开始前,金石开把老干活动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买了糖果瓜子香烟什么的。一切安排就序,金石开又突发灵感,准备写两条欢迎老干部的标语。弄来红纸和笔墨后,金石开本打算请办公室主任周里旺代劳,他是局里的才子加书法家,后想起何铁夫的字也写得不错,何不请请他,如果他能动手,他这个政工科长在老干部那里也说得起话。金石开就鼓了勇气,去找何铁夫。
何铁夫说,又不是什么大领导要到财政局来,犯得着吗?可想想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就接过金石开递过来的毛笔。何铁夫虽然对书法感兴趣,但自从当了财政局长后就不再有时间拈毛笔,今天猛然握一支毛笔在手,一只手就无法自抑地老晃,好像是那笔有意跟自己闹别扭似的。也不敢立即就在红纸上写,先让金石开拿来一叠旧报纸,在上面试写了一会儿。慢慢就找回了一点感觉,才到红纸上写下“欢迎老干部光临指导”和“祝老干部身体健康”两幅标语。
金石开就兴奋得不得了,谢过何铁夫,屁颠屁颠地将标语贴到大楼门口两边的墙上。从门口进出的人就抬了头念墙上的字,还问金石开,这字是你写的?金石开就说,你猜猜?有人看出是何铁夫的字,又不敢肯定,金石开才说,是何局长写的呢。大家就说,很好,何局长的毛笔字写得真好,比他的钢笔字还好。至于好在哪里,却没有谁说得出。
老干部不像在职的干部职工,八点开会九点到,十点开始听报告,老干们退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开会的积极性都挺高,所以八点还没到,好几个老干部就进了大楼。一见门口贴着欢迎他们的标语,还有几分新鲜,都说金科长蛮会做事的。等到进了会议室,见桌上还摆着瓜子烟果什么的,热情更加高涨,对金石开又是一阵夸奖。金石开说,这都是何局长安排的,我跑跑腿而已。老干部们就夸何局长说,何局长这么重视老干工作,真是个好领导。
说曹操,曹操就到,何铁夫刚好一脚迈进会议室。大家于是就静下来,只有嗑瓜子吃水果的声音从众人的嘴巴里悄然而出。只听何铁夫说道,大家也听到和看到了,为了使今后的老干工作上新台阶,我们对老干工作加大了领导力度,这两天我们还研究了重阳老干活动方案和下段老干工作设想。
何铁夫说完,由魏家桥发言,魏家桥先客套了两句,就把活动方案和老干工作设想跟大家说了说,并征求大家的意见。大家自然也没多少意见可提,说了些好听的话后,就问一直没吱声的何铁夫上一任的退休老局长钟守成。钟老局长说,没意见,没意见,只个别地方还可加强一下。
说没意见的钟老局长说着说着,就偏离了主题,说到别的事上面去了。钟老局长说,办老干活动中心我举双手赞成,但我最关心的还是我们老不死的经济待遇问题,听说局党组研究了超收分成奖的分配方案,我们离退休的老同志只拿70%,这事我可向在座的几位领导提个醒,办什么事情可要顺应民意。现在的吃喝风是越刮越凶了,据说局里一年下来,光吃就要吃掉上百万,我当局长的时候可从没敢这么奢侈排场过。呃,你奢侈排场,我也没意见,与时俱进嘛,有权有钱的时候不奢侈不排场,哪个时候才奢侈排场?像我们这些老家伙,想奢侈排场,已经没有资格了。但你不要从我们老不死的福利中一点点地抠呀。抠了我们的,如果用来支持生产,发展经济,我们屁都不放一个,也算是我们对经济工作的支持,可全部花在了酒桌上,这让我们心里好受吗?
