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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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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而立,看不清她面貌。
  这女子却瞧也不瞧他一眼,虚飘飘地擦身而过,就像幽灵一般,直往屋中飘进。屋中那人,自是她唤师傅之人,嘿嘿大笑,道:“这小娃娃倒也有胆,虽然来得有异,但武功倒非那魔头一门,且慢慢问他。”
  方洪心道:“果然被我料中了,这人实是避仇在此,但这女子是他弟子,适才进屋,显然行得缓慢,但却似脚不沾尘,虽然轻功在我之上,其师自更了得。”只见白影在屋中渐渐隐没,跟着咿呀一声,像是推开了旁边的房门,对她师傅之言,亦不答理。
  忽听那人又喝道:“叫你关门,你听到了没么!”陡然一股疾而不劲之风上身,方洪只道这人又要突袭,那知身后一声咿呀呀,大门竟会自动关阖,登时大悟,由悟而惊,原来这人是以奇妙的功劲,掌风斜击折射,将门关上了!抑劲道之巧,端地妙到毫厘,否则这两间东倒西歪之屋,那能禁受得起他掌力一击!
  有那大门开着,倒还不觉怎么,大门在身后一关,先前在外所见的那两点光亮,也陡更炯炯逼人。却因方洪进屋已有一阵,他功力本已深厚,屋中虽黑,倒可渐渐看得清了,只见房中靠墙对门,放着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人,那两点光亮,原来是那人的炯炯双眸,看不清面貌,也因此故,愈更恐怖。
  这人的语声冷削暴戾,适才那白衣女子又有如幽灵一现,便未再见她出来,她那轻功之高,以及这怪人掌力之神奇,以及先前门外的一袭,所显示的内家功力,实令方洪骇然,寻思:“爷爷乃是武林名宿,当今武林之中,若有这等高手,他岂有不知的,怎么未听他提起过呢?尤其是他这床放在对门,虽然他是在时时防强敌来袭,难道还有甚么人的武功,比他更高的。”
  方洪一时间心思疾转,那惊疑怪诧,此起彼落,床上那个怪人,亦是双眸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方洪竟也未曾觉察一般。
  那人忽又冷冷地喝道:“过来,近前来!”方洪暗哼一声,只要你不是山精鬼怪,当今天下,还有谁能胜得过奔雷剑法,若他好言语,方洪也许还能听话,这么一喝,不由恼怒,剑眉一挑道:“在下不过来此借宿,你若不愿,我出去便是。”
  那人嘿嘿一笑,道:“进来不容易,出去,岂这么简单,我在此隐迹十多年,并未被人发觉,岂容你走了。”
  方洪虽不恐惧,但对这一男一女实有忌惮,心道:“我要救娘,刻不容缓,若是在此有个意外,误了时刻,岂不误了大事。”说着,已退了一步,他是想出其不意,破门而出。
  那知移形未稳,忽见那怪人似是右手微招,方洪早已全神贯注,只道他要发难,忙立掌当胸,不料陡然一般劲风自后袭来,方洪那里防得,他本是后退一步,脚下一浮,反而向前冲进了两步,这还是他马步赶紧一沉,方拿桩站稳。
  方洪只道身后有人暗袭,那知掉头一看,身后距墙不到三五尺远,那里有人,才知是那怪人右手微抬之顷,又发出巧劲,用掌力折射之劲,迫着他前进。
  方洪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手功夫实是闻所未闻,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琅琅一声袭吟,方洪早将剑拔在手中!
  忽听那人一声冷冷生笑,说:“在我面前,你也敢亮剑,哈哈!”
