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零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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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一支烟。摇摇旧打火机中看起来只剩一层皮的火油，陆然轻无奈地耸耸肩，只能暗暗提醒自己要节约着用。毕竟这可是吃饭的家伙……之一。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拐进一条阴暗的小巷，漫无目的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直到被一堵墙拦下。这是个死胡同，堆满污七糟八的杂物。陆然轻干脆靠在墙上，解下背后的吉他靠在身侧，轻轻地叹了口气。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会听见自己的无奈。

安静之中，有人叹了口气。

陆然轻惊得差点跳起来：“谁？”

一头壮汉从杂物堆后站起来，走进陆然轻，堵住了通往巷口唯一的路。壮汉仰天大笑：“天无绝人之路，我打劫三日不成，终于遇到一个自己闯进我地盘的傻瓜？”

“打劫？”陆然轻呵呵一笑，“还有人守着个堆满垃圾的死胡同打劫？”

壮汉脸色一沉，恶狠狠地逼近陆然轻：“小子，我给你好看！”

陆然轻叼着烟，淡定地笑着：“你？就你？”

大拳头的阴影逼向靠墙站着的风衣男，“你活不耐烦了吧！”

“错，活得不耐烦的，”陆然轻掐灭了烟上的火星，掏出打火机，“是你。”

一团模糊不清的雾气开始在风衣里成形，壮汉惊愕地退后了一步，看着化作一团气体的陆然轻将打火机贴近自己，大拇指渐渐下压，按下了打火机的开关——

“咔嚓！”

壮汉依旧惊愕地看着风衣里的雾气重新变回那个胡茬邋遢的大叔，该大叔惊叫：“不会吧，没油了？又玩我！”

陆然轻怪叫一声，死死抱紧吉他，看着大拳头重新向自己逼近……

一秒钟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颗流星的声音：“我一定会回来的！”

第十三集　风速狂飙　（2）

如果能离开，我一定再也不会回来！

疾闪在心里这样叫嚣着。

前提是，如果能离开的话。

“嗨，干嘛呢，婆婆妈妈的。走快点，走快点。”一只多毛的粗壮大手不知轻重地拍打着疾闪的肩膀。如果疾闪再脆弱点，说不定已经吐血了。

疾闪缩了缩头，看着肩上那只手背上浓密的黑色长毛，咕噜地吞了吞口水，乖乖向前走。疾闪身后那个全身是毛、身高十二尺的“毛人”对自己以“人格魅力”征服这个小地球人而感到满意，理顺胸前油光黑亮的长毛，跟着疾闪向悬石的边缘走去。

一个钟头以前，疾闪亲眼目睹身后那只毛人领着一群暴徒殴打几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瘦弱囚犯，并把他们身上所有能拿走的东西搜掠一空。站在人群之外看着挨打者无奈而绝望的眼神，疾闪面无表情，心中却五味杂陈。那样的眼神，他太熟悉。那些年他沾了满手的血，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而那往往都是他们最后的眼神。那些弱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恳求，丝毫不知根本无法打动面前这死神的心。并不是没有过动摇，可是为了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为了她——他必须保护她，便必须打败一切要伤害她的人。而她，她现在在哪儿呢？

在遇到Nexus的悬石上即将离开时，疾闪感觉到了那一丝熟悉的气息。他还以为她回来了，像从前一样跟在他身后，但这怎么可能呢？这样的想法挥之不去，因而他对Nexus说想出去逛逛，顺便到之前待的浮岛上找点东西。现在他正俯视着远处那块孤独而渺小的悬石，当时吃剩的酱爆瓜藤和棘狼骨架已经一点都不见了。

毛人和疾闪乘着悬浮飞碟来到“孤岛“上。果然如远处所见，地面只有尘土飞扬。疾闪前行几步，蹲下来捡了一块小石子，漫无目的地在地上乱画，并偷偷侧头望毫无耐心的毛人。Nexus派这个人领路，说是保护他，其实是监视他。Nexus不可能不知道疾闪的实力，他确实是不放心疾闪了。

疾闪崇尚强者为王，但并不认同欺凌弱者。尽管Nexus待他不薄，疾闪还是打心底里厌恶零帮的作风。没错，零帮是很强很威风很霸气，虚无零界和Nexus本人给他的感觉也非常好，正是因此他才加入零帮。他以为他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地方，然而在这里的三天却改变了他的看法。零帮真的不适合他。他想离开，马上离开。可是，还有退路吗？

