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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漫,爱讪讪-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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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孩子的突然到来和苏家错综复杂的关系，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远离苏墨。也许有人会觉得我矫情、作死，可我当时真的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输不起这个孩子，即使我丢了苏墨！失去念念的那种痛苦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中，让我时常都没有去回忆她的勇气。我想只要我有了个一个孩子，就算老来像罗女士那样的孤身一人，却终究不会感觉到孤单。一个男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变了心，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撒了谎，可我的孩子终究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而随着我到了草原上之后，那股焦躁的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下来了。当情绪冷静之后，我想通了在安城没有想明白也想不到的问题。也许……苏墨至今未说有他自己不能言说的苦衷，也许……还因为当时他要是说他是林增年的儿子，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要不想被冠上“乱*”的帽子的话，就必须有一个不是，而当时的苏墨并不想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是，想通了又怎么样？我和苏墨已经隔着千山万水，我们中间还隔着那么多的人和事，尤其是一个苏太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我当时也只是以为这件事情只有苏墨自己知道，罗女士可能也是知情的。现在看到林增年突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就明白他后来突然不住在罗女士家，以及他的秘书出现在他的别墅那里，应该都不是偶尔发生的事情了。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苏锦余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阵笑声，一边笑着一边拍着巴掌，来回踱步于苏墨和林增年之间，“精彩，实在是精彩，也非常地出人意料。老实说，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过所有人，唯独从未考虑过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轮椅上的林总。这么说，为了推自己的儿子到达那个巅峰的位置，让他来完成你一生都没有完成的夙愿，林总不惜当了刽子手弄掉了安怡然肚子里的孩子，也顺带送走了我那病的不轻的妻子了？”
我不知道林增年是自己对于权利的垂涎不减当初，还是他为了苏墨这个儿子做什么都在所不惜了。苏锦余问完之后，他便昂着头回应道，“没错，的确是我让人把安怡然从医院给弄出来的，也是我让人在她的输液里面加了堕胎药的，就当是苏先生当初从我的手里讹走宁宇补的差价了。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那个儿子也撑不了多久了。没了儿子你就什么也不是，苏家最终还是会落到我儿子的手中的。”
“不过，至于苏先生的妻子，我本来的确看她躺的也挺辛苦的，是想送她一程来着。但还没有等我下手，就已经有人等不及了，而这个人苏先生也熟悉的很，就是苏家的老大苏锦原。毕竟能够看到二房和三房龙虎相争，等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很多人都想做的！”
林增年说完之后，苏锦余就恢复了安静，突然抬起头来朝着我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林增年说的很有道理。而林增年见苏墨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就把矛头直接对向了苏锦毅。
“首先，我得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林增年的儿子的培养，如果他的养父不是你苏锦毅的话，也许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站在父亲的层面上，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思，谁不知道就算亲生的再混账，再是乱*的产物，终究是亲生的嘛！我也养过非亲生的女儿，深知在关键时刻，总会毫不犹豫地把亲生的护在身后，把非亲生地推到风口浪尖上。”
