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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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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妨事,素瑶居内事情向来不多,有锦笙、锦书她们足够了;其他事情,放一放也不妨。”洛倾雪深吸口气,打定主意;钱嬷嬷代表的是孟氏的脸面,这些人代表的又何尝不是她洛倾雪的脸面。

    洛永煦,既然他不给自己脸;那自己又何必要给他脸。

    今日那两句话,只怕足够他寝食难安数日了吧;“锦笙、青黛留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是。”众人没有再拒绝,反而齐齐应声着,只是再看向洛倾雪这个主子时,眼中多了一些什么。

    锦笙和青黛立在门边。

    “小姐,时辰不早,奴婢服侍您歇息吧。”锦笙低着头,纵使知道小姐不是故意的,可心头却仍旧有些过不去;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舌尖的腥甜,心里很是酸涩。

    洛倾雪一手拉着一个,走进屋内,让她们坐在围榻上,轻轻抚了抚锦笙的脸,又看着青黛那青紫的面色,“委屈你们了。”

    “奴婢不敢。”两人顿时受宠若惊,本能地就要跪下去。

    “屋子里就我们几个,都不是外人,这般多礼做什么。”洛倾雪声音很轻,转身从围榻的暗格取出一个药箱,从里面挑挑拣拣取出两个瓷瓶,一个交给锦笙,“女儿家的脸最是重要的;那钱嬷嬷是祖母身边的人,今日我若是不如此,只怕你往后少不了要吃暗亏的。”

    锦笙眼眶通红,贝齿轻咬下唇,声音带着哭腔,“小姐!”

    “傻丫头,这是上号的凝香玉肌膏,对肌肤可是好了;保证你三天后又是那个妹妹的姑娘。”洛倾雪摇摇头,声音却是清冷着;转头将另一瓶药丸交给青黛,“我见你面色不是很好,许是伤着了心脉,这是灵心丹,你先吃着,改明日我请了大夫再给你们细细诊治。”

    青黛很是紧张,她与锦笙不同。

    锦笙乃洛倾雪身边随身伺候的,说是她的第一心腹也不为过;可她却只是个区区的二等丫鬟,有幸被雪狐亲睐,这才得了个轻松的差事,她很是战战兢兢的,“小,小姐,奴婢卑贱,用不上这么好的药丸。”

    “既然是小姐赐的,你拿着就是。”洛倾雪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却并没有贪婪,只淡淡道。

    “是,多谢小姐。”青黛抿了抿唇。

    洛倾雪摆摆手,“是贝贝调皮,连累了你。”

    “吱,吱吱!”

    青黛顿时破涕为笑,“贝贝在反驳呢,它可没有调皮。”

    “你呀,就惯着它吧。”洛倾雪没好气地轻轻点了下贝贝的小鼻子,“看在你今儿捉贼有功的份儿上,就不追究你调皮了,不过两日没有鸡腿。”

    贝贝虽是雪狐,可却最是通灵,又经过专人调教的,对主人的话倒是明白一些,此刻听到没有鸡腿,整只狐都不好;拉耸着耳朵。

    “行了,今日大家都累了,我这房里也不用你们服侍,都回房吧。”

    见洛青云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洛倾雪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瞒不过这个大哥,只能对着锦笙和青黛道,“身子若有什么不适,记得及时让人请大夫,要钱直接中公出了,我这个做小姐的虽不是腰缠万贯,但这点要钱还不用你们省着。”

    “是,多谢小姐。”两人应声。

    “尤其是青黛,锦笙你晚上看着她些。”瞧着青黛又难看了些的脸色,洛倾雪对着锦笙嘱咐道。

    “是。”

    ……

    时间一晃,随着清风微微拂过的声音,屋内只余下兄妹三人。

    “为什么这么做?”洛青云眉宇微微颦蹙,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解。

    洛倾雪嘴角带着些许玩味,哭过的双眼仍旧有些红肿,她淡淡地笑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军营这么多年,大哥不是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已经凉透,可那微微苦涩的味道萦绕舌尖,却让她无比的清醒。

    “……”洛青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冷冷地瞧着她,“双生子之间的心理感应并非万能,你们……太冒险了。”

    洛倾寒抬起头,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看向洛倾雪神色却非常的柔和,“‘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洛青云随口接过。

    “你们以为呢?”洛倾雪嘴角扬起,那笑宛若肆虐的狂风,“我不信,这么多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呵呵……”

    小声低低沉沉,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数不尽的哀伤,“只有我傻,我笨,我痴了,所以都瞒着我一个,是吗?”

