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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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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陌生的女人会出现在电视里,警告人们别越过红线。而且,在她之后,下一个受害人就会现身……

那个女人,没人认识。他与红线外的怪物有什么关系吗?

众多谜团一起袭入了大脑,梁老师只觉得头昏脑涨。他死命地以朦胧的意识控制着身体不至于垮掉,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昨天晚上一夜未眠的后果就是他现在极为困乏,脑海里白茫茫一片,像被薄雾笼罩了。

“那么,就是说,阿虫会被我的枪打死?”

“你不相信?”张子朗反问道。

费尽口舌如果换来别人的质疑,将是多么沮丧的事情。

梁老师摆了摆手:“不,我相信。”他晃了晃脑袋,有点儿昏昏入睡了。实际上追捕阿虫折腾了他好几天,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而此时已经傍晚,黑夜的到来是他睡意更浓。

“我会保管好自己的抢的。”

梁老师保证的说道,然后走回教室,再次检查了阿虫的手铐后,才放心地把几张课桌拼在一起。他倒头便睡在这张临时拼凑的床上。

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梦中的时间飞逝的飞快,等他醒来后便又是明朗的一天。他的身体将得到充分的休息。

所有人都睡着了。午夜盛大的黑暗,包容了世上一切的美好,一切的罪恶。

窗边,久久不动的人影这才鬼鬼祟祟的活动起来。

很轻的金属声,是手铐打开了。

那个邪恶的人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的走动不发出一丝声响。他沿着课桌之间的走道,慢慢的朝着睡着了的梁老师走过去。他经过一些学生和家长,但他们都睡得很死。假如他现在给他们的喉咙上割上一刀,那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不过,这时他另有打算。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看见那个睡在课桌上的男人突起的腰间。那是一把致命的武器。9MM警用左轮手枪。他可以用他杀点这里一半的人。不过,他也不打算这么做。睡着的男人发出浑浊的呼吸声,丝毫不知道一只手正逐渐地伸向自己的腰间。

上课铃响了。星期一终于到来。

早上七点半,平日,这个时候教室里早就坐满了人。早读时间,从操场做完广播体操的同学们会用睡眠不足的声音,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如应付般朗读课本。

早读,或者晚读,是那个书呆子无聊的发明呢?

学生们从睡梦中惊醒,茫然望向四周。这是他们熟悉已久的教室,每张座位上的同学他们都能叫出名字。可是——同学们今天没有出现!明明是星期一了呀!周末过去了!毕业班的同学不可能浪费一点点时间!

不仅是三年(1)班,整个年级,整座校园仍是空荡荡的。

楚瑜、叶烁、戴菲菲、端木村、赫雪、上官谦,这六个人跑到走廊上,上课铃声纠缠着灰色的天空,他们望向校门口那边,一个人影也没有。

荒芜的风吹过着荒凉的星球。

他们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没有人来上课,这说明,外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山崩地裂的爆炸声,城市好像成了一座死城。人类凭空消失了。

“为什么啊……大家都没来上学?呜呜——”

戴菲菲抓着楚瑜的手臂,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别哭了!很吵哪!你闭嘴吧!”

上官谦朝戴菲菲翻了一个白眼。

“你也闭嘴吧!”

“吵就吵!反正我们是死定了!”又有人加入战争。

各自为战,没有朋友。

三言两语的争吵,再不加以遏制,恐怕会演变成一场流血冲突。

“啊——”

叶烁大叫一声,这使争吵的众人都闭上了嘴巴。楚瑜佩服地看向他,结果发现他不是为了故意平息争吵而喊出来,而真的是一脸惊愕。

“阿……阿虫不见了!”

叶烁手指的方向,窗户上果然只剩下空手铐。

“梁老师!梁老师!阿虫不见了!”

叶烁嚷嚷着跑进教室,大人们有些刚醒来,听他这么一喊,全都睡意全无,就连还赖在课桌上的梁老师也骨碌地爬起来。

“What?What?阿虫不见了!”

可不是嘛!梁老师跑到窗前,看到被一根小铁丝就轻易打开的手铐,气得直拍大腿。

“妈的!又让这小子跑了!”

