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奇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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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容颜，已是一片死灰色。眼见得实在也活不了了。
“好！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现在，你们先把方家值钱的东西都丢到马路上去，然后开始拆房子。直到方家的院里，再也没有一栋完整的房子了，你们就自由了！”
“为什么不放火烧？”一个人自作聪明地建议着。显然他已经明白这位天神一样的女侠是想让方家烟消云散了。
“如果你们不想要舌头了，就尽管啰嗦吧！”
一时间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有半点声响。
第二天，天一大亮，闻讯赶来的政府的官兵，只看到一地的瓦砾，和两具面目全非的死尸。方家其他的人都逃得不知哪里去了。
直到后来，找到了那个变得有些痴傻的管家，人们才从他的话中猜到一点当时的情形。可是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怕的事，吓傻了一贯傲气的管家，就谁也不知道了。
敬请期待下一卷（十里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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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双龙之争
　　　　一个空旷的仓库里，灯火通明，剑拨弩张的气氛笼罩在四周围。
这里正是两个老大谈判的地方，闲人免进！
“彭大海，你服不服软？如果你答应让出虹口的地盘，从此在人前向我低头三分，今天我就给你留一条活路，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人多势众的一方，是火龙帮的老大，此时他正小人得志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对手：青龙会的会首彭大海，一个年近五十的粗壮汉子。
后者手捂着胸口，痛苦的脸上带着鄙夷之色。四个精壮的手下紧紧地围在他的周围，紧张地盯着对方的动静。
“姓诸的，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样背信弃义，不怕道上的兄弟不饶你吗？”
“背信弃义？现在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都在这条道上走，还讲什么信和义？我就不相信，你就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连杀人越货，欺男霸女的事都敢作，还讲什么信和义？”
他洋洋自得地看着脸色难看的彭大海，向前走了几步，想要靠近他。彭大海的那四个精壮的手下向前逼近了一步，让他不觉又退后了一步。
“你的四大金刚虽然能让你暂时不受到伤害，可是想要保着你完整的离开这里，只怕还不登天还难！哼！离开了冯元，他们不过是四个武功稍高一些的打手罢了，现在只怕也无计可施！彭大海，你今天如果不答应我，青龙会从今天起，可就变成名副其实的群龙无首了！”
彭大海看着周围远多于己方的敌人，明白他说的都是实话，一阵急怒攻心，气血翻涌，张口呕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来。
“帮主！”四大金刚都退后一步，回头急切地看向他，可又不敢围上来检查他的伤势。如果一个松懈，只怕就让帮主血溅当场了。
自己一方的人都中了敌人的埋伏，帮主又中了暗算，如果副帮主冯元不能及时赶来的话，只怕连他们四人都不能幸免于难了。
一切的发生都在转瞬之间，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地反应，就成了眼前的局面。谁也没想到，所谓的最后谈判只是一个不留余地的陷阱。
“姓诸的，你也不过是个被人操纵的傀儡罢了，不必这么得意！你们四个不要管我，杀出去，让冯元给我报仇雪恨！”
“傀儡”二字好像击中的对方的要害，诸老大的脸上一阵抽搐，把手一挥，恨声道：“好，你不想活了，我就给你个痛快！”
他身后的人群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杀向地上或站或卧的五个人。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空旷的仓库中满是刀剑相碰的叮当之声。
四大金刚虽然身手了得，无奈敌众我寡。他们既要自保，又要保护帮主的安全，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更不要说护着帮主逃走了。不一会，四个人都多多少少地挂了彩。
