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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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金和他的伙伴，听到船上的吵闹而水里面翻到船坞上的时候，堆放场中的火焰刚升了起来，顿时，整个船坞上人声，马鸣声，各种物体的撞击声全部响了起来，乱成了一糟。

小金和伙伴们竟一时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在距离堆放场差不多一百米之外，两个仓库之间的路灯照射不到的半空上，一个有着褐色头发的背景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六十二章　南通行动（三）

　城东门外五里处一片树林旁边，有一个破落的小渔村。繁华的南通港口，每日川流不息的载着各种货物的大大小小船只，在渔村前面的海域通行，连带着打渔环境变得糟糕起来。村子的渔民渐渐移居别处，人口越来越稀少，渔村也变得越来越破落起来。

彭贵此刻在这村子边上一间荒废的房间里面，他正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脸色有些复杂。

“呼”，一阵急急的海风吹过，“啪啪”，屋顶上和墙壁一个洞口的旁边，有几处松动的木板，被这阵海风吹得和旁边的木板相互撞击起来，发出一阵阵响声。

“彭贵，我害怕，不是说娘会来吗，她什么时候来？”

在彭贵身边，一个脸蛋微红，皮肤粉嫩，衣着华贵，头上扎着一个小辫子，五六岁左右的小童子，怯生生地问道。

“少爷，不用怕，那是海风而已，彭贵在这里，别怕。夫人过一阵子就会过来，少爷不用急。”

彭贵目光柔和微笑着对那小童说道，语气中带着慈爱和一丝的愧疚。

“哦，我不怕，我一定会等娘过来的。”童子的神情虽然依然有些害怕，却强行地鼓起勇气，稚嫩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的坚定。

嗯，对了，彭贵记起来自……己把小童最喜欢的那个弹弹球给带来了，之前一阵忙乱，倒是忘记了。于是，彭贵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的缠着重重毛线的小球。

“少爷，看看这是什么？”

“哇，我的小球啊。”

小童从彭贵手里拿过小球，高兴地一旁拍动起来，脸上早没了害怕的神情。孩子真是简单啊，小小的一个毛钱球就让他满足。彭贵看着小童的兴奋劲儿，不禁感叹道。

夜晚把年幼天真的少爷骗到这里来，彭贵心里还是有点愧疚。少爷虽然深得老爷的宠爱，但是从不恃宠生娇，对待他们下人也是非常的体贴，从不像前面几位少爷小时候那么骄蛮。彭府所有的下人都非常喜欢他。

都是那该死的家伙，虽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无法诅咒他，但彭贵还是非常地愤恨，那天晚上实在是让他遭受了太多的痛苦，而且他还得强忍着，不然就会引发更大的痛苦。那毒药确实是无药可解，连府里对这方面深有研究的老刘也是毫无办法。

或许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但是临死前，我也要把那发出温和声音的恶鬼的喉咙给撕碎。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谁，不知道他能不能像自己一样，在伤口上被泼上盐以后也能强忍着不叫出来。彭贵想到这里，嘴角上不禁出现一道残忍的笑容。

彭贵在彭府里面颇得彭万财的喜爱，为人势利又有些骄横，贪图女色，喜好钱财，爱占小便宜，不过也没传闻做过什么大的恶事，彭府外跟他有些交道，都认为此人不过是个恶奴才而已，贪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正是这类小人物的共同特性。

或许我真的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物，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信念，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保护的信念。彭贵有点干瘦的脸上是决绝而坚定。

那家伙以为自己一定会趴在他脚下哀求他的解药吧，不错，被绑着的时候，自己的确是哀求过，但那又怎么样？他一定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会不计较自己的生死吧。彭贵嘴角又浮现了一道笑容，不过这次是嘲讽。

马上就是亥时时分了，马上就可以看到那家伙了。

……

城西北的彭府里面灯光通明，不但是走廊，屋檐下，甚至在有点屋顶上都挂上了灯笼，将整个彭府照得仿如白昼一般，甚至连一点阴暗之处几乎都没有。不过这并不是彭家有什么喜事，这是彭家老爷彭万财在几天前，让下人全部挂上去的，说是彭府太暗。

彭府中央的会客大厅中，一个身材肥胖，五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正坐在中央的椅子上，脸上虽然神色如常，但是紧抓着大师椅扶手的双手还是表明他的紧张。他就是彭府的主人彭万财。

