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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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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一来到这里,程钧已经看破了血塘上空的幻术,心知那鸣升老道占据了主场之利,暗中已经在筹谋如何对抗。

这时候,是藏在折扇里的老魔自告奋勇,要求进入血池吸取魔气,来个釜底抽薪。程钧对此并非没有疑虑,怕那老魔只身深入,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倒是老魔本人信心十足,并且保证道:“给你拿阴阳扇开开光。”

这个诱惑可是不小,程钧心中略一权衡,便即同意了。既然决定之后,事情倒也简单,程钧一面和鸣升老道扯淡,一面随便扇了扇手中折扇,以他的修为,现在本不能驱动人道巅峰的法器,但老魔本为器灵,来去自然自如,于是在漫天血雾的掩饰下,老魔轻轻松松的在鸣升老道眼皮子底下钻进了血池。

既然老魔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按照道理说,程钧只需要在外面拖时间,时候一到,把鸣升老道引入陷阱,他自己就找死去了。但程钧心中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在打斗之中,始终下了大力气,没有贪图省事把烂摊子丢给老魔。即使在那鸣升老道掉入陷阱之后,也依旧没有散去剑上的剑芒。

不过事实还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等那血茧一出,程钧就知道老魔成事了。剩下的不过是万一的可能,那老魔坐拥先手十拿九稳的情况下被鸣升老道翻盘——倘若真有这种情况出现,程钧也只能无可奈何。

好在如今站在这里的,就是那老魔,而鸣升老道则化的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只是这老魔如今还回不来,当初老魔和程钧也交换了利益分割,这一池子魔道精华,怨气和魔气给老魔补身子,血气送给阴阳扇开光,魂魄则填充程钧指尖的炼魂阵。程钧虽不是魔道中人,但对于许多魔道功法也有涉猎,虽然不会特意去收集魔道的血腥材料,但是接受点二手货全无心理压力。

只是如今,那血气虽然可以剥离,魔气已经被老魔吞了,怨气和魂魄还纠缠在一起,现在被老魔以血人的形式包裹,看不出什么来,若是一打开笼子,只怕无数怨魂就要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四散崩溃。程钧是不愿意浪费东西的,因此在找到合适的祭炼之地前,他不能开闸泄洪。

于是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回去的时候也是三个人,只是最后一个不怎么像人,虽然老魔刻意把血人的身高缩短到了一丈以内,但一个没鼻子没眼的血团,实在很难作为人来看。旁边的冲和心中充满疑虑和忌惮,但他也有分寸,既然程钧没提到此人,想必是不会跟自己解释,问也是多余。

老魔自己倒是很欢悦,毕竟他失去肉身已经万年之久,虽然早已习惯了魂魄状态,但是再度拥有“肉身”能跑能跳的感觉好极,时不时伸伸胳膊踢踢腿,显得颇为活跃,要不是这具肉身太也丑陋,又没有什么威力可言,他倒真想要一直住下去。

回到道观,天色还没亮,程钧对冲和道:“今天晚上折腾的不轻,你回去休息吧。”

冲和道:“我倒是没怎么折腾,不如您辛苦。”这倒是实话,程钧和鸣升老道大战一场,他则完全没动手,不过心情起落不定,从这方面来看也没少耗费心力。

程钧道:“你在后院没有行李么?”

冲和脸色一变,道:“好像有一个包袱,留在房间里了。”乾坤袋那东西十分珍贵,他还消费不起,因此随身带着一个小包袱。虽然作为道士,随身的东西并不多,但多少也要随身带些东西的。

程钧问道:“里面都有些什么?重要么?”

