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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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乘坐的出租车，看到她安全抵达才调头离开。回到公寓，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没有一点温暖的气息，就突然涌上一阵说不明道不清的难受，拿出一瓶红酒，靠在落地窗上，一杯接着一杯无意识的喝着，总是流光婉转的凤眼失了焦距，整个人的颓然气息好似他只是一个行尸走肉的躯壳。窗外是万家灯火，俊逸的面容掩在暗影里，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如果六年前的分离让他撕心裂肺般的难受，那么这一次近在身边的爱而不得就只有麻木了。
这边贺女士见顾芃芃油盐不进，只得作罢，不过却暗暗拿定了主意，她换了话题开口，“你小姨打电话说明天送外公外婆去南边之后就回A市了。”
“外公外婆怎么不一块儿回来？”顾芃芃问，好多年没见他们了，还是挺想念的。
“这不天开始冷了嘛，你外公这几年身体也不好，南边暖和一些，适合休养。”
顾芃芃有些失望，“好吧，看来我只有什么时候得了空才能去看他们二老了。”
“嗯，我先去睡了，你去看看贺敛行，打游戏还打不停了。”说着贺女士就起身进自己的卧室去了。
顾芃芃做好护肤的后续工作，推开贺敛行卧室的门，“诶，妈让你不要再玩游戏了，赶紧睡觉。”
正是激战正酣的时刻，贺敛行胡乱应付着，“知道了知道了，打完这一把我就睡。”
顾芃芃把话带到了就不再管他，抱着她的宝贝儿子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不提。
。。。。。。
早上顾芃芃到车库取车的时候才想起昨晚并没有开车回来，不禁有些懊恼多事的纪颜卿。
这时贺女士提着包过来，手上还拿着钥匙，“你的车呢？没开回来？”
“是啊。”顾芃芃看看时间，“昨天下午在客户公司开完会就直接去吃饭了，车子还留在事务所呢。”
“那我先送你去公司吧。”说着，贺女士打开自己A4的车门坐上去。
“不用那么麻烦。”顾芃芃也跟着坐进副驾驶，“你把我丢在一好打车的地儿就行。”大学城跟CBD的方向南辕北辙，一来一去贺女士这上午的课也就别想上了。
到了公司以后，严恪把车钥匙还给她，说车子已经停在楼下车库了。然后又领着顾芃芃去她现在的办公室，就在总裁办公室旁边。
顾芃芃看过一圈后，对严恪说：“有心了。”
严恪谦虚道，“都是按照纪总的吩咐布置的，纪总还说，顾会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提。”
顾芃芃走到办公座椅边，手摁了摁软乎乎的坐垫，说，“再帮我准备一个颈枕吧。”
“好的，顾会，我马上吩咐人去买。”说着严恪就出去了。
顾芃芃靠着椅背坐下来，一会儿碰碰电脑旁边的小绿植，一会儿摸摸手边放着的一组哆啦A梦的摆件，墙上的画是暖色系的色彩，待客区的茶几上的花瓶里有一束新鲜的马蹄莲，小小的改动，就给这个装修风格冷硬的办公室添上一丝暖意。
按照纪颜卿的意思，是想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个并购案，所以顾芃芃他们根本就没有多的时间，一上班就紧锣密鼓的开展审计工作。先是做出了审计任务声明，然后对燕简盛世整个集团的经济环境，审计环境等进行详细了解整理好资料以后，紧接着根据了解得来的信息，要评估在财务报表审计前可能存在的重大错报的可能性，然后才能正式开始会计报表的审计。其中重大错报风险就包括战略风险、经营流程风险、控制风险、会计风险四个项目，有多大的工作量可想而知，所以顾芃芃和她的团队忙了一天，也才完成并购案准备前阶段中的一个项目里的开头一点点而已。
到了中午午餐时间，许愿就跟总裁办的几个小助理勾肩搭背的来叫顾芃芃去员工餐厅吃饭。
顾芃芃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把颈枕取下来从脖子上取下来，“走吧。”
碰巧纪颜卿也走出办公室，看到顾芃芃，便变得很不高兴的样子，二话不说转身就回办公室，还把办公室的门关的“砰”的一声响。
心直口快的方妍见状，小心翼翼的问顾芃芃，“顾会，你不会是得罪我们老板了吧？”
顾芃芃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办公室，“谁知道呢，严恪不是说你们老板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性格吗？”顾芃芃你就这样把任劳任怨的严恪出卖了，真的好吗？