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面。

张子朗想到昨天电视机里的事情,立刻大声问道:“梁老师!枪!你的枪还在吗?”

不会这么倒霉吧?

梁老师刚把手摸到腰间,心马上凉了一大截。

“枪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表情已经非常愤怒,满脸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对警察来说,枪在人在,枪亡人亡。而这个阿虫,不仅再次从他眼皮底下逃脱,甚至把他的警枪也偷走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我要宰了那家伙!”

梁老师咆哮着,冲出教室。张子朗赶紧追了出去。

“梁老师,冷静点儿!他手里可有枪!”

“妈的!我才不管!”

梁老师出乎意料地失去了理智,但是,他根本不知阿虫现在在哪里。他走到楼梯口,为上楼还是下楼而踌躇不前。正在这时,走廊上的叶烁又指向什么地方而大声叫嚷起来。

“他在那里!阿虫就在红线边上!”

空旷的校园里,那个灰色的人影孤独地站在阴霾的天空下。

他站在那个巨大的地洞边缘,离红线有十几米的距离。当人们赶到红线边上时,他既不逃也不躲,只是站在那里。他的脸颊苍白得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原本邪恶的双眼此时却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枪,我的枪……”

梁老师所关心的那把警枪此时正被阿虫抓在手里,如果他朝这边射击,保准会撂倒好几个。万分诡异的是,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的却是阿虫自己的太阳穴。他好像要自杀,但那种表情又完全不像要自杀的人。

一颗冷冰冰的子弹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在他的脑袋上射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口。

“梁老师……救救……我……救我……”

阿虫绝望地说道,让人觉得困惑。

“阿虫,你在说什么呢?快放下枪!走过来!”

“不……我放不下……”

他紧握手枪的手在颤抖,他正在使尽全力试图让那只手放下来,但是他做不到。

“它在控制我!!!”

听到这话,大家浑身一颤,红线之外,虽然看不见,但有个骇人的东西显然就在大伙儿面前。它是危险的可怕的,张着血盆大口,它嘴里喷出腐败的气味,泛着黑色的恶臭紧紧包裹着人们。

“它在哪儿?”

梁老师冲阿虫问道,心中充满了畏惧。他低头看了一眼红线,以确定自己没有越过去,他又抬头望向阿虫。在阿虫的身边。依然只有一团透明的空气。前方是光亮的,却仿佛有一股的黑色的气息透过空气凌厉地传过来。

地洞里的黑暗,一点一点渗出来,似乎要浸泡整个世界一般。

一只无形的手在慢慢地扣动扳机。

阿虫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呼:“救我——”

随即,砰的一声枪响。

代表毁灭的声音,分散成无数个音节,朝四面八方逃逸。

阿虫的尸体,慢镜头的黑白画面里,几秒拉长为几分钟的漫长,慢慢地坠入黑暗地洞里。尸体经过一段长久的飞翔之后,一定会与地面相撞发出粉身碎骨的声音。

但是,没有人听到。

天空很快恢复平静。

正如电视里所言,阿虫是被枪杀的。

被那股神秘而恐怖的力量控制着。

1990年──香云小学

越过红线

在香云小学,每个周末意义上是接受家长探访的日子。

如果有家长过来——当然,这是极其罕见的事情——但还是有个女人,坚持每个周末都探望自己弱智的女儿。低B琼傻傻的,连二十六个拼音字母也背不熟,可是,她却是我们最羡慕的人。

她有一个多么好的母亲啊。

她不知道这里根本就是人间地狱,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所特殊学校会好好的教导她的弱智女儿。再曾校监的安排下,我们在教室里认真的上课,曾校监会戴上恶心的温柔面具,假装对我门和蔼可亲。这样简单的假象对付那位单纯善良的母亲已经足够。

她总是心满意足的离开,然后,她看不到自己送给女儿的零食和玩具被曾校监粗暴的抢了去。

她听不到女儿的哭声,看不到女儿身上的伤痕。

曾校监是个伪装高手。

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所有母亲都会抛弃自己的子女,这个事实让我们保存了渺小的希望。

