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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零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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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弯弯曲曲向下的坡道，这支五人的队伍踏上了一片广袤的沙漠。脚下的黄沙咯吱作响，耳畔总是沙漠中的风嘶哑的声音，一个个小小的沙漩涡在脚旁寂寞地旋转着。孤独站立的植物脚下，毒虫静静地钻进钻出。远远望去，沙丘似乎没有尽头，连绵盘旋，那由死神画出的柔和弧线一道一道地延伸向天边。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寥寥几棵绿树。又过了一会儿，一座城市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他们在虚无零界见到的第一座城市。据凌天说，第四层也是零界唯一有“城市”的地方——那些都是在Nexus的监管下，臣服于零帮的有一定实力的人居住的地方。这些城市，在第四层有五六座，它们被称作“囚城”。
属于囚犯的城市。或者说，属于“囚犯之王”NexusXZero的城市。
囚城太大，他们不可能绕过去，只能冒险穿过这里。凌天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尽量低调。可能一群地球人会有点招眼，但如果我们不惹事，一般的居民都不会管我们。”
他们便粗略地乔装打扮了一下，悄悄地混进了囚城。确实有两三个人盯着三个地球男孩直流口水，但最终都没有尾随。也许是因为空默一直跟在队尾，浑身散发出警告的气息？
囚城的街道说不上干净整洁，但也绝对不混乱。沙筑成的窑洞内外，形形色色的外星物种进进出出。他们有些是流放的罪犯，有些是他们的后代，但看起来与那些凶神恶煞的犯罪者形象相去甚远。在这里平静生活的他们，看起来也不过是普通的平民，各司其职，俨然将这囚犯的聚落演变成了不忧温饱的小市镇。
然而这根本还是一座囚犯的城市。零界的罪犯绝对都是罪大恶极，罪行累累的残暴之辈。有些人的劣根性还是去不掉。阴暗的街头巷角依然有弱肉强食，讨价还价时爆发的口角常常演变成动手，把整个市集闹得一团糟，最后不管是商贩还是顾客全都搅进了战斗。
潜入者很无辜地被卷进了这场混战。他们怎么都搞不明白，刚才还是一条热闹和谐的街道，怎么下一秒就开打了。最早掀起战斗的罪魁祸首都不知死哪去了，现在那些杀红了眼的狂徒们见人就揍，毫不留情。
“我去！”疾闪骂了一句，堪堪躲避身周的刀光剑影，余光扫及被冲散的同伴们。远远地传来凌天的声音：“别跟他们缠斗，尽量往外围跑！”
突然一阵密密麻麻的钻石钉雨从天而降，不少人被扎得鬼哭狼嚎。好像按下了暂停键，混战一下子就停止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似乎一切都回归了原味。打得正爽的人收起武器，倒在地上的伤者艰难地爬起来，站到了路边。他们全都很严肃，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刚才那个是小班的钻石战神吗？疾闪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否决了，因为他看见快闪之星在对面朝他挤眉弄眼。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一个形似钻石战神的人骑在一头带翼的狮子背上，领着一队着装统一的小兵卒走进城来，眼光扫视之处一片低头。零帮没有统一的着装要求，但穿得那么整齐的，一般而言都是来执行帮主亲自委派的任务的。那个钻石脑袋绝对是个地位不低的头目。
疾闪看见那人，嘶地吸了口冷气，赶紧把头低下来。
快闪之星看见了凌天的眼神暗示，乖乖地低下头混在人群之中。凌天暂时找不到连，却一眼就看见了空默。那家伙依旧抬着下巴，直直地盯着头目，一脸不屑。
该死，他到底在想什么！
完全无视凌天的警告，空默仍淡淡地站着，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即使收敛了强大力量赋予的气场，那个漆黑的人形在人群中也显得额外突兀。
那个头目也一眼注意到了空默。他驱动翼狮靠近空默，所到之处囚犯纷纷恐惧地让开道路，最后只剩空默站在那里，无惧地对上头目的眼神。
