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爱讪讪-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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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线之后，我便有些茫然地把手机丢在了一旁。打开灯之后，慢慢地坐了起来，草原的晚上相对于白天的炎热，温度总是偏低很多。我把整条毛毯都裹在身上，不停地回忆着刚才李萌说的那句“更何况……我现在还有了我和苏墨的孩子，不管我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可我终究还是有了。”

我就觉得自己的心里被个什么毛毛的东西在那里不停地挠啊挠的，我很想打个电话给苏墨，用以往林依依惯用的质问方式问道，“苏墨，你他母亲的跟我都有了孩子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地跟别人再来个孩子？是担心我林依依整过，孩子生出来太磕碜人了，还是担心你自己蝌蚪的质量不够优异，生出来一个拖整体国民智商后腿的，你先再备用一个？可是，你就不怕你这被下了药或者醉了酒之后的孩子质量更加的不过关吗？”

然而，这样质问的话，我也只能放在心里说说，因为现在的林依依早已没了质问的立场。我苦笑了一声，便抬起手来，看着无名指上那个一直都没有摘下来的戒指。随着食欲的增加，现在整个人都开始发胖了，连带着手指都跟着肿了起来了，本来套上正正好的戒指现在也有些勒人了，想要脱下来就更加地艰难了。其实，一直以来，我心里明白自己这不过是开启了自欺欺人的模式，要是真的有心想要摘下来，恐怕早就摘了！

那一夜我没有再睡着，后来躺在床上的时候，有些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动感，我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所谓的胎动。整个人大概就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那样的激动，隔着一层肚皮跟那里面的那个小生命做着音乐节拍的交流。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感应到了我和他的对话，还是他只是恰好在这个点醒来，闲着无聊就随意地舒展一下身体，只感觉到肚皮那里一下下地，有种被人踹的很幸福的感觉！

在草原上又安静地过了一段时间，那天正好是姑姑带着我去医院做检查的日子。医生告诉我各方面指标都挺好的，就是孩子相对于同月份的来说，可能还有点偏小，让我不要太挑食，多注意补充点营养。我心想我本来就不是挑食的人，现在为了这么个狼崽子，更是把自己当猪喂的。可是，感觉这喂的部分好像都长到了我自己身上来似的。估计现在我这幅邋里邋遢的样子走在安城的大街上，都没有多少人能够认出我来了，即使认出来也不太敢认了吧？

但是，心里的那种满足的喜悦感却丝毫都没有减少，我想这个孩子在我的人生中迟来了这么久，总该带着点我用经历和苦难换来的幸运吧！我不求别的，只求他能够平安、健康地成长下去。可是，就在我拿着化验单从B超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正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上面显示的画面，刚想要抬头去找姑姑的身影，就见一双满是老茧的人从我的手中一把夺过去那张B超单。团页在划。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向B超单被夺走的方向，当我确认了眼前的来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了他。两只手不由地扶向了旁边的墙壁，一边四处搜寻着姑姑的身影，一边哆嗦着嘴唇，用难以置信地口气问道，“凌……凌炜浩，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凌炜浩整个人被鸭舌帽给压着，嘴角露出一丝森冷的笑容，应道，“嗯，林依依，你想说的是此时此刻我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守着见不得光的牢房度日如年吗？怎么会跑到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来找你呢？我想大概是我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太久了，你们所有人都快要把我给忘记了。但是，总有些还惦记着我的人存在的，林依依，这看死了的人和活着的人的B超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第240章　再次回到安城

凌炜浩的话立刻就让我想起来那时候我把念念的那张B超单裱在相框里，迷迷糊糊的拿在手上走到他的跟前，我到现在还记得恶梦醒来之后的凌炜浩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惊悚的表情。现在再听到他说这样的话，那种危机感和恐惧感立刻就涌了上来了。我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一只手往口袋里探着手机。这时候，凌炜浩的视线突然从B超单上收了回来，歪着头笑看着我，一边伸手拽住我的左手，硬生生地从我的手心里把手机给夺了过去，另外一只手按压在我的肩膀上，压迫者我往医院外面走。

“林依依，你最好不要乱喊乱叫的，只要你一出声，我就保不齐自己猛地一个用力。现在的你就跟那大熊猫似的。碰不的的，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地想一想。再说了，好歹咱们也是夫妻一场，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也不见你跟我问个好啊？你现在这幅贤妻良母的样子还真是让我都不敢认了，你说以前你要是这样，咱们两是不是也走不到后来的地步啊？那么，我也就不至于被关在那看不着蓝天和白云的鬼地方了。你是真不知道，那地方真不是人能待的，我刚进去那两天啊，天天被人打，挨了打了还不能叫出声来。要是惹来了狱警，不是招来惩罚就是招来更毒辣的一顿打。有时候。顶着一身的伤。还得咬牙干那些脏活累活。不过，即使白天这样的疲惫，晚上我依旧睡不着觉，眨巴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夜。”

