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让青春继续-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却突然不说话了,顿了半天,慢慢地说“不要切找了。。。背背儿,你们和我们已经不一样了,你们。。。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
我一下子呆住了。少年时过命交情的伙伴,现在已经有一道深深的鸿沟横在了我们面前。。。
Feb 22; 2005
瓜皮的老汉儿是荷花池最早的一批个体户,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他家就很有钱了。后来好像还在草市街倒腾过皮衣,反正就是最后几弄几弄就成了爆发户。他老汉儿不落教,有钱了就开始乱整,后来大概在我们在百花潭后门群殴过后不久,他老汉儿就公开搬出切和养的婆娘一起住。他妈妈想不过,吃安眠药自杀了。于是他老汉儿就把大概所有财产分成了3份,他自己拿一份,给瓜皮的几个姨妈舅舅一份(算是补偿),剩下一份留给瓜皮,由瓜皮的爷爷代管(瓜皮跟着他爷爷奶奶住了)。这点还是对,因为毕竟可能还是没有忘记最早夫妻两个在荷花池起早贪黑的日子。
但是瓜皮根本不愿意原谅他老汉儿,几乎是恨之入骨。他妈妈自杀才几个月,他老汉儿就和一个比我们大不到好多的婆娘结了婚。摆酒的那天,瓜皮阴区区的揣了把菜刀,要摸到饭店切砍他老汉儿。被他一个姨妈发现,大惊,赶忙把几个舅舅喊过来把他锁在他姨妈屋头。后来他在4中混了几天也干脆8去上学了,开始在社会上乱操,平时根本就不回家。他爷爷奶奶也很惯视他,根本没办法。最后他老汉儿也毛了,彻底不认他了。瓜皮就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财产强行从爷爷手里拿出来(这个过程中他几个姨妈舅舅也起了很不好的作用,都没得啥子文化,没求得法),开始自己单操。慢慢的又染上赌,几下子就折腾得差求不多了。
江海关了3年后放回来,他本来就是单亲家庭,妈妈已经又结了婚,继父打死不愿意接纳他。他妈只好哭着给了他几千块钱,喊他切重庆找他原来的老汉儿。妈老子小学刚认识江海的时候他父母就已经离婚了,这个时候都过了10多年还找个铲铲找?江海没得法,只好又走回老路,开始混黑社会。后来瓜皮找到了江海,两个人就一直在一起了。江海骂了瓜皮很多次喊他不要再去赌,但是瓜皮不听,仍然烂赌、烂醉、烂嫖,完全是自暴自弃。
后来有一次就出事了。瓜皮欠了一个娃好几万的赌债,被追债,他以为对方是耙红苕,虾子就带了几个幺儿(小弟)跑切把人家打成重伤,差点瘫痪。结果没想到对方不光报了案,而且也有兄弟是黑社会,还是操得比较亮的。这下子瓜皮不光被公安到处逮,还被对方把他的手打都断了。那时候江海还是属于比较底层的“社团人士”,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喊他娃跑路。瓜皮于是就决定跑去找他在内蒙开矿山的大舅(他妈妈的大哥)。江海把自己所有的钱,大概将近1W,全部取出来给瓜皮带着。还去铁路局找了唐怡,让瓜皮进去说。唐怡马上就打电话让售票处的熟人留了票,然后就冲出来找江海,但是江海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想想唐怡已经正而八经在上班了,于是就躲在门外没敢见。据瓜皮说唐怡当时站在街上就哭了。
结果瓜皮在火车上手吊起绷带,一个银失魂落魄的样子,马上就被打车的(专在火车上偷的)盯上,在晚上过秦岭的时候把钱全部洗白。他发现后一下子慌了,但是又不敢找乘警报案,因为不晓得成都这边是否已经在通缉他。憋了半天,终于想起我在西安上大学,于是翻出我给他老汉儿的那张纸条,天一亮到西安就下了车。一个人蹒跚着,一路走一路问,从火车站一直走到了我们学校(大概相当于在成都从火车北站一直走到人南立交桥),又在校门口的信箱柜那里又冷又饿的从上午一直等到现在。
老子听瓜皮絮絮叨叨地说完,心头一直在下沉。不可否认当时心理斗争确实非常激烈,瓜皮说的没错,我和夏蓉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和她们,甚至和唐怡,都已经非常不同了。我也很清楚瓜皮现在的性质属于畏罪潜逃,而且很可能还是被通缉了的。如果我留下他把伤养好,再送他上火车去内蒙,万一被公安抓住了的话,后果。。。老子很清楚后果会是什么,这他妈和在学校里打架完全是两个概念。
瓜皮看我犹豫,轻轻地说“背背儿,你要是为难的话。。。我还是走了算了。。。”老子站起来,吼他一句“走?走你妈个铲铲走!你娃现在这个样子朗个走?”又想了想说“先跟到我切吃饭!”
