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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一月(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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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悲的是,他到现在,还无法挣脱这场混乱的旋涡,无牵无挂的,给自己一个了结。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蹂躏了自己弟弟的无情男人。
他明明是间接害死澄志的杀人凶手,但是—;—;
张靖辰不再来的这些天里,他却夜夜蜷缩在大床上,无法入睡。
他觉得冷,无论再加上多少床棉被都不管用。这样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的想起以往没出事的日子里,张靖辰若有若无的细微的温情……以及入院的那些天,他温柔的对待—;—;那是他从来都吝于给予的。
他一件事一件事的回想,从他们最初相遇,一直到他被逼着和他发生了关系,被逼着和他相处……到他渐渐的习惯,渐渐的当成理所当然。通常还回忆不到一半,天色就已经亮了。
就这样到第二天晚上,他会忘了前一夜想到哪了,然后只好继续又从他们相遇开始。
每晚每晚,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忽然发现,自己很想他……
他虽然恨他,但是,他也以同等的程度,想念着他。
在腿残了之后,他似乎越来越无法忍受孤独。他比以前,更加依赖那个温暖的怀抱,他需要他……
他开始在每天的清晨,早早的来到窗前,透过二楼的窗户,等待着楼下即将出现的熟悉身影。
下贱吧?!
他只想看看他就好。
即使,他从未向上看过一眼,即使,他可能早就忘了他的存在,即使,他的臂弯里,带着别的女人……
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没任何资格去怪谁。他甚至没有资格哭—;—;那是澄志的权利。
他安羽甄是活该自找的,只是,害了澄志,也害了靖辰……
他其实早就后悔了,他其实早就想跟张靖辰说一声“对不起”,可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他总是会违背心意的说出一些自己都讨厌的话,他以前明明就不是这么斤斤计较、愤世嫉俗的人,为什么现在他的性格会变得这么糟。
靖辰,终于也是会厌倦吧!他本来就是那么爱玩的人,而他现在已经瘫痪了,是个只会添麻烦的废物,再也陪不了他了。
张靖辰当初要他的时候,也只是要他的身体,而现在,他已经连这个唯一的价值都没了,他还留他在张家有什么用。
只是为了奚落他,嘲笑他现在狼狈的样子?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进他的房间了……
昨天,他又和女人快乐了一夜吧……
他在屋里,都听见外面走廊传来的巨大声响,以及断断续续呻吟的叫声。他难受的用被子蒙住了头,却又好想听听那低沉沙哑的嗓音。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不曾和他说话了……
他想他的脸,他的声音,他身上的味道……
可是,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不再想了,现在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安羽甄转过身出了房门,他想去洗手间。可是当他来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听见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哇,靖辰,你家好大喔!爹地之前说我还不信呢~”
甜甜腻腻的声音沿着楼梯传上来,越来越近……
安羽甄脑中刹时“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张靖辰……回来了?!
他不是,一直要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的吗?
他每天都算好了,等他出去的时候再出来,谁料到今天,他竟然这么早回了家。
他手忙脚乱的转动轮椅,想趁他们上来之前赶回房间。可是还不习惯用它代替脚的他,越慌就越乱,怎么也没法如愿的转动半圈。
他折腾得满头大汗,来不及躲开,就这么尴尬的将自己,暴露在两个人的面前。
美丽的金发女孩愣愣的看着他,厌恶的嘟起了红艳艳的粉唇,转过头问向张靖辰—;—;
“他是谁啊?”