疾闪知道，这样的帮派，一旦踏入就是一趟浑水，难以回头，少有人能全身而退。况且这个古怪的异世界疾闪一点都不了解，在找到退路之前，他只能忍耐，乖乖呆在这难得的容身之所。更古怪的是Nexus对他的态度，他似乎关心疾闪的战斗能力更甚于疾闪本人，既是惜才的一昧包容，给了他最大限度的自由，又有一定程度的防备。

突然，不远处的一件东西进入了疾闪的视线。那件东西如此之微小，却足以让疾闪瞪大眼睛。他一脸惊讶地伸出手，拾起那个刚才因尘土掩盖没被发现的东西。

那是一条细长柔软的淡紫色缎带。

疾闪的呼吸变得急促。难道她真的也跟来了？不，怎么会呢，三年来一次都没遇见过的人怎么会突然和自己一样出现在这里？如果她在这里，为什么不出来见他？如果她不在这里，那么那天感觉到的气息是怎么回事？这条缎带又是怎么回事？说是某一个爱打扮的囚犯遗落的，打死他都不信。太多的巧合，让疾闪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不，她绝不应该在这里，也不能够在这里。谁都可以在虚无零界出现，只有她不可以。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误，都是巧合。疾闪咬着嘴唇，攥紧缎带，丝毫没有发觉毛人已经走到了他身后，弯下腰偷看他在做什么。

“喂，你在干什么呢？”毛人极其突然地问道。他只是感觉很无聊，这个被帮主暗示要注意的家伙又很可疑地在那里蹲了这么久。以他毛发浓密的脑袋下极其贫弱的大脑，只能想到这小子莫不是想蹲坑了，要不一动不动地做什么？

疾闪被这么一吓，赶紧将缎带攥在手心，猛地站起来，肩膀重重地撞上了毛人的下巴。

毛人虽然多毛，下巴也是怕疼的，况且刚刚还在说话，舌头没来得及收回去，被上下两排大黄牙狠狠地夹了一下子。他“啊”一声惨叫，捂着嘴到处乱跳。

疾闪将缎带胡乱塞进裤袋，急忙转身，正迎上毛人恶狠狠的目光。这下糟了。

毛人一把抓住疾闪的衣领，面目狰狞地逼近疾闪，近到脸上细细长长的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真恶心，疾闪想。他一点都不紧张，这个家伙，弱到爆了。问题在于，如果揍了毛人，怎么跟Nexus交待？零帮有没有不许内斗的规矩？他不知道。于是他决定使用自己的能力，找个耐打的形体，挨几下再说，说不定还能让这傻呆呆的毛人自己先累死。

毛人摆出挥拳的姿势，却发现面前的死小鬼慢慢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形体柔软的物质，却并没有挣脱出他的手。他很惊讶，然而咬舌之痛带来的愤怒战胜了他本就为数不多的理智。

“你算个什么怪物！”拳头恶狠狠地落下，打在那种奇怪的物质上，却软软地抵消了所有的力量。毛人更惊讶了，他急着补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带来的后果。他说了一句禁忌的话。

疾闪本来还想让毛人泄泄愤，毕竟确实是自己害他咬到舌头的，他无所谓，反正这样也不会疼。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他要让他疼，狠狠地疼，疼到生不如死。

毛人突然觉得手很烫。他惊异地看着手中的软体生物燃起红色火焰，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松手。

这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有谁需要英雄的帮忙吗？”

第十三集　风速狂飙　（3）

毛人赶紧松开手，后退两步，仰起头看是谁在说话。还没等他看清楚，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一只大脚踩上了他的脸，一股大力自上而下，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就轰然倒地，仰面朝上，晕死过去。

“我要把这招命名为‘四手千斤坠’！帅吧！”踩在毛人身上的人大笑道。此人有着红皮肤，高大强壮，四手四眼，肌肉极其发达。

他身后一个蓝发蓝眼的清秀少年无奈地说道：“快下来，别把人踩死了。还有，你手上的劲就不能收收吗？”

疾闪也没有反应过来。听这么一说，才发现四手肌肉男的其中一只手臂紧紧箍着一位橘发女孩。女孩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紫，大大的绿眼睛显得更大了，都快被勒得凸出来了，一脸扭曲而明显的求助的神情。尽管如此，这张脸疾闪非常熟悉。

