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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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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早安夏天
【由文,】
1990年──香云小学
恶魔的到来
她会来的。
我知道,她一定会来把我带走!带去那个可怕的地方!
一个星期之前,我就知道她将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我不可避免的命运。即使我那么苦苦哀求,千万个不情愿,我还是逃脱不了我的命运。我对此感到悲恸欲绝,我恨自己只有十一岁,我对我的命运无能为力。
所以,我不得不离开原来的学校。那是一所普通的小学,我原先读的是四年(1)班。那里有许多同龄的小伙伴,他们经常嘲笑我,因为我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好。每次考试,我明明知道答案,可是却怎么也写不出来。于是,我是班上最后一名。老师说我一定是超级大笨蛋,她把我妈妈请到学校,不知道跟妈妈说了些什么。第二天,我就没能去那所小学了。妈妈说我这样的笨蛋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妈妈把我带到医院,她认为我这么笨一定是有原因的。果然,医生检查后告诉妈妈,我患了书写障碍症。当时,妈妈并没有大哭大闹,反而面无表情,她的嘴角轻轻一扬,冷笑一声,似乎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也对,大概把我生下来后,妈妈就不曾认为我有多么正常。
妈妈从不爱我。
一个星期前,在我退学在家一个月后,我听到妈妈在给一个女人打电话。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电话,妈妈叫那个女人把我带走!
我害怕极了,蹲在角落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那些眼泪没有把我所有的悲伤都带走,它们在我脚下漫成一条忧郁的河流。从那一刻,我决定乖乖的。我要做一个乖孩子。
于是,妈妈打我骂我,我没有哭,我反而觉得内疚,我想一定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尽管大多时候那都是毫无理由的谩骂和虐打。
妈妈没有给我留晚饭,我就在自己身上找错误——哦,一定是我在外面玩疯了,错过了晚饭时间。
我没有玩具,没有零食,没有新衣服……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妈妈的错。我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所以不该享受这种母爱。
我对这一切逆来顺受,我只希望妈妈别让那个女人来,别让我去那个地方。
可是,妈妈根本没有理会我的哀求。妈妈打电话给那个女人的时候,我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她的大腿,我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过错。我知道自己是个特殊儿童,让妈妈受尽了左邻右舍的白眼,丢尽了她的颜面,这些我都知道,可是……
“妈妈,请你不要抛弃我!”
我抬起头,像个小乞丐那样苦苦哀求。眼泪装饰着我可怜的脸庞,可是妈妈只是拿着话筒,厌恶地把我踢开,然后她对电话那边的女人说道:“哎呀,我真是一天也受不了这个死孩子了!你赶快来把她带走吧!”
挂掉电话的妈妈趾高气扬地看着我,她那轻蔑的眼神慢慢地将我的心脏五马分尸。
我终于知道,对妈妈来说,我只是垃圾,越早扔掉越好,不然会留在家里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她是一个多么爱干净的女人,她宁愿把我和那些发臭的垃圾一起处理掉。
我不是坏小孩。
可是,就是有那么一些小孩,从出生起就注定不会得到幸福。
幸福,永远不会来敲我们的房门。
她终于来了。
这天是四月十日,刚过清明节不久,天气微微凉。天空是灰的,像生了无可救药的皮肤癣,死皮在自行剥落。天地间一切鲜艳的色彩都消失了,所有东西都显得那么郁悒。
我坐在床边。
衣柜打开着,里面空空如也,衣服全被装进行李包了。
想到就要离开家,离开父母身边,我充满了忧伤,同时更多的是恐惧——对那个未知目的地的恐惧。我忐忑不安地坐着,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那儿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呢?我揣测着,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我今天就要到那个地方了……
一辆车在楼下停了下来。那个女人来了。我爬到窗台上,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街道边。那辆面包车又残又旧,车门打开后,一个女人走下来。由于角度的缘故,我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只是看到她头上盘着老土的发髻,似乎还戴着眼镜。
过了几分钟,她便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终于看清楚她的脸。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很普通,不苟言笑,双眼不怀好意地往上挑,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我,嘴唇的两端向上扬着,似带着一丝嘲讽。
她问我的名字,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她转过身去跟妈妈交谈。
我看到那个女人的侧脸,眼角有一颗难看的黑痣,向上扬起。我顿时觉得有点儿恶心,我的胃不由自主地翻搅起来。
天啊,我将来要跟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
而且,我清楚地意识到,我不能反抗她,反抗她我会吃苦头。
和妈妈交谈后,女人命令我提起行李,跟她下去。没错,是命令。就跟妈妈平时指使我干活一样,女人的话更有威严。在妈妈面前,女人也敢对我大呼小喝的。妈妈却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笑了起来,好像刚刚扔掉了沉重的包袱一般。
我终于要离家了。我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妈妈。那时候我心中仍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妈妈会冲过来,抱住我,不让我离开。可是,妈妈却在我面前很快地关上了门。
砰——我觉得一扇通向光明的门关上了,从此,世界黑暗一片。
“快点儿!快点儿!”
