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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雷小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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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将方洪那小子除去,哈哈,他啊岂不就是入了天台的刘阮么。

他满心高兴,又复朗朗长笑,道:“走啦,芝妹妹,你不是要找那个可怜的女子么?”当先向那崖洞走去。方洪抱着他娘,随那怪妇的去处,他早已看得明白。

南芝跟在他身后,这谷底原本宽不过十来丈,两人才行到中央,方洪却已闻声出来,他一见玉箫郎君,登时切齿咬牙,适才他娘几乎命丧玉箫郎君之手,那得不恨,夺去宝刃,反而倒是其次。

方洪并未看清玉箫郎君身后是谁,皆因一见魔头,登时眼就红了,而且他娘未曾复原,岂能让他走进洞来!立即闪身纵出,拦在他面前!

玉箫郎君假作啊唷了一声,道:“阁下是谁?”方洪愤怒填膺,闻言反而一怔,他哪知王箫郎君不但邪恶,而且狡狯之极,既知南芝是为寻方洪的娘而来,自不能让她知道他适才曾下毒手,故尔不容方洪发言,即假作不识。

方洪切齿道:“你你……我与你无冤无仇……”

玉箫郎君呵呵一笑,道:“是啊,我与阁下素未谋面,自是无冤无仇。”

他猜想方洪下面一句,必是要说:“你为何要害我娘。”故尔抢先接口。

南芝认出方洪,喜道:“啊,你早来啦,找到你娘了么?”

她说得悠悠柔柔,方洪怒火正炽,浑身热血沸腾,有似未闻,怒道:“没料到你这般万恶歹毒,乘人于危。”话出口,已呼的一掌劈出!

玉箫郎君道:“芝妹妹,原来这人疯啦,啊唷!”左手飞袖卸他掌劲,右袖一拂,旋身已到南芝身旁。他心中大喜,他向洞口长笑而来,原是要引方洪现身,而且要他先出手。

玉箫郎君知南芝太已善良,平日连厉言疾色也不愿见的,他若先下毒手,怎能赢得这美人儿的芳心,方洪这一掌劈来,不但早有预防,而且正中下怀。

那知他虽转到了南芝身侧,脚下却是一个跄踉。不由心下惊道:“这小子有点邪门,掌劲怎么倍前凌厉!”原来方洪手中无剑,玉箫郎君自也不把他放在眼里,适才飞袖卸他掌劲,只用了三成劲道,他哪知葛衣人替方洪打通了玄关之窍,士别三日,方洪武功已是倍增。

方洪恨极了玉箫郎君,第二掌跟着又已劈出,挫腕吐劲,嘿的一声,势若狂潮!

南芝花容变色,叫道:“别打架,别打啊!”她虽有一身超绝的武功,但只未曾出过手,而且也没见人出过手!方洪怒得眼中像要喷火,多可怕啊!

玉箫郎君心中一动,妙啊!两袖暗中贯劲,索性再又假装手脚忙乱,连连又是两个跄踉,那两袖虽只飞起一半,却用了十成真力,方洪这一掌已被他化解。

要知玉箫郎君实是了得,方洪现下功力虽然倍增,仍较玉箫郎君逊了一筹。

说时迟,方洪大吼一声,第三掌接连推出,这一掌可用了十成劲道,倍前威猛!

玉箫郎君斜斜地一滑步,躲到了南芝身后,叫道:“芝妹妹,这人疯啦,啊哟,我不是他的敌手!”

忽然人影一幌,异香扑鼻,方洪掌上劲道才吐,陡觉腕上温柔滑腻,掌劲顿泄。

原来一只玉手搭在他腕上,是南芝身形斜飘,拦在玉箫郎君身前,微皱着眉儿道:“别打啊,别打啦,他是炎哥哥。”

方洪已认出她来,和她目中柔波一接触,那满腔怒火顿时消去。慢慢垂下臂来道:“是你……”

一时间,方洪心中升起了两重惊疑!这是方洪首次见她出手,若然适才她要扣他手腕,早将他擒拿住了,秦九凝说她尽得桑龙姑与南星元的真传,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真不假。二者,她叫这恶魔是炎哥哥,叫得多亲切啊,莫非……

玉箫郎君潇潇洒洒,朗朗长笑,道:“芝妹妹,这人要不是疯子,必不是个好人,小心!”