“小玟？”疾闪惊讶地叫道，愤怒地盯向“绑架”小玟的“四手肌肉男”，身上火焰猛地变旺，“放开她！”

“哈，你认识？”四手霸王这才看向已经完全变成了火焰人的疾闪，“奇怪，刚刚明明看见这长毛妖怪在欺负一只变形怪，怎么一转眼就变人了？”

“我说放开她！”火焰人疾闪射出三团火球，分别攻向“四手肌肉男”的头部、腹部和腿部。

四手霸王一惊，丢开小玟，连连后退。他的本意是让小玟避开火焰，在疾闪看来却是欲置无助女孩于死地，于是攻势更猛，火力全开，一时间到处火球乱飞。四手霸王不避也不是，不还手也不是，难道真的要冲上去狠狠揍这个——应该是——刚刚被自己救下的大火把？他还嫌烫手呢！

“喂喂喂，你们住手啊！”小玟刚刚缓过气来，发现现场陷入一片乱斗，她的大叫淹没在火球喷发的呼呼声中。

四手霸王咬咬牙，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摞倒这嚣张的火焰人再说。欺负咱没变成和你一模一样的火焰人？没关系，咱皮糙肉厚不怕烧！他怒喝一声，迎面冲向火焰人疾闪。

疾闪双臂前伸，并起手腕，一条火龙从他手心的熊熊火焰中喷射而出，卷向四手霸王。四手霸王向侧边一滑躲开，一种诡异而清晰的“滴滴”声响起。“糟糕！”四手霸王微微惊慌，抓紧时间冲向疾闪。

疾闪未料到四手霸王的加速，挨了一记重拳。好不容易刹住身形，疾闪正要追击，突然闪过一片刺目的红光。待他再次睁眼时，“四手肌肉男”竟消失不见了。站在他要攻击的位置的，是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绿眼睛和小玟有几分相似。

疾闪疑惑了，手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弱鸡’田小班？”

“嘿，谁是‘弱鸡’！”田小班挥着拳头，不满地大叫，“诶，不对，你怎么认识我？”他转头看看小玟，“你还认识小玟，你是谁？”

小玟走上前来，认真地端详着火焰人的身形，深吸了一口气：“疾闪？”

“什么，‘双打冠军’？！”小班的表情好像见到鬼了。

“咳，你怎么知道？”今天的惊吓太多了，疾闪已经麻木了。他想了想，解除了变身形态，恢复成原先的帅气少年。

“真的是‘双打冠军’！”小班本能地吸了口凉气。“双打冠军”——打架和打球一样好的不良少年疾闪早已威名在外。

“我就说我没看错吧。姐眼神好着呢！”小玟得意地瞟了小班一眼，问疾闪，“你怎么会在虚无零界？”

疾闪尴尬地搔了搔后脑勺：“那天刚和你告别就迎面撞上一个奇怪的橘黄色光环……原来那些失踪事件都是这么来的。莫非，”他扫视小班一众，“你们也是‘被失踪’的？”

“算是吧。”小版抢先答道，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正要开口的小玟。含义再明显不过：别对这家伙掏根掏底的。长得帅又怎样，个子高又怎样，打球——或许还有打架——好又怎样，你们这些花痴女也不好好看看，这可是出了名的问题少年疾闪啊！

小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你羡慕嫉妒恨咧，你不高不帅球技奇烂，打的架也未必比人家少……虽然说作为一名优等生，我也是对问题少年有一点点戒备的啦，可这是什么地方啊遇到个熟人多不容易？

小班知道自己的各种弱点都被小玟戳中了，翻了翻白眼，抱着双臂仰起头，谁也不看，一副斗不过你就不理你的受气包模样。

小玟一看就乐了，转头对疾闪说“这是我的堂哥田小班，现在和我在同一个班级。球打得比我还烂，上课爱开小差，一脑子乱七八糟的鬼点子。他的外号嘛，我想想——”

她每讲一句话，小班就颤抖一下。听到最后一句，他不满地打断道：“喂！”却正好撞上小玟狡黠的目光，被噎了个正着，只好干脆什么都不理，继续仰头。

“我知道啊，‘弱鸡’嘛。”疾闪一点都没打算给小班留面子，笑道。他暗暗思忖既然在这种情况下被看到自己的变身形态，也无法做过多的掩饰。既然别人没主动问，还是不要自揭老底的好。

