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爱讪讪-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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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表情略显僵硬地笑了笑，“我从小到大去医院都会紧张。”

李萌白了我一眼，摆出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正要转弯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扫了一眼屏幕，是苏墨打来的。刚要伸手去接的时候，李萌却先于我一步拿起了手机，一边帮我按下接听键，一边拍了拍我的手臂说道，“你好好开车，我可不想这风华正茂的时候，丧命于这柏油马路上。”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电话那段苏墨的说话声，李萌“喂”了一声，就瞟着我说道，“找林依依啊？你们家林依依正被我绑着当司机使唤呢。”

李萌说完之后，电话那段先是沉寂了一会儿，跟着不知道苏墨说了些什么。就见李萌缩着脖子冲着我伸了伸舌头，就把手机贴在我的耳朵上。

“我在开车，什么事？”

“晚上苏家有个家宴，你一起过来吧。现在是四点一刻，你还有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苏墨在电话那头理直气壮地说道。

再次听到这通知式的说话声，我就没好气地反问了句，“苏总监，真把我当秘书使唤上瘾了是吧？干什么事情都直接来个通知就行了是吧？你怎么都不提前问问我晚上有没有别的什么安排啊？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一头扎进你们苏家的那个狼窝里啊？”

我还没有质问完，李萌就在一旁笑的直乐呵，握着手机的手臂也跟着不停地耸动着。我从苏墨那里还没有发泄完的怒意，直接就转嫁到旁边的李萌身上了。狠狠地瞪了她几眼之后，她才双手举着把我把手机给拿稳了。

苏墨大概是听出我难以抑制的不悦了，便问了我现在在哪里，让我找个地方停车，他一会儿就过来接我。挂了电话之后，李萌突然问我跟苏墨这种人谈恋爱是不是挺无趣的。我笑了笑，反问她跟郑霖那种人谈恋爱是不是挺有趣的。

李萌点了点头，我就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应道，“所以说，各人有各人眼里的乐趣，看着无趣的人私下里其实也挺有趣的。”

我跟李萌坐在车里闲聊的时候，苏墨很快就到了。把车子停好了之后，便弯下腰看了我和李萌一眼，跟着就径自拉开了我这边的车门，把我从驾驶座位上给拉了下来。随后，便指着方向盘对李萌说道，“车子你帮林依依开回去，不认识她家的话，随便你开回哪里，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苏墨就要拉着我离开了，李萌迫切地想要说什么，便直接从副驾驶的座位上迅速地爬到了驾驶座上，还一不小心摁到了喇叭，一阵阵地刺人耳朵。苏墨的脚步这时候才停留了下来，微皱着眉头看着李萌，“怎么了？”

李萌怒瞪着苏墨，气呼呼地吼了句，“你们两也太没有良心了吧？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外的，我在安城出门不是坐郑霖的车子就是打车的，根本就不认识路，你让我往哪里开啊？”

李萌这句话说的倒是事实，苏墨看了他一眼，便直接拿出电话准备叫人过来把车开走的。李萌见状，便把头探出窗外，一脸渴望的表情说道，“苏墨，要不我也一起跟你们去混一顿吃的呗，听说你们家老爷子连厨子都是随身携带的啊？”

听到这话，我不由地白了李萌一眼，还真是三句话离不开吃和玩啊。等李萌的话说完，苏墨的电话也打完了，一脸淡定地冲着车里的人说道，“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你就待在这里别动，把钥匙交给他之后，你就可以打车回家了。”

这回，苏墨是真的半刻都没有多做停留了，等那辆路虎开出老远的距离的时候，还能听到李萌的谩骂声呢。看着倒车镜里渐渐变小了的身影，我才转过头看着一脸严肃的表情的苏墨，说道，“啧啧啧……苏墨，你还真是够薄情的，对一个小姑娘下手也忒狠了点。”

苏墨凝重的神色终于是有了一丝丝的缓解，转过头来笑看着我，一语双关地说道，“如果没有想法，请不要给别人太多想象的空间，这对彼此都是好事。”