或者,有一天,我们的父母也会出现在学校里,来探望我们。

日复一日,我们的希望一点点地转化为失望。

谁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会结束。

我时常望向天空。天色总是阴沉沉的,我想等到出阳光了,我们就能回家了。

小宝每日计算着归家日子。

他妈妈答应过的,八月十五中秋节就会带他回家。

不过,离那时还有很长的时间。现在才进入五月份,夏天的空气已经提前燥热起来,季节性的虫子在树上鼓噪着。很灰很灰的天空,看不见一朵白云。

这天我在树下荡着秋千,我忽然对小宝说:“喂,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不知道呀!不过,我知道昨天是劳动节。”

“告诉你吧。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略带忧伤地说。去年的生日,我是和父母一起过的。

“哦。”小宝也赶紧想起他的生日,“我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十九号呢。真好,到时候我就能和妈妈一起过了。她答应过我,中秋节让我回去。”

“是呀。真羡慕你!”

我眼中溢满了羡慕之情。小宝有点悲伤了,大概为自己的失言而感到内疚。他知道我很希望生日能在家里度过吧。

他忽然想到什么,高兴地说:“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在宿舍里过生日吧!我们几个好朋友一起过!”

“可是……”我有些为难的蹙起眉头,“在这里怎么才能搞一个生日聚会呀?”

是呀,得认真考虑这些问题。要知道,曾校监一定不会同意替某个孩子庆祝生日的。这件事情必须偷偷的进行,让曾校监知道了可就不得了。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准备生日蛋糕、糖果什么的。但这些东西这里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泄了气,盯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脚而低头不语。

小宝却说:“没关系,今天夜里办个生日聚会吧。”

“可是,没有生日蛋糕呀,还有其他零食。。。。。。”

“放心,这个就包在我身上!”小宝拍着胸口说。

我不知道他从哪来的自信。我莫名其妙的就感到有一些担忧恍恍惚惚的飘过我的神经末梢。

中午的时候,小宝带着神秘的笑容回到了宿舍。

“今天晚上能开一个很好的生日聚会,相信我!”

我的心情也好起来。小宝是个可靠的朋友。我相信他。

生日聚会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如果让全宿舍的人一起分享我们的快乐,那被逮到的风险也会大得多,我可不会给了我一个人而连累其他朋友,所以,入夜以后,我们几个小孩偷偷的爬下床,围在小宝的床边。

我的朋友有矮仔、哑妹、低B琼。这些人都是和我带同一班车来学校的。我们的感情很好,本来还有一个伙伴的,但常健康他。。。。。。死了。我希望他今天晚上也能来参加这个聚会。不过千万不要在我们面前现身,七窍流血的鬼魂会把我们吓个半死的。

生日聚会开始前,小宝叮嘱大家千万不要大呼小叫,否则会吵醒其他人。他还特地叮嘱低B琼别乱出声因为低B琼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然后,小宝将手伸进枕头里,掏出的东西让我们眼前一亮。

哇!是一大包糖果,还有饼干!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好的东西了。低B琼简直都忘掉了小宝的叮嘱,刚要兴奋的大嚷大叫,就被小宝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嘴巴。

“不是叫你别叫嘛!小声点儿。”

低B琼喊不出声,默默的点点头。待小宝松开手后,他才小声的说:“这些不是我妈妈带来给我的么?都让老巫婆带走了呀!”

老巫婆,指的就是曾校监。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吓得赶紧把分发到手里的糖果塞了回去。这些美味的零食此时比毒药还要小人。

“我可不敢吃。”

“被曾校监捉到了会很惨的,就像常健康那样。。。。。。”

那七窍流血的鬼魂,仿佛又在我们面前哀怨的哭诉似的。我咽了咽口水,觉得背后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原来你是在曾校监的办公室偷过来的呀!”我压低声音警告道,“快把他放回去吧趁曾校监还没发现。。。。。。”

“怕什么!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低B琼的,我偷得有理!”

对对!这是我妈妈带给我的!是我的!”

低B琼一把把手中的糖果抱紧在胸前,生怕又被别人抢了去。

小保安慰大家:“放心,出了事我一个人扛着,绝对不连累你们!”

