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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奇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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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本来就是念旧讲情谊的人。尤其是帮派之中,所谓“义”字当先,里面的势力和关系,盘根错节,环环相扣,一时间难以以强力撼动。在上海滩的帮派中,看东方凡眼色行事的人大有人在,绝非新扶持一个商会会长就能扭转的。
没有招募到东方凡,一直是佐佐木的一大憾事。可是早在日本兵进驻上海之前,就频频派人对东方凡示好,可他却岿然不动,直到日本军队进占了上海滩,东方凡索性退到后面不管事,不和他们接触了。
当时,虽然佐佐木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没有任何把柄可以对付他。
现在东方凡动作频频,和好几个帮派接触,和外界的一批商人来往,到底想做什么呢?
难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他有关系吗?能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搅动上海滩的,目前只怕也只有他了。
可是,佐佐木想了想,这也不对呀。
如果带头对付日本军队的真的是他的话,他这么简单就被人抓住了把柄,虽然不是大张旗鼓的举动,可是也没有多么注意掩饰自己的行为。他这么做,不是自取死路吗?
不对,这个推测不对!
他想的头都要破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求求你!让我见见将军!我有话对他说!”
后院里传来的噪杂的争执声,和一个女人苦苦的哀求声,扰乱了佐佐木的思路,让他的怒火烧了三丈高。
“八格!谁在那里吵!”
“报告将军,是惠子小姐。”看到他倒竖的眉毛,手下不觉噤若寒蝉。
“她还是不肯为帝国献身,去劝诱那些支那人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佐佐木刷地抽出了墙上的军刀,狠狠地砍在了桌角上。锋利的刀刃,在木质的桌子上,深深地砍下了一道白印,狭长的军刀也沾上了木屑。
“身为天皇的子民,不能为帝国献身,她活着还有什么用?杀!”佐佐木的积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恶狠狠地吐出了一个杀字。
“将军息怒,这个山本惠子暂时还杀不得!”
“为什么?”
“她是赵坚心爱的女人,如果杀了她,恐怕赵会不满的。”
“一个出卖了自己灵魂的奴才,有什么资格不满?找个漂亮点的女人派给他就行了!”
“可是,将军……”手下欲言又止,可是又不敢再劝谏了。倒是佐佐木自己想了想,打算留点面子给他,挥挥手道:“把那个女人关到犯人的牢里,给她最后的机会。另外派个女人给赵,好好爱抚他一下。”
即是他再看不起那些投降的汉奸,可是要想打下整个中国,还得靠他们才行。他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的卫兵的报告声。
“将军,冯会长求见!”
冯元?想到刚才被打断的疑惑,这不正是个能够为他解惑的人吗?
“快快有请!”
冯元对日本人的若即若离,时远时近,总让他又爱又恨,有喜有忧。他无法像看待赵坚一样地去鄙视他,也无法像对待东方凡一样地去时刻提防他。
有时候,佐佐木觉得双方更像是互利互惠的合作伙伴,冯元总是在他能忍耐的底线上徘徊,有时候他能够主动地为日本人提供一些助力,从而得到最大限度的回报,可是他又总是狡猾地躲开日本人所加付其他的责任,免除得来卖国贼的骂名。
佐佐木几次施压,他却无动于衷,可是却一副好脾气的不撕破脸,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佐佐木也无可奈何。在上海,许多事情还要仰仗他,尤其是与东方凡及其支持者周旋,只好勉强接受这个现实。
他这次来,是在这若即若离的关系中,加一点拉近的助力,还是只是虚晃一招?
不管怎么样,利用他和东方凡的微妙关系,了解一下东方凡最近的动态和意图,一定没有错!
佐佐木果然没有猜错。冯元此来,果然是有所为而来。
而他的所为,却是为了“表忠心”来的!
“游园会?”佐佐木再怎么想,也没想到冯元有这么大的亲切举动,一时间倒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对呀,六月初六,上海工商界和贵国的商界同仁,要在虹口公园举行一次友好游园会,希望佐佐木阁下和阁下的几位爱将,到时请一定光临,以此向上海人民表示友好之意。”
“难得冯先生和上海的工商界对我国如此友好,可是,为什么要选在虹口公园举行呢?”佐佐木想起那次恐怖的爆炸,依然是心有余悸。
“阁下请放心,此次的安保工作,全都由青龙会协助完成,绝不会发生上次的那种事情。如有纰漏,唯我是问!请阁下安心参加!”
