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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雷小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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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老人眼一瞪,直似有两道电光射出!方洪骇得登时一呆!
那知那怪老人喝一声,便不言语,却见他耳旁白发飞舞,可就更怪异了,方洪到底是个小孩儿骇得不敢哭,也不敢喊了。
一会工夫,陡见老人身旁白发一垂,忽然说:“晚啦,这魔头已去得远了!”
方洪这小孩儿不愧出自武林名门,顿时醒悟,知怪老人适才是施展天耳通的功夫,这功夫施展之际,十数里内,也逃不过他的双耳!他听他爹娘说过,当今天下,能有这天耳通功力的不过仅一两人而已,便是爷爷镜湖老人,当年也听不出两里地去!
但方洪哪管他是何人,一听说那赤炼人魔去得远了,早又哇的一声的大哭起来,叫道:“怪爷爷,求求你,求求你救我娘啊!我娘要是救不回来,我也不活啦!”
那怪老人看着他,将头点了两点,又将头摇了两摇,说,“小娃娃,你先别哭,你这是怎么回事先向我说说,我准还你一个娘就是啦!”
方洪忙不迭将他所知的一切前因,和爹爹的惨死,以及今日赤炼人魔追来,将自己劈落下崖之事一说,可怜他能有多大,又不知娘是生是死,边哭边说,哪能说得清,但那怪老人却似一双电目,能看透他的心一般,却听清楚了。
就见他点了点头,道:“你是说,那赤炼人魔要将你娘掳回莽苍山去了么?”怎地这怪老人也恁地激动,唉,那双电目好怕人!
那怪老人不待方洪答言,陡然一声长啸,震得四外有似轰雷,震得方洪耳鸣心裂!霍地袍袖一展,直似平地飞升一般,宛若一朵白云,闪电般,眨眼已贴着崖壁,飞入那云雾之中,方洪连哭也忘了,待得那怪老人飞身没入那云雾之中,忽然,心里一动:“莫非……莫非这老人就是我爷爷!”
方洪还在襁褓,镜湖老人已遁迹山林,十二年啦!十二年中,胡须自会长得这么长的?不由自主的一纵身,向崖上扑去,他是想随那怪老人追上崖去,那知手脚一滑,登时又落下地来。原来那崖壁,不但陡峭之极,而且长满了青苔,滑不留足,凭他这点功夫岂会上得去的,方洪却心中一喜:“要真是爷爷,像这陆地飞仙般的爷爷,娘就有救啦!”
他小心眼儿里算道:“老人家这般时侯该上崖啦,啊!不,我跌下来,也经过好半天,但即使未到,也快啦,老人家像飞一样快!”
希望那赤炼人魔还在就好了,忽然方洪心中一惊:“哎呀!这老人家刚才不是施展天耳通的功夫么?他已听出那魔头去得远啦!便他真是我爷爷,要追也追不及啦,他说过的,他是这么说过的!”
方洪登时又哭了,哭得泪流满面,泪眼眨也不眨地直望着那云雾深处,但过了差不多一顿饭工夫,那怪老人仍未回转,时间越长,方洪心也快碎啦!不停地喊娘,喊得声嘶力竭!
忽听身后一个娇滴嫩嫩的声音,说:“喂喂,你哭什么啊,唉!你是那里来的。你娘是谁啊!”方洪回过头来,泪眼模糊中,忽见身后站着个小姑娘,年龄也不过和他一般儿大,十二三岁,头上梳着两个丫髻,皓齿明眸,穿一身杏黄衣裤。小姑娘从何而来,怎么她来到身后,亦未发觉!
方洪虽然心急那怪老人还未回转,心急他娘不知是生是死,也不由愕住了。
那小姑娘见他不答,忽然掀着两条细细的眉,眼儿一瞪,说:“喂,我问你话,怎不说。”哟!这小姑娘好凶!