在门后偷听的纪颜卿有些咬牙切齿，决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严恪。此时正在员工餐厅对着午餐大快朵颐的严恪还不知道他已性命堪忧。
方妍听顾芃芃这么说，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便不再纠结于此，于是几人就高高兴兴的下楼了。
纪颜卿就比较憋屈了，他本来想着中午亲自下楼吃饭的，方便跟顾芃芃偶遇，哪知他却弄巧成拙了，这下好了，已经摆出了不想看到她的架势，还怎么去偶遇啊啊啊。内心在滴血的纪颜卿只好拨通内线让厨房送吃的上来。
下午还没下班，就接到贺女士的电话说小姨已经回A市了，晚上要到她家吃饭，顾芃芃边看材料，边虚虚的应着，所以等她下班以后在公司一楼大厅看见带着顾铭念的贺女士完全没反应过来，“妈，你们没有直接去小姨家？”
“顾芃芃你怎么健忘了？”贺女士伸手就拍她一下，“还是我在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
顾芃芃把顾铭念抱起来，“当时我在忙嘛，没注意听。”
贺女士明显不想跟这种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女儿说话了，都说过了贺女士是很傲娇的。
顾芃芃看她母上不理她了，就舔着脸问顾铭念，“Babe告诉妈妈那会儿外婆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顾铭念用小手捂着嘴“吃吃”的笑了一阵，才趴在顾芃芃耳边悄悄说：“外婆说她会带我过来等你下班的。”顾芃芃这才有印象了，小姨家住在城西，贺女士一家要去做客的话路过CBD会比较顺路一些，下午没课的贺女士就想着早些时候去女儿公司等她下班一起过去，这样就不用麻烦的开两辆车了。
“妈妈，我错了嘛，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的。”顾芃芃开始各种撒娇耍赖，见贺女士不为所动，又摸着脖子，“哎哟，今天忙了一天，颈椎可难受了。”贺女士这才没好气的说：“知道自己颈椎不好，还那么拼命干嘛？”但又不放心的去看她的脖子。
“好啦好啦。”顾芃芃顺势腾出一只手，挽住贺女士的胳膊，“我们快走吧，别让小姨和姨夫等急了。”
晚上纪颜卿要参加酒会，所以就直接到公司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接他，出了电梯就看到顾芃芃抱着孩子跟眼前的中年妇女撒娇，他抬手示意严恪停下。很快三人就向另一边的消防通走去，那里也可以直接到达地下停车场。顾芃芃的抱着的小孩是面对着他们这边的方向的，他看到那个孩子稚嫩的面容，琥珀色的眼睛同她一般的闪亮，她把他爱怜的抱在怀里，这样温馨的一幕刺得他的眼睛生疼，这就是她的孩子吗？可是为什么他亲眼验证了这个事实之后，不是想要逃离而是想要融入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因为遇上下班的高峰期，顾芃芃他们抵达小姨家已经是8点钟的光景了，已经等候多时的贺欣然女士和她的丈夫冯峻茂热情的把他们迎进去。
“小姨，姨夫，真是对不起，遇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了。”顾芃芃带着歉意的解释到。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我们能理解。”贺欣然笑着说，一下看到顾铭念，脸上立马笑开了花，伸手去抱他，“这是小念念吧？来给姨婆抱抱。”
顾铭念虽然见到生人不会羞涩，但是也不会轻易让人近身，面对贺欣然伸过来的双手，他反而把顾芃芃抱得愈发紧了。顾芃芃安抚他，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柔声说：“Babe这是姨婆，她是外婆的妹妹也是你的亲人，她很喜欢你的，让她抱抱你好不好？”
果然，顾铭念小心的转过身来，审视了一下贺欣然，觉得眼前这个阿婆跟外婆还是很像的，就不在抗拒，让她把他抱了过去。
贺欣然高兴的哈哈大笑，直说顾铭念听话又聪明，还长得那么讨人喜欢。
一家人吃完饭，冯峻茂还有公事要办就回了书房，其余人就坐在客厅聊家常。佣人把茶和餐后点心端上来，顾铭念看烤饼干的长相很诱人，就伸手去抓，无奈胳膊太短怎么也够不到，就“簌簌”从沙发上爬下来，走到茶几面前去拿，正在听大人讲话的顾芃芃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眼疾手快的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放好，说：“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不能再吃甜食了。”
