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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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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二十年前后的事了吧?”甄陵青道:“详细时间我已不大记得清楚,我似乎隐隐听到司马道元对家父说,他被职业剑手追杀甚急,眼下已无处可以藏身,天山较为隐秘,加之常年被冰雪所封,是故想请家父带他找个地方藏身!”赵子原道:“令尊答应了?”甄陵青道:“不错,家父答应了,但是家父这一去便是五日之久,当他回来之时,他的脸色便变得很木然,我当时间情形如何?他只含糊相应,但有一次我在天山却发现了一件奇怪之事!”赵子原道:“什么奇怪之事?”甄陵青道:“那天我在峰顶发现两名大汉,那两人一黑一白,四处向我打听司马道元的下落,我因早得爹爹交待,是以对任何人都回说不知,对那两人自然也不例外。”赵子原道:“后来如何?”甄陵青叹道:“后来家父突然出现,他……”说到这里,她脸上充满了惊悸,生像那若干年前的往事又在眼前出现一样。赵子原和林高人,还有文华和文章见甄陵青说到后来,不但语音颤抖,而且脸上也变了颜色,都关切的望着她。赵子原道:“甄姑娘,令尊大人后来又怎样?”甄陵青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家父乍见那一黑一白两名汉子,不知怎的,形状刹时变的疯狂,一阵大吼大叫,突然一跤倒在地下。”赵子原道:“令尊是中了风么?”甄陵青道:“在当时来说,我也只知他中了风,那一黑一白两名汉子便走了过来,十分仔细的朝家父望了一望,两人便商量起来。”林高人道:“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甄陵青道:“只听那黑脸汉子说,把他撕掉算了!”赵子原谅道:“撕了?难不成那两人要向令尊下手?”甄陵青道:“正是,旋又听那白脸汉子说:撕了不可惜么?练到他这身武功已经不易,我们不妨把他当着一颗石子,到中原武林去问问路如何?”那黑脸汉子想了一想,始道:“也好,也好!”于是,那白脸汉子便绕着家父打起转来,那时我一看情形不对,便想阻止他们,谁知怪事又发生了。”赵子原和林高人脸上都现出奇异之色,两人似乎都想说什么,但随之又忍住了。甄陵青顿了一顿,又道:“我当时想冲上前去,谁知全身上下竟动弹不得,我的面前好像被一道风墙挡住,想叫骂,全身三十六道大穴好像都被人封住,既不能动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白脸汉子绕着家父打转!”赵子原叹道:“天罡双煞!天罡双煞!从表面看去,他们可能只像中年人,实则他们的年龄都在百岁以上了。”林高人微微一笑,道:“不错,他们正是天罡双煞!”赵子原怔道:“林兄一向只在海南,想不到也知道这两个老魔的大名?”林高人连忙掩饰道:“不瞒赵兄说,小弟随家师习艺之时,曾听家师言及。”赵子原道:“这样看来,令师必是武林前辈异人了?”林高人淡然一笑,道:“不敢,不敢,咱们还是听甄姑娘继续说下去吧。”赵子原有心想打听一下林高人的师承,谁知林高人只淡淡一句话,便把问题带了过去,应变之快,实是高人一等。甄陵青又道:“那白脸汉子绕着家父打了一会转,接着那黑脸汉子也跟着转了起来,两人可转了一会,那黑脸汉子忽然一把从地下将家父提起,口中念念有词,随见他双手乱舞,“嘶嘶’之声连响,家父身上衣裳被他剥落。”旁坐四人此刻都纹风不动,好像那天罡双煞这等奇异行动丝毫也不以为怪。林高人道:“后来好何?”甄陵青红着脸孔道:“斯时家父几已赤身露体,那黑脸汉子一手将家父提起,一手虚空朝着雪地乱抓,刹时被他抓了一道穴坑,他便把家父活活的埋了下去!”