得到他的保证哑妹和矮仔也拿过糖果,剥开糖衣吃了起来。

我仍显得迟疑。

小宝问:“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说万事有我一个人承担么?难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

我担心的是你啊。笨蛋!如果有人因为我的生日聚会受苦了,我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小宝总是这么为他人着想,他不该被送来这个地方。

聚会开了小半,我们多个一个不速之客,起床小便的小胖也加入了我们。我们约定好的,今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跟别人说起。就算他明天发现糖果不见了,只要我们不泄露半个字,曾校监也无计可施。

当然,她可能会搜查每个人的床铺。因此我们决定吃光所有的零食,把垃圾都扔到宿舍楼后面的臭水沟里。做完“毁尸灭迹”的工作后,我们才安心地上床睡觉。入学以来,我们罕有地睡了一个好觉。

梦醒后,是地狱般的一天。

曾校监发现她抽屉里的糖果不见了,中午的时候她怒不可遏地跑进我们的宿舍。

“谁偷了我抽屉里的东西?!”

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孩子们噤若寒蝉。大家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我忧心忡忡地看着小宝。曾校监真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十分担心。希望事情不会露陷儿。

东西都吃光了,垃圾也处理掉了。只要我们不被曾校监的严厉逼逼问吓倒,就不会有事。我坚信这一点,所以,当曾校监问到我时,我拼命压抑心中的惊慌,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曾校监粗鲁地搜我的身,一无所获后,她走向下一个人。

好险哦。。。。。。

我心里送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小宝,他竟然得意地朝我挤眉弄眼。

看吧,我都说没事的。

他有点高兴过早了。其实,当哑妹、矮仔,甚至低B琼都逃过了曾校监的追问后,我也过早的放心了。可是,谁会想到呢?那个小胖……只见曾校监走到小胖面前,一番追问搜身后同样没有结果。

眼看曾校监就要走向下一个,突然,她转身的动作停止了。

她的目光紧紧盯住什么地方。我们的神经立即绷紧了,不可名状的不祥预感沉重的笼罩在我们头上。

而小胖的双腿也轻轻哆嗦起来,面露惊慌的神色。

在我们的注视下,曾校监走到小胖的床边,弯下腰,伸出手。当她重新站直腰板,手里拿着一颗糖果。那糖果裹着五彩的外衣,经阳光反射出缤纷的光线,,红外线,紫外线,这些特殊光线凛冽的穿透我们的骨骼,让心脏极快的萎缩,喑哑死亡。

完蛋了!

“死肥仔!竟敢骗我?!”曾校监扬起一巴掌,立刻把小胖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沁出一丝鲜血。小胖站稳后,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可曾校监并不打算放过他。

“原来是你偷的呀!死肥仔!偷东西竟敢偷到我办公室来了!看我不整死你!”

又是一巴掌。小胖的脸肿得像猪头,鼻子也出血了。

我们对他的遭遇是既同情又幸灾乐祸,昨夜大家说好毁掉所有证据的,而这个小胖呢,肯定是偷偷留下了一些糖果,所以才招致今天的下场。他真该死!不值得同情!

可是,我们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把我们给供出来。

小胖从来就不是行侠仗义的人,我们对此不报任何希望,心里都产生了一种可能就要死去的想法。

闷热的宿舍里,我们身上的冷汗直往下倾泻。外面树上的蝉鸣此刻听来沉重的像刺耳的葬曲。

嘎嘎嘎嘎……你们都会死!死光光……嘎嘎嘎嘎!

他们就像一群冷漠的观众。嘲讽着我们心中的绝望。

小胖果然有负我们的期望,他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道:“不是我偷的!呜呜——不关我的事!呜呜啊啊啊——”

“那是谁干的?!快说,不说我就把你抓紧小黑屋里”

“不要不要!我不要进小黑屋~!”

小胖一听到“小黑屋”三个字就吓得全身猛打冷战,魂儿都没了,那里还顾得上袒护他人?

“我说我说!是……”

马上就要说出我们的名字啦!我们浑身颤栗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能坐以待毙。

“是我偷的!”|

还没等小胖供出我们的名字,小宝就站了出来。

“是我一个人偷的!不管小胖的事,也与其他人无关!”

“原来是你!又是你这个烂仔!”

