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奇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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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帮主的，实在俗气了一点。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可是，现在的青龙会，与火龙帮，根本不是你们所以为的势均力敌，而是所差甚多！”
“青龙会失掉了帮主，会地动山摇，可是火龙帮失掉了帮主，不过是换一个帮主而已，却动不了他们的根本，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看到冯元深思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未来合作的人，不是个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诸老大死了，马上就会有一个杨老大，刘老大继任。我们杀了他们的老大，不过让他们的人更加团结一心。”
“我们的彭老大却是自杀而亡，并且把帮主之位卸任给了我，加上我们又刚刚上人家的当，伤亡已重，孰强孰弱，立见分晓！”
冯元微微点点头，不由得开始佩服她的深思熟虑。
“可是为什么火龙帮的帮主死了，他们却可以波澜不惊？”
“因为火龙帮的帮主，货真价实的是个傀儡和镖靶，真真的实权人物却是隐藏在幕后！”
四大金刚中的一个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了起来。
“对了，当时在仓库里，彭帮主就曾经说那个姓诸的是个傀儡，当时那家伙就恼羞成怒了！看来彭帮主不是随便说说的。”
冯元点点头，热切的目光紧紧盯着傲霜，眼中盛着满满的佩服之意。
“若真如此，那个幕后的人是谁呢？”
难道她连这个都知道？上海滩黑社会最大的秘密，她一个初次到此的小女子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振兴他们青龙会的吗？
“你们知道火龙帮的经济主要来源吗？它的幕后金主，也正是火龙帮的实权人物，真正的龙头老大！”
“你是说，方氏企业？”
冯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方氏企业和火龙帮关系密切，道上的人都略有所知，可是一般的人都不会想到，方氏才是真正的老板！
“对了，此人就是上海方氏远东贸易商行的经理人：方盾！”
“真的是他？”五个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可是心里却有些不确定。毕竟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傲霜点点头，口气是毋容置疑的肯定，让人无法不相信她的话。
“我曾经得到过方盾的一份文件，说的正是这件事。所以，根本就不会有其他可能。”
当然还有上海滩黑白两道全部的势力的分配和部分内幕。当时真没想到那份文件这么好用。
“其实按照你们的理想，根本不用这么多的麻烦。既然已经知道了火龙帮的内幕，只消我们几个，就能报了彭大哥的仇。”
“可是如果我说，我所要的不光是打败对手，而是要消灭整个火龙帮，吞并他们的势力范围，夺取他们所有的财产呢？”
只有这样，才能告慰小四一家的在天之灵，铲除一个社会的毒瘤。
“呃……”
这，这未免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胃口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好半天冯元才消化了整件事情，战战兢兢地问道。话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尊敬。
他心中仅有的那点对女性的轻视彻底地被消除了。他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旁边的四个铮铮铁汉，看到他们那恨不得五体投地的神色，就明白有他这样想法的人不只他一个。
傲霜好像没有看到五个人微妙的变化，目光一敛，依旧利落地发布命令，心里明白，五个人心中的疑惑已经消除了，接下来作的事情已经不用再作解释了。
其实她可以不解释的，单纯的要求他们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地去做。可是她需要他们毫无保留的配合，更需要取信这几个心怀疑虑的大男人，生平第一次，她不再是单独作战——她的肩上负着几千人的命运，一个帮派的兴衰！
