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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奇缘-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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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觉得自己生生被摆了一道,东方凡的死和他看起来的无辜,不但使追查那些逃犯没了线索,连前几日那艘装载军用物资和药品的沉没,也无从查起。
而一向活动频繁的金泉,也突然没了动静,让他心中的疑团更加无从解开:那个金泉,和这整件事情,到底有多少关系?东方凡,到底是无辜被牵连的,还是他老谋深算,布了一个更深的局?
可是,谁布局,会把自己的生命都搭进去呢?
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解不开,解不开,真是解不开!
不明白,不明白,还是不明白!这些中国人的心计如此之深,真的是难以揣测!
冯元的到来为苦思冥想,绞尽脑汁的佐佐木带来了一线曙光,更何况他的到来,正是为了东方凡的事情来居中调解的。
“冯兄,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办才好?”现在能够解脱他困局的人非冯元莫属,既然有求于人,不得不端出一番虚心受教的面孔来。
冯元看着佐佐木,脸上虽端着笑容,心里却已经把他凌迟了无数次。想到东方凡的死,无数同胞的受难,他真得想一刀把眼前这个刽子手解决了。
可是一想到傲霜的嘱托,想到他们至今的生死未卜,祸福难料,只能努力地做出一番心平气和的样子来。
“那要问佐佐木阁下,是否觉得东方凡真的该杀?”
“难道对手死了,冯先生不高兴吗?”佐佐木狡猾地把球抛了过来。
这些难懂的中国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他们本人更加难以搞懂。彼此之间,到底是友是敌,一向都是在变化的。
东方凡死了,没人和冯元争了,他应该是很高兴的才对,可是他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快乐。是不是他们也有某些瓜葛?
“所谓物伤其类,兔死狐悲。”冯元冷冷一笑,把球依然踢了回去,“阁下因该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混江湖的,在海上做点小买卖,赚点钱养家糊口,是谁都有的事情。如果因为这个,就该被杀的话,只怕我们都难逃一死啊!”
他坐在椅上,端起茶杯来,半真半假地摇头一叹。
看到这个情形,佐佐木知道不能不说真话了,便把当日有人劫狱,为了追捕逃犯受到东方凡的阻拦而“错杀”了东方凡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冯元。
“那么说,东方凡的死,是因为怀疑他窝藏逃犯,而不是因为私运货物?可有证据?”冯元虽然心中有数,可是却装出一幅如释重负的样子,又带着怀疑的表情。
“是这样呀!暂时是没找到什么证据……冯兄,你认为这东方凡是不是参加了什么抗日组织?”
狡猾的佐佐木说话的时候眼光闪耀,语带试探,可是冯元却不去理他,几句话就直击其要害,把对方的疑虑全部打消。
“虽然我觉得这不大可能,可是俗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我哪会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只是,不管如何怀疑,只要贵军没有证据,就要给大家,给东方夫人一个交待。否则事情会很麻烦的。毕竟东方凡不是个普通人!”
冯元的语气是语重心长的告诫,可是话语中却带着一点威胁之意,佐佐木被他说中了心事,也无暇去顾及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当下急切地问道:
“那冯兄认为,怎么样才能从这个困局中解脱出来呢?”
“如果阁下果然信我,可不要怪我直言不讳了!”冯元垂首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仿佛看到了东方凡素来桀骜不驯的面孔,和他死后的遗容。
“请一定直言!”
看着佐佐木一幅虚心受教的样子,冯元重重地把手中的被子往桌上一放,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丢车保帅!”
佐佐木一下子跳了起来:“丢车保帅?”
“对!”冯元看着他,佐佐木仿佛在他坚定的眼神里看到了少许的笑意,“处决贵军那个开枪的队长,承认东方夫人在上海工商界的地位,平息东方凡的死可能引发的浪潮!”
佐佐木沉思了半晌,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好努力争取最大的回报:“那么,我能够得到什么呢?”
“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好,一言为定!”