    或许有些事情,并不明显;有时只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前世她忽略良多,可重活一回,褪去了十二岁稚龄时的高傲,褪去了那时的幼稚,再站在至高点俯视时,她方才发现,其实自己远远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聪明。

    自以为是!

    原来前世时,洛芊芊当真没说错,她真的只是太自以为是了。

    “妹妹,你……”洛倾寒声音低了下去。

    “只要你开心就好。”洛青云淡淡的,转头看向窗外,“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应该牵扯到你,更何况那些事情有我,有倾寒,你无须如此。”

    看向那带着稚嫩却依稀可见日后是怎样风华绝代的一张脸,淡雅如菊,出尘似荷;偏生那样精致的五官,清澈的眼,黛色的眉,琼鼻小巧,唇如粉丹;组合在一起竟是宛若最高贵的牡丹;不用刻意雕饰,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

    洛倾雪淡淡地,轻言莞笑,“有人当我是傻子,有人当我是聋子,有人却当我是瞎子,既然有人乐意送上门来给我找乐子,我又何苦委屈了自己。”

    “……”

    洛青云只觉得眉心突突的两下,不知为什么,瞧着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狠话的洛倾雪,他竟然觉得好——陌生。

    洛倾寒却并不觉得,左右在他心里,自家妹妹怎么都是好的;更何况一胎双生,他比起旁人更容易觉察到她的喜怒哀乐,尤其是她此刻那种心塞的苍凉。

    “有人要害你?”分明是问句,可语气却异常肯定,“不是小孟氏!”

    洛倾雪猛的抬头,看向洛倾寒,笑得意味深长。

    “是哥哥们忽略了。”洛青云低着头,把玩着腰间的流苏,眼底压抑的某些情绪不断地翻涌着。

    “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良久,洛倾雪才淡淡道,“内院之事,本不该是哥哥们插手的,让妹妹自己处理,可好?”

    “也好,不过……别让自己受伤。”

    沉思片刻,洛青云点点头;洛倾寒也猛地看向她,这是他们俩的底线。

    洛倾雪点点头;受伤么,前世,所有该受的,不该受的;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天底下种种痛苦,她总已经尝尽其中滋味;而今生,她却不想再尝到。

    “时辰不早了,大哥、哥哥,你们也早些回房休息吧。”

    “那我们先走了,你自己也好生歇着。”

    两人倒是没有拒绝,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虽不是她所愿,但整个素瑶居已经处在风口浪尖,如今时辰又晚,他们两个的确不适合再多在素瑶居多做停留。

    “若是人手不够,让姜嬷嬷去清风阁、傲寒楼唤就是。”

    两人院子里配备的人手不少,但却是用不上的。

    “好。”

    ……

    夜沉沉,尽微凉。

    短暂的喧嚣之后,随着众人离开,原本被烛火照耀得宛若白昼的镇北侯府骤然暗了下来;整个镇北侯府再次陷入一片奇异的宁静之中。

    “吱——呀。”

    一处偏僻废弃的小院中,木门咯吱,在夜的凉风中,摇摇欲坠。

    漆黑的木屋里,暗淡的烛火轻晃了下,然后又陷入一片漆黑的宁静之中。

    “怎么回事?”男子压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怒恼,“有什么话非得要我现在前来,你知不知道你嫂子那脾气……”

    “哥!”女子的嗓音泫然欲泣,似是受尽了委屈般,扑倒在男子怀中。

    感觉到胸前一阵湿热,男子的怒恼也瞬间消失了大半,揽着怀中的女子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努力克制着推开,低头看着她,“可是在那里受委屈了?”

    “呜呜,哥——”女子的嗓音带着压抑,带着浓浓的鼻音,“他竟然让我去住庵堂,他……他……”

    “什么?他竟然敢……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事情?”男子闻言,先是面上燃起了三分怒意,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了解,遂话题一转。

    女子抿着唇,“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哥,你相信,这次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真的?”男子的语气明显带着狐疑,“若你没有做,姑姑难道会不帮你?”