“既然冯先生如此美意,我怎么好不去?只是恐怕只能呆一下就走。”不管冯元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去看一下总不会错。说完故意叹了口气。
“莫非佐佐木阁下有什么难解之事?”冯元如他所愿地问道。
“此次的游园会,东方凡是否也参加?”佐佐木的故作神秘,让冯元会心一笑,明白他另有所指。
“我们邀请了他,可是来不来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好像没有多少闲暇似的。”
佐佐木打蛇随棍上,试探的打听着:“冯先生以为他会在忙些什么呢?”
“在商言商,应该是忙些生意上的事吧。”
“难道,冯先生认为他不是在秘密的作些反日的活动吗?他和那个金泉,是否也有勾结呢?”
看来,东方凡果然成功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分散目标的金泉,却算在了他的头上。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冯元一时间倒有些拿不准,到底怎么回答会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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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八 六月“飞雪”(上)
一个周密的计划,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有许多不期而至的问题,多了许多精彩随性的应对变化。
傲霜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琴弦,从那叮咚作响的琴声,可以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冯元轻轻地走了进来,来到她身后,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悄悄地站在了那里等待,目光却停留到桌上古琴边搁着的一份未开启的信上。
傲霜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半天,才五指一划,拂过琴丝,停了下来。留下一串此起彼伏的音符,飘荡在两人之间。
“成了?”
“成了!只是,他说只能呆一下就走,恐怕拖不了太长时间,我们必须想个办法。”
“没关系,只要他能来,我们就好想办法了。听说这个佐佐木很喜欢中国的曲乐舞蹈?”
这些强盗,喜欢的东西就想要占为己有!
他们不会想到,抢来的东西,永远不会成为自己的。国土如此,艺术和文化更是如此。
“是这样的。如果能有十分精彩的曲目,让他有所期待,也许能让他多留一段时间。莫非小姐有办法?”
冯元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转移药材,和把那些人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大约需要多少时间?”傲霜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怎么也得需要两三个时辰。”
“好。我来想法拖住佐佐木两个时辰,再加上从被鬼子发现,到做出反应的时间,三个时辰应该有了。只要能拖过可能被追击发现的最初时间,他就会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其他的方向,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可以安排人员和药品以最快的时间离沪!”
“只要安排得好,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们行动之后,鬼子一定会展开全城大搜捕,你要全力支持,积极投入。记得,还要像之前一样,既要和鬼子保持安全的距离,又要表示一定的亲近之意。让佐佐木对你信任而尊重!”
“这些都没有问题。只是……”想到佐佐木今天提到的问题,冯元不觉有些忧虑。
“怎样?”傲霜敏感地反问道,“佐佐木不会对你有所怀疑吧?”
“不是我,是东方凡的处境堪忧啊!”冯元把刚才佐佐木对东方凡的怀疑和注意都说了一遍。
“你怎么回答的?”
“我对他说:东方凡和几个帮派联合私运点物资,发点战争财是有可能的,若说抗日,他好像不会。以我对东方凡的认识,他应该是个投机者的成分多些,目前看来,和强大的日本军队对着干的有什么好处呢?”