女人催促着我。透过眼镜,她瞪视着我,显得十分不满。我又看到了她眼角的黑痣,我胃里的酸液又一阵翻滚。
我们终于下了楼。
面包车就在面前,一个司机模样的男人拉开了车门,粗鲁地把我推进去。我没来得及看清车里的情况,车子便启动了。因为惯性,刚站稳的我顿时向后倒去,整个人几乎要重重地撞在车门上。幸亏有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我。
而后,我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好几张怪异的脸在我的眼前晃啊晃……
我的奇怪伙伴
这是我跟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在那辆残旧的面包车上,我们邂逅了。命运注定的,因为我们都跟别的小孩不一样,所以我们是同类。同类的人们总会在某一天相遇,这就是缘分。
命运安排我们坐在同一辆车上,开往同一个地方。
车子驶起来有点儿颠簸,残旧的车厢在震动中随时会垮掉似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正用手扶着我的那个小孩——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小男孩,眼睛大大的,个子和我一般高。他正在对我笑。
“我叫小宝。”他自我介绍后,又介绍起车里的其他小孩,“他是矮仔,这个是哑妹,还有低B琼,常健康……”
这些小孩的名字都十分奇怪,而且有些人长得也很奇怪。
我看到一个小孩的手脚丑陋地蜷曲着,小宝说常健康患的是小儿麻痹症。坐在我对面的小女孩一直对我嘻嘻地笑,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啊啊啊的怪声。她就是哑妹。叫矮仔的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模样,但他其实比我还要大一岁,据说他患的是侏儒症。低B琼,顾名思义,她是个弱智儿。
这些都是特殊儿童,身体有残疾,同样被父母抛弃了。
“那你呢?得的又是什么病?”
小宝大概看不出我有什么身体缺陷,于是好奇地问道。他那双充满善意的大眼睛令我放下了警惕,我迟疑着说:“我不会写字……”
“嗯?”
小宝一时没弄明白,眼睛疑惑地眨巴了几下。
“医生说我有书写障碍……”
“哦。”
小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我反问道,“你又有什么病?”
“我?我没有病。”他的回答令我大吃一惊,这次换成我困惑地盯着他看了。
“那你怎么也上车了?”
他对我笑了笑。
“父母不要我了呗!”他轻描淡写地说。
他试图掩饰自己的悲伤,但他的眼睛却已经是湿湿的了。那时候,我觉得他在说谎。他一定也是有什么怪病,所以才会被父母抛弃。
我们这些弃儿将要被送到哪里呢?是不是一个人间炼狱,像垃圾那样被扔进焚烧炉,经过高温焚烧,最终化为空气中的尘末消失在这个世界?颠簸的旅途中,我拼命压抑着高涨的恐惧,而其他小孩显然也对前景一片迷茫,大家都是一脸惶恐不安的样子。
城市灰色调的风景在车窗外迅速地向后卷去,而更荒凉的景色在眼前展开。面包车驶出了城市,正在郊外的道路上奔驰。很快就要到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别害怕,我们在一起。”
坐在旁边的小宝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我颤抖的手。我接收到他关切的鼓励,紧张的心情才有所缓解。然后,小宝又掏出藏在裤袋里的糖果,分给我们吃。
“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安慰着我们,尽管他也和我们一样紧张。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话语似乎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那力量神圣又纯洁,轻易地便将车厢里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瓦解消散。
从那一刻起,我们便知道小宝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会成为我们的领袖。
车速慢了下来。
我们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周围一片荒凉,几乎没有其他的建筑物,除了前方一栋偌大的楼房。
这栋建筑物孤零零地坐落在荒野之中。
我忘记了车子行驶了多长时间才来到这里,但是我知道,这个地方离市区很远很远,至少,对小孩子来说是这样。
面包车缓慢行驶时,发动机发出低沉类似野兽嘶吼的声音。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在大门前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座的女人首先跳下车。小宝之前已经偷偷告诉我,女人姓曾,好像是这儿的负责人。
“下车!下车!全部下车!”