赵子原道:“这哪里是活埋下去,他们使用的乃是一种摧魂心法,被摧魂的人一切知觉如旧,记忆如常,行动也与平常无异,但只是有一件事他自己不能自主!”林高人道:“赵兄见闻渊博,但不知哪件事他自己不能自主?”赵子原道:“心智!”林高人道:“凡事由心,假如一个人心智已失,那也与死无异了。”甄陵青继续道:“家父被他们活埋冰窖之后,几乎整整达一日一夜之久,即使我也在风雪之中站了一日一夜之久!”她顿了一顿,叹道:“当时我固然感到吃不消,但更想到家父可能早已身故,斯时实是茫然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广林高人道:“姑娘也真苦了!”甄陵青道:“哪知一日一夜之后,家父忽从冰窖之中砉破然飞出,他精神体质竟是与常时无异,只不过对那黑白汉子特感敬畏。“后来只听那黑汉子道:“到关内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家父迟疑了一会,终于恭敬地答应了。“其后那白脸汉子便向我说道:“小娃儿,今夜之事你都已瞧见了,但你要记住,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如不遵守诺言说出,咱们随时都可将令尊置死命!“处在那种情形之下,我自然不得不答应,不过我曾问道:“家父活埋冰窖之中一日一夜,难道身体各部位都没受到什么损害么?“那黑脸汉子摇摇头道:“没有,没有,他身体部分丝毫也没有异样,便是武功也只精进没有后退。“我听了才放了心!”甄陵青说到此处,赵子原沉重的道:“那黑脸汉子要令尊到中原干什么?他没说么?”甄陵青道:“没有听到,以后我和家父就到了太昭堡。”赵子原道:“这就是了。令尊到了太昭堡之后,其行为是否便与往日有了异样?”甄陵青道:“不错,便是因为我曾受到那黑脸汉子告诫,虽觉他行动上有了异样,也不曾深究,但我却料不到家父会是司马道元的化身,这样看来,家父只怕早被司马道无所害了!”赵子原沉思了一会,说道:“情形很有这种可能,然则姑娘今后行止如何?”甄陵青悲愤地道:“事情既已明朗,我自然得到天山去瞧瞧,家父若真是被司马道元害死,我便把这笔仇记在司马迁武身上!”赵子原叹道:“冤仇宜解不宜结,其实迁武兄为了自己身世已经弄了焦头烂额,姑娘若再去找他报复,后果实在不堪设想!”甄陵青咬牙道:“父仇不共戴天,如要我就此罢弃仇恨之念,恐怕比登天还难!”赵子原一听,不禁默然不语。他很能体会一个报仇者的心情,与其要他去劝人,还不如要他劝劝自己,所以他不再说话。赵子原等人谈谈说说,此时天光已亮,林高人要为两人找个地方休息,可是两人心中却急着有事,甄陵青心情尤其沉重,当先起身告辞。待甄陵青走了不久,赵子原和林高人又谈了一会,此际大色已然大亮,赵子原起身说:“林兄,小弟也该走了!”林高人惊道:“赵兄不休息一下便要走了么?”赵子原道:“俗务缠身,他日再图相会!”林高人感叹的道:“在下和赵兄一见如故,但愿他日另有重逢之期!”赵子原道:“小可亦作如是想,承林兄相救,复蒙相邀对饮,此情此景,小弟实乃终生难忘,大恩不敢言谢,小弟铭感五衷就是了。”林高人摇头道:“既成知己,何再言谢,赵兄慎重,恕小弟不远送了。”两人边走边谈,林高人一直把赵子原送到门口,两人才握手依依而别。赵子原出了县城,直向大路走去。几天以后一个晚上。嵩山少室峰一片沉静,憎人晚祷的钟声加上阵阵梵唱之声,显得无比的肃静与庄严。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飞掠而上,当他看来到少室峰的峰头,抬眼朝那连云似的少林寺殿堂扫了一眼,心道:“也许我来的正是时候,少林还没有受到袭扰!”忖念之际,忽见一左一右走出四名青衣僧人,一名年龄较大的僧人沉声道:“施主何来?”那人道:“小可有急事欲见贵寺方丈大师!”那僧人冷冷的道:“敝寺方丈夜不见客,此例由来已久,施主有事明天再来吧!”