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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贝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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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思麟这种善于怜香惜玉的大情圣!
他仔仔细细的盯着手上箝着的这张细致小脸。他每天清早回房,总会偷偷伏在床前,静静的看着这张小脸熟睡的甜美模样。没想到她醒着的模样,比睡着了更灵巧、更生动鲜明。倔强的脾气与不服输的个性,和柔美温顺的睡颜截然不同的风情,却都挑起了他的兴趣。
“思麟,你就放开海雅格格吧,两人都别……啊!”费英东好言相劝之际,突然转调放声高叫,思麟和海雅行动一致的转头看他。
“骷髅……”费英东言语困难,脸色惨白的指着仆役带进来的人,手指还有些微颤抖。
“来得好!”思麟立刻站直身,一把将海雅推进福姑怀里,“把二少奶奶的头发重梳一遍!”
状若女鬼,看似一把骨头的福姑阴风惨惨的回问:“二贝勒,现在吗?”
“没错!”思麟煞气十足的冷冷下命。“要是梳不回以前的姑娘模样,我就教你横着被人抬出去!”
躲在一旁站着的费英东立刻了解,何以以前思麟会对这个叫福姑的婢女措辞刻薄。思麟对女人向来优厚,但并不包括‘死人’。
“她……她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费英东寒毛竖立的窃声问。
“活人!”第一次看见福姑时,思麟的反应也比费英东好不到哪去。“只不过远看像骷髅,近看像尸首。”
费英东看着身手灵活的福姑替海雅梳髻,一阵反胃,立刻转过身去——看着这种活灵活现的恐怖景象,他快呕吐了。
倒是思麟正颜厉色的站在原地,亲自‘监工’,好象完全没把福姑的骸人模样放进眼里。
“二贝勒,梳好了。”福姑微微一笑,室内气温霎时疾速下降。
才偷偷转头瞄一下的费英东,马上又转回头。
天哪!有活嗯长成这副德行吗?
身形只有一把骨头没有肉,两颊干瘪,双眼凹陷,眼下还有千年不化的两漥黑眼圈。盯着人看的时候,黑白分明、略微突出的眼珠好象随时都会溜滑的滚出来;笑着的时候,枯扁的嘴巴一咧,与高耸阴鸷的观骨下的阴影连成一线,活像下巴悬在半空中的骷髅头!
一声干呕,费英东真的吐了。
“嗯,这才识白玉娃儿该有的模样!”
一致委屈着一张脸,泫然欲泣却强忍眼泪的海雅,突然听见思麟口气忽转的这句吟吟笑语,抬眼望他,人都呆了。
像朝阳般灿烂耀眼的迷人笑容,竟然冲着她看。
海雅见过许多次思麟这张骗死人不偿命的俊郎笑容,但从没有一次是对着她来。她最常看的是他高大宏伟的背影,以及慑人心魂的侧面笑颜。她从没想到正面凝视思麟的笑容,会有如此失神的陶醉感。
思麟一致得意而满足的笑着,在她端坐在凳上的身前半跪着,仰着他那张棱角分明却又带着深深酒窝的俊脸,伸出大手抚着海雅细白柔嫩的脸蛋。
“要是你真的喜欢那种小客栈,下回跟我说,由我护着你去,别一个嗯傻愣愣的就跑去,嗯?”
他弯弯的笑眼,全是令人难以抗拒的柔情。
怎么态度突然差这么多?
虽然以前她阿玛也是对她百般宠溺、万般呵护,可是思麟身上似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力,教人脸红心跳,浑身柔软无力,像要融化一般。
“嗯。”像是被催眠似的,海雅乖巧柔顺的点着头,两颊像是搽了胭脂一般,泛着浅嫩的玫瑰红。
“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海雅早就六神无主,整个人像醉了一样,心神荡漾,眨巴眨巴晶亮灵活的大眼睛,才发觉自己的脸正被两只大手捧着,额上游着凉小便柔软而温热的触感。
他在吻她的额头!
“啊!你……你……你……”一阵突来的羞惭,让她急急退身向后倾,却忘了她正坐在凳上。
眼见自己就要往后摔去,突然一记强猛有劲的拉力将她整个身子往前吸去,她可真是吓到了。
“天啊,要是真摔下去还得了!”不摔也会羞死!她脸颊发凉的喃喃自语,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处境。
“想摔就摔啊,没什么好顾忌的,反正我会救你。”
啊……真好。海雅突然有种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安全感,和软甜甜的幸福感。一种被人细心呵护着的沉醉满足感……
咦?不对!声音是打哪儿来的?