不得不说，我心里其实也是认可苏墨这种说法的，最烦那种不够果断的爱情。所以，我就没再就这个话题反驳苏墨了，他动作迅速地直接带我进了店里，三两下地扫了几件衣服就让我试。临进试衣间之前，我转过身笑着对苏墨说道，“苏总监，你这么能干，咱们以后商量一下，你干脆连生孩子的事情也一起给包办了得了。”

虽然我声音说的不大，但是，在我前面走进试衣间的店员还是听到了，带着隐忍的笑意微微低下头。苏墨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调侃似地，指着店员手中那件裸色刺绣连衣裙，一本正经地说道，“先试这件。”

后来证明苏墨那火眼金睛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三件试下来我自己也最喜欢那件裸色刺绣的连衣裙，最重要的是包的严严实实的，能让我装出来点大家闺秀的意思。跟苏墨一同往苏锦毅那栋别墅去的路上，我开始有些不安起来。苏墨虽然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但还是伸出左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扯着嘴角说了句，“林依依，今晚你就负责当一只安静的花瓶，吃吃喝喝，想答的答，不想答的就笑。”

我白了苏墨一眼，“我以为你说的是窑姐呢！”

话音刚落，车子就跟着稳稳地停了下来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便挽着苏墨的手臂朝着我并不陌生的客厅走去。刚一抬头，就看到一屋子的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在两边，正中间的被万众簇拥着的人当然就是苏老爷子了。最先跟着我打招呼的是苏墨的养父母，赵玲带着微笑引领着我跟苏家各路人马打招呼。而对我表现地最为和蔼可亲的人当属苏老爷子的长子苏锦原了，看他说话那副爽朗的样子，像是没什么长辈的架子。

但是，兜了一圈却发现今晚这所谓的家宴却没有苏锦余的人影。当我把疑惑的眼神看向苏墨的时候，他却只是冲着我笑了笑。这时候，苏老爷子那浑厚的嗓音却响了起来，“打个电话给老三，问问他到了哪里了，全家人都在等着呢。”

苏老爷子话音刚落，就有管家似的人转身去打电话了。但是，看那样子像是电话没有打通，俯身在苏老爷子的耳朵旁说了句什么，老爷子就拄着拐杖从座位上站起来了，“那我们就先吃吧！”

等所有人都在那硕长的餐桌上坐下来之后，才在苏老爷子的带领下开始动筷子。我用眼神扫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是两种标志性的表情：一种是遗传了苏老爷子的那种面无表情；一种是我常在苏墨的脸上看到的似笑非笑。其实，平时要是只有一个人对你似笑非笑，也就罢了。你想想，突然一群人都对你露出那种表情，你就会生出一种毛毛的感觉。

不过，我也难得乖巧地秉承着苏墨的应对理念，吃吃喝喝笑笑的，姐也不是没有练过。可是，我这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就听到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我正想从那一群头颅中找出来是哪位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都把眼神看向了外面。我便跟随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苏锦余又带着假肢一步步地朝着里面走来。我不确定刚才是不是我的幻听，总感觉苏锦余应该不会在进入这里的时候，第一时间叫出我的名字。

等苏锦余整个人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的西装有了几道不合时宜的褶皱，白色的袖口上还有丝丝血迹。我的脑海里忍不住就想起来那天苏锦余冷着一张脸让人切秦书沐的手指头的画面，一种难以隐忍的恶心感渐渐地涌了上来。苏墨大概是以为我紧张，就在餐桌下握了握我的手。

整个餐厅都因为苏锦余的突然到来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中，苏老爷子正了正声音之后，便问道，“怎么才来？打你电话也打不通？赶快入座吧！”

话音刚落，苏锦原就站了起来，热络地招呼着苏锦余坐到他的旁边去。但是，他却始终保持着那个站姿一动不动地看着苏墨。半响，突然冷笑着说道，“父亲，就在刚才来这里的路上，突然接到消息……等我到了医院的时候，小景已经安静地走了。”

苏锦余刚说完，苏墨握着我的手突然就像钳子一样，用力地夹了一下，跟着旁边响起了勺子和碗边碰撞的声响。我从众人凝重和讶异的表情中，还有苏锦余看向苏墨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个小景应该就是那位睡了好久好久，对于苏锦余来说很重要的苏夫人了！

