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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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期待着见面，一起学习，一起吃饭，牵牵小手，压压马路，回家临别前的亲吻，躲在被窝里亲亲热热的发短信，或者是伴着他好听的声音入眠，睁眼就会有morning　call，那时候觉得，不管生活是什么样子，只要有你在，那么它就是美好的。
雨后初霁，上午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一扫近日的闷热天气，使之多了一些凉爽之意。
空气是雨后特有的清新，地上还有水迹未干，被风雨打落的树叶支零破碎的躺在上面。
顾芃芃拎着一把浅紫色的拐棍长伞，慢悠悠的往公共汽车站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纪颜卿已经等在那里了。
中午放学那会儿，正是雨下得最大的时候。
顾芃芃因为带了伞，要和没带伞的前桌妹纸一起去等公交车，所以拒绝了纪颜卿要送她回家的要求。纪颜卿黑着脸坐进车里，恶狠狠的想，她那把伞又不大，两个人一起撑着不会淋雨才怪，感冒了才有她好看的，并且决定因为她刚刚对他的拒绝，无所谓的态度，先冷落她一个中午先。
纪颜卿想的没错，风大雨大的，顾芃芃那把伞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大半个身子都被雨淋湿，回家冲了一个热水澡出来，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坐上沙发，“哼，都不发短信问问我到家没有。”手机屏幕上没有来自纪颜卿的任何信息提示，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
这时候看见纪颜卿也在，不过顾芃芃还记着中午他没给她打电话没发短信的事儿，自然就不怎么愿意理他。纪颜卿一看她竟没有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你不理我，我还不愿意理你咧，小气的家伙！把头帅气的偏向另一边，两人之间这谁也不理谁的怪异气氛，直到缓缓而来的126路汽车才稍稍有一点点点缓解。
这一趟车来得较平常晚了十多分钟，车上挤了不少人，在本站上车的人也很多。纪颜卿长腿一迈，率先上车。顾芃芃最不擅长在众多人里抢先挤上车，所以她只好认命的等在最后。纪颜卿一上车就透过车窗看她，她窘迫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此刻她被可怜兮兮的挤在车前门的刷卡处。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他半是心疼半是无奈的想。
汽车到了下一站，上车的人也不少，于是，顾芃芃就被一波人/流冲到了车厢中间，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儿栽了跟头，纪颜卿眼明手快抓住她，狠瞪了一眼推林言歌的人，这才借着抓扶手的姿势把她护在胸前，顾芃芃不自在的挣了挣，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乖乖的站好。
两人一路无话。
车到站下了车，顾芃芃甩开纪颜卿的手快步走在前面，纪颜卿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不生气了好不好？”
顾芃芃停下来，他一脸的恳求，心想，自己这气生得确实没道理了些，脾气也就软了下来，“好吧。”
他闻言，展颜一笑，眉角都飞扬了起来，压根忘了其实生气的应该是自己，“上午淋了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妈妈熬了姜汤给我喝，你呢？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放学那会儿他拦着自己不让走，是被雨结结实实的淋了个够的。
“小爷我身体多好哇，就算在雨天儿站一整天都没事儿。”
“你中午都没问我有没有安全到家。”顾芃芃扭捏了半天终于问到。
纪颜卿眉一扬，“我那不是气你上午放学那会儿拒绝我嘛。”
“小气鬼！”她嘟哝。
“说谁呢？”他的眉毛扬得更高，“欠揍了是不是？”说着就去挠顾芃芃痒痒，顾芃芃最是怕痒，自然起身就跑，两人一逃一追，洒落了一地笑声。
时间安安稳稳的流淌着。
发生在纪颜卿身上的一系列巨大变化让全校师生都跌破了眼镜。
从高二开学第一次月考开始，以后的大大小小随便什么考试他都稳坐年级第一的位置，让那些想说他是侥幸或者用了非常手段的人也不得不哑口无言。