“他信了么?”傲霜微笑着点点头,看来冯元的演技还真的是恰到好处。
“当时佐佐木哈哈大笑,说我站在自己的立场,当然看不到别人怎么想。还批评我对东方凡注意不够。话虽如此,不过我看他好像挺高兴的样子,应该相信我了。”
“他不是相信你的话,而是信任你的人!”此时傲霜却也是忧喜参半,“东方凡的动作太大了,只怕他是想把敌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让我们更安全一点。我原本想,我和小武的举动能够替他分担一点,没想到鬼子把金泉的事情也算到了东方凡头上。”
她在地上踱着步,一时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东方凡,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吧!她原本以为,一向狡猾的他,会想法让敌人怀疑,却又能把这个怀疑掌握在安全的范围中,没想到他是如此的不管不顾,公然挑衅。哪怕鬼子认定了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抗日,也不会如此放纵他的作为的。
不过,好在还有一层保护层,敌人应该不会把囚犯的失踪,也和他联系起来。只要有了一点缓冲,鬼子没有证据,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吧,尽快先安排金泉离开,今天我会和他作最后一次行动,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让赵欣雅也他一起走,赵坚的行动难以预料,他是这次行动最大的变数,接下来她会很危险的。”
“方晓天…已经派人和我联系了!往外运送的路线已经安排好了,就先让他们试试走这条路好了。”
琴弦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鸣叫,是窗外的一片树叶被风吹落了,飘进来拨动了琴弦。傲霜伸手拈起的树叶,却看到还有一片落在了那封始终未曾打开的信上。
手停在空中没有落下,就像听到了那个名字,久久没有落下的心。
“小姐,这封信,…是他的吧?”
傲霜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手中的那片树叶上,像是在研究叶子上的纹络。
“……小姐何不看看他说些什么?也许…”
冯元的额头渗出了一点汗珠。即使面对杀人不眨眼的佐佐木,讨论危机四伏的任务,他也没有此刻的紧张。
“你为什么突然对这封信来了兴趣?你不是对方晓天很有看法的吗?”
傲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树叶,却没有回头去看冯元。手指轻轻地拨动着,奏出了一曲平和的曲调。
“我……他……其实他没有未婚妻!是你误会他了!”
那清清淡淡的曲子依旧不受干扰地从傲霜的指下流淌出来,好像她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冯元既然开了口,就不能不把话说完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东方凡说得对,她,注定了不是他的。既然东方凡能够那么作了,他又如何不能忍痛割爱,大方地成全他们。
“他那个表妹只是一厢情愿的喜欢他,他并没有订婚,也没有另有所爱!”
那低低的声音,坚决地说完了。奏到一半的曲调嘎然而止。
“他让你告诉我的?”
“他告诉了东方凡,是东方凡告诉我的。”不知怎么的,看到傲霜那有些僵硬的后背,冯元竟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那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傲霜缓缓地回过头,看到冯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的面孔,不觉勾起嘴角露出了笑意,让冯元整个人傻在了那里:“你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搞明白,还想来做个红娘吗?”
“我自己?”冯元的心里更加得不安了。
“我说的是美云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美…云小姐……什,什么事?”
冯元额上的汗珠又渗出来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傲霜微微一笑,虚晃一枪,转了方向:“我说的是到底是让她留下来,还是让她给我走?你以为是什么事?”
冯元的心底一轻,却又有些失望。一时茫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傲霜没有漏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心里有了答案,也就不再逼他。
也许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每个人在自己的人生之局中,茫然不知所向,可是却以为在别人的事情上可以看到明确的方向。而许多时候,只有局内人,才知道身在其中的无奈和无措吧。
人生果然如局,也不是一场只有输赢的棋局。棋局了了,可以重来,人生短短几十年,匆匆而逝,却无由悔起,无法重来。
如果香君师傅不死,今日会教她如何抉择呢?
“宫城杨柳一嫡仙”,色艺双决的陈香君,还会在这动荡的舞台上,做她的艺术之梦吗?
那么如果昔日的“飞雪”复活了,是为了一个理想,一份责任,还是为了心中那一块依然存在的柔软?
“冯元,你以筹办游园会的名义,把梅君成和梅林师徒俩给我请来!”
“是!”
看着冯元如释重负地领命而去,好像并没有深想她的意图,傲霜又轻轻地笑了。
等他看到她粉墨登场,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目光又转向了那封信,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起来。纸张的质感,和沉甸甸的分量,从手中一下子传到了心中。
如果“他”,方晓天,看到舞台上的她,又会怎样的惊讶呢?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个狂欢后的月夜。
记得那个晚上,她一时兴起,演了一曲秦王点兵的鼓曲。后来微醺的她和“他”——当时他还叫冷烨,在月下说了许多不知其意的话。
“我一直真实地在这里,在你的身边!无论我是冰还是火!”
