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奔雷小剑-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雅,才叫阿牛带我回卡子换干净衣服!”

铁笔书生搭上了嘴,笑道:“原来如此,你就换了这身男孩子的衣服?那你又怎会知道我们到这儿来?”

史三娘道:“可不是吗?一来卡子里没有妇人衣服,匆忙间也难找到;二来我想换一套男人衣服也好,好遮遮人家耳目。当我换好衣服后,料待会儿你们必诈作一追一逐离开八角口。我心中一思量,离八角口便是一派山峦丛集,通路只有两条,一条是往刘家沟,另一条是上官道往济南府的大路。心下一琢磨,两条路你们都不会走的,刘家沟这一路,龙蜃帮的卡子星罗棋布,要隐蔽行藏不易;上官道走路岂不更惹人注意。”

“我一想到这里,心中一亮,料你们只有攀上这山,因为从山北陡坡溜下,便是流水流霞屯,这儿地僻人稀,行藏不易为对方发现,是最好走的一条途径。因此,主意一打定,我便悄悄从卡子上溜了出来,独自跑到这儿等待你们,果不出所料,一等便给我等个正着。”

铁笔书生听完史三娘的话,翘起大拇指,朝她面上一晃道:“小姑娘委实机灵过人,亏你想得周全!”

正得意洋洋之际,受他一赞,史三娘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脸上陡然泛红,嗫嚅正待开口逊谢,忽听在旁有人问道:“三妹妹,你出来时没人瞧见吧?”

南星元兀是余忧未息,因有此一问。这也难怪,只缘这一带正是敌方腹地,一举一动,岂容马虎,稍不留神,万一留下破绽痕迹,势非贻下无穷祸患,何况史、南二人乃长白山阴阳门的人,今天这般做法,不啻是个内奸,若给查悉,阴阳二怪那能容他,准要丧命旦夕之间。

史三娘闻语怔了一怔,瞬即嫣然笑道:“怎会有人瞧见?我比你还担心呢!龙蜃帮那群小子,当时已然倾巢而出,到海边去助威呐喊,兜截尤前辈哩,我又是自己人,他们怎会留意,南哥哥,你太多虑了!”

铁笔书生也蓦地一震,低低叹了一声,喟然道:“还好,今天总算装得像,没出乱子,这番亏得两位辛苦了!”

史南二人同时脸色一整,庄容道:“尤前辈说那里话,我二人虽侧身邪派之门,却是纤尘不染,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故尔郑重其事,以防不测之变!”

又是一声轻叹,铁笔书生翘首仰望远天的云朵,慢声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当真不错。紫府宫代出英豪,却有这么一个紫府魔君的不肖之徒,阴阳门邪名狼藉,竟出了史姑娘这般兰资蕙质、义薄云汉的人物!”

一叠连声赞美,史三娘面泛桃花,羞不可抑,越发显得娇艳无匹。南星元得意地偷看了他心上人儿一眼,忽地,又似想起一事,脸色陡地凝重,问铁笔书生道:“尤前辈不到辽东去吗?”

这声问得兀突,铁笔书生诧然地望了南星元一眼,倏然间,哈哈朗笑起来:“南老弟太会开玩笑了,过去我们未曾交上朋友,也还好说;现在彼此肝胆相照,这句话还用问么?”

铁笔书生顿了一顿,把声调放低道:“多承两位侠义相助,既成患难至交,老夫不说客气话了。这儿到处荆棘,老夫也不想久留,即便赶回中原,会一会那边的朋友,把在此所遇告知他们,再作计议,未知南老弟、史姑娘还有什么见教?”

南星元点点头道:“不瞒尤前辈,谅这些龙蜃帮小贼,再强些也奈何不了你,不过这儿的事已经打探清楚,多留无益,再说阴阳妪现在凤鸣岛,闻耗旦夕必然赶到,那就要多费些手脚,还是早点离开为妙。尤前辈如见到赤城山主,请替在下传个话儿,多多拜上他老人家,异日如有机缘,当定亲趋访谒。同时告诉他,阴阳门对赤城山主动静,已然打探得一清二楚,不可不防!”