他眼珠在乱转,若然由她出手将这小子除去,岂不更妙得紧?话出口,装得真像,像怕方洪伤了南芝,脚尖点地一掠,左手便揽南芝纤腰,右袖却以八九成劲道,自背后向方洪猛拂过去!

他身形快如电闪,南芝那知道玉箫郎君狼心狗肺,道:“炎哥哥,别怕,他是好人。”

方洪一见南芝,那胸中的戾气怒火,顿化乌有,哪防到玉箫郎君有此一着,他才挫腰翻腕,掌未推出,玉箫郎君飞袖早到!陡地一阵窒息,哼得半声,已被他飞袖震出数尺,一交跌坐在地!还幸玉箫郎君虽是用劲奇大,但他不愿让南芝发现他暗下毒手,拂出得快,收袖也快,故尔方洪才未重伤。

南芝身形一闪,玉箫郎君已搂了个空,这本是同一个刹那,玉箫郎君啊呀一声,装得可真像啊,风摆残荷,摇晃得倒像他被方洪暗算了一般,身形猛向南芝闪身之处倒去!

南芝果然着了他的道儿,来不及觉察,真以为玉箫郎君是关心她,被方洪暗算,叫道:“炎哥哥。”玉手倏伸,将他扶个正着。

那面,方洪眼前一黑,只觉金星乱冒,内脏翻翻腾腾,心道:“不好。”若然他一口血喷出,必然再也爬不起来啦!幸好他内功精纯,忙不迭将真气一沉,纳入丹田,就地行功调元。

玉箫郎君满心欢喜,喜得心里开了花:“哈哈,这不是比他的诡谋更妙,更加顺利。而且,哈哈,美人儿自动送抱投怀。”啊哟哟地嚷,右臂一圈,已搭在南芝芳肩之上。

他一来急不可待地想亲芳泽,二来他要装得像煞是被方洪所伤,这才假作立身不稳,哪知他真个亲了芳泽,却真个立身不稳了,南芝身上发出来的那阵阵异香,醺得心荡神飞,脚下也晃悠悠的。

南芝心想:“炎哥哥武功不弱啊,今儿若不是为了护我,怎会受伤。”她连一只小兔儿受了伤,也会难过得要哭的,何况是人,何况是为了护她啊!她泪珠儿莹莹,柔顺地让他搂着芳肩,道:“炎哥哥,你伤在那里,伤得重不重,啊?咦,你你……你的眼睛……”

玉箫郎君的眼睛里直似要喷出火来,那是情欲之火,南芝圣洁得像个仙女,她怎会懂得。

玉箫郎君呼吸也急促起来,道:“我……我……”南芝想:“莫非,他受了内伤么?但是,但是,他怎么搂得更紧了,受了内伤的人胳膊会这般强有力么?”

就在这刹那间,南芝心下微感奇诧,蓦听一声暴喝,道:“你这恶贼!你敢!”一丝锐风已向玉箫郎君脑后的哑穴点到!

玉箫郎君欲火正炽,眼看万万不能躲过,南芝却早见方洪陡然跃起,暴身点来,她疑惑之念顿时中断,芳肩一缩,登时滑出玉箫郎君的搂抱,右手一带,将他抛开数尺,左手闪电般向方洪腕脉点过去,分寸拿捏得妙到到毫颠!

原来方洪内功深厚,三五次吐纳,真元已调,胸前之痛大减,睁眼一看,正见玉箫郎君将南芝搂抱在怀,眼中喷火,登时怒火三千丈,立即跃起来,喝声出口,已骈指点出!

