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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佛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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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天猪妖手持一钉钯,又一手拿着一青铜巨盾,哈哈大笑,道:“刑天盾!刑天盾,终于让我拿着了。”自挂在胸前,摆弄了一番,突然一钉钯向支七这处扒来,若雷霆之怒,嗞咋乱响,支七一个闪身,那冰陆之上九个巨坑应声如生。
天猪妖拎着钉钯冲了上来,喝道:“谁,那个不知死活的,给我出来!”
支七忙道:“天猪大王,好久不见,不知大王来此何事?”
天猪妖见是支七,识得这青牙山巡山总管,自收了架势道:“原来是这小老鼠,我如今拜在伏羲圣人门下,来此寻刑天盾。”
便摆了摆那青铜巨盾,道:“瞧瞧,这可是一等一法宝,伏羲圣人说了,三年后便把这宝物赐于我。到时,这上天下地,那还不是任我来去。”又瞪了支七一眼,道:“勾引我老婆的那个情圣上妖呢,你可晓得他在那?如今我本事可大了,摇一摇身,便有山般高大,挥一挥手,便是雷霆万钧。”
支七道:“不曾晓得。”
天猪妖望了支七一回,道:“真个不晓得?云鸦妹子没有回来?”
支七倒不是怕告诉他,而是怕寒上子又教训这天猪妖,还是接着道:“真的不晓得,我那乌锅大王都跪了,二大王更是早便不见踪影。”
天猪妖想了一下,方道:“对,我这怎么忘了这事。那情圣大妖害得东南群妖一时惶恐不安,真是个祸害。”
支七忙道:“对了,大王,这处是何所在,如何回归中土?”
天猪妖帅气的指了北面,道:“这处乃南极,万载寒冰所在,往北直飞,便可到中土。”却又拉住支七道:“小老鼠,要不要和我上天看看。”悄声道:“我以前上天,可是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喘。”又拍了下胸膛,大声道:“这回可不同了,有伏羲圣人的旨意,而且是个好差事,让我去哄下月宫宫子嫦娥那美人儿,拿来刑天斧。”
说到此处,天猪妖仿佛又回到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自个一手整好衣裳,对支七道:“怎么样,我带你上天见识见识,仙女可真不是吹的,一个个美丽无比,妩媚风情,不愧是神仙用的货色。”
支七原想也去一看,不是因那嫦娥美名,倒是好奇他奉命寻水晶头颅,而天猪妖却寻刑天盾、刑天斧,但寻思起狐女阿杏,还有云梦泽国那凶手,便道:“大王,还是你上去,方不误了事。”
天猪妖呵呵大笑,道:“嗯,你这小老鼠,胆子就是小,行了,我自个上去。”说罢,大摇大摆驾起云雾,望天而去。
支七叹了口气,也自望北向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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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七回 岁外落花心佛至 山间饮露有巢归3
天猪妖一路飞行,原想自有人拦阻,那知尚未拿出伏羲信物,天兵天将便已放开了道。不过一会,便飞于那坑洼不平的月球。
天猪妖立于这灰泥粉土上,喝了一声,道:“凡间那个胡说的,道这月宫仙境妙不可言,看去光秃秃一片,似个大麻坑,逮寻着那人,定打他一顿。”又道:“那嫦娥切莫也是个大麻脸方好。”又把身一摆,向月球另一处飞去。
广寒宫乃在月之背面,终年不见阳光,阴黑一片。
竟听见一阵哐哐打铁般的声响,天猪妖缓了脚步,见一群白衣天兵,手拿大锤,或扶精铁,正在敲打修补。这那灰蒙蒙之中,别有一座宫殿,玉栏凤瓦,氲氲白光。
天猪妖大喜,道:“倒是有广寒宫,尚不算骗人。”
天猪妖飞了进去,却见这宫空冷无比,一个仙女仙从也没有。而一偌大园子,只种了一株桂树,一个粗大汉子正拿斧在那砍伐,应是那吴刚。旁边又有一池子,一只黑色蟾蜍正鼔目呱叫。
天猪妖打量那吴刚手中的斧子,也是青铜所制,花纹古朴若云纹龙环,怪兽刀口,正与刑天盾上的相似。心想莫不正是刑天斧,便飞了过去,对吴刚道:“这位,可是吴刚吴仙人?”