女人拉开车门,板着脸冲我们喊道。我们惴惴不安地下了车,行动不便的常健康因为磨蹭了好一会儿结果被女人直接从车上揪了下来。
“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
女人冷冷地说道。
我看见门口上方挂着一块长方形的牌匾,写着——香云小学。
这里只是一所小学,并不是什么废物处理厂,我们这些被抛弃的孩童不会送进焚化炉消灭掉。我想着,久久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我天真地以为,这里跟我以前就读的小学并无不同。
可是,我的想法错了。
我那时没有注意到,跟以前的小学不同的是,这里的校门口有一条红线。很红,很红。
2010年──香云中学
红线初现
教室里闹哄哄的。
学生们的吵闹声,就像鬼哭狼嚎。空气中找不到一丝安静。所有的东西都在被庞大的声浪撼动着。
高三(1)班的班主任林淼淼平静地看着她教导了近一年的学生。那些年少的脸庞令她感受到青春的躁动。而一个月后,等到高考结束,他们就要分别了。他们将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担任高三年级班主任才两年的林淼淼对这种悲伤的离别情绪还有点儿不适应。她转过身,偷偷用手指抹了抹眼角。她看见窗外的天空异常阴沉,乌云聚集在城市上空,潮湿的大气层重重地压下来,空气中充满了水汽,变得格外黏湿烦人。
今天,应该会下雨了吧。
不过,天气预报并没有做出下雨的预测。阴天,持续一个星期的阴天,却没有下一场雨。诡异的天气。林淼淼偶尔和同事谈及这样的天气时,都会不约而同地用上诸如“奇怪”、“诡异”这样的词。确实如此,有时候,天气预报明明预测第二日天气晴朗,结果,翌日覆盖在头顶上的仍然是一片沉重的阴霾。
这种阴天无时无刻不保持着阴险的平静,压得人有点儿喘不过气。
不但黑板,就连讲台的桌面也被水汽濡湿了。林淼淼用抹布擦干净台面后,再次巡视起讲台下吵闹的学生们。她扬起手:“大家静一静!老师有件事情要宣布!”
教室里的噪声顿时低下去了。嬉闹的学生们开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坐着,大家的目光刷刷地落在林淼淼的身上。她舔了舔嘴唇,才说道:“大家也知道,高考就要到了,为了做最后的动员,我们毕业班级准备开最后一次家长会。从这个星期开始,从星期一晚上到星期五晚上,分成五批,务必请同学们回去告诉家长。”
刚刚安静下去的教室随即又微微骚动起来,“家长会”立刻成为同学们交头接耳的话题。
成绩差的学生苦着脸,大发牢骚:“死定啦!如果让老爸老妈知道我的成绩连三流大学也考不上,我还怎么活呀!”
这样的学生不在少数,教室里顿时犹如哀鸣遍野。
而对那些尖子生来说,他们不需要担忧这样的事情。家长会纯粹是例行公事,他们将得到家长的赞扬和夸奖。也许,他们当中有几个家境贫困的孩子会担心考上大学后的高额费用。
当然,这个班里也有家财万贯的学生。他们不需要考虑成绩如何,不需要考虑大学的费用。林淼淼看到一个男生在得意地跟同桌炫耀他用不着参加高考,因为他那个做房地产生意的父亲会把他送到澳洲去,在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混上四年,然后戴着“海归”的头衔回国,照样可以混得人模狗样。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有些人奋斗一生,依然穷困潦倒;有些人浑浑噩噩,却生活富足。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开始上课!”
