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女主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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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慌脚一晃，失足翻身从4楼掉了下去。本能使我大喊一声，紧闭双眼，轰然坠地。感觉躺在软绵绵的沙发，我以为我死了，可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掉在楼厚厚的灌木丛中，有惊无险，没有摔死，甚至未受半点皮肉伤。一个秃顶矮胖老头赶紧跑了过来，用手电筒照着我的脑袋，他说话的广东口音很重。

　　　　“龙十一？！怎么是你，好好的你爬墙壁干嘛罗？”

　　　　“把光移开，我眼睛都花了。”

　　　　这时，老头才慢吞吞地移开手电筒。我仔细地打量老头，他竟是火车上那位奇怪的老头、那个曾大声讨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性”的清华教授。他半夜拿着手电筒胡照个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差点被他害死！左手听到喊声，急忙趴在窗户上往下俯视。她大声喊道，

　　　　“十一，你没事吧？！”

　　　　“摔下来了，但没事！下面有灌木！”

　　　　“那我也跳下去了！”

　　　　“别跳，危险！”

　　　　“丘丽一鸣那老家伙来了，而且还带着一帮子人，我们只能睹一次，生与死，Godblessme，看我们造化了！”

　　　　在跳之前，左手先扔下一对手机、球鞋和冰糖葫芦。

　　　　室内灯亮的时候，左手已张开双臂，像大鸟一样，从窗户上飞了下来。丘丽一鸣和左手的司机同时出现在窗口，他们试图伸手去拖住左手，但已经晚了。一瞬间，左手身上的衣服在空中飘了起来。丘丽一鸣恐慌而失望地看着往下掉的左手，他气愤地一把搁住司机的肩膀，最后用拳头砸向窗户玻璃。“当”地一声，玻璃破碎。几秒钟时间，仿佛千年之漫长，我焦虑地望着左手跳楼时那优美姿势和动作，让人错觉她在空中表演而不是被迫跳楼。她跳楼时，正面往下，这可能被灌木刺伤而毁容，我替她担忧，要是没摔死，毁了容她也活不了。但幸运的是，左手掉在灌木丛中平安无事，倒把我和清华教授惊了一大跳。

　　　　我从灌木丛中爬了过去。教授也拿着手电筒，一摇一晃，笨拙地赶来。

　　　　我扶起她，帮她擦掉身上的几片叶子。

　　　　我说，“没事吧？”

　　　　左手握住我的手，说，“嘿嘿，感觉非常好！我还真的以为自己飞了起来呢。”

　　　　左手从灌木丛中找到冰糖葫芦，她把它像宝贝一样抱在坏里。

　　　　“左手，你手里怎么还拿着冰糖葫芦？”

　　　　“嘿嘿。”

　　　　左手站起来，突然往上方的窗户望了一眼，求生的本能使她立即恐慌地蹲下去了，却又马上站了起来。她站在我面前，叫我蹲下去她说她突然想看我的脑袋好了没有。原来她正试图用她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丘丽一鸣手枪里的子弹。我一伸长脖子，又被她强行按了下去。当时的我并不知情，我误以为左手得了脑震荡，疯疯癫癫。

　　　　但清华教授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纸，假装要给我看文件。他说，“龙十一，我最近在写一篇论文，以‘女性的内在欲望’为题材，试图揭发社会的……”

　　　　这个时刻，我那有心情看论文？！

　　　　我打断他的话说，“对不起，我们对学术论文不感兴趣！”

　　　　我叫左手快逃，她却轻轻用腿碰碰我手臂，示意我不要出声。她热情地说，“教授，您慢慢讲！”

　　　　教授笑了笑，用手电筒又胡乱地四面八方（自然包括上方的窗户）照了照，说，“还是姑娘懂事啊，哈哈！论文《“女性的内在欲望”问题的研究》，与龙十一的母亲有直接关联，她的母亲曾在小说《惑》中讨论过这个问题，只可惜她生不逢时，我的论文只不过在总结她未完成的总结。”

　　　　左手望了望上方的窗户，用雁城方言对我说，“你晓得么？刚才丘丽一鸣正用手枪瞄准你，但当他认出教授时，便把枪收回去了，他不敢当清华大教授的面开枪。是教授救了你！”

