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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在掌心的玫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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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前一后走着。两人不知道彼此间的距离,不知道他们同去一个方向,不知道他们正在迈开走向深潭的第一步。
在秋麦十道的田野尽头,小妮子收住脚步。星光灿烂,遥映田野。身旁,玫瑰枝叶丛生,花蕊吐香。脚下,绿草茵茵,柔软如毯。小妮子就地瘫座在绿地之上。
岁月如水。如水的岁月没能模糊虚化了小妮子心底那遥远难泯的记忆。此时,遥远的记忆清晰而又真切地呈现在眼前。夏子赋停下脚步,他看到了小妮子。小妮子斜伸出修长腿,一只胳膊支撑着身体。小妮子坐姿优雅,神情感伤。他突然间想到了“不期而至”,也想到了“心灵相通”这样的词句。小妮子缓缓起身,绿地上留下她身体的印记。小妮子站在夏子赋的对面。
四野悄寂,那不曾被岁月模糊虚化的记忆仿佛又恍若隔世了。
“子赋老师,我真是那么丑吗?真是那么让你们讨厌吗?可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是大人了,是吗?”
小妮子的话音很空洞,仿佛从遥远的星际传来。带走了从庭院中带来的心中的沮丧,夏子赋警醒了。他听出了小妮子伤感的话语中的渴盼、期待。
夏子赋不曾料想他的生活中会有真婕之外的女人的故事,尽管真婕使他沮丧。当意外出现的时候,他更难料想,故事是从小妮子开始。
这个时候,子赋依稀记起把小妮了喻为“上了黑釉的小瓷人儿”的那一次。那一次一闪而过的念头。那似乎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小妮子说她长大了。子赋恍然发现,小妮子是长大了,那张脸上除去更加精致的五官,还有着锁不住的勃发的青春。她的乌亮的发辫柔美地垂悬在胸前,高耸的乳间奔放着无言的情韵。
这,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当夏子赋还在分辨梳理起伏的心潮的时候,小妮子已经毫不犹豫地投进他的怀抱。
夏子赋没有迎接小妮子,他是慢慢拥住小妮的。他不是在沉緬在体验,他是战胜自己。他悉心谛听着一个自称长成大人的女孩子讲述她经历了初吻之后的最初情动,以及与她共同成长的情感和感伤。
夏子赋战胜了自己。
这个寂静的秋麦十道的夜幕中,小妮子留在夏子赋心里的,是永远的柔若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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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子9岁那一年,新界还在远离九家堡的城市里读书。在城市里读书的时候,新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命运把他抛向这小的地图上不做任何标记的九家堡。更想不到,命运将要把他和九家堡的小妮子紧紧联系在一起。
“上山下乡”的一声号令,结束了新界醉心于创造一个崭新的红彤彤的理想世界的梦想。无论上山下乡的号令对他的精神世界怎样的挫败,无论对上山下乡怀着怎样的抵制敌对情绪,新界都不得不卷起行囊,告别城市。
告别了城市仿佛告别了希望,摘去红卫兵袖章仿佛摘除了理想。在师部,新界宿命地等待着,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的心里弥漫着空旷空虚。他需要安慰和抚慰,需要信托和支撑。
在新界极为脆弱、需要支撑需要充实内心的时候,小妮子出现了。小妮子驾驶着拖拉机缓缓而来。她高高在上,仿佛在天地之间驾驶着一个无边世界。她神情专注,黝黑的瓜子脸上组合着精致的五官,那一身装束,那一副神情不同于城市里咤吒风云口诛笔伐的女红卫兵。萦绕着她的,是挟裹着清香的纯朴的泥土气息。天地间仿佛被滤过,变得一尘不染,城市的喧嚣瞬间停滞。这是新界见到小妮子时的最初感觉。
按照小妮子的说法,那天,她没有半点去迎接新界的念头。她答应了夏玫玫,(当然是背着真婕的),太阳落山后,牵着“宝贝”去田野里玩耍。“宝贝”是小妮子养的一只宠物。宝贝仪态憨俊,一身白毛,可爱之极。玫玫寻机同宝贝玩耍,总是要受到真婕的责怪。