“彭员外，可有曾想起，最近有跟什么人有纠纷？”彭万财左手边，一名同样坐在太师椅上的身穿着楚河派绿袍制服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问道。

“我最近一直深居简出，打交道的也是一些老朋友，一直和和气气的，没有和任何人有什么纠纷。”

彭万财熟练地回答道。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了很多遍，如果不是看在那绿袍中年人，绣在他肩头上表明大队长身份的那颗星星，这中年人又和他熟悉，他才懒得回答。回答来回答去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难道他们还能把人家灭了不成。

彭万财现在期盼的就是那两处行动能有结果。

马上就到亥时时分了，城东那边要是手脚快点的话，大半个时辰应该就有休息了，不知道港口那边现在有没有动静？

……

江虎是彭府的护卫，他和其他五个护卫现在正在西苑的走廊上巡视着。彭府内虽然灯火通明，毕竟太大，总有一些石头背面，树木后面，屋子之间之类的阴暗地方，光线是照射不到的。如果要把这些地方，全部都装上灯笼，恐怕买光整个南通城所有的灯笼都不够。

这几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变得那么谨慎，每天晚上都要那么多兄弟一起巡来训去的，搞到自己是每天都要在彭府走上六七个时辰。难道在南通这个楚河派重镇上，还有匪徒来劫掠不成？

双脚好像有点重了，的确是累了，估计这几天走的路，怕是可以从南通到走到杭州去了，估计再走多几天就可以练成神行太保了。江虎是在南通城里长大的本地人，像他们这些护卫，彭府招的都是本地人，图个可靠，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江虎不多十八九岁，平常喜好到茶馆那些地方去听说书，虽然只是学了两三手粗浅功夫，但对于那些飞来飞去的大侠，一向是向往得不得了，现在虽然有点累，正好自个给个安慰。

咦，西边杂物房那边好像太亮，还一闪一闪的。

“头，你看那边？”江虎就向旁边的小队长说道。

“应该是火，糟糕失火了，大伙赶快朝那边跑。”

小队长毕竟是经验丰富，连忙带着他们朝那边跑了过去，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跑到附近，火势已经将整间杂物房给笼罩在内，而且马上就要蔓延到旁边的另外一间杂物房内。

“起火啦；救火啊！”

一名家奴模样的人急急忙忙从旁边的杂物间搬了一箱东西出来。看到他们后，家奴大声喊道，

“各位兄弟，赶快过来帮忙搬东西，里面有些爆竹，烧着就麻烦了。”

“江虎，你去叫人救火，其他人跟我来。”

的确也快到中秋了，小队长立刻做出了决定。借着火光，江虎临走前看清那家奴的面目，好像一周前还跟他一起到茶馆听过说书，虽然名字是忘记了叫什么。

……

“起火了”，“快救火啊”……

急促的脚步声，各种物体的碰撞声，加在这不断响起的高喊声中，让端坐在会客大厅上的彭万财也是有些惊慌。

“到底怎么回事？彭喜，都外面去看一下。”

“啪”，还没有等彭喜出去，一个人就冲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杂货房里面的爆竹起火，现在整个西苑都烧了起来，正往这边烧着呢，大伙都扑不灭呢。”

“张队长、李队长，现在麻烦两位帮我查探一下，我怀疑有贼。我跟下人到房间拿点东西，我们还是先撤出去，等火灭了再进来。”

“不麻烦，到底是那些人吃了豹子胆，我们一定叫他出不去，彭员外小心，有什么事情就大呼一声，我们即刻赶到。”那两名绿袍的楚河派队长并未要求跟着彭万财一起过去，因为无论是什么奇珍异宝，甚至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总有些东西是不方便在他们面前拿出来的。他们说完，就出了会客大厅。

“彭喜，让彭福，彭禄，彭寿他们带人马上过来，我们到一下后苑。”

