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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晴方觉夏已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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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灏环住了她,让她往后放心倚靠在自己的胸膛里,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来回摩挲。
四周爱尔兰的歌舞声逐渐在远处止歇,碧绿草地上像是不曾有过皑皑白雪的踪迹,一如春日般郁郁葱葱。只有真正躺在了他的怀里,初妤才得以看向头顶的夜空——从来不会知道,寒冬白雪夜的星空亦可以美得这样惊心动魄。繁星当空,细碎如芒,她将戒指高举过头顶,圆心对着远处闪亮的星星,而戒指在手中一圈一圈转,刹那间仿似有万点光芒从那枚小小的圆弧形中绽放出来,刺得她眼睛不由半眯俨。
顾元灏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的功能键。
初妤目光被吸了过去,“你是怎么会有这些照片的?”
顾元灏微笑:“只要有心,总能有的。”
“噢!你偷。拍我!稔”
“是正大光明。”他纠正道。
“那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拍照,而且主角是我。”
顾元灏佯装叹一口气,好不失落:“那只能说明你对我太不上心。”
夏初妤被他噎得无话可说。
顾元灏手机里的相片粗粗看过去也有二十几张,每一张几乎角度都不太一样,多数为生活照,有初妤抱着书低头穿过校园的侧影、有她竖起马尾跑步的全身照、还有她推着手推车在超市里面漫无目的闲晃的模样……初妤撇了撇嘴,“这几张拍得好难看。”
顾元灏无奈地捏捏她的下巴,“其实这些照片都是最近才拍,以前虽然同在墨城,却是不知道你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后来就常常去你的学校坐一坐,运气偶尔会很好,恰好看到你。”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初妤低头接过手机,继续往下翻。在看到下一个图册的时候,却是激动地就要挣扎从他怀里坐起。
“顾元灏!”见她的目光充满了惊喜与疑惑,他了然于胸,解释道:“我可不像你,我这些年每年都会得空去佛镇看望婆婆,最近一次回去,就将你的这些照片给她瞧了瞧,她很高兴,于是穿得漂漂亮亮的也让我照了给你看看。”
初妤捂住嘴巴,“婆婆她还好吗?”她的一整颗心实在太拥挤,拥挤到她已经被时光推着不知道究竟疏忽了多少人,或是仍深藏在心底却不能当面诉说感谢与想念的那些人……
“她挺好的,你看看这张。”顾元灏放大一张婆婆站在院前咧着嘴笑的相片,初妤感慨:“婆婆那样沉静的人,印象里从没见过她这样情绪外露,顾元灏,你怎么总是这样让人意外。”
“我只是为了让你意外,其余人我可不在乎。”
“。。。。。。”
默了半晌,初妤撑着下巴叹了口气,“顾元灏,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
这样的悉心深入到她生活中的没一个角落,替她照拂到她所有亲密的人,想要走过她所有走过的地方,想要弥补掉所有他没有参与进去过的时光,若非年深日久的喜欢,谁可以真的做到。
“应该在你喜欢我之前喜欢上你的。”
“那你岂不是输的很惨,书里面都说,谁先动心,谁就先输了。”
“好,我输了。可那也只是因为对方是你,所以我心甘情愿地向你认输。”
夏初妤跪坐在草地上,没有办法再若无其事地同他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顾元灏见她沉默,只是微笑。
他捧起她的左手,顺着纤细中指,将戒指滑了进去,初妤没再挣扎,只是看着那枚戒指,稳稳地套牢了自己。
“这枚戒指,在火灾的时候我就想送给你了。”
她点点头,对他的付出和感情,她知道,现在全都知道了,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无暇顾及他在说些什么。
直到“火灾”那两个字再度闯入耳朵。。。。。。初妤才猛然惊觉!
“我们快回去吧。”
“回哪儿去?”