方洪说:“我等怪爷爷,他救我娘啦!”提到娘,方洪又哭啦!那小姑娘一怔,说:“怪爷爷!”忽又一撇嘴,伸出个手指头儿,在脸上划了两下说:“羞羞羞,这大啦还哭着要娘!”
要知方洪年纪虽小,却也是个倔强的孩子,被一个女孩儿小视了,才不干呢!举起右袖,狠狠地将脸上的眼泪一抹,说:“你知道么?你敢和赤炼人魔斗么?要是你,吓也吓死啦!”
那女孩儿气了,气得脸蛋儿红冬冬的?气道:“吓死啦,我怕过谁!你得说说看看。”忽然一反臂,跄踉一声,拔出把剑来,那剑才二尺五寸长短,但剑出鞘,立觉寒光侵人!
那小姑娘突然两眼一翻,上前一步,说:“喂,哪来你这个野小子,跑到我们这穷风谷来哭,你倒说明白,不然今儿我先不饶你!”说着,小姑娘臂一抡,刷的一声,宝剑向他面上一晃!方洪非但不退缩,反而喜得呆住了,自言自语,说:“穷风谷,这果真是穷风谷,那他是我爷爷了!”
说着,忽然哇地一声又哭了!“娘啊,我们迟到一步,早找到爷爷多好,现在爷爷赶去救娘啦,怎还不下来啊!”
那小姑娘拿剑向他吓唬,他却有如不见!小姑娘倒凶不起来,见他哭得好伤心,愕了半晌,又说:“喂!喂!谁是你爷爷啊,别哭了,你向我说,我带你去找你娘!只要你告诉了我,我准能带你上去就是,你不晓得,另外有路可走呢?”
方洪听说另外有路可走,忽然止了哭声,那小姑娘登时变得像个大姊姊一般,又连声哄他别哭。方洪说:“那怪爷爷就是我爷爷,我爷爷是镜湖老人啊!”
一句未了,忽听头顶有人呸了一声,说:“镜湖老人有你这么不中用的孙子,哭就哭得回你娘来么?”跟着风声飒然,方洪还来不及掉头,那小姑娘突然叫了声师傅,身形霍地纵起,方洪才掉过头来,小姑娘已纵入空中飞降的怪老人怀中,方洪一见,心中大喜,但马上已凉了半截,老人身后并没见他娘,便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那小姑娘说:“师傅,他是谁啊!”
老人慢慢垂下头来,那白胡子直拂到方洪脸上,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是你爷爷,但晚啦,你母子要早到一步,这魔头怎敢在崖头放肆。”
忽又一声长叹,像是喃喃自语:“这是天意,金凤命中要受这场魔难。”说着,陡然双目中似又有两道电光射出,一把拉起方洪来,突然厉声道:“你娘要是我方氏门中的好媳妇,要是心坚铁石,经得起魔劫,还怕你母子不能见面么?”
果然这怪老人正是镜湖老人,是他在十多年前,见方洪已出世,香灯传继有人,便想遁迹山林,一日来到这邛崃山穷风谷,忽听风送哭声,镜湖老人凝神一听,也生惊诧,竟是个婴儿哭声,荒山穷谷,雾锁云封,竟有婴儿啼哭声,岂非怪事?