铁笔书生尤文辉颔首称谢,心中暗暗赞许:“这青年人委实难得!”

南星元伸手一指,指着北面山下,说道:“尤前辈要走,便从这儿下去,再往西行,便可衔接落霞屯官道,径返济南府,那是康庄大道,路上可保无虞!”

铁笔书生循南星元指处看去,但见山北全是峻峭陡坡,连一条羊肠小道都没有,看来这儿终年似无人迹走过,一片荒凉,无怪史三娘说这一带地僻人稀。再放眼远眺,十里之内,全没人家炊烟,料也必无村落,铁笔书生一生豪杰,不想这番恁地如此狼狈。

当下,三人依依惜别一番,铁笔书生身形暴长,便向陡坡之处飞去。忽听南星元引吭高呼:“尤前辈慢走,在下还有话说!”

声宏传远,铁笔书生展眼之间已落下半山,闻得绝顶南星元呼叫,硬生生把向前疾扑身形倒拔回来,翘首问道:“南老弟,还有什么见谕?”

陡然间,半空中黑影横空,疾扑下来,铁笔书生一怔未定,史三娘和南星元已先后飘下半山铁笔书生站立之处,影绵绰地立定。铁笔书生双眉一皱,又问了一声。

南星元笑嘻嘻地道:“尤前辈,我还有一事,且等我一等!”

铁笔书生微微嘘了口气道:“南老弟有话,但说便是!”他见南星元欲言又止的神气,心中疑云乍起。是什么事值得这般大惊小怪,要赶下山来细说?铁笔书生好生奇怪,心中狐疑未定,陡见南星元一晃,已然到得身畔,低声道:“尤前辈留神,前途有小贼窥伺!”

半山中一片静悄悄,了无人迹,铁笔书生一楞过后,两眸顿放炯炯锋芒,游目四顾,愕然道:“你说什么,有什么小贼?”以他这般能耐,兀是浑无所觉。

南星元不答,竟是身形横里拔起,与史三娘双双向转弯山坳处一个荆棘丛中扑去。铁笔书生心头一亮,随后也到。

前面这双男女,身未下地,口里已叠声吆喝:“小贼还不现身,要老子姑娘掏你出来不成!”

话声才落,二人四掌齐一疾发,登时蓬然巨响交作,直震得那片荆棘哗喇喇地分崩离析。两人的掌力岂比寻常,真力一放,当真摧枯拉朽,足以毁却铜墙铁壁,况当前不过一大片荆棘丛。

铁笔书生不明就里,不欲遽然递招,兀自袖手旁观。一阵掌风过后,果见荆棘丛中钻出两人来,这两人口喷鲜血,却不是什么高人好手,竟是普通两个武师,自经不起当前这对男女掌劲交击,钻出来时已然奄奄一息,颓卧当地。

那是两个中年汉子,铁笔书生定眼细视,已然认出是龙蜃帮徒众装束,心下一惊:“南星元果然精细,这两个小贼却是连老夫也瞒过了!”心里想着,口中却不言语,只瞧着南星元怎样发落这两个人。

南星元面挟寒霜,一跨步已到两小贼当前,举目一瞥,竟是满脸惊疑神色。这两人一晕厥过去,口角中不断淌出血来。陡然间,南星元倏地两手遽张,骈指如戟,便向这两小贼穴道戮去,但听连声惨呼,这晕厥两贼,已悠悠醒转,二人四眼微抬,蓦地又合了上去,长长断续呻吟道:“塞外怪杰,你好!想不到你……”

这两小贼已然认出自己是伤在南星元手里,只因伤得太重,几乎语不成句,自顾不断抽搐。南星元两掌疾然又向两人要穴拍去,同时也听他们各自惨叫一声过后,还是软绵绵不动。

南星元连番动作,史三娘和铁笔书生自然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要把两小贼恢复神志,好待套问他们口里秘密,可惜他们伤得太重,虽屡经拍穴推经,也自晕迷不省人事。

猛可里,但闻史三娘叫道:“南哥哥,等我来试试!”南星元心中一亮,神色不变,冷然道:“试什么?你怎可以?”

