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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女图(短篇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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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他们在客厅聊天,我情愿帮佣人洗碗。
连姐姐都歉意,抱怨姐夫“手头没有好货色”。白白浪费我的一身妆扮,本钱还真不少呢!
我端茶出去时听见姐夫在通电话,我搁下茶,听见他说:“……好,你马上拿来,我们研究一下,不好意思,我太太请客,此刻走不开。”
“是谁呀?”姐姐问:“别像上次,妖妖娆娆的跑了一个艳女上来商量什么公事。”
姐夫说:“这次是个男生,不见得有人会为我女扮男装,你这个醋娘子看清楚好了。”
真难为他们结缡十载还打情骂俏的,令人好生羡慕。
那几个中年老生坐着不走,我在一旁打呵欠,原形毕露,刚欲告辞,门铃一响,女佣打开门,进来一个美男,风度翩翩,一脸孤傲相,哗,我立刻知道我的姻缘到了,我若不把这个男人追到手,也枉为人了,这不是我一直等待的“对先生”吗?
他并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视若无睹的跟姐夫进书房去谈公事了,他手中拿着一大卷图则。
我拉住姐姐问:“他是谁?他是谁?”
姐姐沉吟道:“我没见过。”
“这个人结了婚没有?”
“我不知道,我即刻同你去打听。”她匆匆奔进书房。
姐姐即是姐姐,还有谁肯为我做这种事?被她损几句也是应该的。
我心急地等在门口。
过了十分钟姐姐出来,轻轻掩上门,召我到一边,她说:“你眼光不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替你打听过了,竟是个单身汉,又是你姐夫的新同事,极高尚能干的一个人,就看你自
己有没有本事追到手了。”
姐姐真能干,十分钟就把人家的身世打听得一清二楚,可是……
“我怎么追他?”我问老姐。
“你这个人真滑稽,你念书念昏了头?连女人的天性都忘了?这是天生的本事,等于呼吸一般。”姐姐直朝我瞪眼。
“真似呼吸?”我这边也傻了眼,可是我觉呼吸痛苦,而追求男人却挺困难。
“还在这里等什么?快进书房去招呼那位梁先生呀!”姐姐急,“我还得把这三个小老头打发走呢!”
“我帮你打发小老头。”我满头汗。
“去你的,勇敢一点。”她打开了门,把我往书房内一塞,马上关了门。
我是猛冲进书房的,好不容易煞住了脚,只好把双手放在背后,强笑一番。
姐夫与他正研究图则,他抬起头来,这个人,只穿着普通的衬衫长裤,不知怎地,面如冠玉,神情气朗,我结结巴巴,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
幸亏姐夫说:“梁,这是我小姨绯绯。”
他立即礼貌的站进来,双目与我平视。
我说:“呵,梁先生,不客气,不客气。”我变成小学生般,双手放在背后,竟取不出来。
他温和的微笑,像是对我立刻发生了好感,我想到姐姐叫我施展女人天性的本能,真不知如何是好,仍然面孔发红的对牢他。
连姐夫都觉得了,他说:“梁,我老妻的点心还不错,我们用一点再谈。”他也来帮忙。
梁君答:“啊好。”是这么随和。
出到客厅,真是奇迹,姐姐已然把曾陈李三位赶跑了,我从来没有觉得姐姐的客厅有这么清爽过。
梁君客套的问:“孩子们呢?”