“你是谁？”头目开口了。
空默望着他，微微张嘴，手臂就被人拽了一下。凌天不知什么时候挤过人群到了他身后，现在正紧张地拽着他的手臂，用眼神告诉他：别说，要低调！
空默甩开凌天的手，却也闭上了嘴。凌天替他回答：“大人，我们是新来的。”
“新来的？”头目眯起眼睛，“我看不像。”
凌天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头目怀疑地看看空默，又看看凌天和他头上水蓝色的弯角，然后驾着翼狮小步走开了。
凌天刚松了一口气，前面就传来了骚动。两个人从人群中跌了出来，在空地上扭打起来，间或传来一两声叫骂。疾闪的声音非常明显：“你个傻叉咬我干嘛！”
那个实在忍受不了地球人“食物”香味的囚犯没想到自己咬了个不能惹的主儿，慌乱之中也不顾零帮头目还在场，就和他的“食物”打了起来。疾闪气极，也不管凌天之前的暗示了，骑在对手身上掐着脖子就一顿猛打，直到被翼狮的阴影笼罩。
疾闪愣了愣，放开手中的倒霉蛋，站了起来。那个家伙哎哟哎哟地哀嚎着爬到一边去了。头目居高临下地看着疾闪：“是你。我还记得你，疾闪，对吧？”
这下，疾闪知道自己惹事了。他尽量装作正常地对上头目的目光：“几天没见，塞拉尔……你又帅了不少，呵呵。”
这个骑在翼狮背上的钻石脑袋正是Nexus最信任的手下，零帮的副手，塞拉尔。疾闪在零帮待过，当时非常受Nexus青睐，因此塞拉尔对他印象深刻。
“你到这里来，是想回到我们中间呢，”塞拉尔眯起眼睛，“还是，带着你的同党捣乱来了？”
“哈，什么同党？”疾闪装傻到底，“我是一个人来的。”
塞拉尔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之前得到的线报是疾闪混在一群地球人中向下行进，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其他人也绝对都在附近。Nexus给他的命令是，好好“招待”这群人，用零帮的方式。当然他和Nexus都没有想到，这群人并不是想避开他们，甚至还想跑到他们的老巢去救一个人。
“我是回零帮来的。”疾闪咬了咬牙，隐秘地给了凌天一个眼神，“我回来找你们。就我自己。我觉得还是零帮适合我，那群没头没脑的地球人，我果然受不了。”
“这样才对。你不告而别，帮主也挺想你的。”塞拉尔也做出一副笑脸。他下了翼狮，朝疾闪伸出手：“回到我们中间来吧。”
疾闪握上了塞拉尔硬邦邦的手，同时用眼神告诉凌天：就是现在，快跑！
四个人影趁此机会，悄悄挤到人群之后溜向城外。但他们今天不知走了什么霉运，被一个眼尖的士兵发现了，领着同伴追了过去。
“那些是什么人？”疾闪假装疑惑，心中焦急不已。
“你真不知道？”塞拉尔瞟了他一眼，见疾闪表情不变，便吩咐手下先带疾闪回去见帮主，自己翻身骑上翼狮向城外飞去。
疾闪望着翼狮消失成空中的一个小点，在心中说，加油呀伙伴们，我们在零帮见！
第二十一集 魔女乱千红 （3）
士兵穷追不舍，但速度不够快，快闪之星索性提起凌天和连一路狂飙，空默轻松地跟着。他们很快跑到这片沙漠的边缘。两三个浮岛开外的一座绿洲显得额外突兀，竟是一片葱绿。
“那个塞拉尔跟上来了。”空默说，远远地看见翼狮出现在绿色虚空之中。
“去那里！”凌天果断下令，指向绿洲。
他们马上躲进绿洲之中。那些树茂密得不寻常，像是身处一个不合时宜的热带雨林，然而整个第四层，又确确实实都是沙漠。
层层叠叠的绿包围下，是一片红墨染出的花林。满树红花，随风飘散到地上。这里美好得仿佛一个梦境。
梦境里有人。
枝蔓参差之中，有轻轻的琴音随着细风绕过满树的花叶，逸散到这边来。当那琴音响起时，仿佛一切都会安静下来，万籁无声，只为聆听这只应天上有的美妙声响。那样清寂淡远，让人不禁猜想操琴者的容貌。该是怎样的人，才能弹奏出这样的琴音？
然而偏偏有人要破坏这一切。几枚乱打的钻石钉穿破树叶打到满地的落花之上。塞拉尔冷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盖过了琴声：“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林了。”
小班看向凌天：“怎么办？”
塞拉尔说：“我只给你们五秒钟的时间，自己出来。”
凌天说：“我们还是出去吧。如果他真的把这里给烧了，我们也确实无路可逃。”
于是四个人不得出到绿洲的外围。没有人注意到琴音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林间盘旋的风变了方向，带上了莫名其妙的肃杀感。
“果然是你们。”翼狮停泊在地面，塞拉尔身后跟着那群零帮的打手。