那人摇摇头道:“小可也知明天可以再来,只是此事非比寻常,万望师兄代为通报!”那僧人脸色一沉,道:“施主有什么事?可否对贫僧一说?”那人道:“事情紧急重要,小可非面告贵寺方丈不可?”那僧人哂道:“少林佛门重地,施主鬼鬼祟祟而来,出口便说非面告方丈不可,少林方丈便是这等好见的么?”那人急道:“然则师兄真要小可回去明天再来了?”那僧人点点头道:“不错!”那人沉吟了一会,道:“小可千里迢迢而来,如是不能面见贵寺方丈禀知此一讯息,就小可来说,在此一行倒没有什么,只是少林事后如受到何劫难,只怕师兄负不起这个责任吧?”那人不屑的道:“施主危言耸听,到底有什么事非见本寺方丈不可?”那人道:“小可话已言明,既是师兄不肯通报,小可只有回去了!”说罢,当真转身就走。他刚刚走了两步,忽听那憎人喝到:“站住!”那人冷冷的道:“可是师兄呼唤小可站住么?”那憎人哼道:“此时此地除你之外,贫憎还呼唤谁?”他态度恶劣,那人忍了一忍,道:“小可如言站住了,敢问师兄有何见教?”那憎人沉声道:“你从哪里来的?”那人笑笑道:“小可方才已经言明,小可来自千里迢迢之外!”那憎人哼道:“千里之外随处可有,难道没有什么城镇么?”那人道:“没有,小可乃来自太昭堡。”“太昭堡”三字一出,那四名人憎人脸色登一变,身子徽动,已把那人紧紧围住。那人环扫四名僧人一眼,道:“四位如果不肯通报方丈,可否代在下找觉海大师一谈!”那四名人僧人一听,脸色齐然一变,喝道:“果是他们!”那人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猜不出那四名憎人话中是何含意,谁料就在这时,那四名僧人己挥掌攻了上来。那人大惊道:“四位师兄何故以武力相加?”说着,向后暴退一丈之外。早先说话那名僧人道:“你找觉海师波则甚?”那人道:“小可与觉海大师曾有数面之雅,这次来少林时,觉海大师还先小可一步前行,想必他已经到了?”那僧人冷冷的道:“不错,他是到了,只是他的尸体到来!”那人骤听此言,不由心头一震道:“怎么?”那僧人哼道:“你还能不知么?”那人惶然的道:“小可怎会知悉此事,但不知觉海大师被何人所害,师兄可肯见告么?”那僧人恨声道:“你这是明知故问了广说着,再度欺了过来。那人一退,同时大喝道:“师兄误会了,小可绝不是害死觉海大师的凶手,害死觉海大师的凶手实另有其人!”那僧人嘿然笑道:“那不就对了么!连贫僧都不知害死觉海师叔的凶手是谁,你反而比我们知道的清楚,你纵非直接凶手,至少也是那凶手一党!”那人摇摇头道:“错了,错了……”忽听一阵足步声音响起,由峰头下面掠上四五名黑衣蒙面人,那四五名黑衣人似是有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故意把足步声踏的特别响。那僧人朝那四五名黑面人一指,道:“错什么?你的同伴不是到了么?”眼前这名僧人硬不讲理,那人气的要死,只因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他也不管许多,急声道:“废话少说,快去通知贵寺之人准备!”那僧人冷冷的道:“如果等你招呼时,少林早被人夷为平地了!”那人释然道:“原来贵寺早有准备,小可倒放心了。”那僧人哂道:“猫哭老鼠假慈悲!”那人苦笑一声,也懒得向他解释,转过身去,忽闻那五名蒙面人之中一人嘻嘻笑道:“老赵,你的脚程好快啊!”
第七十章火焚少林