“我们要以彭大哥的名义，向火龙帮交出虹口的地盘，就说，我们想用地盘交换和平。并要求见他们的真正老大，到时，彭大哥会献上我们的权杖，来换取他们的合作，让他帮我们除去内奸……”
她一边沉思一边下着指示：“对了，这后一条，要采取非常的管道，让他们的老大知道！”
“非常管道？”
“非常管道！具体的方法你们合计一下吧。”傲霜头也没回，尽自望着船舱外快要亮了的天色。
“还有。冯元要向对方侧面地要求……”
“第四步……”
烛火已经快要燃尽了，一个惊人的策划却已见雏形。
一夜无眠，六个人都未见困意，炯炯的目光都带着少见的兴奋，对将要展开的战斗充满信心。
“我只知道他叫冯元，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呀？”
傲霜突然问了句离体甚远的话。
四个人不觉都是一鄂，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傲霜，后者却是一脸的认真。
“怎么，不能说吗？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以后可不大方便。”
“我叫星！”
“我叫灵！”
“我叫涛！”
“我叫豪！”
“我们都是彭帮主收留的孤儿，是帮主为我们取的名字。”
“我的父母以前都是义父的好友，父母去世后，我就被彭帮主收为义子，加入了青龙会。”
五双眸子，都投在傲霜身上，好像希望她也说点什么。可是傲霜却脸色一肃，郑重其事地对五个人说道：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青龙会的五虎上将！”
俨然是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在作临战前的动员，就差一句：奋勇杀敌！可是她那神秘的生世，五个人感兴趣的事情，却只字未提地越过去了。
“属下一定誓死效忠……小姐！”响亮的声音，掩盖了一点好奇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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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　翻云覆雨
　　　　“大少爷有没有消息？”
“他寄信回来说，他要到一个同学家里去做客，要晚些才能来上海。”
阿福——他就是当年的那个阿福，噤若寒蝉地望着大老爷焦躁地站起来，又坐下去，端起了水杯，又“砰！”地一声放回了桌上。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回来了也不说赶紧来帮忙，还有闲情逸致去游山玩水！我白花这么多钱送他出国念书了！”
阿福有点同情地看着大老爷，毕竟任谁听说了妻子被杀，祖宅被毁消息都无法冷静——更何况，是野心勃勃的大老爷，方盾！
现在的他，一点冷静的样子都没了，往日的冷硬与阴狠都不见了，自己的一时疏忽，却让家中遭此劫难，难道真的是报应吗？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微皱着眉头叮咛阿福：
“对了，李家的事，决不能让天儿知道了，更不能让他知道这次的家门不幸与李家相关！”
“大老爷是害怕晓天少爷还记得当年的事，踮着李家的那个小姑娘？都这么多年了，不能吧！”
“说不定！天儿是个念旧的人，当年他可是背着我帮了他们。后来过了好几年了，他还问起李家的情形。如果让他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个他就心烦。那个老三，生的一对好儿女，胳膊肘都朝外拐！一个居然背叛家庭上山落草。这一个，让他花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却还要用心提防着他。
看到方盾一脸的肃然，他觉得有点荒唐。可是，大老爷从来都是有备无患，只怕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如果他问起对手的来历，该怎么回答他？”
“就说是…老二的一个仇家，为了谋夺财物才这么做的！其实我也不信，当年的那个小孤女能有这样的能耐。她一定另有来历，而且肯定有后台！”
“表少爷托人捎信来了，他说过几日就到上海。他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此人的来历！”
“是他？没想到他能提前学成回来！好！得此助力，我们也就不用怕那个什么李傲霜了！……青龙会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方盾的脸上渐渐恢复了平静。此时的他，倒象吃了个定心丸。
“彭大海同意把虹口的地盘交出来，可是要求向你当面教授代表权杖的信物。”
“噢？…他这么容易就认输了？其中不会有诈吧？”
