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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青春继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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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y走了以后,我们这边都有点人心惶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后来我们这个“Ricky Team”就全部被打散了,一部分去了嘉里那边,一部分去了上海做当时PwCC很大的那个联合利华的单子。剩下来的大概主要是我们这些Daisy下面的人,还另外有小部分,就暂时都一起归Daisy管,留在国贸这边。Daisy也有点沮丧,因为她是Ricky以前在德勤香港的老部下,后来跳槽去了PwCC香港,然后被Ricky申请调到PwCC大陆这边来的,所以她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那段时间我们下面这些干活的倒是暂时轻松了点,没有什么大的项目,就天天在办公室筛边打网混日子。

国庆节前两天,某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无聊,突然收到一个以前中关村科技大厦那家创业公司的一个同事的电话(这个同事就是陪我去办良民证的那个,湖北人,华中理工毕业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他问“你现在能不能走?”我说“哈哈,随时可以走!没什么事。。。”

他很焦急的样子“我有个刚来北京的同学,还是你们成都老乡,上午去应聘的时候在语言学院附近被二狗子(治保队)抓了!”老子吓了一跳,赶忙问“那现在到哪里了?还在派出所?还是已经送去昌平了?”“就是不知道啊,我收到他的短信,打过去就发现已经关机了!。。。你不是说你有个同学认识海淀分局的人么?”

看来我的这个成都老乡还不算傻,估计是在派出所里偷偷发了个短信出来求救。老子想了想,现在估计还来得急,要是真送到昌平要想再弄出来就比较麻烦了。妈的不然就只有筛沙,每天5块钱,然后等着被送回成都多宝寺,到了多宝寺后给他妈打电话“妈,我被政府遣送回来了,拿200块钱来多宝寺领人。。。”

老子不敢怠慢,马上就给胖子打电话。然后跑到Daisy那里去说我请个假,老子要去救人!Daisy很吃惊“什么救人?”我懒得和他多讲耽误时间,就拉了个行政小mm来让她给国际友人解释一下什么是中国的良民证制度。

胖子让我先赶到三元桥北京移X楼下去等他,我打了个车飞叉叉地按过去。到了三元桥,胖子冲上车来就给司机说“哥们儿别忙打表!继续去海淀分局!”我在车上一直和中关村的那个湖北同事电话联系,让他随时准备好和我们汇合。

到了北四环的海淀分局,去找了治安科胖子的那个姐夫哥,竟然不在!我日啊!胖子很焦急,打了一通电话,然后他姐夫哥在电话里让和他同办公室的一个同事帮我们看看。那个中年警+察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碍于同事的面子,还是马着脸开始查了。

他问“在哪里被逮的?”我赶忙说“在语言学院附近,可能应该是五道口派出所”然后给他娃上烟“警+官,抽烟!”(在里面养成的习惯称呼,社会上没谁会称呼警+察为“警+官”,呵呵)。他有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勉强把烟接过去了。胖子也忙说“兄弟,我是移X的,以后您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那娃想了一下,问“你是不是XXX(胖子姐夫)的那个家在XX产业部的亲戚?”胖子忙说“对对!”这个马着脸的警+察马上态度就180度转变,还反过来给我们散烟了。我操!还是高干子弟牛逼啊,日日日!

他打了一通电话,查了半天,然后给我们说“有点麻烦,已经送去昌平了!”老子心里面叫了声“不好!”昌平收容所是民政局管的,一般派出所扔过去了后警+察就不会再管了。但是这娃又说“问题也不大,我给那边认识的一个熟人打个电话,你们自己去接人就行了”我忙说“谢谢!谢谢!”

