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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流着泪悄悄爱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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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虽然后来她很为自己当时的想法而惭愧而懊悔而自责,可是当时她心里的确就是被这种“惟我独尊”的偏激心理支配着。
不过,兔子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两个情投意合的姐妹就这样用沉默的方式对峙着。
“米小朵,你觉得这样耀武扬威很有成就感吗?不要总是把自己打扮成上帝的模样,你如此的施舍我不需要!”兔子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眼睛红红的,眼神冰冷得仿佛闪着彻骨的寒光。
米小朵脊背一阵发冷,嘴唇抖动着却只字难言,此时此刻,任何的理由和借口都显得那么的苍白和蹩脚,她的那点狭隘而阴暗的私心在兔子面前,就像太阳底下干瘪丑陋的咸鱼一样,无处遁形。
后来,沈嘉文和兔子都对那天的事只字不提,但她可以猜想到,那天她丢下兔子和沈嘉文一个人走后,他们俩一定吃了平生最别扭最沉闷的一顿午餐,至少对兔子而言是这样的,她太了解兔子了。沈嘉文或许可以包容她所有的任性和蛮横,可是对于一向与自己心有灵犀的兔子,一定不会原谅她别有用心的离开,甚至很可能已经在心里放逐了她,愤怒而决然地为她们三年的友谊画上了休止符。她想,当时兔子的眼中肯定自始至终都含着怨恨而屈辱的眼泪。
那天以后,兔子的脸上就再也不见了昔日调皮而开怀的笑容,开始变得沉默起来。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就算回答也总是很简略,嘴唇翕合沉闷地吐出几个字,然后嘴角轻扬轻易就抿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冷漠和嘲讽。
很多次,米小朵都试图主动跟兔子讲和,但是兔子的口气和表情一如既往地拒她于千里之外,简短而冰冷的回答连缀起来就像一片片破碎的玻璃茬,继内疚之后在米小朵心里激起更多的是恼火和愤怒。米小朵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尽管她和兔子每天生活在同一间不足六十平米的宿舍里,却仿佛有一堵厚厚的冰墙横亘在他们之间,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逾越,更无法消融。倔强骄傲如米小朵,打死她都不会放下高傲的自尊向任何人低三下四。
对一个你在乎的朋友最残忍的惩罚,其实不是恶毒刻薄的咒骂,也不是咬牙切齿的拳打脚踢,而是沉默,是形同陌路,是视对方为空气的冷漠和疏远,如同心灵的放逐,尽管彼此都会痛苦不堪。两个颇有风度和修养的好朋友就是用这种看似最“文明”却最残忍的方式惩罚着对方也惩罚着自己,于是,原本温馨融洽的寝室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如同一座岑寂的坟墓。
沈嘉文倒是一副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他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把心思写在脸上,不温不火,心平气和。而且兑现了他的诺言,动用他父母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在一家大型外商企业给米小朵争取到一个办公室文员的实习职位,不仅专业对口而且实习期间还有丰厚的薪水。
只可惜米小朵选择的是另外一条前途未卜坎坷未知的路。
和所有山区的小镇一样,这里没有豪华富丽的高楼大厦,没有气派拉风的名牌轿车,没有光鲜时髦的红男绿女,没有秀雅幽静的街角公园,有的只是拥挤不堪的狭小店面,参差不齐色彩突兀的广告牌,错综复杂的曲折小巷,到处散发着一种原始迟滞的气息。
米小朵拖着笨重的行李,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小镇街头。之所以说它熟悉,是因为这个小镇的某个角落里生活着他日思夜盼的爱人,她熟悉他,也便在他琐琐碎碎的描述中熟悉了它,熟悉了它的街道,它的小巷,它的风,它的雨,连同它的一草一木。她不止一次地在梦中勾勒它们的样子,它们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可爱起来。
可是,此时此刻,望着周遭的一切,她却感到莫名的孤独和恐慌起来。她和这里的一切之间仿佛有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它们以独有的优越和傲慢哂视着她这个不速之客。虽然她知道,这堵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她可以通过这个缺口走进墙内的世界,无疑,这个缺口就是宋远。可是她自尊却不允许她就这样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走到他面前去。