这话一出,史三娘流霞泛面,羞态毕见。铁笔书生见了不胜诧异,自忖道:“这姑娘要弄醒两小贼,给南老弟一说,却害起臊来,岂不可怪?”兀是莫名其妙,诧然道:“南老弟你干不了就让史姑娘试试,有何不可?”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史三娘益发娇羞不已,铁笔书生心里更奇。南星元把蹲下去的身形缓缓直立起来,淡淡一笑,道:“尤前辈有所不知,史姑娘练的是混元一气功,只要把真气一灌,这两个小子准能醒转,不过这怎么可以?”

铁笔书生心中恍(书)然(网),不由哑然失笑起来,难怪史三娘闻言会害起臊来,要用混元一气功治疗伤者,必须以嘴接嘴,喂以真气,才能奏效。这时的史三娘年纪还小,所练混元一气功才是初窥门径,因而除了这么做去,别无他法,哪比得上几十年后,她在天姥山北的功力已达登峰,救人只须把口一张,一股浓烟喷出,投入伤者口中,便能起死回生。何况在天姥山的史三娘是个老太婆,怎可比这时的史三娘还是个云英未嫁青春少女呢!

一再调弄,推血过宫,什么法门都做过了,两小贼兀是不曾恢复神志,无法问供,史三娘的混元一气功虽妙,却是不能使用,南星元紧锁眉心,束手无策。

蓦地里,但听铁笔书生叫道:“有了,待我给这厮们试试!”

南星元愕然看去,铁笔书生边说边自袖里一抖,便抖出两颗丸药来,递给了南星元,口里又道:“这两颗东西是赤城老儿送给我的,是有名赤城镇山圣药‘九转活命金丹’,治伤疗残最具神效,当真是药到回春,将就给这两家伙服下,不过,只是太糟塌了些,那也无法!”

赤城“九转活命金丹”,天下驰名,后几十年剑魔辛源鸣赖此得以驱除赤炼人魔的六合毒气,才勉强救回一命。南星元哪会不知,伸手接过,摇一摇头,漫声道:“尤前辈,你错了,这两小子干系可不小呢,两颗金丹给他倒也值得!”看他的神气,又似有别情,对当前受伤二人,没有恶意!

答话才歇,一别过头,轻轻对史三娘道:“三妹妹,找点清水来!”口里说道,手中向自己腰际摸了一把,摘下一个瓜瓢,这种瓜瓢是出门远游的人所常备,昔时用具不像现代这般齐备,瓜壳算是唯一简便好用的盛器。

史三娘接过瓜瓢,自顾找寻泉水去,不一刻已然端了满满的一瓜壳清水递给南星元。南星元接过了,伸出两手朝其中一个汉子的鼻子一捏,那汉子呼吸受了窒碍,不由自主把口大张,南星元一捏金丹,金丹外边的腊壳霍地裂开,露出乌光闪动的一颗药丸子来。一塞便塞入那汉子口里,随手把瓜瓢里的清水下灌,骨嘟骨嘟声中,那颗丸药已然溜下汉子体肚里;另一个南星元也照样做了。

过得盏茶光景,两汉子死灰的脸渐渐泛红,顷刻之间,呕吐狼藉,溢出一大滩紫黑色的瘀血来,鼻孔中气息渐粗,呼吸也急促起来,看看便有救活希望。

因为史三娘是个女流,南星元不便叫她来帮着做推血过宫的疗伤工夫,只见他抬头对铁笔书生笑笑道:“尤前辈,请你帮忙我一下。”

南星元只一个人,当是不能一时兼顾两名汉子,故要铁笔书生帮他忙。铁笔书生默默地蹲到另一个汉子身畔,双掌倏举,依着南星元言语,便替另一个汉子按摩起来。两人都是当今高手,推拿术非常纯熟精明,果真经过他们一阵子的推按,两汉子已然悠悠醒转过来。

南星元低对其中一人道:“阿牛,你怎样啦?”