然后我和胖子下楼去等到我那个中关村的湖北同事,然后再打个车杀到昌平。到了收容所门外时,天都已经黑了。门口竟然又碰上有二狗子在查良民证,我们三个穿的都有点破,立即就被盯上了。几个娃凶神恶煞的问我们是哪里的,我同事说“我们是来接人的。。。”,他普通话带南方口音,马上就被听出来不是本地人。二狗子凶狠的问“良民证呢?”,同事赶忙想掏,我拉了他一下,胖子用北京话骂“操你妈!瞎了狗眼啦!他妈的我们都是北京本地的!”我也用普通话说“我们都是本地的”(我普通话说得很正,带北京口音,一般听不出来是外地人)。旁边带队的昌平本地的警+察看了我们一眼,把二狗子喊回去了。

最后又给了200多块钱,我那个成都老乡才被收容所放出来了。
我看他眼神有点不对,问他“我也是成都人,你没得事嘛?”
他声音有点颤抖,小心翼翼地说“没得。。。没得事”
我说“没得事就好,明天赶快切派出所办个良民证,记到要随时带在身上。。。还有平时最好穿的稍微好一点。。。”
他却突然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明天就回成都!我再也不出来了。。。”

回去的车上,我们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他妈的还能说什么?写到这里,插一句,让我们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小孙致敬,要不是两年后他在广州离开人世,可能现在很多在外地飘泊的哥们儿姐们儿都还在为那个可耻的良民证天天心惊胆战。。。。


一晃眼,就11月份了,北京的天气已经慢慢开始很冷了。我甚至都收到了一次方雅从上海打过来的电话,说她在那边还好,然后两个人互相勉励了一下对方。Ricky离职了以后,我们这边几乎什么都在做了,已经不再局限于专门做垄断行业的单子。我倒是没有事情做,就玩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天Ann的电话打过来,让我和她还有老杨一起去山东,打一个山东电力下属XX公司的比较海的单子。后来因为这个单子需要用SAP,我又给Ann说把老冯也叫上了。反正他娃在这边基本上也没什么事,跟着我们去玩一圈还是比较安逸。

这个单子可能是我们这个前“Ricky Team”做的最后一个垄断行业的单子了,而且实际上是最大的一个(估计在整个PwCC在中国本地签的单子里面也是排前几位的)。Ann是总的Team Leader,已经带着3、4个Sales跟了快半年了,老杨是这个单子的行业顾问,也连着整了两三个月了。其实我本来都不是这个项目的Team里面的,但是最开始和Ann合作的一个技术顾问和Ann搞不好,Ann最后毛了,直接给主管Partner打报告把他换掉了,然后给Daisy说调我过去。Daisy本来就怕她手下的这些技术顾问成天没事干,给Partner抓口实,所以立即就答应了。

我们是11月初去的山东,据Ann和老杨说这是最关键的一次(就是要一锤定音了)。Ann手下的几个Sales甚至都在济南呆着准备了一两周了,一直在和客户保持着“近距离”的接触。老杨为了在山东跑起来方便(要在济南和青岛两头跑),就开着他的2000带着我们几个直接杀过去的。具体过程不用说太多了,因为这里面有些东西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们那一次去都是最后一次了。我和老冯的任务就是把以前的技术顾问做的SAP 的Demo按Ann的要求重新改过,然后给客户作演示,另外按老杨的要求把方案里面的技术部分重新写过。

主要过程仍然是千篇一律的白天和客户讨论,然后晚上大醉。唯一有点好玩的是客户对我们直接带了个“SAP德国总部专门派来的技术顾问”(Ann瞎编的)灰常满意,认为我们给他们的“规格”灰常高,而且Ann还给客户瞎编说是SAP做长虹和联想这两个国内签的巨单的时候,SAP 总部都没有在合同没签之前派过顾问来,哈哈。后来客户的人还发现这傻老外竟然会说一口流利汉语,并且喝酒也非常“靠谱”,于是更加满意:…)

这个单子最后终于签下了,是在青岛签的,主管Partner都还专门飞到青岛来出席了签字仪式,媒体还报道了。另外当时山东电力刚刚和安达信(另外一个五大)、PeopleSoft签了全省电力系统的ERP 单子(这个也是PeopleSoft正式进入中国大陆的第一单,也是巨单,日),所以据说当时在电力系统内部是整个都打昂了的,呵呵。

终于全部搞定以后,我们整个 Team在青岛酒店里睡了整整一天,然后就决定出去庆祝一下。全部喝得大醉。那天晚上都快12点了,几个人醉醺醺的回酒店,Ann突然接到客户的一个关键银物的电话,说是国家电力总局的老大些明天要来济南,“视察”山东电力的信息化建设(因为打昂了)。山东电力总部已经先给安达信打了招呼,明天要重点介绍他们那个PeopleSoft的项目。然后我们这个客户是山东电力的一个重要下属公司,所以也想让我们PwCC代表他们“展示”一下自己的信息化建设(这个不用问都知道里面有一些山东电力内部的“政治斗争”)

Ann马上打电话回北京请示主管Partner,答复是“整个Team马上回济南!明天无论如何也要露脸!至少不能比安达信差!”