吴刚斜望了天猪妖一眼,摇了下头,也不知是叹气还是,又自顾拿着斧子砍树。
天猪妖道:“别砍了,玉帝分明是刁难你,这树又砍不倒的。”
吴刚大眼一瞪,道:“我就是爱砍,关你鸟事,你这鸟人那来的废话?”
天猪妖忙陪了个笑,道:“哎,我不是看你砍得累嘛?这样吧,你一边休息下,我来帮你砍,一会半会的,玉帝不会知道的。”便伸去要去拿那斧子。
吴刚一臀撞开天猪妖,道:“你这鸟人,闪一边去,我就是爱砍,碍你啥了。”
天猪妖自地上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真要发怒。
突然一声冷冷声音,如寒冰中来,却有一股清美之意,道:“外面是何人喧哗?”
吴刚立时应道:“仙子,没事,不知道那个鸟仙人前来,我这就打发他走!”
便拿起斧子对着天猪妖,沉声说道:“你这鸟人快走,要不然仙子发起怒来,你可吃罪不起。”
天猪妖这回才看清吴刚那脸,竟是个大麻子,而且一眼大一眼小,又一口黄牙板板,鼻孔朝天,看去滑稽无比。立时大笑,手指着吴刚道:“原来你、、你就是吴刚呀!”
这时对面阁上纱帘一揭,露出一脸冰冷冷的脸来,娥眉细黛,倩眸粉颈,瑶鼻樱唇,头戴花钗,身披素衣,显得落落寞寞。正是嫦娥,道:“外面是那处来的仙人?”
天猪妖立时收回了大笑,换了个微笑之脸,连钉钯也早早收进袖中,对嫦娥道:“在下伏羲圣人弟子,前来求见仙子。”
嫦娥打量了这天猪妖一眼,见方脸虎眼,头载冲天冠,身披镏金甲,正是相貌堂堂,顿时眼中一热,连声道:“既是圣人弟子,那快进来一见!”
天猪妖得意的望了吴刚那麻脸一眼,阔步而去。
一进了宫中,天猪妖两眼发直,在后面干吞了几下口水,只见这嫦娥身段,增一分太高,减一分太矮,不著粉而如玉似脂,婀娜轻步,摇曳生姿。
嫦娥招呼天猪妖座下,捧上了一杯桂花茶,道:“这位仙人,伏羲圣人还记得我这名女子?”楚楚动人,挤了几滴眼泪,道:“自从后羿他死后,我便想这世间再也没人记得我了。可怜我还担当了个虚名,当那团圆之职,却是孤零零一个人。”
天猪妖原是此中老手,一见嫦娥这架势,便知了几分,拿茶之时,佯作无意,用手一触嫦娥玉手,香滑滑如脂,口上却道:“伏羲圣人自然记得,要不怎么会让我上来拜见仙子。仙子贵为天仙,岂可用世间俗情相量。”
嫦娥闻言,便又是一叹,道:“这碧海夜夜,茫茫星河,不是世间俗情,却比俗情更苦。”又自拭了下眼角泪痕,道:“让仙人见笑了,这一见面便说这些。伏羲圣人让你前来,不会只为了拜见我吧,想必是有事。”
天猪妖道:“便是无事,我也应常来见仙子,只是一路天兵把守,不敢前来。”又在桌下,佯摆了下腿,触了嫦娥那玉足,却嫦娥全无反感之意,心中便又定了几分。道:“伏羲圣人让我前来,便是向仙子借一物,似乎是刑天斧,仙子可曾见过?”
