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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何弃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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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的感觉于莘乐而言却是一种催生愤怒与嫉恨的毒药。
他为何心情不错?因为即将能与夙云汐结为双修道侣么?
“白师兄……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夙云汐?我莘乐哪一点比不上她?”莘乐走到他身后,揪着胸前的衣衫不甘地问道,病容满面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只是她的眼底深处的暗影却出卖了她。
白奕泽转身面无表情地瞥向她。
若白奕泽处于寻常状态,或许只当莘乐是空气,根本不会理会她,可如今的他正被心魔所困,尽管心魔暂时被压制,但仍时常影响他,比如心情,比如行动。
此刻他看着莘乐,心中厌恶不已。装模作样又心肠歹毒的女人!他想道,想起了碧灵秘境中她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与孙皓睿双修的画面,不由更觉恶心,又将“女人”二字换作了“荡妇”。
“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脸面出现在我面前。”他说道,与往常的冷漠无情不同,仿佛多了一些邪肆。
“白师兄……”莘乐似乎也感觉到不妥之处,言语有些疑惑与迟钝。
这不是平常的白师兄,她惊恐地退后了一小步,不料白奕泽竟突然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颈项,五指渐渐收紧。莘乐的呼吸顿时变得困难,她使劲挣扎着,怎料白奕泽的手却坚固至极,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半分。
白奕泽的目光极为森冷,又带着几分邪气,仿若一条缠住猎物的巨蟒,没有同情,只有肆意。莘乐怕了,此刻的她丝毫也不怀疑,白奕泽真的会杀了她!
“白……师兄……救……命……”她断断续续地挤出了几个字。
居然还向他求救?白奕泽冷笑,并未急着杀死她,讽刺道:“救命,呵……你三番四次从中作梗,意图杀害夙师妹时,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你问你哪一点比不上夙师妹?哼,肮脏如你,连替夙师妹提鞋都不配!”
莘乐一愣,双目刹那之间变得空洞无比。
肮脏,原来在白奕泽心里,她的评价竟然是这么两个字。
白奕泽的五指仍在收紧,也许再过不久,她便身死道消,但是她却已无力再挣扎。
孙皓睿匆匆赶来时,莘乐已经气若游丝,他急忙向白奕泽求饶:“白师兄……白师叔,请饶莘师姐一命。师叔喜事在即,若此时开了杀戒,怕是不吉利。”
白奕泽闻言,瞥了孙皓睿一眼,良久方道:“也对,或许夙师妹更愿意亲自处决她。”他将莘乐甩开,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给自己施了一道清洁术方漠然而去。
崖上清风依旧,莘乐奄奄一息,孙皓睿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及其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错误,师叔目测要下章才肥来~~
这么大一盘菜,男配也要掺一脚的~~啦啦啦~
☆、第57章 乖等我回来
“肮脏如你,连给夙师妹提鞋都不配!”
莘乐捂住耳朵;面上尽是狰狞;白奕泽的话语似乎仍环绕在侧;她不想去听;却始终挥之不去。她想了许多,最终还是将错误归在了夙云汐身上。倘若没有夙云汐;她不会急于求进而与孙皓睿双修;倘若她没有与孙皓睿双修;她就不会被白奕泽碰上;白奕泽就不会嫌弃她;倘若白奕泽没有嫌弃她,她就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的田地。
一切都是夙云汐的错;如果没有夙云汐;那么明日与白奕泽举行双修大典之人理应是她……
嫉恨疯狂侵袭了她的双眼;若此时她周围有人,定能看出她眉心处亦有一处阴影,墨色的纹路在她面上攀爬着,妖异至极。执念成魔,说的便是莘乐这般的状况,但是她明知如此,却没有丝毫压制之意,更没有半点悔过之心,大抵,究竟是心魔控制了她,还是她吞噬了心魔,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墨色纹路很是狡猾,孙皓睿找到莘乐之时,它便已消失无踪,就连眉心的阴影也消散,额头光洁,了无痕迹,除却那眼中依旧存在的疯狂,旁人观不出任何端倪。
孙皓睿见莘乐养伤中仍恨意重重,神色有些复杂。
“师姐,事到如今,不如就此作罢吧。”他说道。算计了这么多次,失败了这么多次,他也累了,夙云汐搭上了凌剑锋,往后只会更难对付,若他们再贸然出手,只怕会自取灭亡。
莘乐听闻他的话,蓦然抬头看他,肩膀因怒意而颤颤发抖:“作罢?不!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白师兄的双修道侣,只有夙云汐不可以!”