　　　　左手穿好球鞋，捡起两串冰糖葫芦。

　　　　“但也是他让我摔下来的，要不是灌木，我早摔死了。”我用雁城方言回答她，“我们逃罢！”

　　　　我牵着左手的手，左手拿着两串冰糖葫芦拔腿就跑。可没跑几步，左手回过头去吐吐舌头喊道，“教授，您好好写论文罢，到时候我一定细细拜读！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们一口气，跑出大院。在哈尔滨啤酒城的门口邂逅李荒谬生前的最后一任女友S。S还是和以前一样性感和风骚，上身穿一件薄薄的吊胸衣，下穿齐膝的牛仔短裙，胸腰臀的曲线特别明显。当时，她正被一个白色制服医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紧紧搂住。男子的手搭在她的胸口，他们站在门口等人。这让我难过，李荒谬刚死不久，难道他们之间真无感情可言？

　　　　S认出是我，惊慌地脱离中年男子的怀抱。她目光呆滞地朝我和左手这边走了过来。左手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我，我拉着她的手指，摇了摇头。

　　　　“等一下，我有话说！——我觉得SB（荒谬）的死很可疑。”

　　　　SB（傻逼）？李荒谬叫她“S”，她果然叫他“SB”。

　　　　左手牵着我的手，低声问我，“十一，你认识她？‘明珠’（S在酒店名字，真名无人知晓）她可是哈尔滨啤酒城里的名妓。”

　　　　“你还在做那个？”

　　　　“做‘妓’是吧？没错，在男人面前出卖女色是我的职业！为了我冤死的SB（荒谬），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哦，我明白了。

　　　　“对不起，错怪你了。荒谬能结实你这样的红颜知己，也算不枉此生，真的！怪不得荒谬那么爱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明珠的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半点东北腔，可能是受过职业普通话培训或从小便生活在大城市。原来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感人故事，后来我才知道她和酒吧红姐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但不知为何她们却是敌人，互不往来），老家在吉林延边市区，虽谈不上富有，日子却和和美美。家途中落后，红姐跑到CC开了家小酒吧，而17岁的明珠则被她父亲以婚嫁之名抵债给了一个塑料厂的老头做二奶，她厌恶老头，在第二年的冬季夜晚悄悄逃离塑料厂，来到举目无亲的CC。因她相貌、身材和气度不同凡响，在大街上被哈尔滨啤酒城老板相中，后在其顶立支持下她做了一名专门接待上流社会人士的名贵妓女。而风流成性的李荒谬是则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奇才，不但相貌俊美，而且画的油画也是一绝，许多教授的作品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虽然S（明珠）和SB（李荒谬）爱情故事的结局不美，但曾经他们能走到一块，也算不易。

　　　　S回头望了望哈尔滨啤酒城那华丽的玻璃门窗，坚定地说，

　　　　“不知道，但绝对不能再这么过了！”

　　　　我没有说话。

　　　　S打量着我和我身边的左手，又说，“SB常跟我说，他们寝龙十一不但一表人才而且人品操他妈的好——嘿嘿，他说话总带脏字——你俩也算郎才女貌，应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然后，她留下手机号，13999512512，说无论大事小事都可以来找她。

　　　　S的话我没有再听进去。因为，我在想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2005年10月21日，预言中我和左手的末日，不知能否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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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部分　欢乐时光
　　　　这时，突然响起开门锁的声音。左手说门的钥匙归丘丽一鸣一人管。我穿好衣裤，从窗户上爬出。结果被一个手电筒的光照中，我心一慌脚一晃，失足翻身从4楼掉了下去。本能使我大喊一声，紧闭双眼，轰然坠地。感觉躺在软绵绵的沙发，我以为我死了，可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掉在楼厚厚的灌木丛中，有惊无险，没有摔死，甚至未受半点皮肉伤。一个秃顶矮胖老头赶紧跑了过来，用手电筒照着我的脑袋，他说话的广东口音很重。

　　　　“龙十一？！怎么是你，好好的你爬墙壁干嘛罗？”

　　　　“把光移开，我眼睛都花了。”

　　　　这时，老头才慢吞吞地移开手电筒。我仔细地打量老头，他竟是火车上那位奇怪的老头、那个曾大声讨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性”的清华教授。他半夜拿着手电筒胡照个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差点被他害死！左手听到喊声，急忙趴在窗户上往下俯视。她大声喊道，