去师部接新界,她就会有违于夏玫玫。
马黑对小妮子说,这是政治任务。
遵马黑的指派,小妮子开着拖拉机,到师部接回了来九家堡接受再教育的第一个知识青年。
小妮子脑海中偶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如若没有夏子赋,如若没有夏了赋的初吻,如若没有绿草地上的疯狂,她会不会像城里的女孩子那样,去崇拜新界进而对他产生爱情。这个念头,也是她服刑在狱中,在高墙内梳理往事时一闪而过的。这念头一出现,小妮子又暗自苦笑了:怎么会呢?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夏子赋,只有一个夏子赋就足够了。她,注定是夏子赋的。为夏子赋而生,为夏子赋而存在,哪怕有10个新界。
新界是为了表述某种情绪,才向小妮子坦露发生在城市里的故事——那段当时他并不留意的经历。精神抖搂的女红卫兵们以崇拜的方式向他示爱。爱,就是崇拜。然而,当时醉心于创建红彤彤的新世界的他没有丝毫感悟。九家堡的小妮子使他萌动着一种激情。当他有了激情,想向她表明一些什么的时候,小妮子却和他当初对那些崇拜他的女红卫兵一们木然。
对夏子赋的崇拜和神往,使别的男人在小妮子心目中没有任何神采,包括新界。当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新界无论如何都没能让小妮子产生任何感觉,愉悦的或是神秘的。直到有一天。小妮子没有想到,离开了夏子赋,自己是那样的怯懦,竟然做了那样的事,而当时竟没有任何耻辱感。
12
秋麦十道的绿地上。
小妮子和夏子赋已经站立起来。他们相互依偎着,脚下的绿草躺倒了一片,似是线条勾勒出两个疯狂扭曲着的人体轮廓。疯狂扭曲的人体轮廓深深叠印着他们洒落在这里的风情,描述着刚刚发生在这里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这时,那遥远真切的一吻,疏疏淡淡地出现在小妮子眼前,并且放大,无限放大着。那温雅的情景与刚刚发生过的疯狂交织叠映在辽远的夜空。在这疏淡而真切的联想中,小妮子哭了。小妮子道不清自己是在哭什么。
夏子赋腾出一只手抬起小妮子的下颌。星光下,小妮子的瓜子柔和饱满,含泪的双眼释放着奇异的光彩,富有性感的厚唇中喷吐着馨香。小妮子的脸上不但显现出层次,而且风情万种。夏子赋深深凝视着她,含情又带着深深的自责,说:
“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你。”
小妮子仰视夏子赋,接着踮着脚,向夏子赋嘟起她充满情欲的滚烫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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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为了宝贝。
夏玫玫把宝贝回庭院,吞进一口饭,又嘴对着嘴去喂宝贝。真婕一把宝贝惊叫着翻滚嚎叫,夏玫玫顿时放声大哭。
“你这是为了什么嘛?”夏子赋埋怨着真婕,抱起小狗送还到玫玫的手里。
“我不懂得打狗看主人。只知道玫玫应该讲卫生,应该懂得珍惜自己。”
真婕的话本无所指。夏子赋却敏感心虚了,他唯恐真婕看破他的内心。为了证这自己,他向真婕抡起了他苍白细长的手。后来,在真婕死于小妮子锤下,夏子赋怯懦的心脏因为难因为难承负荷而猝停的时候,小妮子想到了夏子赋这双苍白细长的手。
五道指印留在真婕脸上,真婕仍然没有泼骂撕打。她,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能够容忍,又不能够容忍。
夏子赋反而感到寂寞难耐了。他再次感叹自己的无力,感叹无以改变的既成事实的生活。
如果会喝酒,可以借酒浇愁;如果会抽烟,可以借烟解闷。可他什么都不会。这时个的男人需要温情,需要倾诉。他想了当初的真婕。即使昌浪漫,也是柔情可慰的。可那些往事,已经恍惚、遥远、消失了。
他走出了宅院。
他没有意识到,他前去的方向是秋麦十道。
他也没有预感到小妮子也在那里。
终于,他们进入了疯狂。
夏子赋和小妮子都没有想到,新界一直在离他们不远的玫瑰丛下。
新界是有意识跟随着小妮子的。他一直跟着小妮子,目的十分简单,他需要跟小妮子交谈,与小妮子沟通。并且,他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跟小妮子学习驾驶拖拉机。