一句遗忘很久了的话,就这样突然地跃了出来,拿着信的手慢慢捏紧了。
晓天,我果然是误会了你吗?
我果然是错怪了你吗?
判你有罪,却不给你申诉的机会,我果然是个独断专行的判官吗?
可是,一重重,一件件,一桩桩,让我不堪重负,让我如何去心无芥蒂的面对你?
李傲霜,你不能够抛开一切情缘,洒脱地做个出世之人,难道你也不能丢下一切的顾念,认真地做个入世之人吗?
已经快到盛夏了,欣欣向荣的大树拼命地伸展着它的枝叶,要开尽这一季的繁荣。
树枝上的知了不厌其烦地鸣叫着,诉说着他们各自的心事。夏日的午后,小鸟也殷勤飞来飞去,为这万物生长的季节空添一份繁忙。
鸟儿突然停在树枝上不动了,好奇地看着窗子里那位美丽的姑娘,终于打开了那封放了好久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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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九 六月“飞雪”(下)
六月初六,虹口公园,盛大的游园会正在举行。
公园里,处处张灯结彩,繁花似锦,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在表演台前的主看台上,一团人簇拥着一身戎装的佐佐木威风凛凛的坐在中央。紧挨着他的,就是西服笔挺的冯元。
今日的冯元,一身革履,满面春风,似乎在悠闲地和佐佐木在谈笑风生,心里却紧张万分。
他的紧张,不光是在炎热六月里的一身重装,还有周围危机四伏的话题。
他的紧张,不光是来自于公园外四大金刚的隐蔽行动,还来自戏台后面端坐着的那两个女子。
“冯先生,听说今天你请来了一位特别的演员?”
冯元一惊,倏然回首,却看到佐佐木若有兴味地看着他。
“是的!这位演员,听说退出已经舞台多年了,昔日可名满京城,连梅先生都很推崇她。今天能够请到她,多亏了梅先生师徒俩的面子。”
冯元硬着头皮,把傲霜告诉他的话照样说了出来。说的时候,努力地压低声音,力图说得神秘非常。佐佐木果然被引起的兴趣
“噢?名满京城?不知道是哪一位?”
“我也不知道。”冯元故作无奈地摊开了双手,随后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加了一句:“听说,没有人看到过她真实的面容。她来去无踪,如神龙不见首尾。这么多年了,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今天能请到她,可见了佐佐木阁下的面子有多大!”
“这么神秘?好!我倒要留下来,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
佐佐木被他连哄带捧,一直绷得紧紧的脸上不觉笑开了一朵花,志得意满地挺胸凸肚,兴奋得直搓手。
此举果然有效。可是,傲霜她们如何进行接下去的戏?
到了最后,又如何脱身呢?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偏偏还带着个美云!
在表演台后边,一间单独的屋子里,一个身着长裙纱衣,广袖宽带的女子,端坐在菱镜前,整理她美丽的装容。
从镜子的放射可以看到,那仔细描画的眉目,红唇,高高挽起的奇美的发髻,以及头上璀璨耀眼的发簪,无不夺人心魂,恍然似乎回到了一个早已逝去的年代。
“他走了么?”
长袖中伸出的芊芊五指,缓缓点就了最后一点嫣红,微微侧首,红唇微启,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也打破了一个跨越时空的梦。
“…他虽然万般的不情愿,可是我跟他说,这是你的意思,他也就不甘不愿的离开了。”
回答的人站在门口,是四大金刚里的一个,星,自从进屋以来,他一直张口结舌地看着坐在镜子前的背影,和镜子中照出的那个的绝代佳人。
美云同情地看着他。其实吃惊的决不光是他,若傲霜不正常开口说话,任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上了装的绝色女子,就是昔日那个叱咤风云,青龙会的帮主,李傲霜!