“听说青龙会在闹内乱，副帮主冯元因为营救不及时，让帮主受了伤，可能要受到解职的惩罚，他和他手下的一批人都不服，和彭大海的一众亲信叫起阵来。双方势均力敌，彭大海这时候也是焦头烂额了。背不住是因为这个，他才向我们低头的。”
“事情只怕远没有这么简单……或者他想利用我们，除去冯元也说不定。”方盾沉思着说道。
“这也许正是我们的可乘之机！…查到那个救出彭大海的人的来历了吗？”
“好象是彭大海的一个朋友，正好路过上海，就……他已经离开此地了。”在那样力量悬殊的情形下，不但让一个人救走了彭大海，还让对方杀了自己的帮主，确实有够丢人的。阿福说了一半，有点说不下去了。
“…这件事情，未免也太巧了吧？”方盾心头疑云顿起，不免有些猜想。可是，就在这时，一个人的来访，打断了他的思考。
“大老爷，冯元求见！”一个杂役跑进来报告。
“冯元？他来做什么？”阿福一惊，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关键的人物怎么会亲自到访。
“来的好！他一定也是来寻求支持的！也许，彻底吞并青龙会的机会来了！”
方盾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志得意满的笑容浮上了他的脸庞。阿福看到大老爷一扫多日的阴霾，心中也好喜悦起来。
事情的发展，正好符合了方盾的预测。冯元和彭大海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为了“除去”彭大海，冯元和方盾达成了协议，而代价就是到时冯元做青龙会的帮主，而方盾得到青龙会一半的领地。
当然两个人都各怀鬼胎，各自有自己的筹划和目的。临机一发，谁也不知道，到底谁能拔得头筹。
第二日，方盾就答应了彭大海见面的要求，并提出要冯元陪着彭大海一起到场。
决定一切的时刻终于到了。
“其实，你也可以像你对方盾所说的那样做。”声音是傲霜的，可是一身的打扮却像个青龙会不起眼的帮众。如果她不说话，只怕没有人认得出她是个女子。
彭大海坐在轮椅上，睁大眼睛看着前方。安详的神情不像是死了，倒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傲霜一身青衣，头戴大盖帽，站在推车后面，头也不回，淡淡地对冯元说着话。
“属下不敢！”
“其实你也是想当帮主的，对吗？如果我不出现，你现在就是青龙会的会首了。”
“我…我不敢妄想！”冯元额上的冷汗已经渗出来了。在这样的天气里，出汗好像是件可笑的事情。
“不，你错了，想当会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要是认真地去做，努力地学习，也许那一天也不会太遥远。”傲霜话锋一转，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是！小姐教训的是！”傲霜听到如此恭谨小心的回答，不觉回过头，宛然一笑。
“以后大家也不必太拘礼，既然要长相处，态度放轻松一点好了。”
“是！”这次回答是五个人的声音。
“好！我们出发！成败在此一举，大家一定要竭尽全力！一举消灭火龙帮！”
“是！”
依旧是那个仓库，只不过这一次的气氛好像轻松了许多。
四大金刚不知道到哪去了。青龙会的这边，只有冯元陪着坐在轮椅上的彭大海，推轮椅的是一个消瘦的下属，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目。后面还有十个保镖，根据协议，都没有携带武器。
对面的方盾坐在高背椅上，近二十个帮众紧紧围着他。他的目光轮流在对方的人脸上扫过，有些兴奋，又有些失望。
这个冯元果真遵守约定，支开了四大金刚，换了些不中用的保镖，看来，彭大海的末日真得到了，他终于可以放下多年的心事了。如果再以此把柄，要挟冯元，辖制青龙会，那么统一两帮的日子也就不会太久了。
他到死也没想到，还有人比他的思想更加大胆。
“彭大海，你真的决定要将虹口的地盘交给我吗？”
彭大海好像说了些什么，冯元凝神听了一下，扬声说道：“我们帮主受了重伤，说话有些不清。他说只要方老大答应从此两帮和睦相处，互不侵犯，他就诚心诚意的将虹口交给方老大。”
方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好，我答应你！现在就请把信物交上来吧！”反正他不会活着走出这个地方，答应他的条件又如何。
冯元又俯下耳去。这次彭大海的声音大了一点，好像冯元还和他发生了争论。可是还是没有听到他说些什么。
“帮主不放心把信物交给我，他说，要么方老大亲自来取，要么就要他的贴身侍卫交给方老大，请方老大自己决定吧。”
原本和冯元的协议是，冯元一拿到信物，向火龙帮一靠拢，火龙帮的人就向彭大海放箭，在最短时间里截杀彭大海。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本来他可以直接发动攻击，可是青龙会的信物到底是何种模样，冯元一直不肯说，他也无从得知
事变从权，他只好选择最简单的一条路。