小妮子和夏子赋在绿地上疯狂的时候,花和叶隔在玫瑰丛下的新界的精神已被冲撞得七零八落了。他血液奔腾欲念膨胀。人的心理生理欲念膨胀到难以抑制的地步。当小妮子向夏子赋踮足嘟起厚唇的时候,新界突然拔腿落荒而去。
在宅院门外,迎接小妮子的是新界。新界已经恢复了平静,坚定地抱臂而立在黑暗之中。
小妮子猜到那茖荒而去的是新界,但她不知道新界要干什么。她听峹发茖地站在那里,闭上眼睛,微扬起她的饱满的瓜子脸,无所畏惧地等待着新界的一拳或是一掌。
却没有。
小妮子睁开眼睛,但她却不看他的面孔,只是在感觉着他渐渐粗重起来的喘息。她压低了声音对新界说:
“你是不是想打我?那就打吧。你要是不动手我就要走了。我要回家了。”说完小妮子想绕过新界。她看到直对着宅院的窗洞灯光昏黄。昏黄的灯光里映着她爹爹马黑的轮廓。
对小妮子的放在,新界不做下面回答。他左右阻拦着小妮子,一副寻滋挑衅的势头。小妮子开始恼怒了。但她强压着怒气,放低声调:
“你想干什么你?我爹爹就在屋子里,你再这样我就喊他了。”
新界这才一把抓住小妮子的胳膊,怕失去似地牢牢抓在掌中。他说:
“你喊吧!把他喊出来,让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小妮子的胳膊被死死地钳住。小妮子奋力想挣脱出来,却被钳得更死。小妮子发狠了,她伸出尖利的指甲去抠新界的手国。直至盖嵌进皮肉,有了血肉模糊的感觉,她下不去手了,只好计绕似地软下来:
“你放开我,我疼死了。”
新界不松手,不管她疼不疼,只是说:
“你是不是想让马黑知道你们的事?要是想让他知道,你就喊他出来!”
这一回小妮子不也不喊疼了。她细细地问:
“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新界松了口气,但钳着小妮子的手没有松。他把小妮子拉向自己,直到听到她的呼吸,感觉到了她浑圆的乳房颤动。就这一瞬间,新界有了心痛的感觉。他说:
“小妮子,现在什么也别说了。明天晚上,我在那里等你,就是你刚刚离开的那个地方。”
新界的手软了。小妮子乘机奋力一甩,挣脱了新界。小妮子抚弄着被新界弄疼的手臂,提高了声音,说: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为什么听你的?”
新界正要开口,宅院里传来马黑的声音。马黑嗓门提得很高,问:
“小妮子,你一晚上跑到什么地方去啦。跟谁在那里嘀咕什么哪?”
小妮子还没来得及回话,新界又一把拉住她,低声说道:
“去不去由你!”说完,新界重重地甩开小妮子柔软的胳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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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具有了戏剧性色彩。这一切都是由于新界的介入。新界对小妮子产生的越来越浓烈的情感,是由痛恨她开始的。
站在玫瑰丛下的绿地上,新界猜测着小妮子。他想,可能小妮子根本不在乎他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她爹爹马黑为。现在新界根本没有昨晚把小妮子强拉在庭院外的勇气了。如果小妮子真的不在乎,他不知道该怎样结束这件事情,这件使他痛恨的事情。新界想起昨天夜晚此时此地发生的一切,那疯狂的情景让他痛恨,他痕恨夏子赋痛恨小妮子,小妮子……新界不由自主地捍紧了拳头。
小妮子仿佛从天而降,突然落定在新界的面前。当小妮子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新界痛恨的拳头松弛无力了。他又开始怜惜小妮子。这个精致得像一尊小瓷人儿似的小妮子,轻而易举地就碎裂了。新界的脸上表现出了忧郁和伤感。
然而小妮子却毫无疼痛感。她冲着新界,带着骄横说:
“你不是约了我吗?我来了。你有什么打算?总不会是想干那件事吧?是不是想和我干一次就算了结了,就不去告诉我爹爹了。那就来吧,昨天就是在这个地方。”
小妮子说着指了指脚下的绿地。绿草茵茵,昨夜的疯狂还隐隐呈现在线条勾勒的轮廓里。
新界猛了上前,抓住小妮子的肩膀,咬着牙说:
“小妮子,你真不要脸。你怎么这么轻浮,不知道珍惜自己。妈的,我却把你看得神圣不可侵犯。”
“我烦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约我来又是为了什么?来吧少罗嗦!”