“为何只有夙云汐不可以?,只要不是你,是不是夙云汐又有何不同?”孙皓睿不以为然道。其实他最近也曾反思,夙云本身于他而言是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不是因为几位老祖总忌惮着夙云汐,莘乐又处处针对她,而他又仰仗着莘乐,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行事,那么他根本没有与夙云汐为敌的必要。
可莘乐并不这么想,她仰望着天空冷冷发笑:“呵呵,孙皓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就算我们如今收手,夙云汐就会放过我们了么?不,她不会!夙云汐与我注定了永世为敌,不死不休。而你,我莘乐的一条狗,你也一样,注定了永世与她为敌。”
孙皓睿捏了捏拳头,凝视着眼前这个疯狂得陌生的女修,双眉紧皱:“你这又是何必……若只是夙云汐也就罢了,可是凌剑锋,我们又何必主动送上去送死?暂且收敛一翻,养精蓄锐,或许日后还能找到机会……”
“闭嘴!”莘乐怒目横眉地打断他,我不会让夙云汐成功与白师兄结为双修道侣的,绝对不会!”夙云汐若真的与白奕泽结为道侣,那她算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就竟算什么?她绝不容许,自己成为他人眼中的一个笑话。
“要如何才能阻止他们举行双修大典?”她揪着自己的头发沉思,喃喃道:“啊,对,白师兄不是看到我与你双修之后觉得我肮脏么?如果让他看到夙云汐也在你身下承欢,那么……呵呵……不错,就是这样,孙皓睿,我要你去毁了夙云汐的清白,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夙云汐才是那个在婚前便失了清白的肮脏女人……”
“你……”孙皓睿睁大了眼,感觉很是不可思议,“你疯魔了。”
“闭嘴!孙皓睿,你没有评判我的资格!更没有权利违背我的命令!别忘了是谁让你拥有了今天的实力与地位。”
孙皓睿一顿,面上厌倦与轻蔑之色一闪而过,他目光幽深地凝视了她一阵,沉声道:“我明白了,既然你让我去做,那我自然不会违背,只是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他缓缓叹息,想起了少年时那惊鸿一瞥与美好的幻想,如今都化作了泡影,眼前的女修已不复当初,那个温婉动人,若高岭之花般女子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执念成魔,狰狞而可怕的疯妇。
白奕泽与夙云汐的双修大典便在明日,孙皓睿既答应的莘乐便不会食言,是以,趁着夜色,他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凌剑锋。凌剑锋弟子实力强横,因而并不注重峰上的防护结界,他轻而易举地混了进去。
夙云汐被安排在凌剑锋的一个客院之中,尽管非主院,客院中亦张灯结彩,处处都贴着大红双喜,鲜艳的红绸随风飘舞。院中行人不多,唯有三两个侍女偶尔进出,孙皓睿引开了那些侍女,步入夙云汐的房中。
室内灯光昏黄,夙云汐正躺在床上,双目轻闭,昏睡不醒,而身上已然换了一身大红的嫁衣。左右无人,当事人又沉睡不醒,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孙皓睿伸出手,缓缓靠近夙云汐,正欲速速完事离去,不料手刚碰到夙云汐,便叫一道绿光反弹回去,后背撞上了一方桌子,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孙皓睿顾不得痛,定睛向夙玉汐看去,见她并未苏醒,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再一细看,却发现那绿光竟发自夙云汐身上,飘飘渺渺地笼了一圈,仿佛一个防护结界,为她挡住了外界伤害。