    “……哼,那个老太婆满心满眼都只有她自己的儿子,哪里能看得到我。”说起这个,女子的语气陡然变得狠戾起来,“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竟然说让你努力拿了功名才能给我提份位,哼!她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想过要将我扶平。”

    男子眉宇微微蹙了蹙,“当真?”

    “她今儿亲口与我说的,还能有假!贵妾,哥你知道吗,她竟然说我最多能到贵妾。那语气,活像是我上赶着要给他们家做妾。”女子咬牙切齿的,“更何况,今儿那事,本就不是我做得,那个贱丫头栽赃到我身上,他们竟然连问都不问,直接定了我的罪,哥,我不要,我不要去庵堂,不要做姑子。”

    “……”男子沉默了下。

    “哥,我要是去了庵堂,怜儿和睿儿怎么办?府中没有了母亲帮衬的庶子庶女,哥,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们过那种风雨飘零,战战兢兢的日子吗?”女子语气哀怨,“哥,救救我,救救我!”

    男子蹙了蹙眉,“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子终于停住了哭泣,坐回那简陋到了极致的木凳上,隐隐还能听到木凳承重之后发出的‘咯吱’声,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抿着唇,低低絮语,娓娓道来。

    语气倒是多了几分真挚,简简单单的寥寥数语,将今日镇北侯府中的事情描绘出来。

    “只是这样?”男子尾音微微上扬。

    “哥,你难道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当初白大夫说我只需要乌骨鸡的骨头入药,便想着若是那个老太婆吃了肉,我想要骨头总是有办法的,谁知道……谁知道……”女子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男子略微沉吟了片刻,“行了我知道了,这事我会找机会与表弟说道说道的。”

    “可是哥,我……”女子仰起头,看到对面男子严重闪过的厉芒,顿时偃旗息鼓,抿着薄唇,泪自眼角划出,倒是让她那原本扭曲的脸染上了三分柔,三分媚,三份楚楚可怜,“哥,你难道真的不管娴儿了吗?”

    男子顿觉心头突地跳了一下,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那不该有的悸动,喉头上下滑动着,“姑姑向来疼你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进庵堂的,这阵子你先乖乖的,按着你的说法;此事恐怕不简单。”

    何止不简单,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设计。

    可怜她这个傻妹妹,竟然还跟着人家挖的坑一步一步陷进去。

    可这些话却是不能说给她听的,否则以她那胸大无脑的性子,指不定又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那可就真的是回天无力了;只是,这镇北侯府如此针对的妹妹的,到底还有谁?

    难道是……谢烟雨?

    冯望月病逝,镇北侯府主母位置空悬,最后希望……或者说想要爬上哪个位置的。

    他这个傻妹妹算一个,却是胸大无脑没有手段,只能靠着姑姑的提携;谢烟雨贵为一品大学士的嫡女,身份是够了,奈何却是圣上钦赐的贵妾,名分上差了些,想要上位也不是不可能;最后……冯素烟!

    他眸色沉了沉。

    “可是哥哥……”女子撅着嘴。

    “没什么好可是的,往后不要再用这么危险的办法,这小院虽然废弃,但保不齐被人瞧见,再说些什么!”男子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淡淡道。

    “我……我知道了。”女子嗫嗫嚅嚅。

    呼——呼——

    微风轻轻吹过,小院外的木栅栏被风吹得‘嘎吱嘎吱’作响。

    夜,又恢复了宁静;小院仍旧破败废弃,荒草丛生;微风吹过,野草低垂,发出瑟瑟的声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

    ……

    翌日,天灰蒙蒙的,乌云在天边弥漫着,压得人好似喘不过气来般。

    大清早,洛倾雪便差了晚照去保和堂请安大夫、许大夫过府,而她则被田嬷嬷遣来的人请到了荣禧堂;因着昨日洛永煦发飙,整个素瑶居的下人除了姜嬷嬷无一幸免,准备只带上她一人,好说歹说才让侧脸已经消肿的锦笙跟上。