  这一声哈哈,声震屋宇,方洪心中亦是一震,但他又已暗哼了一声,随即仰面一声长啸。要知方洪的奔雷剑已练到火候,剑动似奔雷,剑威人豪,久而久之,便养成拔剑长啸的习惯,剑在手,威气倍增,朗朗长笑道:“我知你那心意,是怕我离了此地,传扬开去,你那仇人便会寻来,你的武功我虽佩服,但你这般胆小如鼠,我方洪却是不齿。”
  一言未了,那人已怒吼一声:“你这娃娃敢小看我,嘿嘿,天下各门各派武功,在我眼里有如粪土,我不过早年受人暗算,双腿又废,所练的特异轻功,尚差火候,我怕人,哈哈,我会怕人!”
  方洪听他说各门各派的武功,在他眼里有如粪土,也陡地朗朗一声长啸,道:“你小视天下武功,岂敢说小视我手中长剑!”霍地一剑虚空劈击,奔雷徒卷寒涛!
  原来方洪乃是少年心性,又怕被他这纠缠,误了救娘,故尔剑示声威!
  只见那怪人双眸中,奇光陡射,口中说了两声:“你……
  你……”
  方洪又一声长啸,道:“你也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么?”
  一言未了,那怪人忽地大喝道:“你是谁?谁教你这奔雷剑法!”方洪豪气已发,直要气吞河岳,道:“你也认得奔雷神剑,难为了你,倒也非井底之蛙,哈哈,你既认神剑,你敢小视天下武学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今晚也不和你计较,现在我也不想借宿,老实说,你这屋中何异鬼域,你待我如上宾,我也不愿再留了,我可要走啦!”
  方洪方要振剑破门而出,忽听身后一个又冷又柔的声音说道:“你话未说明,何必着急就走!”
  方洪吃了一惊,只见那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又立在身后!两门都关得好好地,她这是从何而来,难道她当真是幽灵!
  方洪这一看明,虽是奔雷剑在手,亦不由打了个寒颤。
  而更令他奇怪的,自己的那些话,竟未将那怪人激怒,只听他自言自语:“不是!不是!那也是个女娃娃,不是男孩,不是男孩!”
  方洪奇道:“你说甚么?”却盯着眼瞧那白衣女子!方洪此际在黑暗中已久,看得也较前更明,忽然大喜,道:“寒梅,原来你在此地!”
  原来那白衣女子的面貌,与寒梅一般无二!
  只因这一番,有分教:剑魔再世,行见地覆天翻;倩女幽魂,惊疑情深爱挚。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五回 情海狂涛初试奔雷剑
  话说方洪陡见那女子像幽灵一般,突在身后出现,简直令他惊骇莫名,那知一对面,却惊喜道:“原来你你在此地!”
  原来这像幽灵一般的女子,蓦可里一见,和秦寒梅有几分相像,要知方洪对她朝思暮想,她那倩影时时在心中浮现,现下这屋中又甚是昏黑,故尔虽仅几分相似,他却认定是寒梅姑娘了。
  那白衣女子面向怪人,冷漠地说道:“师傅,要不要将他擒下。”
  那唯见炯炯双眸,神光慑人的怪人,亦是冷冷地说道:“五丈之内,他岂逃得出手去,无须了,我有话问他!”
  相隔五丈,这怪人竟有这大口气,方洪虽是剑已拔在手中,人趁剑威,但现下方洪却无半点豪气。他已认定这白衣女子便是秦寒梅,她她……竟如此决绝!不理睬我也罢了,还要将我擒下。两臂一垂,不由一声浩叹,道:“寒梅妹妹,我爷爷一生侠义,如何与令尊误会成仇,实令人难解,难道你就不念我爷爷养育之恩,我们数年同游同息之情。”
  只见那姑娘转过头来,淡然道:“你说甚么?”