海雅这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她先前坐着的凳子早就翻倒在地,此刻她正抱着半跪在她跟前的思麟的脑袋,她温软的胸口正压在他脸上,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左臂早已取代那张精致的雕花凳,将她娇小的身躯轻轻扛在手臂上,让海雅依旧稳稳当当的保持坐着的姿态。
“思麟,你怎么可以……”脸颊通红似火的海雅还来不及推开他,就被他站起身的动作再吓到一次。
“啊啊啊!放我下来,人家会怕啦!”海雅又哭又叫的死命抱紧思麟的脑袋,随着他起身站直的姿态,被凌空架在怀里。
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居高临下’,只可惜怕得不敢张开眼睛看。
“喂,这颗脑袋你要抱多紧都没问题,但好歹也给我留点空隙喘口气吧!”思麟的声音闷闷的,不甚清晰。
“你……不要脸!”思麟整张脸都被她紧紧的搂在胸前,伏在她柔软芬芳的怀中吃尽豆腐,却还敢在嘴上占便宜!“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她像连珠炮似的不停开骂。
海雅羞愤得找不出其它话来骂,死命握着拳头捶打他宽阔的肩头。先前因为害怕而激出的泪光,现在全因为火大而晶晶闪耀。
“右边一点……对对,再捶用力一点。我前些日子就觉得有些酸痛,果然找人捶捶就舒服多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就让思麟占尽上风。
花花公子的下流伎俩!
“思麟……”费英东又干呕一阵,才接过仆役递上的手绢,掩口说道:“正事……我们今日去客栈的正事……”
费英东脸色惨白,却硬吓死把眼睛避开福姑站着的方向,让思麟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正室?她是我的正室没错啊。所以你用不着害臊,咱们俩打情骂俏是天经地义的事。”除非费英东触景伤情,否则他二贝勒向来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从小就长得一副俊美动人的模样,思麟几乎是在随时受恩人瞩目的环境下成长,真要每每在意别人情不自禁投射过来的眼光,岂不累坏自己?
“我是说……我们今日客栈只约的正事……”噢,老天,满嘴胃液的酸涩感,费英东低头掩口,伸手向仆役示意奉茶。
“啊!糟了!”
“不要放手啊!”海雅拼命巴在他头上,深怕他一个不留神就松了手,让她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忘了豫王府贝勒的约谈!”现在才想起来,似乎已经太迟了———死定了!思麟一脸呆愕,根本不相信自己会犯这种荒谬的失误。
今日和费英东会相约在升龙客栈相见,就是为了与豫王府的宣慈贝勒碰面。
硕王府与豫王府素来不和,相看两讨厌,朝堂上互斗,平日也暗暗互别苗头。难得豫王三子宣慈贝勒私下约思麟商谈要事,思麟人还没等到,就扛起海雅和费英东落跑。这下子两家本可稍稍软化的僵局,恐怕是新仇加旧恨,愈堆愈深。
怎么会犯这种错?
他双眼圆睁的转头看向坐在他手臂上的海雅,她也莫名其妙的傻傻看着他。
在一旁虚脱无力的费英东突然发觉,他俩此时还真有夫妻相———一脸白痴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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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京情牵贝勒第二章
第二章
失约的报应马上降临。
思麟伏在花厅的小桌上,真个是欲哭无泪。
“我怎么这么歹命……”他从前两天得到‘报应’的消息,就一直这样———有气无力的哀哀鬼叫。
“思麟小弟,难得咱们哥儿们三人团聚,别摆出个窝囊相,看了教人失望。”
三个健硕俊郎的男子同坐花厅一桌,其中最为年长而严峻的赫兰泰忍不住开口抱怨。思麟这副落魄的德行,和他之前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神采,的确判若两人。
“是啊,思麟。”费英东连忙打圆场。“赫兰泰从关外赶回来,可不是为了探望你这副模样!”