姐姐连忙说:“梁先生也喜欢孩子?他们顽皮得很,现在房里温习。”
梁君微笑。
姐姐令女佣端出点心,我忙着招呼,一想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不禁更加汗颜,双手直发抖,真是窝囊。
姐姐开口,“我这妹妹非常无聊,闲来没事,也就是逗一班外甥玩耍,难得梁先生也喜欢孩子。”推销得太努力,使我更觉得危危乎,活脱脱是个待嫁的老姑婆。
这一急,我更连话都懒得说,怕多讲多错。
但是梁君落落大方,气氛并没有太过紧张,用过点心,他又钻进姐姐的书房。
末了他办完事告辞,姐夫跟我说:“绯绯,打铁趁热,我约了他后天再来,你也就走一趟吧。”
我紧紧抱住姐姐,感动得几乎落泪。
若果没有这个能干的姐姐,我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找到对象。
当然若果男女双方没有缘份的话,任凭月老他亲身下凡来煽大葵扇,也不会成功,我之所以兴致勃勃,不外是因为觉得梁君对我也有一定的好感,女人对于这种感觉是敏感的。
姐夫第二天就说了:“老梁来问我你名花有主不曾,看样子你们两厢情愿呢,这敢情好,他是王老五,家里催他结婚已有十多年,他说他喜欢你的气质,你们做做朋友,多谈谈。”
我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姐姐那老派女人的伎俩益发使出来,“你要自己加把力,知道没有,千万别告诉人家你身居要职,月入过万之类,好男人才不在乎老婆有多少收入,反正他不打算吃软饭,你赚多少不关他的事。”
“是。”我敬礼。
“身上喷点香水,扑点粉,三十岁的人了,不装扮一下,也就像三十岁。”
“啊是,遵旨。”
“穿件旗袍吧,”她替我出主意,“婀娜一点。”
我倒是新做了旗袍,不是她提出来,倒忘了。
我们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有“大事已定”的感觉,我镇静得多,坐在姐姐身后,也不说什么话。
晚饭过后,姐姐说:“你们出去走走,去看场电影。”
我站起来,梁君说:“我会送绯绯回去。”
姐夫笑道:“她明天还要上班呢。”
“知道。”梁君也笑。
我俩并没有去看电影,我们在门口散步。
谈到很多有趣的问题,颇有想见恨晚的情操,有说不完的事情。
当夜天气出奇的清凉,天公仿佛故意作美,因此我们走了很久,也不觉得累,到他送回家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二点。
我与他在门前分手,加把劲说:“记得再约我。”生怕他一回到家就忘了我。
他微笑的点点头。
他有一股很特别的书卷气,是其他男人所欠缺的,那夜我没有睡好,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对他一见钟情,但是却肯定了一千个旨趣相投的女友,也不及一个梁某人。像姐姐这种孤陋寡闻的小女人,有进修直觉灵敏,可敬可佩,我们这些自以为摩登的时代女性,兜了一大个圈子,还不是回到原来的地方,真令人怅惘。
我等着他的电话,心中挂牵。
等到他的电话来,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就身不由主了。他也结结巴巴,要求与我晚餐,我爽快的应允,把浪漫的情节留给小说吧,我们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
跟着姐姐报告行踪,她回来我:“你一个人在外国那么年,你的事大家也不清楚,到底过去有没有男朋友?”
“有当然是有,可是分了手也不觉痛痒,可见不是真的,这一次大大不同。”
“我相信梁君的情形也一样,他过去的事,若他要告诉你,你尽管听着,他若不说,你千万别问,知道吗?”姐姐叮嘱。
“得了,这点你放心,我到底不是十八岁的小妞,他过去的事,不关我事。”
“我最怕你们新女性,事事要摊开来说,弄得反脸为止,保存一点秘密,又不是欺压拐骗,也可以存点忠厚。”姐姐又老劝。
“都知道了。”我握紧她的手。
“遇到梁君是你的福气,别动不动就发小姐脾气,本来但凡是过得去的男人都是归宿,别说是他了,你别以为自己具条件,告诉你,有条件的女人多得很,一个个还不是在家干坐着发呆。”
老姐又来了。
梁君后来就把我往公众场所带,见过双方父母,大家都很满意。就差最后一关,他不提,叫我怎么说?
人家都讲,男女走了半年左右,是求婚最佳时间,要不就是一年内,拖久了,大家都牛皮斗牛皮,也不想再结婚。
时间过得很快,咱们在一起,很快就六个月,在这一段时间风,我疏远了许多朋友,时间专门用在他一个身上,而他也一样。我们两人之间的了解,绝对可以结为夫妇。
姐姐叫我问他,我坚决不肯。“迂腐”是姐姐给我的评语。
他人这么老实,就算由我提出来,他也不应嘲笑我,于是我鼓起勇气──
我问得很笨,“结婚是否需要很多钱?”
他微笑,“你是一个很浪费的新娘吗?”