九月余威不减的太阳无遮无拦地悬于当空,像个骄纵残忍的暴君,肆虐地挥霍着手中的王权,炙烤着脚下无辜而无助的芸芸众生。其实,在这个荒僻的小镇上,无辜和无助只适合来形容她自己。即使是街上的一条可怜的流浪狗恐怕也比她处境要好很多,至少它们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栖身,哪里有自己的同伴,什么样的人危险,哪些人可以信赖。
也就是在这时,她才终于懂得了“举目无亲”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到处都有可能悬浮着危险,任何人都有可能对她构成威胁。因为在下最后的决定之前,她曾特意在网上查询了一下这个小镇和这个小镇所属的城市的经济,治安,气候,语言和风俗等各个方面的状况。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一大跳,仅治安出了名的差一条,身边所有人就有充分的理由反对她的选择。
可是米小朵心里最清楚,这就好比一场赌博,为了对爱情的渺茫希望,她有可能输的一塌糊涂甚至为之付出想象不到的代价,尽管如此,她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孤注一掷。宋远已经在她心里郁结成为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心结,逃避只能使它变得愈来愈坚硬,愈来愈沉重。
于是,她终于还是来了,不记一切后果地来了,为了给她的爱找一条出路,为了宋远一个弱不禁风的承诺。
米小朵四下里张望着,睁大眼睛努力辨认,企图寻找出能够与宋远的描述契合的蛛丝马迹。但是举目四望,尘土飞扬的正午街头空荡荡地不见半个人影,到处白花花一片笼罩在灰尘中。
无意中却发现马路对面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两个人像是故意躲在一辆卡车旁边,鬼鬼祟祟地不时朝她这边张望,似乎还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刚才放松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把提着行李的手有紧了紧,手心里已经被汗浸的粘乎乎的了。米小朵突然想起临走时兔子传授给她的“防身秘笈”之一——“坏人像弹簧,你弱他就强”。米小朵壮起胆,洋装毫不畏惧地迎着他们的目光瞪回去,神情戒备而冷峻甚至带点挑衅的味道,像个随时准备与敌人酣战几百回合的江湖女侠,尽管早就紧张得胆战心惊。当然,事后米小朵向兔子一干人等声情并茂地讲述她的这段惊险刺激的经历时,纵然仍旧心有余悸,却自作主张地把当时的心惊肉跳视为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而最终全都忽略不计了。
虽然米小朵未曾亲身经历出生入死的紧要关头,但也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她有她引以为傲的机智头脑。她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告诉自己,必须尽快去人多的地方。无论如何,光天化日之众目睽睽之下,再猖狂的歹徒也不敢胡作非为。心里有了主意,便觉得踏实了许多,不再似先前般惊恐和胆怯。
“阿姨,您知道菜市场怎么走吗?”虽然不能轻信别人,可是此刻她是孤立无援的,不能不求助别人。她本能地对女性有了更多的信任。
中年模样衣着朴素的女人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风尘仆仆的疲惫模样,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一丝疑惑和怜爱的神色。女人越是努力想给她描述清楚米小朵听得越是糊涂,她只能间或听懂一两个字。她从女人自然语言加肢体语言的综合表述中中好不容易才弄明白了大致的方位,感激万分地笑笑便拖着行李疾行而去。
米小朵每走几步便警惕地回头望那两个形色可疑的人,她怕自己的伪装被识破,不敢看他们却总忍又不住回头看。
他们果然跟了上来,她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不敢想象如果被他们追上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也许只是凑巧同路,她一面宽慰自己一面却不断地加紧脚步。她知道,不管身后那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善或不善,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人群密集的地方,让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或者找个角落藏起来,就像平时看的警匪片里演的那样。可是,脚下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那么的漫长,一览无余的街道上根本就没有藏匿的地方,脚也不那么听使唤了,就像八百米测试时一样,怎也没有心里期望的那样快。