“那你们教教我该怎么办吧!”思麟这辈子从未如此‘楚楚可怜’过。“要我领兵作战,我可以轻轻松松的杀对方个片甲不留。可是要我教一个连马都没碰过的女娃儿骑射,而且还得变得‘精通骑射’,不如一刀杀了我还比较痛快。”
赫兰泰与费英东一脸无奈,差点也吐一口气,加入思麟的‘叹息’合唱团。
这个报应的确来得辛辣。
由于当今皇上酷爱骑马打猎,当年太祖亦是以弓马定天下,便诏告诸宗室子弟,不可不习骑射,以免长年疏懒逸乐,渐渐忘了自己的祖宗根本。
秋季狩猎,便是宗室子弟的年度大事之一。
通常行围狩猎,为满族男子一展身手、活络筋骨的机会。当然,也少不了一些政治暗盘的筹码在运作。今年不知是哪个人提的馊主意,建议皇上试试宗室女眷也参加狩猎,一展马上英姿。巧的是,目前甚受皇上宠爱的妃子正是骑射好手,这一建议,不仅让她有展现英武不让须眉的机会,皇上也可以以此刺激那些愈来愈腐败、软弱的宗室子弟。二话不说,皇上立即应允。
可怕的是,那位某人随后使出的撒手简!
传闻硕王府二贝勒思麟日前迎娶的佟王爷么女海雅格格,精骑善射、技高艺神。不知与皇上爱妃相竞围猎,哪一方会得胜?
这要命的一步棋,活活将死了思麟!
这连想不不用想,当然是皇上的爱妃赢———谁敢得罪皇上手中捧的宝贝!但是谣言已兴,海雅既然成为技艺超群的马上英雌,就一定得输得十分技巧且输得漂亮。这其间功夫的拿捏与驰骋间流露的架式,除非是个中高手,一般粗通骑射的人铁定拿不住个准儿,当场穿帮!
更何况海雅格格是出了名的娇弱体质———活脱脱的运动白痴!
“我是作了什么孽啊……”思麟又趴回桌上哀号。
“谁教你失约!”
赫兰泰由边关返回京师之后,便从费英东那儿得知思麟‘一不小心’放豫王府贝勒鸽子的事。他实在不敢相信,半年多前还和他同在战场、勇武神智的一代‘将才’,竟会做出这等荒唐莫名的‘酱菜事’!
“闲话休提。思麟,我和费英东此次返京,一来势向皇上复命,二来势特地向你恭贺以及……”赫兰泰蹙起了眉头,顿了顿才开口:“辞行。”
“辞行?”思麟赫然惊醒。
“只怕这一别,今生恐怕没有机会再相见。”费英东凄然一笑,“即使再见,咱们或许早已白发苍苍,子孙满堂了。”
“为什么会这样?”思麟的脸上一片惊愕,像是由一个恶梦掉入另一个恶梦中。“我们不是才刚平定了西北的准噶尔之乱,局势早已稳定。你们为什么还要出关远征?”
“不征也得守啊。”赫兰泰也不过二十八岁,长思麟两年,但长期的戎马生涯,使他比思麟更加沉稳老练、深谋远虑。“我们是平定了噶尔丹叛变,但斩草未除根。我和费英东已确定会在边关戍守一辈子,才特地来见你最后一面。”
思麟张大着琥珀色的双眼,想说话,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他就要失去最要好的两位战友。
他不可能像赫兰泰及费英东一样,了无牵挂的就远赴戍沙场。他还有父有母兄长弟妹,还有新婚的妻子,及一生也用不掉的世家大族贵冑身分。他或许也想随他们而去,但现实的环境却牵绊着他,不容他如此随性。
“思麟,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一个雪白娇小的身影闯进了花厅,清脆稚嫩的嗓音略带几许笑意。海雅一身月白色的清丽骑猎装扮,蹦蹦跳跳奔进来,头饰上的玛瑙璎珞叮当作响,闪闪发光的晃荡着,更添娇艳,顿时满室灿烂明亮。
“少福晋吉祥。”赫兰泰恭恭敬敬的起身拱手。
“我的老天爷!”费英东张大嘴,‘哇’的低叹老半天,“那天客栈的卖唱女子说的真没错,小嫂子真个是水做的玉人儿!”