铁笔书生蓦地一觉:“这叫阿牛的莫非便是带史姑娘前往卡子里更衣的小贼?”

阿牛乍闻南星元呼叫,双眼遽张,忽地低声骂道:“南星……塞外怪杰,你好歹毒,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南星元低低地喝了一声:“别动,你刚刚受伤才好点,动了对你不利!”

阿牛似乎很生气,不断地挣扎,对南星元的劝告置若罔闻,破口大骂:“你还是个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有什么错?塞外怪杰,你出手也忒歹毒,全不问情由,你……把我毁了吧!”

开口却是语无伦次。南星元皱皱眉,轻叹一声,忽地骈指一戳,阿牛哇然大叫声中,已给点中晕穴。南星元瞧了阿牛一眼,双掌微抬,又在他身上穴道推按。但见阿牛的口角不断地淌出瘀血,慢慢地瘀血渐稀,由紫黑的颜色陡变鲜红,一脸苍白,转眼间看阿牛面上表情,已无痛楚。

原来方才南星元给阿牛推宫行血,大致已将完成,谁料到阿牛神志乍复,心下陡地生气,便即挣扎,向外排泄的瘀血登时又凝聚起来,竟是功败垂成!南星元一瞧不对劲,才急急点晕了阿牛,以便疗伤。

这时,铁笔书生尤文辉已将另一个汉子救活过来,那汉子双目一展,却不似阿牛那般乱叫乱嚷,安详地躺着,眼皮微微掀动,口里断断续续地叫道:“铁笔……烦你老……把南公子请到跟前,我有话说……”

汉子说这话时,铁笔书生从他那晦涩呆滞的目光中,面上的表情看去,已然知他言出诚恳,并非单为怕死讨饶。略一点头,漫声应道:“你伤得不轻,切勿乱动,我给你把南公子请来便是。”

铁笔书生把话说毕,缓缓地站了起来。南星元恰在此刻替阿牛疗伤的工作已竣,那汉子的声音虽断续含糊,而且极低,南星元兀是耳目聪灵得很,不待铁笔书生招呼,只一晃便已到了当前。

那汉子双眸乍张又合,南星元蹲了下去,低声地道:“程三小子,没事了吧,唉,我错打了你啦!”

程三微弱的声音又响:“南公子!我不怪你,只怪我们不现身,不开腔,惹下这祸。”

铁笔书生一听程三言语,心头大悟,抬头时,恰与史三娘的目光接触,但觉史三娘一脸惊诧颜色,显然她对这事一无所知,也感惊异。

南星元长叹一声道:“这都是冤孽,我怎知藏在荆棘丛中是你们两人?”

程三微微抽搐一下,又道:“我们不敢现身,就是怕铁笔老前辈瞧到,这事关系重大,要待铁笔前辈走后,我们才敢现身!”

此语一出,铁笔书生心一震,开腔问道:“青年人,你们究竟有何秘密,不教老夫知道?”

第四十七回:插翅蜈蚣

江湖阅历深的人,处处自是精细,虽说史、南二人连番举动,无一处不帮着铁笔书生,毕竟全无渊源,份属初交,他哪能不事事留神呢?

程三还没答话,南星元惊奇地望了铁笔书生一眼,笑道:“尤前辈老是多疑,不信晚辈赤诚,程三小子与我有约,什么事都不能给第三人知道,不管是敌是友。这也难怪他们!”