冲和道:“也就是些衣物,银两什么的,修炼的东西我都带在身……啊!”脸色一变,道:“我修炼的功法还在里面。”

程钧道:“不管怎么样,咱们原来的屋子里挨过一记尸爆,如今已经毒水遍地,不能呆了,功法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并烧了吧。”说着也不多说,迈步进了后院。

冲和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什么叫做“功法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对于一个散修来说,其他的资源还可以拼搏一二,只有功法这东西,被道门卡死不说,散修界也是个个敝帚自珍,从无外泄,几乎是一个散修的身家性命。即使冲和一向尊重程钧,也不由升起了掐住他脖子的愿望。

正想着,只听轰的一声,一道火光从后院升起,正是自己等人住的小院,现在已经被熊熊的火焰吞噬。冲和只觉得嘴里发苦,捶了锤自己的胸口,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程前辈说的没错,尸爆的威力自己也知道,流下的毒水真正遗祸无穷,别说一本纸质的功法,就是趁手的法器,被尸水污染了,若无特殊的办法,也只好熔炼了再来过。虽然如此,心中还是沮丧,不免带出几分苦笑来。

这时,便听程钧问道:“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冲和一怔,只见程钧去而复返,身上干干净净,仿佛不是去放火,只是去后院散了一圈步一般。

冲和心道:你现在才问还真是及时,口中道:“是《庚金日光功》。”

程钧皱眉道:“我看你是三分太阳命的仙骨,为什么炼金命的功法?那个庚金日光功……和《庚金太玄正法》有什么干系?”饶是他博学多才,也不会知道所有的功法,散修炼制的功法多是经过各种改变的个体功法,浩如烟海,多如牛毛,除非去道藏中查阅,不然谁也记不得。

冲和苦笑道:“太阳命仙骨奇少,修炼的功法更少。其实还好,我还有金命仙骨,又和太阳命的仙骨有相同之处,练习这金命功法已经不错了。有的搭配不好,先天冲突的仙骨,譬如太阳命配土命、水命,还不知道要如何修炼。”顿了一顿,又问道:“庚金太玄正法是什么?这个倒没有听说过。”

程钧道:“是一套真法,和另外四套正法合称为五大正法,品质倒是九品最上,但专修一命,五行不全,向来为人看不起。尤其是包含入道期的真法,居然先天不足,枉为九品道法之名。可见有时候古人也有错。”

冲和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脑袋中嗡嗡直响,只想着“九品道法”这几个字,就像无数烟花和火球术在脑袋里对撞,因为太震撼,反而有些反应不过来。

九品道法——那不是大门派中的镇道之法级别的么,寻常宗门之中也未必有,怎么让此人说出来,和街边上的大路货一般轻松?他……

他不会是吹牛皮吧?

一个诡异的念头一闪而过,冲和赶紧摇了摇头,据他所知,程钧绝非胡吹大气之人,倘若因此对他产生了怀疑,日常带出几分不敬来,将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程钧没有再多说什么,道:“你去将那两人的住处也放火烧了。”

冲和点头,又道:“您呢?”

程钧道:“我去找人。”

第90章 地牢

程钧穿过后院,来到道观的东南角,从角落里往前走,默默数着方位,走到第九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应该是这里了。

程钧对鹤羽观很熟。当然,他是第一次到这里,但是这里是道门下的子孙观。天下的道门道观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什么方位是十分地方,都有着十分严格甚至刻板的规定。只要熟悉了一个道观,其他道观就都熟悉了。凡是道门亲传弟子,没有一个不熟悉这道观中的规则的。

比如程钧脚下的地方,就是监牢。

脚下一踢,一道大门锁应声而落,地下的石板升起,一道向下的阶梯露了出来。

程钧沿着阶梯而下,来到了最里面的地牢。

道观的地牢很规矩,一般来说无非旱牢水牢两种,这地下的是旱牢,除了阴沉狭窄,倒还干净,只是多少有点潮湿,呆的久了,骨头容易疼。

最里面的牢房里,关着一个人,那人被铁链吊在屋顶上,脚尖刚刚够到地,这是一个很累的姿势,上不去下不来,近乎拷问,十分残忍,尤其对一个孩子来说。

听到脚步声,那孩子缓缓抬起头,可以看见原本就白皙的脸上已经惨白的不似人色,额头和脸颊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见到程钧之后,那孩子目光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嗫嚅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程钧隔着铁栏,手指轻轻一挥,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铁链应手而断。那孩子砰地一声,摔在地下,因为手还被铁链捆着,没能借上力气,就这么倒在地上。

程钧并没有打开牢房,反而蹲下身,从上面看着那孩子,道:“你果然在这里,景枢。”

景枢抬起头,声音多少有些有气无力,但是听起来还隐隐有昨日那种冷静的影子“我在这里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您在这里。”说完停顿了一下,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我师父已经死了吧。”

程钧点点头,道:“是啊。”

景枢闻言,露出一丝黯然之色,眼圈竟然红了,还隐隐能看见眼泪盈眶的迹象,“是吗,他也到了……到了……”

程钧道:“你果然会为他伤心,是因为一直合作愉快的关系吗?”