“可是妈妈，”顾铭念有些委屈，“我不吃，就拿一个看看行吗？”
“也不行，”顾芃芃果断拒绝，“饼干不弄脏以后就不能吃了，妈妈不想你浪费。”
“那好吧。”顾铭念又眼巴巴的看了饼干几眼收回目光，饼干虽然很好看，但是妈妈的话更有道理。
贺欣然笑道，“芃芃你把孩子教得很好。”念头一转，又说，“有合适的对象谈着吗？”
我的天啊，怎么跟贺女士一样啊，顾芃芃扶额。
这时贺女士也趁机开口，“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呢，你有认识的跟我家芃芃条件合得来的人没有？我在我们学校打听了一下，没我看得上的。”
“妈，顾铭念还在呢，说这些干什么？”顾芃芃有些生气，为了顾铭念，她是不会随便跟人结婚的。
贺女士自觉一时失言，便闭口不提。
顾铭念也没听明白大人们在说什么就是觉得眼皮好重，他努力想睁开眼睛都不行，最后还是趴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贺欣然见顾铭念睡着了，便放心大胆的说：“芃芃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女人的条件再好有什么用，年纪大了以后，事事还是得有个男人才稳靠。”
“妈妈，小姨，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一方面是我工作很忙，一方面顾念还小，我不想他有心理负担，所以以后不要再提了好吗？”
“你这孩子跟你那个怪老头爸爸一样倔。”贺女士算是看出来了，她是打算跟自己一样一直单身了。
“以后才有的你后悔的。”贺欣然无奈的说。
这时冯辰星晚自习放学回来，后面还跟着来接妈妈姐姐以及小外甥的贺敛行。冯辰星还是第一次看到顾铭念，很好奇盯着他看，奈何顾念小宝宝呼呼大睡，还不知道他错过了跟小表舅的第一次见面，以至于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他第一个见到的是小表哥纪博衍，而让纪博衍在冯辰星面前得意了好长时间。
回去的路上是贺敛行在开车，他说了一下下午到公司开会讲的他近期的工作安排，明天就正式开始电影宣传的第一站，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个月他要全国各地到处跑而没有时间在家。
听他说完，顾芃芃开口，“妈，上次我说的让顾念读幼儿园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只能这样了，”贺女士叹口气，本来以为顾芃芃的外公外婆会回来A市想着平时他们几个上班不在家还可以照看一下顾铭念，看来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我想把顾念送到双语幼儿园，这样他比较容易适应。”顾芃芃调整了一下抱顾铭念的姿势，让他睡的舒服些。
“这样的话，我们学校的附属幼儿园应该可以，一会儿回去我打电话问一下。”
“妈，怎么你们学校什么附属的都有啊？”贺敛行觉得有点好笑，调侃道。
贺女士不以为然，“这才证明我们学校综合实力很强。”
A大的附属幼儿园虽然不比其他国际性质的幼儿园的硬件水平高，但是好在人家背靠A大这座大山，底蕴深厚，学费又不比其他幼儿园贵，虽然有招生名额的限制，但仍是让不少人慕名而来，别的不说，光是因为方便负责接送孩子的贺女士这一点，就很吸引顾芃芃，就这样，顾铭念人生的第一个学校就被敲定啦。
。。。。。。
随着气象局发布了本市即将迎来入冬以来第一个寒潮天气的预报之后，当晚A市就刮起大风，一瞬间气温骤降。
天空是铅灰色的，一丝痕迹也无。
坐在35楼室温常年恒温26度的办公室里，顾芃芃仿佛都能听见落地窗外呼啸的凛冽寒风。她一字不落的把放在自己面前的由她自己出具的无保留审计报告快速审核完毕，最终在最后一页纸上最下方“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用内线把许愿叫进办公室，“把这个报告给纪总送去。”