原来那人正是赵子原,因为他得知西后可能派人向少林下手,所以赶来通知,谁知被那僧人死拉活扯的拦住,若不是他性子沉稳,一场误会早已发生了。赵子原见那黑衣蒙面人呼他为老赵,就知那人故意要把自己搅成是他们一伙,好引起少林弟子的误会,其用心也不可谓不歹毒!那僧人听了,果然上当,轻轻一拍手掌,喝道:“强敌压境,诸位师兄再不现身更待何时?”一阵“沙沙”脚步声响,但见从前后左右一共现出一十六名僧人,若把刚才那四名僧人算上去刚好是二十之数。一声佛号低沉响起,道:“阿弥陀佛,施主等今夜驾临少林,敢问有何见教?”声落人现,一名黄衣僧人已自山头出现。那二十名僧人一起肃然而立,黄衣僧人飘身而下,炯炯的目光从赵子原和那五名黑衣蒙面人身上扫过,冷哼道:“但凭六位就能在少林生事,少林寺这块招牌早该在江湖除名啦!”一名黑衣人冷冷的道:“不错,今夜便是少林寺在江湖除名之时!”那黄衣僧人哂道:“施主等有何能耐,此刻便可施为!”那黑衣人喝道:“老赵,既然来了,还迟疑什么,上!”赵子原不屑的道:“叫谁上啊!”那黑衣人道:“自然是你了!”赵子原冷哼一声,蓦地一掌朝那人击去。那人大喝道:“老赵你反啦!”身子一闪,向旁掠开五尺。那黄衣僧人对此一行动似是大感意外,和那二十名弟子虎视一边,却未挪动一步。赵子原道:“你说谁反了?”那人冷声道:“你本是前来探路之人,如今是否受了少林的好处,居然临阵叛变!”赵子原道:“少林除送小可几具佛像之外,便是叫你们拿性命相陪!”那黑衣蒙面人佯怒道:“然则你是吃里扒外了?”赵子原笑道:“我便是吃外扒里又怎地?”那黄衣僧人忽然喝道:“敢问施主高姓大名?”赵子原道:“小可赵子原!”那黄衣僧人神色一紧,道:“想不到名震天下的赵施主也只是一个假装侠义的人物!”赵子原道:“小可如要假装侠义,也用不着来少林一行了!”说话声中,身子陡然弹起,一股威势无伦的飚风已压了下去。那五人不慌不忙的打了一个圈子,当赵子原掌风猝然下压之际,五人霍然分散,直向那二十名僧人扑去。这一着大出赵子原意料之外,可是他掌风已出,在一时之间变招不及,不由心中大是焦急。所幸那少林二十名弟子早有提防,见那五人扑至,也是迅疾无比的打了个圈子,劲风翻涌,直向那五人击去。那五人身手俱是不弱,虽在少林二十名弟子围击之下,却能分向四面而攻,各自拍出了七八掌。那黄衣僧人哼道:“好狂的人!”说话中,那二十名弟子已展开身法,但见人人如行云流水,掌式挥动,气劲沉雄,尤以他们转动之时身法变化莫测,那五人虽然一力抢攻,却是丝毫也莫可奈何。赵子原忖道:“少林弟子已发动‘罗汉大阵’,看来必可能将那五人阻挡于一时,只不知其他方面情况如何?”忖念之际,右侧凌空射起一道蓝色火箭,那黄衣僧人脸色一变,叫道:“右面吃紧!”赵子原道:“大师相信得过小可么?”那黄衣人僧人道:“从眼前情势看,施主是不会和他们一道了!”赵子原苦笑道;“小可行事一向可对天日,怎会和那些人搅在一起?”那黄衣僧人正欲答话,忽听呼地一声,一条人影从侧边飞掠而上!赵子原目光一扫,大喝道:“武啸秋,你留下来!”原来那条黑影亦是以黑中蒙面,只是赵子原对他身形甚熟,一眼便望出那人是武啸秋,此时,也不管黄衣憎人是何态度,人已飞身追了过去。在他想象之中,今夜来人恐怕要以武啸秋武功最高,自己只要截住他,少林弟子便可应付其他的人。那人把身子一停嘿嘿的道:“赵子原,你果然来了!”赵子原冷冷的道:“堂堂一个留香院主,居然也用黑布蒙着脸孔,岂不怕人笑掉了大牙!”武啸秋道;“只要你不笑便得啦!”说着,呼地一掌拍了过去。赵子原挥掌一封,武啸秋却是以进为退,不待掌劲接实,人已飞身掠去!赵子原大喝道:“哪里逃!”飞身疾追,两人一前一后掠到山门,只见一块宽大的空坪之上,已然倚立了三四十名少林弟子,当先两名老僧,神色庄严的逼视着面前一名奇装异服的老者。武啸秋一到大叫道:“廖兄为何还没有出手?”那奇装异服的老者,见武啸秋来到,点了点头,随之向前跨了一步,怪声叫道:“老夫说了半天的话,难道你们听不懂么?”当先一名老憎宝相庄严的道:“士可杀而不可辱,近百年来,少林曾经历不少劫难,但我佛慈悲,无不一一化戾气为祥和。昨夜老衲卜了一卦,今夜情形亦复如是!”那老者哂道:“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化戾苹对老夫妇,原来是叶雪璇和卓碧君的化身。他们在暗中监视义气帮的行动。东方木的消息看来不假。义气帮已聚师于瑶州,准备作出致命的一击。店堂内,几乎全是义气帮的天下。但那上官宝楼,却没有现身,他有什么计划,他要怎样进攻紫气玉楼?
