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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零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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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小玟跟在凌天身后时，也还是小心翼翼地择道而行，尽量避开任何其他活着的东西。与之相反，小班显然没把这些植物放在心上——当然如果有那么细心他就不是田小班了——只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迈步走在最前面，根本就没关注路面状况，马上就要一脚踏扁一簇从他旁边的岩石间探出头的暗紫色小花了。
“小心点。进到虚无零界之后，必须处处小心。”凌天拉住他。小玟绕到小班前面去，和凌天一前一后把小班这个马大哈搁在中间。
“有没有必要啊。”小班摊手，“走了那么久都没有再碰上追着打要把我们吃掉的东西，说不定这片地区是无危险生物区呢。”
凌天可比他谨慎多了，他深知平静的表面下可能潜藏的危险：“就是因为太平静了才奇怪，大部分人在虚无零界的主要生活要么是猎杀，要么是逃命。上次和你们进来的时候也有过一次这样的状况，是因为零帮众逼近造成的。这次可能也相差无几，说不定就有非常危险的对手隐藏在周围。”
小班双手抱头，两眼望天：“又说不定有看不见的好心人帮我们干掉了要吃掉我们的怪物呢，什么都说不定呢。”
他觉得凌天有些多疑。何必担心这么多呢？遇上怪物就开打好了，打不过再跑嘛。
“也许你说得对。”凌天回头望了后面一眼，没有再说话。≮我们备用网址：。。≯
小玟也顺着他的视线往后面瞧，确实没有在动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没有，平静得不寻常。但这时候她也赞同小班的看法，多余的担心又有何用处？不如干干脆脆向前走，遇上状况再临时想办法对付。
但凌天毕竟有在零界的残酷环境下生活的丰富经验，他的担心是对的。在他们踏上这块悬石之后，就有人盯上他们了。而且不止一个。
“我可盯紧你们了，盯紧你了，哈哈……”他们后面隔了很远的地方，有人站在岩石后面的阴影里，压低声音哑哑地笑。
他所站的这个距离，刚好能够看清前面三个人的背影，又足够让他的目标无法察觉他的存在。有了距离上的保障，他无所顾忌地猛捶了那块岩石一拳，岩石上绽出裂缝，很快便破碎了。
他暴露在零界奇特的光下，暗红色的皮肤与零界暗红色的虚空是同一个色调，四只并不完全相同的眼睛，四只手臂，最下面的两只布满橘黄色的毛。他的背上长有青绿色的翅膀，深蓝到接近黑色的头发披在脑袋后面，整个形象非常扭曲，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像是胡乱拼凑的，没有哪怕一点美感。他很强壮，也足够凶狠，更重要的是他满怀着仇恨。
他是凯文，小班的一个久远的敌人。他们曾经是朋友，但是后来决裂了，凯文因为企图夺取Omnitrix被变成基因错乱的怪物，被困在虚无零界。经历这将近半年的时间后，他已不止是原先的那个街头小混混。他现在是十不像，重生于可恶的Omnitrix、淬炼于虚无零界的十不像凯文，现在的他在艰难的生存中变得更强大，积蓄了更多的愤怒，而愤怒的力量总是很强大。
原先夹在石缝中的暗紫色小花被砸压成泥，和棕黄色的岩石碎块混在一起，形成一摊狰狞的废物。
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也很狰狞。那是一种混合了仇恨与兴奋的狰狞的表情，他咬着牙咧嘴笑，嘴角却因激动而不自主地抽搐：“嘿嘿，田小班……还记不记得你怎么害我的，我要加倍奉还！”
随着最后一句话像扎入仇人肉体的尖刀一样深深扎进周围平静的空气中，然后空气像不曾有过这句话一样重新围拢，凯文猛蹬地面，腾空而起，踩在高高的岩石上借力，以很快的速度向小班一行人进发，四只肌肉发达的手臂已经开始蓄力。第一个跳跃，第二个跳跃，他离他们越来越近——
第十一集 勇士出征 （3）
一道纯黑色的影子以比凯文更快的速度从下面冲上来，截断了他的前进。
