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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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我父亲解释我俩的关系。”她最终没骨气的服软，对着手指嗫嚅道。
拿着房卡等电梯的纪颜卿斜睨他一眼，“我们什么关系？”
顾芃芃憋住一口气，内心默念不要跟这个坏脾气的家伙计较，不要跟他计较，一直到走出电梯还在不停的自我心理暗示。
纪颜卿认为她久久没作回答是因为心虚，她依然在逃避他，或者是没打算接受他，更甚者是根本不爱他！那么这段时间跟他的柔情蜜意都是在虚与委蛇了？这样胡思乱想的他觉得肝都给气疼了。好吧，纪总大大又小心眼钻牛角了。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愤怒的气场把从走廊路过的酒店客服人员都吓得贴着墙根走。跟房间门也过不去，开关都很用力，不把门摔坏绝不罢休的架势。手里的手提袋也成了泄恨的物品，重重的被甩在地上，依稀还能听见里面的笔记本电脑等坚硬物品磕在地毯上闷闷的声音。大衣外套也被他粗鲁的脱下来，狠狠的扔在床上，犹不解气，只好背对着顾芃芃，急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见此情景，顾芃芃也生气了，“你有病啊？无缘无故的发什么火？！”
“我当然有病了！否则会看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半转过身，神色冰冷的看着她。
顾芃芃被堵得哑口无言，无力再与他争吵，满心疲惫的走到外间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明明相处的好好的，她也打算重新跟他开始，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因为话不投机而怒目而视呢？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到难以修复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静，纪颜卿失神的看着顾芃芃颓然的把头埋进膝盖里，用瘦削的后背对着他。一如当年那样，不过只是不大不小的争吵，但是因为他的年少气盛，情绪不稳，轻易被她激怒而快步离开，而她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黯然转身，只是结果，一别就是六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按照正常情况，本来应该是高二学生的纪颜卿，经过家庭会议一致决定让他再读一年高一。是的，几年以后，在商场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纪颜卿，学生时代竟然有过留级的黑历史。当然了，这都归责于他高中以来的成绩实在太烂，不过，谁让他青春期的叛逆来的比其他人晚了一些呢？
然而即使留级也没让纪颜卿的成绩有太大的改变。很快人生第二个高一还有半学期也该结束了，而他这次半期考试的成绩跟以往每一次的考试一样惨烈，特别是英语，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形容。
他们班的班主任同时兼任英语老师，人称“许师太”的许嫆在试卷评讲课上，拿着纪颜卿的试卷对他口诛笔伐，“小学生写英语作文都能好好的运用主谓宾的语序，偶尔写个带连词的长句都不成问题，但是纪颜卿写的是什么？陈述语序给我把主谓都颠倒，单词的词性也不清楚，胡言乱语乱凑一起，牛头不对马嘴！你是不是想回炉重造一遍？！”许师太气得发抖，本来以为，纪颜卿毕竟是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进入本校的，想来留级的原因也是太贪玩而导致成绩不好，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结果事实表明，一切都是她too　young　too　navie，每改一次他的作业，她都会觉得自己的血压要高三升，能看到他顺利毕业，而自己又没有被气死，就谢天谢地了。