等许愿离开后，顾芃芃从座椅上站起来，动作幅度夸张的伸了一个懒腰。前期的准备工作她负责的这一部分总算是完成了，稍微有点放松的心情又突然想起来这才只是开始，随即又很懊恼接下来还有更繁琐的尽职调查，很快内线电话响起，是总裁办通知下午召开并购小组内部会议，呼，工作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中午下班的时候给贺女士打电话让她下午送顾铭念上学前给他戴一顶厚点的帽子，然后又叫顾铭念接听电话，嘱咐他不要在幼儿园里过度跑跳，避免出汗打湿里衣后着凉。去幼儿园小一月了，顾铭念很适应幼儿园的生活，他本来就是友善的性子，加上现在的小朋友的审美意识发育提前，一看到这么好看的小朋友到自己班上就都很喜欢他，免不了幼儿园的什么活动都会拉上他。前段时间就因为上活动课玩的太过，出了一身汗没有及时隔热导致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搁下电话就听见跟自己坐在一起吃饭的助理们在谈论公司下午会来新的法律顾问。
“听说是Yale毕业的，回国之前还在担任助理教授来着。”方妍啧啧有声，“关键是还很年轻，听说才26岁，就是不知道帅不帅。”
“老板大人也很年轻也很帅啊，身价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李慧杉是纪颜卿的脑残粉。
“前段时间你被老板骂了你不还还说老板脾气太臭，一个劲儿黑他？”方妍毫不留情的拆穿。
李慧杉赶紧捂住方妍的嘴，“你小声点要死啊。”
许愿拿着筷子指指点点，“纪总就是远在天边的虚幻之花，看得见摸不着，还是像严恪啊，章灏啊他们比较实际。”说着还寻求顾芃芃的同意，“你说是吧？顾会？”
纪颜卿是虚幻之花？是吗？她从没这样认为啊，不过教养使然，顾芃芃对许愿的话不置可否。
许愿问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虽然顾芃芃从来没说过自己的私人情况，但是大家也知道她是华人，而且一个人生长在怎样的家庭环境，接受的教育如何，都是可以从她的言谈举止间表现出来的，很显然，顾芃芃与他们是不一样的，不过好在顾芃芃待人接物都很平易近人没有架子，他们才能没有隔阂的相处。
“许愿，我总觉得章灏对你挺殷勤的，他是不是在追你啊？”李慧杉八卦兮兮的问。
“怎么可能！”许愿一听，面露惊恐的连忙摆手摇头，“我告诉你们啊，你们不要告诉他哦，我觉得他是Gay。”
“是吗？”顾芃芃听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趣，“那他的男朋友应该挺优秀的。”
“怎么看出来的？”三双闪耀着八卦光辉的眼睛齐齐看向她。
顾芃芃一一细数，“从他的衣着品味啊，性格爱好啊，很容易看出来他是一个生活精致讲究很有眼光人，这样的人通常对伴侣有很高的要求。”
三人表示赞同，方妍自嘲道，“看来我这样的糙汉子只有注孤生了。”
“我估计也是。。。”许愿和李慧杉附和说。
下午三点准时进会议室开会。
席间果然出现了新任的法律顾问，宋其琛。因为之前的法律顾问张岱宁老先生身体出了状况，恰巧在Yale任职的宋其琛在A大读本科时是他的得意门生，最近又辞职回国在A大任教，所以就被他极力推荐给纪颜卿，据说是宋其琛是擅长处理并购案涉及的法律问题的行家，而现在国内在企业并购方面并没有完整的法律体系作为支撑，想尽可能万无一失的纪颜卿才会破例在已经签订保密协议以后还能同意他进组。
顾芃芃落座的时候看了一眼宋其琛一眼，他穿着跟此时窗外天空的颜色一样肃冷的大衣，周身散发出来的却是让人觉得很温柔的安静沉郁的气质，虽然只是坐着，也能猜到他有很好比例的修长身形，顾芃芃细细分辨了一下他俊美的五官，明明从未见过，怎么却莫名觉得很熟悉？
每次开会，纪颜卿走进会议室总会习惯性的看一眼顾芃芃所在的位置，这次也不例外，所以理所当然的看到了她眼睛一瞬不瞬的打量坐在她斜对面的宋其琛，顿时气得鼻孔里出气，重重的往主位上一坐，厉声说：“准备开会！”
众人皆是被他出其不意的怒气吓了一跳，严恪苦着脸，心说，哎哟我的老板诶，你什么时候能温柔一点啊，小心脏不禁吓啊。
并购案的前期准备已经结束，燕简盛世方面根据情报初步拟定了几个候选的目标公司，所以接下来就是要详细调查各个目标公司的综合情况，根据调查得来的结果加以评估最终选定目标公司，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选择怎么样的目标公司，是决定并购案成功与否的重要一环，所以参与人员的责任重大可想而知。不过好在这个阶段顾芃芃只需要利用调查人员的得来的资料来对目标公司进行财务审查，相比前段时间高密度的工作状态，现下她的工作安排要宽松一丁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纪颜卿在下班以后又安排了饭局，这次吃粤菜。
下班后乘电梯下楼，在32楼的时候，宋其琛走进电梯，电梯人多，他不方便按楼层按钮，于是说：“请帮忙按一楼，谢谢。”