而那紧紧关闭的大门外，依旧没有半点声息，他们所盼望的救兵眼看是来不及了。
“咳！咳！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走！”
彭大海看着苦苦支撑的四个人，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扯动了伤口，终于还是不支倒地。
“我们不走！我们跟他们拚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四个人已经杀红了眼。可是敌人好像杀不光似的，杀退了，又涌上来。
就在胜负将分之时，紧紧关闭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纤细的身影如急风暴雨，席卷而来。
一抹光亮环绕着她，倒像是挟着雷电，卷过奋力拚杀的众人。光芒闪处，只留下一片倒在地上呻吟的人群。
“以多胜少，乘人之危，羞也不羞！”
低沉而压抑的阴柔的声音，闲适中带着淡淡的讥讽，没有让激斗中的人停止，没有被卷入争斗的两位老大却听得很清楚，不觉都是一鄂，转头看向突然冒出来的，裹在黑色斗篷中的苗条的身影。
心中暗暗纳罕，只觉得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只怕要改变眼前已经定格的局势。
“大侠是来救我的吗？”彭大海自觉来者是友非敌，心中不免充满希望。
“大侠倒是不敢当，救你也不过是区区小事，只是……”略带嬉戏的话语和眼前的一片混战有些格格不入，说话间顺手打飞了几柄砍来的刀。她根本没把众人放在眼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诸老大强自镇定地吆喝一声，却被投来的目光吓了一跳。
妈呀，难道真有能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呀，可是为什么是这个呀？
“好，冲着这个讨厌的人，今天我就管回闲事，救了你吧。”
话锋陡然变得锐利，只见黑色的斗篷飞扬，张开如大鹏展翅。
刷地一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黑色的光影掠过，如旋风飞卷，越过四大金刚的紧密防护，卷起了地上彭大海的身躯，向敞开的大门直扑而去。
眨眼之间，四个人拼力保护的帮主已经被来人劫去，四大金刚顿失所依，呆在当地。围攻的人也失去了目标，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快走！”一声清咤，惊醒了呆愣当地的四大金刚，合力向门口冲去。
“快！快！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追呀！”眼见的精心设计的局，就要被破了，诸老大气急败坏地叫道。
“追呀！”“捉住他！”“快快！”……
顿时一片嘈杂的声音充斥了整个仓库，可是众人的脚下却比嘴上慢了半拍。眼见得来人如鬼魅般的身手，傻子才会不要命的冲在前面。
在将要冲出大门之时，斗篷陡然收拢，蒙着黑纱的面容回眸一瞥，素首向后一扬，一柄薄薄小小的飞刀，如一道闪电，越过吵吵嚷嚷的众人，击中诸老大的咽喉，诸老大如一个倒空的米袋子，扑通一声，徒然倒地。
“不好了！帮主被杀了！”
再转头之际，大门口已是空空荡荡，六个人都不了见踪迹。
群龙无首，众人那还顾得上追杀，都纷纷退了回来，围着不知死活的帮主。
只有几个人虚张声势地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无功而返了。对方来了救兵，再对阵下去，谁胜谁败还说不定呢。等“他”知道了，就等着挨骂吧！
黄浦江边的一艘大船里，摇曳的烛火把船舱里众人的人影都拉得很长。
床上的人轻轻地咳着，却难以压抑胸中的烦闷。虽然也经历过无数次险恶的战斗，可身平第一次遭此大辱，却要仰仗一个陌路人的搭救，心中怎能平静。更何况……
他的目光落了在静静地坐在那里品茗的女子身上，心里不由得又暗暗叹道：
这是个怎样神奇的女子！好像这世间，就没有她所惧怕所在意的东西和人，难道她总是这样的悠游闲适？他多想在有生之年，见到这一刻呀！
靠床边和门口，分别站着他最信任最亲密的五个人。此时，五个大男人都随着他的目光把头转向那个喝茶的女子身上。
而后者好像一无所觉，依旧细细地评味着她的香茶。
难解的心情让五个人神色各异，可是从他们的神色不难看出，他们都在忍耐。
生平最看不起女人的五个大男人，在自己无能为力之时，自己的帮主却在眼皮底下被一名女子救了，这是对他们的心灵多么重大的打击！可是又深感庆幸：
庆幸她的及时出现，救了他们最尊敬的帮主的命，庆幸身怀绝技的她，不是帮着对方的！
如果他此时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他们会不会都跳起来？还是忍辱负重，接受他的命令？而她——他的救命恩人李傲霜，会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这人人都抢夺的东西，在她，恐怕是不值一提的累赘吧！看她那飘逸的神色，只怕这世间让她挂心的东西也没有几件吧！
