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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研挚爱系列:零度空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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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附近是不是靠近海边?”她问。
“是的,离海岸线相当近。”阿彻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闻到海风的味道了,是吗?”
她心情愉快的点点头。
傍晚的时候,他们到达了海边的一个小镇。
镇上有许多专为游客而设的小旅馆,经营者多是镇上的居民。他们把自己家的房子改装成简单舒适的居家型小旅店,为旅行者提供住宿和饮食上的方便。
阿彻说:“今晚我们得在这里住上一晚,等明天天亮以后再上路。”
第33节:零度空间(33)
“好。”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他拉开玻璃格子拉门,原来两间房子中间只隔一扇门,把门全部拉开来,相连的两间房就变成了一大间。看见她脸上犹豫的表情,他笑着说,“你放心,晚上我不会过去你那边的。”
屋外有人敲门。
“请进。”他说。
是旅馆的老板娘,她说:“请问两位是要在房里用晚餐吗?”
“不。”阿彻说,“我们整理好行李以后就下去。”
一楼有被隔成小间的餐厅。他们下楼来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老板夫妇年过中年,人很和善。
“有一阵子没见你们来了。”老板娘在端汤进来的时候说,“快一年多了吧?”
她端起汤正准备要喝,听到老板娘的话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了一眼阿彻,他微笑着回答说:“是,有一年多了。”
“前几天我还在说怎么今年到现在都没见你们来,我还以为今年你们不会来了呢?”老板娘说,“汤的味道还喜欢吗?”她问她。
“啊?”她显得思想很不集中,“什么?”
老板娘笑起来,“我特意多加了你喜欢的贝类,很好喝对不对?”
“是。”她笑了一下,“很好喝。”
“你们慢慢用,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再叫我。”老板娘说。
“好。”他们两个人回答。
老板娘出去以后帮他们关好拉门。
见她似乎松了一口气,阿彻笑起来,“你不用那么紧张。”
“不是,汤真的很好喝。”她低着头,“好像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以前每年我们都会来这里住上几天。”他说。
她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你说这里老板娘煮的汤,会有家的味道。”他面带着微笑,极温柔的告诉她。
她重新低下头,沉默的吃着碗里的东西,一直到用完晚饭。
晚上洗完澡换上阿彻帮她准备的衣服,衣服的尺寸大小竟然刚好合身。她趴在房间的窗台上等头发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照片上那个和她一样长头发的女子。
于是几分钟之后,她敲开阿彻的房门。
“这里附近有没有理发店?”她问。
一小时后,当她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原先过肩的长头发已经被剪去一半,长度刚刚只及肩膀。
看着镜子中这一年来第一次被剪短的头发,不知不觉中,她心底有种很奇怪的感情在澎湃。
想要做回自己。
不再是张俊辉喜欢的那个样子,也不再迎合任何人的喜好。
她想要做回以前的自己,真正的自己。
这么想着,就连呼吸,都好像变得轻松自由,和原来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晨,阿彻下楼来的时候,看见她已经坐在那里用早餐,旁边椅子上摆着她收拾好的行李。
用完早餐结账离开,他们来到停车场上了辆新车。昨天租来的车子他已经付钱请人开回去。上车前他抬头看着远处天空的一块乌云,对她说,“今天晚一点的时候大概会下雨。”
“我们现在要去哪?”她说,“你还是不准备告诉我是吗?”