方洪手腕微微一麻,登时力泄臂垂,万不料南芝竟会帮这个恶贼,浑身冰冷,心道:“这么个天仙化人的南姑娘,难道亦已被他迷惑?被他……”他心头怒极,身却有似掉在冰窟里一般,木然而立。

玉箫郎君大怒,心里骂道:“方洪小子,你敢破坏我好事!”岂止今晚,那巫山之夜,采石矶头,连今晚已是两次三番,因是怒不可遏,顿露真面目,一声狂笑,两袖卷起狂飙,直取方洪!

南芝一声啊呀!花容顿又变色。

方洪怒极如狂,脚下三爻六变,旋身早已到他身侧,马步一沉,霍地一推双掌,吐气开声,十成真力更加两成,掌风顿如排山倒海!

玉箫郎君武功当真了得,两袖排空,已早料敌机先,左袖就撤势翻卷,身形未旋而早挪开两尺!巧巧妙妙的滑了个半圆,同时右袖飞起,袖尖已向方洪志堂穴扫到!

方洪是全力一击,因刚而拙,玉箫郎君舞袖轻盈,因柔灵巧,端地动魄惊心!

南芝姑娘那曾见过这般恶斗,急得她想哭,叫道:“别打啊!别打啊!”

方洪待要撤掌招架,南芝姑娘话声入耳,怒火顿又消失,但他本能地一滑,却也将志堂穴躲过!不料玉箫郎君扫袖已由实变虚,陡地狂笑之声再起,左袖雁落平沙,猛兜疾拂!

方洪心性纯厚,故尔闻声立生感应,敌意消了大半,斗志顿泯。玉箫残酷而毒,又是招已变,才闻声,这一袖竟将方洪兜个正着,只听方洪一声闷哼,登时震飞一丈,叭哒一声,又已跌落在地!

玉箫郎君哪会罢手,纵身上前,正要一掌当头劈下,陡地人影一晃,南芝竟是后发先至,玉手倏伸,已将玉箫郎君手腕托住。道:“炎哥哥,饶他这一遭儿。”

南芝和他相距不到两尺,被她眼中柔波逼视,便是他的手腕未被托住,饶是他狠毒十分,这一掌也劈不下了,忽觉被她托住的手腕一紧,南芝娇躯微微一颤,惊呼道:“他……

他……他……”

玉箫郎君随她手指处一看,方洪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就像死去了一般。

玉箫郎君就势将南芝一搂,这小子原来不过如此,经不起我一击啊!哈哈,就算他未曾丧命,重伤已是不轻。

南芝忽地推开玉箫郎君,向方洪走去,方洪实是受伤不轻,要知他一者功力初增,仍逊玉箫郎君一筹,二者他临敌经验不够,更远不及玉箫郎君狡诈,三来他被震伤新愈,他跌落一丈以外,登时晕了过去!

南芝两眼噙着眼泪,她,这仁慈、善良的姑娘,她心中从来没有敌友啊,她芳心中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只怕现下就是万恶的敌人躺在面前,她也会伤心。

玉箫郎君一怔,马上明白她要做什么?他怎会容她相救,在袖里轻轻一拂,横身拦在她面前,哈哈笑道:“芝妹妹,这恶人已除,快走啊,别让他的尸身沾污了你,你不是要找那女子,哥哥我带你去!”

他相信方洪的娘早已没命了,只是这谷底还有那个怪妇,若然不除,他又怎能放心和这美人温存。

南芝骇然退了一步,急得差点要哭出声来,道:“炎哥哥,他……他死啦!你打死他啦!”

玉箫郎君冷不防捉住她的手,柔荑在握,心头顿又一荡,哈哈笑道:“这不是很好么,这谷中只剩下我们两个,只有你和我。”

不料南芝猛可里一抛,登时夺出手来,浑身颤抖,叫道:“别碰我,别碰我!”两眼露出恐惧之色,盯着玉箫郎君的左手!连连后退!

她看得清清楚楚,是他这只手杀了方洪!