也许他还要下点功夫，实在不行……只有最后一招了！为了报这一箭之仇，围了青龙会的壮大，他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哪怕是最宝贵的……
“咳！傲霜姑娘，你…咳！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我想…咳！”
一旁的冯元回过神来，连忙扶起彭大海的身子，又放了个靠枕在他身后。
“义父，您慢点说，李小姐听得见。”
手掌轻拍他的后背，像个孝顺的儿子。傲霜抬起头，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暗暗评估着这种情形的真实性。
“咳！元儿，你谢过傲霜姑娘了吗？”
“谢过了！”他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到，否则现在就不必欠她的人情了。彭大海连咳了几声，终于可以顺畅的讲话了。
“好！傲霜姑娘，今天真的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呀！”
“彭老大，你不必这么拘礼，同在江湖上走，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多说个谢字，未免矫形了！”
“那好！傲霜姑娘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彭某深感佩服。今儿我们就义结金兰，结为兄妹，从此以后青龙会就任由姑娘驱使，你看如何？”
“……”
“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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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帮会之首
　　　　彭大海一声“结为兄妹”，让众人都呆立当场。
傲霜本以为他会赠以财物，或者邀她做青龙会的外援，没想到他会如此要求——更没想到他还有更加惊世骇俗的下文！
众人中最尴尬的要算是冯元了。彭大海是他的义父，如果彭大海真和傲霜结为兄妹的话，那…傲霜岂不就是他的姑姑了？
可是傲霜怎么看，也还没有他大呢！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及其的不愿意她做他的姑姑！一想到两人多了辈分上的差别，他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失落。
冯元今年二十多岁，中等个，内敛的神色让他多了几分睿智，可浓浓的剑眉却有破坏了这份儒雅的文气。一声笔挺的西服，勾勒出健壮的体魄，却又显得有些不太协调。此时犹疑的神色更加让他象个矛盾的代言人。
“既然彭大哥有如此美意，小妹也不变推却了！以后若能再相见，我们不妨就兄妹相称吧！”
傲霜双目如炬，灼灼地看着若有所指的彭大海，想知道他此举到底有什么更深的含义。众人惊呆的神色，倒让她心情大好起来。
看来，偶尔玩玩救人的把戏，也挺有趣的。偶尔探查火龙帮，就能有如此收获，看来老天爷还真地会玩。
彭大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老谋深算的样子，倒像是自己捡到了一个大便宜。一点也没觉得，和只有自己一半年龄的女孩子结拜兄妹有什么不妥。
“好，那我就叫你一声小妹了！我身体不便，叩头焚香之类的，暂且免了。你们五个，听到了吗？从现在起，你们都要尊她一声……”他刚要摆起面孔让五个人拜见傲霜，却被傲霜打断了。
“不必了，兄妹只是你我之间而言，别的人就不用论辈分了吧！”
眼见到几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傲霜微微一笑。虽然她很想见见他们叩拜长辈的样子，可是突然被一个大男人叫声“姑姑”之类的……，还是算了吧！
可是，她也知道，帮派之中，是最重辈分的。即使不要他们尊称自己，从今天往后，面前的这五个人，乃至于青龙会的众人，在她的面前就永远都会低一个头。
“也罢。就依你，只是他们几个，今后可要托付给你了！”
她低下头去，又端起茶来，故意不去看五个大男人的窘迫的神色，可以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让她大吃一惊的一幕。她的手一抖，茶水差一点撒了出来。
在众人的注意力松散之时，彭大海突然向后一靠，高举起手掌，拼尽全力向自己的胸前一击，他的身子便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飘落在了床上。
“义父，你怎么了？”
“帮主，你这是……”
几声痛彻心肺的声音，随着扑上来的人影，钻进彭大海的耳朵，让他悠悠地醒来。他的视线越过冯元的肩头，落在那张有些失神的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艰难的笑容。
原来她并不是铁板一块，冷漠飘然的神色下，掩藏着的是一颗寂寞善良的心，看来自己借生命以相托，这步棋赌对了！
