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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烂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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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头成年的雄性黄羊,在给它套上绳子时,它的挣扎比其它的黄羊更加有力,它甚至试着弹跳起来。因为前几头黄羊都是在它的威吓下成功护送到岸边,它多少有些得意,此时它又向这头不肯乖乖上路的黄羊粗壮的后腿虚张声势地咬去。
但这头雄羊还有足够的体力让它在受到威胁时做出最本能的反抗,它的后蹄踢在老狗的胸口上。
狗趴在冰面上,直到索米娅走过来,脱下手套轻轻抚摸它时,才哆嗦着站了起来。它轻轻地舔拭着索米娅已经麻木的手指。
它没有事,它吠动着扑向那头雄羊,准确地咬在它的右后腿上。于是那黄羊竟然惊跳着向岸边跑了四五米远而没有摔倒。
随后,它被索米娅和狗安全地送到岸上它的同伴们那里去了。
在索米娅将绳子套在第十头黄羊的脖子上时,它也在试着挣扎。狗吠叫着扑了上去。它的叫声有些嘶哑,胸腔里好象有一根弦在嗡嗡地振动。
还好只剩下最后两头黄羊。索米娅终于赶在天黑前将所有的黄羊都送到岸上。那第十三头黄羊,已经不再属于它的群落。它就那样孤零零地留在冰面上了,它将在这里静静地度过整个冬天,等到明年春天湖冰消融的时候,它会在某个放晚无声地沉入湖底的。
索米娅领着狗走上湖岸时,听到湖中心发现一声树干折断般的巨大声响。当然那只是冬天的冰湖上经常会有的声响,就像冰湖的呼吸。那不过是因为在压力的作用下,某些区域的冰层会被挤压得出现裂缝,但愿这些已经上岸的黄羊不会再被这声音吓到再跑到冰面上去。
回到小屋里,炉火已经熄灭,屋子里冷得与外面没有什么两样。索米娅生起了炉子,狗静静地凝视着炉火,像第一次看到这闪亮的奇迹一样,后来它就趴在炉火边睡着了。
索米娅也没有吃任何东西就睡着了。
她太累了。
早晨,照进窗子的阳光晒醒了索米娅。她起晚了,她几乎从来也没有起来的这么晚过。
炉火已经熄灭了,她想升起炉子。狗还趴在炉火边沉睡,没有像每个早晨一样,随着索米娅清醒后的第一个的动作而抬起头来。老人在它的身边蹲下,伸出手去抚摸着它瘦骨嶙峋的肚腹。但她的手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将双手举到眼前。
在阳光上,她的手指上已经生出大理石般青紫色的斑纹。
索米娅知道,狗这次真的就那样凝视着炉火睡着了,它永远地回到自己的梦里去了。
索米娅推开门,在湖岸边,那些黄羊还在那里,它们没有离开,都在忙着低头吃草。
在草地的春天温暖的风中,青黑色的湖水中漂浮着还没完全融化的零碎冰块。早来的候鸟已经出现在水面上,有时,索米娅根本无法分清白头鸥和冰块。
第一部分冰 湖(6)
索米娅长久地坐在小木屋前的木凳上,注视着那些从遥远的南方飞越田野与荒原来到这里的鸟群。它们先是在高空中盘旋,当确信这是一片草地之中安全的水面之后,才缓慢地降落在湖面上,然后兴奋地钻入清凉的水中洗去风尘,互相追逐打闹。
这是它们度过整个夏天的家。
也有一些鸟远远地看到水面之后,兴奋得失常,像炮弹一样呼啸着砸进湖里,很久之后才浮出水面,然后又一个猛子隐进水里,再从十几米外的水面上浮出来,随后拍打着翅膀高速在水面上滑行数十米,这才安静下来,平静地注视着远处的水面,寻找一同到来的伙伴。