小妮子说着主动靠近了新界。新界感觉到小妮子呼吸中的馨香的同时,也触及到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颤动起伏的乳房。他的血液顿时沸腾,又开始膨胀了一种欲望。他控制着压抑着,全身瑟瑟颤抖。他颤抖着对小妮子说:
“我没有夏子赋那么无耻,我不能伤害你小妮子,我也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小妮子……”
小妮子气急果断地说:
“我根本不想听你那些拐弯摸角的话。来吧,快一点。”说完,小妮子疾速脱去衣衫并毫无羞愧地拉过新界。她让新界宽大的手掌抚住她丰满的乳房,又沿着她的身体向下移去。
无论青春勃发的新界对女人做过多少飘渺奇想,当丰满赤裸的小妮子在眼前在手中的时候,新界表现得却是慌乱无措,无所适从。他的确显得幼稚显得笨拙,显得六神无主。小妮子毫不费力就把他扳倒在绿草地上。
他们在慌乱之中重复了昨天夜里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只是,没有相同的疯狂。
小妮子穿戴整齐,她靠近新界傲慢地问:
“你够了没有?我们算一笔勾销了吧?啊?”
没有体验到任何快感的新界此时正陷入一种深深的罪感之中。他甚至不能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能承认他那么简简单单地就做了那件想了一遍又一遍的事。他使已经碎裂的小瓷人儿身上又增添了新的裂痕。他突然抱住小妮子,语无伦次地重复:
“小妮子小妮子,我不想那样做,不该那们做,我伤害了你对不起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想跟你学习开拖拉……”新界痛悔万千,年嗵一下跪坐下去。
新界的样子很猥琐。
站立着的小妮子显得高大起来。小妮子冷笑一声,说:
“怎么?是不是我这辈子就得握在你的手里了?你今天想学拖拉机,明天想学开火箭怎么办?告诉你,我就是喜欢子赋老师,一辈子都喜欢。你爱跟谁说去跟谁说吧。”说完,小妮子抽身而去。
新界突然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喊,他直愣愣地仰倒在绿草地上。
学习开拖拉机是个非常牵强的借口,新界从此不提此事,直到秋麦大收结束。秋收结束,标志着上一年农事的完结——农闲季节到了。
秋麦十道那个混沌的夜晚之后,新界再也放不下小妮子了。夜暮降临的时候,他目送小妮子和夏子赋走向秋麦十道的身影,任意做着他们做爱时的惊天动地的遐想。但新界很快把遐想转移到自己经历过的那个匆匆而过的时刻。回想着触摸过的小妮子的浑圆身体和光滑的肌肤。伴随着新界回想的,是深深罪恶感和强烈的责任感以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梦的渴望、期盼……新界对小妮子的思念,是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的心灵磨难。由于那一次没有快感的情事,新界终将没能摆脱那苦苦的磨难,直到小妮子毙命后数年。
15
冬日的九家堡也是很美的,美得富有诗意。野玫瑰枝头落満团团雪絮。远眺,影影绰绰重重叠叠,如云雾如梦如幻。
新年在即。
新界没有回到他所留恋的城市里去,他留了下来。留在九家堡的新界显得沉闷而孤独。他仿佛在营造着这种氛围,以此来处罚自己。同时,他又想突破这种氛围释放自己。
在铺満银屑的秋麦十道的雪野里相遇,亲界和小妮子都感到意外。
小妮子穿着藏蓝色长裤,阳红色罩衫,齐整的发辫搭在胸前,宝贝在她的脚下翻滚跳跃,抓挠着自己的尾巴。小妮子伫立的身影成为皑皑雪野中又一道动人的景致。
新界的心悠然一热,他急不可待地迎着小妮子跑去。
小妮子却抽身要走。新界被热情怂恿着,他拉住小妮子并强硬地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国。新界感到小妮子的肩不滚圆柔软,脸颊也不那样饱满发光了。几颗泪珠凝固了似地挂在变得尖削的失神的脸上。
“小妮子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夏子赋他不要你了?”看到暗自伤悲的小妮子,新界抑制不住自己,凝眉追问。
小妮子缓缓抬起眼睛,看到新界的眼里満是焦虑満是忧患。小妮子突然发现,新界长得非常,眉宇间有股英武之气。还有扳着她的手,温暖而且力大无比。
“你不要胡说好不好!”虽然小妮子发现了新界英武和力大无比,她依然甩开了新界的手。甩开了新界的小妮子下意识地后住自己的腹部。
新界敏感地把目光投注到小妮子捂住的腹部。突然间,他感到头皮发麻。他分明看到宽大的红罩衫被小妮子捂一个凸起的小山包。新界的腿脚软得支撑不住自己,一下跪在了雪了上。他出其不意地伸出宽大的手抚在小妮子的腹部。新界确认无疑了。那凸起的小山包就中他的手下。
“小妮子你怀孩子了?是不是那天晚上怀上的。啊!是不是?一定是的!”