他那一掌已经击断了自己的心脉，眼见得是活不了了，现在只是凭着一口气，托付身后事罢了。如果她不答应自己的请求，也是无法可想了！
果真如此，那么青龙会的命运，就真的是日落西山了！
“彭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那张俊秀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不以为然。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即使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放过火龙帮的！”
“不！我把…青龙会托付…给你，今后…青龙会的兴衰…就…全靠…你了！”
“你以生命为筹，不怕我不答应你，你就白死了吗？”
“反正…我的…命是你救的！就算…还了给你，…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你…是要挟我吗？”
“不是…要挟，是…我在…求你！为了…青龙会的…帮众，你就应了吧。你…做了青龙会的…会长，对你也有着…莫大的好处。无论…你想在上海滩…干些什么，有了青龙会…作后盾，你都会…容易…得多！”
“你怎么知道，我在上海滩要做什么？”
彭大海已经精疲力尽了，嘴角的鲜血丝丝缕缕的流出来，呼吸已是一口气长，一口气短了。他用眼神示意冯元，让他接下劝说的任务。
冯元虽然满腹的疑惑，可是却知道义父做事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现在能以性命相赌，必然有他过人的考量。
能在众人之中取上将首级，固然是难而又难，可是能够从一群虎狼之众的手中，完好无损地救出一个受了重伤的大男人，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做到这一点，可见能力居非一般了。如果真的能让她留在青龙会，……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而起还是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
“以你的身手，行走江湖，只怕不会做无意义的事。现在你来到上海滩，出现在虹口的那个仓库里，都绝非偶然。你一定有你的来意！无论你干什么，多个青龙会，未必不是好事！”
冯元的话，半是真诚，半是言不由衷。此时的他，心中产生更多的矛盾心理。原以为还要费些力气来说服傲霜地坚持，可是傲霜痛快的回答却让他愣了一下。
“也罢，我就应了你，你可以安心了！”
傲霜的话当然是对着彭大海说的。此时的彭大海已是真真的“日落西山”——他用它的生命换来青龙会的再生，却独自扛下了青龙会的宿命。
“义父！您，您放宽心！李小姐已经答应了！你就……”
哽咽的声音已经抖得说不出来了，肝胆具裂的痛苦却换不来将逝的生命。
“谢…谢！”
如即将燃尽的风中之烛，彭大海勉力地吐出最后一句话，便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可是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仿佛是心愿未了，死不瞑目。
“帮主！”“义父！”
扑通一声，五个人都跪在了地上，低头哀悼他们死去的领袖。
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傲霜摇了摇头，转身想要离去。
“李……你要去哪里？”
冯元及时地出声，拉住了她的脚步。
“当然是离开这里了。怎么？我的去处还要向你汇报吗？”
“可是…你已经答应了义父，要接任青龙会的…会长！”
跪在地上的五个人都站了起来，眼神怪异地看着她，听到“会长”二字，脸上都有些微微的扭曲。傲霜冷笑了一声，对于他们的神色有些了然。
“你们不必担心，刚才我只是为了安慰他，想让他去得安心些，才虚应他的。你们青龙会选谁当会长，与我无关。”
“帮主新丧，他的遗愿怎可违背？既然你答应了做会长，又怎么能出尔反尔？帮中不可一日无主你走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人接任新帮主？”
“你也可以的呀！”
“我…既然义父选了你，我们就认定你是我们的帮主！再说了，你也是需要我们青龙会的帮助的！”
“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够做到，有没有青龙会，都是一样的！”
“你已经和帮主结拜了兄妹，答应他接任帮主，振兴青龙会的，难道现在你要出尔反尔了吗？”
傲霜慢慢地转过身躯，目光扫过一脸坚持的五个人，心里暗暗纳罕：难道自己错看了他们吗？他们真的会为了一个将死的人的遗言，让一个他们所不屑的女人做帮主？
看来，她要好好的考验考验他们（或者说，刁难刁难）！
“你们真的想要我接任帮主？”
“希望李小姐能够遵从帮主的遗言！”
五个人整齐划一地回答，可是看到傲霜慢慢地度到桌边坐了下来，微微浮现了一朵高深莫测的笑容，五个人的心里又如小兔捣鼓般不安起来。