纪颜卿虽然看似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听老师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但是脑子里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当然了，有纪颜卿这样的作文作为反面教材，那肯定就会有发挥的很好的文章来给你们树立榜样。”许师太清了清嗓子，拿起讲台上另一份试卷，翻到最后一页作文的部分，横条线上一排排写着好看的花体英文，一看就让人赏心悦目，何况内容也是实实在在的好，“这是8班新来的同学的作文，我给她打了29分，其实完全是够格得满分的，剩下的一分就当激励她继续进步。”说完，她吐着流利标准的发音开始朗读文章。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位同学的作文里，简单句和复杂句运用的得心应手，特别是在短句的运用上，往往用了最简单的语法表达深刻的含义，这就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当然了，受我们母语语法的限制，想要在英语写作上达到这样的水平，还是要不断阅读和练习的，而不能像纪颜卿同学那样，觉得自己的成绩不好就破罐子破摔！”任何时候都能躺枪的纪颜卿同学好阔怜。
下课铃声响起后，许师太疾言厉色对纪颜卿说：“到我办公室来！”
纪颜卿磨蹭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依言去许太后的办公室。
他一走，原本聚在一起小声讨论他的女生声音也大起来，“即使被老师骂了，也还是那么帅~”两只眼睛都冒红桃心了。
“就是因为听说纪颜卿也在A大附中我拼命考进来的。”另一位花痴女说，“想他初中的时候多叱咤风云的人物啊，怎么现在就成学渣了呢？”
“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吧？”
“怎么可能？昨天我还看见他家的宾利来接他呢。”
“哎，有颜就是任性。”
纪颜卿在学校就是生人勿近，不可一世的样子，对女生也是不假辞色，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女生追逐的对象。十六七岁的男孩就是这样，即使你成绩不好，调皮捣蛋，但是只要是在球场上一个运球转身，赛道上一个飞人一般的身影，或是抱着吉他深情弹唱的样子都足以打动情感萌动的女孩的心，而纪颜卿有没有这些才艺不重要，光是他那一张脸就足以代替所有，更何况他还有良好的家世加持，这就是他在学校对他人的殷勤可以不买账的资本。
纪颜卿被许师太喊去办公室老生常谈的教训了一顿，然后让他每天照着语法书练习写句子，先简单句，最后再长难句，这样循序渐进的来。最后把刚才她读过的英语试卷给他，让他回家学习学习别人的写作方法，最好还让他把螃蟹爬了一般的英语字练练。
纪颜卿面无表情的应了，拿着许师太给的试卷转身走出办公室。
晚上回家，把每个科目的家庭作业都摆在书桌上，看着书本上一道一道的题目，正确答案渐渐在脑中浮现，好像，当差生也不是那么好玩。
接下来的时间，许师太都会时不时让纪颜卿去办公室，然后把传说中高一年级英语第一人的英语作业给他，让他回去学习了之后第二天再还回来。
纪颜卿坐在书桌前，只开着台灯，橘黄色的灯光把作业本上名字那一栏独独照的很亮。
顾芃芃，纪颜卿当然认识这两个字，还知道这是“芃芃”出自诗经，在风、雅两部分都有其描写。
就这样，纪颜卿对顾芃芃都是只见其字，不见其人，直到期末考试那天。
每逢大考，每个年级的考生均按照上一次考试的成绩排名来安排考场。所以，像纪颜卿这样的渣成绩只能灰不溜秋的去数字靠后的班级考试，A大附中本部校区高一年级有10个班，10班就是纪颜卿期末考试的考场。
第一天下午的考试结束，他回到自己班上。
他们班是高一1班，除了8班以外的另一个火箭班。
也许是他回教室太早，班上还有几个在收拾文具的8班的同学，顾芃芃就是其中之一，她考试的座位就是他的位子。
他走过去在过道上站着，不吭声，也不催她。倒是顾芃芃挺有觉察力的，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简单的短袖白T恤，高高瘦瘦的男生在看着她，他的眉眼张扬，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额前的碎发凌乱，一如他给人的感觉那样桀骜不驯。
被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看，顾芃芃有些羞赧，白皙剔透的耳朵渐渐变成粉红色，但是转念就觉得这人真是没礼貌，哪有这样看一个陌生人的？她三下两下赶紧收拾好文具，临走前还给了他一个不满的眼神。
虽然在顾芃芃转来学校不久，关于她的美貌就在同学之间流传，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也没那么夸张嘛，不就是轮廓分明一些，琥珀色的眸子漂亮一点嘛，他还是比较喜欢她的字多一点，花体英文写得行云流水潇洒飘逸，自是不必说，就连汉字也是簪花小楷，很是工整漂亮。