　　　　“十一，你没事吧？！”

　　　　“摔下来了，但没事！下面有灌木！”

　　　　“那我也跳下去了！”

　　　　“别跳，危险！”

　　　　“丘丽一鸣那老家伙来了，而且还带着一帮子人，我们只能睹一次，生与死，Godblessme，看我们造化了！”

　　　　在跳之前，左手先扔下一对手机、球鞋和冰糖葫芦。

　　　　室内灯亮的时候，左手已张开双臂，像大鸟一样，从窗户上飞了下来。丘丽一鸣和左手的司机同时出现在窗口，他们试图伸手去拖住左手，但已经晚了。一瞬间，左手身上的衣服在空中飘了起来。丘丽一鸣恐慌而失望地看着往下掉的左手，他气愤地一把搁住司机的肩膀，最后用拳头砸向窗户玻璃。“当”地一声，玻璃破碎。几秒钟时间，仿佛千年之漫长，我焦虑地望着左手跳楼时那优美姿势和动作，让人错觉她在空中表演而不是被迫跳楼。她跳楼时，正面往下，这可能被灌木刺伤而毁容，我替她担忧，要是没摔死，毁了容她也活不了。但幸运的是，左手掉在灌木丛中平安无事，倒把我和清华教授惊了一大跳。

　　　　我从灌木丛中爬了过去。教授也拿着手电筒，一摇一晃，笨拙地赶来。

　　　　我扶起她，帮她擦掉身上的几片叶子。

　　　　我说，“没事吧？”

　　　　左手握住我的手，说，“嘿嘿，感觉非常好！我还真的以为自己飞了起来呢。”

　　　　左手从灌木丛中找到冰糖葫芦，她把它像宝贝一样抱在坏里。

　　　　“左手，你手里怎么还拿着冰糖葫芦？”

　　　　“嘿嘿。”

　　　　左手站起来，突然往上方的窗户望了一眼，求生的本能使她立即恐慌地蹲下去了，却又马上站了起来。她站在我面前，叫我蹲下去她说她突然想看我的脑袋好了没有。原来她正试图用她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丘丽一鸣手枪里的子弹。我一伸长脖子，又被她强行按了下去。当时的我并不知情，我误以为左手得了脑震荡，疯疯癫癫。

　　　　但清华教授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纸，假装要给我看文件。他说，“龙十一，我最近在写一篇论文，以‘女性的内在欲望’为题材，试图揭发社会的……”

　　　　这个时刻，我那有心情看论文？！

　　　　我打断他的话说，“对不起，我们对学术论文不感兴趣！”

　　　　我叫左手快逃，她却轻轻用腿碰碰我手臂，示意我不要出声。她热情地说，“教授，您慢慢讲！”

　　　　教授笑了笑，用手电筒又胡乱地四面八方（自然包括上方的窗户）照了照，说，“还是姑娘懂事啊，哈哈！论文《“女性的内在欲望”问题的研究》，与龙十一的母亲有直接关联，她的母亲曾在小说《惑》中讨论过这个问题，只可惜她生不逢时，我的论文只不过在总结她未完成的总结。”

　　　　左手望了望上方的窗户，用雁城方言对我说，“你晓得么？刚才丘丽一鸣正用手枪瞄准你，但当他认出教授时，便把枪收回去了，他不敢当清华大教授的面开枪。是教授救了你！”

　　　　左手穿好球鞋，捡起两串冰糖葫芦。

　　　　“但也是他让我摔下来的，要不是灌木，我早摔死了。”我用雁城方言回答她，“我们逃罢！”

　　　　我牵着左手的手，左手拿着两串冰糖葫芦拔腿就跑。可没跑几步，左手回过头去吐吐舌头喊道，“教授，您好好写论文罢，到时候我一定细细拜读！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们一口气，跑出大院。在哈尔滨啤酒城的门口邂逅李荒谬生前的最后一任女友S。S还是和以前一样性感和风骚，上身穿一件薄薄的吊胸衣，下穿齐膝的牛仔短裙，胸腰臀的曲线特别明显。当时，她正被一个白色制服医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紧紧搂住。男子的手搭在她的胸口，他们站在门口等人。这让我难过，李荒谬刚死不久，难道他们之间真无感情可言？