快闪之星嗖地一下闪到同伴前面，说：“没错啊就是我们，你们零帮有给咱带啥礼物来没？”
“礼物，当然有，还有二选一呢。”塞拉尔伸出两根钻石指头，“第一，乖乖跟我们去见帮主；第二，跟我们玩玩，再去见帮主。”
“不会吧，这么吝啬，只有这点儿礼物？大爷我都不想要。”
“由不得你们来选。”塞拉尔说，挥了挥手，手下一字排开，慢慢包抄过来。
“我还怕你们了？杂兵挡路，清扫掉就可以了呗。”快闪之星扒了扒下眼皮，吐出舌头，瞬间就不见了身影。嗖嗖嗖几下，“杂兵”们被转得晕头转向。
塞拉尔眼神凌厉。在他指挥下，打手迅速扯出几道绳子，在四人周围拉成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塞拉尔一下令，他们就松开了手，绳子自动形成了繁复的绳网，自上而下直扑站在网心的四人！
“不好！”他们往旁边跑，可是打手正守在周围。绳网形成的速度太快，网眼密密麻麻，无法穿透。凌天的冰刃根本不能割裂这些极其柔韧的绳索，他们被牢牢地套在了网里。
“蝼蚁，你惹怒我了。”空默死死地盯着塞拉尔，一直被压制的力量被释放了出来，满地的花瓣被气旋吹起，然后被看不见的黑暗力量碾成齑粉。塞拉尔和他的翼狮惊骇地后退了一步，眼光却从空默转向他们的身后。
那里，密林深处，一个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空默也感觉到了。他暂时消掉了力量，也转头望去。
那是一个抱琴的红衣女子，一个仿佛从中国古代仕女画中走出的美人。长长的裙裾扫过遍地的落花，墨色长发在风中飘起。她一直昂着头，却不让人感觉到倨傲，那墨色的眼瞳中染着一点儿清冷，一点儿悲伤，还有一点儿愤怒。
与她姣好的面容和纤细的身躯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她腰后别着的那把巨大的剑。白色的剑鞘，鲜红的衣裙，还有她的黑色长发，这样相冲的颜色配比，形成了她独特的风格。
“是谁打扰我弹琴。”
她开口了。是那样淡淡的声音，再适合不过的嗓音。不是问句，没有愤怒，却带着这样的含义。
塞拉尔张了张口，却不是在回答问题：“您是？”
看不出这个女子有多强的力量。但独居在这个绿洲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如果真的有这么强悍的人，帮主怎么会容忍她生活在这里？
“你说呢？”
女子笑了笑，不知哪来的风吹动了她的衣裙。鲜红的花瓣纷纷飘落，形成一场绚丽的花雨。花瓣落在她的肩头，她的脚边，落在地上，别有一种凄残的美。
“您是……‘魔女’乱千红？”塞拉尔倒吸了一口冷气。
女子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绳网之中，凌天也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人！
乱千红，因喜怒无常而得名魔女。只听说过是隐居在零界的某一处，不知道确切是在哪里。但看这片美如仙境的花林，也确实适合她。
凌天更惊异于她的外貌。难道乱千红也来自地球？可是看着一身不合时宜的服装……
塞拉尔却率先开始道歉：“我们无意惊扰前辈，只是来追捕这几个人。我们办完事就会离开，希望前辈不要在意。”
“哦，我看看。”乱千红的声音带上一抹玩味的味道。她轻轻放下琴，走进绳网，端详着四人。零帮的打手不自觉地后退。这女子身上并没有逼人的气息，但这些打手身经百战，最能体会躲避强者的本能。
乱千红看了一会儿，突然拔出佩剑，插在地面上，隔开了塞拉尔。
“您这是……”塞拉尔一惊。
乱千红盯着塞拉尔，说：“我决定帮这四个人。你们走吧，我懒得杀你们。”
这下凌天他们也不解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突然出手帮助他们？
乱千红扫了那群杂兵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因为他们长得实在太丑了。”
啊，这也算理由？所有人都感到极其无语。魔女乱千红，果然不负其名，这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他们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还是不要和她起冲突的好。但这要怎么和帮主交待？说就要到手的人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截下了？塞拉尔咬了咬牙，指挥手下收起绳网，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乱千红说。
