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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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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再次失手,王将军亲自出马,装扮成寻常的平民百姓,率领将军府内的精锐人马参与这次的行动。
冀连城发现王将军混在刺客之中,刀锋飞旋向王将军,王将军发现偃月刀来势凶险,后仰险险闪过,目露凶光瞪着冀连城。
三番两次让冀连城从他的手掌心逃过,最后更让冀连城逃进“兰王府”,真教他气急败坏。想他王将军三个字是何等威风,任谁听见他的大名就会马上想起他的丰功伟业,他驰骋沙场、所向披靡,可是临老却连一个小小的冀连城都杀不了,简直是颜面尽失啊!
这次说什么都得杀了冀连城,倘若让冀连城顺利进宫,不仅只是孙儿无法当上太子,他的女儿也许还会被皇上下令处死,到时将军府也会落得满门抄斩的命运。其他不相干的人死了就算,可他们全家的性命何等宝贵,岂能赔上?
所以冀连城得死!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
合该算兰墨尘倒楣,没事何必收留冀连城,甚至是要为冀连城出头,才会落得今日要跟着陪葬的下场。
王将军的人马众多,本来已有胜算,但见助兰墨尘的人并不少,且个个武艺不凡,教王将军忧心忡忡,不再信心满满。
冀连城和王将军有着血海深仇,手中的偃月刀凌厉地攻向王将军。今日他不必顾及衣幻羽的安危,不再受制于王将军,他要王将军尝尝他心中的悲苦,使王将军明白何为杀人者,人恒杀之!
“臭小子!今天我就让你再尝尝『毒心掌』的滋味!”王将军怒喝。
“很好,我手中的偃月刀也很想尝到鲜血的滋味。”冀连城要以王将军的鲜血祭父母与妹妹在天之灵。
冀连城与王将军再次交手,每一招、每一式都攻向对方的要害,偃月刀上沾染到鲜血,血花点点飞溅,两人因这次的生死对决皆受了伤,一时间也看不出谁伤得较重。
轿外打得惊天动地,蓦地,有人攻向轿中,但人尚离轿子三步远之际就哀号一声,接着整个人痛苦地向后倒去,已然是受了重伤,倒地不起。
轿中的兰墨尘觉得无聊,干脆出轿和刺客打个过瘾。
王将军的人马不断增援,后来的援兵皆蒙面,一副怕让人认出的样子。兰墨尘在与他们交平时发现他们不是王将军养的食客,亦不是江湖人士,而是大内高手。看来王贵妃担心父亲拦不住他们,才会偷偷派出大内高手,又或者……这些大内高手其实是五皇子暗地里派来的?
兰墨尘冷冷一笑,对付大内高手亦不手软。在他眼里,这群胆敢冒犯他的人,不管来者何人,都该死!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胡老六一边打、一边叫骂,转眼间又解决掉两个蒙面人。
“冀连城,我劝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要嘛你就离开京城,永远不踏上中土一步;不然就自我了断!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将军眼见有新的援兵来支援,不由得信心大增,对冀连城喊话。
“你若杀得了我再来说大话亦不迟。”冀连城不把王将军的威胁放在眼里,手中的偃月刀倏地砍向王将军的脑袋。
王将军闪得狼狈,一撮头发被削了下来,教他冷汗涔涔。明明他的援兵已经到达了,为何冀连城还能无动于衷、毫不慌乱?