暑假补课要补一个月，不变的是纪颜卿依然时常被老师耳提面命的教训，每天拿着顾芃芃的英语作业回家，变化的是，他开始从教学楼另一个楼道上下楼，这样会路过8班。酷炫狂霸拽的纪公子认为，当你对一个人感兴趣的时候，就应该在她面前怒刷存在感。
说起来，许师太还算他俩的媒人，如果不是她有一次因为纪颜卿的随堂听写单词错的太离谱，而把他请到办公室喝茶，那么即使纪颜卿刷再久的存在感都不会成功。
顾芃芃跟平时一样的时间去许师太办公室领自己的作业本。进门就看见期末考试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男生此时还算态度端正的在挨训。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许老师，我来拿我的英语作业。”
“就在桌子上你自己拿吧。”顾芃芃这个学生，老师们私下里谈论都很喜欢，说她不仅成绩好，长得也好，待听说她的来历之后，都啧啧感叹，怪不得总感觉不是一般的有教养，言谈举止间还带着贵气。
顾芃芃听话的找到自己的作业，礼貌的跟许师太道别后，转身要走，却被她喊住，“顾芃芃，”许师太笑得脸上的褶子比菊花还灿烂，“觉得平时学习任务重吗？”
“还好，挺轻松的。”虽然国内是应试教育，作业卷子一大堆，讲的也是很理论的知识，但是奈何人智商高啊。
“那就好，可以帮老师一个忙吗？”
“老师您说。”
许师太指指纪颜卿，“这是经常借你作业回家的那位同学，我想请你帮老师辅导一下他的英语，也不复杂，就是每天检查他的英语作业把做错的地方指出来让他改正。”同龄人之间总要容易沟通一点吧？
顾芃芃抬眼看一眼纪颜卿，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双眼望着别处，她直觉认为这家伙是个刺儿头，不好相与，当下便有些为难，不想给自己揽麻烦，但是拒绝一个兢兢业业的中年和蔼女老师好像又有些于心不忍，真是不好办啊。
别看纪颜卿毫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在打鼓好嘛，就怕顾芃芃拒绝。
这些日子他每天路过8班，虽然不知道她发现自己没有，但是他是偷瞄了她的好嘛，埋头写字时的沉静，与人聊天时的畅快，思考问题时紧皱的眉头，无疑不是像轻鸿掠过湖面般的撩起他心湖阵阵涟漪。
有人说，外貌决定在不在一起，而内涵决定在一起多久。
这句话在纪颜卿里倒有失偏颇，如果不是对自己的长相自信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上赶着追求他的女生，不过她们在他眼里无二，然而对顾芃芃，他自己都觉得奇怪，难道是因为看着顺眼所以连带着她的一切都是好的？终究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时时出现在她眼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许师太又开了，语气里皆是无奈，“如果你不想帮老师这个忙的话就算了吧，老师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许师太你居然给一个十几岁可以当你孙子的小孩下套，你的为人师表呢？你的以身作则呢？
“没有没有，老师，我愿意帮您。”没办法，谁让小学老师早就教育过他们，无私也是他们应该拥有的贵族精神呢。
这下，许师太满意了，站在她旁边的纪颜卿也偷偷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夏末秋初的残阳透过复古的绿漆铁框的玻璃窗晕染了整间自习室。
偌大的自习室，只有中间最后一排的某个位置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埋头做题，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快速运算着。
她整个人都被染进昏黄的夕阳余晖中。
虚掩的教室后门被打开，纪颜卿已经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但是木板门已经有些年代，所以伴随着“吱呀”的声音，顾芃芃拿笔的手顿了一顿，抬起头看过去。
“你接着做题啊，看我干什么？”纪颜卿把手里拎着的篮球包随便放在进门处的某个椅子上，然后走到顾芃芃左边的空位坐下来，俊脸在她眼前放大，“难道是觉得我很帅，所以要多看几眼？”
顾芃芃初见纪颜卿时，以为他是那种“尔等这些凡人，是理解不了朕的内心想法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结果才发现，高冷什么的都是误会，论无赖耍嘴皮子恐怕没几人是他的对手，对于他无时无刻不在言语上调侃她的行为，她表示已经很淡定了，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就接着算手上未算完的三角函数题。