玉箫郎君欲火再炽,哪还能抑止,眼珠一转,心忖道:“这美人儿要她温顺地的就范,实不容易。”早将他那迷弹取在手中,道:“美人儿,别怕啊。”

南芝又发觉他眼光有异,惊道:“炎哥哥,你……你叫我什么,你怎么啦!”

玉箫郎君一步步向他逼近,哈哈大笑:“我朝思暮想的心肝美人儿,郎君要同你快活快活。”

话声未落,陡见他一扬手,波地一声响,白烟才起,他左袖已轻轻一拂,一团白雾顿时广有一丈,直向南芝当头罩落!

若然她知道玉箫郎君是个万恶之徒,以她一身高绝的武功,岂会着他道儿,但她这般纯真,她不相信,不相信,竟怔怔地站在当地,动也不动。

说时迟,那一缕白烟早将她罩住,异香入鼻,登时晕过去!

南芝这才有些明白,才惊道:“炎哥哥,你……你……”

耳边厢,听得玉箫郎君哈哈大笑,道:“心肝美人儿,郎君哥哥要同你……”

渐渐听不清了,她已阖上了眼,她的身躯怎生会飘起来,是天上的彩云托着她,飘起来的么?

隐隐又听得玉箫郎君的笑声,咦,她想:“炎哥哥这笑声怎地这么怪啊!”

她觉得那笑声入耳,心头一阵紧似一阵!

她渐渐失了知觉!

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那头顶一线之天,也更加迷蒙,那冉飞的白云黑了,雾更加重!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方洪蓦听耳边一声大喝!那喝声刺得他心头隐隐的痛,未曾睁眼,陡地记起玉箫郎君和南芝,他一跃起身,才见面前有一人影,已一掌劈出。

他只道面前是玉箫郎君,不但恨之入骨,而且,若是这天仙化人般的南芝姑娘被他……

那知他才一掌推出,只听哗啦啦一声响,脚下一绊,顿又倒地,但他左手一撑,早已跃起,才看出是那怪妇在身前!

方洪一看玉箫郎君与南芝已踪迹不见,可就急了,道:“你看见他两人么?”

那怪妇抖起铁链将他绊了一交,显然明白他是认错了人,若非有人,他怎会受伤倒地,故尔她披散的黑发中,目光炯炯地盯在他面上,并未出声,闻言,厉声喝道:“是谁!”

只见她霍地腾起身来,铁链又是哗啦啦一声响,方洪只道她要出手攻击,忙道:“刚才我认错人啦,老前辈息怒。”忙闪身斜退!

却见那怪妇只腾身一丈高下,那腰间铁链即已绷直,再也不能腾得更高了,就在她落下的刹那,却飞快在空中一旋身!

方洪尚未明白过来,那怪妇身已着地,喝声道:“伤你的那两人呢?”

他才知怪妇腾身,是搜寻敌踪!只见她此刻似是怒极,怒极之状也更加可怕。

方洪替南芝耽心,倒比什么都急,要知夺剑惩凶,无须急在一时,但那南芝,这么个圣洁的姑娘……

忽听那怪妇再又喝问道:“是男人还是女人。”方洪无暇理会她一闻有两人,即暴怒之极,忙道:“是一男一女。”

怪妇陡地一声怒啸,道:“原来那贱人送死来啦,嘿嘿嘿!”

她一连声冷笑,声音十分凄厉,两眼中似要喷火!方洪在陡然间,不知哪来这股怒气,朗声说道:“她仁心慈厚,是个天仙般的姑娘,你敢骂她贱人?”

那怪妇一怔,道:“是位姑娘?不是桑龙姑那贱人?”

方洪听他说出桑龙姑之名,心道:“莫非桑龙姑是她的仇人,不然,她不会恨得恁地。”他急着要找寻南芝,不由脱口而出,说道:“桑龙姑只怕还在海上呢,这是她女儿南芝,老前辈,你可知这谷底还有甚藏身之所么?”

那怪妇陡又一声狂笑,道:“这谷底不过二十来丈长,除非她逃出了谷底,嘿嘿。”又是一声尖锐刺心的狂笑,道:“桑龙姑那贱人有了女儿,送上了门来啦,好哇!我就先宰了她!”

