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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佛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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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变作鬼怪,都吓得猥猥缩缩,号叫窜地。犹是那高树,正在乐坊之中与众乐妓调戏,突然十数乐妓变作索命鬼般,立时颤抖,寻了个桌下藏起来。

这满岛鬼气一盛,远在数百里外的骨林怙主夫妇自闻得气息,这半个月来忘归箭与青莲华目犹相持不下。两人又夺了一具壮悍男躯,共为一舍,如今见这般风云变色,心中暗喜,便寻了过来。却见有二尊东土大神高踞海上,忙悄藏在一旁。

澎霸应声先动,把黑峰水火木正面一拍,烧出无数鬼火,当空驰去。却有二个罗刹女迎上,也口吐青黑之气,缠个不清。而这满岛鬼气森森然有千丈之高,放眼望去,有数千罗刹女在上高叫,吐牙舞爪。天妃与黄巢帝君带来的寻常水仙俱不敢上前,黄巢帝君遂把青华玉圭祭起,无数海水变作数十条水龙,自下冲起,高逾千丈,迎头冲进鬼气之中。又有无数水波,滚滚冲去,又发出青蓝之光,如粼粼水光,照在那些水仙身上,俱受鼓舞,踏浪而进。

那女儿国王香曼现了原形,身高十余丈,狰笑一爪拍向天妃。那天妃云水道袍一卷,一道白气如练缠了过来,喝道:“好个妖孽,还敢垂死挣扎。”

女儿国王此时散发披肩,赤身裸体,青黑身躯,血红尖牙,嗒然不应,只往天妃身上招呼。这罗刹素来身坚如铁,爪利如刀,又兼有一股天生阴煞之气,竟全不顾那天妃之法,白气打在身上,一瞬则消。那黄巢帝君见状,忙抽身过来,喝道:“好妖孽,还不受死。”把青华玉圭往香曼身上一打,这青华玉圭乃水官大帝之玉,香曼如何受得起,噔的一声,断了一根肋骨。

那边数千罗刹女却是占了上风,虽有水龙冲杀,但那些水仙原不过是鱼虾蟹鳖之属,却叫罗刹撕杀了不少。见她们国王受伤,更是厉声震震,把地狂捶,一些近的迅足飞前,后面的手拿山石往杨嘘白砸来。这满岛晃晃,海水淊天,鬼气与水龙斗个不休,那澎霸虽法力不错,但吃不住众罗刹忘命相博,也土头土脸的退回天妃娘娘与黄巢帝君之处。

那支七闪进了后宫,寻见狐女阿杏,叫唤半天犹是不醒,算下已有半月之久,定是那女儿国王下的法。便一把抱起,飞出城外,见得这岛全无往日美景,那些男子街中叫唤大神救命,那高树此时也逃在街中,见得支七,连声叫道:“这位七兄弟,不,这位七神仙,快救我们吧。”支七闻言,也一手拉了高树往城外打斗之处而去,见得那数千面目可惧的罗刹女,便知澎霸之言不假。

这罗刹女俱长得模样相似,难分是谁。支七一手抱住狐女阿杏,站在两边之中,罗刹女那方见得是国王心中良人,自是停了下手。支七叫道:“你们国王呢!快给我出来!”香曼此时见得支七抱了那狐女出来,自己又现了原形,心中凄然,行了上前,道:“七郎,你还有何事?”

支七叫道:“你对她施了何种邪术,快与我解开。”

香曼道:“七郎,你且回宫去好不好?我自当把她救醒。”

那边天妃又道:“待我看来!”支七自舍了香曼,把狐女阿杏奉到天妃之前。而那杨嘘白,趁得此时,与澎霸二人,一用青华玉圭,一用黑峰水火木,绞杀了几百来罗刹女。那香曼看得,心中大怒,叫道:“你们好些可恶!”青黑脸上血气大盛,顾不得那青华玉圭厉害,也扑得水仙之中,连番咬杀,想要杀向那天妃娘娘之时。杨嘘白又迎了上来,拿起青华玉圭便打,打得她口吐鲜血,立足不稳。