  那怪人却已再又喝问:“这奔雷剑是谁传你的?”方洪闻言一震!他竟知我会奔雷剑!瞟了那姑娘一眼,却又心中凄然!当真她就是只我为路人了么?想道:“你不理睬我,那也罢了,你怎会拜这怪人为师,呵呀!莫非,莫非她知不是爷爷对手,这才另投名师?哼!他便武功通神。岂能强得过奔雷剑去,我何不釜底抽薪。”
  心念才动,已一声长啸,道:“你既知奔雷剑无敌,还敢说五丈之内,我逃不出你的手么?”手中剑虚空一劈,顿时雷声隐隐。
  那怪人冷笑说:“倒也有些火候了,只是,嘿嘿,你在我面前,何异萤火之花,撤手!”
  一声撤手出口,仅见一物飞至,方洪看得明明白白,那知他竟躲不过,右腕上一麻,手中剑跄踉坠地。
  方洪一跃跳开,惊得一怔,那怪人已又喝道:“快说,这奔雷剑是谁传你的。”
  那姑娘未见移步,却像幽灵般白影一闪,已将他的剑拾在手中,方洪便想便想夺过,也来不及了,其实他眼睁睁望阗她拾去长剑,并未动弹。皆因适才那打穴手法,太已怪异,明明见他袭来,竟不能躲过,现下只觉右臂酸麻,便将剑拾回,也无法施展,而且定也保不住这剑。
  那姑娘将剑在手中试了试轻重,幽幽的说道:“师傅,这剑倒趁手。”
  方洪心说:“我这剑不知你用过了多少次,趁不趁手,倒像现在才明白。”忽将手一背,朗朗笑道:“寒梅妹妹,正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既不忍向爷爷下手,我是方家骨肉,今晚我替爷爷赎罪便是。”
  原来方洪见这白衣姑娘抢先将剑拾起,误会是要对他不利,现下方秦两家已成世仇,她既对他只作路人,自己绝决,便把心横了。
  那知那姑娘却充耳不闻,兀自将剑在手中把玩不已。忽然转揣开门,提剑走了出去。月光从门口射入,照得满室通明,先前那怪人只能见到两双炯炯的眸子,现下已清清,只见那人形似骷髅,长发披肩,方洪一见,不同打了个冷颤,这人简直象个僵尸一般。
  方洪忽然心中一动:“房门一开,我不趁此时逃走,更待何时。”现下他可知这怪人所说五丈之内,逃不出他的手去之言非虚了。霍地跺脚疾扑,快如电射!
  那知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忽然一股劲风斜刺里从左面袭来!
  方洪晃肩错冲,才滑开半步,倏忽右面同样一股劲风又已袭来,只是那劲风凌而不厉,恰好能将他迫回,并不能伤他!
  方洪已看得明白,那白衣姑娘已去得不知去向,门外并没有人,便知又是身后怪人所发的奇异掌力!心中一寒,却身不由已的退回到原处。
  那人已嘿嘿笑道:“你不答我话,要想出屋,岂非作梦,快说!”
  方洪知他是问奔雷剑是何人所传,他已两番问话,只因那白衣女子突然现身,方洪心神一分,便没答言,这奔雷剑授自爷爷镜湖老人,有何不可告人的,况寒梅姑娘对他如此绝决,一时间万念俱灰,而且这怪人的武功实是高深莫测,剑又被夺,已知要想逃出屋去,那是万难。
  当下将心一横,朗声道:“你趁人不备,暗算夺剑,算得甚么英雄,有本领,就和我在剑上走个三五招,告诉你,这奔雷剑乃是爷爷所授,你待要怎的?”
  那人语带奇诧,说:“你爷爷,不是吕雪梅?”忽又厉声喝道:“你爷爷是谁?快说!”这喝问的语气,更是逼人。
  现下可轮到方洪惊诧了,心道:“难道这一切,秦寒梅皆未告他?”便哼了一声,道:“我爷爷是武林名宿,江湖中人提起他老人家来,个个敬仰,人称镜湖老人便是。”
  一言未了,忽听屋外雷声突发,刹那间似雷霆震怒,方洪心中亦是一震。已知那白衣姑娘将奔雷剑施展开来。
  那秦寒梅的剑术,并不在他之上,怎会才数日不见,即有这大威力!怎会突然练起剑来?