曾校监生气的面孔十分可怕。小宝一直是她最讨厌的小孩,现在,她找到把柄好好教训他了。她冲过来,眼睛闪着骇人的凶光。她像个恶魔,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接近恶魔的境界——如果她尚且有一点点人性,此时此刻,那仅有的任性也被埋没了。

她扬起巴掌。咆哮着甩了下来。小宝不多不躲闪,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掌。

他的嘴角和鼻子都被打出了血。

“那些糖果我不是偷你的!”小宝据理力争,扬着肿起来的脸庞。很难相信,在那么一个瘦小的身躯里,居然有着大海般浩瀚的勇气。这让我们感到羞愧。

我们的懦弱与自卑在阳光下呈“一”字排开。

“那些糖果是低B琼的!是她妈妈带给她的!不是你的!”

小宝一语中的。

“是呀!那是我的呀!不是你的!是我妈妈带给我的啊!”低B琼也生气的叫嚷着。

宿舍里的孩子们开始骚动起来。大家对曾校监长久以来的不满和愤怒将借这个机会一起爆发出来。曾校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她没有继续打小宝。

众怒难平啊。

“我又没说那是我的!我本来就打算还给低B琼的啦!”曾校监沉着脸狡辩道,“不过,你偷东西就是不对!不管怎么说。偷东西都得受到惩罚!”

她得意地邪笑道:“今天晚上,你就乖乖地在小黑屋面壁思过吧。嘻嘻嘻——”

小宝毫不屈服地瞪着她。

在这个小孩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惊诧的倔强和坚忍,这与她以前接触过的任何学生都有所不同。曾校监开办特殊学校也有十几年了,那些入学的孩子总是温顺得像等待宰割的小绵羊。他们怯懦。胆小怕事。逆来顺受,他们自身的残疾使他们产生一种严重的自卑,这种自卑缓慢而疼痛的渗入他们幼小的心灵。

她也确信长大之后的他们只是社会上不起眼的废物,从来没有——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领导他们走出这个黑暗的童年。没有人给予他们希望与勇气,去探寻那近在咫尺的光明。

而如今,这个人物出现了。一个叫做小宝的小男孩,使这所学校的氛围悄然发生了变化。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这些特殊儿童的领导者。他那光明的力量正在迅速地强大起来,终有一天,她的黑暗王国将被完全摧毁。

曾校监隐隐有这种不祥的预感。

吃晚饭时,我偷偷的跑去小黑屋。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那块区域。因为其他老师和曾校监都在别的地方,所以我很放心的跑到小黑屋的窗口,叫小宝的名字。

小黑屋里十分幽暗,潮湿的空气散发出腐烂的腥臭。黑暗吞噬了大部分的光线,看不清内部的具体情况,恐怕就连身处其中的人也犹如置身黑夜之中吧,这种环境,只能是肮脏的小动物喜欢的活动场所。

老鼠在墙角爬着,蟑螂飞过污浊的水面……只要稍微联想一下,我都有一种反胃想呕的感觉。此时,我却趴着窗口。努力找出小宝的身影。

有个模糊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三水妹,是你呀。”

“恩恩。”我点点头,“你还好吗?”

“还行啦。”

小宝走到窗边,光线照亮了他的五官。他的脸色和之前并无太多的区别,只是受了伤的脸颊仍有点儿肿,鼻子的血止住了,仍有些血迹残留在鼻翼。

“你来干什么?被老巫婆发现会把你也捉进来的哦。”

“不怕,不怕,老巫婆正在办公室呢。”我说着,把带来的水果和装载塑料袋里的饭菜从窗口递进去。“这些是我们偷偷留下来的,你一定饿坏了吧?!”

“恩嗯。”

小宝结果一只苹果,立刻狼吞虎咽的咬了一口。

“帮我谢谢低B琼他们。”

苹果汁自从他的口腔里四溅,连他的声音也像春天的果树一样芳香了。我看着他,他身上依稀散发出神圣的光辉。也许他本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音容笑貌总像天使般温暖我们的心灵。

“这里……有老鼠吗?”

“老鼠?”小宝愣了愣,笑了,“当然有啦!不仅有老鼠,还有蟑螂,我刚才还抓到一条很恐怖的虫子呢。”

“那你不怕啊?”

“怕!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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