我把瓜皮带到学校食堂,当时晚饭的时间还没有到,食堂里稀稀拉拉几个人,只有面和馒头卖。我给他买了一大碗牛肉面,再加两个馒头,喊师傅再盛碗面汤,他一个人就狼吞虎咽的开始吃。我坐在他对面,边抽烟边静静的看着他,心里面一直在剧烈的斗争。不可否认当时还很年轻,在处理这些事情上根本不可能有多周全的考虑。高中时我欠他和江海的,就他妈和《下水道》里的一样“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我不是出来混的,我是个大学生。但是老子是爷们儿,欠了人家的,就一定要还!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没有办法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评价我的做法对错,因为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感情。不过如果时光倒流,再回到97年,我相信我还是会那样去做的。因为我知道我生成了男人,应该自己承担的东西就必须要切乘起。做得,就要受得,没有他妈什么好后悔的。97年的这一次,我还了瓜皮的。2年多以后,我还了我最好的朋友江海的,那一次在我的人生轨迹上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但是,我不后悔,我知道我没有愧对“朋友”这两个字,我知道我也当得起“男人”这两个字(当然我的做法给我的亲人留下了伤害,现在想起2000年夏天我妈被瓢泼大雨淋的混身透湿的到宁夏街来看我,我都还是会忍不住要湿眼睛。我只能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地去回报他们。不过那次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事情结束以后,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莽撞少年了,我变成了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科技工作者”:…))。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再过两年也要30岁了,心智也在慢慢成熟。用现在的眼光去看这两次,当时肯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但是那时候年轻的我,能够想到的,只能那样简单的去做。
瓜皮吃完,见我一直盯着他看,问“做啥子?”我回神,想了想说“还有没得人晓得你来了西安?”他说“没得!我是临时决定在西安下车的”我又想了想,说“你的手到底咋样了?”,他说“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不能拆。。。大概有个两周就差不多了”我说“那好嘛,你就在我这儿暗两周,好了再走。妈不然你娃这个残废样子还没跑拢内蒙就多半要被人点!路上也不求方便”
接下来就要找住的地方,我想了半天,不敢切旁边的八里村租房子,也不能让瓜皮到宿舍头切。晓得的人越少越好,最好他妈就只有我一个人晓得,不然人多嘴杂,妈万一有人乱说我们两个都要遭洗白。最后我突然想起裴老师的教研室,于是让瓜皮在食堂等到,我一个人跑到后校门的公用电话给裴老师打了个手机。
我问“裴老师,你这段时间要来教研室么?”
她说“什么事?”
老子撒了个谎“哦这样的,班上同学又放了两台自己的电脑到教研室。。。里面现在搞得很乱,如果你要来的话先给我说一声啊,我好收拾一下!”
她说“这样啊,那注意保持清洁就行了。我现在到期末的这一个多月都没什么课了,就不来学校了。我一般在公司里,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到公司来找我”
我大声说“好的好的!”心下大喜。
然后带着瓜皮去了教研室,让他在里面等到。我车勾子跑回宿舍,抱了床被子,找了个旧的书包,塞了几本德仔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武侠色情小说进去,再拿上我的一件棉衣和一条厚运动裤。汗流叭嘀的跑到教研室,把被子扔到沙发上,把衣服拿给瓜皮说“赶快把衣服换了。你娃这两周晚上就在这儿住,这一层都是办公室,平时没得啥子人的。记到,每天早晨开始放广播的时候就必须起来,然后背起这个旧书包,到花园切坐到,看小说。我给你送早饭过来吃,然后你就切图书馆,找个位置坐到看小说。到了中午饭和晚饭的时候就切花园等到,我给你送饭。晚上也切图书馆坐到看小说,到了图书馆其他同学都开始走的时候,你才能回这儿来,我在这等你,陪到你睡!” 想了想,又说“平时在学校里不准和任何人说话!。。。和我走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跟在我后头几米远,装起认求不到!。。。如果有人问你是哪个专业的学生,你就说你是大一的97营销专业的,记到哈!”