  只听得那怪人念了两遍:“镜湖老人?镜湖老人?”
  方洪趁他思索之顷,霍地欺身,左掌一翻,猛推出一掌!势若狂飙!
  要知奔雷剑之所以能于剑起而风雷并发,乃是内力浑厚,力透剑身,剑振而起风雷,是以方洪的掌上功夫亦是了得!
  那怪人哈哈大笑,左手微招,轻轻一拂,登时一股强劲之力反震回来!方洪朗声长啸,道:“多谢了!”两掌往前一推,借掌力暴然后退,落地已在屋外。
  原来他知这怪人武功的通神,奥妙莫测!那一掌虽出其不意,但绝伤他不得,正为要他还击,好借力撤身,果然两掌一推,借他一拂之力,暴退出屋!
  方洪见计谋得逞,心中一喜,那知脚才点地,怪啸之声已到身后,那怪人竟是如影随形追出!
  方洪大骇,心道:“除非剑在手中,否则绝非其敌。”更不辨方向,只向那风雷声处狂奔!
  溪边,雷声隆隆,剑气砭肤,白衣女子正练到酣处。方洪陡然纵身疾扑,那奔雷虽是无俦威猛,但—招一式,方洪皆了如指掌,辨声即知剑势,飞身投入那一片寒光之中,道:“寒梅妹妹,得罪了。”换形闪挪,伸手扣她手腕!右手闪电般向她手中剑夺去!
  那白衣女子咦了一声,方洪与秦寒梅亦曾时时戏夺对方宝剑,方洪皆是得心应手,这一夺空,不由一怔:“当真数日不见,她武功竟曾高了这多?”
  忽地寒光一闪,后闻一声,说:“还他宝剑!”方洪斜身一探臂,入手已是自己的宝剑。但宝剑入手,他却更是骇然,那怪人竟会在那姑娘身后出现,而且是他夺剑掷来!这时明月如水,方洪也已看出那人双腿已折,膝盖以下全都没有了,但他自后追来,自己毫无所觉,他却反而在对面那姑娘身后现身,其行何止如风,简直是鬼出神没。
  忽见他一飘身,头下脚上,身子已挂在丈外一棵树上的横枝之上。喝道:“试他剑招!”同时已折了根树枝,向那姑娘掷去!
  方洪却是发起楞来,皆因他不但已看清了这怪人的长像,而且已认出面前这个白衣姑娘,形似秦寒梅,而并非是她,不但无寒梅姑娘丰盈,且面凶惨白,加上那披肩的长发,难怪令人有如幽灵般的感觉了,只是,两人的面貌,蓦地里乍见,竟有五七分相似。
  相似也还罢了,此刻令方洪惊得发愣的,这姑娘既不是秦寒梅,她怎么也会奔雷剑法!莫非……
  方洪陡然记起赤炼人魔那女弟子所说的剑魔来,莫非这怪人便是剑魔,当年受了赤炼人魔暗算,其实并没死去!
  那姑娘树枝在手,霍地一上步,似踏洪门,实走偏锋,正是奔雷剑起步之势,冷冷说道:“接招!”手中树枝抡处,风雷骤发!
  方洪更是一惊,她以树枝代剑,竟同样能发挥这大的威力!紧剑疾转,脱袍让位!只守不攻。
  那姑娘冷冷一哼,未撤剑,已变招,有似轰雷贯顶,突然腾身下攻,九宫方位,竞同被罩住!
  方洪圈剑淳洲,剑勇寒涛,九九归元,守定中宫,同时已惊叫出声:“羿射九日竟有这般威力!”一言未了,方洪右臂酸麻,那姑娘手中树枝一弹一挑,方洪剑便出手,她身法好快,倏地一掠臂,已将剑接住!同时树枝在他气海穴上!只要她向前再递出一寸,方洪只怕登时便没命了!