整个春天老人只见到一群天鹅,它们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从天而降,像一块块洁净的冰块漂浮在水面上,如同刚刚结束的冬日最后的回忆,。
它们发出的宏亮的鸣叫,那音域宽广的叫声久久地湖面上空回荡,那是与其它鸟群的聒噪完全不同的轰鸣,洋溢着一种王者般的气质。
它们仅仅是在湖面上稍做停留,不久就会离开,往更北的北方飞去。
那里才是它们的栖息地。
在小狗的世界里这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凌空而去的巨鸟,它娇嫩地吠叫着。而它那柔嫩的喉咙显然还不适应呼吸草地上干冽的空气。它想象着自己已经具备了一头合格牧羊犬所拥有的一切,在被带到湖边之前,它生活在一个草地深处的牧场上,至少在那里它亲眼见过一头成年牧羊犬的样子。它吠叫着,扑咬着空气,想象着将这种巨大的鸟咬在齿间的快意。
天鹅消逝在蓝得透明的远天之中。
小狗跑到湖边,它勇敢地踏入水中。顿时,它惊恐地哀叫着逃回到索米娅的身边,蜷缩在老人的裙裾间爱怜地舔拭着被冰水泡湿的爪子。
老人伸出手,轻轻地抚摩着小狗的柔软的身体。
她感到她的手指似乎仍然发挥着功能,那失去的指尖仍然可以感觉得到小狗柔软如天鹅绒般的皮毛。她继续抚摩,感觉得到小狗那悸动的身体中,仍然因为兴奋而不安地颤抖的小小的心脏。
索米娅可以触摸得到这一切。
春天已经来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更多的游人来到湖边。
那时,青草已经长得很高了。
黄羊:又称黄羚、蒙古原羚、蒙古瞪羚、蒙古羚等,出没于蒙古整个东部大草原,少数出现于俄罗斯东南部和中国东北部,栖息于半沙漠地区的草原地带,其数量一直是亚洲所有大型哺乳动物中最多的;体形纤瘦,体长为100—150厘米,肩高大约为76厘米,体重一般为20─35千克,;雄兽长在额骨上的角较短而直,雌兽没有角,仅有一个隆起;夏毛较短,为红棕色,冬毛密厚而脆,但颜色较浅,略带浅红棕色,臀部有白色的斑;四肢细长,前腿稍短,角质的蹄子窄而尖,善奔跑,喜跳跃,高可达2。5米,远可达6—7米,下坡最远可达13米。
二OO四年七月二十六日,十一月二日就李学斌先生邀改。
第一部分穿 越 而 过(1)
最近,我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同一个人,是不是真有两个不同的面?
在家里,我是一个多么快乐而忙碌的人呀。我养了两只小鸭子,一身鲜亮的鹅黄,“嘎嘎”的叫声中夹杂着清脆的碎银撞击似的声音——这是很小很小的鸭子才有的叫声呢。每天放学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带它们出门去散步。我还养了好几盆花,我得不停地照管它们,给它们浇水、施肥,看它们静悄悄的生长和变化。我还不停地看书,各种各样的小说、散文、诗歌,都是我喜欢的。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在遥远的云南拥有一个读五年级的小妹妹。我是在一本杂志的求助热线上看到她的名字的。我没有能力给她寄钱(只在信里夹寄过一次二十元钱),但我一直跟她通信,我知道自己的信对她非常重要。
所有这些,是我的一个“面”。这是一个积极而快乐的“面”。
可是在学校里,我却是这样的一种形象——中等偏下的长相,中等偏下的个头,中等偏下的成绩(这是最要命的一点)。总之一句话,我绝对是一个平庸的、不快乐的、被人忽视的人。
在这样的一个“面”里,我比较消极,也比较自卑。
妈妈这样说我:“你是怎么回事?有这么多的精力和闲情,怎么就不能把学习搞好一点?”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就这么过。