蓦听铁链哗啦啦一声暴响,那怪妇忽地飞身向洞中扑去!

方洪大惊,心道:“莫非玉箫郎君与南芝也在洞中?”忙随后抢去!若然玉箫郎君亦入洞去了,他娘诚不险极,这魔头太已淫凶毒恶!

只见那怪妇眨眼已飞身入洞去了,方洪抢到了洞口,怪妇已然失踪,惟听铁链哗啦啦之声,响得令人心惊动魄!现下他不但只耽心南芝会毁在玉箫郎君手中,而且这怪妇若要取她性命,更是危急十分,故尔此刻他替南芝耽心,实在他娘之上。

他咬紧牙关,亦飞身向那石室扑去,那料他脚下未停,陡见一个黑影飞来!

方洪猛地往下一落,身躯急旋,已看清是怪妇突然倒退回来!看着石室门口一暗,玉箫郎君现出身来!朗朗大笑,说道:“在下不过暂借你这石室一用,何必拚命。”方洪大吃一惊,玉箫郎君不但果在洞中,而且更已入了石室!

这洞中十分黑暗,那玉箫郎君又将石室中射出的光亮挡住,故尔更是昏黑,方洪趁他注意力全在怪妇身上,忙贴壁游身!

那怪妇似是大出意外,方洪却明白那玉箫郎君必是在怪妇出洞之后,乘机侵入石室,她身后拖住铁链,来去响声多大,玉箫郎君那有不发觉的,显然是他冷不防突然飞袖,将怪妇震退回来。

玉箫郎君朗朗笑道:“我么?人称玉箫郎君便是,你若知趣,趁早给郎君我滚出洞去!”

方洪游身疾走,早到了那洞中转弯之处,身形一闪,已滑入那先前观潮的岔洞,那里更是黑暗,可更不怕被两人发觉了。

那怪妇闻言,本是怒极的,不料闻言一怔,道:“你就是玉箫郎君!”

玉箫郎君又大笑道:“你既知我名头,还不快滚!”

方洪此刻早又斜掠两丈,那石室一角,已可看得明白,只见他娘仍好好地躺在床上,心里先放下了一半,只是玉箫郎君挡在石室门口,左面却看不见。方洪恨道:“若然我有剑在手,岂惧于他。”

忽然心下奇道:“玉箫郎君这般口出不逊,怪妇怎么不出声!”

怪妇岂止不出声,而且动也不动!但方洪哪有工夫管这两人,若然两人以毒攻毒,互相火并,那才好呢。他立即又移回了两步,俯身躯,从玉箫郎君身侧一看,这一看方洪不由脑中轰地一声响,怒火登时上撞!

原来他从门缝中看得明白,只见怪妇的那张石床之上,躺着南芝姑娘,衣衫已解!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二十二回:乱伦逆道

话说方洪见南芝躺在石床之上,动也不动,裙带已解,衣衫零乱,登时脑中轰地一声响,堪堪没曾晕了过去,怒从心上起,他明知手中无剑,绝非玉箫郎君敌手,也要与他一拚!

他这里才要扑出,那怪妇又回复了又细又尖的声音,突然问道:“南星元是你何人,快说!可是你爹!你是不是叫南宫化?”

她声音似乎激动得抖颤,方洪忽然转念:“玉箫郎君绝不是这怪妇的敌手,现下我娘身在险地,那南芝姑娘已否被他所污,尚不得而知,何况怪妇分明对南芝姑娘心怀不善,两人的安危,现今皆系于我一身,我岂可轻身拚命,为何不先让两人两败俱伤。”

心念一动,立即强忍怒火,停步不前,待他听罢怪妇之言,心下顿又大奇,这南宫化之名,那日曾听秦九凝谈起,但并未放在心上,这玉箫郎君更是姓史名炎,更非南星元之子?

却见玉箫郎君闻言一怔,道:“你怎知我叫南宫化?你是何人?”