“好！要我答应接手青龙会也可以。你们必须向我宣誓效忠！当初怎样对彭大哥的，现在一样对我，也许我就答应了你们也说不定。”
说着，悠闲地端起茶碗，继续品她那碗已经凉了的清茶。
四大金刚对望一眼，把目光都投注在冯元身上。
冯元咬咬牙，也不犹豫，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微垂下头，双手在额前一拱，朗声道：“属下誓死追随帮主！”
“属下誓死追随帮主！！”
“属下誓死追随帮主！！”
“属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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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　五虎上将
　　　　看着跪地上的五名男子，傲霜的缓缓地放下茶杯，一脸的严肃和慎重。
“从今往后，你们都要对我惟命是听，哪怕是要让你们去死，也要毫不犹豫，你们能做得到吗？”
轻柔的话语，倒像是不是在说一件关乎生死的事情。
如果戴上这个帮主的头衔，只是多了一个累赘和牵绊的话，那还不如不要！
“为了帮主，上刀山下油锅，属下都不会眨一下眉头。”
“回答我的话，只需要说能还是不能！不用说那么多没用的！”
微皱的眉头，显示了她的不悦。五个人面面相觑，只好重新回答。
“属下能！”五个声音整齐划一，倒象是时常得训练。
“好了！都起来吧！”傲霜第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站起身，目光烁烁地注视着眼前的五个人，利落地发布了第一条命令：
“我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彭大哥死去的消息，暂不发丧，不安葬！决不可让火龙帮的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秘不发丧倒也情有可原，可是不安葬……死者何安呢？
傲霜走到床前，紧紧盯着彭大海睁大的双眼。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只不过一面之缘，他不但舍弃年龄的差异，与自己结为兄妹，还以死相胁，以几千人中的帮会相托，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的信任，还是该憎恶他的专断！
怎么忍心，就让他这么安心地走了呢！
“给我找最好的遗体美容师，保护整理彭大哥的遗容，务必让他看起来像是还活着，更不可蒙上他的眼睛！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仇人的脑袋落地！”
“呃！……是。”答应的声音有些犹疑，倒还算响亮。
“第二步，放出话去，就说帮主受了伤，正在调理养伤，青龙会内部的人事任命准备做大的调整！并且……”
她看一眼冯元轻描淡写地问了声：“你是副帮主吧？”“我是。”不知为什么冯元的声音有些不太顺畅。
“传出主副帮主不和的谣言，而冯元，你不妨和火龙帮侧面地接触一下，表示你对与对方合作的兴趣。”
“…是！”
“要让他们以为彭大哥已经内外交困了，不得不向他们求和！”
“第三步，答应撤出虹口的势力范围……”
“……”
五个人都满是疑惑地看着她。如果她不是刚刚就任的帮主的话，他们真有点怀疑，她就是敌方派来的奸细。
傲霜一回头，看到五个人呆若木鸡的样子，明白他们心中的疑惑，双手抱胸，下巴微微一抬，闲闲地说道：
“不明白可以问，我说过要你们遵从我的命令，可没有让你们做个不会发问的傻瓜！”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人，冯元咽了口唾沫，微微向前了一步：
“我想帮主这样做的意图，是想要先松懈对方的警惕心。可是，敌我双方都是刚刚失掉了主帅，实力也是相差无几，有必要……这样委曲求全吗？”
硬碰硬更合乎他们理想的争斗方式。
他们身在黑道，打打杀杀得已经惯了。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江湖人士，哪怕送了性命，也不会向敌人低头认输。更何况，还要送上他们赖以为生的地盘？
也难怪他们有这样疑惑的神色了。
“彭帮主宁死了也不肯送出虹口的地盘。帮主这样做…只怕他死不瞑目…”
四大金刚中的一个也亢声而言，可是傲霜的目光一扫过来，他的声音立刻变得像是蚊子在叫了。
经过了仓库里的那一仗，他深知对方的工夫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只怕她心思的慎密，也非他一介莽夫所能比拟的。
“你们以后不要叫我帮主，还是……叫小姐吧！”
帮主帮主的，实在俗气了一点。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可是，现在的青龙会，与火龙帮，根本不是你们所以为的势均力敌，而是所差甚多！”
“青龙会失掉了帮主，会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