“不过节了,不能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拖着你浪费时间。”
“我可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
顾元灏说着还自顾双手架头往草地上躺了下来,冰凉沁骨的寒气一时间顺着手掌爬满全身,他却笑得自得安然。
那笑容是宛如一切都尽在掌握的了然微笑,是仿若外界再如何混乱不堪都与他无关的微笑,是此生此刻眼里只想有她心里只愿要她的微笑。。。。。。
“我很担心,周一就是和ODS谈并购案的会议了,我怕。。。。。。”
“周一你和我一起去。”
“啊?”初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顾元灏站起来拍了拍手,笑得餍足:“走吧,今儿个真是个不错的情人节。”
说到底,想关心关心一下最近顾安堂的水深火热,结果还是被他给话题绕走了。
而关于“夏初妤这个小小的实习生竟然跟着大Boss去了ODS在城市花园会议室的并购案竞标会”这一消息,在周一一早他们一行人还没出门时,就已然轰动了整栋影子大楼。
要知道,这次除了夏初妤,顾元灏只带了2个人。
陈澍,Ada。
他们俩都是跟了三少至少三年以上的心腹,可是她夏初妤算什么,连各个部门的一把手都从没得到过这个殊荣。。。。。。“果然要爬得快,还是得靠长得漂亮。”Maggie听到手下人无不酸涩地嚼着舌根,倒是没什么反应,也难怪,现在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几乎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这短短三日内做的补救措施,也不知能不能在最后关头起到作用。
顾安堂分了两辆车。
顾元灏带着陈澍先驱车离开,夏初妤跟着Ada紧随其后。
一路几乎无话,Ada眼眸微眯,虚靠在车窗边,夏初妤一直在翻阅手头的文件,可那些粗体的字却始终进不到她的脑海里,她不时看向Ada,对方脸上的妆容再精致似乎也掩饰不了眉目之间的疲惫,看来这几日,四十七楼的人日子绝不好过。
墨城城市花园的林荫大道上,几乎已经停满了商务用车。
天气刚落过雨,深冬的寒凉被雨气一冲刷,更加锋利如刀,将人们的脸颊割得生疼。
初妤就和Ada在这样灰蒙蒙的天气里,一路踏着雨气和凉意快速小跑,直到赶上顾元灏的步伐。
中天、代南、长翔等公司坐席代表相继到场,顾元灏踏着准点进场,ODS给顾安堂留了最尊贵的四张座位,顾元灏闲闲入座,免了寒暄,直接示意陈澍将标书递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ODS代表研究各个方案的时间。
冗长却紧张的会议步骤。
坐在正对过的一排三人,面上无不是自得其喜的表情,以及在看向顾安堂时,也带有微微的优越感。
初妤瞧见他们面前的烫金名牌——中天实业。
就是那个抢了顾安堂标书的公司。。。。。。夏初妤不时望向最右侧的男人,他一如既往的沉静如佛,可陈澍和Ada的情绪却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几乎都是心快跳了出来的紧张感。。。。。。
一家一家的公司被ODS拒绝,而后相继离场。
接近一个钟头了,场上只剩下顾安堂和中天两家。
顾元灏忽然靠近Ada,附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Ada低垂的目光忽然变得专注起来,她点点头,而后就离开坐席出了会议室大门。
终于,ODS代表放下了最后两家的标书,站起来走到顾元灏的身侧,伸出右手,“很荣幸和顾安堂签约。”
夏初妤和陈澍立刻随着顾元灏站起。
夏初妤几乎将中天实业代表的所有表情全部刻录了下来,震惊、愤怒、羞辱、再到最后的不甘却无法发作。。。。。。ODS代表将标书还给了中天,遭到中天质问:“我们可是比顾安堂高了百分之十五的报价!”
“可惜你们的方案里有最致命的错误。”顾元灏摸着手中戒指,不动声色开口。
?
总算从生日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了,沐梓回来更新啦。
☆、真相浮出水面
“不可能!”