第七十一章从容制胜
赵子原一动,那四根剑子也跟着而动,就像人影贴着人身一样,寸步不移。赵子原大感讶异,随之又打了一圈,谁知情形仍是一样,赵子原大感不耐,一剑封了出去。这一剑他是运足劲力而发,力道如何,只怕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谁知一剑洒去,宛如石沉大海,渺无踪影。相反的,对方那四把剑子就像一道铁圈,先是扩大,此时骤然缩小,是以赵子原所感受的压力也在这种情形之下突然倍增。赵子原临危不乱,心中忖道:“这大概是一种阵式了,不然对方剑式变化怎会这般奇怪?”忖念之际,四周剑气已是愈锁愈紧,那源源不绝的压力几乎使得赵子原都有些透不过气来。赵子原不再迟疑,左手立刻挥出“九玄神功”。那强劲的掌力,“轰隆”一声,震的山摇地动,沙飞石走,秦振松等人的招式果然为之一窒。但,这情形只是刹那间事,秦振松等四人剑式一顿之后,转身又攻了上来,只听秦振松叫道:“九玄神功,也不过尔尔!”赵子原非常注意他们的身法,因为他刚才发出“九玄神功”之际,秦振松等四人都是身形游动,突然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纵走,而赵子原的一记开山裂石的神功以此竟减去大半威力。像这种情形赵子原还是第一次碰到,他想:“他们用的什么身法,居然能把这等雄厚劲力化去一半?”但眼前已不容他去想许多,事实是他也没有时间去想许多,因为对方剑式已越来越紧了。赵子原一声清啸,剑气源源震出,“波波”之不绝于耳,封向对方四剑。只见秦振松等四人长剑一横,直由剑身泻出,居然硬接了赵子原一剑。对方剑气一触,秦振松等人身子不过晃了一晃,虽然稍受影响,可是仍然紧紧围住赵子原不放。这一来,赵子原不由震骇了。要知他自使用“沧浪三式”和“九玄神功”以来,还从来未有遇到像今夜这种情势,在这电光火石刹那之间,他脑中已不知打了多少转。他想:他们究竟用的是什么剑阵?竟然能够发出这种坚不可摧的效力?觉悟大师在旁睹此情景,呼道:“上穷碧落下黄泉!”赵子原心中一动,忖道:“不错,下面是黄泉,只有上面才是辽阔的天空!”心念一闪,“虎”地飞纵而起!觉悟大师这一指点实是恰到好处,岂知秦振松这人比鬼都还要精,明知这一套剑阵的缺点便是怕敌人从上空着手,所以早就嘱咐了廖无麻,只待赵子原向上一冲,便适时施毒暗袭。赵子原身子刚往上冲,一阵粉末已迎头洒至,赵子原暗叫“不好”,可是他鼻端已然闻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忽的半空附跌而下。秦振松大笑道:“如何?这便收拾他了吧?”觉悟大师大惊,想奔上前去瞧个究竟,秦振松等四人把长剑一摆,拦住了去路。觉悟大师怒道:“你们待把赵施主怎样?”秦振松得意的道:“谁要他来多事啊?”觉悟大师哼了一声,道:“谁敢伤赵施主一根毫发,老衲便与他拼了!”秦振松哈哈笑道:“老和尚,你们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还能过问别人的事么?”钟汝儿道:“大师哥,和他噜嗦什么?干脆把姓赵的毙了算了!”尚忠义道:“不错,此人还是钦命要犯,宰了他还是天大的功劳哩!”觉悟狂吼一声,一掌向秦振松等人拍去,秦振松冷然一笑,剑锋微颤,倏地洒向觉悟大师手背,这一招是攻敌之所必救,觉悟大师不得不将手掌撤回,就在这时,钟汝儿一剑已向赵子原刺去!觉悟大师被秦振松所阻,其他少林弟子更无法近得了尚忠义他们身边,眼着赵子原非死在钟汝儿剑下不可了。哪知就在这时,忽听一阵修扬乐曲在山间飘起,秦振松等人脸色齐是一变,钟汝儿猛的把剑撤了回来。尚忠义呼道:“东后,东后……”武啸秋接道:“未必就是。”尚忠义急道:“东宫乐声我怎会听不出来,是东后娘娘来了!”武啸秋道:“这个老夫知道,在京城之时,老夫和摩云手甄定远围攻赵子原,正也是到紧要关头,忽然响起这种乐声!”尚忠义道:“那么前辈见过她了?”武啸秋笑道:“非也,我们连她人影也没见着,事后打听,才知上了一个女孩子的当!”尚忠义“哦”了一声,道:“前辈讲的是蓝玉燕?不错,她……”话未说完,那阵乐声已越来越是响亮,秦振松等人正在迟疑之间,四名宫装少女有如行云流水似的行了上来,她们举止安详,秦振松他们这时想走,已为时不及。就在那四名宫装少女抬着,她们虽然抬着轿子,但前进的速度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走在山间如履平地相似。少林弟子大都听过燕宫双后之名,其中尤其是东后,她名声虽响,但一生之中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想不到在少林生死存亡和赵子原生命只在呼吸间时,她居然在少室峰出现了。当前四名宫装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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