孙皓睿很是疑惑,正想探个究竟,不料室外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原来是他方才碰撞桌子的动静引来了侍女的注意,因不敢将自己暴露在凌剑锋弟子的面前,是以无奈之下他只得跳出了窗外,匆忙离去。
侍女推门而入,见屋中一切如常,困惑地眨了眨眼,寻思着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至于夙云汐身上那些绿光,她倒没有多在意,只当那是夙云汐昏睡中的自我保护手段。她在屋中转了一圈,关上窗户,脚步轻轻地走了出去,掩上房门。
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夙云汐却一无所知,自刑堂上晕过去后她便没有醒来过,灵魂沉浸于识海之中,正与心中的魔念恶战。多日来的憋屈与恨意积聚,令她陷入了一种偏执之中,不在乎自己最后如何,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将那些伤她的,害她身边之人的恶徒全部打下地狱。
识海中的她坐于一片混沌之中,周围缠绕着一圈黑气,形单影只,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
“报仇!”她反复呢喃着。
“唉,我说你,怎么又将自己弄成了这般模样?”空旷的世界中突然响起了一道爽朗而熟悉的声音。
她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了那个迎面而来的人,他姿态风流,桃花眼微微勾起,手中还抱着一个酒坛子,分明相别才月余,但她却觉得已经隔了上千年。
“师兄……”她低呼。
“莫尘说得不错,云汐这般,叫为师如何安心啊!”混沌世界中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夙云汐扭头,只见莫尘的身后又走上来一个人,威武英气,剑眉如锋,然而脸上却带着专属于她的仁慈的笑容。
“师父……”她再次低呼,强忍住痛哭的冲动,但是泪还是默默地流了下来。
“哎,怎么突然就哭了。”两人略慌张地小跑了过来,在夙云汐面前蹲下。
莫尘举起袖子在她脸上抹了一把,抱怨道:“敢情我上一回说的话都白说了,说了要你好好的,你就给我弄成这么一个德性。”
青逸真人亦绷起了脸:“为师记得当时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如今这模样,着实让为师失望!”
夙云汐看着他们不敢做声,她自认无颜与自家师父及师兄相见,莫尘的话引她想起了不久前她在低阶灵兽院中所下的决心——韬光养晦,修炼变强,待突破进阶,傲视修仙界,再谈复仇事。
可惜她的觉悟到底不够,被人一击,又险些陷入了虚妄,虽说那日在刑堂上欲自爆丹田与敌人同归于尽乃迫不得已,那么事后她仍被仇恨蒙蔽着双眼,这便是偏执了。
仇恨要报复,但仇恨绝对不是一切。
她很是庆幸,如果不是青逸真人与莫尘在这关键时刻出现,只怕她至今仍未警醒。
“对不起,师父,师兄,我知错了……”她低下头,轻声说道。
青逸真人捋了捋胡子:“嗯,知错便好,但仅仅知错还不够。你可想清楚了,往后自己该如何?”
“该如何?自然是继续努力修炼。” 夙云汐理所当然地回道。
“为何而修炼?复仇么?”
“自然不仅仅是复仇,还有……”
还有什么?夙云汐一时半会却说不上来了。莫尘在旁边悄悄地向她眨了眨眼,双手握紧拳头,对着空气随意比划了几下。
是了,还有为了不再叫他人欺侮,保护自己,保护身边重要的一切!为何她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因为她实力不足,境界不高!在失去一切的时候再谈复仇有何意义?人死不能复生,不如趁拥有之时好好守护!
“为了守护,不再失去……” 她喃喃地说道。
青逸真人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捏着胡子欣慰道:“正是此理,若你为复仇而将自己陷了进去,那这仇不复也罢。云汐,你还不明白么?守护,这便是你的道!”