瓜皮看着我,瓜西西地说“那你是学啥子的?我说学你的那个要的不?”我说“我日老子是学高科技的!人家一问你娃不说爆线才怪!”他想了想又说“光看小说嗦?还有啥子其他耍的没得?”我骂“耍?耍你妈个铲铲!日你妈你娃是在跑路!跑路你娃晓得不?稍微不注意就要遭洗白!”
我把他的旧衣服拿着,出门,说“我下楼再给你买毛巾牙刷漱口杯子,就在里头呆到不要乱跑哈!”想了想又转头对他说“一定不准和任何人说话!不准和任何人起任何矛盾!还有不准乱看女生,这里他妈不像社会上!痨的慌就自己打手虫,记到!”他脑壳点的像拨浪鼓。这点我倒是比较放心,瓜皮从小就比较听我话,反倒是江海说的他娃几乎从来8听。我下楼,跑出后校门,一直往南走了很久,看到田坝的时候,才把他的皮夹克(我日多半可能要值几大千哦)和裤子扔到了一个田坝旁边的小水沟里。然后慢慢走回来,到了学校人都要快散架了。
Feb 23; 2005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出事,白天都没有怎么去自习教室,也没有回宿舍(妈的反正经常都没什么人)。甚至我还偷偷的跟踪了几次瓜皮,8过他可能也晓得自己是在跑路,所以还算老实,一直在规规矩矩的按照我给他说得在做。我白天战战兢兢,晚上在教研室,瓜皮也不放过老子。他娃有个特点就是话多求得很,按北方的说法就是“话篓子”。白天没法和人说话,于是他晚上就逮到老子一通狠摆,摆完就睡觉,还睡得香求的很,我日!
我却根本睡不着,一是担心被人发现,二是一直想不出怎么样去给程璐说才好。那时候她在准备培训校/系学生会文艺部的骨干,准备交权了。一般大四都不能再搞这些事情了,但是因为她的性格做起事情来很认真,人又冷,所以长期以来在校/系学生会文艺部就变成了她一人独大,没人敢反对。手下也慢慢的都他妈变成了些弱兵,到大四开学该交班的时候根本交不下来,只好一直拖着。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大四上学期就结束了,分管老师已经找她谈了好几次,让赶快把接班的培训起来,不能拖到翻年过去98年了。
程璐尽管这么忙,但还是每隔1、2天就要来找我一次呆在一起,凭空躲两周不让她发现瓜皮的事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妈的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她发现了之后有什么反应先都不管,至少我得要想到最坏的结果,我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如果,万一,运气不好爆线了的话,绝对不能牵连到她。虽然她父母强烈反对,傻逼国庆步步紧逼,但是在我心里,她仍然是我最亲的爱人。。。。
2天下来,我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睡觉,面死灰,两个大黑眼圈,最后终于决定撒个谎,瞒过去。我跑到地下室,把程璐叫出来。她看我那个样子很惊讶“你这两天干嘛了?没睡觉?怎么这个样子啊?”
我装成没事人一样说“还不是做项目累的,嘿嘿有个事。。。我要跟着裴老师去外地做个项目,两周后回来。。。”
她瞪着我问“去哪?”
我说“渭南”
她有点怀疑“上个月不是才去过么?怎么又要去?”
我马上说“项目没有完啊,所以得接着去。。。这个你知道的,客户很麻烦的,破事多的很啊嘿嘿”
她没说话。
我赶忙又开始滔滔不绝说一大通圆谎。
她叹口气“既然裴教授叫你去,你还是去吧,要争取早点回来。。。不然拉下的课不知道你怎么补!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
我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早点回来!”