  那姑娘扭头问道:“师傅,可以了么?”
  别看她手中树枝仅是指着他的气海穴,但方洪却知躲让闪避,那是妄想,对方皆能剑在竟先。奔雷剑他已练到了火候,岂有不知之理。这么看来,这姑娘的剑术,可能已不在她爷爷之下,尤其那一招羿射九日,更有过之。
  却听那人呵呵笑道:“从头来,还他宝剑,从第一招起。”
  方洪现下已料到了七八分,准知这怪人便是剑魔,这奔雷剑虽非剑魔所授,但若论渊源,却应是他的祖师,方洪心中懔然,由畏生敬,简直不敢仰视。
  忽听那姑娘冷冷地说道:“刚才你夺剑的劲儿那去了,接着啦!”只见她掌心一吐,那剑一声龙吟,寒光一闪,剑柄已塞在他手中,竟是不由他不接。
  同时却在心中闪电般想道:“我这剑上所学,自以为从此便天下无敌,那知竟和这姑娘差得太远,我早已练得烂熟的一招,竟会躲它不开,难怪昨晚竟容赤炼人魔逃出去,若我能再得祖师爷的传授……”
  那姑娘手中树枝已撤离他的气海穴,一声娇叱,道:“接招,一剑惊天。”正是奔雷剑起手招式,树枝才扬,已雷声隐隐。但她这一招并非是一剑惊天,而是迫方洪使出,万不料一上手,方洪立即处于被动之位。非以一剑惊天不能破得。
  方洪长剑究非树枝可比,剑抡时亦是风声骤发。
  那姑娘仍是冷冷说道:“不错,果然有点火候了,起凤腾蛟。”但她使的却是“七巧飞星”,方洪非以起凤腾蛟破她这一剑不可,跟着使出“龙腾六合”方洪每一招莫不处于被动,而且她的每一招,除了威力极大之处,而且那招术之神奇,远非方洪所能及。
  要知镜湖老人乃是自剑芨中练成这奔雷剑,要想能在短短的十余年间,尽窍这神剑的奥秘,自不可能,且方洪便有奇质异禀,三年中,又岂能得镜湖老人十余年的领悟。
  这功夫,方洪再不怀疑,知这怪人实是剑魔无疑,心中又惊又喜,忙将爷爷所授剑法,尽量展施开来。
  那白衣女子忽然一声:“八方风雨!”只听风雷之声大作,只见白影似匹练绕体,那威力之猛,较之方洪使这同样一招,何止大过一倍,忙不迭腾高两丈,剑转羿射九日!
  这乃是奔雷剑绝伦威猛的两招,方洪剑化“羿射九日”,守中有攻,但他施展开来,却还不及这姑娘适才一半威猛。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手中树枝击过头顶,乃中江海凝光,奔雷剑满盈,只见她俏立如处子,方洪却忙不迭收招暴退,那“八方风雨”,“羿射九日”,虽然无俦威猛,但这最后一招“江海凝光”,却是最能以静制动,那前九招施展开来,简直不容人还手,但若攻敌不下,这满盈的一招江海凝光,却是专教敌方来攻,无论敌方招式何等神妙,只要一出手,便会被制住。
  方洪前面九招虽然火候不到,但“奔雷剑”法皆已全部学全,唯有这一招,连镜湖老人亦仅知其妙奥,而未参详出来。
  第六回 剑魔着实厉害
  原来那奔雷剑芨之中,只有九式,最后只是一个人像卓立,立剑平顶,那人像双眸,凝视剑尖,看来是收式一般。
  镜湖老人曾听传言,那神龙见首之人自在江湖中出现,简直就没听说有人在他剑下走过三招,待照那剑芨练来,虽然一招更比一招威猛,自忖凭他以一身所学,当然不致三招也挡不住,但那最后两招“八方风雨”,“羿射九日”,可是万万不及的,那“八方风雨”乃是将敌人圈住,赓继一招“羿射九日”,更是攻在中宫,对方再高武功,亦是逃无可逃,只有束手待毙!那最后一式,先前皆忽略了过去,至到镜湖老人将剑练成,练到第九招“羿射九日”,只觉余劲倍前充沛,这才留了意,并知这最后满盈的一式,原来是蓄劲不发,意在待敌而动。
  镜湖老人当一发现,兴奋之极,只是始终虽窍秘奥,经过好几年的探索,才渐渐发现了些端倪,并告知方洪与秦寒梅两人,皆因那前九招已非武林中人所能抵敌,这最后神奇奥绝的一招,不学它也能,待他年参详出来,那时才再传授。
  方洪陡然见这姑娘紧剑过顶,正是那奔雷剑芨中最后立式一般无二,那还敢再出手,故尔暴身疾退。
  忽听身后人冷冷地说道:“那最后一招,怎未学全?”