道?夙云汐一愣,仿佛长久的黑暗终于迎来了黎明,万丈光芒普照,豁然开朗,经历了一翻曲折,觉悟愈加深刻,就连心境也松动了,进了一个大阶,往后修炼只要修为足够便可自然进阶,再无心境之困。
“云汐,铭记此刻心中的觉悟吧。记住,你绝非一无所有!”青逸真人的声音变得悠长而模糊,与此同时,他与莫尘的身影也在渐渐变淡。
夙云汐擦了擦眼角的泪,目送着他们消失,其实她明白,此刻她正处于自己的识海之中,青逸真人与莫尘都只是幻影,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谢谢你们,师父,师兄……”她由衷道。
青逸真人与莫尘的身影最终消散,化作了星星点点的绿光。
绿光?夙云汐不由疑惑,蓦然想起了那个总穿着绿色道袍的人,继而想到了某种可能。
“师……叔?”她迟疑地唤道,念头一转又觉得有些可笑,那个冷心冷情的人,打从她离开凌华锋后便没有出现过,又怎会费这么多心思进入她的识海为她解惑?连莫尘陨落他都无动于衷呢!她因自己心底无端生起的一点小期待而自嘲,眸光微垂,唇角不自觉地勾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那绿光在听到她的轻呼后竟停止了消散,凝固在半空飘忽了许久,仿佛在温柔地凝视着她。片刻后,那绿光再次凝聚,重新幻化作人形。绿色道袍,流光倾泻,清雅温润,如沐春风,竟然真的是青晏道君。
夙云汐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青晏道君却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唇角噙着一丝微笑,缓缓靠近她,仿佛两人从未因隔阂而分离,那些争执与怨恨不满亦从不存在。
他抬手将她拥入怀中,大手轻揉着她头顶的发丝,细语温言。
“乖,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噢~~下一章才是抢亲啊~
☆、第58章 师叔要抢亲
天微微亮;夙云汐便醒了过来,带着一脑子的疑惑睁开了眼。她疑惑着;青晏道君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识海之中;他那么做目的何在,她是不是误会了他;亦疑惑着,自己为何会处于这么一个陌生的房子里,平素穿惯了灰色道袍也变作了一袭大红的嫁衣。她不是在刑堂晕倒的么?怎么一醒过来;感觉天地都变了一个样。
不待她理清楚思绪;屋外便传来了一串脚步声,未几,几个粉衣侍女端着许多妆面钗环之类的物什推门而入,说是要替她梳妆。
夙云汐莫名奇妙;细一打听才知道;那日刑堂之上,破空道君与白奕泽师徒出其不意地出现将她带走,叫莘乐等人的阴谋中断,而今日居然是她的大喜日子,她与白泽真人举行双修大典的日子。她瞬间就懵了,老半天才想起白泽真人就是白奕泽,她曾迷恋过的人。只是,不管那人是谁,她都不能允许自己这般糊里糊涂地将自己嫁了!她推开了那些侍女,拒绝她们的靠近。
侍女们苦劝无效,无奈之下只得请出了凌剑锋峰主破空道君。破空道君也是个狂人,哪由得她违背他的意愿,他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伴随着霸道强横的元婴威压,压得夙云汐四肢发软。
“要么死,要么成为奕泽的双修道侣!”他只给了她两个选择。
夙云汐被压得喘不过气,咬牙扶着一侧的桌沿勉强站着,兀自腹诽:这不是明摆着逼婚嘛!这不是凡人界和话本里面才能见到的陋习么?怎么在修仙界也有!这些可恶的、仗势欺人的元婴道君!
夙云汐才方参透了自己的道,这会儿自然不想死,可是她也不愿嫁给白奕泽。若是时间倒退回到三十多年前,她或许会欣喜万分,可如今,白奕泽于她而言不过一个寻常的同门师兄,再要她嫁他就叫她为难了,不愿委曲求全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心底有一个念头,她要嫁的另有其人,虽然那个人是谁她并没有头绪,但她知道,那人绝对不是白奕泽。
她莫名地想起了不久前在识海中青晏道君对她说的话,他要她等他回来,或许,她该再相信他一次?
破空道君的威压持续了许久,直到白奕泽出现在夙云汐面前才收了回去。一甩袖,将空间留与了白奕泽与夙云汐。夙云汐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白奕泽,目光中夹着怒意。
“白师兄,我以为你至少应该是一个光明磊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至少会尊重他人的意愿。”她嘲讽道。
“夙师妹……”白奕泽抿着唇看了她一阵,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袭与夙云汐的嫁衣配套的大红衣袍,面上露出一丝愧色,“抱歉,师命难为。”
他倒是没有欺瞒她,将自己受心魔所困之事和盘托出,并言明要她与他结为双修道侣的苦衷。如今的他时而清醒,时而被心魔所控制,只能趁着这片刻清醒的时机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知夙云汐,盼她念着过去的情意,真心实意地嫁与他。
“情非得已,只能委屈夙师妹了。”他说道。
夙云汐讶异与白奕泽患了心魔之事,但心中却越是愤愤不平,什么双修大典,什么共赴大道的伴侣,说得倒是好听,其实不过当她是解除心魔的道具,这师徒俩未免欺人太甚!