于是一干人等立即收拾东西走人,其他人打了个车,我和老冯、Ann还有另外一个Sales坐老杨的车。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老杨也醉得很厉害,但是没办法,他的车是开的最熟练的了,而且他自己也高矮不同意找个出租车司机来开,说是绝对没问题。

结果很不幸,我们这个车就在快到济南的章丘出了车祸,2000的前引擎盖部分全部钻到了前面一辆大巴的尾巴下面。我当时坐的后座,都迷迷糊糊的,然后猛地一震,脑袋就直接撞到了前面座位靠背上。幸好老杨当时可能还狠踩了一下刹车,不然可能所有人都要洗白。我除了头顶有点血之外,其他没什么,Ann和其他那个Sales也都是只有一点擦伤,老冯坐的副驾,但是可能是因为安全带发挥了作用,所以他娃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完好无损。

最惨的是老杨,当时车前面部分钻到大巴尾巴下后,一直抵到了挡风玻璃,然后玻璃全碎掉,大巴的尾巴边角有很大一部分直接穿了进来,老杨的右手很深一道大口子,筋全部断了,左手的小指和无名指也被削去一半(当时他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方,估计就这样遭的)。

在济南的医院紧急救护后,老杨被送回了北京。而我们几个都还在济南呆了好几天,把客户那边的事情全部弄好之后才回去了。

老杨一直在医院里呆了大半个月,其间我们都去探望了很多次。后来出院,医院下的结论是已经不能再从事手工劳动(意思就是说不能再敲键盘了)。这对一个白领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家也知道。PwCC只好和老杨解除了工作合同,只补偿了1个月的工资,理由是交警认定的全责(因为酒后驾车),所以公司不能负责。

我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气疯了,老冯在办公区大叫“UNFAIR! ITS UNFAIR!!!”(不公平),Daisy赶忙制止了他,把他娃叫到办公间里去做“思想工作”。我和Ann也在内部Notes上详细写了这次事件的经过,并且说明老杨是为了客户的事情才不顾喝了酒,连夜开车带着我们赶回济南的,然后就在公司内部到处转发。后来这个事情闹的有点大,连PwCC香港那边也知道了,老杨也找了律师和朝阳区劳动仲裁,准备打官司。

后来大概公司想息事宁人,就找了个律师来和老杨谈,补偿了三个月工资了事。五大这些公司,玩这些简直太熟悉了,因为“本体”里面本来就有一部分是专门做法律咨询的。我们的劳动合同上都好有几页的免责条款,基本上可以说是算的滴水不漏,日他奶奶的!后来老杨和他老婆投资开了馆子,就在农展馆附近,搞得还不错,我们都经常跑去吃。

事情结束后,Ann突然有天给我打电话“总部(PwC China)这边的HR已经找我谈过话了,应该也会马上找你谈,就是安抚一下的意思。你去的时候记住不要发火,敷衍一下就行了。。。”

第二天嘉里那边的电话果然就打过来了。老子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跑过去,上18楼。在一个会议室里坐了一会儿,进来一个穿一身黑的女孩子。
他坐下后,轻轻地对我笑了一下“你好,你是Dick吗?”
我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句“是”
她给我张她的名片,我一看,名字是Yolanda Lan,是HR的Senior。操,看来比我估计也高不了什么,老子8虚!
她又礼节性地笑了一下“我是这边HR这次专门负责处理Richard Yang(老杨)的这个事件的。。。”
我马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接着又说“这次的这个事件,虽然。。。虽然有一些头绪在里面,但是已经过去了,所以公司希望你们几个有份的人,能够不要影响你们以后的工作,能够不要带着情绪做事。。。”
老子看着她,冒了一句“你是香港人吧?”
她说“系啊!你听出来了?呵呵。我这次主要就是负责处理这个事件,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我会在这边呆半年,你有什么HR方面的问题需要帮助,都可以直接来找我,还有Ann,你们都可以来找我帮忙。。。”