镜湖老人循声寻去,找到穷风谷中,那千丈高崖之下,听哭声是自一个崖洞中传来,忙入洞一看,当时惊得呆了,只见那石洞并不太深,里面有石床石桌,甚是整洁,石床上躺着个妇人,身边有个婴儿,已哭得声嘶力竭,但那妇人却毫无动弹。
镜湖老人心知有异,忙近前一看,才知那妇人已死去多时,啼哭的是个女婴,不过才周岁模样,镜湖老人顾不得这死妇何来,忙将女婴抱起,那知就在女婴身旁,却发现了一块染有血迹的布片,似是字迹,当时心一动,取来看时果然是血书,同时也发现那妇人右手中指已破,凝血已变成黑色。
镜湖老人一面哄着那女婴,一面读完那血书,登时不知是惊是喜。那血书上大意说:“能入这穷风谷的,自是非常人,她因避仇家追踪来此,不料才寻着这石洞安身,竟因其产后立即逃亡,故尔早染重病,荒山穷谷,又无医生,现已命在垂危,死后若有人来,能替她将女婴抚养成人,她愿以一部剑芨相赠,并请将剑术练成,传与她这遗孤,使她长大后,好为爹娘报仇。”
那血书并未留下名姓,想来是怕女婴未长大前,被仇家得知,仅说在那剑芨之内,有书信一封,待她长大后,方可交她拆阅,那时自知其来历与身世,以及其仇家是谁。镜湖老人读罢,不由一皱眉头,他倒非是无恻隐之心,而是现下既然遇到这事,这女婴岂有不管的,本想遁迹山林,这一来,可是不能如愿了。哪知待镜湖老人寻到了那剑后,而且心中大喜,只见那剑芨之上,写着《奔雷剑芨》四字,镜湖老人武林名宿,见闻最广,曾记得二十多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异人,长剑随身,剑起处,有似奔雷,轰然震地惊天,天下武林,莫能匹敌,简直未听说过有人能在他剑下走过三招,偏是那人狂暴之极,不论正邪,只要稍不顺眼,便杀无赦,以致那时武林会因他而大乱,幸好那人神龙见首,不到一两年,忽然隐去,自此便无消息,而且连姓甚名谁也不知,只因他剑威人暴江湖中皆闻而变色,故以剑魔称之。
镜湖老人忙翻开剑芨,果见里面夹着有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梅儿剑成拆阅”。
镜湖老人遵死者之嘱,将信妥为收藏,只见洞中竟留有不少食物,便将那婴儿喂饱了,可怜她不知哭了多久,吃饱了,便沉沉睡去,镜湖老人这才将那妇人,埋在洞外右面崖下,在那石壁之上,连指划了:“无名氏女子之墓”七个字。
然后才进入洞去,心怀虔敬的翻开剑芨。
第二回:斩草除根根未断
话说镜湖老人埋葬了那不知名姓的女人,回到石洞,心怀虔敬,将那剑芨翻了开来,只见不过一十二篇,皆因是以羊皮作纸,故尔看来甚厚,每页有书,那文字甚是古朴,但却深刻之极,幸是镜湖老人学有素成,倒能解得。
镜湖老人才翻了一二篇,早已浑身血胍贲张,原来每一篇上,不过才是一式,两篇不过二式,却已突窥奇天地之妙化,别说将这两式演化出来了,镜湖老人不过才悟出其中的玄奇奥秘,顿觉风雷之声已生两耳!
镜湖老人又惊又喜,虔敬之中,更生惶恐,竟不敢再看下去,忙将那剑芨合上,放上石桌,然后恭恭敬敬的礼拜,这才出洞,去至无名女子墓前,默默说道:自今日起,所遗女婴未长大成人,未将这奔雷剑法练成之前,誓不离开穷风谷一步。
这也就是为何镜湖老人自那日后,一面抚养那女婴,一面精研那“奔雷剑”哪知看来较易,不料开始研练,那寥寥无几的古朴文字,竟然经年也难窥其首页奥密,整整一年,那开卷首式,也未练成,简简单单的一式,变化何止若干,而且威力之大,简直无与伦比。
正是:山中无甲子,岁月逐云飞,一恍一十二年,那小姑娘梅儿,也已一十二三岁了,镜湖老人在那梅儿五岁时,心道:“以我一身武学,练此剑法尚且如此艰难,难窥秘奥,若待这梅儿长成,才传她剑术,那要何时才能了我心愿!实现对她死去的娘的诺言。”