小玟继续向疾闪介绍他们的同伴。她指向那位表情柔和的蓝发少年：“这是凌天。”少年额上有角，眼睛澄蓝如水，向疾闪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说：“你好。”

“这是黑崎夜殇。”小玟又指向一位长相与地球人一般无二、气息却大不相同的紫发青年，轻松地讲出这个疾闪认为极其拗口的名字。青年懒散地笑笑：“嗨。”

“你们好。”疾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双手插进裤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两人，尤其多看了黑崎夜殇两眼。起初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人的杀气，在与小玟相认后，紫发青年的戒备慢慢消失了。即使此人看起来漫不经心，也绝不是平庸之辈，一定受过很好的训练，不太可能是地球人。也对，小班小玟能未遭灾祸，肯定是靠这两个“非地球人”保护吧。地球人怎么能在零界活得下去？

像我这样的人，毕竟是不多的……

小玟也不简单。之前那一战和小玟对上纯属意外，幸好小玟没有认出来疾闪就是那天被她攻击的冰蛾。小玟绝对也是具有战斗能力的，但是这种异能很奇怪，他从来没有见过。

触到裤袋中揉成一团的细缎带，疾闪一惊，想起四手肌肉男和还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毛人。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那红皮肤大块头的身影，便说：“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你注意到我了啊！”突然冒出的声音把众人目光引向凌天和黑崎夜殇的身后。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局促地招招手，心想原来我也不是那么没存在感嘛。

“呃，这是连，和我们一样的地球人。好像和你差不多大。”小玟尴尬地笑了笑。刚才还真把连给忘了……

“呵呵，你好。”疾闪僵硬地咧了咧嘴，试探性地开口，“刚才那个大块头呢？我想向他道歉……”

“唔，我会转告他的。”小班嘟囔道。

疾闪有一点点好奇：“他是怎么突然就不见的？”

小班耸耸肩：“以后再详细说。”

“诶，疾闪，你的变身是怎么回事？那是你的异能吗，一个火焰人？”小玟像是刚想起来似的。

疾闪耸耸肩：“以后再详细说。”

说完，他和小班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第十三集　风速狂飙　（4）

“学长你学得倒真快。”小玟挑起右眉，心里早已猜着了个七分八分。

“那当然。”疾闪笑，看向小玟的眼睛。那是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既睿智又狡黠，却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拥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小玟也笑了笑，那一瞬间眼睛弯成月牙。疾闪一愣，意识到自己居然出神了。没搞错吧，这女孩只是随便挑来追着玩而已，怎么会……莫非是因为那双绿眼睛，带着熟悉而亲切的感觉？那一瞬间，疾闪仿佛看见那个人在朝自己笑。

想到这里，疾闪突然觉得心境空明。再怎么抗拒地球，那也是自己生长的地方。果然还是更适合同这些人在一起啊。他低声对自己说：“我决定了，我要退出零帮。”

“零帮？”闻言，凌天脸色一变。

我果然没有看错，那天零帮中的那个人就是疾闪。小玟皱了皱眉：“你怎么会和那群……”她生生把“臭虫”两个字吞了回去，“在一起呢？”

“说来话长。”疾闪将裤袋中的手抽出来，说，“现在有更紧要的事。有一个神秘组织威胁受难者联盟灭杀所有进入零界的地球人，我们的处境很危险，还是赶快离开这种空阔的地方比较好。至于这家伙……”疾闪看向昏迷中的毛人，“他醒来之后肯定会报告Nexus，那样就麻烦了。”

“那就杀了他。”黑崎夜殇懒洋洋地说。小班和小玟同时回头瞪着他。

疾闪略略惊讶，摇了摇头：“那样更糟，这人是帮主派来监视我的，如果杀了……你想被零帮追杀吗？”

“反正后果没什么区别，不在乎再多一群人。”黑崎夜殇看着毛人一身油亮的毛，“也好，省得脏了我的手。这家伙几天没洗澡了？一身是油。”

“我也很久没洗澡了，真讨厌。”小玟厌恶地盯着袖子边缘的浅浅污渍。

“才两天而已，你们这些女生……”小班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所以你们才被叫做臭男生。”小玟反唇相讥。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疾闪蹲下来，在毛人身上到处摸，感到一阵恶心——确实是又脏又油腻啊。终于，他屏着呼吸在这家伙腋下摸出折叠变小的悬浮飞碟，尝试着按了几个按钮，飞碟放大成型，漂浮起来。