很快地,琴接替了亡夫,投身到东方凡留下得一大堆事业中,不久便成了上海滩颇具影响力的一个女帮主,而她裹挟着东方凡的余威,依旧守着不可撼动的山头,联合一些有些气节的老大,与日本人唱着对台戏。
过了数日后,那个宪兵队长就被秘密地“处决”了,罪名很滑稽,居然是随意开枪,“误伤平民”!他们的军队在别人的国土上,杀了数以几十万计的平民,现在迫于无奈,最后却以这样一个可笑的罪名,来挽回自己的面子。是天道往复,报应不爽,还是小丑的自我调侃?
当然了,这次“处决”只是个形势,是为了平息上海各界的怒火,为了延迟自己被那火焰烧死的时辰罢了。狡猾的佐佐木当然不会真心地为了一个中国人,杀了自己的中心部下
虽然,佐佐木在“处决”那个宪兵队长时耍了花枪,把他秘密地运送到了东北前线,可是他明确低头的表态,却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爱国人士的信心,也威慑了一些死心塌地的汉奸。
琴后来的作为都让佐佐木懊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他只好更加的倚重冯元,利用他“牵制”对方。
而冯元如约地“帮助”佐佐木平定了一场风波,并长期“协助”他与琴们争斗。自此,冯元得到了佐佐木全然的信任,冯元便在他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偷运”紧缺药品和物资。
那个宪兵队长在刚刚离开上海的时候,就遭到了暗杀,一颗炸弹,让他连尸骨都分辨不清了,还有一队随行的日本兵作了他的陪葬。
而到底是谁放的炸弹,间接地为东方凡报了仇,就无从查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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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十三 情缘难了
    我们的国人,是最能够适应一切环境的人,他们能够安于盛世的和平,也能在战火丛生的乱世中求生存,祖祖辈辈信奉着: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不管他们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是否改头换面,骨子里祖宗留下来的那股子韧劲儿,让他们只要觅得一线的生机,便会挣扎着奋斗下去,生存下去。
可是当这一线的生机,也被生生地剥夺了时,剩下的事,就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坚决,只有呐喊着站起来抗争。
一列自南而北的火车,不急不缓地奔驰在夏日的旷野上,两侧匆匆闪过的葱绿的树木掩映着远处高高矮矮遭受了炮火毁坏的破败的房屋,一片廖困中的欣欣向荣。
生命的奇迹,处处存在,不管遭受过多少回毁坏,只要有一线生机,便努力挣扎着,挣出一片蓝天。
咣当咣当的车轨声,枯燥而规律地响起,车厢里一片沉寂,只有偶尔传出的低低的对话声,掩盖在那单调的车轨声中,让人昏昏欲睡。
车上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一个个都大包小裹的,粗衣葛衫,不知道是在逃难的还是做买卖的。毕竟,前方还在打仗,而且一路都有重重的关卡,没有十分的必要,没人会以身犯险。
偶尔,有几个穿着异样的人,或长袍大褂,或西服革履,或锦绣华服,在车厢的尾端,居然还有两个穿着出家人的服饰的老人,可所有的人,面上都是一样的漠然没有表情,看不见他们的喜怒哀乐,紧张或者害怕。
在车厢前端的地方,靠窗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年轻女子,她的脸微微朝着洞开的车窗外面,斜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没人注意她正从微眯的眼和两耳中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在她的周围散散地坐着七八个服色各异的人,他们之间没有交谈,甚至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汇,没人看出他们之间以及和那位美丽的年轻女子的关系。可是,如果你细心的话,就会注意到,他们都随身携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脚下还带着一个大小不一的行李卷。
他们都一点面黄肌瘦,其中几个脸上还有伤,而有几个的伤隐藏在衣服中。
车子一路北上,窗外两边的风景在变幻,已经没有了江南的迤逦婉约,许多高大巍峨的山迎面逼来,又或远或近地从两侧退开,远远地落在了火车的后面。
时间仿佛凝固了,车上不变的沉闷就像喋喋不休的唠叨,无限地延长着。
突然,从前方传来了一阵骚乱,嘈噪声一路喧哗,渐渐地向这个车厢蜿蜒而来。
“查票了!查票了!快把你们的车票都准备好了!没票的把钱准备好喽!私藏违禁品的,准备进局子吧!”