新界惊恐万状地问。新界的举动贸然而又粗鲁,小妮子被他激恼了。她恼羞成怒,冲着新界说:
“你真不要脸!”说完,抡起手臂照着新界狠狠抽去。
这一掌击醒了新界。他顿然感到自己不但幼稚,而且荒唐。对于什么叫孩子,怎么样才能怀孩子他根本就不懂。对她那凸起的腹部只是一种简单的直觉,大概根本就不存在那么回事。所心,小妮子打了他骂他不要脸。
可是,小妮子为什么独自在要城伫立,为什么如此暗自伤悲?新界又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16
是怀孩子了。这一点,小妮子已经确信无疑了。
可是,没有经验的小妮子又推算不出是什么时候怀上这个孩子的。这个孩子已经出怀,至少也有四五个月了。停经最初两个月,小妮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惶然地跑到团场的书店买了一本卫生知识手册,知道了停经的缘由,最大的可能是怀孕了。但小妮子仍然抱着一线希望。
怀孕的可能随着月经来潮的希望日日落空而不容置疑了,小妮子就开始憎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想了很多办法。她挥起拳头死命地在肚子上敲击;让擀面棍毫不留情地在肚子上滚过;从两米多高的围墙上一次次跳落;夜幕降临的时候,溜出家门,在秋麦十道的的原野上奔跑。小妮子疯狂地满怀希望地做着这一切,希望堕下能译在腹中的胎儿。但,小妮子没有能够成功。犹如沃土能够孕育丰收一样,小妮子健康的体魄使她腹中的胎儿健康而顽强生存生长着。小妮子心急如焚又怅然无措。她深得必须把这一切告诉夏子赋了。
而小妮子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他的。她不想让子赋老师恐慌忧虑,她想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个令人忧虑恐慌的后果。后来在真婕死后,在专案级迟迟以破案的时候,小妮子镇定自若,投案自首,也是那样考虑的。她想让子赋老师轻轻松松地活着。她看到由于真婕的死给子赋带来的打击是她始料不及的。小妮子已经忘记了那场命案是在夏子赋的周密操纵之下都显得的。她独自走时专案撮死罪。怀着孩子的时候,小妮子就想到了死。她很为自己愿承担后果的牺牲精神自豪。后来她渐渐意识到,“精神”是虚无的。现实是,腹中的胎儿在一天天长大。“牺牲”赋予她的意义绝不仅仅是一种“精神”了。于是,她想到了死。死了,一切都会完结了,胎儿、忧虑……还有子赋老师。死了,子赋老师也随之死去。小妮子更加恐慌了。她不能,她什么都可以没有唯不能没有子赋老师,什么都可以割舍唯不能割舍子赋老师。小妮子痛乇心肺。原来,“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呵。
冬天,似乎凝固了情感和欲望。夏子赋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小妮子。只是在偶然意想起小妮子,想起时身体一阵激奋。他在井台上遇到了小妮子。夏子赋的桶里已经装满了水,正准备离去。小妮子上前几步,拦住他说:
“子赋老师,我一直在找你。怕真婕她看出来,我不敢去你家里。老师你先别走,我告诉件事。我有孩子了……”
夏子赋一只脚已迈出去,另一只脚停留在石级上,苍白纤细的手一前一后搭在扁担上。夏子赋定格在这副柔软的姿态上,像传统画中挑篮采摘的侍女。接着,扁担从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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