“小心口水!”费英东身旁传来思麟一句醋味十足的低语,“你当我们是要去郊游踏青啊,小格格?我可是冒着丢脑袋的危险,训练你骑马狩猎耶。”奇怪,本来是想狠狠不屑她的‘没常识’一顿,怎么一看到她甜美可人的模样,自己的口气就先‘变节’———活像是他平日哄骗女人的语气。
“这样好看啊!”费英东这笨家伙还在忘我的赞美着。
“不不不,我去换掉好了。”难得有机会可以和思麟在一起,海雅说什么也不许自己有哪里让他不满意。
“喂,我没有……”思麟连忙喊道。
海雅转身冲出花厅的身子,突然被背后一只大掌扣住肩头,阻止她奔回房间的步子。
“少福晋留步。”赫兰泰的手脚向来比嘴快,他线条刚毅的脸颊露出浅浅的笑纹。“今日不只思麟训练你,我和费英东也乘机做个顺水人情,陪你一块儿练习。”海雅被赫兰泰大手轻轻一推,就陷入一个伟岸厚实的温暖怀抱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只看见赫兰泰与费英东跨出厅外的背影。
“走吧!小嫂子。”费英东开怀的回头大叫。
“好……”还没‘好’完,她正准备跟上前去的身子,又被拉回身后宽阔的胸膛里,跌个满怀。
“好你个头!”她又不是费英东德老婆,干嘛对他言听计从?“我方才叫活骷髅帮你熬的药膳吃了没?”思麟低头对靠着他胸膛抬眼望他的海雅问道。
“吃了、吃了~”海雅根本没吃。
“嗯?”他玻鹆耸挚梢傻乃!笆撬缘模扛貌换崾悄隳靡┥湃ノ棍槛昧耍俊
“耶?”他怎么会知道?海雅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个方向,避开他的视线。“怎……怎么会呢?”
十足十的作贼心虚!
“我检查看看就知道你会不会。”
怎么检查?难不成要挖肚剖肠?
海雅正疑惑着,抬头想开口询问时,突然两片炽热的唇瓣覆上她的嘴。剎那间,她脑袋里一片乱七八糟,根本转不回来,又随即化为一片空白。脑中空白,唇齿间的感觉却突然敏锐起来。
思麟温润的舌尖探入她的双唇间,他带着慑人的男性气息,一阵一阵地拂过海雅脸庞。结实的拥抱以及唇与唇之间摩挲的柔嫩触感,消蚀她所有的力气,柔弱无力的攀附在他胸膛与健臂之间。
怎么会有这么……奇妙的感觉?
海雅只觉得自己愈来愈无力,仿佛化成轻飘飘的棉花球,但体内又好象有某种陌生而危险的感觉在燃烧着,令她浑身燥热。有点怕,可是……又期待这种奇妙的感觉持续下去。
“看吧,我就知道。”
啊?什么?海雅像是喝醉酒似的,神情恍惚的在他怀中抬眼疑惑着———思麟刚刚是不是有开口说话?
“小骗子!”思麟大手捏着她的脸颊,邪气十足却自信满满的哼声笑道。
“好痛!别捏别人脸啦!”海雅的粉拳老实不客气的往思麟身上捶去。
小丫头总算回神了!没经验的小姑娘也敢跟他这位大情圣斗?“下次再让我发觉你没吃药膳就想出外活动,小心我亲自用嘴灌你吃下去,否则不准出门!”
“啊!不……不要脸!你……你这个下流胚子……喂,你要拉我去哪里?”骂都还没骂完,思麟就像一阵旋风似的,把她‘刮’向院外林子里。
“去骑马!”搞什么鬼?她以为今天全副武装的骑猎打扮,只是为了秀给大家看哪?“今天要是不给我练出点成绩来,你就等着领死吧!”
真的假的?海雅看着双眼冷冽却嘴角带笑的思麟,额角忍不住渗出冷汗。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不太清楚自己的丈夫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有时候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有时候却又是说笑变辛辣,打闹变火大,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在放狠话。
“啊———”
一个拔尖的女高音霎时嘶吼,林子里的鸟雀吓得四散纷飞,就连远处的院落也隐约传来杯盘不小心被摔碎的声响。
“你……你……”思麟‘你’了半天,还是眼冒金星,两耳发痛,不住的嗡嗡作响。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海雅又哭又叫的死命抱着思麟,躲在他背后拼命摇头。
“不要……什么?”思麟用力甩甩头,好不容易才把耳朵里尖锐的余音打散,正想上前安抚两匹受惊乱跳的马儿,却被身后娇小的身躯死缠不放。“你在搞什么?”
思麟觉得背部一小片湿意逐渐泛滥,才担心的转身回搂着她———哭得淅沥哗啦的娃娃脸,万分可怜。
“怎么了?”
“不要……我不要了!”她的肩头还是不住的抽动着,显然是被吓坏了。
“不要什么?”思麟朝她身上及前后左右环顾一遍,“有毛虫或树梢上的小东西掉在你身上吗?”
这是常有的事。掉在他身上,顶多拍拍了事。掉在女人身上,就免不了一阵呼天抢地,又跳又叫了。
“好可怕!”她吓得直发抖,眼泪掉不停,“把它们赶走!快把它们赶走!”