“告诉他,若他真的敢偷偷回来炸佐佐木,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拦下他的。”
这个小武,也太过偏执了。把行期一再的延后,已经让她够恼火了,他居然还想乘此机会再投一次炸弹,炸死佐佐木。
看来,等这里完事了,她要好好向他讲解一下,什么叫匹夫之勇。
“……是!”星低头答应了一声,退出去了。心里还是有些不能适应,这断然的命令,和那柔弱的外表,怎么能够如此地协调起来。
“傲霜,你为什么这么不想让佐佐木死?”美云把门关严了,回头不解地问傲霜。第一次参加如此重大的行动,她的心情不觉有些紧张,而更大的紧张,还是来自另一个原因。
傲霜“刷”地抽出了镜旁的宝剑,顺手挥出。那黑沉沉的剑身,在灯光下反射出乌亮的光芒,在空中留下了一个幽暗的光圈。
一剑出,降龙伏虎,再剑出,妖斩魔除!
“我比谁都想要这个刽子手死!可是,如果他死了,换一个人,那冯元是不是能够保住现在的地位,和日本人保持这种远近适中的关系,就很难说了。那我们的运输线就得重新建立!”
她拿起桌上的丝绢,细细地抹试过剑身,心中虽百转千回,却没有一点一滴的表露。语调沉沉地再开口,说的却是另一番考量。
“再者,他以为那个佐佐木真的那么草包啊?若是那么简单,他早就命归西天了!而且今天的保安都是由青龙会负责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青龙会也脱不了干系!”
“还是你想得周到。”沉默了半晌,美云看着那把封藏多年的宝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傲霜,你真的决定用‘飞雪’的造型登场吗?你不怕被人认出来?”
“怕?”傲霜这才注意美云忧虑重重的脸色,“美云,你在担心什么?”
“…莫非,你担心冯元知道了你的身世,会看不起你吗?”
在这个时代里,红颜居里出来的女子,比青楼歌伎的身份高不了多少。三教九流,他们同属于下九流的地位。当初,香君师傅从不让“飞雪”以真面目示人,就是不想让红颜居的生活影响傲霜后来的人生。
美云一窘,微微低下了头,垂在胸前摇了摇:“不是我,而是你!你看星…”
傲霜突然仰天轻笑,随后长袖一展,宝剑一旋,身随剑转,舞出了一个绝美的舞姿,出口长吟,倒有着十分的痴狂: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即飞雪,飞雪即我!谁又敢轻言论之?”
美云恍然觉得,那个逝去多年的嫡仙子—陈香君,好像又复活了,就在她的眼前轻轻起舞。
当那传承千年的乐声响起的时候,当那美丽窈窕的身姿,出现在台上的时候,全场一片静寂。
无论是那些上海滩的达官贵人,还是那些穿着中国前朝服装改制的日本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为那横空出世的音乐,为那灵动出尘的身影,不敢稍有亵渎。
“汉兵已入境,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一腔无奈,万种柔情,飒飒秋水,缓缓东逝。
一曲霸王别姬,慢慢地唱来,虽是一样的京腔,却改成了悠扬凄美的曲调,在那铿锵顿挫之中,隐隐伏有刀剑的肃杀之音。
一个女子,在十面埋伏之中,为她的心中的英雄,舞出了心中的千肠百结。百转千回之中,有着必死追随的决心,和临危不惧的威仪。
长剑划开血色的夜空,舞出了一朵朵耀眼的剑花,那剑光下的身姿,狂若蛟龙入海,灵如彩凤飞天。
似乎那些十面埋伏着的敌兵,不过是她虔诚的观众,不远千里,赶来观赏这艺术的盛宴。
梅林今天破天荒地扮了个霸王的角色。脸上化了重妆,金甲护身,拉开架势,霸王的堂堂之态倒也十足。他比傲霜先登场,先开口时,倒也得到了一片叫好之声。可是现在却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场上那舞动的身影,和空中翻舞的宝剑,屏住了呼吸。
果然是“飞雪”复活了!只有那个舞台上的精灵,才能如此演绎这一曲霸王别姬,才能够抓住人们心中最深处的欲念和渴望!
原来,她果真没有死在那场大火中!还是她正是那涅磐的凤凰,浴火重生?
可是她为什么要在这强敌环伺的舞台上,演绎一曲视死如归的悲壮之歌?
六月“飞雪”,是申城的一次盛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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