“哇，酷！”小班凑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飞碟。

“赶快离开这里吧。”疾闪建议道。他和非要体验高科技产品的小班一起乘上飞碟，剩下的人使用悬浮大冰块跟在后面，一起飞离了这个小孤岛。

在他们的身后的悬崖，疾闪刚刚站着俯视孤岛的地方，一个魁梧的身形默默无语，将手上的两把尖刀收回刀鞘，几个跳跃，离开了这块悬石。

“耶，暴击！”

“我闪！命中率这么差还敢跟我叫板？！”

“必杀连技，你没处逃了！哦哈哈哈哈！”

两个男孩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十多分钟了，仍没有结束。而两人愈战愈勇，正在兴头。

“我真是没办法理解男孩子们对游戏的热衷。”小玟瞥了一眼抱着游戏机互拼的小班和疾闪以及虽然默默围观但看起来很感兴趣的连，叹道。

“我也是。这个小盒子到底有什么好玩？”凌天同意，想起当时遇见橘黄毛大狗狗异魄时，那家伙好像也是对这东西看得津津有味。

小玟耸耸肩，低下头来整理她的背包。然后她将手伸向小班的背包，准备顺便也帮堂哥整理一下。

“等等，别动，我自己来！”小班余光瞥见了她的动作，扔下游戏赶紧跑过来夺过背包。后面传来游戏战斗结束的音乐，疾闪欢呼：“欧耶，我赢了！”

小班也不生气，轻轻在疾闪肩上捶了一拳：“游戏打得不错嘛！”

“你也一样。”疾闪笑着说，“很久没有拼得这么爽了。”

“我说，待会你们会拼得更爽。”黑崎夜殇打断了他们的哥俩好，黑色火焰迅速遍布全身，进入了战斗状态。

像是印证他的行为，他们所在的丘陵区域的东边和北边涌现出密密麻麻的人群。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狼人，双手各正反持一把尖刀。他们在距离小班一行人不远处停下，让开一条道，金红羽毛的大鸟从道中飞来。

受难者联盟，再一次集体出动。而这一次他们的愤怒是有理由的：“你们居然和零帮的人结盟，绝不能饶。准备战斗吧！”

连靠近黑崎夜殇：“这位大哥，能力借我用一下行吗……”

“又来一次群殴吗！”小班哀号。

“他们大概有人在跟踪你们，看见我加入你们的队伍，就误以为你们同零帮联合了。”疾闪说。

他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联个毛，兄弟们，给我狠狠殴他！”

他们急忙回头，看见毛人带领三四十个零帮的人从西方和南方围了过来，恰恰堵住了他们所有的退路：“零帮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疾闪想了想，切换成火焰人状态：“这是我的错。多说无用，还是准备战斗吧。”

“你以为我不想啊。”小班瞄向还处于充电状态的Omnitrix，退后几步，抓紧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抖出一把造型怪异的武器。

“你居然偷天工会的武器！怪不得不肯让我看你背包。”小玟尖叫，想起当日离开天工会时小班的怪异举止。小班嘿嘿一笑：“只是借一下，在这种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酷哦。”疾闪扫了一眼，咧嘴笑道，“刚才的比赛作废，现在再来一次，谁撂倒的最多算谁是老大！”

“一言为定！”

他们背靠着背围成一圈。战斗一触即发，兵力是六比六十。天工会的武器很好用，其他人的战斗能力本来也不弱，但受难者联盟和零帮都处于愤怒状态，小班一行人又不忍心对受难者们下重手，渐渐就处于下风。他们决定采取小玟的建议，同上次一样紧急撤退。

“每次都这样，麻烦死了。”黑崎夜殇抱怨。应小班小玟要求控制黑火的效力不伤到别人，让从来没有这个习惯的他极烦。

“少说废话！”小玟帮助凌天尽快在六人中间制造飞行冰块，并加固冰块防止被试图阻拦的敌人击破。这时，小班的Omnitrix由红转绿，小玟只看了一眼，就大声提醒道：“小班，挑快闪之星！疾闪用你的飞碟，我们要尽量减少重量来提升速度！”

小班咬了咬牙，决定听小玟的，把表盘从四手霸王转到快闪之星并按下。绿光闪过，变身完成。趁敌人吃惊的瞬间，凌天控制冰块带小玟和连起飞，黑崎夜殇弹跳着跟在后面，解决了几个尾随的家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