他是南宫化?他不是姓史名炎么?方洪亦是一怔!

那怪妇闻言忽又大怒,切齿道:“好哇,你老子和那贱人,当年连手对付我,不料你长大了也欺负娘。”

方洪大骇,若这两人当真是母子,娘、南姑娘,和他,可都险极啦,但继而一想:“不对,这怪妇锁在谷地一十九年,他两人便真是母子,可没见过面,她怎知他叫玉箫郎君,就算史炎是他的假名,玉箫郎君可不会是孩提时便起这名儿的。”

只听玉箫郎君朗朗大笑,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娘现在海上神山自在逍遥。”怪妇怒得快,消得也快,道:“这么说那单婵没告诉你?”

玉箫郎君不再笑了,奇道:“你知我娘的名字,你你?你究竟是甚么人?”

这么一句问话,竟又勾起那怪妇怒火,道:“当年我在你爹和桑龙姑那贱人追逼之下,抱着你逃到海上,亲手将你交给单婵,我怎会不知,你好大胆,长大啦,竟敢不认亲娘。”

方洪越听越觉不妙,也才知她先前一听南芝是桑龙姑之女,即怒不可遏之故,看来这两人倒真是母子,我可得早作提防。

他希望能找到一根树枝或者竹片之类。皆因他虽未曾达到无剑胜有剑的境界,但只要手中有物,那奔雷神剑即可发挥出一半威力,强似现下两手空空!他暗中在地上摸索,但着手又沾又湿,连一颗石儿也没有,立即明白,必是落潮之顷,地上便是有物,也会被潮水卷走了,心下好生失望。

忽听那玉箫郎君大笑道:“就凭你认得我娘,我就信你了么?”

陡然间,铁链哗啦啦一声暴响,怪妇已坐在玉箫郎君面前,那玉箫郎君吃了一惊,但见怪妇并未出手,他也立将拂出之袖撤回。

那怪妇喝道:“卷起你的左袖来!我儿左臂之上,在肘弯内里,有铜钱般大一个黑痣,要有,就是我儿,若其不然,嘿嘿!”

只见玉箫郎君退了一步,像是浑身一震,说:“你你……

当真……”

怪妇又在一迭连声喝问:“有是没有,快卷起袖来,我要瞧瞧!”

玉箫郎君慢慢卷起袖来,此刻他已退入石室,方洪虽然隔得远,也可看得明白,他心神紧张之极,若然玉箫郎君臂上果有黑痣,他两人便是母子无疑了,我可得设法趁早救出娘和南姑娘来!

玉箫郎君的袖管渐渐卷到肘际,他两眼却盯在怪妇面上显然他又惊又疑。

怪妇忽然大喝一声,像嚎啕般说道:“果是我儿,果是我儿!”陡即连声狂笑,她声音本已又尖又锐,狂笑之声也更是凄厉,洞中回音激荡,愈加慑人心神,只见她仰面怒嚎般说道:“桑龙姑,我儿长大啦,我儿长大啦,你死期也到啦!”

想这怪妇囚居谷底一十九年,不但不能出谷半步,而且被铁链锁住,活动范围不过十丈方圆,她既能连他臂上的黑痣也能说出,那还假得了。方洪虽然处身越来越险,危机重重,但他天性甚厚,想到他的娘虽也遭赤炼人魔拘囚,但为时不过三载,也未被废去四肢,这怪妇不是更可怜么。

一时间,他将处身的危机忘得干干净净,反而同情起两人来,想那玉箫郎君不知要如何激动了。

那知玉箫郎君突然朗朗笑道:“且慢,就凭你这么两句话,我就轻易信你了么,你既知我娘单婵的姓名,知我臂上有黑痣,那还不容易么?我先问你一句,你既囚居在此,怎知我叫玉箫郎君。”

那怪妇早又大怒,道:“你以为桑龙姑把我囚禁在比我就与外界隔绝了么?哼!这些年来,江湖中的大小事故,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方洪心说:“不错,此事实是奇怪!”玉箫郎君道:“那么你会未见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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