前来支援的十名大内高手助长了王将军不少声势,也杀了不少兰王爷的人,可他们并未得意太久。原先以为先拿下兰墨尘就可以拿他来要胁冀连城,谁知兰墨尘的武功比他们都要来得高,直到他们一个个被兰墨尘解决掉了,都还瞪大了眼,不明所以。
唯有几个人年纪较长,知晓兰墨尘过去亦曾是名纵横沙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将,因此对兰墨尘才不敢太过大意。
“没用的东西!”对于轻易败在手下的大内高手,兰墨尘说话自然毫不留情。
“王爷,您没事吧?”曾陪着兰墨尘纵横沙场的贴身护卫忠心耿耿地守护在他身边。
“现在的大内高手愈来愈不成样了!”兰墨尘批评这群大内高手的武艺,同时道出他们的身分。
大内高手的身分曝光,使得他们加紧攻击,务求不留活口。只是他们不是兰墨尘的对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犹不敢置信。
“可恶!”王将军见到己方人马折损不少,用力咆哮,双掌连绵不绝地击向冀连城的心口。
冀连城的偃月刀也非等闲,一一格开工将军的攻势,反手回旋,重重地朝王将军的胸膛砍下一刀。
刀锋划下,王将军痛叫出声,整个人往后仰倒。他没想到冀连城有办法将他伤得这么重,温热的鲜血喷洒出,他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眸,右手捂着伤口,无法置信地看着冀连城。
杀伤王将军时,冀连城感觉到一丝的快意。父母与妹妹死亡时的情景再次浮现于眼前,当年他救不了他们,为此他恨自己恨了好久,可现在不了。眼下他就能亲手为家人们报仇,就算将王将军千刀万剐,都无法弥补他曾犯下的罪孽!
冀连城扬起刀,眼瞳中充满了杀意,王将军吓得不住往后退,却发现他再也无法充满自信,不把冀连城放在眼里。
“拦住他!快!快点拦住他!”他不想死!他还没有享尽一切荣华富贵,他的孙子也尚未当上九五之尊,他岂可轻易死去?
他的人对付兰墨尘的卫护与手下已自顾不暇,因此没有人为王将军挡下冀连城。
冀连城冷眼看王将军乞求的模样,丝毫不感到同情或怜恤,有的只是憎恶。
“你不能杀我!我是将军,我的女儿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我的孙子是五皇子,你不过是一介平民,若杀了我,你也活不了!”王将军抬出身分喝阻冀连城。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冀连城步步逼近,教王将军怕得不断往后退缩。
胡老六与其他人很快地制伏了王将军的手下与大内高手,胡老六默默站在冀连城身边,无论冀连城作啥决定,他胡老六永远无条件支持。
“兰王爷,你说说话啊!”眼见自己的人马都被制伏了,王将军改向站在一旁看戏的兰墨尘求助。他们同样是皇亲国戚,兰墨尘不会不明白冀连城杀了他有多严重,况且兰墨尘也不该无视冀连城的犯行,皇上若追究下来,兰墨尘定会受到皇上的责备。
“我并不欣赏你。”兰墨尘一脸可惜地看着王将军。
“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不欣赏我,但你不能对这事默不吭声啊!”尽管兰墨尘的话很无礼,可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王将军无法计较太多。
刀沿,流淌下艳红鲜血,阴鸷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祭品。只消手起刀落,就能为家人报仇了。
“王爷——”王将军看出冀连城眼中的肃杀之意,忙尖声大叫。
冀连城无视王将军的求助,此时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报仇!
王将军不住后退,但兰墨尘的人挡住了他的退路,让他退无可退。他已吓得全身冒冷汗了,他是驰骋沙场的一名猛将,不该畏惧死亡的,可不知是年纪大了或是太久没这样靠近死亡,他竟怕得像个孩子。
“你不能杀他。”兰墨尘可惜地叹了口气。倘若他再不出声阻止,恐怕王将军的项上人头将要不保。
“为何?”冀连城手中的刀已快速地架在王将军的脖子上,只要他一用力,王将军马上性命不保。
“因为我们得将名册与证据呈给皇上,得让皇上了解事实的真相,再来好好地惩治他。倘若你现在就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虽然马上杀了王将军会很痛快,可是终究得照着规矩来。
“……”冀连城瞪着王将军,心底明白兰墨尘是对的。他很想快意地杀掉王将军,但为免横生枝节,得将王将军交由皇上亲自发落才行。他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将杀死王将军的渴望强压下,缓缓地移开架在王将军脖子上的偃月刀,将人交由兰墨尘的护卫缚绑。
“方才咱们应该趁着一片混乱时先杀了他的。”胡老六喃喃自语。
“你说的不错,不过为时已晚。”兰墨尘同意胡老六的看法。
“不打紧,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冀连城已恢复平静,他手中的名册、据证以及他的证词都对王将军非常不利,皇上不会对太子的死因沉默的,王将军得为他的作为付出代价——连同他的女儿与五皇子,没有一个人逃得过!