是以,镜湖老人一面替她扎根基,传她普通武功,从六岁起,即已开始将已悟彻了的奔雷剑法,由浅入深的循序传授。
哪知道梅儿虽然小小年纪,竟然异禀天生,再者由他讲解比划相传,较之照文字图示参研探索,自是事半而功倍,故尔梅儿不过才一十二岁,竟然将奔雷剑练到第六招了,以她现下的剑术武功,只怕当年初入这穷风谷的镜湖老人。也难能相敌呢。
要知武林中人,最重仁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便是当时只是默祷,但已天知地知我知,神灵共鉴,虽天崩地裂,钺斧加身,镜湖老人亦不会离谷而去,是以老人上得崖去,见并无其媳苗金凤的死尸,就知是被赤炼人魔掳去了,老人心中其实何尝不急,只是信守难违,再者,镜湖老人练那奔雷剑,已到了最紧要关头,正当大功快要告成之际,若然中断,那末招中精深玄奥,至精至微,至大至化,才露端倪的玄理,便会稍纵即失,故尔明知媳妇被赤炼人魔掳去,便是不死,亦将惨受酷刑,尤其名节堪虑,但也只能眼看着人魔逃走,那方洪不明究里,只道爷爷狠心,哭得死去活来,哭得镜湖老人手足无措,哭得那梅儿也陪着小肩儿乱颤。
那梅儿慧黠至极,仅从方洪哭嚷中,已听出个大概,知他是师傅的亲人,她也立觉亲密啦,而且梅儿不过也是个孩子,突然来了个伴儿,有多好啊,忙挨近身去,说:“别哭啊,你好好说,师傅一定帮你就是。”
镜湖老人一声长叹,道:“梅儿,这是难怪他的,让他哭吧。”
可怜那方洪这一月多来,全在荒山之中逃命,真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山中那来食物,靠随处采的一点生果充饥,是以不但母子两人,一身衣衫全被荆刺挂破,早已衣不蔽体,而且皆已骨瘦如柴,虚弱已极,哪还经得起这一阵悲痛欲绝,一时竟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侯,方洪醒了,忙翻身坐起,看时,只见在一个石床上,再仔细一看,才知是一个石洞,洞里光线好暗。
他这里才坐起身来,早听洞外雷声震地,风声虎虎,心道:“是了,难怪这么暗,原来外面有大雷雨。”忽然记起昨日被赤炼人魔劈落下崖的刹那间,亦闻同样声音,心中忽然一动!想道:“昨日分明崖上晴朗,怎会崖下会有雷声呢!”
心中诧异,忙溜下床来,只觉浑身精力甚是充沛,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哪知两臂才伸,只听浑身骨骼嚓嚓嚓一阵连珠响。
方洪一怔,忽然醒悟,心道:“这必是爷爷以内功为自己推宫活穴。”忽又想道:“不对啊,那推宫活穴,不过使自己浑身痛苦爽然若失,骨骼绝不会这般响的。”随又记起娘会说过,武学中有一种易筋经,是武学上最难练成的无上秘学,练到登峰造极,能为人伐毛洗髓,这人的功力也会立时陡增一倍,莫非……
方洪兴奋得不敢往下想,霍地一窜,跃回石床边,倏然抡臂,一掌向石床角上劈去,只听咔嚓一声,那床角竟然应掌劈下一角。
方洪该有多高兴啊,哪知却忽然又泪流满面,心说:“娘啊,昨日我们要早到一步,早找到爷爷,有多好啊!只要跟爷爷练几年,我们就不怕那赤炼人魔了。”哪知道一会工夫,只听洞外雷声越来越大,这石洞也摇撼起来,而且是连珠似的响。