说到这里，凌炜浩突然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继续自顾自地继续着，“林依依，每当我在夜晚失眠的时候，我就总是会冷不丁地想到你，想到你曾经跟我描述过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的难受，想到你说在无数个等我的黑夜中就是这么度过的。我这才了解这种在黑暗中，数着时间一点点地煎熬着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呵……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也挺不是东西的。娶了你。却没有对你尽到丈夫的义务。可是，我后来转念一想啊，要不是你这个贤惠的前妻处心积虑地把我送进去的话，我还没有机会去体验这样的人生呢。人家都说军队和监狱是最能锻炼一个男人的地方，军队这辈子我是没有指望了，可我凌炜浩好歹还是摊上了一样了，监狱嘛，想想我也不算亏本了。”

随后，我就被凌炜浩给按着进了辆越野车，他说话的时候，一派释然和轻松的口气，手上的动作也是竭尽的温柔，竟然还绅士地在上车的时候，替我护着头。可是，凌炜浩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紧张，相比之下，我反而觉得以前那个动不动就掐着我的脖子，对我大吼大叫的他更加不足畏惧一些，因为他的情绪总是都写在脸上的，不像现在这样让人看不出头绪来。

凌炜浩刚要伸手帮我绑安全带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指触摸到的地方好像有好几个伤疤。努力压下心底的讶异，用还算镇定的声音问道，“凌炜浩，我早就说过，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你自己做了太多的错事了。执意送你进去，也不是因为我一定要报复你什么，只是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以为经过这些日子，你会理解这个道理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人用什么样的方式或手段把你从里面弄出来的，但如果你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最终你还是要进去的。”团名斤才。

我说话的时候，凌炜浩只是淡笑着看向我握着他的手腕，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轻轻地撸起来衬衫袖子，露出那个长长的像蜈蚣一样的疤痕。我一眼看过去，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想要转过头的时候，凌炜浩却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盯着那道疤痕看。

“林依依，是不是觉得很恶心，不敢看？其实，一开始我也跟你一样，不忍心多看一眼，可慢慢地看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毕竟这也是生活给你留下的纪念品嘛！”凌炜浩说完，就把我的手甩开，强行系上我的安全带。临关上车门之前，他突然伸手抚摸起我微微隆起的腹部，动作很是轻柔的那种，“你说当初我们那个孩子要是还在的话，她也应该像你和苏墨这个孩子一样，一点点地在你的身体里长大，林依依，这些天跟着你，看着你一副幸福满足的小女人的样子，我想当母亲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凌炜浩说到最后的时候，手掌上突然一个用力，压迫地我差点叫了出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腹部突然又传来了一阵胎动。像是小家伙为了表达他的不满似的，小脚用力地踹了我的肚皮一下。而切实地感受到这阵胎动的人并不只我一个，凌炜浩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了，有些呆呆地看着我的腹部。我突然想起来那时候安怡然怀孕的时候，估计凌炜浩也是这样守卫着那个他自认为是他的骨肉的孩子的吧！愣了半响之后，凌炜浩便用一种怪异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林依依，看来这孩子跟他父亲一样，总是充满了攻击性。”

说着，就直接甩上了车门了，随后便动作迅速地坐到了驾驶座上。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对我叮嘱道，“林依依，我要是你的话，就不要费心思乱想了。医生不都说了吗？你有这个孩子不容易，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兜了这么大个圈子，甚至连苏墨都可以舍弃，不就是为了保全这个孩子嘛？老实说，我有时候真的还挺佩服你的，能做别的女人敢想却不敢做的事情。可你大概自己也不知道，你这一点有时候也特别地令男人讨厌，会让我们觉得你是个不受掌控的女人。你们女人需要安全感，我们男人其实也同样需要。所以，林依依啊，你看看你，这次实在是玩大发了，惹的苏墨也失去了耐心了。不过，你发现没有，苏墨这样的男人翻起脸来可比翻书快多了。我看了网上有人上传了你们结婚当天的婚礼视频了，啧啧啧……真是够精彩的，你和苏墨，哦，对了，还有那个叫李萌的，包括一直跟你多少年都暧昧不清的郑霖，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

凌炜浩说着还用右手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把头转向了窗外，用一种死心的口气冷冷地问道，“你现在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凌炜浩冷笑了一声，用他的口吻把我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之后，便回应道，“林依依，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的任务就是确认你是否真的怀了苏墨的孩子，并且把你送到目的地而已。在此之前，你和这个孩子都不会有事，当然了，之后的事情就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至于到底要去哪里，我想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想把自己置身于那些恩恩怨怨之外，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可有人却偏偏不想让你如这个愿。安城……林依依，我想那里应该还有很多人都等着盼着你回去呢，这最终的盛宴少了你的话，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在跟凌炜浩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这辆车的行驶的方向正是朝着机场去的。便直了直身体，看向一旁的凌炜浩，“就算你要强行带我回安城，你总得让我回去一趟，把身份证拿上，跟我的亲人们道个别吧？我一个怀了孕的孕妇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你就不怕他们报警？”