“回我们住过的地方。”阿彻发动引擎,把车开上公路。
因为他的回答,一路上她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车子离开小镇沿海岸线的方向继续向前,两小时后,他们离开公路在小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接着开始穿越一片树林,就在她以为似乎总也走不出树林,而前面就快要没有路的时候,他向左打方向盘并逐渐减慢车速对她说:“我们到了。”
她看见前方有一处很隐蔽的大门出现在视线之内。他按下手中的开关,门缓缓打开在他们的车子进去以后又自动关闭。车子开进来以后视野逐渐开阔,她看到四周遍布的监控系统。这里不仅隐蔽,防范也很安全。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
“下车。”
她戒备的打开车门走下车,站在眼前一栋三层建筑面前。这栋房子从外观上看已经有年代了。不华丽。中世纪的建筑风格,沉稳的青灰色是它的全部主色调,仿佛它已经在这里孤独的屹立了好几百年。
第34节:零度空间(34)
他从车里取出行李走进房子,她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你的房间在楼上。”他把行李放在一楼大厅的台阶上,“是我帮你送上去,还是你自己来拿?”他问。
“当然是你。”她想都没想的回答说,“我怎么知道楼上哪一间是我的房间。”
他笑起来。
顺着楼梯来到二楼,“那上面是什么地方?”她指着楼梯继续通向的地方问。
“阁楼。”他打开左手边的一间房。
“这里就是我以前住过的地方?”她说。
她走进这间看似陌生的房间里,观察着屋里的每一样陈设。
“是我们住过的地方。”他强调。
她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没印象了。”
“没关系。” 他满不在乎的笑着回答,“我不介意。”
“这是什么?”她捡起掉落在床边地板上的一张纸,它掉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上面有着厚厚的灰尘。
“噢,这个啊。”他顺手拿过去说,“是以前给你做过的一个题目,还想不想再重新答一次?”
“好啊。”她说。
“假如有一天你在树林里迷路了,你带着5样东西,照相机、旅游指南、提款卡、雨伞和书籍,你必须要一件件的扔掉它们,按顺序你会怎么扔?”
她想了一下,然后回答说:“照相机、雨伞、书籍……提款卡,然后最后是旅游指南。”
他唇角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她的答案竟然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在失忆或迷失方向的时候,你会遗忘的顺序为回忆、爱人、梦想、地位和朋友。”他笑着说,“这样看来你不应该不记得我呀。”
她一笑。
是吗?原来,她在失去记忆以后最先忘记的,会是回忆和爱人。
她走到窗户边,竟然没有留意到他讲的最后一句话。
推开窗户,她忍不住发出惊叹。
原来这栋房子的背面就是大海。从她站的地方看出去,窗外不远处的茫茫深海就在他们脚下。这里的地理位置很高,海浪汹涌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她甚至能清楚的看见层层溅起的浪花。
“浪花很美,对不对?”他问她。
“是的,的确很美。”她呆呆的看的忘了挪开视线。直到他伸手关上窗子。
而她想到的是,除非是从刚才来时的那条路出去,否则,没有工具,她根本没有办法从其他出口离开这里。她选择了冒险相信他跟他来到这里,可是现在,她等于是被困在这了。
“这是车钥匙。”他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把钥匙留在桌上然后走出去。
目送他离开房间,她用手指在房间四周的墙壁上敲敲打打,并打开每一个橱门抽屉检查。
午夜。
随着一道电闪雷鸣,天空下起倾盆大雨。
她从熟睡中醒来,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仔细听着房间外的动静。
最近,她的直觉越来越准确无误。
当她听见楼下的窗户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后,她翻身,伸手熟练的拿到放在床下的枪,然后起床穿好鞋子,打开房门拖来空行李箱放到门口,沿楼梯轻手轻脚的下楼。屋内唯一的光线就是外面的闪电。走到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她举起手中的枪打开保险。
发出声响的窗户在一楼走廊尽头,最靠近海岸线的那一面。
她走到走廊拐角,背靠着墙,深呼吸数到三,然后双手端枪站到走廊中央。
窗户被打开了!
漆黑一片的走廊,白色窗帘在闪电中迎风飘舞。
没有人。
她走到窗边,借着屋外的光线看清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
忽然,她感觉到背后有人!
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她就被来人从身后紧紧抱住。那个人一只手牢牢抓住她握枪的手,另一只用力捂住她嘴巴,让原本想要大声喊叫的她只能发出低低挣扎的声音。
“嘘,放轻松,放轻松点,是我,是我!”阿彻在她耳边轻声的对她说。
她这才停止挣扎。他放开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同样压低声音,恼怒的问他。
第35节:零度空间(35)
“有人闯了进来。”
“这很明显。”她愤怒的说,“白痴看了也会知道。”
“那可不一定。”他检查了一遍窗户被破坏的情况,笑的轻松的说,“你也是听到声响才从房里出来的?”