好在妈妈对我是很宽容的。她一直相信我的本质是在家里的那一“面”,她时刻在等待着我什么时候能幡然省悟。
不过,我认为有的人并不是这样有两个“面”的。比如姜艺睫,她应当只有一个“面”——仙子一样的脸蛋,魔鬼一样的身材,再加上优秀的成绩。这些东西,走到哪里都是她的招牌。她因此自信得有点霸道。
还有班上差不多全校闻名的“英俊小生”秦又,他的成绩虽然不是特别好,可其他的很多东西弥补了这一点——漂亮的毛笔字,漂亮的投篮,漂亮的歌喉,当然还有那双贾宝玉似的不笑也含情的眼睛。
他们同属于“天之娇子”,用不着拥有两个面,辛辛苦苦地在两者之间穿来穿去。
在我们升入初三,班上开始涌动一股“恋爱”的暗潮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姜艺睫一定会跟秦又好。他们真是天生的一对。
课间,我像往常一样窝在自己的座位上,眼前摊着一本书。我当然不可能在看书,我在偷偷地看与我隔了一组的秦又和姜艺睫。
秦又站在姜艺睫的桌子边,正在起劲地讲着什么。姜艺睫开心地笑着,粉红的脸颊上盛开着两朵小小的酒涡。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如此地羡慕姜艺睫,我羡慕得心尖都有些发痛了。我真不明白,已经这么完美了的她,为什么还要奢侈地拥有一对小酒涡。我绝望地想象,如果这一对小酒涡长在我的脸上,是不是此刻正与秦又说笑着的,是我而不是姜艺睫?
是的,我承认我在心里暗恋秦又。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就拥有的情感,反正只要一看见他,我心里就是一场暴风骤雨。我是如此用心地在心里感受着他的一切:他的耷拉在额前的经常是汗津津的柔软的黑发、他的挺直的鼻梁、他的孩子气地向前嘟着的嘴唇,当然还有他投篮时奋力跃起的身姿,他主持班会时的气宇轩昂和落落大方……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就这样以表面上的麻木和漠然为掩护,在内心里演绎着一场可怕的单相思。我并不以此为苦。我很早的时候就自觉地信奉这样一句话: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一定要拥有他。只要他快乐,就是你最大的快乐。
我确信,这句话是一个像我这样条件很糟糕的人为着自我安慰说出来的。因为无法拥有,所以只好故作大度。
随便怎么说吧。我现在的心情,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就像小时候藏着的一块水果糖,宁愿让它独自化掉,也决不肯拿出来展示和与人分享。
我就这样痛苦而又甜蜜地看着秦又和姜艺睫,看着这一对玉人儿一步步地走到一起。
第一部分穿 越 而 过(2)
想像中的一切并没有很快地到来。相反地,事情似乎正在朝着反方向发展。
秦又和姜艺睫已经很少单独在一起说笑了。问题的关键在于姜艺睫,她突然跟邻班班长密切地来往起来。邻班班长个头没有秦又高,长得也不如秦又帅。但他的成绩绝对是一流的,每次大考的年级第一都是他。姜艺睫还跟高中部的大男生来往。有那么两三个人,他们隔三岔五就会跑到我们班来,站在教室门口毫不掩饰地大叫:“姜艺睫!快点出来!”
有姜艺睫的死党传出消息:姜艺睫对秦又还不是最满意。因为他既缺乏第一流的成绩,又不如高中男生那样成熟和幽默。
秦又并没有将这一切放在心上。他照样说说笑笑,活跃在课间的教室里或课外活动的球场上。我的同桌珠珠说:“秦又真潇洒!”
但我相信这一切只是他的表象。他骗不了我。我能够从他突然而至的的沉默里读出他受到的伤害。
我很心痛,同时也愤愤不平。我觉得姜艺睫真是有点过分。她凭什么想鱼和熊掌兼得?