塞拉尔回头看着她，迷惑不解。
“给你们的帮主带个话。”乱千红将大剑拔出地面，被震起的落花在她身周飘扬旋舞，“这些人是我的，叫他别打他们的主意。”
“还有。”乱千红想了一下，补充，“就说都几百年了，他怎么还没死，我等着呢。”
塞拉尔瞪大了眼睛，默默地转身走了，苦恼着待会要怎么向帮主传达才不会被揍死。这个乱千红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尽说这些奇怪的话？
第二十一集 魔女乱千红 （4）
乱千红带他们进到花林深处。穿越三道缠绕着花藤的白石门廊，一座水上亭台跃然眼前。这来自遥远古东方的异域风格充满古典美，一如乱千红本人。红花轻舞，流水潺潺。微风拂晚，遍地千红乱。
“几个月前我在零界还遇见过一个地球人，你们会不会认识？”乱千红问他们，“他很厉害。他的名字是‘可燃冰’陆然轻。”
“哈？”小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就那个陆大叔？”他能厉害到哪去？小班没有说出来。
乱千红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他能跟我打平手。可惜他也打不过Nexus。”
跟乱千红打平手？乱千红有多强，他们不知道。
但是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听乱千红用熟稔的语气提起零帮的帮主了。
“Nexus？您和他很熟？”凌天礼貌地使用了敬语。
乱千红在青石圆桌上轻放下琴，几缕黑发遮住了她的侧脸，看不清她的表情，惟听见一声轻笑：“何止熟呢？他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三百年，我每天都想他死。我在这里等了三百年。”
众人噤声，他们没想到一句普通的问话会扯出一段隐秘的往事。乱千红墨色的瞳中，分明染着一丝悲伤。
但这个女人很自然地就把话题带了过去，同男孩们聊了起来。其实乱千红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在对待她看得顺眼的人的时候，丝毫没有外界传闻的那样，前一秒是笑脸，后一秒要人命。
男孩们试图拿起乱千红的白色佩剑“白雀”，但出乎意料地发现它非常重。单看乱千红一个纤纤弱女子的外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臂力把它提起来？
“我……不行了……”小班一屁股坐到地上，桌上的剑却一动不动。
连也去努力了一会儿，就默默的走到角落去画圈圈。
凌天也失败后，空默自己说：“我也不行。我战斗只靠能量，不可能有足够的力气。”
乱千红奇怪地看着他们，轻轻松松地拿起剑：“有那么难吗？一点也不重啊。”
这下大家面面相觑。乱千红，真的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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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千红居住的地方叫风铃屿，是第四层最美的绿洲。除了此处，其他地方不是黄沙漫漫，就是树影稀疏。
在距离风铃屿近百里的地方，陆然轻分队遇上了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
这是一个树木稀少的歇脚地，有一眼小小的泉水，汩汩地向外冒着水，却没有人有心情去体验它的甘美。因为他们在这里碰见了珊卓和裂影。
铁蓝色皮肤的女人一手支腰，一手搭在黑斗篷男人肩上，蜂蜜颜色的杏眼中闪动着玩味，目光投向瑞樱。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亲爱的‘棋子’。”
瑞樱睁大眼睛：“你们……是哥哥说过的那两个人。”
“哥哥？那个带符纹的小帅哥？三年没见，我也蛮想他的呢。”珊卓掩嘴一笑，“不知道三年没见，你们有多少长进？”
她突然出手，掠近瑞樱，手指化成利刃，刃风直逼金发女孩。
“哎哎，你怎么忍心对这么可爱的萝莉下手？”
短暂交接，珊卓退回原地，像猫一样眯起眼睛，看着那个挡在瑞樱前面的男人。长风衣的衣袖中，先前雾化的手又变回了原样。
“‘可燃冰’？”
“我名气有那么大吗？”陆然轻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来自‘深渊’？”
“哎呀呀，被发现了。”珊卓笑了，琥珀瞳仁中风情万种，“裂影，记不记得主人说过什么？”