冀连城的眼眸绽放坚定的光芒,进宫面圣之路总算不再迢迢千里、遥遥无期、重重险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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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待在王府的衣幻羽无法放轻松,她来来回回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一颗心焦急得很。尽管有护卫陪同,另外还有安排在街上的人马遇到危急时可以救援,但她就是忍不住担心,就怕会有个万一。
“幻羽,你坐下来喝口茶,歇会儿。”衣婳逸见她走了一上午,脚下的地毯都要让她给磨破了,终于开口制止。
“姑姑,我没有办法平静下来。”衣幻羽用力摇头,她无法了解姑姑怎么能这么平静?毕竟姑丈也会有危险啊!
“你在这边焦急对他们一点帮助都没有,不如好好坐下来喝杯茶,相信他们会平安无事地归来的。”衣婳逸气定神闲,一点都不为他们担忧。
“姑姑,你怎么能这么冷静?”衣幻羽叹了口气,看着悠然自得地喝着三清茶的衣婳逸。
“不冷静又能怎么办?你认为你有办法助他们退敌吗?”衣婳逸秀眉轻挑。
“没有办法。”衣婳逸一针见血,教衣幻羽好不沮丧。
“所以你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是。”衣幻羽乖乖坐下,再看看仍旧一派镇定的姑姑。她曾听爹爹提过,姑姑年轻时随着姑丈纵横沙场,或许是见惯了大场面,姑姑才能够处变不惊吧。
“有你姑丈在,冀连城不会有事的。”衣婳逸向她保证。
听闻姑姑说姑丈会保护冀连城,衣幻羽总算不再不安,可以稍稍静下心来陪姑姑喝三清茶,品尝梅花的清雅香气了。
“你很喜欢冀连城?”衣婳逸天外飞来一笔。
“我爱他。”衣幻羽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坦白陈述。
“那么就记住你对他的感情与爱意,别让人有破坏它的机会。”
“破坏?”衣幻羽不懂,有谁会来破坏?
“我只是提醒你,并不表示一定会发生。爱情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当你认定了这份感情,就不要轻言放弃。”
“姑姑,你为何会突然这么对我说?”感觉上姑姑对她没有之前的冷漠,亲近了些。
“我不怕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你爹,也不喜欢自己是衣家的人。”如果可以选择,衣婳逸宁可不当名满天下的衣家女人。
“为什么?”原来姑姑讨厌爹爹,对她的态度才会很冷淡。
“因为衣家的人专拿感情、婚姻做买卖,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成为兰王妃的?这一切都在你爷爷的盘算之中。你爹先前不也替你姊姊与『冀家庄』订下了亲事?若非『冀家庄』惨遭灭门,这门亲事是不可能解除的。你爹向来很懂得见风转舵,谁对他有利就待谁好,对他没益处就一脚狠狠地踢开。”衣婳逸冷冷一笑,语气中尽是嘲讽。
衣幻羽了解她说的全都是事实,可听在耳里依然是不好受。类似的话冀大哥也曾对她说过,她的家人在利益考量下,常会满不在乎地做出伤人的事,或许大姑姑也是受害者之一,现下才会以过来人的口吻给予她忠告。
“所幸老天爷眷顾,我的婚姻虽是在你爷爷的期望之下达成,可并不表示我就不爱你姑丈。假如我不爱他,没有人能强迫我嫁。我要说的是,假如你爹不同意你嫁给冀连城,你该怎么办?你敢为了他反抗你爹吗?”衣婳逸深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我敢!我爱冀大哥,不管谁阻止,我都要和冀大哥在一起!”衣幻羽咬着唇瓣,以坚定的语气回答。
“你能这么坚定很好,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不幸的例子。”衣婳逸语带浓浓哀愁。
“姑姑指的是……”
“除了你小姑姑还会有谁?”一讲到被迫与世隔绝的妹妹,衣婳逸便开心不起来。
“小姑姑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外头将小姑姑传得难听不堪,家里的人甚至不肯谈论小姑姑,让她无法了解小姑姑究竟是怎样的人。