景枢脸色一白,目光直直的盯着程钧,道:“你……你……”重重的叹出一口气,道:“你竟然连这个也看穿了。不错,我还活着,这不是一个很好地证明么?虽然我是真的恨他,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是一直的合作伙伴,我造孽不比他少。”

程钧道:“你们的合作模式还是挺有趣的。我看你果然愤恨与他,但你们之间又有着某种默契。你不断的驱动替死鬼去找他,如果他死了,你固然得偿所愿,但是那些人死了,你也无所谓。你们联手制造了恐怖的难以逃脱的气氛,逼得到来的修士一点点进入陷阱,最终的结果大同小异,那人的血池里,添加了新的养料。”

景枢道:“我从开始,是真的一直在等,等待能杀死他的人出现。自从师兄被他害死,我就想要他死。可是我本领低微,如何能与他对抗,稍不小心,只有被他杀了,就像他对我师兄那样。因此我不得不寻找帮手,只有是来观里的人,我都会给与帮助,只要他们能替我杀了他。可惜,这么多人来的,不但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而且嘴脸还很难看。昨天那对师兄弟你不也看见了吗?这里来的人大都是那样的。我渐渐地发现,只有利诱才是诱骗他们的最好方式,因为他们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那时候我就想,让这群人去死,也无所谓。”

程钧听着,笑了笑,道:“那也很正常。道观中只有两个人,你无时无刻面对着的都是敌人,还要担心自身的安危。这么大的压力,别说你一个孩子,就是成年人,又如何忍受?心理扭曲已经是小事,再过些日子,就是真的疯了也是寻常。”

景枢道:“是吗?原来我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我还感觉我怪不错的呢。”说着,竟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或许是鸣升老道死了,他心口压住的一块大石终于搬开,因此神态竟有解冻的趋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杀我。他捏死师兄只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生生的用师兄祭炼了他那把血旗。我想他要再杀我,也是早晚的事,若是不杀我,或许是像养猪一样,等到哪日养得肥了,再一口气宰掉吧。”

程钧道:“说实话,他不杀你,我也想不出来其中的道理。是不是你们之间的师徒情谊,毕竟没有完全断绝?”这其实真是有令人费解,即使他两人有默契,毕竟景枢和那老道全不是一条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坏了那老道的大事。景枢本人虽然聪明机警,但毕竟是个孩子,考量并不周到,更何况心存恨意,用他哪里顺手?随便收一个魔门的弟子诱骗过路的道士也很容易。从一般的利害看不出景枢幸存的必然性,或许只能归结于复杂难测的人心。

景枢脸色骤然涨红,狠狠地挣扎了一下,怒道:“谁……谁和他有师徒情谊?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说完眼光更加波动,谁都能看出里面清晰的水痕。“也许早年间有吧,但是他如今如此……如此恶贯满盈,连师兄都杀了……师伯死后,道观就剩下我们三人,本来是相依为命的,他翻脸无情,难道我会心存侥幸吗?”

程钧不语,景枢对于鸣升老道,分明还有师徒之情。至少这份感情,远胜于对待那些路人的感情,因此他每次挑唆人与鸣升老道动手都是矛盾的,明面上他是相信自己恨死了老道,但心底其实更希望那老道获胜,所以每一次失败之后,心情反而会有一丝窃喜,这才是他对于这种驱狼吞虎的游戏乐死不疲的原因。不过这些诛心之言没必要说,说了也只有让景枢更加痛苦而已。

只听景枢哑声问道:“喂,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程钧抬头一看,道:“怎么,这种事也要问?”

景枢道:“鸣升老道是坏人,我也是。你别看我好像屡次提醒你,但是都是不安好心,才不是想要帮你。我说了,我造的孽比他更大,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

程钧笑道:“那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景枢语塞,道:“我……我……”

程钧道:“平时你也这么行事,也不见他如何对你,这一次如此严惩,不是因为做出了什么违背你平时行动原则的事情么?”