许师太是最受伤的一个人，因为她看明白了，纪颜卿压根就是耍着人团团转呢，尼玛，这是什么该死的恶趣味啊！魂淡啊！
人纪公子说了，好成绩的学生当太久，偶尔也想体验一下成绩不好的时候是被老师怎么对待的，结果看来，很不尽人意呀。
呵呵。
“我就知道你是个大骗子。”顾芃芃一边挖着冰淇淋，一边愤愤的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纪颜卿眉眼都是笑，“如果不是我成绩不好，那我就是你的学长，你只能仰望我啦。”
“不想理你，不要跟我说话。”
“偏不。”说着，纪颜卿还就着她的手，把她刚刚挖起来的冰淇淋吃进嘴巴里。
对于这样的厚脸皮，顾芃芃从来都不是对手。
又是一个盛夏，又是一次高考，然后高中毕业进入大学。
大二这一年，纪颜卿的爷爷纪老爷子原本一直硬朗的身子，因为一次偶然的风寒，便抽丝剥茧一病不起，甚至好几次都入院抢救。后来几经诊断，才确定老爷子得了肝癌，不得不长期入院治疗。
纪颜卿是家里的老来子，父母因为工作忙，时时不在家，大哥又长他十多岁，学业繁重，也没什么时间陪他，所以，他的小小世界里爷爷是一直在的，爷孙俩个的感情自然也不是家里其他人能比的。
爷爷缠/绵病榻，纪颜卿的心情肯定不会好，而这段时间，纪石庭又反复提起让他读军校的事。当年填高考志愿，纪颜卿不愿意报考军校，又有老爷子做主，说一切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填志愿，纪石庭无法，只得作罢。现下他旧事重提，让纪颜卿的心情愈发烦躁，跟父亲大吵一架之后，之后一直住在学校，只是一有空就会去医院看望爷爷，即使遇到纪石庭也是冷脸相向，父子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学校进入期末考试周，此时又是晚饭时间，没一个室友在寝室，只有纪颜卿一人手臂枕着头仰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拨了一次顾芃芃的电话，没人接，再打一次，依旧是“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
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但是专业不同，各自的安排一不一样，两人根本就不能像高中时候那样每天都可以见面，从上次到现在，算一算也有一周没见了吧。
烦闷的把手机扔在床上，他起身，随意抓了抓头发，准备去顾芃芃所在的团委办公室去看看她在没在。
他双手揣在卫衣的兜里，漫不经心的走着，快要到行政楼的时候，被几个捧着饭盒的女生拦住了去路，她们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
他心情不好，身上的戾气很重，当下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女生挡住，眉心皱成“川”字，戾气更甚，不耐烦的瞟她们一眼，示意她们识相的就赶紧闪开。
其他女生心生怯意，想走却被人拉住。向毓之借着自己是纪家旧相识的身份，一向以纪颜卿的青梅竹马自居，奈何纪颜卿实在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所以她也不敢造次。不过是前几天她陪同休假回来的父母去医院探望纪老爷子，当时纪颜卿也在，碍于长辈们都在场，所以对向毓之也还算是和颜悦色，哪知，向毓之却因此心思又活络起来。
她娇娇弱弱的开口，“颜卿~你是去找顾芃芃吗？”
纪颜卿扬眉，一点儿都没有想听她继续说的意思。
向毓之见状，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我刚才看到她坐着一辆红色迈凯伦走了。”大家都知道顾芃芃家境不一般，所以坐什么车也不稀奇，生怕他心里起不了隔阂，她还特意强调，“是一个很帅的小帅哥来接她的。”
“嗬，你观察的还挺仔细。”纪颜卿语带嘲讽，不再与她多说，而是折原路回寝室。
顾芃芃没有回他电话，他再打过去的时候，语音提示关机。
当那个以前总是会在你任何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人而现在寻而不得的时候，是否就是预示着爱情的终结？
那天直到很晚顾芃芃才给纪颜卿发短信说抱歉，一开始没注意到他的来电，后来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她也没发现。
纪颜卿没怪她，只语气阑珊的说：“明天陪我去医院看爷爷好不好？”
顾芃芃明白去探望他爷爷就意味着见他的家人，直觉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想到有些话要当面跟他说清楚，便同意了。
第二天傍晚，纪颜卿在女生寝室楼下等她。
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没等她走近，就把她抱了个满怀，顺带还在脸上亲了一口，接着拉起她的手，“走吧。”