此时,无数水龙已把半岛鬼气吞噬,那杨嘘白仗得法宝厉害,在中左冲右撞,那些罗刹女又倒下大半。

香曼眼看那天妃在狐女阿杏身上连连施法,渐要醒转,而自己这边,数千罗刹,只存下一半,凄叫一声,率了二个罗刹女往宫里飞回去。

狐女阿杏醒了过来,见得支七,扑进怀里一哭,道:“差些今生见不着主人了。”支七拭了她眼边之泪,道:“不会的,有我在,不会叫人伤害了你。”

那香曼一走,余在下罗刹女早已无心作战,杨嘘白也抽闲过了来,见得高树,道:“好个高才子,原来是你,竟舍了你妻子数载,独在这岛中享乐,该当何罪。”

高树往杨嘘白一看,面目依稀识得,却想不起在那见过,只叩头道:“大神饶命,都是那罗刹女怪会变化,恰似我心目中美好女子一般。”

杨嘘白哼道:“你十年前赴考,夜宿水府庙,还言道什么君子自爱,却今嫌糟糠之妻,真是该打。”高树一吓,方省得这大神面目,连连叫饶。那天妃在旁也道:“帝君,他不过个凡夫俗子,却不用多怪。还请帝君一举扫平妖岛。”

杨嘘白应了一声,便飞入那战斗之中,如闲庭信步,一抬手便有一命罗刹女呜呼而死。那澎霸也是卖力,在后相随,捡些便宜。

便在此时,自罗刹岛那宫中传来一声尖叫,如无数厉鬼齐号,而那岛上黑气更是一腾,反把那无数水龙撞个散碎。只见那宫中一道青黑之气,冲霄而起,有一罗刹女飞来。嗔目着铠,左臂向外,四指结了刀印。右手执剑,坐在一黑色圆座之上。身侧立了二个罗刹女,一拿着白色大钵,一拿着血红棒,正是方才香曼与那两名罗刹女。那香曼头上,又戴了一碧玉宝冠,有一团碧焰跃跃而动,却是一神像,头执一髻,周边有雷电紫白闪不息。这香曼每飞近一分,那鬼气便重一分,而半空之中黑云滚滚,雷电相加,竟与她头上碧焰神像相引,俱劈在那淊天波涛之中,电死水仙无数。

杨嘘白见状,也是大惊,知是胜负方在此时,忙把青华玉圭一刷,把那些水仙都刷走,免得都由仙变鬼,枉费修行。

香曼哈哈大笑,笑声中倒有一股凄凉,道:“自释迦如来之后,自我为王之后,这岛尚未杀人。今番便要拿你们一祭,想那释迦在佛国,也不会怪罪于我。”把剑挥来,黑气直贯海涛,劈向黄巢帝君杨嘘白。身边那二个罗刹女也各扑向澎霸与天妃娘娘,那白钵一番,如大盂砸下,那血红棒一挥,血光如火。杨嘘白忙把青华玉圭一挡,却震身躯晃晃,不敢大意,往那海中一藏,用青华玉圭抹去形迹,涌起无数水浪轰向半空之中。香曼凄笑连连,道:“小小伎俩,也敢卖弄。”左手四指刀印一套,把那无数水浪缩在一圈,这圈越缩越小,原有百来丈之大,不一会儿便只有数丈般宽。杨嘘白原想趁机暗算,那料这香曼这会神通如此,急把青华玉圭敲向水圈之壁,破了出来,往香曼当头砸去。香曼那碧玉冠上,那尊神像雷电齐下,与那青华玉圭轰然相撞,震得杨嘘白倒飞开去。那香曼也衣裳不整,胸口划了一道流出鲜血,显然是那青华玉圭所伤。

