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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研挚爱系列:零度空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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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天会出去,有时晚上才回来,也有时会到第二天。阿彻从不问她去了哪里。即使是她不在的时候,他也哪都不去,只是静静的待在房子里等她回来。他有心事。如果她肯花一点时间在他身上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花了好几天时间,重新回到过去一年里曾经住过的一些地方,再走一遍曾经走过的那些街道。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其中有些房子已经住人了。她站在路边,透过玻璃窗户,依稀还能看到一些以前自己住过的影子。也有的房子,至今仍是空着,她走上前去试着推门时,才发现门有上锁。
浮生如梦,大概指的就是这样了吧。
离开了张俊辉,她终于又可以做回从前的自己。可是,现在这样子的她,究竟是高兴还是悲伤,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来不及回去的过往,被错置,也被原谅。
假装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有可能吗?
她没有答案。
晚上,当她又一次站在他们曾住过的一处房子前时,她记不清,这已经是她到过的第几个地方。
房门微微开着,里面亮着一盏小灯。
她不确定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人住。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犹豫半天,仿佛身后有个声音在催促她,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推开门走进去。走进客厅,一眼看见有个人站在窗边,竟然是张俊辉。
他背对着她。
显然他已经到了很久了。
她站在原地,发现自己无法移动脚步。
然后,他转过身来,用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神注视着她。
她在想,自己究竟该不该躲他。
他们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凝视着。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久。
“你是知道的,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真相。”她用指责的语气说道,“可是为什么要骗我?”
当她一开口,他就明白她还是知道了。
于是他深呼吸,逃避着她的眼睛。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可是,要他怎样回答?他能怎么回答?从一开始他就分明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无法回答她。
“为什么不杀了我?”她觉得眼角好像有什么流下来,“为什么?”
他没有说话。
她拿出枪,推上子弹以后递给他。
“杀了我。”她倔强的说,“是我欠的,该我还的,我还。”
是她杀了雨儿的母亲。如果他要报仇的话,第一个应该杀的人,就是她。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她走到他面前,把枪放到他手中,握起他的手,用枪口指着自己说:“杀了我!”
他看着她,然后伸出左手,绕过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里,只轻轻说出一个字,“不。”
手中的枪掉落在地。
终于,她哭泣出声。他心疼的抱紧她。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深陷在无望的忧愁的折磨里,使她变得容易脆弱。她觉得身边每一样美好的东西,都在静静的消失中。离开他以后,她常常一个人在半夜里突然醒来。想到自己失去的过去,和未知的将来,她时常会觉得害怕。害怕自己没有勇气,又担心是不是不够勇敢,还不得不假装坚强。疲惫的心,仿佛一碰就会碎。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第39节:零度空间(39)

决定离开他的时候,她就有一种预感,觉得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幸福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又遇见他。所以拥抱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她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这幸福,就溜走了。
开车回到海边住处,刚刚停好车,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平时即使她再晚回来,屋里也会有灯,阿彻说因为担心太黑她会看不见。可是现在灯却关着。
她推开门走进去。
屋里没人。
阿彻不知道到去了哪里。室内很整齐,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门窗完好,也不像是有人闯进来过。握起枪,她轻轻走进卧室,确定那里也没有人之后,才走到沙发旁打开台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吓得她倏地转身。
只见阿彻抱了团东西,从门外走进来。她甚至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心脏被吓得跳慢了半拍。
“你怎么啦?”阿彻笑着问她。
她气的翻了翻眼睛,不回答,“你手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他笑了一下,低头望了眼怀里的小东西。而那个小东西仿佛听见她的话一样,突然竖起耳朵,伸出头来,“喵”的叫了一声,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然后一跃,跳到地上,向她走过来。
是只漂亮的阿比西尼亚小猫呢。
“好可爱!”她抓着它的腿,拎起来,把它抱到怀里。
“我刚刚在外面捡到它,它好像走得太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阿彻说,“我想等到明天白天的时候,找找这附近,看谁是它的主人,等找到以后再把它送回去。”
“可是今天晚上你要让它睡在哪?”她问。
“纸箱。里面多放几张报纸就可以了。”
他果然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空箱子。她找来些吃的,喂完以后,把它放进纸箱。小东西大概在外面流浪的太久走累了,一进纸箱就又打了个哈欠躺下,然后伸长四肢大睡。
她把纸箱从桌子上拿开,摆到沙发旁的地下。
夜里,他们都睡着了。
也许是太疲惫,也有可能是以为这里很安全,没人能找的到,所以放松了戒备。
直到第一声枪响击碎窗玻璃的时候,他们才从各自的熟睡中惊醒。
最先遭殃的是客厅和厨房。
接下来按顺序被损坏的是卧室。
根本来不及让他们准备,甚至连拿枪的时间都没有。一切都发生的那样突然。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已经千疮百孔的房间和子弹缝隙中间,寻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想办法不让自己被击中。
阿彻在隔壁房间里喊她的名字,大声问她怎么样了?她蜷缩在墙角的一张沙发后面,心情很糟糕的回答他说:“是的,还活着。”
对方只破坏房子,看来是想给他们警告。
她听见阿彻愤怒的骂了句“见鬼!该死的!”
等到外面的声响全部平静以后,她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客厅,看见周围到处都是各种东西的碎片。脚下踩到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猫。它趴在那里,已经死了。旁边地下还有一摊血。
突然一阵反胃,眩晕的感觉随即而来,紧接着她便失去了知觉。
阿彻开车把她送去医院。
这次她晕倒的时间很长。
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一抹落日的余辉洒在窗口。
窗外是无边的寂静。
阿彻坐在病床前。
望着阿彻,她忽然笑了一下。
“我突然觉得,直到刚刚我才相信,我们是真的认识。”她说,“而且似乎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很多年那么久。”就在她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时候,蓦然的,就有了这种感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她说。
“有一点。”他回答,“我应该想到你随时会晕倒,幸好这次是在家里。”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前一天晚上的事情。
“抱歉。”她说,“你找到我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麻烦?”说完,她又微笑起来。
“是的,的确没想到。”他还以为,她失去记忆就已经很糟了,没想到还有比这更糟糕的。