看着他无害的笑容，顾芃芃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也笑得坦然，“得先去商场给你爷爷买点礼物。”
“不用，老爷子才不缺这些呢。”说着，他突然邪邪的笑，“他啊，现在就缺一个孙媳妇！”
顾芃芃嗔他，“无耻。”
在校门口准备招出租车的时候，顾芃芃接到顾云旗的助理打给她的电话：“大小姐，先生请您马上到机场来，飞往伦敦的航班将在两个小时以后起飞。”
“怎么了？”纪颜卿摇一摇她的手臂，接到什么电话了？这么傻傻愣愣的。
她转头看他，眉头微微蹙起，欲言又止。
纪颜卿的心里本来就压着一股气没发，现在她又是一副明显有事瞒着他的样子，当即就爆发出来，“有事你就说！不要这样想说又不愿说的样子！”
“我。。。”顾芃芃埋着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不能去看你的爷爷了。”去了医院再赶去机场肯定就来不及了，如果她没去，指不定顾云旗会发多大的脾气。
“为什么？！昨天不是答应的好好的？！”
“我要走了。”顾芃芃觉得自己的眼睛蒙了一层雾气，看不清楚他的脸，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当年贺女士和顾云旗签离婚协议的时候，贺女士舍不得跟顾芃芃就此相隔万里，于是无论如何都要求在协议里加上“顾芃芃随母亲生活到18岁才回到父亲身边”，顾云旗也同意了。现在离约定时间已经超过一年多，顾云旗多次打电话催促贺女士送顾芃芃回去未果，这才亲自过来接顾芃芃走。本来按照昨晚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商议的时间是三天后出发，让大家都有一个缓冲的过程，哪知顾云旗临时变卦，竟然让顾芃芃跟纪颜卿坦白的时间都没有。
“走？”纪颜卿直觉不愿意去相信她说的话，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或者避免去想的事，突然被提起他根本接受不了，“你要去哪儿？”
“英国。”她低垂着头，不敢再去看他。
“你够可以啊顾芃芃？瞒得紧紧的一句口风都不透！当我傻子好玩吗？！”纪颜卿一把推开她，恨得咬牙，“好啊！你走！都走的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
大颗大颗泪珠子不住的往外滚，顾芃芃不忍心看他现在暴怒又心痛的模样，上前去拉他，“你不要这样，我。。。我只去一年，读完研究生就回来。”
“不用回来了！我不稀罕！”平时她只要皱皱眉都心疼的不得了的纪颜卿，此时对她哭的满脸是泪的凄惨样子视若无睹，他把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掰开，快步走到离她远一点的地方，招停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这么多年，纪颜卿最痛心后悔的是当年的自己任性又冲动，最爱的爷爷还躺在病房里随时可能离去，心爱的女孩在他感情最脆弱的时候亲口告诉他，她也要走了。那一刻，他偏激又执拗，固执的认为世界都抛弃了他，既然都不要我，那我何不果断放手！
最后爷爷在不断的仪器和药物折磨中，痛苦离世，在接受这样沉痛打击的同时还不得不接受另一个爱的人也找不回来的事实。
他在被思念日夜折磨中发誓，如果能够重逢顾芃芃，他不会再把背影留给她。
他一步步向她靠近，只想把她抱在怀里，连同当年欠下的那个拥抱一并还给她。
跟她的距离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顾芃芃突然站起来，她的眼角有哭过的痕迹，她面色平静的望着他，似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这一刻，纪颜卿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心如擂鼓。
她的声音清雅，“我回答你上次问我的那个问题。”
。。。。。。
“我也还爱你。”
。。。。。。
也许，这就是时间在静止吧。
纪颜卿一度以为是自己期望太甚，导致出现幻听，可是感觉明明那么真切，犹言在耳，心中狂喜是有的，更多的是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如果说之前的自己只是单方面的爱她而没有安全感，那么现在的他就有了一层保护壳，可以把她以及他们以后的孩子都囊括于这层保护之下，为他们遮风挡雨。
两人并肩坐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是碧蓝的蓝天大海，纪颜卿抱着顾芃芃一下又一下的啄吻她的唇，“对不起。”
顾芃芃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也又不好的地方。”