那边澎霸险象连连,他那黑峰水火木,虽有水火二种妙用,但吃不住那白钵迎着便是一兜,收个无影无踪,若非他原是水上妖道,身法快捷,早受不住。而那天妃娘娘,风云护体,虽无兵器,但她乃水中尊神,随出一挥,便有无数真水结成的兵器在前,远胜那持棒罗刹女。那香曼看得真切,大笑扑了过来,道:“天妃娘娘,受死吧。”把剑一抬,那些真水兵器,破个干干净净,又无数十道雷电落水,嗞嗞然往天妃劈去。那天妃娘娘晓得厉害,但这电在水中,瞬时则至,又那黑气锐不可挡,闪个不及,脸上吃了一劈,身上衣裳也焦烂不少。杨嘘白大叫不好,把青华玉圭砸了过来,那青华玉圭砸在她身上,断了一臂。香曼咯咯一笑,也不顾闪避,两只青黑大手一拿,把天妃拿在手中,便要把她往口中塞去。

支七急叫道:“你快停手!”说罢,心上一招青莲华目,破空而现在香曼之上。那知他情急之下,竟忘了骨林怙主夫妇射出的忘归箭,青莲华目一回来,白森森忘归箭也嗖声穿来。眼看支七将要闪辟不及,那香曼突然一手拧住天妃,叫道:“七郎!”把身一纵,挡在那破空而来的忘归箭上。这忘归箭当胸一穿,香曼惨叫一声,胸中喷出鲜血如瀑,脸上扭曲不止,那碧玉冠之上碧焰也暗了下去,那尊神像一收无影无踪。

廿二回 香曼赴死证情深 毗骞偷生言劫难2

那忘归箭一穿香曼之体,便遁空向骨林怙主夫妇藏身之处而飞。香曼奋力把手中天妃娘娘一掷而去,砸向骨林怙主夫妇。只见砰然大响,天妃娘娘出了香曼之手,不晓得有何风险,自是风云齐护,真水兵器陈于周身之前。那骨林怙主正懊恼没射中支七,这忘归箭已卟的一声倒进箭筒,却见万千白晶晶刀剑扑来。骨林怙主夫妇,此时二人同为一躯,把眼瞳碧焰一转,焚化了这白晶晶刀剑,露出天妃之身,当时大喜,其中一个女声道:“莫毁了这身躯,正宜我用。”说罢便自那共舍中飞出来,要迎上去。

天妃那肯让她得逞,水云道袍一旋,一道水幕冲海而起,阻了过去。空中碧焰咯咯怪笑,却穿而过,那水一着碧焰都叫焚个干净。这时杨嘘白闪了过来,把青华玉圭一拍,那碧焰也是大意,自以为自身本命焰火,正能克水,也不避开。一触之下,那知这青华玉圭,丝丝凉气透彻,如寒冰之刀一划烛火,惨叫了一声,急急逃回原来之躯。骨林怙主夫妇又合为一体,把碧瞳旋来,杨嘘白不敢大意,先把天妃护后,青华玉圭挡了在前,那青蓝光华漩涡不息,尽挡了回去。

却说那边香曼气若游丝,口中断续说道:“七郎,我、我要走了。”支七此时,不禁也颇觉对不住这罗刹女王,飞了上前,握住那寒冰入骨的双手,道:“你何苦为我挡住一箭。”香曼凄凄笑道:“都说我罗刹女,迷惑男子,待他年老、年老色衰,便吞食其血肉。我、我想告诉你,不是这样的。”

那两个罗刹女也扑了前来,在旁痛哭,道:“陛下、陛下!”狐女阿杏,这半月来晕迷不醒,只见得支七,那晓得此中遭变,但见那香曼鬼脸獠牙,胸中滩血,却对支七这般情深,不禁也眼眶微湿。

香曼又道:“七郎,我今将、死,自知对不起你,但、但只求一事,望你护住我这两个侍女,保全、全我罗刹一族血脉。”支七急是应允,道:“自然,你莫要说话,也不定有灵药妙法可救,待我寻来。”但这话音方落,那香曼双目已自闭上,青黑鬼脸微笑如花,身躯一散,化作黑色蔓珠花散落空中。那持钵执棒两名罗刹女,跪在地上,眼中流泪,口中莫明唱些诵歌,却是悲恻万份。支七待两人跪毕,道:“你们走吧,我自与那黄巢帝君说明,以后好生居住。”