第40节:零度空间(40)

“以前你对我说我们已经准备要结婚了,这并不是真的,是不是?”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怎么会相信我,肯离开他跟我走呢?”
听到他的话,她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
“医生说,你需要手术。”
“哦?是吗?”她已经猜到了。
“可是会有风险。”
“一定要手术,否则不可以吗?”
“是的。他们为你做过断层扫描和脑血管造影,医生说必须要手术。”
“我知道了。”她说,“可是手术前,我还想再去一个地方。”
他知道她说的那个地方是哪。
“我送你去。”他说。
阿彻把车停在路口。
“我在这里等你。”他说,“你自己下车过去,可以吗?”
她点点头说,“可以。”打开车门,她正要下车。
“等一下。”阿彻说。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
他从座位下面拿出一把枪递给她。
“不用。”她微笑着摇摇头,然后推开车门走下车。
她走远以后,望着她的背影,阿彻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衣服口袋里的电话在响。
张俊辉走到床边,拿起被扔在床上的外套,打开电话,看到上面有一条短信。
她想见你。
没有署名,也没有说是在哪里。
张俊辉关上电话,没表情的脸上揣不出他的心情。
书上说,记忆是座坟墓。
所有已经过去的,想要忘记,和无法忘记的都埋葬在他的废墟之中。沧海桑田。却再也不能死而复生。
再回头看时,就连片段都没有剩下。
她踏着月光走在这条路上。
而她想要去的那个地方,现在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也许,她从来就没有过家。最近,她时常会有这种感觉。
房子里一片漆黑,已经没有人住了。她早就想到的。
不知道他们已经搬走了多久。里面的陈设却都没有变动过。还是和以前他们住在这里时一样。就连那些香草都还在,只是少了住在这里的人而已。
原来没有人住的房子就像是一个美丽而虚幻的空壳子,没有灵魂,无人进出。
她光脚走在地板上,沿客厅经过厨房,最后来到他的卧室。
伸手推开卧室的房门走进去,窗外的月光淡淡的照在床前的地下。屋里的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让她恍惚中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只要她伸出手去拧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一转身,一切就都还和从前一样。仿佛只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就还能听见他转动门锁推开房门,向她走来的脚步声。
空气中,似乎还有着她熟悉的味道。
是那天夜里夹杂在微风里,淡淡花香的味道。
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尤其是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她是这么努力的想让自己忘了他——
尽管在离开这里以后,她一直尽量的不去回想曾经在这里有过的宁静生活,虽然她只要一闭起眼睛,关于这里所有的一切,她从来都没有忘。以及那个夜晚,在天亮之前她曾经在枕边深深凝视过的那张她深爱的脸庞。
那些日子好像仍近在咫尺。
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有他留给她的记忆,怎么也磨灭不掉,她都害怕再去回想。
她的心,就和这个房子一样,空荡荡的。
打开落地灯,暖暖的灯光包围着她,却让她重新跌回到现实的冰冷。在这里有过的那些好时光,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脚下踩到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是拼图板上的最后一张卡片。原来那天她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卡片掉到了床边的地下。难怪那天晚上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为什么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想求的时候,反而越是求不得。
明明就在眼前的,偏偏注定又要错过。
从地上捡起那张卡片,她不禁感叹的笑了笑,把它放进口袋。
沿卧室,她打开所有房间的灯,就像以前每天晚上等他回家时一样。
雨儿的拼图遗落在了沙发上。
她把它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