    “倾雪见过父亲,祖母,大伯,大伯母。”

    ------题外话------

    心儿:啦啦啦,你们猜得算是对吧,其实是半对哈哈

 第065章 谁算计,峰回路又转

    “……”

    整个荣禧堂内,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很安静也很是压抑。

    姚佳氏本想应声,与她打个招呼,可瞧着孟氏那略嫌难看的面色以及抿着唇的洛永煦,她脸上讪讪的,转头朝洛永康望了望,脸上瞬间染上一抹苦涩,也只能作罢。

    “嗯,坐吧。”

    静悄悄的屋子里,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良久,孟氏才抬起头,淡淡道。

    荣禧堂的堂屋内,上方主位上孟氏与洛永煦并排而坐,右下首依次是洛永康,姚佳氏,洛秀月姐妹;往下便是大房的两位贵妾唐姨娘和夏姨娘。右下首是哥哥、大哥,顺延下来第三个是她的位置,她的左下手紧挨着谢烟雨;在下面是府中的庶妹们。

    “谢祖母。”洛倾雪不卑不亢,无喜无悲地应声,旋身轻坐,雪白的裙袂翩跹在空中漾起淡淡的弧度,宛若那最美的天山雪莲般,高洁清贵,不然一丝尘埃。

    正堂中间的空地上,小孟氏以及昨夜里见过的红蔷并另一名不怎么熟悉的婢女跪在地上;许是到底心疼自己的侄女,小孟氏的膝盖下有个并不算太薄的蒲团。

    在座众人,皆各有所思;唯有洛秀怜脸色难看,眼神阴沉,死死地瞪着洛倾雪的模样,像是恨不能吃其肉,喝其血。

    “喜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洛倾雪低首垂眸,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之色,将罪名推给下人这种做法在大族后宅并不少见;一来为了维护家族声名,挽回颜面;二来这些下人的手底也的确不怎么干净;三来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了。小孟氏乃孟氏血脉相连嫡亲嫡亲的亲侄女,同样是嫁入镇北侯府却一个是拿着钥匙的当家主母,一个却只能勉强算是良妾;若是外人知晓小孟氏做出那样的事情,损的可不仅仅是镇北侯府的颜面,更是孟氏一族的颜面;出过这样的女儿,日后谁还敢与孟族之女谈婚论嫁。

    跪在红蔷旁边的婢女身子顿时颤了下,抬头微转飞快地看了小孟氏一眼,而后咬咬牙,头磕在地上,“奴婢无话可说。”

    “那你的意思是承认了?”孟氏尾音上扬。

    “……”喜乐沉默,众人却能隐隐听见那淡淡的哭泣声,她的身子还微微颤抖着。

    洛倾雪抿着唇,良久深吸口气,张口,声音清脆带着淡淡的冷然,“你是怎么从素瑶居下院拿走乌骨鸡的?”

    孟氏瞧了洛倾雪一眼,在长辈问话时插嘴本是没有教养的行为,可偏生此刻她又不能说什么,毕竟素瑶居戒备森严,能在整个素瑶居三十余名下人皆在的情况下,拿走两只会动、会跑还会叫的乌骨鸡,绝非易事。

    “没听见大小姐问你话吗?”洛永煦恼了。

    喜乐伏在地上的身子明显颤抖得越发厉害,却倔强着不肯言语。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洛永煦黑沉着脸,“来人呐,给我上拶刑,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手指硬还是嘴比较硬。”

    “……”喜乐身子顿时颤抖着;钱嬷嬷面色苍白却死死地咬着牙,田嬷嬷叹口气,只能转头示意让人去取夹棍。

    拶刑,拶的是手指,正所谓十指连心。

    洛倾雪心中带着三分嘲讽,这出戏又是早就已经排练好演给她看的吗?素瑶居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东西,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偏生又闹得阖府上下人尽皆知;而小孟氏又是她嫡亲的侄女,所以这才让这位在镇北侯府呼风唤雨惯了的孟氏下不来台,若是前世的她,指不定说两句也就过去了;只可惜,她早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容易心软的小女娃了。

    “娘,这正所谓棍棒之下多冤屈,您看这……”

    眼睁睁地瞧着婢女取来夹棍,喜乐身子颤抖着,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那克制又压抑的模样,偶尔望向小孟氏时那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众人谁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孟氏转头看向说话的洛永康,本就心情不好此刻越发的不悦,“你这是在指责为娘?”