盯着她侧颜看了半晌，纪颜卿问：“我的作业帮我做好了吗？给小爷我看看。”
说到这个顾芃芃就很生气！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学，纪颜卿的暑假作业一个字儿没写，昨天火急火燎的给她打电话，让她明天抽空来A大上自习，帮他检查一下他的作业，否则开学又得挨许师太的批评。顾芃芃多有责任感的人啊，既然答应了许师太对纪颜卿这个学习上的“贫困生”进行帮扶，那自然是尽心尽力了，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然而来了学校才发现，检查作业什么的都是假的！他把自己的一堆空白卷扔给顾芃芃，说：“慢慢做，我去打会儿球再回来。”
友尽好嘛？！
顾芃芃眼含不满的看他一眼，把桌上一堆已经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卷子一股脑儿塞进他怀里，开始思考接下来这到解析函数的解题思路。
纪颜卿拿着卷子随意翻了翻，“不错嘛，做题速度都快赶上我了。”
顾芃芃暗哼一声没理他，他就是个大骗子。
“不过。。。”纪颜卿把混在其中的一份英语卷子拿出来，说，“我承认你的作文写得很好，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帮我做作业啊？”
对吼，用顾芃芃的水平写在纪颜卿这个学渣的卷子上，不是红果果的告诉老师这是顾芃芃帮他做的？！
天啦噜，为毛遇到这个深井冰她就会犯低级错误。
倒是纪颜卿很无所谓的态度，“这有什么，大不了就是我被骂一顿咯，你是许师太的得意门生，她说不定还会认为是我强迫你帮我做作业。”妈蛋，本来就是强迫的好嘛？！
顾芃芃心有不平的继续做题，但是写字的力气明显大了很多。
纪颜卿瞟她一眼，没头没脑的开口，“左手借我一下。”
“干嘛？”顾芃芃虽有疑惑，但是还迟疑着把左手伸过去。
哪知纪颜卿抓着她的手臂往桌上一搁，接着脸往上一枕，竟然就这么睡起来了。。。起来了。。。来了。。。了。。。
顾芃芃舞着拿笔的右手怒，她现在可以掐死这个混蛋嘛？？？！！！
开学过后，暑假作业全部上/交/给老师检查。
许师太对自己做的英明决定很满意，因为从之前的情况看来，纪颜卿的进步还是很明显的，至少很幼稚的语法错误是很少犯了，所以，对这次的暑假作业，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她还是很期待的。
连他最近写的字都好了很多啊！（画外音：那是顾芃芃一笔一划为了不被发现临摹出来的字迹好嘛。）
不过看到后面明显发现端倪，这时英语课代表把新的英语作业抱来办公室，许师太吩咐她，“去把纪颜卿叫来，顺便去8班让顾芃芃也来我的办公室。”
被请喝茶的两人其实也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所以还算镇定，就是不知道许师太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许师太开门见山的问：“纪颜卿，你的作业是顾芃芃帮你做的吧？”
“是我要求她的，跟她没关系。”好吧，虽然纪颜卿的性格是爱捉弄人了一点，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有担当不会掉链子的。
“我就知道是你。”许师太一副“看我料的准没错”的样子，“出去在办公室门口站着！”
额，被围观丢脸的事，即使很不情愿也得尊师重道，不能反抗啊。
顾芃芃看纪颜卿也不为自己辩解就服从的罚站去了，有些良心不安，“许老师，我也有责任的，如果我不同意帮忙，他也没办法啊。”
许师太很是无奈，妹纸你的智商高情商却不咋样啊，没看出来老师我是在为你推脱责任吗？真是浪费我的良苦用心，轻叹一口气，“那你也出去站着吧。”
“你傻啊？”纪颜卿的目光随着顾芃芃的走动而移动，直到她在他旁边站定才停下来。
每个年级的班主任办公室跟每年级的班级同在一层楼，现在又是下课，不管是来来往往上厕所的同学还是在走廊上玩耍的同学，都很好奇，纪颜卿被罚站还能有点道理，但是顾芃芃怎么回事啊？
于是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故意不去看那些探究的目光，顾芃芃鼓着脸，压低声音对着纪颜卿很是埋怨，“你这个混蛋！被你连累死了！”
纪颜卿撇撇嘴，“我都舍生取义了谁让你那么傻？知道要被围观还傻乎乎的跟着出来。”
“我才不知道。”顾芃芃后悔死了，早知道这么多人围着看猴子似的看他们，她才不会那么讲义气呢！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小个子男生拨开层层人群，伸手推了一下眼睛，弱弱的对顾芃芃说：“顾芃芃同学，我。。。我把你的物理笔记本放在你的课桌上了，谢谢你。”