“一个……朋友而已。”张靖辰轻佻的眯了眯眼,以一种睥睨的语气质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去洗手间……”
好不容易盼到他的声音了,然而说出的,却是这样一句冻结他血液的话。
朋友而已……
是吗……
原来,他现在,连情人也不是了……
“喂,你为什么坐着轮椅?你是瘸子吗?”看不惯张靖辰忽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好像这个人对他有多么重要一样,女孩用亮丽好听的声音询问着残酷的问题。
“嗯……”
虽然这个是事实,但是话一出来,安羽甄还是感到心猛的疼了一下,揪得难受。
眼前的女孩穿着过膝的迷你短裙,更显出一双腿修长而漂亮……看得他好刺眼。
他下意识的攥紧了裤子,头也渐渐的低了下去。
是,他自己都承认,他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他不想像个废人一样,连最基本自理的能力都没有。因此他劝走了帮忙的仆人,自己费力穿上的衣服。现在那件衣服歪歪扭扭的裹在他身上,像个小丑。他甚至,连裤腿都没弄正……
“靖辰,你怎么有这种朋友啊?!还让他住在家里!”女孩轻蔑的打量着几乎快缩进轮椅的安羽甄,以嗔怪的口气说道。
真是丢人!她以后可是还要嫁到张家来的,绝不允许这么个人赖在她家里!
“行了,素素,他没人照顾,我是看他可怜才把他接过来住的。”
张靖辰随随便便的话无情的扎进安羽甄的心里,撕扯得它鲜血淋漓。
他早就知道,他是因为同情他,才施舍一般的收留他。只是没想到这句话亲口从他嘴中吐出,竟是这么的伤人。
够了!他是犯贱,才想要见他,听他说说话。结果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自取其辱。
“对不起……失陪……”泪水悄悄的涌了上来。失去澄志的痛苦,失去双腿的痛苦,都没有他这一句话来的让他难过。
在张靖辰锐利的目光下,安羽甄如坐针毡连脸都抬不起来。
虽然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让张靖辰看上一眼,但是他仍不想让他看见此刻难看丢人的样子,他没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怕看到嫌恶的情绪。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多么的般配,他只有自惭形秽的躲开,免得碍眼。
他在慌乱之下,匆忙的推着轮椅就要走,但是他掌握不好方向,差一点撞到一旁叉着腰看好戏的素素。
“啊!你干什么?!我的丝巾!”
那条昂贵的法国丝巾眼看就要缠到轮椅上了!
素素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一把扯回险些要惨遭蹂躏的丝巾,顺手发泄似的狠狠的推了一把那个笨重的轮椅,她满意的看着它失控的冲向楼梯。
活该,就该给你点教训!说不定,你从这儿摔下去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到时候靖辰就更有理由彻底的把你给扔了。
人人都说张靖辰是冷血无情的混蛋,她怎么也不相信,他竟然会对这么一个男孩抱以同情……
她要他除了她,谁也不能放在心上!
他会被摔死!
在轮椅冲到楼梯口的时候,安羽甄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意识。
不过他还有机会的,他可以捉住楼梯旁边的扶手,好不至于和轮椅一起滚下楼。
但是到最后的一刻,他放弃了。
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反正他现在,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说不定,死了以后……更舒服呢!
不会像活着,永远背负着罪孽,一辈子在地狱里忏悔,得不到救赎。
死了,倒一了百了,落个轻松。
就……这样吧……
他以为他可以很平静的面对死亡,但是身体滑落失重的一瞬,他还是不敢看的闭上了眼。
然而预料巾的剧烈冲撞却并没有到来,他感到腰上的拉力,大得勒得他生疼。耳边似乎传来风的声音,接着是“叮叮匡匡”的巨大声响。
在一片混乱中他终于忍不住睁眼,看到的,却是自己悬在半空的身子,以及仍然在笨拙的不断向下翻滚的七零八落的轮椅……
过高的高度让他眼晕,仿佛自己也会像那个轮椅一样,马上就会掉下去,摔得破破烂烂。
强烈的恐惧感刹时袭上心头,扩散到全身各处—;—;他后悔了!
他还不想死!