景枢露出了几分倔强,道:“不错。我想要放你走,因此开门被他发现了。可我也不是真的为你好,我只是……”轻轻一仰头,露出几分傲然“我在观里两年了,只有见到你,才真正觉得你是我一直等得帮手。我想,如果错过你这样的人,就算再等十年,等到我死,大概也不会有更好的人选了。可是你只是半路偶遇,并没有精心准备,毕竟吃了亏。如果你因为准备不足落败,那就失去了这个大好机会了。因此我宁愿这次放你走,我知道你这样的人肯定还会再来。你下次再来,就是十足十的把握了。”

程钧道:“我要是不再来呢?”

景枢倔强的咬着嘴唇,道:“你肯定会再来,要不然就算我看错了你。”过了一会儿,道,“反正我不是因为真正的好心才放你,你别搞错了。”

程钧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倔强的小子太有意思了,虽然因为环境的压抑,心里有些不健康,但是只要这份倔强还在,就有再挽救的可能。笑了半天,道:“好吧,那我告诉你,我不杀你,还要放你的理由。理由就两个字。”

景枢道:“什么?”

程钧道:“没有。”

景枢咬牙道:“你耍我?”

程钧道:“我耍你做什么?还记得那天在荒郊野外,冲和问你,这附近有道观吗?你怎么回答的?”

景枢一怔,前日的情景慢慢浮现,自己当初是怎么回答的?“没有。”想着,他不由自足的说出口来。

程钧道:“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善心,凭借这两个字,说明你还有一份人心。说明除了鸣升老道勾引过来,本身就无路可逃的人之外,你是尽自己的努力不牵扯无辜的旁人。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因为这两个字,我救你一命。出来吧。”说着轻轻一扣门锁,哗楞一声,一股火苗在他手中跳跃,吱吱几声,烧断了锁扣,将牢房门打开。

第91章 道门宗卷

鹤羽观,正堂。

道观之中,最大最肃穆的地方,自然是供奉着神龛的正殿,然而最重要的地方,却是正殿后的正堂,既是观主的卧室,也是道观的权力核心。

按照一般的结构,道观当中该当还有一个监院,八个执事,不过天下的道观多如牛毛,就算是正儿八经的道门子孙观,也不一定能凑齐这些职司,更不必说散修建立的丛林观了。而鹤羽观,就是这些配置不全的小道观之一。

据景枢说,这里观主就是鸣升老道不必说,剩下两个小辈弟子,景枢和他师兄,一人领一个执事的位子,也就是这么一说,反正也没有事可执。

来到正堂,程钧很容易就在指定的地点,翻出了道观中的卷宗和道谱道牒。从某方面来说,道门的管理严格犹胜于朝廷,就算鹤羽观只是云州下最不起眼的一个小道观,多年与道门的中枢失去联系,但无论如何,当初既然获准建立了道观,这些材料一定是齐全的。

果然,正堂最上方的柜子里,有一个红木的箱子,里面放着所有的材料。每一项按照规定的顺序,码放的很整齐。

这些材料最重要的,就是三份档案,被称作道观的“头三档”。

道谱:记载着道观的渊源和纪年表,已经道观中观主的世系表。

道牒:记载着所有道观下修行和满师的道门嫡传弟子以及的名字,入门经过及所获得传承。

道志:由历代观主记录,所有值得记录在案的大事小情一一分明,每一年记录一本,每一代观主去世之后单独封存。

剩余的统称为卷宗,所有的其他材料和各类资料,是道门三档的重要补充。

有了这些,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或者说,明面上能知道的,也就都知道了。程钧快速的翻看着,很快就明白了这道观的因果由来。

这鹤羽观建立的时间并不长,只经历过三个观主,百余年的时光,本来一直是为云州中道城的道门养殖仙鹤的执事守观,中道城守观的一个附庸而已。因为中道城本来就是小城,所耗费的仙鹤也不多,最兴旺的时候,这道观也不过有一百多只仙鹤,十来个人。