说罢,又飞身向那骨林怙主夫妇之处,把青莲华目掷去。那骨林怙主夫妇正与黄巢帝君近身相博,那得防避,又无从得机再射忘归箭。待那青莲华目近来,大叫不好,他等见过这宝物生抽金刚亥母之神魂,一时吓得两团碧焰爆舍而走,这得来半月的肉身又无从受用。却见青莲华目一旋,便要张大如轮,那骨林怙主夫妇又要避开杨嘘白手中青华玉圭,急掠了一下,冲向天妃娘娘之处。

天妃娘娘唬得脸无血色,澎霸倒是护住心切,把黑峰水火木双面都拍了个遍,一水一火相绞冲去,但这般威力如何能阻得骨林怙主夫妇。杨嘘白急跨把青华玉圭刷来,支七也怒叫一声,又招青莲华目打去。那骨林怙主已近天妃娘娘,但觉那青莲华目中有莫名威力,要把他们摄去,挣扎不得,大叫一声,却是两团碧焰一撞,如天雷爆炸,轰得这海水中生了一个无底深坑,激涡而流。可怜那天妃娘娘避个不及,受这一炸,身骨都散个碎,连那神魂也脆弱不堪,在风中飘摇。

黄巢帝君忙上前把天妃娘娘神魂收好,叹道:“不想来此一遭,便折了她之修行。”那澎霸原想抄过骨林怙主掉下的繁弱弓,但见黄巢帝君上前,便不敢动作。而狐女阿杏眼尖,又晓得这弓厉害,若非这物,她与支七也不会逃进罗刹岛,惹出这事,便过去拿住。

支七此时,心中翻覆,这半月来离奇古怪,犹是罗刹女王香曼为他挡了一箭,虽说香曼在他与狐女阿杏身上下了手段,但已殉情而亡,空生悲伤。久久方道:“帝君,还望放过这余下罗刹一脉。”

高树也挂念那胖月儿不知是生是死,也上前道:“是呀,这位七兄弟,不!七神仙说得对,我虽然让美色迷了本心,但在这岛中居住数载,未曾见过她们伤人一命。”

黄巢帝君杨嘘白微吟良久,道:“也罢,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处又不归中土,我若赶尽杀绝,倒有伤声名。”又向支七与高树道:“你们有何打算,若是回归中土,正好与本神顺路。”

高树自不敢违逆,原想回岛寻下胖月儿生死,但这码头商船已毁,将来要回去怕是不得,又恐黄巢帝君再怪他抛弃糟糠之妻。而支七意在寻佛访道,便见狐女阿杏连连受伤,心中不忍她再劳累,便道:“不知帝君回去,可否顺便帮个忙。”

黄巢帝君应道:“只要本神能力之内,自无不可。”

支七与狐女阿杏细声一番,狐女阿杏听得,虽然不舍,但自是听话。支七方与黄巢帝君道:“只望帝君送她到江浙一带,自有人来接应。”

黄巢帝君道:“这有何难,举手之劳而已。”

狐女阿杏把繁弱弓拿了过来,要与支七,支七道他有青莲华目足可护身,这神弓便让阿杏带着,以备不测。两人在海岸一番依依惜别,支七宽言道,只待他再去二处,便回青丘国找她。黄巢帝君又让澍霸到岛中把中土男子集在一起,又设了一船让那些外番汉子乘船归乡。这些男子,一见得身边美女变了模样,见得有船,早慌忙逃生,连多谢几句也未曾。狐女阿杏方与黄巢帝君、澎霸二人腾云而去。

支七回了岛上,香曼一死,这岛又如当时初见一样,只是遍地鲜血,山石破缺,狼藉不堪。那女儿国王宫,颓垣歪柱,那后花园中,一悉梵花枯委,满洒着香曼死后所化的黑色花瓣。支七又转了一遍,见那数千名罗刹女,只余下不足二百来人,只咐道她们以后好生过日子,若寻男子,莫再寻些有妇之夫,最好便是孤儿之辈。又把黑色花瓣收拢为一起,掘了个坑,立上石碑,一时却不知要写何字,立在碑前久久无言。