☆、第223章　花瓶这个职业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我浑身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想这位苏夫人都已经默默地沉睡了这么些年了。怎么偏偏就在这时候突然悄无声息地离世了呢？而且，就在前几天，苏墨还曾潜进去过，用这个小景的生命去要挟苏锦余。这也难怪此时此刻苏锦余正用那种试图要杀人的眼神盯着苏墨看，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的脑海里第一个要浮现的画面也肯定是透过Pad看到的苏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同时，我又想到苏墨所说的那双藏在背后的无形推动着一切的黑手。微微侧过头去看苏墨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偶尔看看我笑笑，偶尔抬起头来迎接着苏锦余的目光。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异样立刻就引起了在座的其他人的关注。苏老爷子没有发话，大家也都不敢先开口，以免搞错了支持对象。倒是苏锦原大概是因着自己长子的身份。便先有了表态，走到了苏锦余的身边，沉默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叹口气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慢慢谈。”

苏锦余慢慢地把视线从苏墨的身上收了回去，跟随着苏锦原一同坐到了老爷子的左手边的位置。刚刚落坐，苏老爷子便开口问道，“蔡家那边通知到了吗？”

苏老爷子问完之后，苏锦余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这大概是我在看到的苏家人中，第一个敢晾着老爷子的话的人了。不过，看苏家人的反应倒是挺习以为常的，我想以前的苏锦余应该真的很得老爷子的青睐吧！

沉默了半响。苏锦余才应了句。“在来的路上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苏老爷子点了点头，就示意大家先吃饭，于是，在苏家的这顿饭成了我这辈子吃过的最为诡异也最为沉默的饭局。等苏老爷子率先放下碗筷之后，众人也都跟着沉默地放下了。老爷子在管家的搀扶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众人，便直接点了几个儿子的名字叫进了书房。快要转过身的时候，又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我和苏墨一直交握在一起的手，沉着声音说了句，“苏墨也一起进来。”纵丸坑号。

说完，就把拐杖“哐”的一声砸在地上，一步步地朝着二楼的书房走去了。苏墨临上去之前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便凑到我的耳旁说道。“八点前没有下来。就回家等我，不要开车也不要打车，我会让人来接你。”

苏老爷子的最后一声苏墨叫的本来就让人把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这边了，他现在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略显亲昵的举动，让人看的就更加地移不开视线了。在几十只眼睛的关注下，我感觉自己的耳根出开始有些发烫，撑着大家闺秀的微笑冲着苏墨点了点的同时，内心里已经忍不住咒骂道：该风骚时不风骚，该正经的时候，又拼了命的卖弄风骚。苏墨，你还真是与众不同，白里透红啊！

等那几个重要男人的身影都一同消失在一楼的客厅的时候，大家都不免松了一口气，懒懒散散地或坐着或站着。赵玲用眼神示意我跟她出去走走，我知道她大概是怕我成为众人的炮灰。而且，毕竟我是她儿子带进来的人，要是被抹黑了，她自己的脸上也不会光彩的。

但是，临走出客厅之前，我还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些不悦耳的字眼：表哥和表妹、养子和继子、乱#和二婚……

我的眼神不由地看向了那个挺直了腰杆走在我前面的赵玲，无懈可击的背影之下谁知道她不被人所窥见的面部表情是什么样的？等走到花园一角的静僻处的时候，赵玲才转过头来冲着我笑了笑，“看得出来，苏墨很紧张你。”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赵玲这句话，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她便把眼神转向了二楼书房的方向，从这里还能清晰地看到几个人站在那里的身影。这时候，赵玲却带着些伤感的语气说道，“其实，苏墨刚来我身边的时候，他不是个容易讨人欢喜的孩子。冷冰冰的，也不爱说话，但是，却有超越他年纪的隐忍力。正是这份隐忍才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心疼，只有能隐忍的人才会懂得生存，我知道他以后肯定会有所作为的。其实，从陌生到了解再到亲近，我是真的把苏墨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的。因为我不像有的人还有点别的盼头，我就只有苏墨。所以，当他带你来瑞士的时候，即使对你不是很满意，我依然愿意去接纳你，因为你是我儿子难得在意的人。”