她反复地回忆着刚才那个女人的手势,目光迅速而敏锐地环顾着四周,辨认着应该拐弯的路口。她反复提醒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而且只能走对,不能走错,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头顶的骄阳,肮脏的空气,透湿的衣服,脚底的水疱她都全然顾不得了,第一次感到求生的信念原来是那么的强烈和坚毅。
前面不远处浮动的人影让她惨白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笑意,就好象穷途末路的士兵看到援救的大军一样,心里说不出的欣喜和安慰。
可米小朵再一次回头时,所有的侥幸和欣慰却立刻僵死在了脸上,那两个黑衣男子已跟至她身后不足十步之遥了。周身的血又陡然沸腾起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冲。行李箱随着她的脚步在坎坷不平的地上欢快地跳跃着,虽担心里面的笔记本电脑却也全然无暇顾忌了。大难临头的绝望让她变得豁达而坦然起来,一面心疼还一面安慰自己: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假如一并被他们抢走,那就不是坏不坏的问题,而成了还属不属于自己的问题了。
她不敢睁开眼睛,只知道拼了命地跑。
不一会儿,她明显地感觉到行李箱上受到的外力,一颗心仿佛“咚”地一声掉进了万丈的冰窟,激烈的跳动骤然停滞。
“完了,完了,东西被他们抢走我就要沿街乞讨了,沿街乞讨也不要紧,万一是色狼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行李箱象是被死死地卡在那里,动弹不得,她也不敢回头只是气喘吁吁,全身因恐惧而哆嗦了起来。
仅一秒钟,她便立刻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大声喊叫“救命”,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小镇的上空久久地盘旋。
嘴巴却猛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她绝望地挣扎着,咬牙切齿地在那只手上狠狠地咬下去。
“啊!”男人沉闷地低声叫了一声,声音质感而短促,没有穿透力,这让她心里有点暗生得意。
她松开紧握行李的手,一个鲤鱼翻身,并迅速把身体挣脱出来。
待她定睛一看,因恐惧而惨白的脸立刻成了猪肝色。
她尴尬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亦不知道该做什么。
面前的人擎着手,疼的龇牙咧嘴,帽徽下黝黑的脸因疼痛而扭曲着。
第五节 似曾相识
“你,你没事吧?”米小朵胆怯的问。
“你的牙齿不错么!”穿军装的人苦笑着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米小朵还仍旧心有余悸。下意识地向身后张望了两眼,先前跟在身后的人早就无影无踪了,米小朵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口气。
“你以为什么?以为跟我有血海深仇?”大兵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复杂的表情。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你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吧?”
“恩。”米小朵望他一眼,带点哀伤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沈嘉文临行前的叮嘱——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又赶紧摇了摇头。
大兵满脸疑惑,“到底是还是不是啊?不过听你口音不像是南方人!”然后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怕我是坏人啊?”
米小朵有点尴尬。
“我叫纪威,就在小镇旁边的部队里。”说完兀自朗声笑了起来。
“米小朵。”
“米小朵,米小朵·;·;·;·;·;·;”纪威自言自语地念叨了几遍,若有所思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照片上一个笑容灿烂的短发女孩,但是却记不得是在谁那里看到过的了。接着又将眼前这个扎着松散马尾,刘海被汗水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的女孩子打量了一番,颇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拖这么多行李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恩。”
“来这里干吗?别告诉我你是我们部队的家属,是来探亲的哦!”
米小朵愣了一下,连忙摇头。
“那你是来干吗的?”纪威皱着眉问。
“我·;·;·;我,我是个业余作家,是来体验生活的。”米小朵尽量说得轻描淡写,虽然这样的回答很有可能漏洞百出,但是她实在找不到更能自圆其说的理由。难道要她说跟宋远分手一年多后,仍旧恋恋不舍念念不忘,然后只身一人千里迢迢找来这里?
