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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三月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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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醒了,在深夜。没人在身旁。或许这么多天来,她就是等着在这夜深人静的一刻醒来,这样,她才能在安静中理清自己的思绪。
最早走入病房的是禾,那时沐正半躺在那。感觉到禾的靠近,沐就睁开了眼。禾看到沐的脖子上挂着个指环。沐是从来都不穿低领衣服的,大概就是为了它吧。禾直直地看着它。沐注意到禾的目光,犹豫了下,最终没把它藏起来。
“我能看看吗?”禾试探着问。对于禾跟老太,沐似乎没有拒绝过什么。沐摸摸指环,慢慢取下,递给禾。禾看得很认真,质地一般,但工夫很足,很精巧,越看越爱不释手。禾笑了笑,给沐戴上,“它……”沐握着它,说:“这指环,跟我的生命一样重要。”
“嗯?”
“逸哥哥说,它会陪着我,无论这世界有没有末日,它都会保佑我,因为它是逸哥哥的化身。我一直都相信它会保佑我,因为它就是逸哥哥……”
那是一个秋天的黄昏,天还是碧的,黄叶稀稀疏疏地飘。山映着斜阳,而我等的人还在斜阳外。
这天有个好天气,恰好我有个好心情。逸哥哥今天回来,他答应说陪我去看夕阳。我丢下所有的事,走过那小小的河道,在路边等着。公车总是很准时,我拉起低垂的帽沿就看到逸哥哥从公车上下来。
“沐儿。”
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笑了,起步走向他。公车上又下来一个女孩,在我要拉到逸哥哥的手时,他的手臂被她紧紧抱住。
我愣了。“再见,逸哥哥。”在擦身而过后,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公车,接着车门就关上了。
独自在黄昏中看完夕阳西沉,在小径边徘徊,终于绕了很远的路回去了。在拉开门的那一刻还是习惯往那边看,但我后悔了,那个女孩就在他家窗前站着。
天已经完全黑了,房里没有一点的光亮。好象要把多年来不曾流的眼泪所有都补偿似的,止也止不住。桌上的纸巾早已堆满,变得麻木的我不想理会往下掉的纸巾,仍旧擦着泪,直到所有的纸巾用完。门铃很响,一直没停,我起身拿了条热毛巾敷在眼上,它还在响。拖着身子走到门边拿起话筒:“谁?”
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我是逸的朋友,他一直都没回来,现在还站在那个路口,话也不说,我——”她顿了一下,“你是我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刚才看到你回来,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有说话,脑中浮现出他那固执在此站着的身影。
“我打过电话给他,他也不出声。他干嘛一直站在那里呢?那么晚了,还不回来……”
“你跟他说我回来了。”不想再听,我挂断。滑落在门边,一动不动。因为心的痛才让我感到自己还有心跳。
“沐儿!”门上传来了声响。
他回来了。我没有力气拉开门,是哀怨是痛心。我摸着黑,磕磕碰碰地走进房去。
“沐儿。”他的声音又出现在窗外。
我走近窗边,静静默默地坐在窗下。
“沐儿。”他轻轻地唤着,声音在颤抖,这颤抖让我强烈地渴望见到他。我不敢站着,全身的骨头酥软,使不出力。望着那窗,很希望我的目光会让它象阳光下的冰块般融碎,这样就可以见他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尽管破窗而入对他不成一件事,但他不会,他说过不会让自己做出让我受惊吓的举动。他总是怕我受惊吓,他说他不能允许也不能承受让我面临有受伤害的可能,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
“逸哥哥,我很累。”我低低地喃语,心痛得好象那心已经不是我的,“逸哥哥……”我无力地呼唤他,泪水让眼疼得疲倦不堪,却无力爬回床上就坠入了黑暗的梦魇中。
深夜,努力睁开眼——窗外的抽泣声,很低,却很清晰。当我认真倾听时,却毫无声息。逸哥哥!我心中一动,猛力拉开窗。他还在!我跳下窗,凝视着他安静的脸。极度的疲倦让他高度的警惕松懈了,冰凉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摸着他那带着泪痕脸庞,我笑了,毫不犹豫地,我钻进他的怀里,那里很温暖。
太阳已经很大了,我早已没有睡意了,只是闭着眼把逸哥哥抱得更紧。他坐在墙根,用他安全的臂膀宠溺着我,我俩都没有说话,我依在他胸前,听着他那熟悉的心跳,心里很安稳。他把脸贴在我的脸上,用他温热的气息驱走我的冰冷。
太阳越来越大,晨晖就要洒在我们身上了。“沐儿,饿不饿?”