嫦娥掩嘴一笑,道:“那不正是吴刚手中那把嘛,我还当是什么事?”便出了阁,向吴刚道:“你去休息下吧,来了客人,叫你这般叮叮大声,扰了清兴。”
那吴刚似是不乐,嘴上嘟哝了良久,终还是依言退下。
嫦娥又对天猪妖道:“你且等等,我去把那斧拿来。”
天猪妖忙道:“他似乎看得紧,用不用拿把假的骗他?”
嫦娥笑道:“他一年都砍坏了几十把,这把是玉帝从天库拿来的,也不碍事,我便说玉帝要收回就是。”
天猪妖道:“那万一玉帝怪罪下来,岂不是连累了仙子?”
嫦娥吃吃一笑,道:“不会,就一件小斧子,天库中多的是。”
过了不久,嫦娥果然手拎着那刑天斧前来,天猪妖忙自谢过。
嫦娥却望了望外面,脸上又复冰冷,道:“你快离去,再过半个时辰,有人要来这处了?”
天猪妖不解,但自晓得不该问,便再三大谢。
嫦娥临走时突然一握天猪妖的手,道:“拿与伏羲圣人后,可别忘了回来看我。”玉指在天猪妖脸上一划,道:“这一月中偶数天便不可前来八五八书房,你可要记得。”
天猪妖大喜,趁机又摸了下嫦娥的玉手,道:“记得了,记得了,多谢仙子提醒。”便要飞去。
嫦娥又一把拉住衣袖,道:“你还未说叫甚名字?”
天猪妖正想说乃天猪大王也,觉得这名不好,便口不择言道:“我叫朱坚强。”
嫦娥这回方松了衣袖,道:“你出去,可不要向东边飞去,切莫撞见那人。”
天猪妖自是应得,心中恨不得一把飞回中土,交了刑天斧,便来再会嫦娥。
悲哉!秋之为气也。
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九嶷山,峰秀数邵之间,罗岩九峰,各导一溪、岫壑负阻,异岭同势。如今,秋风飒飒,落叶纷纷,虽是清早,却也倍是萧瑟。
淡撷烟罗,薄遮云雾。峰峦岩壑若泼墨之山水,隐隐然动于晨光里。
一个樵夫打扮,扎兽皮带,乱须若草的老汉,手扶一物若鞭若杖,缓缓行于山林之中。过了舜源峰,轻晒一声,伫望了上面舜庙半刻,又踽踽向里行进。
这树林深茂,虽是秋天落叶,荆楚之地,尚不比北方,不至万木槁枯。但清晨之际,晨光透射,阴阴冷冷,足下枯叶新黄旧褐层层铺如厚茵,踏上簌簌轻响。一滴二滴冷露,在树枝上,在半黄树叶上,缓缓滴下,嗒嗒之声,若天籁轻弹。偶有晨光照上,露珠中迸出七彩光华,砸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待秋阳渐升,这老汉已行入九嶷深处,树木参天,密遮若网,这处竟俱是青碧滴翠,与外面那半枯半黄不同天地般。
老汉边向这青翠树林行去,但见四周树木也缓缓而动,树上臂般大小的藤蔓也一蠕一缩,行了半会,竟尚在原处。
老汉呵呵一笑,道:“一千余年未重至,巢林依旧自洞天。”手中那若鞭若杖之物,噼啪一甩,打在前面那大树盘根之处。咯咂数声,这大树顿自退开,却是飘出一人,麻衣草履,口中吟道:“污耳兮,可濯之,污心兮,安濯之。”
向那老汉面前一站,虽是一揖,脸上却甚是不以为然,口中称道:“神农圣人别来无恙!”
神农呵呵笑道:“有巢圣君可在?”