第41节:零度空间(41)

他离开的时候终究还是没有把那些香草一起带走。
她摘下其中的一片叶子,握在手中把玩。
“那是日光兰。”
张俊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这次,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或许她来这儿就是希望可以在这里遇见他也说不定。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
相视而望的那一眼,心中所有的感怀全都涌上心头。
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相对无言。好久。
“什么?”她说。
“你手里拿着的,是日光兰。”张俊辉说,“也叫常春花。”
她低下头,盯着手中那片叶子。
“有着狭小叶片,和优美斑纹花瓣的小管状常春花,被认为是最适合极乐园的装饰植物,那是在地球的最西方,一个只有神的儿子,和死于战斗的英雄居住的地方。”
“是吗?”她忽然微笑了一下。
“在死亡的国度里,冥王Hades把死者的灵魂安置在长满常春花的荒烟漫草中。”他站到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叶子。
指间相触的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轻颤了一下。
“淡淡的、灰灰的常春花,在黑暗的冥界,透着虚无和悲伤。据说在希腊的很多河边,都可以看到这种常春花田。有希腊诗人说,冬天常春花赤裸的茎干,就好像是在Acheron河边流浪移动的朦胧军队一样。”他说。
“是传说中冥界的一条河吗?”她问。
而其实她心里在想的是,为什么他握住的,不是她的手。
“荷马在奥德赛中曾经提到过在一处常春花田中,正住着在特洛伊战争中牺牲的英雄的灵魂。”
她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它代表着快乐的回忆。”他说。
于是她又微笑起来。
原来拥有过,就已经是一种幸福。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可以开始试着去了解这句话。
“为什么还来这里?”他平静的问,“为什么要回来?”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这里。”她转过身去背对他,“我好害怕将来有一天,自己会忘记爱你的感觉。”她说,“真是好笑。”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让他看到她的脸。
“为什么?”她问。
“什么?”
“一年前,发现我从医院醒来后失去记忆,是你告诉我说,我是你妻子。是你让我相信你对我说的一切。”
“我也说不清楚,或许……”
她看着他眼睛,企盼着,希望他把话说下去,可是他却打住了。
“算了,没什么。”他说。他要如何告诉她这一切呢?说当初他是因为想利用她来找出真相,所以才冒险带着失忆的她和雨儿一同消失?他说不出口。
在他那天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沈威曾经问过他,“你确定要留下她?”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说,“是的。”一心想找到真相为死去的好友报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而她的心,却随着他的一句“没什么”往下一沉。
她多么希望在她凝视他的时候,也能读到他眼中同样的哀愁,为她而起的哀愁。哪怕只有那么一次都好。可是他简简单单的一句没什么,就把所有的一切一笔勾销。
她早就应该知道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的。
窗外,有一朵乌云徘徊不去,渐渐的正要遮住月亮。
她出神的望着月亮慢慢被完全遮住,然后很快的乌云又逐渐飘走,月出时的那份孤独感紧紧抓着她,不放。
“是你救了雨儿。”他说。
她背后的伤口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那个时候有警察突然出现。雨儿受到惊吓,站在路边不停哭泣。所有的一切都一片混乱。根本没人能顾及到还有个小孩在一旁。枪响时,是她冲过去扑倒雨儿,挡了那一枪。
因为有太多警察赶到,阿彻来不及带她走,只能留下她一个人离开。而受伤的她,后来又被张俊辉救下。子弹被顺利取出,她没有生命危险,却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她讽刺的笑着说,“种她喜欢种的植物,告诉我那些故事,还把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孩子认作是我的小孩……你的这份感激未免也太重了些吧?”她笑着笑着,不知不觉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第42节:零度空间(42)