“我也不清楚,我一直待在外头,偶尔和她以书信往返,她和未婚夫、冥剑渊三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怎么都不肯说,连我要接她到京里来她都不肯,只愿待在寺庙里,如同外界所传,日以继夜地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的一生全毁了,让冥剑渊给毁了!所以我不会原谅冥剑渊,永远都不会!”衣婳逸谈到冥剑渊时咬牙切齿,对冥剑渊恨之入骨。
“我听人说,是小姑姑她要盗取冥庄主的剑谱,结果被冥庄主发现了……”衣幻羽小声嗫嚅地说道,毕竟小姑姑有错在先,恨冥剑渊似乎不太对。
“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婳净不会半点武艺,她偷剑谱做啥?他人说的难道真是事实吗?”衣婳逸反问衣幻羽。
“……我听说小姑姑承认了。”
“总而言之,我不信婳净会那么做。好,就算她偷了剑谱又如何?不过是借冥剑渊的烂剑谱来看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唉!你又在护短了。”兰墨尘不知何时回来了,一进门就听见妻子所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指我妹妹做错了?”衣婳逸抬头怒视丈夫。
“没,她没错。我说冥剑渊的剑谱能让她偷,是冥剑渊的福气,他不该耿耿于怀。”兰墨尘太了解妻子的想法了,也不想拿这事和妻子争论,况且就他看来,不过是一本剑谱罢了,实在无须大惊小怪。
衣幻羽顾不得姑姑和姑丈谈话的内容,她由椅子上跳起,眼眶含泪,笑望平安归来的冀连城。
“我回来了。”冀连城同样笑着,深情地凝望她。
“你受伤了。”她不舍地看着他渗血的臂膀。
“一点小伤,不碍事。”
“你总说是小伤。”
“真的是小伤。”他低低地笑了,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眼中仅容得下彼此的身影,一旁的胡老六受不了地直翻白眼,干脆避开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衣婳逸与兰墨尘亦不想打扰这对小情人,两人默默地退开。
“我得先看看你的伤口才行。”唉!打从他们重逢之后,她总是见他带伤。
冀连城很乐意让她检查身上的伤势,衣幻羽仔细检查,为他的伤口上药之后,终于放心了。
在她细心为他包扎时,冀连城的双眼始终无法自她身上移开。曾经以为自己很不幸,失去了家人,还得远走大漠,可从今以后他不再这么认为了,他是多么的幸运,因为身边有了她。
“一切都还顺利吗?”确定他的伤口无碍之后,她才开口询问有关今日进宫一事。
“虽然途中遭遇王将军的狙击,但我们很顺利地将他擒抓住,兰王爷和我便带着王将军进宫面圣。”不想让她知道他们在街心遭遇的冲突,他几句话草草带过。
“皇上怎么说?”他的深仇大恨是否可以得报?她紧张得小手微微冒汗。
“见到名册与证据后,皇上非常震怒,立即下令捉拿相关人等,发落大牢、等候调查。”东暖阁差点被怒火高张的皇上给拆了。
“王贵妃、五皇子和王将军都成了阶下囚?”
“没错,虽然他们极力狡辩,但我所掌握的证据让他们哑口无言,认罪是早晚的事了。”冀连城信心满满。
“冀大哥,我一直很好奇,究竟你手中握有的证据是什么?”他从来都没提,她也没问过,但现在她好奇得很,想知道到底是多有力的证据能教王贵妃他们哑口无言。
“要毒杀太子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得要有缜密的计划,外加威胁利诱太子身边的人帮忙才有办法得逞。五皇子担心仅仅是派人传话,恐怕无法让被他收买的人信服,所以只要他要下达命令,皆会亲自写一封信命人呈交,而我手中掌握的正是他写给偷偷在太子饮食中下毒的宫女——喜鹊的信。喜鹊因家乡老母的性命掌握在五皇子手中,在五皇子的威胁下,唯有每天偷偷对太子下毒。”喜鹊是太子的贴身宫女,她服侍太子已久,又忠心耿耿,从不出大错,甚得太子信赖,因此王贵妃与五皇子才会找上她。
“如此说来,喜鹊也是受到胁迫,万不得已才那么做的。”衣幻羽同情喜鹊的遭遇,在主子与母亲之间,不论选哪一边都不对,想必喜鹊一定每天都活在痛苦当中。
“不错,喜鹊受迫于五皇子,每天都活在惊恐当中,她无法信任五皇子,所以五皇子写给她的书信,她并没有照上头的意思烧毁,而是悄悄藏起。当太子死后,我的舅舅也惨遭杀害,喜鹊明白她会是下一个目标,所以偷偷将所有事都书写下来,连同五皇子的书信,隐密地托人带出宫。没多久,果然喜鹊就被发现溺死在御花园的水池中,至于她的死因也被归为不小心跌落水池淹死,她托人带出的书信则辗转流落到我手中。五皇子从旁得知喜鹊握有证据,才会派人到处寻找,想找出我来。”
“那喜鹊的母亲呢?五皇子可有放过?”