“但是，苏锦毅，你也别忘了，你之所以能够站在现在的位置上，正是因为你有了苏墨这个儿子。如果你想做过河拆桥的事情，那恐怕得问问我答不答应了。比起你这个三弟，你一点也没有打理整个苏家的能力。我知道，你之所以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能够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比如说：把这个儿子和他的母亲认回苏家。但你要是想在毁了我儿子的基础上，认回自己的儿子的话，那我索性就直接先毁了你的亲生儿子好了。”
林增年说着话，就把手上的刀尖更深地插入了小杰的肌肤里，瞬间就看到鲜红色的液体慢慢地从白色的T恤上渗透出来。虽然我从来都知道林增年是个只讲究利益的商人，他的没心没肺是真的没心没肺，不像罗女士有时候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但是，亲耳听到这样直白的话，亲眼看到他的残忍和欲望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林增年的时候，正好跟苏墨的目光对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感觉到他的眼神里传递过来一阵安慰的神色。
苏锦毅看着自己儿子叫的凄惨的模样，就弓着腰有些慌乱地挥舞着双手，“你别再用力了，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你说你要什么，能给的我都给你，只要你保证小杰没事就可以。”
林增年似乎对苏锦毅这样的表现既觉得轻蔑又觉得满意，转过头看了苏墨一眼之后说道，“很简单，现在整个苏家都在你的手上，只要你把他给了苏墨，那我就把你儿子完完整整地还给你，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去过逍遥的生活去。反正你们家的老爷子也差不多了，没人能够再管得了你，只要你自己不嫌恶心就行了。苏锦毅，到底是一个摆放在祠堂里的死人碑重要，还是一个活蹦乱跳地天天管你叫着爸爸的儿子重要，你自己掂量着办！”
就在林增年和苏锦毅谈判着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苏锦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旁。两只手突然用力摆放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摁在座位上，凑近嘱咐道，“林小姐，看来这出戏还有的演，你还是好好地坐着看吧，孕妇站久了容易累的！你看，眼前这形势也挺好的，我们就安静地等那边的双方达成协议之后，等所有的大权都集中到了苏墨的手上，我再拿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他谈判，我们还不着急。”
我不知道是因为苏锦余说话的时候，离我太近了，还是因为他话语里的内容让我感到恐慌，刚刚被压制下来的颤抖又慢慢地开始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看了苏锦余一眼，“苏先生，你不觉得现在拿我来当赌资有些不够底气吗？我和苏墨已经闹掰了，刚才林增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充其量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推出去的养女。而苏墨的正房太太正在那里坐着，我想你拿她可能更有把握一些。”
我说完这话，就接受到来自于李萌的恶狠狠的瞪视，苏锦余轻笑了一声，就用那冰凉的手指划拉了一下我的脸庞，“林小姐，你总是如此地看轻自己，要知道在苏家我从来都只拿两个人当对手，一个是老爷子，另外一个……就是苏墨。当他是对手，当然就要对对手的脾性有所了解，虽然你是个任性之极的人，但你总要比你想象中要重要很多。”
苏锦余的话音刚落，林增年他们那边就有了动静，只见苏墨三两步地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他正抵着苏锦毅儿子腹部的手，冷冷地说道，“林增年，你给我听好了，你姓林，我姓苏，我们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关系。所以，你要杀人也好，放火也罢，都不要冠上为了我苏墨的名义。还有，今天是我苏家人的事情，跟你这个姓林的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你赶紧离开这里。”
苏墨说着话，就用力抖动着林增年的手腕，他硬是咬着牙僵持着，苏墨见此就直接朝着他的手腕砍去，那力道一点也没有念及林增年是他的亲生父亲的意思。林增年哀嚎了一声，就猛地松手了，苏锦毅刚想要上前接住那个脸色苍白的儿子的时候，却被苏墨给挡住了。苏锦毅用不可置信的口气吼道，“苏墨，你要干什么？小杰他从小身体不好，他经受不住这样流血的，你快给我，我现在就送他去医院。”