一个粗鲁的声音,一路吆喝着近了,只见一个衣冠不整的胖警察,身背一把盒子枪,带着一个瘦小的副手便闯了起来。
他挺胸凸肚,耀武扬威地环视了一圈车厢,宛若一只饿狼环视着待宰的羊群,眼中露出了贪婪的饥渴目光。
“你们谁没有买票?谁带了违禁品?趁早自己站出来!省得本大爷动手,或许我会考虑少收你们一点罚钱!”
车厢里没有人站起来,也没有人出声,依旧是一个个漠然的表情。
不是因为他们都很厉害,有持无恐,而是着一路见得多了,像这两个警察这样,想靠查票,查违禁品捞点外快的,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怎么,怎么?没有人害怕吗?哼!看你们硬,等我查出了问题,看你们一个个的还能硬到哪去!”
胖子一见此情形,明白仅仅靠查票是不行了,要想有所斩获,必须得另辟蹊经。
这已经是他今天所查的最后一节车厢了,如果不能在这里得到些实惠,那他今天的赌债就没地方找了。
果然,票据齐全,没人少一张票,就连行李票,都个个齐全,而且是“过分”齐全了。看来前方的弟兄们真得下了一番功夫。
他的金鱼眼一溜,看到车厢前面那几个到小不一的行李卷,突然来了灵感。
“打开!打开!带这么多行李,一定有问题!”
“老总,这些行李是好几个人的,一人一个,没多呀!”一个穿着中山装,下颌有一道伤痕文质彬彬的人先开口了。
“罗嗦什么?让你打开就打开!检查你的行李,查处违禁品,难道有问题吗?”胖警察蛮横地说,一脸不耐烦。
“可是我们在前面已经检查过了,都贴上标签了呀。”旁边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也出声解释,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闭目养神的少女。
“前面?前面检查了,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在中途加进了什么违禁物品?”胖警察自知理亏,说得有些强词夺理。
虽然车厢里的人都人人自危,唯恐牵连到自己,没有一个人出声。
突然那个瘦小的副手象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叫了起来:“你们的脸上怎么都有伤?莫非你们是……”
“他们刚刚打了一架,都挂了点彩也不足为奇。”
一个低柔沉稳的声音,打断了那个瘦子的叫声。
那声音中的沉着和隐隐透出的威仪,让车厢里的人都把视线转了过来,看到的却是一个一身白绸衫的年轻女子,有黑光亮的头发梳成了一个辫子垂在脑后。
坐在车厢尾部的一僧一道,不觉眼前一亮,露出了微笑。
人生何处不相逢!是个多年,居然在这里碰到她!
“再说了,一个行李卷,三番五次地翻开来,有什么意思?”她一句话就把话题带开了。
“你又是谁?你们……”胖警察一抬手,打断了手下的罗嗦。
多年在道上闯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女子,绝非等闲之辈。或许在她这里拿到好处,也说不一定。
“小姐是他们的头吧?既然替他们出面了,这个……”他的拇指和食指一捻,作了个数钱的动作,“弟兄们不过是出来混口饭吃,倒不是存心和各位过不去。我不想为难各位,可是也要让我向上级有个交待呀!”
对方好几个人,而己方只有两个,要撕破脸也没什么好处,只要能捞点好处,管他们是什么人!
傲霜皱了皱眉头,不知该庆幸,还是不屑对方的腐败和“识时务”:“大家都在外面走,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谁说得准,将来能不能再遇上,遇上了,又是怎样的情形?”
她手指轻轻一弹,几张纸钞便平平整整地飘落在胖警察张开的手中,让他又惊又喜。
惊的是对方的内功之高,刚才还好没有撕破脸,否则纵使自己有枪,只怕也拔不出来了;喜的是那几张纸钞的面额,远远超出了他的期望。
“所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向上司交待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只要你肯多交些朋友,就不必愁没饭吃了!”
胖子和瘦子一听都瞪大了眼睛,如此好事如果能下回,那当然好了!赶紧一起点头哈腰:“能交小姐这样上道的朋友,是我们的幸运!乐意之至!乐意之至!”