这样低眉顺眼，娇娇柔柔的顾芃芃有多久没见到了？
纪颜卿心中欢喜，捧起她的脸，从额角开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落下，最后回到娇嫩欲滴的红唇上，本来只是怜爱的亲吻，最后却变了味道。
他尚留存一丝清明的意志力，从让他/欲/罢不能的唇上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气息微喘，“可不可以？”
顾芃芃双颊酡红，努力控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她摇头，“不可以。”
他们之间还有事没说清楚，她不想他心里有疙瘩。
纪颜卿不出所料的一下子变得非常幽怨，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手不放她走，“帮我。”
“帮你什么？”顾芃芃眨着眼，明知故问。
他瞬间狼变，把她扑倒在地上，“来真的还是用你的手，自己选！”
顾芃芃被她压得动弹不得，魂淡啊，我什么都不想选！
最后还是让纪颜卿如愿以偿了一回，方才作罢。
。。。。。。
下午茶时分，顾芃芃才领着纪颜卿慢慢逛这个有着自己全部童年记忆的海滨小城。
海风吹着，有几分刺骨的寒意。
硕士毕业那年，趁着假期过英国，顺便来布莱顿度假，当时她拉着顾铭念走在鹅卵石铺就的海滩上，望着眼前的碧波大海，心里想的就是，如果纪颜卿也在，该多好。
顾芃芃拉着纪颜卿下去海滩，刚一下来就有点后悔，这妖风吹得耳朵都冻住了，说话也带着颤音。
纪颜卿失笑，伸手捂住顾芃芃的耳朵，想给她暖暖。
顾芃芃一边摆/弄着单反，一边颤颤巍巍的说：“是不是~这海滩~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啊~~~”
“嗯，挺别致的。”纪颜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回答到。
接着，顾芃芃走到稍远的地方，用正好把纪颜卿也框进去的角度取好景，他站在碧海蓝天间，只是微渺的一个，但在她心里却足以顶天立地。
啪/啪按几下快门，这时，他正好回头看她，嘴角是温柔宠溺的笑意，顾芃芃不失时机抓拍下这一幕。
过后她把之前拍的照片翻给他看，“你看你有多上相啊，当然了，其中也有我拍照技术好的原因。”
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呼呼直往脸上飞。
纪颜卿帮她把头发理好，敞开大衣顺势一裹，就把她裹进怀里，“走吧，我的芃芃导游，带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好咧！”
来到一个地方旅游，首先最能感受当地风土特色的不外乎品尝美食，再就是融入当地的市井中，去看，去感知，去了解。
他们去了巷子区，这里有蜿蜒的街道，带着历史河流中小渔村留下的印记，精致的咖啡馆，可以享受古典浪漫的英式下午茶，和带着独特色彩的古董旧物小店，里面的各种小玩意都承载这一段旧时光和记忆，还有新奇时尚服装首饰品店，展现着布莱顿古老而又现代的美。
虽然这里是顾芃芃来过无数次的地方，但是依然很有新鲜感，也许是因为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吧。
顾芃芃时不时会举起相机东拍拍西拍拍，可以是某家手工店门前摆满的鲜花，会是悠闲喝下午茶的老人，或是外出遛狗的一家子，还能是几个玩的开心的小孩，又能是街头卖艺的艺人，当然了，被镜头记录的最多的还是纪颜卿了，很多时候都是她拍完一个想拍的画面之后，他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往往就会被她捉拍下来，没有精心设计的构图和角度，只是觉得他好看，那么就收进镜头里吧。
日光渐斜，远远的就能望见海平面上蒸腾出的云彩，迸发着绚烂的光芒。被落日渲染的布莱顿下，码头，海滩上的摩天轮，King’s　Road海滨大道，街边建筑，车辆，行人，全被镀上一层金黄色。
顾芃芃对着海天相接的地方按下一次又一次快门，然后才回身与纪颜卿十指紧扣，在这条石板小路上慢慢往前走，仿佛可以一直走到白头。
晚上吃的是西班牙料理，吃晚饭走出店门，遍布的酒吧已经热闹起来，远远地还能看见英皇阁点着灯光的圆顶。
顾芃芃抠抠被自己挽着的纪颜卿的手臂，“想不想去酒吧？”
纪颜卿睨她一眼，“你经常去？”
顾芃芃不满，“什么嘛，就是因为去的很少，所以才想去啊。”
纪颜卿想了想，反正有自己在，去也可以，“好吧。”
还是顾芃芃驾车，然后去了Kemptown的一家酒吧。
“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我父亲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才搬走的。”顾芃芃指着一片白色别墅中的一幢，“就是那里，好像现在卖给国内一个大明星了。”