苏墨就那么看着苏锦毅，那个他曾经很是尊重的养父，缓缓地说道，“父亲，我感谢你这些年的栽培，但我想我欠你的已经还了。如果不是你看错了我，试图要了我的命的话，我们父子之间从来就不需要走到这样对立的一面。我本只想一身清净地离开苏家，但却还是被你们扯到这泥堆里来。既然如此，那就解决了一切再离开也不迟。”
苏墨跟着就提拎着小杰来到了我和苏锦余的面前，把他往椅子上一扔，就一边卷着自己的衬衫袖子，一边开口说道，“三叔，我知道你只是想要苏家，为的也是一口气。这些年来，的确是你在为苏家拼死拼活的，到头来却因为一个过继的身份什么都得不到，你不甘心！那好，既然今天是一场拼赌资的赌局，那我们现在就来晾凉底牌好了。你看，我用我手里的人换你手里的……林依依，可以吗？苏家的大权现在都在苏锦毅的手中，而他最在意的儿子在你手里，我想你们可以有坐下来谈判的资本了！”
苏墨说完之后，苏锦余稍作沉吟，便回应道，“听起来倒是挺划算的一笔交易，但是，苏墨，你别忘了，林依依现在可是一人两命。叔叔也是生意人，你总不能就用这小子的一条命一下子就换走了我手中的两条命吧？”
我看到苏墨的眼神随意地瞟了我的腹部一眼，就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样吧，我手里还有苏锦毅在老爷子的药里面动手脚的证据，加上之前火灾的事情也并不是你所为的证词，应该够换另外一条命了吧？”
苏墨这句话结束之后，最先激动起来的倒不是苏锦余，而是站在一旁的苏锦毅。他冲到苏墨的跟前，拽着他的衣服领吼道，“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什么叫我在老爷子的药里面动手脚？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这些胡话？”
苏墨就任由苏锦毅那里拽着衣服领，右手伸到裤兜里掏出来电话，按下扬声器之后，就听到那头传来一阵叹息声，“锦毅，我可以证明苏墨说的是事实，我在你的书房里装了窃听器，你所有的通话录音现在都在我的手里。而我……现在就在老爷子的病房门外，随时……可以进去。我说过，这辈子我只有苏墨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我默许着你一直惦念着另外一个女人，但我决不允许你把人带到我的面前来，我的自尊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赵玲，你……你……”听到那阵柔弱中却带着坚定的说话声之后，苏锦毅便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想要说什么话却又像是被哽住了一样。
听到这里，苏锦余突然就大笑了起来，笑完了之后，李萌的身旁就突然多出来两个人影，苏锦余慢慢地走到苏墨的跟前，居高临下地说道，“那要是我手里又多了两个人呢？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跟我做交换的了？”
苏墨抬起右手刮了刮自己的眉毛，轻笑道，“三叔，你有些贪心了，好东西虽然多，但你也要一口一口地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苏锦余没有应苏墨的话，而是把视线看向了他身后的林增年，黑着一张脸说道，“三叔并不贪心，只是深谙等价交换的道理，虽说这位李小姐不像那位林小姐那么值钱。但对于你来说，应该也属于重要的人的范畴的。所以……如果我让你用亲生父亲来换，你换不换？”
苏墨顺着苏锦余的视线看了过去，随后便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勾着嘴角说道，“抱歉，那个人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没有立场用他来做什么交换。而且……就像你说的，这位李小姐对于我来说的确也没有那么重要，否则的话，今天我也不会带她来这里，平白受你的要挟了，不过……”
苏墨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萌就情绪激动地叫了他一声，“苏墨，你在说什么？怎么说我也是光明正大的苏太太，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墨淡淡地看了李萌一眼之后，就继续说道，“我知道对于三叔来说，能够被要挟到的人也都离开了。所以……我就找了几个人到二爷爷的墓地那里守着了，要是三叔实在是强人所难的话，那我也只好要大逆不道地扰一扰二爷爷他老人家的清净了。”
在苏墨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就看到苏锦余那两条假肢在不停地颤抖着，不知道他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沉默了许久之后，苏锦余终于冷笑了一声，“苏墨，我可以先让这两个女人出去，但是，你得留下来。否则的话，就算是你挖了我老子的坟也没有用。”
在一阵烟雾缭绕中，苏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说了句，“成交。”