林淼淼制止教室里的骚动。她让同学们拿出前几天发的模拟试卷,开始在黑板上讲评。[汶网//。。]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闷雷,整个地球似乎要被劈成两半了。林淼淼只觉心脏一颤,仿佛被闪电劈中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她转头望向窗外。天空比刚才更加阴沉了,更有下倾盆大雨的势头。可是,闷雷过后,雨始终没有落下来。巨大的城市匍匐在乌黑的天空下,每条街道都在战栗发抖。空气开始浮动,一阵一阵地疾走在天地之间,操场上的国旗有一搭没一搭地扬着。
这种天气,似曾相识……
林淼淼没有多想下去,她继续着刚才的讲评。突然,教室里又响起了一阵恐怖的尖叫声。
“哇啊!”
只见教室靠窗边坐的学生发现了什么,通通尖声叫嚷起来——
“虫……虫子!哇!好多黑色的虫子!”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番恶心又恐怖的景象:无数的黑色毛毛虫爬满了窗台,它们蠕动着丑陋又略显肥胖的身体,拼命地向前爬动着。它们长满了黑色的绒毛,很吓人。
在大家手足无措之际,有些虫子已经爬了进来!
“快关窗!关窗啦!”
女生们尖叫起来,吓得面如死灰,躲开几米远。胆大的几个男生赶紧跑去关紧窗户。而那些已经爬进来的黑虫,或者被踩死,或者被扫帚拍死。被踩扁的尸体流出白色的脓液,像糨糊,看着实在恶心。空气中似乎一瞬间弥漫了刺鼻的腥臭。
林淼淼皱着眉头吩咐其中一个男生把那些虫子的尸骸扫干净,又劝说那些惊慌失措的学生回到座位上。但是,惊魂甫定的学生们可没有胆量坐回去。因为那些黑色的虫子爬满了窗户,玻璃上黑压压一片,看起来实在恐怖。
不得已,林淼淼叫人拉下窗帘,又让男生们把靠窗的课桌往教室中间靠拢,这才得以继续上课。
问题比想象中的严重。
整栋教学楼的外墙都爬满了黑色的毛毛虫,远远望去,就像披上了一层浓黑的外衣。谁也不知道这些虫子从哪里来的,就算是知识渊博的生物老师也说不出这毛毛虫叫什么名字,是否有毒。
这些神秘的生物,仿佛预测到了什么灾难,正在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逃亡。
它们企图入侵整座校园,操场上、校道上、大树上,它们占据了一切可栖息的地方。放眼望去,你简直以为是在上演一部科幻电影——恐怖的外星生物大肆入侵了!它们甚至可能钻进你的脑子,控制你的思维和意识。
你无力抵抗它们,因为它们数量实在多得吓人,据保守估计,至少有上千万条。
其实,从教室里往外看,看不到任何东西。窗户上密密麻麻的毛毛虫把所有试图望出去的视线都扼杀了。幸好教学楼大厅的玻璃门也被及时关上了,否则那些虫子一定会源源不断地涌进教室里。
然而,从来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还是有一些虫子千方百计地爬了进来。课间去上厕所的女生会大受惊吓地尖叫着冲出来,男生们会争先恐后地将出现在走廊上的毛毛虫踩成肉酱。
所有人都被困在教学楼里了。校长通过广播呼吁同学们要待在教室里,不要慌张,校方已经将情况向上级反映,应该在放学之前就会有部门派人来用农药毒杀这些虫子。
结果,在救援人员来到之前,那些黑虫却消失了,从校园里、教学楼里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又回到了地底下,只剩下几十具它们同伴死无全尸的尸体。
谁也说不准儿,它们还会不会出现。
放学后,林淼淼收拾好办公桌后,走出了教学楼。
她到单车棚取了车,把教案资料放在车前的篮子里,然后慢慢地骑向校门口。
在门口那里,她看到班上的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不知在谈论着什么。女生们没有注意到林淼淼的靠近,依旧低着头在打量着什么。其中一个长得显眼的女生叫做楚瑜,经常和林淼淼打交道,那女生甚至敢直呼她“喵喵姐”。林淼淼倒是十分喜欢这种把老师当做朋友的学生。
她走过去时,听到楚瑜在说:“今天早上还没见到呢,什么时候时候画上去的呀?”