纪颜卿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所以，你现在是在我面前炫富？”
“不用炫我也比你有钱。”顾芃芃冲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推门进酒吧。
一到夜晚，可以说，布莱顿大大小小的酒吧俱乐部都熙熙攘攘。
穿过在音乐中舞动的人群，坐于吧台前，一人点上一杯混合着香槟、香草伏特加，以及Chambord的鸡尾酒。
“明天早上一定要早起看日出。”顾芃芃说，好像她还从来没看过布莱顿的日出，正说着，她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完了完了完了，只顾着玩都忘了给家里打电话了。
她抓着手机紧张兮兮的站起来，对纪颜卿说：“我爸爸打来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纪颜卿挑挑眉，表示知道了。
顾云旗自然是在电话里发了一通脾气，训斥顾芃芃不回家也不知道通知家里一声，越大越没规矩Balabalabala。。。
顾芃芃小媳妇儿样的唯唯诺诺连连称是，顾云旗至少发了有十多分钟的脾气，父女俩才在还算和谐的气氛中结束通话。
彼时，纪颜卿接二连三的的酒吧里的不管是年轻帅小伙还是中年大叔或是美□□频搭讪，俊脸隐隐有崩坏的迹象。
顾芃芃站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没头没脑的问他，“你知道布莱顿还有一个名声在外的原因是什么吗？”
“什么？”
“因为它的外号是Gay　City。”刚好Kemptown是gay和lesbian的聚集地。
纪颜卿一把把她扯进怀里，语带威胁，“你看到我被搭讪居然不过来解救我，想挨揍是不是？”
“我那是不忍心打扰你的艳/遇嘛。”顾芃芃笑得坏坏的。
他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胡闹。”
顾芃芃做不出来在公众场合捂着臀部这样不雅的动作，生生忍着火辣辣的疼，“你还真下的去手啊？疼死我了！”
纪颜卿知道自己手重了，心里带着歉意的伸手过去帮她揉揉，嘴上仍是强硬的态度，“谁让你不把我好好看着，偏要做出任君采撷的态度？也亏得我出淤泥而不染。”
顾芃芃不置可否的样子，“你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的。”
“不要。”
。。。。。。
顾芃芃会品各种葡萄酒，但是从来没有贪杯过，她的酒量怎么样她自己的都不清楚，唯一一次醉酒还是高中毕业同学聚餐的时候，当时是连着喝了好几杯白酒，看着很清醒，实际上已经醉了。不过她的酒品还挺好，不跳不闹，就是话多，别人问什么她说什么，当然这只有负责送她回家的纪颜卿才知道，自这以后，他便不准她在他不在的时候喝酒。
他们今晚喝的这个鸡尾酒味道很好，酒劲儿却很足，纪颜卿一个没留神，顾芃芃就多喝了几杯，眸子越发清亮，倒是有几分醉意了。
纪颜卿见状，夺过她手里的杯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能再喝了，乖乖的啊。”
顾芃芃很听话的点点头，并不多言。
他半蹲着身子，把她背起来走出酒吧。
顾芃芃舒服的在他背上蹭了蹭，环住脖子的手也渐渐收紧。
酒后不能驾车，住的酒店离这里不远，纪颜卿想了想，干脆走回去好了。
于是，路人便看见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背上背着他的全世界的身影渐渐溶入在布莱顿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纪颜卿把顾芃芃背回酒店，搬了一把椅子到洗漱间，将她放在上面，提醒她不要乱动，然后转身出去把她的化妆包找出来再拿进来。
若非必要，顾芃芃平时就不怎么化妆，加上保养得宜，她的皮肤跟十几岁的小女生无二，白嫩Q弹，纪颜卿恶趣味的戳了戳她的脸，一时竟有些舍不得丢开手。
顾芃芃惯用的洁面护肤品的牌子很多年多年都没变过，纪颜卿是认得的，他挨个把它们拿出来摆在洗漱台上，然后又给牙刷挤好牙膏，轻声对顾芃芃说：“啊~张嘴。”
。。。纪颜卿没伺候过人，所以就有点粗手粗脚的，顾芃芃觉得不舒服，把牙刷抢过来，她说话时舌头有些打卷，“我自己来。”
接下来洗脸什么的，她就懒得自己动手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说，还浑身没力气，就由着纪颜卿给她洁面，抹保养品。
除开一开始的手生，纪颜卿很快就掌握好力道，放轻手脚，心里不免有些感叹，一到顾芃芃面前自己就变劳碌命，大学的时候，顾芃芃时常犯懒，所以他没少伺候她洗漱过。
“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