方洪也是个坚强的孩子,爹已死啦,娘也生死不明,哭有何用,爷爷有这大本事,早早跟爷爷将本领练成,早早报仇才是正经,忙横袖一抹,抹干了眼泪,便向洞外去,心想:“外面这大的雷雨,爷爷和小姑娘,到那里去了呢。”哪知他到了洞口,忽然惊得呆了,外面哪有什么雷雨,天色倒是昏暗暗的,但身在洞口,那雷声,风声,不但没停,而且更是震耳欲聋,连心灵也被震撼,浑身肌肉,直似要被那雷声撕裂一般。
方洪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有异,忙守定心神,气凝丹田,他是个倔强的孩子,若是这么就怕了,怕得退缩进洞,岂不被那小姑娘笑话,爷爷也准会骂他没用。虽是如此,但他却不敢走出洞口,不是不敢,而是实在经受不了那雷声震撼,两手紧捏着拳头,在洞口强忍兀立。但却看不出,亦听不出那雷声从何而来,不探究还好,立觉头顶和对面,左右,皆是雷声隆隆。
方洪忽然心中一动!昨日他被劈落下崖之时,身在浓云密雾之中,伸手亦不见五指,怎生被爷爷救下后,忽地又见了天光,这不奇怪么?忙回头向头顶一看,才知立身这石洞顶上,亦即是穷风谷的上空,仍是堆云涌絮,浓云滚滚,但头顶二十多丈高以下,却无半点云絮。再往三面看时,却都有尽处,目光所及,皆是壁立陡峭的山崖,只是最近之处,亦相隔有一里宽广,这谷底竟至另成了个世界,只见山峦起伏,遍地是茂草繁花,更见小溪蜿蜒回流,幽篁翠松,点缀其间,这哪是荒山穷谷,简直是个世外的桃源。
方洪看清了洞外的情景,渐渐觉得那雷声已不似初闻时般,直要撕裂肌肤,他却不知,果如他所想的,镜湖老人趁他晕过去的这几个时辰工夫,已替他伐毛洗髓,功力实已大进,不然,若是普通人,在那雷声之下,必然经受不起的!
渐渐方洪也辨明了那雷声传来之处,似是谷底中心一带,只因山峦起伏,又有繁花茂树遮掩,故而看不出究竟,略一忖思,登时也就明白了,原来那四外皆有雷声传来,乃是空谷回音震荡之故。
但方洪心中惊诧,并未稍减,忙循声寻去,前进了约莫半里地,只觉那风雷之声,更是令人惊心动魄,心灵也更为之震撼,越向那谷底中心挨近一步,越是厉害,他前进也越困难。
不料陡然一声巨雷贯耳,连山谷也似山摇地动,方洪忙不迭掩住双耳,停下步来,哪知道那声巨雷过后,那雷声竟已渐渐减弱了,只剩了回音震荡。方洪心里一急,再不赶快,岂不就探不出究竟来了么?跺脚便往前猛窜,两个起落,已跃登一个小山之上,藉住那山丘上的苍松隐住身形,看时,方洪更是愕然,只见面前的景象,并无任何可令人奇异的,数丈之外,山丘的一个草坪上,却站着他爷爷镜湖老人,和那叫梅儿小姑娘。
忽见镜湖老人举起剑来,抱元守一,仰面大笑,那白发白髯,顿时飞舞不止。却听那梅儿喜孜孜说道:“恭喜师傅,你这奔雷剑练成啦!”
“奔雷剑”三字入耳,方洪心中忽地一动,只见镜湖老人突然面容一肃,缓缓地垂下剑来,自言自语道:“奔雷剑练成,当年对你娘许的小愿,也快了啦!”小梅一怔,说:“咦,师傅,你说什么啊,谁是我娘啊?”
原来镜湖老人直到梅儿现已一十三岁,仍未将她的身世告知,一者守着对她娘的诺言,二者怕告知她的来历,梅儿急于出谷寻仇,误了她练剑术。其实,在那无名女子的遗书未曾打开之前,那梅儿的出身来历,镜湖老人亦不明白,自梅儿懂事之后,仅对镜湖老人以师傅相称,幽谷之中,从未见过生人,简直不知她也该有爹娘,现到镜湖老人的奔雷剑练成,一时兴奋,不意竟漏了口,待得梅儿一问,这才发觉。
镜湖老人现已将剑练成,更知民间的历代相传之说,并无半点虚假,这奔雷剑入江湖,谁还能与匹故,这无俦神剑,的确是稀世武学,虽不能说是绝后,但也确实空前了,今后梅儿入江湖,若然杀孽过重……
镜湖老人一双电目,慢慢移到了她的面上,并不答言。
那梅儿虽然年才十三岁,却已玉立亭亭,甚是秀丽,真是个美人胚子,一双眼更明如秋水,只是两条眉稍却带煞气,眼角亦隐现棱芒!