听到这话之后，凌炜浩就从鼻子里哼出了一阵笑声，“林依依，以前老是听说一孕傻三年，当时还没有什么体会。刚才听你说这句话，算是有点感触了，你到底是自己傻呢，还是觉得我傻呢？你不会真的觉得我是越狱出来的吧？放心，我是通过合法的保外就医的手段出来的。”

凌炜浩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我一直用来装证件的手拿包，冲着我晃了晃，“另外，作为一个孕妇，这些琐事你也就不用担心了。证件我都替你拿好了，机票也定好了，招呼等你到了安城之后，自然也会让你打的。不过，林依依，有一点在上飞机之前我要跟你说好了，我知道你向来脑子够灵活，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中途要是动了什么小心思，我可就不敢保证你和这个孩子的安全了。”

凌炜浩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很长时间都保持着沉默，才闷着头问了句，“为什么非要来找我？不是有现成的苏太太吗？那位苏太太不是也怀了苏墨的孩子吗？要真是论起来，我这个还是个野种呢，她肚子里那个才是正室，真正具有威胁意味的孩子，你们干嘛不去逮着她不放？”

其实，我靠在那里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头脑应该不是很清醒。因为明明感觉是在心里自己问自己的，却不知道怎么了就给嘀咕出来了。但是，凌炜浩却突然露出了一脸疑惑的表情，跟着看着我的眼神也不由地高深莫测起来，只是带着点玩笑的口气说道，“也许是要双管齐下呢！”

我没再说话了，等被凌炜浩一路拖着上了飞机之后，我很想打起精神来保持着警醒的状态，但靠在那个椅背上，我整个人就开始混混沌沌的，眼前的人和物都慢慢地旋转起来，最终还是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我不知道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凌炜浩给晃醒的。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整个机舱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便在凌炜浩的搀扶下跟着走了下去。

但是，当走出机场之后，我才猛然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明城，而是兴昭市。转过头去盯着凌炜浩看，同时质问道，“你到底在玩什么名堂？不是说回安城的吗？为什么又把我带来了这里？”

凌炜浩一边拦出租车，一边反问道，“林依依，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回安城吗？你就不害怕吗？还是因为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让你魂牵梦绕的人？”

话音刚落，我就被凌炜浩塞进了出租车里，他对着司机报了个听起来像是小区的名字。我再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看着外面一个个掠过的景色，凌炜浩的表情显现出了一丝落寞，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收回视线之后，我便慢悠悠地问道，“既然有本事出来了，那你应该听说过关于安怡然的事情了吧？去看过她了吗？她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我想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不可以被轻易触碰的人，“安怡然”这三个字大概还是撩动了凌炜浩从一见面一直保持到现在的镇定。我就感觉到坐在我身旁的那个人的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座位也慢慢地开始下陷，但凌炜浩始终都还没有吭声，我便又追问了一句，“是苏锦余把你弄出来的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早不弄晚不弄，非要等到现在才把你给弄出来？凌炜浩，你也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别犯下病急乱投医的毛病！苏锦余那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而你的那点心眼在他那里根本就不够用。”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睡了一觉之后，整个人都有了些精神，跟着思绪也开始清晰起来了。但是，我话音刚落，凌炜浩就突然对我咆哮起来了，“林依依，你他妈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监狱里遭受那么多的罪吗？这都是拜林增年所赐，你以为那个老不死地躺在病床上，他他妈地就能装善人了？我告诉你，他林增年从来都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是我凌炜浩当牛做马地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悟出来的道理。”

其实，我倒不是完全怀疑凌炜浩这句话，因为林增年也是我喊了几十年父亲的人，他骨子里的德行，我倒也是知道的。至于凌炜浩在监狱里遇到的难堪，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林增年所为，但看目前这形势，就算是他做的，我也只能说成不是他做的。看着凌炜浩恢复到我熟悉的张牙舞爪的模样，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了，便笑着说道，“也许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来考虑问题，如果说那些刻意为难你的人，其实并不是林增年的授意，而是苏锦余的驱使。那么，他就是在培养你对林增年对我对整个林家的恨意，等这种恨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苏锦余才会把你弄出来。凌炜浩，说白了，苏锦余只是在自己力不从心的时候，把你当成一条疯狗来利用罢了！”

“林依依，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他妈现在就让你的孩子见鬼去，你信不信？”凌炜浩以前就最受不了别人骂他是林增年身边的哈巴狗，本来我还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是真的变的沉静下来了。现在才发现，依旧是那种经不住三两句话撩拨就开始火爆的性格。