他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
“不……靖辰!”他下意识的求救般的喊出了口,用力挥舞着双手想抓住什么东西来依靠。
他的手没有摸到牢固的东西,却被另一只手扣住了,接着他被带到熟悉的怀抱里。
“靖辰……”他急促的喘着气,不顾一切的死死抱住身前温暖的躯体。
一瞬间,他听到了剧烈的心跳,快速而紊乱……让他几乎以为,张靖辰……是担心着他的。
“没事了,安羽甄……放开吧!”张靖辰虽然抱着他,任他将脸埋进胸口,但是他吐出的话却异常冷漠,“你可以松手了。”
他想推开他,但是怀里颤抖的身子却让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熟悉的柔软,熟悉的味儿……干干净净的小东西。
他曾经抱在怀里的,他曾经恣意爱妇占有着的,他曾经唯一爱护过的……
虽然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安羽甄了,但是他仍然会有抱他的冲动……而那,是他不愿意再干的事情。
“对不起……”
他忘了,这个怀抱已经不属于他了。是他当初,自己舍弃的……
安羽甄畏缩的收回了手,但是接下来立刻又力不从心的跌倒下去。
要不是张靖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他大概会继续刚才的过程,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他被接连吓到了两次,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出眼眶。这些日子一直压抑的痛苦和委屈,也全部在被抱入张靖辰怀里的那一刻发泄了出来。
他顾不上面子,没了傲气,只剩下脆弱,如果张靖辰现在仍然想打击奚落他的话,他没有一点防御。
不过幸好他没有,他只是抚着他的背,慢慢的蹲跪下来,好让他感到触着地的塌实感觉而不再心慌。
他刚刚冲向楼梯口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快没了,血却一个劲的往头上冲。
他竟然放不下他……
他已经警告过自己,别再去理他,可是刚才他自卑的模样,却看得他心疼。恨不得好好抱抱他,抹去那张小脸上惹人疼惜的落寞和畏缩。
“靖辰!你干嘛……”
“素素,回房里等我去。”张靖辰头也没回,淡淡的命令着。
“靖辰!”
“现在就去。”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轻,但是素素已经一句顶撞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张靖辰半侧着脸,瞥向她的眼神强硬得让她脊背发凉。
她于是很识时务的二话不说就拎着包上了三楼。
“靖辰,我在楼上等你,你快一点喔!”
他等她完全上了楼,这才低下头,看看瘫在怀里的小东西。
抱他的感觉让他很安心。这是真的,他本来是很烦躁的,所以他才会不断的更换女伴,但是却没有一个,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你好了没有?”
他的脸色太苍白。刚刚居高临下的看他还没发现,此刻抱他在怀里,才觉出他比以前,轻了好多,这脸蛋,都瘦得不成形,连圆圆的下颔,也变得尖了。
只不过几日不见,他怎么会憔悴成这个样子?!
他不应该这么虚弱的,难道管家这些天都没给他饭吃?
“你没吃饭吗?”他挑起眉,以质问的口气问道。
“有……”他是有吃的,只不过……每顿都吃不下去多少就是了。
“下回多吃点,我可不想你饿死在张家,招人话柄。”
“只要你说一声……我随时可以走。”
安羽甄咬着牙冲口而出。
但是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了。
他不是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他道歉的吗……为什么难得一次碰到他,他却无法控制的,又一次将关系恶化。
“我……”
他才要慌乱的解释,张靖辰已经把他抱了起来。
“干……什么?!”
他害怕出去!害怕看到别人异常的目光……他讨厌那些同情可怜他的目光!
“不……”
“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安羽甄还没理解过来张靖辰的话,人已经在浴室的外面了。
“我一个人就行了!”
这样的事情,他还要抱他去吗?!
他急躁的挣扎着,但是腿上使不上力,手又被张靖辰轻而易举的捉着,他在健全的时候都没办法挣开,更何况是在现在这个情况。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你害羞?”看到他困窘的模样,张靖辰终于忍不住扬了扬唇角,手一扯,将安羽甄的外裤直剥到他的膝盖,让他够不着,没法提上来。
“不是!你放开……”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害什么羞?”他戏谑的说完,将手停在他内裤的裤腰上。
“求求你,让我自己……”
他知道,这早已不是第一次,那年圣诞荒谬的三天,他都是这样过来的—;—;被他像对待婴儿一般,处理这种尴尬的私事。
可是现在是不同的。
他们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像他说的,他们现在,只是朋友……不是吗?
“有什么不同?”张靖辰却无所谓的反问着,手已经伸到了他的内裤里面,再稍微用力就能轻易的将这层薄薄的布料给去了。
“不要!靖辰……求求你!”