不一会儿，彭喜带了三个人进来，这三人跟彭喜一样眼睛里面略带精光，显然都是高手。彭万财便从座位上下来，走出了会客大厅，虽然身材肥胖，但彭万财行动依然非常的敏捷。

由彭喜和彭福在前面带着十几个人带路，彭禄，彭寿带着另外十多人在后面殿后，所有人都是手按兵器，一脸肃穆的样子。

很快，就到了位于后苑的彭万财的寝室门外，彭喜和彭福跟他进了寝室，其他人则在外面守候。

彭万财来到靠墙壁的一张梳妆台旁边，伸手在梳妆台后面摸索了一阵，大床下面隆隆地响了一阵。彭西和彭福此时也过来，两人分别在两边，单手一抬，可以睡下七八人的大床，就好像一张小桌子一样，毫不费力地搬开了。

床下竟然有一个大口子，模样像是一条地下通道。

第六十三章　南通行动（四）

　彭万财在地下悉悉索索地弄出一阵物体翻动的声响以后，手中拿着一个黑匣子，就从那通道中返回了地面。

就在彭万财刚出到地面的时候，一道炫丽无比的剑光从前面向他笼罩了过来，仿如堆在眼前金光闪亮的珍宝，又仿如空中发出强烈光芒的太阳，在前面不断左右舞动的长剑，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刺得让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但彭万财此时却没有闭上眼睛，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鸟一般，彭万财肥胖的身躯此时却变得异常轻盈，脚上一蹬通道最上面的一层阶梯，彭万财如一阵急风一般迅速向后退去。

看着剑光的距离逐渐拉开，彭万财肥胖的脸上不禁涌起了一阵笑意，嘴上便开大声喊叫。可是，还没有等嘴角向两边咧开，“呼”，一道急风已经从身后袭了过来。

“啊”，彭万财的后腰底部的“阳关”穴处已经被一拳头狠狠地击中，本来弓着的上身就向后仰了过来，之前涌上到喉咙的声音也发了出来。不过，这喊声只是短促地响起了一下，因为几乎同时，一个银色的手掌已经劈在他的颈部，彭万财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那阵喊声也嘎然而止。

“老爷，彭喜，彭福。”

门外响了一阵敲门声，守候在门外的彭寿和彭禄听到了彭万财的喊声，连忙问道。

彭万财并没有掉落到地面上，一个连头到脚都全部被黑衣罩起来的人，已经将他扶住，不过，黑衣人手上戴着的是一双银色的拳套。黑衣人并没有理会外面的响声，从怀中迅速掏出一堆东西，将彭万财像个大粽子一般捆了起来，又将一个布图塞入他的嘴巴之内，在他的眼睛上蒙上了黑布。

“噌噌”，彭寿和彭禄觉得不对，拔出了兵刃，他们旁边的护卫也纷纷亮出了兵器。

“啪”，寝室的大门被彭禄和彭寿强行推开。一道如闪电一般快捷的剑光已经从他们的喉咙划过，鲜血狂喷而出，两人睁大着眼睛，双手想往喉咙那里掩上去，止住流逝的生命。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两人已经倒在地上。一个同样由头到脚都包着，穿得严严实实的人早已经潜伏在门口，只不过身上的是绿色的长袍，从绿衣中掩不住的曼妙的身材来看，这绿衣人应该是个女子。

“嘭，嘭，嘭”数声沉闷的爆炸声在门外响起，几阵烟雾从外面聚集的护卫的中间和四周涌了出来。

“是烟雾弹。”有几个护卫惊慌地高声喊了起来。这烟雾弹为楚河派所制，在弟子中也有配备，虽然属于高度管制的物品，但如果有门路的人，搞到几个并不是很困难。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一个护卫胸口已经插入了一把明晃晃的刀，而出手的竟然是一直在旁边的同伴。那受伤的护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狞笑着的同伴，直到他将插入他胸口的大刀拔了出来，消失在白烟当中，护卫眼前也一黑。

“啊，啊，啊”

多处惨叫声在白雾当中此起彼伏，被袭击的护卫，无一例外地发现攻击他们的赫然是身边的同伴。

“杀人啦，有劫匪啊。”

在后苑另一侧的彭家家眷和奴仆们被这边的惨象所惊吓，纷纷逃散，大声呼叫了起来。

在烟雾当中的护卫，无法分辨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匪徒，有的是挥舞着兵器护住自己的周围，更多则是纷纷朝着一个方向逃窜。有的护卫在逃窜过程中，不幸被旁边挥舞的大刀砍到，或者与同样逃窜的护卫撞倒，也纷纷挥舞着兵器开路。