“好，就让他拿上来吧。”
那个人如此瘦小，谅他也翻不了什么大浪。可是心中的一点疑惑，却让他有些微的不安。
他的目光和众人一样，看着那个逐渐接近的人影，去看不出到底那里什么不对。
突然，方盾的眼角扫到了轮椅上的彭大海，恍然想到了问题的所在：自始至终，彭大海无神的眼睛始终没有转动过，无论他说什么话，神情就没有任何的变化。除非是他死了，就是一个偏瘫的人，都没法做到如此的呆滞表情！
“等等！”他不觉站了起来，举起一只手叫了一声，企图阻止走上前来的那个人影，向要冯元解释一下他的疑惑。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此时的来人，距离只有二三十米，见到方盾有所察觉，提气一纵，双脚轻点，如飞一般，落在了方盾的前面。大盖帽落在地上，流泻而下的黑发，如一把黑色的瀑布，照亮了人们的眼睛。
等到火龙帮的人察觉了，想要围截她时，一把亮闪闪的软剑如蛇般缠绕在方盾的脖子上。
“方盾，叫他们放下武器，向后退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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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　美云与小四
　　　　“如果我照你说的作了，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不，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你放了我，我把我一半的财产都给你！”
“你死了，那些都会是我的！”
“……这么说，你真的是那个李傲霜吗？”
在看到她那一头黑亮的头发时，方盾的心都凉了。他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他此时的对手不是青龙会，不是彭大海或者冯元，而是她——唯一一个想要，也能够至他于死地的人——李傲霜。
两个人说话的当口，火龙帮的人自觉地退后了十步，可是都没有放下武器。
“他们如果放下武器，你虽然活不了，可是他们可以有一条生路！”
方盾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的命，和火龙帮！”
“你不会得逞的！我的人都埋伏在附近，你们杀了我，一样逃不出去！”
傲霜不觉对他的镇定有些佩服：“你想不想知道，四大金刚去干什么了？”
看着方盾瞪大的眼睛，和变得有些惊呆的面容，傲霜好心地证实了他的猜测：“没有了你，火龙帮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你十几年的改造，也没法化腐朽为神奇，而原因呢，就是你对谁都只是利用，却从没有交过一个真心为你卖命的人！”
听了她的话，方盾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脸色变得灰败。
不知何时，冯元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
他大声对着火龙帮的人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吧，我们已经攻下了火龙帮的总坛，有擒拿了你们的帮主，如果放下武器，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向加入青龙会的我们欢迎，不想加入的也可以得到遣散费，绝不相留。如果想反抗的，只有死路一条。”
火龙帮的人，有一些犹疑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有一些还在看方盾，想听他怎么说。眼见如此，方盾刚想开口，傲霜手上一紧，他就脸憋的青紫说不出话来。
不可一世的火龙帮幕后老大，都已是自身难保了，谁还敢顽抗？
看着纷纷投降的帮众，方盾感到无尽的悲哀。
这一边没有硝烟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四大金刚那边，也轻易地攻进了火龙帮的总坛。并很快占领了方盾的老巢——方氏公司和方府。而所持的，正是方盾的转让文书。
一夜之间，火龙帮的都变成的青龙会的，姓方的，都变成了姓李的。接下来的几日，火龙帮的人，除了少数逃逸的，剩下的，都被逐个安置，帮内一切事务都被交接给青龙会。
方氏改成了李氏后，更是大换血，而方府则被贴上封条，空关起来。
所谓强取豪夺，方盾多年来所作的事情，现在被人反过来用在自己的身上，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唉！天要亡我，我也无所抱怨了！唉！”
多日之后的一个晚上，在滔滔的黄浦江入海口边，一声叹息之后，一声枪响，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跌到了江里，随着奔涌的江水一起就向广阔的大海。