正巧站在按钮旁的顾芃芃失笑，这时候是下班时间，电梯里大部分人都是到一楼，后进来的人根本就不用再按。
即使顾芃芃只是无声的笑了一下，宋其琛还是注意到她的动作了，他看过去，是下午在会议室就盯着他看了很久的人，她的眼睛跟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可是真的是她吗？
顾芃芃开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看到宋其琛在路口站着，真真儿的芝兰玉树，他看着像是在等车的样子，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捎他一段儿的时候，一辆黑的锃亮的迈巴赫从她后面超过她停在宋其琛面前，顾芃芃见状直接把车拐进主车道，汇入车流。
这时翘腿坐在迈巴赫后座的纪颜卿对刚刚让自己捎上的宋其琛状似无意的问：“宋律在耶鲁上学的时候去过美国其他地方游玩吗？”
“那倒没有。”宋其琛浅笑，“课程繁多，连学校都没有出去过几次。”
纪颜卿点点头，暗自琢磨，看顾芃芃的样子分明是认识宋其琛的，既然不是在美国的时候认识的，那是什么时候呢？高中？他马上否定这个想法，高中时候认识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哎，明明那个女人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了，他还那么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贱啊？！
顾芃芃停好车上往包厢走，突然被一个熟悉的清丽的女声大声喊住，“芃芃姐！”
她循声看去，“攸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攸宁笑嘻嘻的跑上来挽住她，“昨天才回A市，前段时间跟着贺敛行的粉丝后援会跑电影宣传，嘻嘻。”
贺敛行的新电影《在逆风中飞翔》讲的是男主人公傅池幼年失怙恃，与唯一的亲哥哥相互扶持成长的故事。影片上映以后，取得了很不错的票房成绩，影评人的普遍观点也是认为贺敛行对人物的把控很到位，将角色复杂纠结的情感和内心表现的淋漓精致，虽然否定仍然存在，但也不值一提，倒是粉丝们一致认为两位男主演是新鲜出炉的CP，每天都在网络上粉红他们，更是有真（fu）爱（nv）粉丝将官方公布出的电影片花节选男主的片段剪辑出来制作成一个缠绵悱恻虐恋情深的视频短片引来网友们的争相转发。
顾芃芃忙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跟贺敛行直接联系了，也不知道贺敛行什么时候回来，这时，纪颜卿和宋其琛从他们身边路过，她不动声色的看他们一眼，才问苏攸宁，“电影宣传的活动已经结束了吗？”
“差不多，计划的宣传站都已经去了，所以我才回来了嘛。”苏攸宁问，“芃芃姐你也来这里吃饭吗？”
“嗯，公司老板请吃饭。”
苏攸宁这才发现已经耽误顾芃芃时间了，不好意思的说：“哎呀，芃芃姐我耽误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顾芃芃浅笑，“没事，你也在这儿吃饭吗？”
“是呀，同学聚餐。”
“嗯，那我先进去了，等贺敛行回来你来我家做客啊。”
“好的好的好的。”简直是求之不得啊对于一个贺敛行的死忠粉来说。
顾芃芃走进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似乎一直在等她，所以也没让服务员上菜。她见状，脸上笑得干干的，“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来晚了。”
纪颜卿轻哼一声，“顾会还知道自己来晚了，我以为顾会还要在外面叙一会儿旧呢。”
严恪觉得自家老板一定是生病了，病情已经严重到从找下属的岔发展到连别的公司的外派人员的茬也要找了，老板你一定为什么要放弃治疗，他在心里呐喊。
顾芃芃自知理亏，也不与阴阳怪气的纪颜卿计较，看见还剩下两个空位，就随意选了一个坐下，哪知这个位子是一个去洗手间的女同事的，女同事回来以后看见位子被坐也没计较而是跟她相邻而坐。
纪颜卿看见顾芃芃在宋其琛旁边坐下眼睛都直了，却也不好发作，整个饭局心里都一直憋着一股气。
大家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出来吃饭，纪总都不高兴？难道是肉痛吃饭的价钱太贵？可是这点钱对家大业大的纪总来说不应该是九牛一毛？有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