逃出了白烟边缘的护卫大都染着一身血迹，没有在附近感叹自己的劫后余生，护卫们纷纷远离白烟的区域，整个后苑是乱成一团。

“砰砰砰”，烟雾弹四飞，西苑门口，走廊，房顶上各处都有，几乎将整个后苑笼罩在一片白烟当中。

两个黑影已经跃上寝室后面的屋顶，向着彭府后面的围墙飞了过去。

同时，差不多十个绿色的身影也从西苑口那边追了过来，两个楚河派的队长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带着手下的队员急扑了过来。后苑各处升起来的烟雾，并没有能阻挡他们多久，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他们就穿过了那片朦胧的区域。远处百米之外，依稀的两个黑影，正起起落落地跳跃在彭府后面的民居顶上。

黑影的速度虽然迅捷，但两个队长似乎更快一些，双方的距离在逐渐缩短。八十米，七十米……，在追逐的双方已经离开了彭府将近一里地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在前面民居处落下，另一个黑影则继续奔逃。

一会儿，两个队长已经到了那个黑影落下之处，只见那个黑影紧紧地扑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

“槽了，中计了。老张，你马上回去。”那名姓孙的队长已经看清了在民居院子地面上伏着黑影，竟然是具尸体，他连忙对旁边的那位张队长说道。

此时，民居内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显然被掉落的声音吵醒，手中抄着一张板凳，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面出来。

“啊……”

男子看到那具尸体后，失声高喊了起来。

……

在楚河派弟子冲过烟雾后没多久，两个绿色的身影，落在彭府外面的一条街道上的阴暗处，那里正好停放着一辆马车，两人迅速进入了马车内，马车便驶开了。

马车沿着街道，来到了南通城的北面，在一家大宅后面的一处树林旁边停下，绿色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当中，马车也继续向前行驶。

……

孙队长依然紧紧地追着那黑影，刚才被掉落的尸体一耽搁，两人的距离又拉到了一百米之外，但是他依然有信心追上他。不过，他后面的其他队员与他的距离却越拉越远了。

黑影一直向着东面逃窜，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现在已经不足四十米了，孙队长的脸上也逐渐出现一丝冷笑，他很清楚，黑影前面的方向就是南通城内的一个湖泊，到时他能跑到哪里去，如果要拐弯的话，他非常有把握能够截住他。

很快，孙队长已经隐隐看到了前面的湖泊。黑影也差不多到了岸边，两人的距离也不足三十米了，湖泊岸边十米处，竟然有一条小船，这应该是黑衣人的安排的退路吧。哼，可笑，难道他以为，这样就逃得掉吗？

就在孙队长距离黑衣人大概十五米的时候，黑衣人到了岸边，身形跃起，黑衣人跳向了那条小船。此时，一道如流星般的光芒在黑衣跳起的同时，从小船上射向了孙队长。

可是，跟他们的动作几乎同时，甚至是时间还要稍微早一些，孙队长动了，一块东西从他腰间飞了出来，是刀鞘，但这刀鞘并不是要射向黑衣人，也不是要撞落那道光芒。孙队长在刀鞘飞出的同时也跃了起来，那道光芒在射出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孙队长。孙队长比刀鞘的速度更快，竟然在空中越过刀鞘，双脚在刀鞘前面一蹬，孙队长就宛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双手握刀，疾射向黑衣人身后，这正是楚河派绝学“屠神斩”中的“疾刀斩神”。

黑衣人也感到了背后的那股强大杀意，他根本没有想到有如此凌厉的一刀，在空中他也无法闪避如此急速的一剑。戴着银色手套的右手一扬，十粒星光疾射向身后的孙队长，同时，身体强行一扭腰，黑衣人将自己的正面迎向了那刀。突如起来的暗器，有些出乎孙队长的意外，刀面稍稍一横拨，七八个光点被他拦了下来，但是还有两个在他的拦截中漏了过去。一个钉入了他的肩膀，另外一个钉入了他的手臂，虽然全身覆盖有护体罩，但那两暗器依然破开了真气，钉入到他的身体上。

一阵刺痛传了过来，但这除了让孙队长更加生气以外，并没有减慢他的速度，他的大刀依然奔向着黑衣人的胸口。

在船上射箭的黑衣人的同伴此刻已经来不及再拉弓搭箭了，毫不犹豫，同伴也跃向了空中的两人，她的手中握的是一把在月光之下闪亮着短刀。不过，比这短刀更亮的是来自……她旁边一道白光，一个白色的身影比她更快。