不只是他们,夏初妤显然也觉得错愕。
“问题就出在你们最不熟悉的那块产品研发。”这回倒不是顾元灏的声音,夏初妤转向陈澍,听着他有条不紊地叙述,“中天实业明明是快消行业,最近却想把产业链当中插进去一块制药分成,偏偏论厂商论技术论人脉你们都还处于起步阶段,这回将主意打到ODS头上,总想着要是能谈妥这笔生意,就相当于直接将ODS领先的制药技术全部纳入了己用,只可惜,这未免人心不足蛇吞象。”
ODS的代表操着微微生硬的中文对中天经理说,“非常抱歉,贵公司提出的这一块制药链有非常明显的逻辑漏洞,就连FT-IR和压片机的基本参数都设定出错,更不用提Quality。Control这一块中后台部门的职能了。”
这显然出乎了中天的意料,“笑话可不能随便开,中天虽然在制药上有短暂的欠缺,但我们还是有相关资源的,并且请到了绝对权威的咨询师做了评估,这份方案绝不会有错。稔”
陈澍微笑,客气极了:“只要肯收钱的公司,总有弱点。”
夏初妤听到此,忽然被他们话里有话的这份含蓄给绕得有些晕俨。
然而顾元灏已然有些提不起兴趣,眸内飘起冷淡神色,陈澍反应灵敏,立刻接口对ODS代表道:“那贵公司看,这几天哪一天比较合适,顾安堂希望能尽快正式签署这份合约。”
ODS代表同样诚意十足:“明天我们会到顾安堂。”
顾元灏淡淡一笑:“一定。”
说完顾三少就率先走出了会议厅,步步生辉。
夏初妤接过陈澍手头的一些文件,还没迈开脚步,就被中天实业的三个人毫不客气地抢了先,初妤虽只能瞧见他们的背影,却可以想见他们气势汹汹的表情。
一路跟出大门,才瞧见Ada站在长廊,见到中天一行人经过,她捧着文件垂目往墙侧靠了靠。
中天实业为首的代表眼神万分凶狠地瞪了一眼顾元灏的心腹秘书,咬着牙摁下电梯键。
陈澍语气轻松:“三少让我们去顶层休息间。”
“我们?休息间?”初妤觉得不可思议,签完了约是该好好放松,可是没理由在人家地盘上乐不思蜀啊……陈澍和Ada已然走向直达电梯,初妤连忙小跑跟上。
偌大的集商务和休闲为一体的高档房间,四处都是连天的玻璃幕墙,眼下都被厚实丝绒布帘稳稳盖住,否则光是看着洁白玻璃上的漫天雾气就会让人觉得寒意肆虐。
“来了?”
声音沉沉响起,回荡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有一种沉闷逼人的钝重感,有如束之高阁恒久却忽然被再度拉起的大提琴音。
顾元灏正肆意躺在黑色真皮躺椅上,背对着他们三人,右手举起的高脚杯里,红酒一晃一晃。
“八二年的拉菲。”顾元灏品了一口,悠悠说道:“中天送给A。T。kearney的礼物。”
夏初妤求助似的望向Ada和陈澍。
前者一反常态的沉默,似乎沉默是她最近最大的写照……陈澍压低了声音回答初妤:“A。Tkearney就是中天口中那个著名的咨询公司,他们找上这家之前就被我们预估到了,三少先一步下手,于是中天最后收到的结果只能是四个字——方案完美。”
“原来如此!”
怪不得直到今天,中天还不知道他们的方案里有一整个章节都是胡乱写的!
“可是他们怎么会这样掉以轻心?任何一家上市公司对待竞标都不会如此轻率。”即便是对某一环节完全陌生,也不该随随便便不做考察就选定一家咨询公司,如此不上心也难怪他们被顾安堂利用,有如进入无人之境。
陈澍解释:“时间仓促是一方面的原因。”
“更大的原因却是,他们实在太相信你了。”顾元灏杯子里的红酒见了底,人也站起身,慢声开口:“你说是么?Ada。”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人除了Ada,还有夏初妤,她愕然抬头,看向顾元灏。
眼前的男人背着光,他幽深寂黑的眸色显得淡远难测。而Ada亦是如五雷轰顶被他的目光牢牢钉在原地不能动弹,精致面容上那一闪而逝的表情里蕴含了一点茫然,一点意外,一丝怯弱,一丝后悔,以及一点无以名状的悲伤,仿佛万千意绪突然集齐,让她的肩际忽然急遽颤抖。
“三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对你真的很失望,Ada。”
Ada应该是张口想要解释的,她是那样高高在上又无敌聪明的女强人,一定早在心底设想过不下百遍可能出现的情况,恐怕连对答也早已烂熟于心,哪怕……哪怕这事情真的是出自她手,她也一定有能力解释推脱得天衣无缝。
然而不知道是被顾元灏凌厉慑人的气场给逼到角落无力反抗,还是她真的心事重重被愧疚和自责压得想要解脱,喘不过气来,总之,现下的Ada一脸灰颓,却是没有半分声音。
空气冷得像快要结冰,时间划冰而过,每一声都无比尖锐刺耳。
终于,Ada心如死灰地开口:“我只是不明白,这份方案是您亲手交到我手上,让我在顾安堂高层会议上复印完毕分发给各部门领导的,就连陈澍和初妤拿到的也是这份方案书,哪怕您对我起了怀疑给的是假的,也即我给中天的那份‘数据参数全都是错的’方案,当时的顾安堂会议上为什么研发技术部门没有提出来他们演算的数据与报告上完全不一致?”