凯文重重地撞上一堵武器挥动形成的厚墙般的气流，被震得沿原路反弹回去，砸碎了一块半人高的岩石。他感到灼热的刺痛，发现刚才接触到拦路者的皮肤上都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黑得不能发出任何一点光，怎么都拍不灭，牢牢地“黏附”在身周，并静静地蔓延开来，疼得凯文直咬牙。他恨恨地说：“你什么人，敢阻拦我复仇？”
那人站在凯文面前的岩石上方，所处位置比他高出整整一节，自然而然就有一种压倒性的气势。他全身被纯黑色的火焰包围，完全看不清本来面目，只能依稀辨别出这个人站着，手持一把同样覆满黑色火焰的大剑，俯视着、几乎是蔑视着被他挡下的凯文。
“让开，别坏老子的事。”被这烦人的火焰黏上，凯文只觉无比烦躁，却有隐隐的心悸。什么样的火焰会怎么都扑不灭？这拦下自己的人，绝对不容小觑。
那人也开口了，听声音是位年轻男子，然而这样正常的声音从不正常的火焰中传来，却显得无比诡异：“如果你要杀他，我就先杀了你。”
凯文忍下灼烧的疼痛，威胁性地迈前一步，神色狰狞地说：“去你的，我和田小班那小子之间的仇关你屁事？滚开，不然有你好看！”
“就关我事怎么了？”那人带着点讽刺的意味笑道，“给我好看？不知道现在是谁在给谁好看呢？”
随着他的话，凯文身上的黑色火焰像有生命的蛇一样盘绕他的肢体而上，似乎企图布满他的全身。火蛇咬噬着凯文，他是彻底生气了，以至于无视之前的小小惧意，猛冲向石顶上的可恶家伙。
那人淡定地用大剑接下凯文接二连三的攻击，而凯文却在近身战斗上吃了亏。他的拳头击中大剑时接触到了不明材料的坚硬剑面，黑色火焰却趁机攀附而上，占据了他更多的皮肤。他已经开始烧伤了。
近战无法占便宜，凯文立马拉开距离，击碎身后的岩石，将之作为武器向对手射出。那人挥动大剑将飞来的碎石一一扫落在地，不急不缓地向凯文逼来。
凯文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转身就要逃跑。既然田小班在零界里面，复仇的机会多得是，何必争这一两次？还是保命要紧。他扇动背后的绿色虫翅飞起，然而还没逃出多远，周身的剧痛就迫使他从空中跌下，重重地摔落在地。黑火咬噬他的速度开始加快，他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却无济于事。
那人走到他跟前。“这就算你说的给我好看了，嗯？”那人微微俯低身子，嘲讽似的笑。
“呸。”凯文啐了一口，心中却充满了恐惧。要死在这里了吗？
凯文闭上眼睛，忍受蚀骨的疼痛和将死的恐惧。从前在黑街混迹的年月他曾无比接近死亡，见过弱小的人怎么被殴打致死，却没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他身上。没错，他害怕了，害怕离开这个令人痛恨又不舍的世界，害怕死去时的痛苦，经历了这么多的他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却发现自己的本质其实还是当年那个懦弱的小混混。
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来。凯文睁开双眼，发现身上的黑火正在退却、熄灭，慢慢消失。刚才还在嘲笑他的那人身周的火焰也正在消失，大剑也在空气中隐去。这是怎么回事？
火焰褪去，站在那里的是一位紫发青年。青年看着火焰消失，朝空空的两手瞪大眼睛，却是一副气急的表情：“玩我啊，在这时候搞消失？”
凯文不敢相信地爬起来，分明看见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仅仅是一丝。青年挤出一个笑：“这位大哥，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凯文站起，检查自己的受伤情况。几处烧伤像溃烂一样可见血肉，但已经没有方才的剧痛。他望向青年，眼中跳动着仇恨的火焰。
“地球俗语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和平解决啊。这样吧，其实小爷我……在下还是比较有钱的，不如我们把打架换成打劫好了……”青年堆着笑，却在慢慢地后退。
他会不会是在耍诈？凯文也慢慢地靠近他，仍心存余悸。
“怎么，你不要劫财吗？”青年色变，“难道你要劫色？”
晕死，居然还有人能对他说出这种话来，而且还是个男的！虽然还有小小的疑虑，在愤怒和恶心的驱使下，凯文一拳打向这个看似失去战斗能力的青年。