钟老局长这炮一放,整个会议就乱了步骤,大家再也不关心老干活动的事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钟老局长提的这些问题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来,会议室里像进了一窝蜜蜂。一旁的何铁夫和另外几位副局长很不好受,脸上就挂不住了。金石开也急了,又不好打断钟老局长,只得提个水壶,过去给他老人家加茶水,提醒他多喝茶,多吃水果,想转移他说话的方向。
偏偏钟老局长口不干,舌不燥,对桌前的茶水和水果瞥都不瞥一眼,依然声如洪钟地大声说道,还有钱如山办经济实体的事,我们提了不知多少意见了,就是不见有什么效果。他从局里借了300万出去,至今不但不见一分一厘的利润上交给局里,连本金过期三年了也收不回,这是哪个朝代的王法?想想看,局里两百多号人,每个人都来借300万,你能有好多可借?要知道这是财政资金,是纳税人一分一分缴上来的,是单位储存在财政专户上的,你们在位的不心疼,我们这些土埋了半截的废物还心疼哩。这样吧,关于钱如山的事,今天我在这里提个建议,你们在位的人怕得罪他,我们不怕,由我们去查账收账,300万我们不敢担保全部收得回,但一两百万还是想法能弄回来的,至少钱如山那两栋私人别墅和两部小车摆在那里,可以拿来抵债嘛。
钟守成这样子,看来一时三刻也止不住,金石开就再一次起身走到钟守成前面,把桌上那盒还没开包的白沙烟撕开,给他递上一支。钟守成接了烟,却没有要抽的意思,是金石开啪一声把打火机打燃,并送到钟守成的鼻子下,他才不得不把烟塞进嘴里,去金石开举着的打火机上点着了。
趁这个间歇,何铁夫才赶紧开了口,说,由于时间问题,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大家对老干工作提了不少切实可行的意见,党组一定好好研究,争取多为老同志们办几件实事。又回头对金石开说,金科长,你当前的任务是赶快把老干活动设备采购回来,活动中心早开张,老同志们早受益。
何铁夫话一说完,金石开就把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对着意犹未尽的老同志们说道,大家好走啊,今后活动中心开张了,我会天天和大家在一起的。老同志们只得知趣地站起身来,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老干们走后,局领导们才开始往外走。金石开对已走到门口的何铁夫说,何局长,今天的会开得不理想,都怪我组织得不好。
何铁夫就笑了,说,今天还是不错的,还没有到拍桌子骂娘的地步。财政工作难还是难在内部,跟其他部门的人打交道,他们就是对你有天大的意见,甚至恨不得一刀子把你捅了,但当你的面还是笑嘻嘻的,不会拿你怎么样。自己单位尤其是老同志可不会这么客气,他们有什么话都会说,有什么火都会发。
何局长说的也是。金石开说,今天老干们主要对超收分成奖的事有意见,会上说得还客气点,背后说得可就难听多了。何铁夫说,怎么个难听法。金石开说,他们说这都是你何铁夫一个人的馊点子,其他党组成员都不同意这么做,是你搞一言堂,硬只给老干们70%的比例。何铁夫骂道,简直是放屁,党组会上大家都表了态的,到头来怎么说是我一个人的意见?这到底是谁故意造这样的谣?是想把矛盾集中在我身上,搞我的名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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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6
何铁夫知道,陈立宪报副局长的材料送是送上去了,可要把事情办好,还远远不够。何铁夫先找了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市长白日升,白日升说,我几乎天天跟陈立宪见面,对他比较了解,常委会上我会说好话的,关健还是组织部,要他们先报上来,常委才好议。
有白日升这句话,何铁夫心里就踏实了。于是他把陈立宪叫到自己办公室,交代他今年组织部的预算追加指标再加三万。陈立宪清楚何铁夫的良苦用心,可操作起来并不容易,就说,常委会上定了的,今年整个的预算追加指标都要压缩,哪里还有余地给组织部加?何铁夫就恨铁不成钢地骂陈立宪道,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预算科长,这样的小事情都摆不平?你这预算科长要当到退休那一天?我不管,数字在你手上,就是要搞赤字,组织部这三万元追加指标也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陈立宪非常明白,何铁夫这样的臭骂不是谁想听就能听得到的。他心生感动,忙说,我先回去调整调整。
第二天陈立宪就把调整过的预算指标追加表给何铁夫拿了来。何铁夫比较满意,带着陈立宪就往市委方向跑。到了组织部,先碰上办公室邹主任。邹主任开何铁夫的玩笑道,何局长你是不是给我送追加指标来了?何铁夫说,还真被你言中了,不过你没把屈部长交出来,我是不会拿指标出来的。邹主任说,这好办,你俩先到我办公室坐会儿,屈部长正在和人谈话,他们一完我就带你们去。
两人在邹主任办公室坐下后,邹主任又轻声对何铁夫说,一般的人,我才不会给他操这份闲心呢。何铁夫说,你不操心,那我们这就回去了。邹主任说,那可不行,财神爷上了门,我怎肯轻易放过?
跟他俩聊上几句,邹主任又跑出去,到屈部长那没挂牌的办公室门口瞄一下,那样子好像在搞地下工作。瞄到第三回,邹主任终于回来告诉何铁夫,你们可以行动了。何铁夫和陈立宪就起了身,跟邹主任往门口走去。
一出门,就见一个人刚离开屈部长那没挂牌的办公室,往楼道口走去。竟然是财政局的魏家桥。何铁夫心头就犯了嘀咕,这魏家桥来找屈部长干什么?但转而又想,只兴你何铁夫来找组织部长,他魏家桥却不可以来找组织部长了?何况魏家桥原来就在组织部做过科长,还是屈部长亲手把他提拔到财政局去做的副局长,他也就更有理由到这里来跟老领导叙旧谈心,汇报工作了。
这么寻思着,已经进了屈部长的办公室。屈部长一见何铁夫,就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堂堂财政局长没人恭请就亲自上了门。邹主任说,人家财神爷是来送指标的。屈部长说,那拿出来给我看看。何铁夫说,今天我如果拿不出指标单,看来是没法迈出这道门了。说着给陈立宪点了一下头,陈立宪立即从包里拿出一张拨款通知单,躬了身子,双手交到屈部长手上。
屈部长只在拨款通知单上随意瞧瞧,便给了邹主任。邹主任大喜过望地说,何局长真够朋友,原来组织部的公务费只有两万的,现在安排了五万,我们那台486的破电脑和两排五十年代的档案柜可更换了。何铁夫一旁不失时机地说,这都是小陈的功劳,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指标给调剂过来。
屈部长自然也高兴,望着陈立宪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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