顾元灏笑出声来。
“陈澍。”他开口,示意陈澍给她解释。
陈澍默不作声,低着头站在一侧,面色难辨。
真真难以接受……
Ada同他一起在顾元灏身边共事了三四年之久,她甚至比他来得还要早,当初自己刚被调上四十七楼时,完全不能适应四十七楼风云诡谲的工作节奏,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甚至没少因为疏忽险些耽误掉三少的事情,次次都是Ada及时救他一命,事后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他如何做list、如何察言观色、如何快速进步……曾经是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如果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会背叛顾三少,一定还会有两个人不离不弃站在他身后,其一是自己,另一个便是Ada。
因为她说过,“从今以后,你的耳朵里眼里心里都只能记住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三少。”
还有,“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背叛了三少,我首先不会放过你。”
……
为什么教他这些的是她,首先背弃的那个人也是她。
从三少告诉陈澍他对于Ada的猜测时,那一刻陈澍还抱着侥幸心理。
直到亲眼看见中天实业提出的那份方案书与自己曾经换下来的方案书如出一辙时,他才不得不相信。
从来没有判断失误的三少,这一次依旧是对的。
……
Ada笑了笑,那是寂灭如灰的笑容,惨淡绝望到无法再复燃希望的心情,她垂手蹲了下来,宛如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空:“是我太紧张了,否则我怎么也这么大意……如果三少想防着我,何止一份企划书方案表报价单,就算让整个顾安堂的员工都将我蒙在鼓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Ada捂住脸,“可是我该怎么办……”
夏初妤就像是看了一场大起大落的戏,事件经过几乎被一针一线复整还原了出来……也许是那次她无意提及的街头偶遇让顾元灏起了疑心,一查之下倒还真的撕扯掉了遮掩谎言的帷幕。
顾安堂例会的前一晚,整齐摆放在顾元灏办公桌上的有两份装帧一模一样的并购方案书。
从目录到具体内容,明显到如每一行的字间距,细小如每一行标点符号的位置,全都没有区别,只是改了公式上的幂次方、参与运算的参数和最终的结果,若非本部分人员仔细研读,是断然看不出其中乾坤所在,更不用提最近频频心慌分神的Ada了。
陈澍将三少的吩咐带到技术部,要他们在会上对错的方案缄默不语,他们虽然莫名,却也只能照做。
☆、解谜之旅
所以一直到最后,直到把那份并购方案书交到了中天实业人的手上时,Ada还是没有见过关于制药链技术方案研究的那部分准确内容。
时间太短,中天实业几乎是一接到方案书就送到了A。T。kearney咨询公司,接下来就是一等三日密不透风的审核评估,好不容易等到评估结果出炉,ODS的并购竞标会已然迫在眉睫。
顾元灏沉声开口:“中天是什么时候把方案书的主意打到你身上的?”