“碰！”凯文的拳头生生被一个突然出现拦在他和青年中间的红皮肤大块头接住。看着借助Omnitrix变成四手霸王的仇人，凯文两眼充血，咬牙切齿：“田，小，班！”
“又是你，凯文！”四手霸王对上了凯文，这个自己曾经的好友，现在的敌人。而他已决意不再心软！
狡诈如凯文，面对四手霸王纯粹的力量时也无计可施，很快便被一拳击中腹部打瘫在地。四手霸王抡着凯文转几圈然后松手，看着他沿一条弧线“飞”远。
“多美的流星啊。”青年右手作凉棚，摆了个眺望的姿势，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走到他身边的凌天严肃的声音里带着戒备：“你是知道我们会赶回来救你的？”
青年漫不经心地答道：“当然啊，身后有那么大动静还没听到的家伙肯定是聋子。再说了，知道附近出了麻烦，你肯定按捺不住想来救援的，对不对，田小班？”最后一句他是朝着四手霸王说的，“呃，现在你看起来可和照片上不太一样。我指的不一样是，你多了一对手还有一堆肌肉，还有这里那里，都不太一样，不过我还是能认出你。”他对四手霸王指指点点。
四手霸王转身看着这个神秘的紫发青年，说：“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说来话长，唉。”青年无奈地捂着眼，唉声叹气，“打不过被别人救的感觉真不爽。”
第十一集 勇士出征 （4）
寂静的石原上升起一缕炊烟，在暗红色天穹的映衬下仿佛是一缕飘飞在暮色中的白纱。林立的岩石是沉默的石像，见证着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和他们的征途。它们只是石头而已，不会说话，只是现在这群人比他们更沉默。
四个人围坐成一圈，互相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说话。
借助地球发明打火机，凌天很欣慰地发现生火变得如此容易。毕竟你要一个只擅长水魔法的凌星人来生起一堆火而不是把它浇灭，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凌天只能亲自上阵，其他人根本帮不上忙，因为小班小玟都是城市里长大的小孩，而第四个人——说得难听点，第四个人简直就是个等人伺候的公子哥儿，斜靠着石头坐得舒舒服服，从不知哪儿掏出一根牙签，正无比悠闲地剔着牙。
“这么说，你是爷爷通过天工会中介雇来随行保护我们的佣兵，名叫黑崎夜殇？”小玟以一种质疑的语气说，“你真是爷爷雇来保护我们吗？脸都不露个，只是偷偷跟在后面跑，打不赢了就等被保护人来救？”
事实上，在听青年说爷爷付出很高的价钱才请来这个佣兵随行保护后，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这一趟历险，定是会让爷爷为他们提心吊胆好几天了。
紫发青年黑崎夜殇有一点儿尴尬：“喂喂，只是一点点失误而已。没有失去能力的时候，我可是很强的啊。刚才一路跟着你们过来，我可用黑火解决了一只大粪球、一大群怪虫、一头白狼……”他点着手指一个接一个地数。
小玟打断了他的卖弄：“停停停！我们信你了。再说了，我们相信爷爷。”
“黑崎夜殇？奇怪的名字，日本人吗？”小班摸着没有完全填饱的肚子，好不容易才把黑崎夜殇的名字念顺。
“我来自黑曜星系——顺带一说，我可是整个星系最强的战士。嘿，你那表情什么意思？”看到小玟怀疑地扬起眉毛，黑崎夜殇不满地说。
小玟微微咧嘴以表讽刺：“没事，你继续。”
黑崎夜殇难得正色：“黑曜星系的人生来就会战斗，每一个人都是强大的战士。在佣兵界我们这个种族的人有着显赫的声誉和高效高质完成任务的荣耀。我们黑曜星一族，是佣兵之王。”
一时之间有些安静。黑崎夜殇的话中带着骄傲和自豪，掷地有声。小班是因为没完全听懂，凌天微笑着不知在想别的什么。小玟看着凌天，问：“你怎么了，凌天？”
“不……没什么。”凌天站起身，“我在这附近走走。”
“饭后就该运动运动，我也去。”小班跳了起来。
小玟狠狠地把他扯回地上，说：“你就算了吧。”
“为什么？”小班哀号。
小玟默默地没有说话。她是怎样细心的人，早在进零界前她就发觉凌天有心事，只是开始时想着是别人的私事没必要去管。但现在凌天是越发沉默了，作为一个朋友，她未免有些担心。只是凌天不愿意讲，只能希望他自己尽快解开心结了。
凌天很快就回来了，看不清楚表情，但声音的语调有点怪：“黑崎夜殇对吧？你刚才说你在跟踪我们的时候解决了一头白狼？”
“嗯，一剑劈断的，怎么了？”黑崎夜殇奇怪地问。