孙队长的大刀毫无悬念地刺入了黑衣人的肩头，没有任何的迟疑，黑衣人戴着银手套的双手在同时已经握上了刀身，不是阻止着刀刃的前进，而是让孙队长无法抽回。

孙队长也已经感到那道白光强大的杀意，不过，他的刀已经刺入了黑衣人的肩头，无法抽了回来。一脚踢向黑衣人的胸口，想要借力倒回，但是在他的脚刚刚接触到黑衣人胸口的时候，那道闪亮无比的白光已经在他的喉咙吻过。

“嘭”，一声沉重落水声响起，

孙队长眼睛睁得大大，掉落在湖面上。那个被刺伤的黑衣人，则被后面的那射箭的黑衣人抱回了小船上。那道白色的身影，也踩着孙队长落下的身躯倒回了小船上。

在后面的楚河派弟子赶到湖边的时候，湖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远处只有一艘小船依稀的影子。

……

城东那个小渔村当中，彭贵现在干瘦的脸上有些扭曲，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约定过来接受少爷的匪徒还没有过来。不过有什么诡计吧？这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心里既着急又不安。

他本想站起来走动一下，舒缓一下这种糟糕的情绪，但是看到盖在他的长袍下面，困得在地板上躺下的睡着了少爷，他又怕自己的走动吵醒了他。于是，他只能把焦急和不安写在自己的脸上。

“啊。”

胸口中心脏的位置，莫名地传来一阵非常剧烈的疼痛，让毫无准备的彭贵也不禁叫了一声出来。虽然他很快就停止了呼叫，但胸口的疼痛却是越来越激烈，就好像此刻正有千万把小刀正在切割着他的心脏。深入心肺的疼痛，让彭贵的脑袋几乎都要裂开，但看着地上那正睡得甜甜的，正微笑着仿佛在梦中遇到他已经死去的母亲的少爷，他又竭尽全力忍住了没呼喊出来。

一阵又腥又甜的感觉如火山爆发一般从彭贵的心口，蜂涌到了他的喉咙，感觉再也无法压抑，彭贵连忙将双手掩上了他的嘴巴。

“璞……”

重叠的双手并没有能掩盖住井喷般的，从他口中狂泻而出的鲜血，在他手指的缝隙中，手掌的边缘上，如红雾一般，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胸口。

看着依然熟睡中的少爷，彭贵已经变得完全苍白的脸上，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但这个简单动作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的他来说，显然是太奢侈了，彭贵的眼皮已经不由自主地合上了。

此时，三四个罩着黑袍的人纷纷从房屋的底部跃了出来，黑袍松开的领子里面是绿色的服装。

“行动失败，回城。”当中的一个人喊道，在那间屋子周围几间泼屋子内，又陆续出来了十多个同样打扮的人。

第六十四章　出发渤海

　“嘭”，一桶凉水让之前处于昏迷状态的彭万财清醒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绑我做什么？你们是要钱吗，说吧，多少我都给。”彭万财有点惊慌，连声说道。

“别装了，那没意思，蓬莱门外堂副堂主。”面前一名二十四五高大英俊的青年人笑着说道，正是石国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彭万财不由得更惊慌，他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个很压抑的房间，只有不到十平方，四周没有一个窗户，只有墙壁上火光照着，白天黑夜都无法分清。门也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外缝隙中透着的还是火光。除了面前那高大英俊的青年人外，旁边还站着一个似曾相识，但又没法确切想起来的二十多岁的男人，此刻拿着水桶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原来是石头。

“你是当真不知道吗？我姓石，是来祝寿的。”面前的青年人玩味地笑着。

“你是岭南石家石国泉。”彭万财惊呼道。

“哈哈，不错，总算想起来了。”国泉一声大笑。

“老爷，你还记得小人是谁吗？”石头作出恭敬的腔调说道。

“你是我府里面的下人。”彭万财恍（书）然（网）。

“没想到还是落到你们的手里。”彭万财长叹了一口气。

“那彭贵也是你们抓的？我儿子怎么啦？”

“当然是我们抓的，没有他，这次行动还不好办呢。贵公子当然是安然在彭府，这事跟他又没有关系，再说即使我们要绑贵公子，也没那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