“死了,喜鹊的母亲早在被他们抓走没多久,就被杀害了。只是他们谎骗喜鹊,说她的母亲没有死,不断地威胁喜鹊顺从他们的阴谋,否则她将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的母亲。”
“权势真的太可怕了,居然能让人做出这些没人性的事。”她感到毛骨悚然。五皇子为了当上太子,为了坐上龙椅,不断地使用计谋,让双手沾满了血腥,被他杀害的人不计其数。
“他已经泯灭人性了。”
“那名册呢?上头真是详实地记录了与谋杀太子有关的人吗?”
“嗯,里头有提供『雪花飘』的张御医,他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惜与王贵妃勾结谋害太子,还有许多人涉及。”里头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了贪婪与欲望。
“好可怕……”衣幻羽双臂环胸,对那些被皇上下令捉拿的人无法感到同情,只为他们感到悲哀。难道权势、名利比良心来得重要吗?
看出她的害怕,冀连城敞开双臂将她纳入怀中。
“别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皇上不会轻饶他们的。”所有人都得为他们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一个都逃不掉。
“皇上一定也很痛心,他最宠爱的妃子与儿子竟密谋杀害他另一个儿子。”
“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为了坐上宝座,没有什么卑鄙肮脏的手段是使不出来的。
“唉!”她悠悠地长叹了口气,心头笼罩着一层悲伤。
“别想那些事了,改想想我们吧。”不想她的情绪继续低落,他换了个话题。
“我们?”
“就是我们。皇上已明白所有事,并承诺会还我死去的家人一个公道,所以是我重建『冀家庄』的时候了。你该不会忘了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吧?”
“我当然没忘。”怎么会忘,她说过要和他一起重建“冀家庄”,要为他生儿育女,让他不再孤独,她岂会轻易忘怀?
“没忘就好。我得先回『冀家庄』一趟,所以无法亲自护送你回『衣家庄』去,只能派老六护送你回『衣家庄』。等我在那儿找好可以信任的人,让他们先清理毁去的『冀家庄』后,我就会上『衣家庄』提亲去。你愿意等我吗?”在重建“冀家庄”之前,有太多事等着他去做,何况他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迎娶她进门,以至于无法亲自送她回“衣家庄”,唯有派遣最信任的胡老六护送她,再加上兰王爷也言明会派一队人马与婢女护送照顾,所以她的安全不会有问题,他是可以安心的。
“我愿意,当然愿意!”她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激动地将他拥抱得更紧。不论多久,她都愿意等他!
怀抱着她,冀连城的心灵已获得平静,沉郁心中已久的悲忿平息了。
“我会去接你的,一定会去接你。”有她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
“我等你,一定会等你。”对他,她充满信心。
“我会接你。”
“我会等你。”
蓦地,两人相视一笑,紧拥的身躯贴得更密,感受着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
冀连城做了他回来后最想做的事——俯下头吻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以吻为誓,他一定会登门提亲娶她为妻的!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衣幻曦放声尖叫,双手捂着耳朵,狂乱地摇头,地上已是一片狼藉,能扫的、能摔的全让她给毁了。
“乖女儿、乖宝贝,你冷静点儿!”衣桦耀冷汗频冒,劝着宝贝女儿。
“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美丽的衣幻曦就要崩溃了,她恶狠狠地瞪着妹妹——如今也是她最痛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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