“我觉得这辈子自己活的挺失败的，微笑了一辈子，温和了一辈子，也隐忍了一辈子……苏墨的心里有一笔清醒的账目，该讨的该还的，他都记录的一丝不苟。在苏家的这些年，别人看到的只是他被幸运之神砸中的光鲜亮丽，我知道他过的很小心翼翼，也很艰辛。老爷子那天问我知不知道你们下个月有场婚礼的事情，我回答他说知道。虽然这消息来的突然，但是，我知道苏墨是不会花时间去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的。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倒是跟他的父亲挺像的。只是，林小姐，我没有你的那份福分享受到这么一场殊遇。所以，希望你以后能跟苏墨好好地。”

我没想到赵玲会对我说出这么一番话，而她的话音刚落，我的手腕上也多了一份凉凉的触感。我低头一看，是一枚镯子，赵玲拉了拉我的衣袖直接盖了起来，笑着说道，“不值钱的东西，当是个祝福的礼物吧！”

我不由地又看向了赵玲，虽然脸部表情被包裹地无懈可击，可是，周身的那种落寞的气息却怎么也让人忽视不掉。我想她对苏墨的关心中应该也有一丝对自己的同情，而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苏墨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叫她母亲，也不会愿意一个自己的丈夫和他深爱的女人的孩子叫她母亲的！

我想今天这苏家大宅之旅也没算完全白来，在遭受到罗女士和秦书沐的连番打击之后，好歹我还收到了一份祝福，还顺了个镯子回去了，花瓶果然是个稳赚不赔的职业！

☆、第224章　废物利用

后来，跟赵玲在外面又聊了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转过头一看。就见苏锦毅和苏墨一同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了。我注意到赵玲刚才还有些落寞的神色一秒钟就转换过来了，带着温柔的笑意朝着苏锦毅走了过去，又看了苏墨一眼，说道，“快带林小姐回去吧，这晚上外面倒是有了些凉意了。”

苏墨冲着赵玲笑了笑，跟苏锦毅对看了一眼之后，就牵着我的手朝着外面走去了。但是，我却总觉得身后有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神灼烧着我的后背。刚想要回头看看的时候，苏墨喊了声，“别回头，一直往前走。”

我不知道苏墨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等上了车之后，才不经意地抬起头，看到二楼的某个窗口的窗帘背后倒映出来的一个身影。我吞了吞口水，转过头看着苏墨，见他的视线始终都盯着前方的路，便没再说什么了。

车里响起了舒缓的音乐声，终于让我整个晚上都紧绷着的情绪松了松。我笑着把那个带着镯子的手腕递到苏墨的跟前，“你母亲送的。”

说着话的时候，我就打开顶灯观察了一下镯子的成色。虽然赵玲说是不值钱的东西，但是，好歹我也是从小看好货看到大的，如果这个镯子都不值钱的话，那商场柜台里的东西就一文不值了。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就想用力地给摘下来。心想我这种女金刚的形象还是不太适合带这类太过脆弱的东西。一个激动。一个捶桌子。“啪”的一声，这个不值钱的东西就一命呜呼了，我怕我会有卸掉自己胳膊的冲动。

苏墨在开车的空隙看了我一眼，伸手压了压我的动作，端详了一会儿之后，就说道，“挺好的，就这样带着吧。”纵丸以号。

正好我手也被勒的痛，就自我怜惜地松了手，对着苏墨说了句，“你最好先给我配备一个一模一样的备着，我怕我哪天手贱给啐了，没脸去见你妈了。”

其实，我也就是随口说的开心。苏墨却应了声。“好。”

我忍不住推了他胳膊一下，脑海中却浮现出赵玲跟我说的那些话。再联想到今晚吃饭的那个氛围和苏家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我便问了句，“苏墨，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了？所以，你就想着真要是摔死了，也不能一个人白白地死去，才要拉上我跟你一起。不说是个垫背的，好歹也是个携手共赴黄泉路的？”