“是的。”
“枪是哪来的?”他问。他不记得自己有给过她枪。
“当然是从我房里……”她一愣,她怎么会知道在那里有枪的呢?
黑暗中,她听到他的笑声。
突然从楼上传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她在下一秒钟里迅速往回跑。穿过一楼黑暗的大厅,她能听见自己和阿彻的脚步声。阿彻紧跟在她身后。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他在楼上。”
“谁?”
“刚刚闯进来的人——”她大声回答,“他在我房里!”
“你怎么知道?”
接着他们听到二楼房间有打碎玻璃的声音。阿彻率先冲进房间,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行李箱被绊倒在地,房间有被翻过的痕迹,窗户敞开着,地下还有玻璃碎片。他大步走到窗户前向外张望,雨夜中,除了呼啸的海水声之外,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他从这里逃走了?”阿彻不肯定的说。
“不对。”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目光扫向桌面,她发现上面空空如也,原先放在那里的钥匙不见了。“钥匙。”她说。
“什么?”阿彻回过头看着她。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完,她转身冲出房间。
当她跑到楼下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她跑出房子冲入雨中,对方很快给车子加速冲了出去。一直追到树林里,她举枪朝车子射击,其中一枪打中了后窗玻璃。
她站在雨中,眼看着车子越开越远,她弯下腰双手扶在膝盖上喘气。
阿彻这时也追了出来。
“让他跑了。”她看了阿彻一眼,然后往回走。
回到房子,他们打开所有的灯仔细检查对方选择进来的线路。
阿彻在屋外发现一根被断掉的线,这根线的另一头连接其中的一个监视器,“被他剪断了。”他说。所以对方才能轻易的从走廊窗户翻进来避开监控。
“他是怎么进来的?”她问。
“从海上。”阿彻说,“利用工具登陆以后沿礁石爬上来。在现场还有他攀爬时留下的痕迹。”
“那是什么?”她看到他手中拿着个圆形的东西。
“是在外面找到的。”阿彻说,“他从窗户进来的时候,可能不小心被刮到,掉在窗户外面的地下。”
她拿过来放在手中端详,只见它背面有Marine corps的字样,还刻有日期。
“很像是纪念用的小勋章。”她说,“我以前好像在哪见到过。”
“是吗?”阿彻拿回去看了一眼,“是在什么地方?”
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房里检查过了吗?”阿彻问。
“检查过了。”她说。
“没有少东西?”他替她回答。
“是的,没有。”从张俊辉那里离开时,除了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他给她的,而她一直带在身上,她没有拿任何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好丢的。可是刚刚那个人很显然是想要从她这里找到些什么。究竟他在找什么呢?
就在她疑惑的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阿彻笑着说:“白天我们刚回来这里,晚上就有人知道了。”
他把手里的勋章丢进一旁的鱼缸里,看到它慢慢沉到底,掉入那些水草和珊瑚之间。
“没想到游戏这么快就开始。”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着深邃笑意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兴奋和凶狠。
第二天白天,阿彻带她去见医生。
在做过详细的检查以后,她独自一个人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等结果出来。
阳光透过玻璃窗懒洋洋的照在走廊地下。
诊室里,阿彻坐在医生对面的座位上翻看着一堆他看不懂的检验报告,然后他决定放弃选择直接问医生。
“她恢复记忆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他问。
医生摇摇头,“我们也不清楚。”
第36节:零度空间(36)
“这是什么意思?”
“神经系统检查无阳性体征,这说明是正常的。”医生回答说,“她属于因闭合性脑损伤引起的逆行性遗忘,就是在头部受到撞击清醒以后,不能回忆起受伤当时乃至伤前一段时间内的情况,大部分这类患者他们的症状会延续的时间较长,而缺损的记忆只能靠自身恢复,也有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恢复。”
“永远没有办法恢复?”