小腹上传来的热度高得让他难受,异样的感觉立刻就扩散了出来。
已经习惯了爱抚却有几个月不曾被碰过的身体,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有了反应……
快得让他措手不及,狼狈的乞求。
“你现在这样,自己行吗?”
“行的!我之前就……”
“别废话了!”张靖辰不耐烦的强硬的向下一拉,连同着之前褪至膝盖的外裤,一齐拉扯至他的脚踝。
他的腿,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隐私的地方却感到凉意,裸露的羞耻感让安羽甄咬紧了牙,眼泪却还是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他以为他可以对他什么感觉什么表情也没有了,可是,张靖辰的举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撕毁了他的伪装,将他的脆弱赤裸裸的暴露在眼前。
“不……”
张靖辰竟弯下腰,蹲在了沐浴用的只高到脚踝的水池边。
他的腿被分开,架在了他的手臂上……完全是对待婴儿的样子……
他之前也对他做过……
好难看……
“我不……不要在这……”他挣扎并扭过身,攀着他的肩,无地自容的哑着声音抗拒。可是张靖辰,充耳不闻。
“你要就快点,有人还在等我。”
张靖辰冷漠的看着怀里脸红过耳的小人儿,他羞耻得快要昏过去了。
而他的情绪却好起来,有了逗弄的心情。
“你不是……忍不住了吗?那就……”
“我……”安羽甄攥紧了张靖辰的袖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断的在他耳边故意吐着气,撩拨着他,但是生理的需要一样来的猛烈,他受不住两头过度的刺激,终于崩溃的啜泣出声。
他不行……
这样……他……出不来……
“放下我……求求你……”
“怎么了?之前又不是没有过。”张靖辰微微低头,蹭过他烫热的脸蛋,红得快滴出血了,看来他忍得很辛苦……
“你是……非要我帮忙不可吗?”
“不,我是真的……靖辰!”安羽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竟把他的腿搭到自己的膝上,然后空出来的一只手,按向他敞开的私处……
“别……啊—;—;”
快感猛的窜上头顶,折腾着他,几近痉挛的抽搐。
之前虽然有过相似的经历,但那都是在他半昏半醒的时候做过的……不似现在,如此清醒彻底的,感受到灭顶的难堪和羞耻。
让他在这一刻死了算了!
“不……要……嗯—;—;”
他哆嗉着往他怀里缩,捉着他的外衣,逃避的将脸蒙起来。自欺欺人的找到了些许的安慰。
他不敢去想,此刻难堪龌龊的姿势,他肿胀的胯间,可耻的暴露着他的欲望,被张靖辰握在手里,肆意的玩弄揉捏……
他使不出一点力气,大腿以下更是全无知觉,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任他摆布。
安羽甄虽然咬紧了牙,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他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连这样的事,都要别人动手……
“嗯……不!靖—;—;”
够了……够了!
他忽然猛的抓住张靖辰的手,呻吟的叫声还没出口,下身已经全面的崩溃,他就这么就着张靖辰的手,射出来……
粘稠的精液混着清澈的液体,在擦拭得发亮的瓷砖上流淌着,缓缓的流进下水道……
刚刚发泄完的身子发软,仍然在微微抖着。身体上得到的满足,却无法弥补他心上的大洞。
他被他看似关怀照顾的举动,无情的羞辱了一遍。
他一向是坚强的,可是现在他却一直窝在张靖辰的怀里抽抽噎噎。
“好了?”
“嗯……啊—;—;”
在他回答完的同时,张靖辰已经一把将原先褪至他脚踝的裤子,全部剥掉,然后用旁边已放置好的浴巾裹住了他赤裸的下体,把他抱到放衣服用的架子上靠墙坐着。
他转过身,洗手。
他是很爱干净的,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
安羽甄低下头看着那条昂贵的西裤裤角—;—;被他刚才弄脏的斑斑驳驳的痕迹,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淫荡的感觉让他脸红的不敢再看,抬眼上来,才从清洗台前巨大的镜中,看到了张靖辰深沉,却灼人的视线。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这么从镜中看着他吗……
他的视线移到那双被水不停冲洗着的白皙双手的时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张靖辰从刚刚,注意力就没有放在洗手这件事上。他随意涂着洗手乳,一双眼睛……却从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半步。
安羽甄打了个寒颤,尴尬的移开了眼。
然后他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停了下来,张靖辰在水池里甩着湿漉漉的手,举步走了过来,随意的将他腰间围着的浴巾一扯!