镜湖老人竟似才发觉一般,不由打了个寒颤:“她待练成了奔雷剑,明白了她的身世,今后入江湖,会有多少人丧命在她剑下!那还了得!”
梅儿见师傅盯着眼瞧她,好生奇怪,突然一撇嘴,说:“师傅,我问你啦,你说谁是我娘,怎不说啊!”
镜湖老人忽作一声长叹,虽然突地发现了这梅儿的杀孽太重,但这“奔雷剑芨”何来?十二年前的诺言,言犹在耳,岂能反悔,道:“梅儿,人皆有父有母,你何能独无,待你剑术练成,为师自会相告。”要知这梅儿从小即与镜湖老人相依为命,是师徒,却似父女,镜湖老人无意中说漏嘴,她岂肯能休,便缠着老人,非要他便说不可!
方洪早已又想起了他娘,差点儿没哭出声来,但继又想道:“我娘虽被赤炼人魔劫去了,但我还在娘身边一十三年,这位妹妹听她说来,好似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娘的面,这么说,我比她要幸福多啦!”
忽见镜湖老人面色一沉,叫了声:“梅儿”,说道:“你又不听话了么?”想是那镜湖老人从未对她这么严厉过,梅儿虽仍呶着嘴,当真不敢再言语了。
镜湖老人随又变了语气,变得温和之极,说:“梅儿,无奈师傅我也不知详情,你要知你的出身来历,那就是赶快用功,早日将剑练成,自然你就明白了,来啊,再练一遍,这第六招也就差不多了,照这般进度,期以三年,这后一半,必也可学以致用了。”
方洪见梅儿的眼珠转了两转,突然面露喜色说:“师傅,当真么?三年我准能练成么?”
那梅儿从小没娘,便也没她娘的印象,是以听说再有三年,便能将剑练成,登时又高兴了。方洪却早已在小山之上,聚精会神,他是被雷声引来,但除了听爷爷说过“奔雷剑”三字外,别无异处,就知那雷声,必与练剑有关。果然,梅儿说罢,立即退了五七步,和镜湖老人相隔已有丈来远,忽地一圈臂,寒光闪处,已抱剑而立!
镜湖老人点头道:“听师傅的话,师傅就喜欢啦,好,你开始练吧!”一句未了,忽见那梅儿怀中抱的剑,徐徐前伸,倏地左手剑诀一领,右手剑平削而出!立见一片寒光绕体,跟着似春雷乍动,虽不似先前所闻那般,令人心神震裂,但在四壁崖中,早已回环激荡,声音甚是惊人。方洪大惊,果然雷声是自剑招发出,剑动,雷声亦动,起剑已是如此,若舞到疾处,那还了得!
刹那间,初见的一片寒光,顿时成了一片耀眼的光幕,早将那梅儿包没,人剑两失,那雷声却越来越大,那声威更是骇人,方洪只觉连脚下的小山,也被震动似的!
方洪惊得目瞪口呆,同时忙不迭镇定心神,还亏他掩住了两耳,一时还能受得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忽见光幕倏隐,那梅儿仍然抱剑立在当场,跟着雷声也渐渐减弱下来!
方洪早已一身冷汗,他哪曾见过剑起便风雷并发的这等神剑,而且听还没听说过呢?却见那梅儿像没事人儿一般,说:“师傅,我这第六招可以了么?明天你该传我第七式啦!”
镜湖老人面上亦有嘉许之色道:“梅儿,这也罢了,你进境神速,真难为你了。”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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