另外的女生也充满了疑惑:“奇怪,学校在门口画这种东西干吗呀?”
“谁知道啊!”
“啊,是不是闹虫灾的时候画上去的?因为当时大家都躲在教学楼里,所以没发现也不奇怪呀。”楚瑜认真地分析道。
她的推断得到了其他女生的认同,可是,大家还是没搞明白“它”出现的目的。
“它”那么诡异。
“怎么了?”林淼淼站在女生们身后问道。
楚瑜回过头,双眼顿时兴奋得直发光:“喂,喵喵姐,有件事情很奇怪呢。你看,你看!”
楚瑜指向脚底。林淼淼刚低下头,瞬间便有一股冰冷的战栗贯穿了她的下腹部似的。
呼吸加快了。
这是什么呀?!
从左到右,只见一条粗粗的红线横亘在学校门口。微薄的光线下,异艳的鲜红轻微地逐渐泛滥起来,仿佛是一条血河,从某具尸体上流出来的。
林淼淼不由得稍稍往后挪了挪脚步,她舔了舔舌头,不安的情绪慢慢平复了。
“真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喵喵姐你也不知道吗?”
看着楚瑜有点失望的神情,林淼淼无奈地摇摇头。
“学校好像没跟我们老师说过这回事呢。”
“那真是奇怪。”
“是呀!”
林淼淼说着,蹲下身子,她想了想,居然伸出手指轻轻沾起那红色的液体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这不是油漆的味道,反而有种……血腥味,猪血、鸡血,或者人血……她联想到这一点,赶紧掏出纸巾使劲儿擦了擦那根手指头。
“是不是跟着虫灾一起出现的呀?”楚瑜又说道。
“可能吧。”林淼淼还是一脸困惑。她听到楚瑜说:“如果是和虫子一起出现的,那就更加奇怪了。”
是啊,虫灾本来就是个怪现象,更怪的是虫子消失后,校门口居然出现了一条红线。
就像为这座校园定下了某种禁忌……
林淼淼原本猜想这条红线可能是人为画上去的,可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虫灾的时候大家都留在教学楼里,没有人会在那种恐怖时刻跑去恶作剧吧。会不会是外面的人干的呢?她也觉得这不大可能,因为香云中学坐落的位置有些偏僻,只有一条林荫小道通往外面的大马路,算得上是人迹罕至。
林淼淼思来想去,压抑又一次不知不觉地徘徊于她的心头。她喘了喘气,决定不再胡思乱想了,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突然停在她的身边。
楚瑜叫了起来:“哟,是张老师哪!”
原来是教体育的张子朗骑在摩托车上。张子朗和林淼淼年龄相仿,在办公室里两个人的办公桌挨在一起,并且他们还经常在一起聊天什么的,所以不时有谣传说他们在发展地下情。自然,事实并非如此,只是学生们无聊时瞎编乱造的八卦话题罢了。
张子朗看了看站在校门口的这些人,纳闷儿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张老师,你看,这里画了一条红线呢!”
顺着楚瑜手指的方向,张子朗也发现了那条红线。
“哦?”他应了一句,好像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可深究的。他有点讶异地看着大家,“你们就为了这个不回家呀。拜托,只是一条红线罢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林淼淼觉得也是。
“张老师说得对,没有必要为一条红线大惊小怪。回家吧!你们不要逗留太久了。今天晚上有轮到你们的家长会吗?”
“不关我的事哦,我的在星期五晚上。”楚瑜回答道。
“可是今天晚上我是第一批哦。不行,我得先回家通知妈妈了。”一个女生叫嚷着,骑上单车一溜烟儿离开了。其他的女生也不多停留了,骑着单车也离开了。
很快,校门口只站着林淼淼和张子朗了。
摩托车的引擎声一直响着,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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