“啊……”他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结果他却只是拉起浴巾的一角,无所谓的擦着手。
安羽甄紧张的握紧拳,他在等着,他感觉—;—;他一定有话要对他说。
他等着……
只可惜,他什么也没有说。
张靖辰擦完手之后,就一言不发的抱起他就走。
“靖辰……我的—;—;裤子—;—;”
他因为措手不及而失去平衡,忙搂紧他的脖子。
“靖辰……”
“佣人会拿过去的。”
“可是……”
“匡!”
浴室的门被张靖辰粗暴的用脚踹上了,断了安羽甄的愿望。他只有叹了口气,趴回他的肩上。
又是难堪的沉默。
他盯着走廊上深蓝色印花的地毯,苦涩的想着。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竟变得无话可说了呢!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
不,应该说—;—;靖辰,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是他自己一厢情愿,陷得太深。他甚至可笑的以为……他对他,和对他之前的那些情人是不一样的。
他是自愿陷进来的,也难怪别人会看不起他。
他和张靖辰有过关系的床伴,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眼前的印花慢慢的模糊,变大了。
他无意识的将手中的布料,越抓越紧,直到张靖辰冰冷的手指拂开他的手—;—;
“这件衣服可是很贵的。”
“对不起。”他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骄傲。
他不想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他的自尊让他不能表现被抛弃的可怜样儿。他要让他知道,没有他他照样活得很好,他安羽甄也没有像个傻瓜一样,在这场游戏中投入半点感情……
他咬着牙,把泪水往肚子里咽,换上毫不在乎的模样,用坚强的外壳,来伪装保护着自己……
尽管如此,他仍然可悲的知道,这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幼稚做法。
这样脆弱的渴望,在张靖辰眼中,起不到半点作用。他知道怎样敲碎它,就跟敲碎鸡蛋一样的容易……
他们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困难尴尬的关系……还要维持多久……
第十二章
“少爷,寄录影带的人找到了。”
“什么?”
崔嘉贺看着忽然停下工作,从文件堆中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的少主,暗暗的叹了口气。
刚刚他说“十天之后是老爷的祭日要去扫墓”的时候,这个男人连脸都没抬一下。
他又说“五百万的那笔买卖已经搞定,只等着对方汇帐过户”,张靖辰也只是淡淡的“嗯”的一声。
当他又提及“东部的地盘被一个刚混出点名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挑事”的时候,他才抬了一下眼,轻声说了“做掉”这个词而已。
但是当他搬出上午刚刚得到的消息之后,张靖辰的反应立刻就不同了。
他忽然后悔了,犹豫着,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他。
他显然,太在乎那个男孩,他一向冷静的主人,太过在乎一个凡人,这是不好的,满叔说过。
而现在,满叔已经不在了。没什么人能再给张靖辰现实得残酷的建议,没有人限制他的决定和行动,他虽然一向理智得过分,但是一旦狂热起来,也是连满叔都没有办法制止的固执。
或许,他根本不该将这事儿告诉他。
崔嘉贺一面暗骂着自己嘴快,一面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尽量将这件事情,以缓和的口气叙述出来。
“是这样的。有几个兄弟昨天在郊外混的时候,正好看见老早以前因为私藏毒品被文义翔赶出来的一个手下,然后他们就……”
“给我名字。”
低沉的话音俐落的截断了崔嘉贺的话,摆明了不想听他在这儿罗罗嗦嗦的讲废话。
他没有办法,只好如实的答来—;—;
“文义翔。”
“……”
“少爷……”
“给我约个时间,我要好好的,答谢他的好意。”
“可是,那老爷的祭日……”
“他人都已经死了,还费什么心思?这事你就去办吧!别问我了。”
“少爷!”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自从出了录影带那个意外之后,张靖辰就变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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