她冷冷一笑道:“嗤,既然知道委屈我,为何不直接取消了那所谓的双修大典?解除心魔的方式那么多,并不是非要我嫁你不可。”
白奕泽愣了片刻,尽管明知她的话有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是不想赞同她,仍然用师命难为一词说服着自己。大红嫁衣衬得夙云汐面色红润,明艳动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中忽而一动,想起了心魔幻境中她与他缱绻温存的模样,不禁愈加期待即将到来的双修大典。
他靠近她,欲牵起她的手,夙云汐眼疾手快,灵巧地避开了他,只觉眼前之人处处透露着诡异,一时也分不清他究竟是清醒着,还是被心魔操控着。
面对夙云汐的防备,白奕泽亦不恼,只略低着头,眼神微沉地扯了扯嘴角:“师妹如今倒是避着我,想当年你可不是这般。”
她气愤地驳斥:“你也知道那是当年,今非昔比,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堂堂金丹修士,竟逼婚于一个低阶女修,也不传出去叫人笑话!白奕泽,倘若你还有一丁点理智,便放我离开!”
“不!”白奕泽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夙云汐一眼,“师命难为,夙师妹还是安心地待着双修大典吧!至于师妹心中对我的恨意,不过因多年积怨所致,他日积怨若得以化解,或许便知今日本不必抗拒。”
“夙师妹。”他顿了顿,“你我本应是道侣,不过因过往种种而错过彼此多年,如今,正是你我纠正过错之时。”
纠正过错你妹……夙云汐忍着掀桌子的冲动,她怎么不知道白奕泽此人还能这么厚颜无耻?难道她在碧灵秘境时拒绝澄清得还不够清楚么?
夙云汐的反应,白奕泽并没有在意,他看了一眼侍女们端进来的妆面钗环之类,又看向夙云汐,负手道:“既然夙师妹不喜妆扮,便将这些东西端下去吧,师妹天生丽质,这等俗物反倒是累赘。”
侍女们依言而行,端着那些妆面钗环与白奕泽一同离开,房门再次被关上,屋内只余夙云汐一人,依旧愤愤不平。更可恨的是,白奕泽竟然还找了不少高阶弟子在屋外看守着,筑基与金丹皆有,叫她欲逃而无门。
夙云汐闷闷地坐在床沿,思虑着该如何逃出去,手搁在一旁,一下一下地轻敲着,屋内很是安静,使得那轻敲声愈加清晰。
因左右无人,小胖墩木灵便现出形来,慢吞吞地爬到床上,见夙云汐心事重重,也不像往常那般一现身就嚷着要吃肉,只趴在一旁看着她,目光闪烁。也不知过了多久,它突然站了起来,低头揪住夙云汐的衣袖,声音软软糯糯地说道:“主人,其实……”
***
时间点滴流逝,不知不觉间黄昏已降临大地,斜阳夕照,正是凌剑锋上的双修大典举办之时。
白奕泽身着一袭大红衣袍,高高在上地站在凌剑锋主殿之前,他目光远送,眺望着峰上客院所在的位置,或许是暮光映照的缘故,此时的他看起来竟不如往常般冷峻,面上添了少许柔和,隐隐地透露着期待。
破空道君早早地便坐在殿中的主位之上,等着白奕泽与夙云汐来行拜礼,而主殿周围还聚集了许多宾客,凌剑峰在青梧门中虽不掌权,但因其强横的实力,其它各峰都不敢忽视,因而几乎每座峰都派了人来,就连前几日才与他们有过争执的刑堂、莘家以及顾家都不例外。
莘乐站在角落处远远地看着白奕泽,手握得紧紧的,她想冲上去站在他身旁,她想换上一袭配套的红衣与他比肩,可是她不敢,颈上的的捏痕还在隐隐作痛,一闭眼,他那幽深恐怖的眼神与充满杀意的面容仍在脑中浮现。
孙皓睿就在她身旁,是不是斜目看她一眼,观她满面嫉恨不甘又因恐惧而裹步不前的模样,不禁轻蔑冷笑,过去她还会在人前掩饰,叫人以为她温婉美好且单纯善良,如今的她竟是连掩饰都顾不上了,也不知那些将她视为心中女神的少年们得知她的真实面目后会作何感想。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几个不断往这边观望的年轻弟子,唇角一勾,身体错开了一些,却什么也不说与莘乐。
斜阳渐渐西下,天色越来越昏暗,吉时已至,破空道君早已遣了弟子到客院中请夙云汐,但不知为何,新娘竟迟迟不出现,就连派去请人的弟子亦始终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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