我没好气地说“哪里敢找你们帮忙。。。”
“Dick,你不要这样说啦,这次的事件,最后这样应对,我们都是按照惯例办的。。。”
老子一下毛了“惯例!什么惯例?老杨想酒后驾车么?还不是主管Partner让我们连夜赶到济南的!”
她还是很平静“但是公司有公司的规定,而且职员的工作合同里面都有公司的免责条款。我们完全是照规矩办事的。。。其实,这也是高层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HR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我盯着她的名片“Y。。。Yo。。。”
她笑了一下“伊兰达!”
“哦,伊。。。伊兰达,你要搞清楚,这是在大陆,不是香港!这里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的。我操不是说法律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这边有这边的规矩,妈的做事情是要讲人情的!”我一发急,连脏话都跟着出来了。
她却没有生气,还是轻轻笑着“那你以后可以多提醒我啊!我刚过来,还有很多东西要向这边的同事请教”

我日,老子这下彻底没脾气了!

看来这个HR mm还老辣球的很。谈完话后,我闷闷不乐的下楼,看着她的名片,“Yolanda”,妈的怎么越看越像“Toyota”?老子在心头骂了一句“我日丰田!”

 



Jun 1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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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国贸后,我给Ann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她说“应该没什么事了,就这样了吧,唉。。。”
我想想又说“那个伊什么什么的,妈的丰田!”
Ann一下笑了“我看她名字第一眼也觉得像丰田,呵呵”
我骂“简直是滴水不漏,日她奶奶的!看来是个厉害角色。HR的这些人简直。。。牛逼,老子服气!”
“你才知道啊?PwC的HR是出了名的官僚和厉害,尤其是他们香港那边过来的,都挺能折腾的。。。反正你以后小心!Ricky现在不在了,我又不能直接管到你,你以后要特别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我赶忙说“知道了知道了,改天情你吃饭,嘿嘿”
“等你有钱了再说吧。你丫现在的工资在北京买个房子娶媳妇儿都不够。。。”
我说“我操!我按揭还不行吗?”
“按揭?按揭不用还啊?。。。来跟我吧”
我笑“又发情了?这段时间没人滋润?”
“我抽你丫的!我是说来跟我做事,我可能。。。”她声音一下变得很小“我可能不会在这边呆太久了,我和朋友可能要搞一个公司,做进出口的,有非常硬的关系。朋友只负责打通关系,公司就是我管理,你要愿意就来跟我,我让你当总助”
我呆了一下,然后说“进出口我根本不懂啊。。。我还是愿意做技术。。。。”
Ann叹口气“你丫就是个劳碌命!算了,不跟你瞎白话了,好好挣你的按揭款吧!”

直到现在,我都还一直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答应Ann,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但是,我错失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人年轻的时候哪能不犯傻呢?


过了两天,周末下午,我突然接到夏蓉的电话,让我下班去找她,听声音还带点哭声。老子心头叹口气,我日这对冤家又吵架了。

晚上在三元桥渝乡人家的一个包间里,夏蓉哭得稀里哗啦的,几乎就没有怎么吃东西,都是我一个人在吃。她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原来老颜的父母看儿子一个人在北京,年龄也合适了,就托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是一个机关幼儿园的老师。老颜跑切见了几次面以后就慢慢和这个女孩子好像有点好上了。而夏蓉一直不知道,后来都是他们西安交大也在北京的一个同学告诉她的。于是夏蓉就气冲冲的跑到外经贸大学去找老颜,中午在研究生宿舍里,竟然和这个女孩子碰到了。

我赶忙问“然后怎么样了?”
“还能爪子嘛?我未必脸皮真的那么厚嗦。。。我只有走了三!那个批死瓜娃子,竟然还打电话来说喊我想开点!呜呜呜呜。。。”