    “孩儿不敢。”洛永康顿时偃旗息鼓。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不说?”洛永煦身子往前微微倾了倾,看着喜乐那害怕的模样,两名婢女立在她左右,双手已经被安置到了夹棍的中间,只待两人用力,便能用刑。

    喜乐嚅了嚅唇,眼底眸中不知名的情绪不断地翻涌着,良久牙齿咬破嘴唇,舌尖腥甜的味道唤醒了她,死死地摇头,脸上神色视死如归,眼底却尽是绝望。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用刑!”洛永煦轻喝一声。

    两名拉着夹棍细绳的婢女顿时朝两个不同的方向用力,众人只听见“嘎吱嘎吱”的木棍胶合的声响,还有那声声撕心裂肺般的痛呼;豆大的汗珠自喜乐那苍白的脸上不断地流下来。

    “你说不说?”

    “奴—婢—无话、可说!”喜乐很是艰难地一字一句。

    “哼,本候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给我用力!”

    不知为什么,洛倾雪总觉得洛永煦的情绪很是不对,难道其中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瞧着那隐忍得很是困难的喜乐,她深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很快便被淹没在那漆黑的波涛中;正所谓,各为其主,她们立场不同,有些事情便早已经是注定了的。

    “啊——啊——”声声痛呼,撕心裂肺,让在场众人听了都不觉不忍。

    “永煦,罢了吧。”孟氏深吸口气,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瞧着娴娘倒是真的不知情的,这丫鬟虽是自作主张,但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她一名直接打发出府吧。”

    洛永煦转头瞧着孟氏,又看了看跪在底下的小孟氏,敏锐地察觉到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欣喜,以及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心底越发的黯然,“倾雪,你说呢?”

    “素瑶居内,虽谈不上戒备森严,却也守卫重重;乌骨鸡向来又是放养,能避开这么多人的耳目,将两只乌骨鸡捕捉并取走,她……也算是个人才。”洛倾雪语气淡淡,无喜无悲,像是在陈述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般,“若是往后,府中任何的下人都能如此进出素瑶居宛若无人之境,女儿惶恐。”

    姚佳氏看向洛倾雪,眼中也带着些许的赞同;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女儿的院子被人想进就进,那还得了。可现在这样的场合,有些话却不是她想说就能说的,更何况上有孟氏,下有洛永煦、洛永康,根本没有她插嘴的余地。

    “那倾雪以为应当如何?”洛永煦心中很是烦躁。

    昨夜,回房之后他翻来覆去,彻夜难眠。七月七日长生殿,为什么偏偏这句话要从洛倾雪的口中说出来,为什么?他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冯望月是怎么知晓的。

    洛倾雪低着头,神色染着苍凉,带着哀伤,嘴角微微扬起分明带着笑意,让众人瞧了都再挪不开眼的绝美;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想哭,原本嫣红的双唇此刻血色尽褪,开开合合,转头看向喜乐,“我只问一句,到底是谁,帮你的?”

    ‘嗡——’

    众人只觉得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炸开,又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清明了般。

    喜乐身子顿时狠狠地颤了颤,“奴,奴婢不懂大小姐在说什么。”

    “倾雪,你……”孟氏与洛永煦也带着不赞同地看着她。

    “乌骨鸡最是畏人,往日里连喂养它们的银叶瞧了都会远远的避开,更何况喜乐;她想如此轻易、不动声色地从素瑶居带走两只乌骨鸡,绝无可能;父亲当真以为,素瑶居的那些下人全都是摆设吗?”

    从没有这么一刻,洛倾雪觉得冯望月看人是这么的精准;当然是在不涉及到冯素烟的时候。

    前世,随着父亲被迫交权后惶惶不可终日,终是郁郁寡欢,忧郁成疾;大哥、哥哥相继战死,堂哥们亦是前赴后继地去拜见祖宗们;曾经盛极一时的镇北侯府终于没落了。府中,签了死契的下人们,逃的逃,走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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