当然,没有人在意我的心痛,也没有人在意我的不平。秦又对我这种三流女生基本上是视而不见的。我猜只有我的小鸭子知道我的心思。我已经有两天没有带小鸭子下楼去散步了。它们围着我很不满地嘎嘎叫,叫得我非常心烦。
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个机会降临到我的头上,并且一切都会随之而改变。
这天是我和珠珠值日。珠珠因为有事,先走了(她老是在值日的时候有事),我一个人留下来打扫教室,整理桌椅和教具。难得一个人占有这么一大片空间,我慢吞吞地扫着地,一边将自己的心事放出来,任它满教室溜达。我分外仔细地打扫了秦又的位置,并且用自己的常备抹布将他的桌椅很认真地擦了一遍。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既傻又可笑,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样做令我心安并快乐。
锁好教室门走出来,才发现外面竟然飘着小雨。原本透亮的初秋的黄昏也变得昏暗一片。我踌躇地站在教学楼的大门口,考虑是不是就此冲回去。
随便抬起眼,突然发现操场上竟然还有一个人在打篮球。准确地说,是在一下接一下地投篮。昏暗的雨帘将投篮的动作过滤成一种无声的机械的行为,但我仍能清晰地感觉到投篮人发泄般的力量。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秦又。
我想都没想就走进了雨帘之中,站在离篮球架一点点远的地方。
秦又眼睛里的伤痛令我触目惊心。我只知道姜艺睫的行为和话语伤害了他,但我没想到会伤害得这么深。想起看到过的一篇文章,里面说,貌似随意和不在乎的男孩子,其实更难承受各种外界的伤害。真的是这样的吗?
一只球在篮球架上弹了一下,然后朝我直飞过来。我没有躲闪,就让它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
“对不起!”秦又跑过来,拾起篮球,站在了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有一种轻微的晕眩。昏暗的天幕、细细密密的秋雨、空落而寂静的操场、全身透湿的英气逼人的男孩……我这是在梦中吗?还是在琼瑶的小说里?
“你怎么一个人在打球呢?瞧你,衣服全湿透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是我在说话。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而温柔?
“没事,好玩呀。”秦又说。跑回操场,继续投篮。
我知道他又开始了掩饰。我很聪明地一声不响。只是站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看着他。
细细密密的秋雨一层一层浇到我的头发上,很快地,有水珠沿着发梢滴下来了。
“你怎么还不回家?”秦又打了几个球,见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忍不住又跑回来问我。
“我等你。”我听见自己这样说。我的声音安静里透着坚决,是姜艺睫那样的优秀女孩才敢使用的那种声音。
秦又意外地看着我,想一想,说:“那好,我们走吧。”
就这样,我和自己心目中的男孩一起淋着雨走在了大街上。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自己如此大胆而坚决的原因:我要把他从伤痛中拉出来,以任何可能的随便什么方式。
只是,我太笨拙了,笨拙到无话可说。我知道,不能提姜艺睫,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看穿了他的心事。那么,我再说些什么呢?
“你在班里好像很少说话吧?”是秦又打破了沉默。
我点点头,但急忙补充说:“我在家里并不是这样的。”
我突然找到了话题。我滔滔不绝地向秦又谈起了我的小鸭子、我的花草、我的书(其实是我爸爸妈妈的书,他们都是一所大专院校中文系的老师),还有我的云南小妹妹。“她将我当成了大城市里好心的、无所不能的大姐姐。被人这么信赖、这么需要,我真的感到非常快乐。”
秦又又一次意外地看着我,说:“以前跟你很少接触。真想不到你原来这么丰富。”
丰富?秦又这是在评价我吗?
我的情绪进一步高涨起来。我差不多忘掉了自己在学校里卑微的一面,我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秦又,兴致勃勃地将自己的新发现告诉他:“我觉得有一些人是有两个面的,比如我就是这样。我在学校里和在家里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过,有些人不是这样的。像你……”我咽一口唾液,及时地将“姜艺睫”三个字吞了回去,“你应当只有一个面,因为你非常优秀。”说到这里,我的脸有点红起来了。
看得出来,我的话令秦又很感兴趣,并且,最后的那句话更是令他高兴,他的心情明显地好起来了。
只是,已经到了拐角的地方。秦又要拐弯,而我要继续往前走。
“谢谢你。”分手的时候,秦又漆黑的眼睛望着我,轻轻地这样说。
我的心狂跳起来。
第一部分穿 越 而 过(3)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来到了学校。
昨天的淋雨,让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到家,我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涕,到睡觉时还发起了低烧。本来妈妈是想让我请一天病假的,但我坚决不肯——我哪有心情躺在床上休病假啊!