心中有狠狠的痛意。
假如,所有她曾经从他那里得到的,包括记忆,都可以再还给他,那该有多好。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她心里最想要的,他究竟有没有给过她?还是一切只是一场哄骗?
哪怕只是哄骗。
她只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所有的一切就只是一个骗局和一场游戏,而他,也从来没有爱过她。这样起码,她会懂,也会醒。
她想,自己真的是好傻。
“因为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很好骗,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她说,“看到我就像个傻瓜一样,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信以为真,你会不会很有成就感?”她残忍的问道。
“对不起。”他说。
在这场毁灭对毁灭的爱情之间,他早已经选择丢弃了自己的盔械。即使她会恨他,他也认了。如果注定要万劫不复的话,他从一开始救下她的那一刻起,就早已经受控在命运的手中,万劫不复了。
可是所有想说的话到了嘴边,竟然只变成对不起这三个字。
好轻描淡写,好容易说出口,好伤人的三个字。
她深呼吸,然后转过身,和他默然相对。
窗外,月色是那样的迷人。
微风也极其温柔,若无其事的轻抚过她的脸颊。
原来书里写的一点也没错,宁静的夜晚是用来上演悲剧的,而极美丽的星空,是用来让人流泪的。
他们早已经别无选择不能回头了。
她知道,此刻转过身,跨出这个房门离开这里以后,她就要从此走出他的视线,离开他的人生,并且只能这样一直走下去再不能回头。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泣,不可以让他看出心底的秘密。今晚的月色正好可以遮住她全部的心事。
天涯可以是咫尺。
而咫尺,终究会成为天涯。
于是她走到他面前,指尖,轻抚过他的脸,和他额边的发。
然后轻轻吻住他。
凭着这一个吻,我把我的心给了他。
然后选择转身离去。
让悲伤,代替所有想要诉说却无法说出口的,不尽的余言。
如果恢复记忆以后,就会忘记爱他的那种感觉的话,我情愿选择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现在才终于发现这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太晚。
也许,我们谁都不能回头了。
再美丽的爱情,也一样会有结束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没有回头啊——
就在那个时刻,如果回头的话,或许我们还有选择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我知道,从那一刻起,命运的车轮开始重新旋转的,是我们谁也逃脱不了的宿命。
鼠尾草的宿命。
我的宿命。

抬起头,她睁开眼睛,看着耀眼的阳光和洁净的天空。
太阳照在身上很温暖。
她身上穿着白色和浅蓝条纹的病人服,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远处,阿彻正朝花园这边走来。
她抬起手挡住一束阳光,被阻隔的光线火红的流淌在指缝之间,手心处还印有它的温度。
有双手,从身后抓住她的手,然后那个人弯下腰来替她盖上一块毛毯。
“阿彻。”她笑起来。不用回头,她就已经知道是他。
“怎么让护士把你推到外面来了?”阿彻说,“这么喜欢晒太阳吗?”
她微笑着回头,却看见在阿彻身旁还站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有着一双好漂亮好深邃的眼睛,会让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心,就不由得仿佛被什么吸引着,就像满天的星星坠在湛蓝湛蓝的深海里。
她很仔细的回忆,几乎就快要想起什么来了,却终究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于是,她脸上迅速换上一层冷漠的面孔,疏远的问道:“你是谁?”仿佛怕那个人不回答,她看了眼阿彻,又问了一遍,“他是谁?”
张俊辉心里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她,表情吃惊,更多的是难以相信。
她还是她,和以前一样美丽的面容。
只是在她看他的时候,眼睛出奇晶亮,出奇的冷漠,眼神里已经再没有过去的温柔。


第四部分

第43节:零度空间(43)

有的,只是防备和陌生。
阿彻对她说:“让护士送你回去好吗?你已经出来很久了。”说完,他把轮椅交给一旁的护士,“麻烦送她回病房。”他交代说。
她没有拒绝,听话的被护士推回去。
他们两个人望着她的背影。
阿彻笑着看了一眼张俊辉,对他说:“她不记得你了。”表情像是孩子气的炫耀,又有些得意。
张俊辉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怎么会这样?”他问。
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
和张俊辉在旧房子里分别以后,她一个人走在那条长长的路上,踏着旖旎的月光。
阿彻在路口等她。
坐在车里,他看到她一步一步的正朝这里走来。然后她打开车门上门,坐好绑好安全带。阿彻发动引擎把车开了出去。
在车行驶很久之后,他才说话,“我们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能……”他突然打住了。因为他在这时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眼紧闭,整个人靠在椅背里,看上去平静的就像是熟睡过去一样。
阿彻双眼注视前方,用力握紧手中的方向盘,加速,把车开到最快。
“手术过程中她的心脏停止过跳动。”阿彻说,“导致大脑缺血时间过长,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两天前她醒来后就是这样。”阿彻笑了一下,像是深怕张俊辉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的她,就和从前一样。”
在重症监护病房醒来后,她叫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阿彻。
“是的,我在这里。”阿彻回答她说。
她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因为麻醉药效的关系,她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医院。”
“我没死吗?”
阿彻笑起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她伸手拽掉氧气管。接氧使她的咽喉变得干燥,呼吸很不舒服。“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阿彻愣了两秒钟,然后回答说,“她很好,她没事。”
她听到以后,放心的长出一口气,接着问道,“陈纬明呢?”
“算是找到了,可是又没找到。”
“他死了?”
“对。”阿彻说。
“我一直都待在医院里吗?”她问,“我像这样子睡了究竟有多久?”
阿彻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告诉我,你都还记得些什么?”
她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说:“我记得,我抱住那个小女孩,然后好像中枪了……”
“再后来呢?”阿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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