他的气息吹在我的耳际,很温柔的感觉。不舍得离开,我摇摇头。
“可是我饿了。我要吃你煮的菜。”
“嗯,我煮。”我翻身欲起,但他却不放手,直把我抱进屋的沙发上,“好好躺着,煮好了,我会叫你起来吃的。”他说。望着他的眼,我只有乖乖地。
闭上眼,清晰地听到他在厨房的忙碌,这是我最熟悉的。还有什么能比心上人的菜更美味的?
温馨的早餐过后,我帮他系上围裙,他总是会忘了它的。两个人的餐具说不上多,而我们的合作又是那么的默契,所以水只是一阵哗啦就静了,习惯地,他整理着餐具,我摆弄好炊具。
“奇怪。”我嘟囔着。
“怎么啦?”
“逸哥哥,这醋我昨天刚买的,怎么就空了呢?”
“吃醋不好,我把它倒了,免得你吃错醋,难受。”
“哎,不让我吃,就留给你吃也行的,干嘛好好的,把它倒了。”
“呵呵,那么酸溜溜的,你怎么舍得让我吃呢?”
“我是不舍得,不过,就怕你闲着没事乱吃。”
“我没那么无聊,我很忙的。”
“是吗?很忙?忙着追女孩?”我冲口而出的话却故意说得慢悠悠。
“我从来不追女孩子的。”
“是吗?”
“那还用说!”
“昨晚那个……”
“她只是个女孩子而已。我不想当追求者,我的本色是保护者。追求是为了得到,那不是我,我的职责是保护我的天使。”他把我搂入怀中。
“我也只是个女孩儿……”
“不,你是我的天使,只有你才是。”
我笑了:“天使可是人的守护使者。”
“你是与众不同的、最特别的,是天使中的天使,所以你只是被保护的,被我保护的。”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享受我的保护,这是你唯一要做的,知道吗?”
“嗯,”我点头,“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不愿再保护我了,那——”
“那时,不止我的生命终结,而且将永生坠入地狱——”
“逸哥哥!”我生气了——不是有点。或许更应该说是极度的恐惧,“生命的终结——”
几天过后,逸哥哥又回来了。这次是他自己一个人,我很开心。
风里的空气带着青草的味儿,浓浓的舒爽,什么愁绪都会被慢慢融化。
“沐儿,来,笑一个!”逸哥哥始终不肯放弃,从上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夕阳正好吗?一点审美情趣都没有!我一把抢过相机,随手就摔。看着他错愕的神色,我不禁一笑,及时用脚勾回即将落地的相机。“逸哥哥?”我用眼尾瞄着他。这只是我常玩的把戏呢,从不当真的他是怎么了?“骗骗你的。我当然清楚我的沐儿可不是乱发脾气的呢。”他把相机扔进包里,拉我坐下,温柔地对我傻笑。我也只是笑着,因为我知道逸哥哥肯定有什么要说,不然他不会这样傻傻地笑的。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拿下挂在心前的护身符,那是我为他求的。在那符上拴着一枚戒指,他把它解下,拉起我的手,缓缓地将它套进我的无名指。他说:“这戒指是我亲手打的,现在它要代我说,将永远忠诚的追随它的主人。亲爱的主人,现在你能告诉它你的心吗?”“当然可以,”我没有犹豫,“亲爱的戒指,我将会是你永远的主人!”……
“那后来呢?”小幽急急地问着。
“没有后来。”
从午睡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米格那熟悉的脸。向他微微一笑后,沐撑起身子,半倚着,与他淡淡的说着话。今天的沐和颜悦色,异常地温柔,令米格如沐春风,心中雀跃不已。沐语气虽然仍旧平淡,却少了冷色。她讲起了往事——关于她跟老太、禾,包括后来的小幽,甚至还有米格,以及一些米格认识或陌生的人,她脸上一片详和,显得更加的红粉诱人。米格说:“奶奶真是疼你得紧,把你养得红润粉嫩,真忍不住要好好捏一把。”还没说完,他的手已在她的脸上肆意摧残,似乎要把她的脸拧出水不可,而沐轻蹙的眉终让他不忍,凑近一看,给他碰过的脸皮已是绯红一片。沐轻抚着些许烫热的脸,微微笑着:“老太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了,还真舍不得她。”
米格吃醋:“她对你,比我这亲孙还来得亲呢。”
“其实老太也挺寂寞的,她需要人陪,以后你有空就多哄哄她开心,她也很容易哄的。毕竟奶奶只有一个。”
“亲情比什么都来得重要,是吗?”
沐没回答,只是说:“她煮的菜蛮好吃的。”
“就想着她的菜啊?”
沐笑笑。
“奶奶说,你不喜欢我把你的碗堆得满满的都是菜。”
“饭有饭的好,我不习惯有菜没饭。”
“你以前都不跟我说的。”
“我也没跟老太说。”
“这么说来,是我粗心了。”
“无所谓粗不粗心,每个人关注的不一样而已。”
“所以奶奶说我不懂你。”
“要懂一个人,很难。很多时候,自己都不一定懂得自己。”
“是啊,我就不明白我那么想懂你,为什么却越不能够懂你。我怎么就那么的傻呢?”