说着，苏锦余就示意旁边的两个人把我和李萌先送出去，经过苏墨的身旁的时候，我伸手碰了我一下，像是往我的手里塞了个东西，而李萌一路流着泪往前走着。可就在卷闸门被拉开的一瞬间，就看到整个仓库周围都是火焰，伴随着这些火焰的是一阵熟悉的怒吼声，“去死吧，你们这一群混蛋，你们都去死吧！你们死了，这世界就安稳了！你们死了，这一切就都属于我凌炜浩了！”
就在所有人都愣住了时候，苏墨迅速地跑到我和李萌的身边，一把就把我们都给推出去了。等我和李萌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卷闸门不知道怎么了“哗啦”一声就完全闭合上了。我和李萌同时大喊了一声“苏墨”，可是，回应我们的只是噼里啪啦的火焰声，而刚才还在门口大声叫喊着的凌炜浩也不见了踪影。
李萌站起来就要往火堆里面冲，我一把拉住她，她猛地把我的手臂一甩，“林依依，你怕死，我不怕死，我说过，你根本就没有我爱苏墨。你放心，就算是我死了，我也是苏太太，你别想我和苏墨离婚！”
说着，她还是要往里面去，可是，我死命地拽住她，“你他妈要是真爱苏墨，就别跟进去瞎起哄了，他会出来的，他一定会出来的。”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声响，好像是房顶上的什么东西整个都崩塌了。这时候突然看到卷闸门开了一个小口，有人影被人从里面给硬生生地推出来了。我大声地喊了句苏墨，没有人应我，却只听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看到一个拼命挣扎着的身影。等走近了一看，发现那个叫小杰的正拼命地往外面爬着，而那个正在用力拉扯的身影正是苏墨。
就在他僵持在那里的时候，身体猛地被里面的人一推，眼看着一根大柱子就要砸过来，我大喊了一声苏墨。在一片刺眼的火光之下，我本能地闭上眼睛，而再睁开的时候，前面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李萌已经哭的透不过来气了，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往前去看看。这时候，却有一双滚烫的手从旁边扶了我一下，耳旁响起了熟悉又有些痛苦的声音，“林依依……”
等警察和火警都赶过来之后，用尽全力把小杰和苏墨推出来的苏锦毅和林增年都被重度烧伤，而苏锦余则被凌炜浩给死死地摁住，两个人从火堆里被找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但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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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刚要抬手确认肚子的时候，却发现手上多了一枚戒指。而这枚璀璨的戒指我很熟悉，正是被苏墨给熔在了礼服拉链上的那枚，也就是苏墨说的定金。看到自己还是隆起的腹部之后，我便转过头看向那个熟悉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喊人，却发现嗓子里干涩地有些发不出声音来。
像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苏墨慢慢地转过头身，却并没有冲着我笑，而是冷着一张脸走到了我的床边。拉起我的手看了看，便用认真地口气问道，“林依依，定金和尾款你都收了，再不交货，你就算是违约了！”
苏墨一句话就把我的眼泪说下来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地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吸了吸鼻子，用那副公鸭嗓子问道，“违约金贵吗？”
“我的价钱你不是门清吗？睡一夜都那么贵，违约金能不贵吗？”苏墨说着话，便用棉签蘸着水在我的嘴唇上抹着。
我微微撇过头，闷声问了句，“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位苏太太了，还有一个儿子了吗？而且，那位苏太太还明确告诉我，她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的！”
苏墨看了我一眼，便淡淡地应道，“嗯，我们的确不需要离婚，至于那个孩子，是谁的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那不会是我的孩子。”
我愣了半响才意会过来苏墨这句话的意思，泪水便更加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追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要娶她？”
“你既然连我儿子都不要了，我为什么不能娶别人？”苏墨理直气壮地应道。
说着话，还把手轻轻地放到了我的肚子上，来来回回地抚摸着，我擦了擦泪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又怎么知道是你的儿子？”
苏墨冷笑了一声，颇为自负地说道，“我播的种，我有数，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跟我儿子交流过了！”