凌天没有回答，继续提问：“你在杀了狼之后，有没有像对付大粪球一样，用你的……”他顿了顿，“你的黑色火焰，把狼尸烧掉？”
“没有，我懒得啊。”黑崎夜殇懒洋洋地答道，“到底怎么了，有话不能直说吗？”
凌天还是没有回答。他指着某个方向，手略微放低：“你说的白狼，是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黑崎夜殇顺着凌天的手指向前看去。只见那边是一块很大的岩石，在侧边的空地上投下了一片阴影。阴影中慢慢走出一头白色的狼，绿莹莹的眼睛像黑暗中闪耀的两点萤火，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怖。
“没错啊，怎么又来一只？没关系，这个很弱，好解决。”黑崎夜殇依然满不在乎地说。
“那么，这些呢？”凌天又指了几个方向，用很淡定的语气说。黑崎夜殇凝神一看，发现四面八方都有白色的狼在慢慢地包围过来，足足有三四十头。绿色的狼眼闪着不祥的荧光，混合着仇恨和饥饿，慢慢地将四人围在中间。
一头独狼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狼群。它们是所向披靡的狩猎者，只要是被它们盯上的猎物，最后的下场都是葬身狼腹。而现在，它们盯上了这四个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
四人背靠着背，紧张地环顾四周。
“它们是棘狼。棘狼的报复意识很强，同族被杀的话一定会集体去寻仇。所以如果杀了棘狼，绝对不能留尸体，不然很快你就会发现有一大帮子狼追着你跑了。”凌天依旧淡定地说。
“没常识的呆头。”小玟咬牙切齿地赏了黑崎夜殇一句。有关棘狼的信息那天爷爷已经给他们看过了，没想到这个据说身手高强的雇佣兵简直是两眼一抹黑就跑进虚无零界来了，还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麻烦。
“老办法，冰车啊。”小班提醒凌天。
凌天回头看了小班一眼，学着小玟的样子扬起眉毛：“棘狼的包围圈内，一切魔法失效。”
已经掏出魔法书的小玟手一抖，尖叫道：“什么！”
“你们不行，那就都归我了。”小班咧嘴一笑，抬起左腕，Omnitrix正闪着激动人心的绿光。
凌天抬手制止了小班：“等等，先别变身。好像出了点别的状况。”
确实出了点别的状况。本来看起来饥肠辘辘仇恨满满就要围捕猎物的白毛棘狼们开始骚动，似乎有些不安。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以执着复仇闻名的棘狼居然开始撤退，慢慢地一只也不剩下了。
只有一个原因，有什么东西来了。能对驰狼们造成威胁的东西。
从很远的地方慢慢地、慢慢地走过来的，看起来是一堆同周围的岩石无异的石头，但却会走动。“嗵，嗵……”他的脚步很重。随着他的前进，大地似乎都在颤动。他走过的地方旁边的岩石都逐一碎裂，轰然倒塌。他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昭显着他的重量和威力。他的目标很明确，跟刚才的棘狼群一样明确。
第十一集 勇士出征 （5）
“快躲！”凌天提醒几乎看呆的另外三人，然后蓦然醒悟其实无处可躲。石人经过的地方岩石全都碎裂，躲在阴影下的人肯定会被砸扁。他们只能向后跑，指望能够比石人快。但高大的石人虽然笨重，每步却跨得很大，他们中间的距离在缩短。
“为什么我们总是被追杀啊！”小玟低声抱怨。
石人怒吼一声，边走边“捡”起旁边的大块岩石——对他的个头来说这些都是小石头——向前面的四人掷去。
“停！”跑在前面的黑崎夜殇猛地刹车，小班撞在他身上，被迫停了下来。
“怎么了？”凌天和小玟跑了几步，也跟着停了下来问。虽然黑崎夜殇看起来非常不靠谱，但战斗经验绝对比其他三只丰富。他一定是感知到了什么。
根本就不用不靠谱大哥解答，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答案。前面出现了三只绿色的大螳螂，成年人大小，生来就有的两把大刀举在眼大脸小得脑袋两侧，唬唬逼人。看样子大螳螂可以不是来找他们玩儿的。
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他们只好停留在原地备战。小玟瞪着黑崎夜殇：“这一群也是你招来的吗？”