六十多年前,道门在云州进一步整合,中道城的守观裁撤,与范道城合二为一,按照道理说,这一道观就归入了范道城的辖下。但那范道城自己也有许多执事守观,用不着这鹤羽观的仙鹤,因此鹤羽观就不再担任职司,闲置了下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疏忽的原因,鹤羽观并没有跟着被裁撤,反而作为一家寻常的子孙观被保留下来,并且被赋予了收徒立门的权利,算是因祸得福。但是云州本来道门势力并不强横,此地又偏僻,鹤羽观就像很多小的子孙观一般,空有道门子孙观的名义,没有子孙观的资源。反而跟散修一样,自给自足了起来。

好在作为子孙观,许多权利是名正言顺的,第二代观主依旧养鹤为生,一面开垦了几亩灵园,一面养殖仙鹤,在散修和寻常道观当中,薄有声名,还依靠着贩卖坐骑获得了不少财富和人脉,算是迈入小康。

在九年前,第三代也就是鸣升老道接掌了鹤羽观。这老道是上代观主的师弟,乃是一个鹤痴,爱鹤如命。虽然也养殖了许多仙鹤,但无论人花多少钱,都不肯卖,宁愿不挣钱还倒贴钱养着庞大的鹤群,也不肯用仙鹤换取一个子儿。如此一来,虽然还有灵园中的灵谷,不至于举观挨饿,但终究是败落了下来。

事情记载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篇道志是三年之前记得,那个时候道观的境况已经不好了,因为太穷困偏僻,连招收弟子都难以为继。这时道观只有两个弟子,一个是前代观主留下来的徒弟,鸣升老道的师侄。另一个就是景枢,那是鸣升老道捡回来的弃婴。

看完这些,程钧将道志放在一旁,翻看道牒,就见一个血人脑袋伸了过来,去看那道志。程钧无奈,那老魔好奇心十分旺盛,虽然如今顶着一身血皮,但兀自要去看材料。只是程钧不知道,这颗脑袋连眼睛都没有,拿哪儿看?

那老魔看了一阵,道:“这不是为你天造地设的吗?”

程钧道:“哦,你说怎么样?”

那老魔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混入道门当中?这里就是个好机会。虽然破了点,偏了点,穷了点,但这里也是正经的道门子孙观。这里正好没人做主,你要混入其中做个道门的嫡传,正当其时。”

程钧道:“没有那么容易。你小看了道门中的管理制度,倘若控制了一个道观就能获得嫡传的身份,那天下的散修何至于投靠无门?”

那老魔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你将道门吹嘘的神乎其神,我也就暂时相信了。其实也简单,就像万马寺你冒充大宝和尚一样,这里不是也有个好人选么?那老道把他师侄害死了,你正好……”

程钧摇头道:“不必。”

那老魔道:“怎么啦?”

程钧道:“我程钧,有名有姓,冒充别人是权宜之计,但怎能全靠藏头露尾活着?我若想要冒充到底,早多少年前,就可以给自己一百个身份,但就是有一千一万个身份,那也不是我。我程钧始终要像影子一样藏身在光找不到的地方。那岂是我的追求?”

那老魔暗自撇嘴,心道:在万马寺你不是也冒充来着?道:“那你要怎么样?”

程钧道:“或者为程钧找一处立身之所,或者就索性隐身幕后,不必再假借他人的身份,活到我自己也忘了自己是谁。”

那老魔啧了一声,道:“说困难也是你,说不妥协也是你。倘若你有这样的信心,那就拿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我看你如何做到你的要求。”

程钧道:“那需要你的帮忙。”

那老魔哈哈笑道:“看看,关键时刻,还是需要靠我。”

程钧道:“少废话。把那鸣升老道的尸首还回来。”

那老魔哼了一声,道:“那臭牛鼻子的尸首我才不稀罕,给你。”说着,好端端的一整个血人从胸口往下,裂出一道大口子。两道口子如同一张大嘴,吞吐几下,噗地一声,将一个人吐在地上,正是那鸣升老道。

程钧再次伸手,道:“幡儿。”

那老魔咕哝几声,道:“那幡儿……哼,都给你。”再次一吐,吐出来一个黑黢黢的幡儿,正是老道用的法器。

程钧检查两样东西,老魔在旁边道:“那追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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