我看了苏墨许久，才最终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那张被烧坏的字条……是你故意给我看的？要不然它不会正好那么凑巧地就留下那么几个关键字，是不是？”
我刚问完，苏墨就沉默了下来，半响才回应道，“是的，我说过我想用一种不违背诺言的方式，告诉你我想告诉你的事情，在你正式成为我的妻子之前。”
苏墨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握紧了我的手，而我却有了又被人整个给诓了一次的感觉，冷着一张脸问道，“苏总监，你就这么自信我原谅了你一次之后，还能再原谅你第二次吗？”
苏墨伸手抱了抱我，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用有些让我陌生的不自信和后怕的口吻说道，“不，林依依，唯独那一次我一点也不自信，但我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如果你选择留在我的身边，即使有些东西不是我想要的，但只要能守护你和这个孩子，我都愿意去争取。如果……你选择离开，那也好，等我结束了这一切，我一定会重新把你找回来的，我的儿子只能叫我爸爸。唯一的意外是你砸过来的那张手术单，林依依……”
苏墨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只是用力地抱紧了我，我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呜咽着喊了句，“苏墨，你母亲的，你个大骗子！”
苏墨隐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应了句，“嗯，以后不会了，我一定老实告诉你，我其实……很想很想你。”
……
正文完
☆、第243章 诺言（苏墨独白二）
自我有记忆起，看到母亲就总是那张冷冷的脸，和孱弱的身体。母亲姓苏。叫苏梅，我跟着母亲姓，叫苏墨。虽然那时候的生活很窘迫，却从未听到过她的抱怨，她总是一边打着毛衣一边陪着我一起看书。直到有一天她终于耗尽了身体中所有的力量，撑不住要离开我了。她没有去医院，就躺在家里那张熟悉的小床上，让我拿个小板凳坐在她的旁边，听她说临终前的交代。
我从小就是个没有太多眼泪的人，记得有一次跟外面的孩子打架了，撕破了衣服，被母亲责罚。可是。她打的很累，我却愣是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她，除了偶尔疼了的时候，皱皱眉头，从头到尾都没有哭一声。母亲见我那样，越打就越用力，越打就越生气，“我让你不哭，我让你死犟，我让你一声不吭地……”
后来，母亲大概是打累了，扔了鞋底，自己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质问道。“苏墨啊。你这个个性到底是像谁啊！”
我笑了笑，抬起满是泥巴的手，擦了擦母亲的眼泪，“像你啊！”团私女巴。
之后，母亲哭的更凶了！
母亲是个性格坚毅的女人，她从未跟我提过“父亲”这两个字眼，从未告诉过我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坏。就在她临走的时候，她用那两只冰冷的手包裹着我的两只小手，鲜少流泪的她当时满满的泪水，“苏墨，你还这么小，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看着母亲那不舍的眼神，用小小的手反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内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舍。那时候，母亲头脑的思路依旧是清晰的，交代了我很多以后寄人篱下的生活需要注意的地方。大概是这些话让我强烈地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息，还是那种永远的别离，我终究还是哭了，咬着牙没哭出声音来，但眼泪还是落在了母亲的手背上。
母亲抬起手帮我擦了擦，用一贯说“回来了”那样的口气说道，“苏墨，你这样哭，妈妈走的不会安心的。”
我收了收声，低着头小声地说了句，“那就不要走。”
母亲当时冲着我笑了笑，摸着我的头说道，“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或迟或早都是要走的，苏墨，你要习惯，从现在开始就要习惯。”
之后，母亲让我拿来了剃头刀，那是她最后一次帮我剃头，那轻柔的动作似乎耗尽了她一生的力气。当剃头刀从母亲的手上滑落下来之后，她便全身抽搐，大口喘息地躺在床上，跟我说了最后一段话，“苏墨，你记住了，这辈子你只是我苏梅一个人的儿子，永远都不要让那个人和他身边的人知道他有你这么个儿子。妈妈走了之后，也不要给我立碑，就把我的骨灰随意地洒在你以后要生活的地方。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假如有一天……那个人知道了，我希望他连个……连个……可以对着忏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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