那麻衣草履者乃是许由,怪眼一翻,挥了挥手往里请,道:“圣君早在。”又细声道:“不知神农圣人又来何事,圣君清静自在,莫又拿尘世之事,来扰他净心。”
神农道:“许兄不愧是贤人,却比我等还自在。只是此事不可不为,独夫颠乱,刍狗之众,岂能有真自在。”
许由却不答话,只引了神农进去,自己又在这树林中一转,也不知隐在那处去。
只见这密若樊笼的古木之间,有一株数十人合抱大树,盘根若山,冠如幢盖,无名鸟儿杂七成群,百声啘啭,啼唱不休。
这大树繁枝之间,正盘坐着有巢圣君,长发若草,覆体无余,微抬一双大眼,声涩若两木相摩,道:“神农,你来了,快上坐。”把身在枝上一挪,移出一位。
神农一飘而上,坐于有巢之侧,呵呵大笑,道:“圣君退隐三千年,神农来了一次,而今又是千余年,又再次重来,圣君应已晓得。”
有巢圣君长发款款飘动,道:“世人虽是刍狗,但也自是百年光阴,一转眼便富贵,便蹇困,便欢笑,便痛哭。逆天到底何为?不若巢此木,听百鸟晨唱暮啼。”
神农淡望有巢圣君一眼,道:“逆天,只因天诡,世人虽不知身是刍狗,但覆巢之下,圣君你将能安居否?”
神农又道:“此天地间,君侯贵而百姓贱,器物巧而初心乱,岂是你我当时,君与民齐,物与心平。这开山伐林,毁天凿地,将涸泽而渔也。待灵根厚植之辈,登天而去,而这中土灵气已全然耗尽,三清将抛此地携万仙而去,到时悔之已晚,已非补天可比。”
神农见有巢圣君双眼微阖之间,双眉微微一震,缓缓又道:“你我、女娲伏羲,尚有那不知所终的燧人氏,将不如刍狗也。三清已早将女娲、伏羲之职除下,炎帝虽为鬼宗,然而有太乙天尊在上,已闻天庭微怒炎帝行事,或将卸其职。如此步步就班,所为何事,不外将名正言顺,以诛我等罢了。”
有巢圣君此时又微抬大眼,望住神农道:“胜算如何?”
神农道:“五五之间。”
有巢圣君道:“可寻得燧人氏?”
神农道:“一千年来,不见踪迹,或许已死于三清之手未知。”
神农远眺树顶,万叶之间,一隙隙的蓝天,道:“水晶头颅将齐聚,一引蚩尤乱星宿。刑天之盾万雷辟,刑天之斧破宇宙。”
有巢圣君道:“刑天二物也将寻得?”
神农道:“应能寻得,纵寻不得,有刑天之头在,也可有恃无恐!”
有巢圣君道:“三清岂能不知刑天二物的厉害,刑天之头在昆仑黄泉之下,刑天之盾在南极寒冰之下,刑天之斧在广寒宫中。”
神农笑道:“三清自视无敌于宇宙,刑天二物虽然厉害,他们自有先天灵宝,自是不看在眼里,不然便收于天库紫府,岂能得寻。不过他等却不知,这蚩尤、刑天、盘瓠,乃是盘古所化,此宇宙之外所来。”
有巢圣君闻言,不解道:“既是盘古所化,三清应是知晓。”
神农道:“盘古陨落中土之时,正值中土阴阳二气,结而化生女娲伏羲,上清者下浊者,两相淆乱,三清尚未临于中土之上,故未能知晓。而且蚩尤、刑天身亡,盘古灵识未曾唤醒,显不出无比威力,三清只视作中土神魔一般,未加注意。”
神农说到此处,声语大作,道:“刑天盾正好挡三清先天灵宝,刑天斧正好破元始那钧天法网,到时那天庭之上,我等旧部弟子,自能鼎力相助。而天庭斗姆那万星大阵,只要引动蚩尤之头,将溃不成势;而此时十二水晶头颅,在刑天头为引之下,启动毁天大阵,天庭诸仙,有几人能挡,金天氏、祝融、黄帝等叛徒,将一一诛之。”
有巢圣君道:“话是如此,但刑天二物,当年威力也是一般,如你所言,可已晓得运转之门?”