他们前倨后恭瞬息变化的态度,让车厢的人都瞪大了惊奇的眼睛。
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真得在这里应验了。
车厢里刚刚平静下来,突然,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火车嘎然停止了。
这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左侧是巍峨险峻的高山,长满了茂密的原始丛林,遮天蔽日,看不清山本来的颜色。
右侧的山峦稍缓,少有高大的树木,遍布着青草和灌木的山坡上,星星点点的火红色的野花,闪烁在似火的骄阳下。
隐隐地,传来一声悠长的马嘶声,象是在呼唤它失散已久的主人。
“黑旋风?”傲霜喃喃地念道,出神地看向窗外,想在那里找到熟悉的身影。
此时车厢里却乱成了一片。除了傲霜这边的几个人(她和那八个“逃犯”),都纷纷站了起来,互相询问,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平静和镇定。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临时停车,还是火车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是在战争时期,随时随地都可能遭到各种的意外。这种时候,一条人命不必一只猫的性命来的贵重。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车厢两头的门突然又打开了,一队穿着警察衣服实枪核弹的人,在他们年轻英俊的“队长”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莫非是那个胖警察告了密,带了这一大队警察来?可是他本人怎么没有现身呢?
这时,傲霜身边那八个人也有些紧张了,暗暗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有傲霜依然平静如初,只是在看见那个年轻“队长”的一瞬间,一团跳跃的火焰在眼中一闪而过。
“临时停车检查!大家不用惊慌!”那个“队长”伸出两只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目光一一掠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停顿在车厢的一角。
一条无形的线,牵着他走了过去,他的目光却始终凝注在一点上。两个人“警察”跟着他,其余的把守着车厢的两端。
“你们该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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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十四 待得山花烂漫时
    “你们该下车了!”
这句话是对着那八个人说的,可“队长”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过那个靠窗的位置。
虽然觉得他这话来得有些蹊跷,也感受到他没有恶意,可没有得到领头人的指示,几个人也不能轻率地决定什么。
看看傲霜依然看着窗外,没有任何表示,那位文质彬彬的中山装先试探着开口了:“老总怎么知道我们该下车了?好像还没到站呢!”
“是啊,莫名其妙就让人下车,在这荒郊野外的,不会是……”
车厢里有人低声地嘀咕,声音虽不很响亮,却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看看窗外的荒无人烟,几个人心里不觉得也在犯嘀咕了。看看那位年轻“队长”,再看看傲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
“你们随他下车吧。就是这里了。”傲霜终于转了过来,下巴微微向那位“队长”一抬,却不去看“他”,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和平平淡淡的话语,象是在交待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让车厢里自从临时停车就一直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下来了。
原来他们认识!车厢里为她担忧的人都在心里这么想,怪不得那个队长就一直盯着他看呢!可是,每个人对她那无情的漠然和置之不理又觉得有些奇怪。
一路上已经熟悉了她言出必果的形式规则,当下,那八个人没有一句异议地都提起包裹和行李,随着那几个“警察”一起下了车。只有那个穿中山装的走到车厢门口时,回头看看纹丝不动的傲霜,和同样站在那里没挪窝的那位“队长”,不觉有些疑惑地问:
“那你……不随我们下车吗?”
“后会有期!”
看到那突然绽放的灿烂笑容,“中山装”愣了一下,点点头,依依不舍地也说了句:“后会有期!”,便随着最后一个警察下了车。
一路行来,对这位护送的年轻女子从刚开始的疑虑,到信任,到佩服,到最后的难以割舍。生死与共的旅途,到此突然嘎然而止,心中不觉有些怅然。
可是想到已经成功的结束了旅程,不但逃出了虎穴,还把她所托付的东西安全运抵,想到未来所要面对的挑战和参加的战斗,心中不觉有激昂起来。
她,会没事吧?有那位“队长”陪着她,应该很安全才对!那一句“后会有期”,给了未来很多希望。
火车渐渐留在了身后,前面漫山遍野的绿海中,点缀着的宛若宝石般闪烁的鲜花,纷纷张开了笑脸,绽放出一片灿烂,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那一队人,在前方转了个弯,不一会儿消失在远处的绿树丛林之中,无迹可寻,只能看到在一片起伏的绿波之中,点点鲜花摇曳生姿,不知是风吹起的,还是人走过后摇动的。
怒放的山野花,鲜红的象火,橙黄的象金,翠蓝的,象那一片浩瀚的晴空,托着碧绿如玉般的山峦,绵绵地向远处延伸而去,若漫漫无尽的人生之路,跌宕起伏,连绵不尽……
“我们不下车吗?”