“的确会有这种情况。”医生说,“另外还有,希望你们能有心理准备,目前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阿彻皱眉,“还有比这更糟的?”
“是的。”医生点头。
“是什么?”
“颅内血肿。”
“颅内血肿?”阿彻吃惊的大声重复了一遍。
医生把其中的一张CT片放到片架上指给他看,“我们做脑扫描在她的硬脑膜下腔发现有血肿。”
“所以呢?”阿彻说。
“当血肿体积不断增大,就会引起颅腔内压力分布不均,使脑组织从高压区向低压区移位,从而引起脑疝。脑疝发生时,移位的脑组织会推移并压迫脑干,引起继发性脑干损害。最后影响颅神经,压迫脑干血管,引起脑干出血、缺血、软化。加速颅内压增高,从而造成恶性循环,使病情迅速恶化。”
“最坏会怎样?”
“晚期出现生命体征紊乱,呼吸停止,心脏停跳死亡。”
阿彻没有说话。
“不过她现在的症状还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初期。”医生解释说,“我们分析认为她是在一年前头部受伤以后,由于脑表面其他小静脉或小动脉破裂出血量细微,所以当时检查未见异常,而是在她伤后较长时间以后才逐渐形成血肿。”
“通常,我是说遇到这种情况,你们会怎样治疗?”
“初期我们以一般治疗为主,建议患者卧床休息,注意观察她的生命体征:血压、脉搏、呼吸,意识和瞳孔改变。之后我们还会为她再做一次脑血管造影。她现在有头痛或是头晕的现象出现吗?”医生问。
“我不知道。”阿彻如实回答。
“如果有的话说明颅内压在增高,严重时甚至会昏迷,这很重要。”医生说,“一周后,如果血肿情况还是没有好转的话,我们建议手术来清除颅内血肿。”医生说道。
阿彻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完,他离开诊室。
山上的寺庙中。
阿彻站在院落里的许愿钟前祈福。
上午离开医院以后,他就带着她来到这里。她站在一旁,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佛经上说,人世间的一切,其本质属性皆苦。”阿彻虔诚的许完愿以后,对她说,“我们每个人从拥有生命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死,死了又生,生生世世不断轮回受苦。生老病死苦,爱憎离别苦,求不得苦。”
她默然不语。
“据佛经记载,释迦牟尼出家后,曾在尼连禅河畔修苦行六年,后来走到一棵毕波罗树下静坐,又经过整整七昼夜的潜心思考,终于对人生痛苦的原由和达到灭苦方法的真谛大彻大悟,这才成佛。”
“你相信?”她问道。
他一笑,“在零度空间中常会有奇异的事情发生。”他指着一排排许愿袋中的一个告诉她,“打开它看看。”
她解开上面系着的绳子,打开里面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纾薇 平安 的字样,落款是他的名字,日期是一年前。她再打开旁边其他几个,里面的内容也全部一样。整整一年,一共十二个。他每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把那些纸条放回去,然后重新系好。
阿彻说:“想不想知道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他们开车来到几百公里外的一处墓地。
她一脸疑惑的推开车门走下车看着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问。
他不回答。
按照姓名第一个字母的排列,他找到其中一个墓碑。
她在看到墓碑上照片的第一眼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37节:零度空间(37)
“还记得我给过你一张相片吗?”阿彻说,“她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女人。”
墓碑上刻的日期也是一年前,立碑人是张俊辉。而摆放在墓碑前已经干枯了很久的,是整整一大束白色和粉色的矢车菊。好熟悉的矢车菊。她紧紧盯着它,好久都无法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矢车菊本身却有幸福的意思。”
她想起他曾经说过的:
“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死亡是个悲剧。可是对于死去的人而言,或许,那未尝不是种幸福的归属。”
以及,他在那些日子里,偶尔总是会怅然所失的样子。
她的心情突然好像雨季来临一样潮湿。她从一开始就应该有那种觉悟的。
矢车菊的幸福,他的幸福,原来不是她的。
以为被爱,于是沉浸在那样的喜悦中,原来是错的。