走进教室来的秦又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动静。且慢——天啊!他的眼睛带着笑向我望过来了!我大吃一惊,一直傻傻地盯着他看的眼光已来不及躲闪,只得尴尬地朝他笑一笑,然后做贼心虚般低下头去。
偏偏,我们的动作让珠珠看到了,她飞快地趴上我肩头,又惊奇又嫉妒地冲着我的耳朵大声嚷嚷:“你们在搞什么名堂?秦又为什么要对你笑?”
我怀疑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了珠珠的话。姜艺睫还扭过头来望了我一眼。
还没有拿定主意是要责骂珠珠还是要感谢珠珠,一个喷嚏已经冲到了鼻腔。真是要命,在这种时候!我拼命地想忍住,结果,越弄越糟——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我顿时狼狈不堪,眼泪鼻涕双管齐下。
我飞快地将头埋入桌间,一边在书包里摸索着餐巾纸。
等我可以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秦又正站在桌子跟前。
“你也感冒啦?我正好带了药,给你两粒吧。”
其实我书包里当然也带了药的,但我人有点发傻,没想到要拒绝。就这样看着他在我桌上放下两粒橙色的药片,对我友好地笑一笑,然后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有男生在一边吹起了口哨。珠珠阴阳怪气地说:“这世界变化快,真叫人不明白!”
老天保佑,上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来了!我赶紧翻出英语书,不知所云地读起来。珠珠解气般用力地在我手臂上掐一把,说:“装什么装呀!”
我当然不理她。
五
再往后,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和所有人的预料。
秦又非常主动积极地开始了与我的交往。放学的时候,他会主动等我。我们一起走出校门,走到拐角处,然后分手。在路上,我们不停地说话。天知道两个本来完全陌生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说。我们有时说学校里的事,有时说各自在家里的事。我第一次知道,与男生交往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情;我还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健谈的一个人。
如果有什么篮球比赛,秦又会提早告诉我,然后说:“你一定要去看呀,给我们做啦啦队。”比赛的那天,我就会准时地站在操场边,夹杂在一大堆疯疯癫癫的女孩中间,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形象,大声地、无所顾忌地欢呼和鼓掌。
对于学校生活,我前所未有地热爱起来,甚至包括上最令人头痛的物理课和政治课。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的两个“面”,正在悄悄地重合。
可我的同桌珠珠,却一再地在破坏我的好感觉:“我说,他给你写过信吗?”
“天天呆在一个教室里,写什么信呀?毛病!”
“那么,他说过他喜欢你吗?”
“肉麻!”
“既不给你写情书,又不对你说情话,你们这算什么谈恋爱?”
我又急又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在谈恋爱?”
珠珠坏坏地笑起来:“我也觉得秦又不至于会跟你谈恋爱。那么,你们这算是什么呢?”
我羞恼得差一点跳起来:“我们是朋友,好朋友,不可以吗!”
“哈!”珠珠才不管我的态度,她凑近我的耳朵,改用一种巫婆一样阴森森的语调说:“小心,别给人利用了!注意姜艺睫的眼神!”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讨厌过珠珠。讨厌讨厌讨厌!
可是,在心里,我不得不承认,珠珠有一些话并没有错,比如说,关于姜艺睫的眼神。
我不是一个傻瓜,在跟秦又交往的时候,我当然会比别人更留意姜艺睫的态度。
一开始是嘲弄的,带着点看笑话的意味。接着,是疑惑和不解的。再接着,她的眼神里有了一些明显的恼怒。现在,恼怒淡下去了,姜艺睫的眼里空荡荡的,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但我坚决不承认秦又是在利用我。对一个人的友好,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可以装得出来的。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真的在利用我,那我也心甘情愿。前面说过,我要把他从伤痛中拉出来,以任何可能的随便什么方式。现在,我做到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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