“和顾安堂合作告吹之后。”Ada如实回答。
陈澍看着她,“Ada姐,为什么?俨”
沉默没有回应。
夏初妤同样在等她一个回答,几乎是思前想后将所有细节都穿了起来,还是没有办法找到任何一个可具说服力的理由,来解释Ada要弃顾安堂而转投中天稔。
钱?在顾元灏身边呆过四年之久的心腹,她决计不会看得上。
事到如今,即便响彻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句话都让初妤震惊到不能言语,恐怕让她跟过来参加竞标会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只是顾元灏费尽心思让她看这一切的原因究竟何在……莫不是要让她知道,绝对绝对不可以背叛他,否则下场会跟Ada一样惨。
毋庸置疑,Ada会被顾元灏从顾安堂赶出去。
从四十七楼职衔高级的社长特助到与顾安堂与顾三少再无瓜葛的路人甲,落差感恐怕不比天堂坠入地狱更差。
更何况,中天实业的人怕早已对她恨得牙痒痒,从刚刚的惊鸿一瞥便可窥见一斑。
还有,有这样劣迹斑斑过往的Ada以后在墨城商界若想立足,更是难如登天。
这世界总是这样不公平,人一旦犯了次错,过往再多功劳便顷刻间被橡皮擦统统抹去,只能被判死刑。
……
回去的路上沿途都下起了白雪。
冰冰凉凉的白色晶状体落在手心上,顷刻间便化作了一滩虚软的雪水,一点一点从指缝间逝去。
顾元灏让司机跟陈澍先回公司,自己开了另一辆车带着初妤走了。至于Ada,陈澍问他的决定,顾元灏好半晌都不说话,他一定很想亲耳听到Ada的解释,可最终面对不肯多说半个字的Ada,顾元灏只能微含薄怒地走了。
初妤摇下了车窗,冷风“嗖”一下就灌进了车厢内。
空气还是冷些好,冷的容易让人更清醒。
“顾元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初妤的声音混在风中,亦真亦幻:“是我跌进水池的那晚上么?”如果真的是因为她无意撞见的拉扯情景,让顾元灏开始着手布这一局棋,在他们几人面前亲自扯掉Ada的伪装,让她一丝尊严不留……初妤会内疚,即便她什么都没做错。
“要更早一些。”
“还要早?难道是在做公关陈述之前?”
初妤忽然想起前一阵子公司上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张勍是内奸”这则消息……所以即便所有证据都直指顾允岩的特助张勍,顾元灏亦是没有将这个人推出去顶罪,现在看来,张勍原本就无罪可顶。
顾元灏点头承认:“对,在那之前。”
“那你还默认了张勍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这不是有意要加剧和顾……顾允岩的矛盾么?”提及那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一个激灵闪过不由得停顿了几秒钟,好在小心翼翼观察身侧男人的表情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将声势造大,逼的所有人都误会张勍就是别的公司安插在我们顾安堂的内线,一是为了让真正的内线放松警惕,二是为了牵出幕后的那只黑手,那时的我还不敢肯定究竟是哪家公司几乎次次出招都要置顾安堂于死地!”
“那顾允岩知道张勍其实不是内线?”
“我不敢肯定。”顾元灏皱了皱眉。从他和顾允岩交锋的那几次,他那小叔叔的表情皆是深不见底,实在是让他无法窥得顾允岩真正的情绪。
不过顾元灏承认,即便在深知张勍并不是真正的黑手时还是迟迟不肯点明,也是为了激怒顾允岩看看他是否会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让自己有机可趁寻得一些蛛丝马迹,谁知他竟真的肯成人之美,答应了顾元灏不接中天的合作,这样一来,好不容易才和顾安堂搭上线的中天势必会心有不甘,情急之下ODS的并购无异于天赐良机,让他们如何肯放过……为这样一个时机去冒任何的风险都是值得的,所以这才是揪出内线的绝佳时机。
不得不说,顾允岩在某种程度上,这次还是帮了他顾元灏一个大忙。
而现在,他也微微可以猜到,顾允岩要顺水推舟的原因何在。
“呵。”顾元灏冷笑出声,他这个小叔叔,还真是要凡事都要跟他较一较真呢。
夏初妤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个时候就猜到了对手是中天实业。”
顾元灏往左侧打了下方向盘,车往左驶向了环城大道,语声淡淡道:“百分之七十吧。”
夏初妤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此刻的她有些心惊、亦有些震撼,身侧的这个男人就是运筹帷幄的神,白白让人替他担惊受怕,结果一切走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还分毫不差。就好像他是执子的人,俯视着一整盘早已烂熟于心的棋局,而Ada、张勍、中天实业都像是瞎卒,只能在他高瞻远瞩的棋局里横冲直撞,撞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亦是找不到出路何在。
。
到了墨城海岸线。
入目皆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深海。
顾元灏踩在因为积雪而硬邦邦的海滩上,他走在前方,风灌满他的黑色大衣,初妤就被他撑起的衣襟稳稳罩在身后,踩着他一个接一个宽大有力的脚印,跟了上去。
银白世界里,冰凉的雪花从他的发梢、衣襟开始凝聚,最后稳稳落在地上,温柔得像是给整个沙滩铺上了一层银霜。顾元灏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子,助跑了几步,忽然,“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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