一旋头,俯首对程三道:“事到如今,我们也休拘泥前约,尤前辈是自己人,有话但说无妨!”

程三勉强支撑着坐起,倚在一棵树,喘着气道:“现在不说再没机会啦。尤老前辈,我和阿牛生来就是股蛮直性子,现在依附匪人,是不得已的事,南公子也是知道,我们赶到这儿来找南公子,原是为着一桩要事!”

南星元点点头,道:“尤前辈,程三小子说的倒是实话,他和阿牛两人本是附近渔民,给龙蜃帮强迫做爪牙,其实并非心愿。”

铁笔书生对南星元的话不大注意,他心里只琢磨着程三最后那一句话,什么要事呢?于思量间,蓦听那边一声呼叫:“程三小子,别胡乱说,塞外怪杰害得我们这么惨,还告诉他们干吗?”

众人一怔,循声看去,阿牛已然醒来,这声呼叫,正是他叫将出来的。南星元眉峰一紧,猛里叱道:“阿牛,休大呼小叫,再耗真元不是当耍!”

既是误伤在先,此刻万不能一误再误,阿牛兀是不谅,程三已接上了腔,低微的声音:“阿牛,你怨什么来,谁教我们躲得不密,南公子怎知是你和我,只道是对方踏线小子,碰上这种人,你也会施毒手!”

端的说得不错,阿牛似有悔意,默不做声了。铁笔书生对程三那句话,萦挂心怀,此刻又问。

程三两眸频频眨着,欲言犹止,自顾紧盯南星元脸上。

南星元笑道:“什么要事?你说吧!”

原来他在征求南星元准许,南星元既这般说了,他自无隐瞒必要。当下,放低声音道:“那孩子好苦,天天给唐老贼折磨着,不知他和铁笔前辈有没关系?”

没头没脑就是一句,南星元搔首不语,铁笔书生心下大震,急问道:“什么孩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受折磨?”

程三慢慢地道:“听说是姓秦的,因为囚在龙蜃帮里最秘密的水牢里,天天拿出来拷问,都是由唐凌宣亲自动手,旁人休想参与,所以我们就只打听到这一点!”

不问而知,这孩子正是秦亮,铁笔书生心中恍(书)然(网),南星元茫无头绪,喃喃道:“姓秦的孩子,我可没听说过!”

陡然史三娘惊叫道:“是秦亮,他怎会给囚在龙蜃帮总舵,不是在长白山里?”

南星元茫然道:“什么秦亮,是谁家孩子?”

史三娘把当日阴阳妪爪毙秦吟草,掳了他的孩子的事说出。南星元诧异道:“秦家和阴阳门向无过节,要拿他的孩子怎地?”

不错,秦家与阴阳门是无过节,但料不到为了唐古拉铁的事,这孩子竟沦地狱,煞是可怜!史三娘戚然道:“还不是为紫府宫的事,因为紫府宫中人与秦老头做一路走,才会引起那老怪妇的疑惑,擒了那孩子!”

两人说到这里,陡听铁笔书生咬牙切齿道:“我尤文辉拚了这条老命也得救救那可怜的孩子!”

史三娘一怔道:“尤前辈认识那孩子?”

铁笔书生顿了一顿道:“怎会不认得,他还和我交过手呢!那晚上我还亲眼见阴阳妪把他擒走了的!”

史三娘蓦地一悟,当晚她奉阴阳妪之命往诱秦吟草一双小儿女时,不是见一个人影疾如鹰隼,将她紧缀?原来就是这位前辈。只可惜她往找寻秦瑜,才没瞧见秦亮与铁笔书生交手及被掳经过,此刻想起,方才恍(书)然(网)。史三娘怔了一怔,口里道:“尤前辈那晚跟着我们?”

铁笔书生同时一悟,哦的一声叫出:“那晚上在前边诱敌的原来是史三娘,难怪我在舟中见姑娘身段好熟!”