后来接下的10多天,我每天都极其小心翼翼。因为怕被同学告诉程璐我还在学校,只好课也不去上,宿舍也不回了,天天都窝在教研室。白天还好办,瓜皮去花园坐着看小说,我就带着一个大包跑到隔壁的财院去上自习(不能呆在教研室,怕进进出出被人看见),然后到了饭点就到财院食堂打饭给瓜皮送去。到了晚上就有点麻烦了,我们两个阴区区的摸到教研室去,不敢开灯(怕被人在楼下看见),拉紧窗帘,然后把两台电脑打开,借着显示器微弱的亮光乱摆一下然后就挤在沙发上睡觉。
现在回忆起那10多天简直不是一般化的恼火,每天都提心吊胆。我们学校就那么大,走在路上都怕被同学看见,完全像是他妈做贼的日子一样。而且我们也不敢去澡堂洗澡,怕被认识的同学碰见,后来两个银身上都差点长虱子。但是尽管我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栽了。瓜皮快要走的前两天,傍晚我拿着他吃完的饭盆,阴区区的往校门外走。可能也是太小心翼翼了没注意到前面,竟然和一个骑车进校门的同学撞个满怀。我倒地,空饭盆也叮叮当当在地上滚了10多米远,附近的同学都转头来看。我日;竟然有两个程璐他们屋的女生!老子吓腾了,马上车勾子就从地上爬起来,不理骑车的娃(算这娃运气好),跑过去捡起饭盆就开跑。那两个女生在背后喊我,我根本不敢回头,一趟子就跑到财院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拿着打好的饭回学校。刚进校门,背后一个骇人的声音“你站住!”
老子愣在当地,不敢回头。
程璐走上来,大声说“你怎么回事?”
我啊啊两声,紧张地说不出话。
“昨天我两个同屋叫你你干嘛要跑?我昨天找了你一晚上,哪儿都没人,你跑哪去了?你到底在干嘛?”她又看见我拿的饭盆,更加疑惑“你到哪里去打的饭?。。。我警告你,你要给我说老实话!”
我额头上棵子汗已经在开标,定了定神,赶忙说“我。。。我昨天刚回来。。。事情有点多,还。。。还没来得及找你”
“啪”老子立马挨了一耳光,这盘也是真的!(程璐在大学只扇过我两个真的耳光,现在已经挨完了)
她气地说不出话,突然开始小声地哭。老子吓腾了,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抽泣着说“你怎么这么不成器。。。撒谎竟然连裴教授都要带上了!我给裴教授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西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我一下子手脚冰凉,呆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我想抽根烟镇静一下,竟然手抖得半天都没点上。老子把烟一扔,心一横,对他说“我这两天有点事。。。你别来找我!”说完抬脚就走。走了两步,想了想,转头对她异常冷峻地说“你别跟着我啊!”当我转回头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见她眼眶里包着泪水,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像被刀穿一样深深的痛了一下。。。
我跑到花园,把饭拿给瓜皮“快吃!”他看我脸色有点不对,问“做啥子了?”我问他“你手怎么样了?”,他说“基本上没的啥子事了,晚上拆了算求了!”,我说“那好。。。明天就走!” 瓜皮一下子有点紧张“出事了?”我点上根烟,叹了口气说“妈再不走可能多半要爆线了。。。”
晚上我帮瓜皮把夹板拆了,没有什么大碍。第2天早上,天气和他来的那天一样,阴冷异常,飘着稀稀拉拉的雨雪。我几乎是一夜没睡。广播响了的时候,把瓜皮叫起来,拿出包里面昨天下午去取的3000多块钱(跟着裴老师做项目挣的),对他说“这个是我能拿出来的所有钱了,你节省点用!”瓜皮没说话,默默地把钱收好。我们两人慢慢的走到学校大门口。天还没有完全亮,附近一个人也没有。瓜皮说“就送到这儿算了,你不要送我切火车站!”我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确,“朋友”这两个字,不是随便就能写的!他是怕就算以后爆线了,我也大可以说不知道他离开学校后去了什么地方,我也没有帮助它跑路,可以直接把我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如果我去了火车站的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出租车过来了,他拉开车门,眼睛里面已经有泪珠在滚,轻轻地说了一句“从小。。。从小都是你和江海帮我剪脚子。。。”我拍拍他的肩“不要再说了。路上自己小心,钱一定放好!还有。。。不要跑切再赌了!”他使劲点点头,紧紧闭了下嘴,上车走了。
瓜皮跑到内蒙以后,没想到他大舅把他狠骂了一顿,强行带着他回成都去派出所投了案。然后又找到他老汉儿,一番劝说,他老汉终于同意出面,出钱把事情摆平了。瓜皮只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后倒是不赌了,但是却跟着江海操“社团”了。后来他老汉儿看看实在不行,也怕他在成都完全是个定时炸弹,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又要爆出事来殃及家人。过了半年就干脆把他大舅喊回成都,让他把瓜皮带去内蒙,直接连户口都花钱迁到哈尔滨去了(他大舅的矿山实际上是在内蒙紧挨着黑龙江的地方)。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瓜皮,估计也是从来都没有回成都来过了。自从他妈妈—他最亲爱的人撒手人寰,这个城市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我一个人慢慢地从校门走回宿舍去,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老子重新又回归了这个世界一样。 突然之间才觉得特别累,特别困,而且也发现身上的衣服好像也开始有味道了。回到宿舍,我直接用胶皮管子把自来水龙头接到小卫生间,脱光衣服一通狠冲,根本就没管阿兹猫在外面大呼小叫“今天已经他妈快洁冰了,你丫是不是疯了?!”