方晓天慢慢地在傲霜的对面坐了下来。车还没有开,可是前方的汽笛已经拉响了,应该快要开动了。
“你又何必留下来?”
傲霜可以把视线从他的脸上跳开,暗暗希望不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形下和他再次相遇。
心中还是茫然的,找不到方向,找不到面对他的方式。
“前方就有日军临时加设的一个关卡,查得很严,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个地方下车!”
“我知道了,你带着他们走吧。”傲霜看一眼他炯炯注视的目光,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万条金色的阳光投射在田野间,反射出夺目的神采。
“你不走,我也不走!”
他突来的执拗,让傲霜愕然而笑。此时的他,有着太多少年时的痕迹,固执而坚决,有些难以说服。
“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好的领导人,如果遇到了意外,只怕……”她努力地晓以大义,话说到一半,却被他突然握住手的动作止住了。
“那和我一起下车吧!”
晓天隔着两人之间桌子,紧紧握住了傲霜得一只手,心中暗暗决定,不给她任何逃避的余地。既然知道了在她的心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不能任由她自顾自地漠视两人的感情。
“傲霜,看着我!看了我的信,你该知道我们的误会都不存在的!傲霜,和我在一起,没有那么可怕!面对我,正视自己的感情,你也不会失掉什么的!”
傲霜不语,低下头默默地看着一个在阳光下闪着亮光的东西,顷刻之间,不知道是被那件物事,还是被晓天的话撼动了。
心乱了。一些长年被压抑的东西在翻滚着,想要冲出羁绊,冲出束缚它的躯壳,燃出冲天的烈焰。
火车晃动了一下,好像是要开了,可是好半天却又没有了的动静。
“傲霜,不要总是用漠然的外表武装自己,这世间本来即使有真情的……”方晓天突然发现傲霜的神情不对,顺着她的眼神慢慢地低下头,看到了手腕上露出的那串在阳光下闪着异彩的珠链。
方晓天顿时大窘,不复适才的侃侃而谈,连忙缩回手,拉下袖子,想要掩盖那条断了又修修了又断的有些丑陋不十分好看的珠链。
这次却换作傲霜拉住了他的手,一只手握着他宽厚的大掌,一只轻轻地抚过那条熟悉的变了型的链子。
方晓天不再挣扎了,任由她握着,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手腕,从那脉搏上传来她留下的一丝清凉和悸动。
“…金店的师傅说,这链子扯得太碎了…还不全,没法修复了,我只好自己动手,敲敲打打,又加了点材料,这才勉强修好了。”
方晓天也低头看着那条链子,心中浮载浮沉,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它被扯断时的绝望,和自己一心想要修好它时的挫折和执著,也仿佛看到了它陪着自己度过的一个个不眠之夜。
一抬头,看到傲霜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顿觉释然,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全然没有了适才回忆的酸苦。
“就是没有原来好看了。你不会再要回去吧?”
傲霜轻轻地摇摇头,松开了手,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翻滚而来的情潮。
这条珠玉而成的链子,原本只是一条细巧而普通的事物,却成了她和方晓天两人分分和和的见证。分时有它,逢时还有它。
方晓天如此的珍视它,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可是,一向克制的傲霜,却也无法一下子放下所有的顾忌,想一个普通的少女般的去面对。
或者,太多的克制和担待,让她遗忘了,可以同样做个有情有绪,耍痴弄嗲的小女孩。或许这种情绪,可以用其他的一种“比较正常”的方式来表示。
“呜呜!嘶……”
一声长笛拉过,火车摇晃了一下,终于蹒跚着起步了。车厢里的俩个人还在对持着,旁边的人不觉都为那位年轻男子捏着一把汗。
快呀,快呀!再说点什么话,只差一点点了,那位姑娘就能被感动了!车可是快开了呀!
“傲霜!”
方晓天看到傲霜突然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微眯的双眼中带着一点挑战的光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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