这话不假,武功练到有了火候的人,不但目聪耳灵,且记忆力特强,故铁笔书生当晚虽在昏夜远远见到,史三娘身段步法,当是有了记忆。铁笔书生这话一出,大家相视而笑,一笑才过,各人脸上又是愁眉郁结。

南星元道:“尤前辈不可造次,有阴阳妪在龙蜃帮里,也是那孩子倒霉,要救他却是不易,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铁笔书生意犹未怿,兀是怒气冲天,嚷着要将老命赔上去救孩子。南星元沉思良久,苦劝道:“不是我短说尤前辈,以龙蜃帮总舵防备之严,水牢中之险,况且那边高手如云,委实值不得去冒这回险,这样吧,倒不如待我们打听清楚,再回报给你老人家知道!”

经过苦苦相劝,铁笔书生才悻悻地答应下来,彼此约定了浙东见面日期。正待道别,南星元忽想起一事,问阿牛道:“你们什么时候到山里来,怎地我们全不知觉?”

以这两人能耐,铁笔书生等三人无一弱手,安有毫无所知之理?岂不甚怪。阿牛笑道:“我引领史姑娘往卡子更衣,便在厅中坐着等候,想把姓秦的孩子被掳的事告知她,好教她转告南公子,因为那南公子你正忙着打架,咱没说话机会,所以才打了这个主意。”

“谁知久候不见史姑娘出来,偶然朝卡子上的窗子外眺,无意中见史姑娘奔向山上,我心中一异,便约了程三小子,悄悄跑到这儿来找史姑娘。才上得半山,已然见铁笔前辈在山上翻腾而至,咱心中一惊,即便找得这块荆棘丛林躲将起来。原不过想避一避铁笔前辈,谁知却给南公子瞧破,惹来一场误会,险些丧命当场!”

南星元等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铁笔书生走的是山南之路,程三和阿牛却是西路,故没碰上头。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史三娘心中忽有顾虑,问明了这两汉子,知自己和南星元的行藏没有败露,心上大石才放了下来。当下,两拨人就在半山上别过,铁笔书生自赶回中原,史、南两人则偕了程三阿牛回八角去。

匆匆三月过后,铁笔书生便在浙东地面约定的地点等候史、南二人前来报信,因为距离相约时间尚有三天,旅居无聊,跑出外边四处溜达。这天正在一个小市集里观赏赶墟集的红男绿女,忽瞥路上一个行人的背影好熟,待走近时,不由叫了一声:“耿老弟,这般紧走,待赶到那儿?”

铁笔书生叫着,那人一旋头,满脸喜悦颜色,向前疾奔过来。不错,此人正是千手如来耿鹤翔。铁笔书生为人精细,细视之下,却感耿鹤翔喜悦中带着愁悒愤懑之色,料他必有隐忧在抱,不由暗自疑惑起来,正待上前打个招呼,探询赤城山近日消息。

耿鹤翔此际恰是正从赤城山受了唐古拉铁折辱,一气奔出的当儿,乍见铁笔书生,就似受尽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般地,喜孜孜地拔步跑过,握着铁笔书生的手,不住地摇动着,口里嚷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尤前辈,这回可给我找着你了!”

铁笔书生一怔,诧然问道:“你要找我,什么事?”

耿鹤翔叫道:“唐古拉铁和他紫府宫的高手已然来了,现齐集在赤城山,就只等你老人家一到,便要出发到长白山找阴阳门二怪,为紫府宫清理门户,营救秦亮弟弟!”

哦了一声,铁笔书生疑团尽释,信口问道:“那么,你是受赤城老儿所托出来找我?”

耿鹤翔摇摇头,惨笑一下,却是欲言又止。

铁笔书生心中大疑,沉吟道:“那你怎有闲工夫在外边逛,他们不是就快出发的吗?”

满腔怨愤,一叠愁绪,千手如来长叹一声,终于把与唐古拉铁的误会,交手受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