神农笑道:“正是。尚有神风真君那反八卦大阵,他乃伏羲旧部潜龙氏,淆乱那天庭仙气,破碎虚空。而另一部下飞龙氏乃万龙之祖,至时海中龙众,那个敢不从,便是黄帝手下应龙,也当不敢相挡,海域就此便得。而炎帝独为鬼宗,一号之下,万鬼遵命,东岳大帝在女娲之侧,这些年来据说无所事事,与天庭貌合神离,若策之不反,也决不是炎帝之敌,鬼域也得。”
神农握住有巢圣君之手,道:“万事已具,只看逆天一战,圣君若不出手,这五五胜算,便只有三七而已。”
有巢圣君当下长发翻飞,道:“既以至此,我岂能独安其身,事不宜迟,我与你同去伏羲那处。”
此时,自树下闪出一人,抱住有巢圣君大腿,正是许由,痛哭道:“圣君,去不得也!去不得也!”
又拨手一指神农,骂道:“你等不甘居于人下,何必巧言令色,来惑圣君,贼夫!贼夫!你这等贼夫!”
神农在骂声中正色喝道:“许兄,此事关我中土万载生灵,不可以为是名位之事!”
许由索性骂开,道:“你们禅来禅去,也不过是用点手段,遮天下之目,那代帝皇不在你们掌中操纵,只敢用你等名号。如今见这中土,万道驰而四海归一,黎民富而丰阜乐,远胜于前,便心有不甘而已!贼夫!”许由骂到此处,便破口大唾,喷沫吐去,指着神农大骂:“贼夫,你们也与三清一般,都是贼夫!贼夫!”
神农那脸微微变色,却不好发作。
此时有巢圣君怒呵一声,道:“许由,你给我静下来,与渔父伴唱去!”左边长发一卷,把许由摔进林中。方道:“神农莫怪,他素来这般行事。”
神农道:“那里,许兄也是心系圣君安危,可惜看来不能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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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八回 无言夕照如红烙 绝杀天魔则白衣1
天猪妖这次出行,喜得了刑天二物,心想在伏羲眼前,自是个有分量的人了。美滋滋的自广寒宫出来,便把嫦娥交待的话忘个干净。
便依原路而去,却见原来那群白衣天兵早已撒个干净。正自不解之时,却见前方飘来一团九龙霞光,瞬则便到了眼前。竟是一头戴九龙帝冠,身着锦黄龙裳的人,脸若玉轩,颔垂长须。
天猪妖忙自抽出了钉钯,喝道:“你是何方仙人,敢私闯广寒宫?”
那九龙帝冠之人,脸上顿有愠意,不缓不忙道:“你又是何人,广寒宫中岂有你这名供职的?”
天猪妖顿时来了气势,道:“你听好了,我乃伏羲圣人门下,天猪大王是也。奉圣人之命,前来广寒宫,看你鬼鬼崇崇的,来这处何事?”
那九龙帝冠之人哼了一声,喝道:“放肆,伏羲见了本玉帝也不敢如此大胆!”声若九霄雷霆震动,刹时震得天猪妖两耳发聋。
天猪妖一个哆嗦,道:“你、你是玉帝?”
玉帝微嗯了一声,道:“那还有假?”
天猪妖忙趴了下地,叩起头来,道:“天猪大、、不,小仙不知道是玉帝御驾,平生也未见过玉帝圣像,冒犯了玉帝,还望玉帝恕罪!”
玉帝摆了摆手,道:“不知者无罪,起来吧。你自称小仙,可登了仙籍?”
天猪妖颤道:“未、未曾,小的原是妖类,蒙伏羲圣人收为门徒,尚未能入得仙籍。”
玉帝顿时皱了下眉,道:“那些看守天将居然这般玩忽,未得仙籍也放进广寒宫。”却又打量了天猪妖一眼,见他二花已结,倒也差不了多少,便道:“本帝欲赐你仙籍一名,可愿效职?”
天猪妖大喜,道:“小的自然愿意,但不知是何职?”