略带沙哑的年轻男子声音从兜帽下传出：“主人说，我们这次出来可以随意一点。”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好好玩玩了。告诉零界，‘深渊’要回来了！”
“你还是太鲁莽了。‘棋子’就该回收去给主人，被战斗弄坏就糟了。”裂影冷冷地说，以鬼魅般的速度欺近瑞樱，伸手触碰到她。瑞樱睁着大大的眼睛，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听见脑后的风声，裂影躲开了一个粉色的能量球。他转过身来，看见小玟一手拿魔法书，一手浸在粉色光团里。
“你用魔法？”裂影似乎笑了一声，带着某种程度的傲慢。
“与你何干？”小玟皱了皱眉头，注意着裂影的举动，悄悄准备下一个咒语。
裂影慢慢向前走了几步，脸隐藏在兜帽下的深深阴影里：“使用咒文一系的魔法，是永远打不过我们这个派别的。”
“那也要打了才知道！”小玟伸出五指，五个能量球瞬间脱离她的手，沿五条不同的弧线冲向裂影。看似避无可避，但裂影根本没打算躲避。五个能量球在他身前像撞上了无形的屏障，被悄无声息地吞噬。
怎么回事？小玟咬住了嘴唇，难道我的魔法对他无效？
这时，她听见了陆然轻压得很低的声音：“那家伙用的是心灵系魔法。跟你换个对手吧。你和那女人打时要小心，看样子她全身都能变成刀。”
小玟默契地点了点头，和陆然轻换了个位置，现在她的对面是盈盈笑着的珊卓。珊卓迈着优雅的步伐，倒不像是在攻击，反而像在跳着轻松的舞步，然而珊卓单手化刃，招招狠戾凶险。幸好小玟的感觉敏锐，总能靠魔法抵挡。但她觉得珊卓是在玩弄猎物，难道她要被这样慢慢耗死？
绝对不行！我可是天才魔法少女，怎么能输在这里？小玟咬紧牙关，默默地在脑中回忆着之前勤奋背诵的咒语，将书插进口袋，一手制造防护罩，一手准备着攻击魔法。
另一边，裂影对陆然轻说：“我听说过你，能气化，还能变成火人。火系攻击对我是没用的，你还是放弃吧。”
陆然轻整整衣领，眨了眨眼睛：“那你没听说过的还多了。”
说罢，他照例开始气化。但是这一次，有水从泉眼中升起，缠绕到他的全身，渐渐汇成他的新身躯。陆然轻在水中汲取力量。
裂影的屏障再一次挡住了水人陆然轻的拳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陆然轻的拳头突然凝结成冰，穿透了屏障，结结实实地打到了裂影身上。
“我没猜错，你的屏障只能防魔法能量这类的攻击。”水人咧嘴一笑，“用这种的话，你就没辙了吧？”
密密麻麻的冰针从他的拳头射出，裂影往后退，袍边被射出了几个小孔。他默默地低头看了看，说：“怪不得你被称作‘可燃冰’。但你以为这样你就能赢？”
裂影抬起头，兜帽下的脸迎向陆然轻，袍边的地面出现蛛网般的皲裂。
陆然轻神色凝重。这时他突然注意到，爱吃蛙已经不见很久了。
见鬼，管那家伙做什么呢？眼前这个敌人，非常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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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帮大堂，在塞拉尔的监视下，墨绿色的大青蛙战战兢兢地跪下，说话语无伦次。
“这么说，他们会自己到我这儿来，为了救黑川夜？”Nexus沉吟。
“是……是的……”爱吃蛙带着一半恐惧，一半期待，“那……我……”
“知道了。塞拉尔，带他去领赏。”Nexus挥了挥手，然后离开大堂，沿石阶上到钻石堡垒的顶楼。这里可以一览第四层的全景。一眼望去，碧绿之内，黄沙弥漫。这是他的疆土，是他的天下。
爱吃蛙带来的情报非常有价值。那些家伙会分成两队找上门来——那可是他们自找的，他只需结笼待捕。关于这个，他早有打算。
但不论是爱吃蛙的情报，疾闪的回归，还是地球人的捣乱，都不至于让他心烦意乱。
他只是在想塞拉尔带来的话。乱千红，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不如说，他早就强迫自己忘记她。只是再次听到时，三百年前的往事汹涌而来。
他凝视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一点不和谐的浓绿色。风铃屿，其实一直相望，但永远不会靠近的地方。
他是如此出神，以至于没有看到一个身影正从零帮出发，移动向风铃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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