“你就是想通了这一点，才迟迟没有考虑明白的？”我说完之后，苏墨回答的倒是也不含糊。我感觉好像挺久没有跟他耍皮子，有点嘴痒了。正要回击的时候，靠我这边的车门却传来一击重重的撞击声。

我尖叫了一声之后，就见苏墨缓缓地把车速放了下来，看了旁边的黑色宾利一眼。两辆车子的玻璃都没有落下来，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因为对对方身份的心知肚明，那种紧张感还是弥漫在整个车厢里。我不由地伸手抓紧了扶手，以为又要像郑霖那次一样，来一次惊险的车技之间的较量。但是，就在我刚刚摆好了动作之后，苏锦余的车子却一个加速，迅速地从我们的车身旁擦肩而过。

我长长地疏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苏墨的时候，就见他脸色阴沉，眉头微皱。我忍不住伸出头，用指尖抚平了那个川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最近被秦书沐的出现激发出来的母爱继续泛滥了，今晚总是会平生出一种心疼苏墨的感觉来。

苏墨开车的时候向来严肃，但是，却没有阻止我手上的动作。长久的沉默之后，感觉彼此的神经有些松懈了，苏墨突然有些自我反省意识地说了句，“林依依，也许我不该私自宣布这个莫须有的婚讯的。”

虽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经历了从幸福到犹豫的情绪波动起伏。但是，我撑着归我撑着，却并不代表就能容忍苏墨把已经抛出来的绣球给再次收回去的。我停留在他额头上还没有离开的手就不禁地用力掐了掐，直接忽略苏墨的这句话，把话题转到了苏锦余的身上，“你们家老爷子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了吗？知道你曾经进入那间病房吗？苏锦余有没有说清楚那个小景的突然离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苏墨却只应了我三个字，“不知道。”

听到这三个无趣的字眼之后，我便问及苏墨他有没有怀疑的对象，他冲着我笑了笑，反问道，“你今晚不是也见到苏家的人了吗？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苏墨的话让我回忆起来这渗人的一顿晚餐，除了他说过的那个最小的叔叔没有见到之外，给我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的就属苏锦原了，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憨大叔的形象。但是，你真要我从那些统一定制的表情中，看出谁是无害的，谁是深沉的，一时半会儿地还真是下不了定论，便冲着苏墨摇了摇头。

正好这时候车子也已经在车库停下来了，我刚要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苏墨却摁住了我的手。我四处看了看，本能地问了句，“干嘛？你不会是压力太大，想要在这里来个特别的运动，解解压吧？”

话音刚落，苏墨也拿观察地形的眼神看了看车内的环境，附和道，“嗯，这主意不错。”

说着，就要朝我探过身体来，我本能地推拒着他，“那个……苏总监，虽然我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之辈，你本就是个无耻之徒之流。但是，咱好歹也要把控好这个度，过了就真的……”

话还没有说完，身上的安全带就已经被解开了，苏墨率先一步下车了。我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跟了上去。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苏墨都没什么睡意。但是，我又不敢乱动，因为我稍微有点动作，苏墨就一把把我勾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第二天是秦书沐出院的日子，等我到了医院之后，他已经自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摆出一副迫不及待地要见天日的表情。其实，秦书沐前几天就吵着闹着要出院了，说是只要小指头休息，他身上其它零部件都可以照常运作的。我本来是要给他重新安排一块住处的，但是，秦书沐坚持就住自己原来租住的房子，说是离依尘也近，很方便。我知道他其实是在意被认为认我这个姐姐，像是要贪图点别的什么似的。看秦书沐一脸坚持的模样，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反正年轻人吃点苦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就直接把车开回了依尘。

正好现在都是服装业的淡季，我最近因为秦书沐的事情也没怎么来公司。所以，当我刚要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被行政部的桌子上那一排排按照新鲜度不同的顺序排列着的花束给震到了，便问了问李佳，“这是怎么回事？”

李佳缩了缩脖子回应道，“林总，这几天这花束一直就没有断过，我不敢再放您办公室了，他们又都说扔掉怪可惜的，就一直放在我们行政部办公室了。”

就在我站在那里的时候，秦书沐也把头探了过来，一副老成的口气点评道，“嗯，这花不错，心思也不错，虽然花哨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