“哪有！”黑崎夜殇大叫冤枉。虽然还是那副悠闲随意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在逃命的紧张，火焰却悄悄开始在他身上蔓延，渐渐覆盖了肩、手、腿……然后是全身。这诡异的黑色火焰竟没有普通火焰的灼热感，站得那么近的另三人几乎没有察觉。黑崎夜殇整个人隐没在冰冷的黑火中，进入了备战状态。
小玟翻开了魔法书，紧张地盯着大螳螂。凌天的右掌心浮现一个浅蓝色十字架形状的发光纹样，水滴绕着他微微抬起的手臂飞舞。大家都做好准备了，小班抬起左腕，Omnitrix那激动人心的绿光已经亮了很久了，无声地叫嚣着投入战斗的渴望。他咧嘴一笑，按下了表盘。
战斗随着绿光的逐渐淡去而开始了。四手霸王对上了体型巨大的石人，另外三人分别截下一只大螳螂。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敌人都一言不发就冲过来打，最好的应对措施就是先把他们打趴下再慢慢聊。
凌天这边熟练地运用水魔法攻击防御，得心应手。一开始只是召唤水流、水球远程攻击，在距离被大螳螂慢慢拉近后，一把冰刀在凌天手中慢慢形成。要开始近战了，凌天双手握刀，摆出防备的姿势。
大螳螂的手刀自上而下袭向凌天的头部，凌天举刀格挡，不防大螳螂的另一边手趁机挥来。凌天用力一击，生生将大螳螂逼退几步。大螳螂愤怒地发出“格格”的声音，不顾一切地冲向凌天。
凌天吃惊地应对着大螳螂突然发猛的攻击，究竟是为什么它们要这样拼命来杀死一些未曾谋面的人呢？不像是往常在零界中为了觅食而对别人下手，而以这大螳螂并不算强的攻击能力，也不像是为了泄愤和能够凭借力量单纯杀戮的变态。他试着和对手说几句话，却很遗憾地发现语言根本不通。但是既然交手，终归要把对手打倒，否则落得悲惨下场的一定会是自己。
凌天咬了咬牙，握刀认真地应对着也算是用“刀”的大螳螂的攻击。随着每一次挥动冰刀的动作，凌天的思绪渐渐恍惚，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哥哥带着自己练习刀术的日子。
刀术教室的地板是水晶般透澈的蓝色，总是很光滑，平衡感不好的话很容易摔倒。刀术教室的墙壁是天空般淡远的蓝色，自有一般能宁人心境的力量。刀术教室的帘子是湖水般柔和的蓝色，看起来让人很舒心。刀术教室里站着的哥哥的眼睛是海洋般有力量的蓝色，有时严肃有时温柔，像海洋一般多变而深远。
哥哥带着小小的他练习刀术，教他站姿，教他怎样发力，教他握刀，教他挥、劈、斩……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很乐意的，因为他喜欢和哥哥在一起。有的时候他也会觉得倦了，反反复复地练习这些单调的动作有什么意思呢？他丢下哥哥为他凝出的练习用的冰刀，想要出去外面的彩虹湖游泳，抓彩虹鱼玩。他说：“为什么要练这些打架用的东西啊？还有为什么要用这种又硬又重又不好玩的东西，操纵水不是更简单吗？”
那时哥哥严肃地对他说：“哥哥教你这些东西是为了凌星的未来。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哥哥的话不多，但凌天却并不能都听懂。他只是乖乖拿起刀继续跟着哥哥练习。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总有一天我会懂得什么？是明白为什么要学刀术，还是明白你呢？
不，哥哥，我还是不懂，不懂你为什么要杀死父王夺取王位，不懂你为什么要学这杀人用的技术，不懂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懂。
终有一天我会回去，会站在你面前质问你，要一个理由。可我知道即使是不愿说出，你也不会编造谎言欺骗我。你也许会说我还太小，还是不懂你，我们会举刀相对。我会用你教过的东西去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哥哥？
大螳螂的手刀很惊险地从凌天左侧擦过。凌天凝神将大螳螂的攻击一一封锁，熟练地用着手中的冰刀，挥、劈、斩……动作渐渐与记忆中的重合。
哥哥对他的要求总是很严格，所有的动作不能有一丝差错，只有达到了标准才能够休息。休息的时候哥哥偶尔会带他去教室外面的彩虹湖，坐在岸上看他玩。有时哥哥与他对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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