“并不。”
“那么,我们结婚吧。”
我愕然,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完成了求婚这项手续。
姐姐对这点也有意见:“但凡买了鲜花钻戒上门去跪着求婚的,很少有成功的希望,我与你姐夫之间,也是这样说说就成就了。”
我笑说:“我也不要求大排筵席披着婚纱上教堂,都老了。”
姐姐说:“至少你现在可以公然认老。”
我也忍不住微笑,是,现在可以公然认老、认丑、认无德无能、认一切一切──结婚就有这个好处,因为只要丈夫喜欢,其他人的意见,根本不可算是意见。
我很窝心,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
我们是旅行结婚的,婚后回来,他与我将各人自置的小公寓卖掉,合买一层大的,准备大展拳脚,生儿育女,我呢,打算省着点过,从此退出江湖,隐名埋姓做个主妇,静静过活。
他对于我肯放弃以前的生活方式,深觉诧异与满意,因此更加爱护我。从认识他到如今,一共十个月,我安然渡过三十岁生辰,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今我也上班,但忽然有恃无恐起来,敢作敢为,以前敢怒不敢言,现在朝气十足,据理力争,一切都没有那么在乎,精神松弛得多。
梁说:“第一次见到你,真觉得你象个男孩子。”
我们老把第一次见面的过程拿出来重温,无限温馨,毫无疑问,我俩是一见钟情的最佳例子。
婚后我越来越象个女人,也越来越象姐姐。
闲时约女朋友出来吃饭,我说的话,都是姐姐一度说过的。
我会问:“怎么,南施/琳达/美丽/菁菁/你们不打算找个对象吗?”
她们问我:“结婚好不好?”
我通常回答:“好极了。”真的是好。
一副成则为王,败者为寇的样子,其实我并没有很犀利地参与这一项战争,我很幸运,得来全不费功夫。
结婚是真的好,我的说话渐渐不那么激烈,很温和地道着家常,最近唯一吃重的嗜好是替人做媒。
本来应当记得俗云:“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但是我忍不住要将我的女朋友介绍给梁君的男朋友,好此不疲。
为什么不呢,那么多好的男孩子,完全结识不到适当的女孩子,我从中拉隆一下,便有说不出的效果,简直是一项德政。
我的那些女友,性格强当然不在话下,断然不肯委曲自己来迁就男人,但都被我狠狠的教训。
我说:“到你们六十岁的时候,告老在家,有再多的自我管什么用?日子怎么捱?牡丹再好,也需绿叶扶持,一个人怎么跳探戈?思想再不搅通,一个个到三十岁哭还来不及,事业有
成又如何?事业会叫你妈妈?你做梦。”
她们听得张大了嘴,几乎没立即写悔过书。
事实如此,你告诉我,谁不怕嫁不掉,我佩服她,称她为真正的女强人,拜她。我做媒做得成绩斐然,女人到了三十岁,社会压力大了,自然要结婚,看见好的男人,为了要霸住他,当然也结婚。
这条路不是好走的路,不知通向那里,道路上又充满了荆棘,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个归宿,不管如何,两个人走好过一个人走。
怎么可以没有头家呢?孩子也自然是必须的,数千年来女人都以孩子作武器与帮手,我为什么不?我为什么要做一个例外?
我打算有很多很多孩子,象姐姐一样,三个儿子。
得到归宿之后,也觉得惭愧,读了两张文凭,一点作用也没有,结果那些论调还不是跟姐姐一样,遗憾之余,我觉得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女人,也怨不得那么多。
每天早上起来,看看梁君那张圆圆的脸,我耸耸肩,认为牺牲一点是值得的。现在我没有任何恐惧。
寄语所有伟大的女性,丈夫不能不嫁,嫁了再干事业,哈哈哈哈。
渐变
——选自亦舒中篇小说选《仕女图》
温永贞一向十分细心,可是这一次,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男朋友何日和对她的态度有变。
他俩在一起已经有一年多,两人都有诚意结婚,一早见过水贞父母,永贞时时买了新娘杂志回来看哪个款式礼服漂亮,故此家人也知道她的意愿。
温家小康,温父本来开一片药店,退休后靠收租过活,并非什么富商名流,可是一样把子女照顾得十分妥贴。
他对老妻说:“给儿子那层公寓略大一点,可是女儿除了房产,还有现金首饰做嫁妆。”
永贞的哥哥永平早已结婚,并育有两子。
她在一个温馨美满的环境长大,至巨的创伤不过是没考上著名大学,只得去念次一等的学院。
留学返家随即找到工作,跟着认识了何日和。
一切顺理成章,按部就班,很多有福气的人生活就是这样平淡。
不过,正如大嫂所说:“永贞的好处是不幼稚。”
每收到父母的礼物,永贞总是先问:“大嫂同孩子们有没有?”