见我们两个人一直在那里争吵，内容还涉及到监狱，司机大概就有些恐惧了。车子开着开着，就弄错了方向，等凌炜浩从我们的对话中回过神来之后，就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司机吓的当场便寻找借口想让我们下车重新换一辆，他连刚才一路开过来的钱也不要了。但是，凌炜浩却勒令他必须把我们送到目的地，我看了一眼兴昭市的夜景，脑海中就浮现出安城这时候的天空，和那抹总是沉默地立在阳台上的身影。

低着头的时候，便提醒了凌炜浩一句，“你刚才报的地方应该是你以前跟安怡然打算在兴昭市安家的地方吧？凌炜浩，如果你还相信我的话，你要么现在就送我回去，要么就带着我去安城，就是不要回你那个住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苏锦余此时此刻已经带着人在那里候着你了。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轻信别人的人，而你……也从来都不是一个让人能够信任的合作伙伴。”

我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凌炜浩的脸色变了变，像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刚准备叫司机再次调转车头。可是，已经迟了，就在我们的车子刚刚驶入小区的那条道路上的时候，前面的一辆车子突然打开了车灯，刺的出租车连方向都找不到了。就在他咒骂着的时候，已经有人迅速地朝着我们车子的方向走过来了。先是敲了敲车窗，司机不知道是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害怕了不敢开门。就在他迟疑的那几秒，就听到“哐当”一声，前面的车窗玻璃被一块砖给硬生生地砸碎了。

司机这时候连咒骂声都没了，就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人自己伸出手探了进来，把车门打开来了，示意我和凌炜浩下车。凌炜浩有些呆愣地看了我一眼，我冲着他冷笑了一声，便率先下车了。不远处，就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不是苏锦余又是谁呢？

等我和凌炜浩前脚刚刚下车，后脚出租车司机就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赶紧把车开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倒是苏锦余慢慢地靠近了我和凌炜浩。他先是冲着我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意，跟着就把视线转向了我的腹部，身体往后面仰着，说道，“林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没有搭理苏锦余，他大概也不觉得需要我给出什么回应，就把头转向了凌炜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之间原先的约定是你帮我把人直接带到安城去的。不知道凌先生突然带着你的前妻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因为心生怜惜，想要跟前妻重温一下旧情呢？又或是……凌先生对苏某有诸多的不信任，想要另外再谈点交易呢？”

听着苏锦余那熟悉的不急不缓的带着点沙哑的说话声，我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之前的那种纠缠之中。原来以为听到秦书沐说的那些关于苏家的变动，现在的苏锦余应该要少了点杀伤力的。不知道是因为他隐藏的好，还是秦书沐天天给我报喜不报忧。至少从眼前我看到的情况来看，苏锦余并没有半点失势的狼狈样。

凌炜浩不知道是被我说的有些犹豫了，还是他对于苏锦余的忍耐也达到了一种极限，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把我往他身边一拉，就冲着苏锦余喊道，“没错，我就是想要跟你再做一笔交易，给我准备一笔钱，帮我出国。另外，在此之前，我想……再见安怡然一面。我知道我几次去精神病医院都没有见到她，都是你在从中作梗。林依依现在就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还能完整地成为你的把柄的话，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凌炜浩说着话的时候，就不停拉着我朝着身后退，一直到我们两个人都站在了马路边上。我知道他是想让苏锦余知道站在这里，他随时都有可能把我推出去。但我却一点都没有紧张，因为我知道这场交易不可能达成，凌炜浩从一开始就输了，就在他提出要见安怡然的时候。

虽然凌炜浩揽着我的手一直都在发抖，但是，苏锦余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被要挟的神色。他只是带着那抹森冷的微笑，一步步地靠近我和凌炜浩，“听说今天下午的时候，安怡然在精神病医院里，用吃饭的叉子朝着自己的手部大动脉割了下去。我想如果你现在赶回安城的话，可能还来得及见上她最后一面……”

苏锦余说着话就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而一直紧握着我的手却慢慢地放了下来，凌炜浩跟着就整个人朝着苏锦余扑了过去，爆发出一阵阵的怒吼声，“你这个变态，安怡然她明明没有疯，你为什么要把她送进那个都是疯子的地方去？她是被你逼死的，苏锦余，你这个变态，怡然她是被你逼死的……”

凌炜浩在还没有来得及近苏锦余的身的时候，就被人给拉走了。随着他说话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却觉得就算有过利益的纠葛，就算有过欺骗和不忠，我想凌炜浩的心里终究还是留着一块地方给安怡然的，一块不曾留给我的地方。

当我沉默地上了苏锦余的车子，跟着他一起朝着安城开去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林小姐，你还是像以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