我一觉睡到下午快吃晚饭才起来,收拾一下,去找程璐。摸到他们班自习教室,没人;下楼到地下室,也没人。我问一个文艺部的小学妹“看见你们老大了么?”他说“她和周杰去外面吃晚饭了”我。。。操!不会吧?我再问“就她们俩人?”这个小学妹好象是个大一的,不认识我,大声说“是啊!嘻嘻你不会去当电灯泡吧?”老子觉得心在迅速下沉。。。程璐以前从来没有和除我之外的男生单独吃过饭,更别说是他妈的晚饭!
我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宿舍去,心里面的惆怅、嫉妒、愤懑等种种心情左右交错,一股火在乱窜,但是却是发不出来的那种无名火。要是在以前,我绝对会提把刀跑道学校后门外的小馆子一家一家去找。但是现在,突然觉得没有任何冲动,只有各种难以言状的痛苦在心里乱撞。
我只想喝酒,我只想麻醉自己,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在宿舍楼下的小卖部拎了两瓶红星上去。屋里没人,我一个人喝,也没有下酒菜。我一口接一口的猛灌,胃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很快喝完一瓶,竟然没有一点醉酒的感觉(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喝得实在太快,感觉都还没来得及上来)。于是又抓着另一瓶酒开始狂喝,在屋里面又站,又坐,又躺,又来回走。最后,当阿兹猫从图书馆摸回来拿书的时候,我只对他说了一句“哥们儿我不是东西。。。”然后就向地上倒了过去。
阿兹猫吓了一跳,当时大傻回家去吃晚饭了,守哥也一两周都没露面,胖子也不在,我们整个94信息的宿舍里几乎都没有人。阿兹猫体质赢弱,使劲拖了我几下见我没动,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跑到楼道那头我一个相熟的96级通信系四川老乡(张学彬,乐山的)那里去。张学彬跑过来看了一下,对阿兹猫说“没事,我老乡经常喝醉的。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看着他就行了!”
阿兹猫走了还没两分钟,我突然哇的一声大吐,吐出来的全是水(可能是胃液,因为根本就没吃东西),但是颜色发黄,还清楚地看得见很多血丝。张学彬吓坏了,知道是胃出血,赶忙跑回宿舍找了几个同学,打个车把我弄到了附近的西医大。去了医生就喊马上住观察室输液。后来张学彬的几个同学都回去了,他一个人在西医大守了我一晚上(特别感激他,后来不知道他毕业回四川了没有。他们毕业时好像“本系统”的院校已经没有包分配了)。
第2天中午,我清醒了以后,知道是中度胃出血,很吓了一跳(大学两次喝酒胃出血,现在已经完成了:…))。我看张学彬一夜没睡,就让他给大傻打个传呼然后赶紧回去吃饭睡觉。大傻接到传呼时还在家里,赶忙打个车手忙脚乱的跑过来。
我想了一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终于决定还是要把瓜皮的事情给夏蓉说一下。毕竟,都是少年时的伙伴,瓜皮曾经喜欢过她,而她也曾经喜欢过江海。夏蓉也勉强算是高干子弟,给她说了瓜皮正在跑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