总是退让。
等到替父母庆祝生日之类的事,她又特别出力,从来不会忘记侄子们爱吃什么爱玩什么,永贞就是这点细心。
“很快,等她自己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就兼顾不暇,不会再理会我们了。”大嫂感喟地说。
永平笑,“她总得结婚。”
“嫁何日和吗?”
“十之八九。”
“何日和表面条件不错,专业人士,无家庭负担,为人沉默寡言,面目清秀。”
“太深沉了一点。”
“永贞就是喜欢那样。”
“他对永贞倒真是言听计从。”
“我喜欢比较活泼的徐志铭,记得他吗?”
“徐君只是个公务员,社会地位差好多。”
大嫂不再言语。
永贞第一次发觉不妥,是在一个初夏。
那日忽然下雨,天气有凉意,永贞想起日和的车已拿去车行检查,便驾车到他住宅去接他。
也算得够礼貌了,到达楼下,先拨电话上去。
“下雨,难叫车子,我在楼下等你。”
日和却如梦初醒,“你在我家楼下?”声音充满讶异。
“你还没有准备好?”
“不,我刚要出门,我马上下来。”
永贞抬起头,思索了一会儿,她造次了吗?不见得,她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可是,为什么他声音中意外多过惊喜?
何日和并没有立刻下来。
永贞一等便是十五分钟,日和住二楼,仰起头几乎便可以看到客厅内情况。
永贞自车窗向上看,只见窗帘一动,像是有人也同时在窥望她。
谁?
怎么会有人?
永贞觉得事有跷蹊。
这时,何日和下来了,脸色并无异样,永贞将车驶离他家,朝银行区走。
那天中午,经过千思万虑,永贞决定到日和的公寓去看个究竟。
她按铃,钟点女工认得她,开门给她。
永贞笑,“我漏了件外套在这里,别告诉何先生我来过,他会怪我冒失。”
永贞一向待下人宽厚,女工自然点头。
简单的家具把公寓置得窗明几静,永贞四处巡过,到浴室张望,什么异常痕迹?
没有。
她不由得嘲笑自己:温永贞,你在干什么呀?
她随即说:“在这个阶段,早知道比晚知道好。”
她在沙发坐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发现茶几上水晶烟灰缸内有一只烟蒂。
不,烟蒂上没有口红,可是,日和是不吸烟的。
的确有人来过。
何日和又不是没有见客的自由。
永贞站起来说:“外套不在这里,一定丢到别处了。”
那天下班,她要求日和陪她看戏。
日和推掉了,“头痛,想早点休息。”
以前再累,也在戏院陪她,直到瞌着打鼾,令永贞内疚。
永贞无言。
她回自己的公寓,听音乐,看电视,度过一个晚上。
她几乎可以肯定有人在窗帘内张望,她,那是谁?
第二天,日和一早找她。
“永贞,我有事同你商量。”
永贞心头一喜,呵,他可是决定开口求婚了?
日和来接她上班。
她斟杯咖啡给他。
可是问题提出来,却出乎永贞意料之外,“永贞,我有急需,等钱用。”
永贞无比讶异,何日和收入甚丰,平时亦有节蓄,为何需要大笔金钱?
还有,他是最心高气傲,不喜求人的一个人,怎么会开口问女友借钱?
可是、水贞十分沉着,低声问:“欠多少?”
“你手头上有多少?”