支七在墓前坐了三日,然后与罗刹女问了毗骞国所在之处,方才离开。

却说那黄巢帝君杨嘘白,施法飞回中土,把狐女阿杏带至江浙一处荒山,方腾身飞向太清境内金灵长乐宫,拜谒水官大帝,把此事罗刹岛之行说了一番。洞阴大帝闻言,道:“天妃此事,本帝已知,前日大天尊已降旨,命我把她神魂送到玉清天一番。”

黄巢帝君把天妃神魂取出,只见白嫋嫋掌般大小,向水官大帝拜了再拜。水官大帝兜起天妃神魂,径向玉清天去。那玉京山上,元始天尊浮坐在钧天蒲团之上,身侧放着一个玉匣,正是红宝书。

水官大帝谒拜了一下,道:“大天尊,天妃神魂已带到。”

那天妃神魂也是乖巧,一见元始天尊,更是叩头,伏望天尊施法,还她道身。

元始天尊道:“还你道身,倒是小事。只是我这几日参悟天道,这千年之后,大半天仙道身不如信力所凝,故想让你转世为人,重修法门。”

天妃神魂道:“信力?那不是西极那边的法门?”

元始天尊道:“不错,只是我却这法门与修道之法加以变化,既不失道身基本,也不失信力之源,你可愿意?”

天妃那敢不允,伏拜谢过,元始天尊又道:“此时尚非你重生之时,你可先到金灵长乐宫那天水池修练,五百年后自可转世重修。”又取出一水纹玉册,付与天妃修行,并道:“这五百年间,你可让那澎霸,以你之名,行济于世,设庙立愿。那一悉凡夫俗子信仰之力,自会汇于此册。”

天妃大谢,又道:“但恐那澎霸法力浅薄,以我之修为,碰上那罗刹女尚落个身殁。”

元始天尊道:“那罗刹女乃佛门罗刹天,当然在你之上。”又转与水官大帝道:“你可回宫中,取一宝物,让澎霸护持,免得坏事。”

水官大帝与天妃神魂拜过元始天尊,回了金灵长乐宫。天妃自是到那天水池中修行,这天水池乃世间真水之源,壬癸之英,正合天妃养魂之居,又有碧莲玉萍,合是胜景。

而那水官大帝,召来澎霸,拿了一宝,名叫扶风解厄琮,与那青华玉圭相似,只是通体白莹,命他以天妃之貌、天妃之名,在东南诸海面上行善济世。

扶南之南,罗刹岛之东,别有一海,名叫顿逊。去扶南国八千里处,有一大海岛,则为毗骞国,这岛上石榴花正艳簇,微有果籽结成,红彤彤一片。这岛中有一山,名叫金山,乃金露于山上,采之未尽。那毗骞国王宫便在山下,木楼茅顶,高木相遮,胜得清凉,却甚简陋。

而这国内,多是泥路,一悉男女,粗衣麻布也少,多半尚扎草裙遮树叶。支七飞了下来,却见这国中男女如见食物,大号小叫,却又纷自窜走。忙擢住一人,问道:“何故惊走?”那人却是大恐,哑哑哀号,支七以为是个哑巴,遂自放走。那知这人走了几步,大叫数声,支七听得,却是说:“有好食的,快禀报国王!”

支七忙一把拉到林时,吓道:“快说清楚,不然我便食你。”

那人尖叫,道:“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支七一把踩住,化个虎头模样,这人方在地上告饶,道:“这国中,有生人经过,多半都拿作食物。”

支七唬了一跳,道:“你们都是食人的?”