　　　　S认出是我，惊慌地脱离中年男子的怀抱。她目光呆滞地朝我和左手这边走了过来。左手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我，我拉着她的手指，摇了摇头。

　　　　“等一下，我有话说！——我觉得SB（荒谬）的死很可疑。”

　　　　SB（傻逼）？李荒谬叫她“S”，她果然叫他“SB”。

　　　　左手牵着我的手，低声问我，“十一，你认识她？‘明珠’（S在酒店名字，真名无人知晓）她可是哈尔滨啤酒城里的名妓。”

　　　　“你还在做那个？”

　　　　“做‘妓’是吧？没错，在男人面前出卖女色是我的职业！为了我冤死的SB（荒谬），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哦，我明白了。

　　　　“对不起，错怪你了。荒谬能结实你这样的红颜知己，也算不枉此生，真的！怪不得荒谬那么爱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明珠的普通话很标准，听不出半点东北腔，可能是受过职业普通话培训或从小便生活在大城市。原来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感人故事，后来我才知道她和酒吧红姐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但不知为何她们却是敌人，互不往来），老家在吉林延边市区，虽谈不上富有，日子却和和美美。家途中落后，红姐跑到CC开了家小酒吧，而17岁的明珠则被她父亲以婚嫁之名抵债给了一个塑料厂的老头做二奶，她厌恶老头，在第二年的冬季夜晚悄悄逃离塑料厂，来到举目无亲的CC。因她相貌、身材和气度不同凡响，在大街上被哈尔滨啤酒城老板相中，后在其顶立支持下她做了一名专门接待上流社会人士的名贵妓女。而风流成性的李荒谬是则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奇才，不但相貌俊美，而且画的油画也是一绝，许多教授的作品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虽然S（明珠）和SB（李荒谬）爱情故事的结局不美，但曾经他们能走到一块，也算不易。

　　　　S回头望了望哈尔滨啤酒城那华丽的玻璃门窗，坚定地说，

　　　　“不知道，但绝对不能再这么过了！”

　　　　我没有说话。

　　　　S打量着我和我身边的左手，又说，“SB常跟我说，他们寝龙十一不但一表人才而且人品操他妈的好——嘿嘿，他说话总带脏字——你俩也算郎才女貌，应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然后，她留下手机号，13999512512，说无论大事小事都可以来找她。

　　　　S的话我没有再听进去。因为，我在想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2005年10月21日，预言中我和左手的末日，不知能否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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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女主角（25）
　　　　人生就像电影一样，有悲有喜。假如每个人的一生中快乐时光总是短暂，那么我已度过。现在回首往事，我才知那短短几日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无法忘记一个人，无法忘记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是最简单最细微的抚头发的动作。在我的记忆深处，左手除了喜欢莎士比亚，那就是喜欢出歪主意。清华教授的学术论文《“女性的内在欲望”问题的研究》和《优秀女权文学作品〈惑〉的点评》相续在《环球日报（英文版）》发表，并很快引起轰动。左手抱着本半开大薄薄的《环球日报（英文版）》，叫我看学术论文，部分不懂的地方她帮我翻译。虽然教授本人我不喜欢，但他的论文学术水平的确天下一绝，文中许多精辟论叙中国乃至世界独一无二，令我无比佩服。

　　　　李荒谬死后相当一段时间内，宿舍没有一丝欢娱。一个星期后，也就是2005年10月19日，苏木最终还是执意找安阳主任换了寝，搬到与大二汪学长同栋楼的16…103室。欧阳方杰见追丘丽寒雪无希望，便换了个目标，结果王八对绿豆，在农历※日公历16的一个美丽的下着大暴雨的中午，他与一个工商管理系的女孩“对”上了。当天晚上，欧阳方杰连骗带借弄来998块（酒店一个生日聚会的定价）钱，热烈邀请自家兄弟、兄弟的对象、女孩宿舍5位同学、5位同学的对象等亲密人员共11口去哈尔滨啤酒城大喝一顿，结果19日清晨，女孩打电话说她其实只把欧阳方杰当哥哥看待，并无“那种感觉”，宿舍兄弟突然醒悟，人财两空，这才大呼上当。在这一个星期内，奇怪的是丘丽一鸣没有再找上门来，汪学长也没什么大的动作，渐渐地我把他们给淡忘了。除了睡觉，我几乎和左手粘在一块，上课、下课、吃饭、散步和看电影，形影不离，睡觉时则用手机发短信或打电话聊天。在陪左手第三次电影之后，我才发现一个惊人的问题，那就是左手只看《神话》，除了它之外，她什么电影也不愿意看。