要是在以前西安上大学的时候,老子可能会跳起来就跑切找老颜问个清楚。但是现在,我却突然觉得只是想深深地叹气,说不出任何东西来。。。。

送夏蓉回家后,都快晚上9点了。我一个人走在灯火璀璨的北三环上,心里面很堵,突然又接到老颜的电话,喊我切他学校头。我没办法只好又跑到外经贸大学,和老颜又在学校小馆子里喝到12点过。

老颜断断续续的给我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问他“说老实话,你们两个这么多年了。。。你们真的,真的就没有互相动过真情啊?”
老颜苦笑了一下“郎个会没有动过嘛?但是。。。唉,我都不晓得说啥子。。。”
我也无语。
他又接着说“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晓得,从我们两个认到开始,到现在,你说。。。你说我们哪天整撑展过?”
我想了想,说“你还是该明白给她表白出来的!我日我刚认到你的时候你娃就想说,咋个憋了这么七打七年硬是就没有说出来哦?”
老颜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说“说出来又爪子嘛?还不是一样的,还不如不说。。。我们屋头妈老汉儿都是工人,现在摩托又球不好卖(他家是建设集团的),厂头效益也不好,屋头条件就那个样子。。。她们屋头你晓得撒,咋个会同意嘛。她又从小娇生惯养,脾气也不好,我甚至都怀疑如果两个人真的结了婚,可能喊她给我妈老汉儿端盆洗脚水她都不得干。。。”

我一下子也哑口无言,憋了半天,说“你晓得她不干?”
老颜看着我“你认为她会干?你晓不晓得她在北京从来都没有做过家务,全是请的钟点工?我要是不过切的话,她连一碗热饭都弄不出来吃!”。。。。

和老颜分手后,我打了个车回了双榆树。快到微软那里的时候,觉得胸闷异常,于是就下了车,慢慢顺着知春路走回去。

北京的深秋,寒风刺骨,刮得人脸上生痛。我一个人走着,静静的抽着烟,慢慢又想起了程璐。不知道我们俩大学毕业分手,是不是真的算是一种解脱。比起老颜和夏蓉,也许。。。也许我们真的还算是幸运的吧。毕竟我们把最美好的日子留在了西安,留在了那个记录我们纯真年代的城市。人是要慢慢成长的,日子也会像流水一样慢慢逝去。最美好的,往往难以永恒;最希望的,往往难以实现。只是,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想起那个会跳芭蕾舞的女孩子,那个扇过我无数次耳光,无数次吼的我噤若寒蝉的女孩子,就会心里面觉得那么痛?那么像被刀穿过一样?

快走到楼下的时候,我把烟蒂狠狠的向半空弹出去,心里面说“百脑,在温暖的广州,人家现在正在床上,也有可能正在阳台上,和老公忘情的交配。而你娃在寒冷的北京,一个人的北京,还要,让青…春继续!”


周一刚上班,我们国贸剩下来的这些人又得到个不好的消息:Daisy也要走了,调到上海那边去。先开始我们几个Team还以为是跟着她一起到上海去做项目,后来邮件发过来才知道是她一个人调走,这他妈不用问都知道是高层在清理Ricky的“残留势力”。我偷偷打电话给Ann,问她在嘉里那边知不知道什么内幕消息。Ann说不清楚,让我小心点为好。

Daisy走了以后,没过两天,来了一个新的Senior Manager,也是个女的(妈的怎么又是女的?),大陆本地人。这个女的短头发,长相倒是不科幻,但是对我们下面的人说话有点趾高气扬。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瓜婆娘是以前联想出来的。中国的ERP 就是这样的,因为搞的人不多,物以稀为贵,所以很多大客户的项目一实施完,客户的信息部门就整体跳槽跑球了,都跑出来当顾问了。我给这个女的取了个外号叫“星巴克”,因为她几乎每天下午都要跑下楼喝星巴克,而且早上也经常拿着一大杯星巴克外卖的咖啡来办公室。

星巴克很不爽,因为这个瓜婆娘是以前联想那种国营公司出来的,等级观念很重,所以对于我这个小Senior敢公开给她取外号极其不满。有一天把老子叫到办公间里去训话,我根本就不理她,说“谁说是我取的?”她冷冷地看我一眼“你们这些以前Ricky招的人怎么都这样?一点礼貌都没有?”我假巴意思的笑了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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