  方洪已听出是那人的声音,此刻已不再惊骇,回头,只见他正在盘腿坐在身后,连风声也未听到,他却已到了身后,这轻身功夫之神奇,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而方洪却记得他还说过,说双腿已废,轻功尚未练就之前,他不愿被人知晓。
  方洪惊喜交集,立即翻身跪倒,道:“徒儿拜见祖师。恳祈教诲。”
  那人呵呵笑道:“你倒乖巧,你知我是谁。”
  那白衣女子怔怔地发呆,显然方洪此举,大出她的意外。
  方洪道:“当年祖师神龙见首,一剑震武林,莫不望风生畏,故尊祖师为剑……”
  想那“魔”之一字,乃是邪极之称,若然道出,岂非太已不敬,故尔方洪剑字出口,便不敢往下说。
  那怪人却呵呵笑道:“不错,当年人以剑称我,你便说出,我亦是不以为仵,嘿嘿,敬而神之,畏而魔之,那敬畏之别,实只毫厘。”
  白衣姑娘道:“师傅,原来人家叫你剑魔。”
  剑魔双眸似有神电射出,仰面长笑,道:“剑魔!剑魔!哈哈,我叫剑魔!剑魔便是我!”
  这一声怪笑,只觉四外皆震!方洪心中更是颤栗!
  “我叫剑魔,剑魔便是我!”回音震荡,直似四外群山,有千百人在高呼一般!一言未了,那白衣姑娘忽地一声娇叱,飘身过溪。
  方洪这次可看得明白,只见她肩头不幌,两腿不弹,同时惊喜交集,原来她是驭气飞行。
  这驭气飞行,乃是轻功上乘,她小小年纪,竟练到了如此境界。方洪更惊的是,她这般飘身过溪自是发现了敌踪,就凭三人剑术武功,谁敢来捋虎须?莫非……莫非便是祖师的仇人,莫非是赤炼人魔!
  方洪一想到赤炼人魔,百脉顿时贲张,只是剑魔并未命他起来,他却不敢动弹,只觉剑魔如电的目光,随着溪边那白影转移。
  那白衣姑娘已搜寻了一遍,眨眼已回到面前,冷漠的脸上,有惊喜之色,却道:“师傅,难道我走眼啦!”
  剑魔陡然敞声大笑,道:“你没走眼,是人家去远了,这人不像是敌,且休管他。”目光早又落到方洪面上,方洪简直不敢仰视,却在心中寻思:“来人既非赤炼人魔,当今天下,谁会有这高武功,在这姑娘发现踪迹,即刻追去之时,他竟能从容而去!”
  只听剑魔忽然喝问道:“你爷爷又从何处学得我这奔雷剑,快说!”
  这剑魔性暴而厉,那姑娘冷冷漠漠,当真有其师,必有其徒。
  方洪诚惶诚恐,恭恭敬敬,忙将爷爷镜湖老人在穷风谷底,寒梅哭声寻至,发现她娘尸首,得剑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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