“那个小女孩是她女儿。”阿彻对她说。
“哈!”她笑起来。
阿彻没有看她。深色镜片遮住了他脸上所有的情绪。
“她是怎么死的?”她问。
“中枪。”阿彻回答说,“子弹从正面射穿了她的心脏。”
她转过头看着他的脸,似乎记起了什么。
离开墓地,他带她来到一年前出事的地方。
“就是这里。”他说。
这个地方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车道两旁没有修剪的杂草树木和灌木丛,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藤类植物杂乱无章的肆意生长,蔓延到了车道两旁,使得原本很宽敞的车道,变得狭窄不堪。车子在行驶时必须小心避开那些伸出来的树枝,才不会被它们刮到。
一年前,就是在这里,发生了一些事。
以至那天以后她的人生从此改变。
她下车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打量,然后就看到了白色房子门廊前种植的香草。虽然没有人打理早已经干枯,但她还是能轻易辨认出它们不同的品种。因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曾经每天都会给那些不同的植物浇水。
她突然间觉得好讽刺。
房子里还保留着主人最后一次离去时的模样。所有显眼的位置,几乎都能看到雨儿从出生时起的成长相片。好像很幸福的感觉。她第一次真实的发现,这些全都与她无关。
她来这里,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想要找回自己的过去。她和他们的所有关联就只有这些而已。
从屋子里来到屋外的一处空地,阿彻问她:“还记得这里吗?”
她看着四周,很努力的想回忆和这里有关的记忆。
“一年前我们来这里找那个警察——”阿彻说。
“警察?”
“就是刚才你在照片中见到的那个男人。”阿彻说,“他叫陈纬明,这里是他家。照片上另外两个人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就是后来和你们在一起的小女孩。”
她皱起眉。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我们没有找到他,却在这里遇到张俊辉。他开枪。后来那个女的死了。”
有画面开始在她眼前浮现,把阿彻的话连接在一起。
就在这里,就是她现在站立的这个地方。
那天他们到这里以后,看见张俊辉正带着她们母女准备上车离开。
张俊辉一看到他们就迅速掏枪。于是他们开始还击。场面一片混乱。她清楚的记起那个时候,是自己开的枪,然后那个女的倒下,子弹射穿她身体。
她那时因为看见她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以为她有武器。
还记得她中枪后飘散在风中的长头发,和身上的血,以及她在倒地时,脸上那安详的表情。
她从没有见那么美丽的一张脸,面对死亡。
“是我杀了她。”她平静的说。
阿彻极好看的脸上,神情莫测的笑了一下。
距离她离开已经有好几天时间。在她不见后的第二天,张俊辉也搬离那里换了新住址。
沈威很好奇,“你不去找她?”他问。
而张俊辉始终不回答。
“你知道她在哪。”于是最后,沈威这么猜测。
“出什么事了?”沈威说。
“她已经回去过那里,也去过墓地。”他说。
第38节:零度空间(38)
沈威注意到在他手边刚刚合上的电脑。
“我出去一下。”张俊辉说完,拿上外套走出去。
她和阿彻并不住在那天他们回去过的大房子里。
事实上自从那天晚上有人来过以后,他们就一直住在另一处较小些的住处。
她问过他。他解释说,虽然那房子是我们的,不过以前我们也经常需要换地方住。他们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住的时间太久。这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是在以前,她也一样没有家。
她反倒很喜欢后来住的这里。
这是个靠近海边的小渔村。
村上的居民大多以捕鱼为生,一如既往的过着多年来都不曾改变的生活。
他们住的小屋就隐藏在海边一大片度假屋中间,既不惹人注意,又很安全。清一色的白房子,在碧海蓝天下,给人平静幸福的感觉。清早步行走到镇上,经过热闹的市集,随便走进街边任何一家小店里,都可以尝到各种新鲜的海鲜,以及煮得香香的,端上来还冒着热气的浓汤,可以帮助驱走清晨海边的寒冷。
她白天会出去,有时晚上才回来,也有时会到第二天。阿彻从不问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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