　　　　生活恢复平静之后，我又开始去外边打工，这次是去火车站附近一个有钱人家的别墅里给老板那13岁可爱的胖乎乎的儿子当家教，主教语文和英语，兼音乐理论知识。一次偶然，左手去别墅看我时，老板让她教他儿子和绘画，可他儿子不愿意学跳舞，只学绘画，于是我们又能天天在一块了。丘丽一鸣把左手银行的帐号封了，但她以前有几万块私藏现金，所以我们暂时不穷。

　　　　紫晴是个厉害的角色，自那次我和她吵起来之后，没有再见过面，也不通电话，偶尔我能在章一平与她通视频聊QQ时，一睹其芳容，也大不如前洒脱，相对颓废起来，并经常当我的面吸烟，把头发也染得红卷起来。我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在报复我。章一平和阿木同时努力在追她，但进展不大。

　　　　19日下午课后，我和左手在校园散步，聊着聊着，无意中又提及紫晴。怎么说也还是我不对，于是，在左手的强烈要求下，我给紫晴打电话道歉。

　　　　13019860401。

　　　　我说，“是我，龙十一，那天的事，实在对不住。我……我也……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在一旁监听的左手拽我羽绒服的肥袖，叫我说对不起。

　　　　我又说，“对不起！”

　　　　这时，电话那头才慢吞吞地回答，“十一，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配不上你才对。我不该骂丘丽寒雪并把她的‘丑闻’发在报纸上。我想我太自私了，什么也不懂，白看了那么些圣人书。”

　　　　我说，“紫晴，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对吧？”

　　　　紫晴没有回答，她转移话题说，“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今早上你不在的时候，你哥打电话去宿舍了，好像是因为你母亲的小说《惑》的版权问题，听章一平说的。”

　　　　我说，“他怎么不跟我说？！”

　　　　紫晴说，“我已经答应章一平处对象了。我不想再去浪费我的感情，他已经追我很长时间了。有空再聊吧，反正这是我的电话，随时联系。”

　　　　她答应章一平处对象了？什么时候？

　　　　我说，“行，这也是我的电话。”

　　　　紫晴突然反问，“怎么，你也发财买手机了？”

　　　　我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紫晴又变得温和起来。她说，“呵呵，其实我早听章一平说了，他说丘丽寒雪也送你一个白色手机，我只是不太相信。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说完便挂了。

　　　　紫晴说话有些异常，心平气和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想和章一平处对象，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怪我骂我。那天我在火车站附近丢失的2505块钱，也未还她。还有就是，她知道我杀人，却没有报警。杀人一事也不能告诉左手，我怕惊吓了她。这些潜伏的危机都令我惶惶不安，而左手却是我最大的安慰。我爱她，她也爱我，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我笑着，脉脉含情地看着左手。丘丽一鸣说的没错，她是CC最美丽的女子。在她的恋人看来，她美极了，从头发到脚，几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像碧玉一样，完美无暇。而在作者看来，她只不过是社会和宿命的牺牲品，作者曾说，美貌给她一切，也将毁她一切！只有真爱，才能使她光芒四射，美丽永存。

　　　　我说，“你真美！”

　　　　左手调皮地模仿我的口音说，“不对，你的原话应该是：‘比朱丽叶本人还要美’！男的说的话不能相信！哼，你不是也说过‘你长得这么丑，我讨厌看到你’、你还说过‘丘丽寒雪，你记住了，以后大家形同陌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怎么这些你都忘了么？我可忘不了！简直终生难忘。”

　　　　想不到她竟记得这么详细。她说过，Iforeverwillrememberyou，她说她会永远记住我。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左手想了想又说，“我们完全不一样，你没发现吗，你喜欢的我都不喜欢。”

　　　　我说，“谁说没共同点？你不是很喜欢莎士比亚，我也很喜欢莎士比亚吗。

　　　　“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

　　　　你不独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

　　　　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

　　　　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天上的眼睛有时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