纪威的表情不置可否,不说话只定定地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米小朵也并非泛泛之辈,她毫不示弱地迎着纪威的多疑而敏锐的目光,把所有的心虚小心谨慎地包藏好。
“你在说谎!”纪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像个掌握了犯人犯罪证据的刑警一样成竹在胸。
“那你说我是干吗的?”米小朵听到自己挑衅的声音里游离着一丝虚弱,但她仍旧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台湾间谍,来窃取国家机密!”纪威噗哧一下笑了,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开心的笑容像个恶作剧得逞的调皮孩子。
“你真厉害,这都给你看出来了。”米小朵暗嘘一口气,不失时机地打趣。
“我还看出你的包里一定装了很贵重的东西,不然你不会用这么大力气的”。纪威一脸自以为是。
“是啊,我里面装了生化武器,你可别乱动,不然整个地球都毁灭了!”米小朵扬着眉毛故弄玄虚的说。
“你在这边有亲戚吗?我的意思是你晚上有地方住吗?”
米小朵警惕地望着他。
“别误会,我没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这个镇上流动人口比较多,我怕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纪威连忙解释,棱角分明略显老成的脸居然悄悄地红了。
他的解释倒把米小朵逗乐了,“我又没说什么,干吗这么紧张?”米小朵向陌生的周遭张望几眼,神色又情不自禁地黯淡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哪里可以住宿,待会儿找一下吧。”米小朵茫然地望着远方,不再看纪威。
不知道是米小朵无助的眼神还是她不经意见流露出的隐忍和忧郁打动了他,纪威心里不知不觉生出许多怜悯来,抑或还有些别的什么,他一时半会儿自己也说不清,总之他就是放心不下米小朵一个人。
“我有个表姐在前面开了一家小酒店,不然你先到那里去吧,毕竟有熟人也方便些。”
“酒店?不会是×;×;×;吧?”米小朵把眼睛睁的大大的。
“年纪轻轻怎么思想这么龌龊啊?”纪威一脸哭笑不得的无奈,佯装生气,“爱去不去!”
“谁说不去了?不过,我可没那么多银子·;·;·;·;·;·;”
“她的店里正缺人手,没有银子就出卖劳动力咯!”纪威一脸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的坏笑。
米小朵考虑了三秒钟后终于十二万分不情愿地点点头,万般无奈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得花枝乱颤了。米小朵早就想过,如果她要留下来,首先必须有个栖身的地方才能建立根据地,其次必须尽快找到一份最起码能保证温饱的工作才能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在她的预想中这些都有可能会困难重重,没想到老天垂怜,居然凭空掉下这么大一个馅饼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米小朵在心里拼命地窃笑。
那是一家名叫“罗浮山荘”的酒店,规模不大,依山而建,掩映在一片茂林秀竹之间,阁楼是用竹子垒起来的,楼梯、走廊全不见钢筋水泥的痕迹,没有大城市豪华星级酒店的灯红酒绿奢侈浮夸的富丽堂皇。从山上泄下来的清泉正推着一架水车悠闲地转动,到处散发着一股回归自然的田园气息。不管是从繁华的江城走来,还是山下从原始的小镇上走来,都让米小朵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好像走进了桃花源一般。
米小朵一副叹为观止的痴迷表情,惹得纪威噗哧一声差点得意地笑出声来。
“怎么样,没见过吧,山那边的孩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招呼一声,你千万别乱走哦,等我的好消息!”
没过一会儿纪威就出来了,欲言又止,一脸歉意的为难之色。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我先到山下小镇上找个住的地方吧,你不用担心。”米小朵故作轻松地说,伸手很哥们儿地拍了一下纪威的肩膀以示宽慰和理解,努力掩饰内心的失望。
看着米小朵悲壮地拖着行李转身要走,脸上倔强而清高的神情惹得他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调皮的坏笑,怎么都忍不住。只是米小朵自顾不暇,沉浸在自己的失望和茫然中,全然没有心情去观察他狡黠的眼神。
“哎哎哎,你干吗去?门在这边啊!”