也许，海水能够洗涤他的罪恶吧！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亡他的不是天，而是他种下的罪孽！
雅致的庭院里，一条石子铺成的宽阔的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白色的屋子，黑色的尖顶，透着古典的味道。屋子后面的花园里，假山旁的的亭子里，傲霜正在独自抚琴。
清澈如流水般的乐声，让人如饮甘露，不忍打断。
“事情进行得怎样了？”
琴声突然停下来，傲霜回过头，看着停在亭子下的冯元。
“一切都很顺利。都按小姐的意思办了！”简单的话中有着由衷的佩服，冯元对当年的彭大海，也没有这样服气过。
“那就好。”没有他预想的喜悦和兴奋，傲霜的神态，倒好像一切的发生都是理所当然，轻而易举的事情。掩下心中的一点失望，冯元力持平静地问道：
“那么小姐什么时候给义父发丧，行继任帮主的大礼？”
“发丧的事你和帮里的元老商量着办吧，至于继任帮主……”她注视着冯元的眼睛，直到后者低下头去。
“一切都已结束了，难道你真的要我继任帮主？”
冯元猛地抬起头来，眼眸中满是不知所措的慌乱：“当然要小姐继任帮主了！你已经答应义父了，难道你要弃我们而去吗？”
“弃我们而去”？怎么他说得像个被遗弃的小孩？不管了，只要能留住她，象个小孩又如何！
“看你急的，我和你开玩笑呢。什么时间继任帮主，你们也商量着办吧。以后不用事事请示我，小事你和长老们商量着办就可以了。决策不来再来请示我。”
“那么可以登报宣布吗？”冯元一下子象吃了个定心丸。
“登报？那就登报好了。对了，你派两个可靠的人，给我到京城接两个人回来，务必要万无一失，安全地给我接回来！”
“是！属下可以问，是什么人吗？”难得见到她如此的郑重其事，冯元的好奇心大盛。
“他们一个叫美云，另一个叫小四。”
第二天，报纸上大幅的标题都在登轰动的消息：“火龙帮并入青龙会”
“青龙会会长伤重不愈逝去。”
“青龙会新会长继任，却是一位女会长！”
“巾帼不让须眉！”等等……
一个刚刚吞并了对手的黑帮头目，居然是个女的！一时间，舆论哗然。各帮派之间都开始互相打听这个神秘人物的来历，更打算在火龙帮的旧有地盘儿上，分一杯羹。
上海滩的一角，一个简陋的屋子里，两个男人在密谋着。一个是阿福，另一个壮年的男子，似曾相识，如此的熟悉，好像是……
“表少爷，你快看，就是这个女人设计杀了大老爷，吞并了火龙帮。只怕二老爷和大夫人三少爷也是死在她手中！”
阿福拿着大幅的报纸，指着上面告诉那位表少爷。上面有傲霜侧面的一个远照，不认识她的人只怕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
“李傲霜？她？居然是她！方家什么时候惹上了她？”表少爷——沈刚瞪大了眼睛，看着报纸上微笑的人影，吃惊非常。
“表少爷你认识她呀？……她可能就是当年的李文博的女儿，雪儿！”
“李雪儿？……快，快写信催晓天来上海！告诉他，来上海后，对人不要讲他是姓方的，就用他以前的化名好了！”沈刚的脸上带着冰雪的气味，骤然严肃的神情让他脸变得更加的白了——面百者奸——哪本相书上的话？
“是！请表少爷千万不要对他说起，李傲霜就是李雪儿！当年李家的事，更加不能说！”
数日之后的一个下午，李府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小姐！可算见到你了！”美云顾不得自己风尘仆仆，扑上去抱住了傲霜。
“好了，来了就好了。”
感觉到周围的属下虎视眈眈，傲霜略显尴尬地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心里却觉得一丝丝暖意柔柔地围在自己的身边。
“娘娘！”一个稚嫩的童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看着眼前蹒跚而来的粉嘟嘟的小面团，傲霜不觉扬高了眉头：“他是……嗯，小四？”
不会吧，才几个月不见，他已经不再是面黄肌瘦的小婴儿，红润的脸庞上面一对水汪汪的眼睛，虽然不大可是很亮。变得浓密的头发整齐的梳在一边。此时的他紧紧地盯着傲霜，毫不畏惧地向她靠近。
“娘娘！”
“你叫我什么？”傲霜的话中有惊奇也有疑惑。
“娘娘！”小家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全然不觉全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难道他记得自己？看着他热切地面孔，傲霜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和他相聚不过数日，分别却有好几个月了。一个小孩子的记忆能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