没眼色的刘陵同学，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直呼我的名字好吗？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出名啊啊啊，顾芃芃内心滴血，脸上勉强带着笑，“没关系。”
纪颜卿很不爽的看着刘陵这个小眼镜儿，居然敢用借笔记本还笔记本这样的落后招数来跟顾芃芃套近乎！
刘陵接触到他带着杀气的眼神，一个哆嗦赶紧挤出人群逃走了。
接着纪颜卿又是一阵眼刀，飞向继续看热闹的同学，锋芒在背的感觉很不好啊啊啊啊，恐怕小命不保，很快大家就作鸟兽散了。
“我也要借你的笔记本用一下。”语气硬邦邦的，看来还在生刘陵的气。
“哪一科的？”人都走了，顾芃芃也就没那么觉得不好意思了。
“物理！”
顾芃芃：“。。。。。。”
上午把笔记本借去，晚上晚自习放学的时候，纪颜卿就把它还回来了。
回家吃完贺女士做的宵夜，就回书房做今天的家庭作业。
做完化学，做物理，做着做着突然就想不起物体做圆周运动的公式了，只好去翻笔记本。
她一翻开就被扉页上多出来的字吓得心脏都停摆几秒。
纪颜卿是不是有病啊？！
只见扉页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顾芃芃是我的！”几个大字，就跟他这人一样狂傲不羁，后面还用狂草签上他的大名，像是为了着重强调般，他还把姓名栏上顾芃芃自己写的名字圈起来，用了一个箭头符号指着“我的！”
别看纪颜卿把本子还给顾芃芃的时候，鼻孔就差没翘到天上去了，结果等人一走，心里就开始“噗通噗通”的打鼓，他这是在表白呀，万一被被拒绝了怎么办呀，他怎么脑子一热就表白了呢？
第二天，他耐着脾气等啊等啊等啊，也没等来顾芃芃给他什么回应，他不高兴了，好你个顾芃芃！小爷我第一次跟人表白，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胆子也忒大了！
新学期开学就有一次月考，考试第二天刚好是星期六，应该放周末了。
等到监考老师把试卷收走，纪颜卿回教室拿了书包，直接就往顾芃芃的班上走。
他们班的同学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有几个围在一起讨论考试题。
“顾芃芃，你觉得这次英语考试的作文改错难不难啊？”其中一人问。
“还行。”顾芃芃勉强笑了一下，内心在咆哮，妈蛋，你们要讨论试题，别围着我的座位，让我可以出去好吗？我要回家啊啊啊啊啊。。。
这时班上一个平时自认能力不俗就是家境不好了点，所以对纪颜卿这样的富二代很是看不上眼的同学，他最先看到已经走到他们班门口的纪颜卿，意有所指道，“我是觉得不难的，只是即使再简单，恐怕也还是有人不会做吧，也不知道是怎么继续留在1班的。”
话音一落，大家才注意到纪颜卿过来了，便也明白这番话是对着他说的，不过，因着纪颜卿在学校确实积威甚重，所以其他人也不敢符合。
纪颜卿走近那人，嘴角有很明显的笑意，但是眼神却是冰冷，“想知道为什么吗？”
那人被他的气场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这衰样还敢对着小爷冒酸，纪颜卿很不屑的挑挑眉，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等你下辈子投生到我这样的家庭你就明白了。”
说完，再不看别的人，抓过还呆坐在座位上的顾芃芃的手臂拖着就往走。
顾芃芃的小臂被他抓的生疼，她边走边嚷着让他松手，他也充耳不闻。
顾芃芃气极，“纪颜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粗鲁？！”
闻言，纪颜卿瞬间停住，松开她的手，但是并未让她就此逃走，而是双手撑着墙壁，把她禁锢在自己的双臂间，“我粗鲁？那么你想让我用哪种礼仪对你？”
顾芃芃从来没有跟别的男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彼此呼吸相闻，她吓得全身紧绷不敢动弹。
见她如此，纪颜卿的语气竟显得轻/佻起来，“法式礼仪？还是英式礼仪？”
不见回答，他便自言自语，自作主张，“那么还是法式礼仪好了。”
说完，低头含住顾芃芃因为紧张而微张的唇瓣。
暮色四合，楼道上幽暗的灯光打在两张年轻的面孔上，紧张而又不得要领，一不小心嘴唇磕上对方的牙齿，一阵吃痛，条件反射的捂住嘴，却不经意发现对方眼里的狼狈和懊恼，反而相视着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学生时代恋爱的样子，大概都是差不多的吧。
每天期待着见面，一起学习，一起吃饭，牵牵小手，压压马路，回家临别前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