米小朵惊喜地盯住纪威的脸,嗔怒地瞪了纪威一眼,却怎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出望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你要请我吃饭的哦!”纪威一脸阴谋得逞的无赖相。
纪威轻车熟路地带着米小朵绕过水车,穿过一楼的大堂径直走向酒店旁边的一座平房,平房与酒店之间有一条石径连通,石径很短,大概只有几十米的样子。平房四周用竹篱笆围成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种着一畦一畦的长势茂盛的蔬菜,芹菜韭菜西红柿黄瓜,就像米小朵老家的菜园子一样,似曾相识的景象不禁使米小朵减少了许多作客他乡的陌生感。
“还愣着干吗,进来啊!”纪威已经把她的行李提进房间了。
米小朵迟疑着,眼神复杂地盯着纪威。
“这个是我的房间,表姐特意给我留的,以前周末请假的时候我可以到这里睡个安稳觉,现在它的使用权暂时归你了。”
“收拾的还挺干净嘛!”米小朵有些拘谨地进屋,故作轻松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
“也不看住的人是谁!”
米小朵撇撇嘴,“说你胖你倒喘上了!”,俏皮地望了纪威一眼,咯咯地笑了。
纪威的房间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活日用品一应俱全,大到写字台衣柜,小到水杯牙刷,而且都摆放得有条不紊,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蓝白格子的被套,是米小朵喜欢的颜色。雪白的墙上贴着一张奥黛丽·;赫本的海报,笑容甜美而高贵,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这时米小朵从写字台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凌乱的刘海和蓬松的马尾,脸微微一红。
镜子后面的一张合影使得纪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从没有过如此大难临头的感觉,但却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忐忑。两个人突然都“各怀鬼胎”地同时不说话了,说不清的尴尬像潜伏在空气中灰尘一样,游离着膨胀着燥动着猜疑着。
第六节 寄人篱下
六、寄人篱下
“没开窗户吧,房间里空气有点闷。”米小朵紧张得手心直冒汗,赶紧转身去开窗户。纪威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迅速敏捷地伸手把镜子后面的照片塞进了裤子口袋,这个动作前后不过三秒钟。
“我表姐就住隔壁,她看上去很冷漠,但是人很好,酒店里的大部分服务员都是随军的家属,大家都不叫她老板娘而是叫她何姐,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她。”米小朵想起刚才在大厅遇到的那个瘦高而一脸倔强的女人,她的眼神那样尖锐而深沉,米小朵当时就在心里揣度,不知道要经过多少磨练或者悲伤,才能拥有这样冷峻而坚强的目光。她打量米小朵的时候,米小朵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她心里每一个角落都一览无余地曝晒在对方面前,所有的伪装和谎言都无异于可笑的掩耳盗铃。米小朵在考虑该如何跟她打招呼的时候略微有些犹豫,待她回过神来刚要开口的时候,她已经摆了摆手,示意纪威带她到后面去了。
米小朵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这时纪威看了看表,歉意地说,“我们集合的时间快到了,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这里的东西你随便用,有事就去找我表姐,或者发短信给我也行,不过我只有周末才能请假出来”。给米小朵留了个手机号纪威就匆匆忙忙离开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米小朵又有种孤独的恐慌袭上心头。
米小朵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屁股横在床上就起不来了,回忆着这一天惊心动魄而曲折离奇的经历,新鲜刺激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无依无靠的凄凉感,就像一个流浪的孩子一样孤独可怜。她怨恨宋远,也怨恨她自己,更怨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念念不忘,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地就从眼角滑落到纪威柔软的枕头上。纪威的枕头有种米小朵所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让她有了些许心安和踏实的感觉,就想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隐约看到了坚持下去的希望,哪怕它们是那么的渺茫。
手机震了一下,有短信进来,是纪威发来的。
“心理测试:当你来到一个远古森林中,湖边烟雾缭绕,你认为你会看到什么?1仙女2天鹅3睡莲4怪兽5一艘船6一座岛7什么都没有。凭你的第一印象选一个!”
米小朵苦笑一下,心想,都多大了还玩这样的游戏,还真象个孩子!
但是她还是很认真地回了短信给纪威。
“仙女。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是个好同学啊,呵呵·;·;·;”
“到底什么意思啊?”纪威的回答让人有点莫名其妙。
“这个暂时不告诉你行吗?就算留个悬念吧,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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