玉帝道:“九司之中,天河尚缺一职,乃天河巡院外台卿,别号天蓬元帅,如何,这职可不小了。”
天猪妖顿时又叩头,道:“小仙谢过玉帝旨意,不日便前任去。”心想这回发大,白捞了个仙籍不说,又得了个天庭元帅之职。
那知玉帝脸色一沉,道:“既当仙职,便不可随意走动,以后无我令牌,不可到这广寒宫中来。”
这话一出,天猪妖心里顿明白了几分,原来嫦娥说道有人要来,便是玉帝。这美人与仙官,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况且万一玉帝翻脸,一掌毙了他命也是有的。便道:“小仙晓得,只是小仙还须下界一番,与伏羲圣人交个清楚。”
玉帝道:“为徒之礼,这个应该。”又笑道:“那天蓬一职,可是个美差,多少仙人求之不得。天河乃天庭浴池,分男仙女仙二界,你身为外台卿,职务便是莫让男仙闯进女仙之处。”便自袖中翻出一九龙官印,玉石所成,刻了阳篆“天河巡院外台卿之印”数字。
天猪妖听得乃掌管天庭浴池之官,原自少了兴头,一想到仙女个个貌美如花,得窥无数仙女浴沐,自是美事。便欢喜接过了官印,九叩而退。
支七,一路飞行,到了女娲娘娘所在。
见得寒上子,又多了二名女天使,但故意不与迎上来的狐女阿杏说话。径向碧玉宫殿上飞去,交还了水晶头颅,便向女娲娘娘问那云梦泽国的凶手是谁?
女娲娘娘在碧玉台上,手指西方,道:“乃如今的天竺军持大梵天王,以前的贤护菩萨。以你之能,想报此仇恐是难事。”双眼望住支七,道:“不如且再助我一事,事后我兄妹二人,自也相助于你。”
支七听得,顿时一惊,道:“贤护?和君持,女娲娘娘,这事可真?”
女娲娘娘道:“我兄长那八卦,岂有失算之时。”
狐女阿杏此时也飞了过来,见支七脸色突然恨气冲天,忙道:“娘娘,繁弱弓可对那大梵天王有效?”
女娲娘娘道:“若是在我手中施出,自是有效,在你手中,却未可知。”又顿了一顿,道:“那繁弱弓原也是我兄长一件宝物,如今我正要用它。”伸出手望狐女阿杏一招,那繁弱弓嗖的一声飞入女娲娘娘手中。
支七道:“不劳娘娘,支七自有法子。”又转身对狐女阿杏道:“杏妹,我、我,你以后别再记着我了。”双眼不敢也看狐女阿杏那失望落泪的眼光,便急忙纵身一飞,向洞外飘去。
狐女阿杏双脚一跺,眼中盈盈泪滴,如木头般呆在地上。
云鸦仙子在旁,急道:“快追上去,也许他是恐连累着你。”
狐女阿杏追了出去,但那见得支七踪影,这四下里秋风枯叶,萧然一片。心头几欲晕倒,突想到阿杏郡主尚在金光明顶,支七说不定去那,便急忙望金光明顶之处飞去。
到了金光明顶,却见阿杏郡主悄立在金光明顶佛母之旁,看去却是瘦了些。狐女阿杏忙向金光明顶佛母一揖,问道支七可曾来。
金光明顶佛母微笑道:“阿杏,我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狐女阿杏半抬红肿双眼,道:“佛母但讲无妨。”
金光明顶佛母现了法像,施柔软之音,缓缓道:“贪妙资具,淫爱现行,未广追求,此位名爱,皆是染心所随乐境。支七修行精进千里,我方不久才断此情爱之根,他已跨入现前地,将清净根本,已明了爱欲当断。”
金光明顶佛母正待再说,狐女阿杏凄叫一声,道:“我不信!前些日子他方应我,将居夏威之礁,做个不问世不问红尘的人。如今何翻出此言,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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