“现款只得四五十万。”
“全部借我吧。”
“那么,立刻出门到银行去提款。”
那仍然是个雨天,一路上日和一声不响,顺利取得银行本票,他珍重地收好,勉强笑一笑,“永贞,我慢慢向你解释。”
永贞握住他的手,他俩拥抱一下,然后分头上班。
可是那次以后,他就同她疏远了。
款子自然也没有归还。
那不算什么,那只不过是两季治装费用,可是永贞不甘心无缘无故遭到冷落。
她把他叫出来,“日和,你有话,可以同我说。”
日和没开口。
“凭我扪的能力智力,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日和终于说:“我不想过早成家。”
“没问题,就依原状发展好了。”
“不,你经不起耽搁。”
永贞笑笑,“我有经济能力,我大把朋友,到五十岁都不怕。”
日和长叹一声。
“日和,我总会等你。”
“永贞,我不适合你。”
“一年之前又不听见你说这种话。”
“对不起你永贞。”
他竟然失态到站起来就走,可见、心神已乱。
永贞觉得她好似在逼他,她又不想那样做,在接着一个月内,再不给他电话。
永贞想念他。
一日,大嫂同永贞说:“日和等钱用?”
永贞一怔,“你听说过什么?”
“我听人说,何日和问公司借了半年薪水。”
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连借带节蓄加一起,差不多两百万。
“他没有同我说。”
“你可打算问他?”
永贞答:“不好问,怕伤感情。”
大嫂跌脚,“你们这种新派女性最吃亏,事事讲尊重,对他们客气,他们只当福气,现在不问,几时间?一个人刹时间动用那么多钱,一定有纰漏,要不是去堵女人的口袋,就是偿还欠债,他赌不赌?”
“不赌。”
“莫非是遭人勒索?”
“大嫂说到什么地方去了。”
“永贞,去弄清楚,不必同任何人捱义气。”
“我晓得。”
“你哥哥说,干脆分手也好。”
永贞欲语还休。
永贞终于再度上门去。
奇怪,又是下雨天,这个夏天天气比往年凉快,雨水也多。
周末,放假,十点多,日和还没起来,女佣替永贞开门,“温小姐,好久不见。”
日和挣扎着起来,鼻端嗅到永贞常用的香水夜间飞行,朦胧间心一酸,落下泪来,“永贞”,他拥抱她。
永贞也泪盈于睫。
日和这样自苦,却是为何。
她轻轻说:“你累了,不如放假,有一阵子天天开夜班,握得我觉得人生没意义,后来休息过,又不同想法。”
他不出声,醒了,又恢复理智。
他披上浴袍,做了黑咖啡,一人一杯。
她微笑,“叫我来,有什么事?”
“那笔钱,只得稍后才还。”
“没问题。”她说:“还有呢?”
日和低着头,“我们正式分手吧,你前途似锦。”
永贞不出声,有点哽咽,半晌说:“为什么?”
“我另外有了人。”
“胡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根本没有第三者。”
日和苦笑。
“日和,要我同你和平分手也行,把真实理由告诉我。”
日和沉默。
咖啡饮尽。
日和说:“我与你兴趣宗旨不一样,无谓发展下去。”
永贞但笑不语。
“永贞,别再追究下去了,让我们分手吧。”
永贞摊摊手,“我有骚扰你吗?没有,是你叫我来谈话,我应邀赴约,如此而已。”
她站起来离开何宅。
她为什么来?
因为仍然相爱。
永贞接着做了件很奇怪的事,她去找私家侦探帮忙。
她的要求很简单:“他整个人变了,颓丧、不安、翻复,但我相当肯定没有第三者,我想知道个中原委,死了一条心,好努力将来。”
那位姓郭的私家侦探看着永贞清丽的面孔,“其实,分手就分手好了。”
永贞笑笑,“你说得好似丝毫不值得留恋。”
那郭先生说:“感情是世上唯一不能修补的东西,一旦破裂,永远破裂。”
永贞垂头。
“幸亏倒处有新的感情可供发展。”
永贞觉得这位郭先生真正有趣。
她说:“我还是想查清楚。”
郭先生颔首,“好,七天之内,必有答案。”
知道了究竟,她也不会拆穿他,她会把秘密放在心中。
温太太找到女儿家来,“我听说你与日和有点问题。”
永贞搔搔头,不语。
“我想你知道,父母无论如何爱你支持你。”
永贞深深庆幸自己幸运。
“忘记过去,努力将来。”
“是,妈妈。”
“三五七年过去,你连他样貌都不会记得清楚。”
母亲也说得对。
温太太口惠而实至,立刻发动叔伯姨妈辈介绍异性朋友给永贞认识。
年轻人,一定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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