“好好,我来赶走……”他拗不过海雅哭着哀叫的可怜相,正打算奉命行事,才赫然发现她指着要他赶走的东西———“你……你要我把马赶走?”
“对!对!快叫它们走开!”眼见思麟更走向马儿一步,她马上往后跳两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喂,大小姐,把马赶走,我们骑什么呀?”开玩笑也该看场合吧。要是不在秋狩之前把她恶补成骑射高手,他的官职和脑袋就没了!
“不要!不要!我宁死不要!”海雅全力抵抗思麟拖着她往前走的手臂,整个身子死命向后拉扯,几乎要蹲到地上去了。
“我拜托你别再乱叫!”他一手拉她,另一手忙着捂耳朵。两匹骏马也是吓得魂飞魄散,扬蹄狂啸。
“阿玛!阿玛!我不要,快来救我!”
真是声声含泪,句句泣血,连老子也搬到嘴边遥遥呼喊。
“二贝勒,二少奶奶,发生什么事了?”一群家仆十万火急的自远方宅院奔来。
“先把马儿都稳下。”思麟连忙发号施令。他一直想先去把马匹拴好,免得危险,可是又不能放开海雅,否则她一定会重心不稳,摔个四脚朝天。但她骇人又震耳欲聋的哭喊,实在令他脑门一阵晕眩。全部的事情爆发在剎那间,他简直六神无主,手忙脚乱得一塌糊涂。
领兵作战都没有这么恐怖!
“思麟,怎么回事?”费英东和赫兰泰同时驾马奔来,大老远的就听见海雅惨烈的哭喊,应声而至。
“走开!不要过来!走开啦!”
海雅又一阵泣血狂啸,惊到了费英东和赫兰泰的坐骑,立刻扬蹄大鸣,吓得两人连忙拉缰呼喝,镇住马势。原先准备给海雅和思麟驾驭的两匹骏马,在仆人拴绳时,一个不小心全给海雅吓到,脱缰狂奔。
一下子宁静的林子兵荒马乱。镇马的镇马,追马的追马,拉人的、堵耳的、哄骗的、安抚的、咒骂的,一片沸沸扬扬,热闹非凡。
正在远方正厅里品茗的硕王爷与硕福晋一边喝茶,一边疑惑着———
“今儿个有什么庆典活动吗?”
※ ※ ※
五天骑射恶补下来,思麟已经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投降……”像是临终前奄奄一息的遗言,思麟无力的对床边的费英东及赫兰泰叹息。
他们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全瘦了一圈。
“明日我和费英东就要启程赴边关,今后调教海雅格格马术的事,你一个人多担待了。”赫兰泰语重心长的拍拍思麟肩头。
“马术?”思麟忍不住悲从中来,虽然掉不下泪,却也万分哀切。“这五天来连马都骑不上去的人,还谈什么马术?”
床边的两个男人无言以对,幸好自己不是当事人,逃回边关戍守一辈子变成他们此刻最大的心愿。
“哎,以后记得有空到我的坟上上香,或在边关替我祭一祭吧,省得我一人在地下孤单。”思麟双手交叠在胸前,抱定‘提头见皇帝’的必死决心。
“海……海雅格格呢?”费英东连忙转移注意力,否则所有人同时都会陷入思麟死寂世界里。
“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个人。”躺在床上闭目装死的思麟喃喃低咒,眉头皱成一堆。
“二贝勒,大事不好了!”两名仆人冲进来跪下报告,“二少奶奶偷跑进马厩里,我们……阻止没用。请二贝勒……”
仆役们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见事态严重。
“她干什么?难不成她想宰了我的马儿们?”思麟霍然从床上跃起,威风八面、杀气十足的矗立在仆役跟前,“她敢宰了我的马,我就宰了她!”
嘶吼声刚结束,思麟人就消失了,在场的人全都愣了一会儿,反应不过来。
“真是爱马成痴,箭步如飞啊!”费英东不得不佩服,前一刻还躺在床上当死人,下一刻就跳起来化为风驰电掣的暴雷。
“糟了,费英东!”赫兰泰第一个察觉苗头不对,“剑!思麟的剑!”
费英东赫然惊觉,“他把剑带走了?”墙上挂剑处的确一片空白,他连忙高声怒喝:“快去阻止二贝勒!”
仆役们边起身边磕头的‘喳’了声,又喘得半死地开始奔走,却在抬眼向前奔跑的剎那,看见费英东及赫兰泰往马厩火速赶去的背影。
“哇,真是好身手!方才还站在房里,怎么我们才刚跨出来,他们就已经跑道老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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