那人尖齿垂涎,却又怕支七反食了他,道:“不是的,只是大家吃惯了。”支七不晓有诈,便问了王宫所在,把他放走。那料才行不久,四面涌出几百号人,都手持尖矛,也有十数名拿着弓箭,脸上划了花纹,唬唬大叫。当中一个正是方才那人,手舞足蹈,叫着:“今晚有好食的了!”,说罢先摽了一矛过来,其他几百人,也围了上来,拿矛便剌。

支七此时,那惧这般兵器,随手一挌,便断了尖矛,原想吓退他们,那料这些毗骞国人都把矛掷起,又拿弓箭射来,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嚎嚎大叫,口中垂涎,有甚者直扑了上来,往支七身上嘶咬。支七无奈,奋地飞起,甩开这些土人,自飞向那金山之处。

但见这山,金块如石,遍山都是,但无人来采。又往下看,这山腰之下,却是白骨相叠,也不知凡几,其中有一处更多,高如小山,支七寻了过去,见得有一斜谷,高木怪树之中,有一木楼隐隐闪出金光。飞了上前,却见是一长颈如蛇的怪人,头戴金冠,颈上更是圈着数十金钏,拿着一金盘金叉子,正在生啖人肉。而一干模样粗壮,扎着布裙的汉子,环立其后,口中垂涎,但不敢上前。又有一金柱赤红斑驳,想是久浸人血,那绑在金柱上面的人,是一皮肉鲜嫩的男子,已经晕死,犹自肉筋抽动,肚肠垂散。

廿二回 香曼赴死证情深 毗骞偷生言劫难3

那长颈国王嚼嚼有声,又把头埋在那男子胸口吸吮鲜血,吸足之后,才怪手一挥。后面那些粗壮汉子,欣喜拥上,卸下这晕死男子,拿出刀子各割食起来。饶是支七,见过不少妖怪生食活人,似这般情景也看得目瞪口呆。那些粗壮汉子,细刀慢割,精嚼嗞咬,直似平常人家饭宴一般。长颈国王又抑颈吞了一金盘的鲜血,突然那颈似蟒一般,带着头穿过木窗,向支七咬来。

支七奋足一飞,跳到上面,叫道:“你可是毗骞国王?”那声方落,里面的粗壮汉子也围向窗口,双眼放光,牙齿霍霍作声,吼吼一叫,下面又涌了几百号土人,叽叽呱呱一片,纷指着支七道:“好食的!”

“呜!哦!”那长颈怪人抑空一叫,竟有石块自地跳起,怪光由他颈上金钏飞出。而地上的那些土人,都伏地向这长颈怪人跪拜,“呜!哦!”不绝。这怪光如环,飞石浮空如阵,直扑向支七;又有锐声尖响,凭空生来,直剌得支七耳中乱跳。

支七附形而飞,寻思道雀离佛命他让这国王吃点苦头,莫伤他生命,不料这国王也会法术,怪异得很。便把金身撒出,作个罗汉伏蟒之势,一拳捶飞石块,往那怪光一抓,软绵绵随意变转,待细看去却是几条花黑色的小蛇,连那蛇信子也是黑色。这小蛇缠腕而起,二条抑起蛇头,喷出一团细雾,腥臭无比;有几条张开黑色牙齿便在支七那手腕上咬将起来。

这黑色牙齿却锋利无比,一咬之下,支七虽变得金身坚硬无比,也吃不住阵痛,忙鼓了一团法力挡上,震散那蛇头。又手把交叉,往二条喷雾的怪蛇拿来,拿在手里一捏,却也是软绵绵混不着力,暗惊道这蛇凭的这般厉害。便把鼻息屏住,把身形一张,高了二倍,那知这蛇也随着变长,依旧缠在手臂上。无奈,支七遂扑了过去,向那长颈怪人当头打去。

长颈怪人嘶嘶一叫,长颈也如蛇一般绕向支七,血红大舌信信吐出,往支七脸上舔去。支七双手并用,练那马坝附形之式,金身跃动如雷,轰得这金光乱射,砰砰作向。但那长颈怪人,颈长似无量一般,越绕越长,直把这半山罩住,自顶如垂下大头,红舌作响,怪眼灼灼。支七每一拳打在这蛇身上,蛇身便一滑,卸了力去,而支七手臂上的小蛇,更是缠紧,见咬不下支七金身,就只管喷出毒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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