“傻人有傻福啊,人太聪明难长寿的。”
“这不是封你自己的口吗?聪明的沐。”
“反正我也不想长生不老。我不敢想象自己七老八十的,拄着拐杖,张着没牙的嘴,在风中哆嗦。如果有一天,我的耳朵聋了,舌头麻木了,或者鼻子失灵了,生活也没多大意思了,长不长寿也罢了。”
“看看,我们的未来给你这么一说,都不堪设想了呢。”
“那就别想那么多,该怎么样的就随它怎么样。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六十,已是大幸了。”刚说完,沐就变得恹恹的。米格也隐约感到这不是个好话题,怕是又触动了沐的心中事。
“说了这么多,也该累了,歇着吧。明天出院后,再聊个尽兴。”
“嗯。”
沐的身子滑进被中,米格只看到那一头秀发,久久。“沐。”米格轻轻唤着,沐毫无动静,他挽起她的发,绞在手心。“我不再企盼与你相守一辈子,我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是,想让心中有个牵挂,让我有个停泊的岸。就让我有个美丽的遗憾吧,这样也很好,也是我的一种幸福。”米格自嘲的语气有着浓浓的失落。
无情的人处处留情,痴情的人反是最无情。
米格走后不久,禾进来了,见沐睡得安稳,就过去理理被子,沐慢慢睁开眼,见是禾,对她笑笑,坐了起来。
“吵醒你了?”
“没有,一直睡不着,在想一些事。”
“别想那么多,真有什么事,能帮忙的就说。”
“没什么事。大家都好吧?”
“嗯,挺好的,” 禾说,“煦……”
“嗯?”
“他记不得我了。医生说,他失去部分的记忆,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甚至可能慢慢失去所有的记忆。这样的话,就有可能再次成为植物人。”
“煦——终究是我累了他。”沐沉默了。
“炫说,你能不能去见见煦,或许刺激一下他,能帮助他唤起遗忘的记忆。”
第八章 能尽的心意
第八章 能尽的心意
总算等到天亮,沐轻悄悄地走出病房。阳光很美,柔柔的光洒下。沐摊开手,看着手心里的阳光,深吸了口气,仰起头,眯着眼望望那太阳。很亮也很刺眼,满眼都是艳红。闭上眼,慢慢地低下头,沐用力转转眼珠才睁开。缓缓地走向那片灌木丛,漫不经心地环视清晨的医院,然后她看到了煦。他按着额头,坐在树下,似乎很落寞,让人感到他的孤独。她走向他,而他有点茫然地看着她。她坐在他旁边,捧起几缕从树缝中透下的阳光,感觉到它的温暖。她向他伸出手,他也呆呆地伸出了他的手。她拉着他的手,捧起那缕阳光。她说:“曾经,有个女孩陪着男孩坐在这。男孩说:‘我喜欢阳光,所以我希望在阳光下生活。而沐,你生活在冬天,一个寒冷冰封的季节。’女孩说:‘冬天里没有阳光,自然季节就会被冰封。’男孩说:‘阳光会走进冬天,让冬天充满它的温暖。会的!终有一天。’女孩不说话了,只是看着男孩捧给她的阳光。那阳光的感觉就跟现在一样,你能感觉到它的温暖吗?”看着他眼中的迷惑,她笑了笑,跪了起来,凑进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煦,要做个快乐的煦。”说完,如蜻蜓点水般吻过他的唇瓣,心中低低地说:“原谅我不能爱你,就让这吻了了你我的情缘吧。”敛了下眼,她抽身而起。而他眼中的迷茫更深,毫无意识地低喃着:“沐……”
沐踏步离去。
“沐,一定要好好的。愿上天保佑她,平平安安的,开开心心的……”听到他仍在低喃,沐回头望望他,轻声地说:“别了,煦。”
看着沐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嚣缓缓地走近煦,看着他仍在茫乱地低语。“原以为你能给沐爱情,所以我离得远远的,不让自己爱上她。可是,现在,你却忘了她。”嚣见他毫无反应,仍是呆滞地念着。“可怜的人。痴情让人失去智慧的同时失去爱,而你却因太痴情而忘了爱。”
接回了沐,个个都拨云见月,笑颜逐开,闹哄哄地围着,好不容易才得到安静。还是老太一句“让沐早歇着吧”,让沐名正言顺地摆脱了一天的吃喝玩乐。
窝在床上,环视着四周,这个她住了四年的房间,还真是舍不得啊。房间很干净,也很简单。墙上是几幅禾送的画。这些并不是禾画的最好的,反而是她随兴时涂下的。但沐却只喜欢这些。沐说这些画里有禾的心情,不矫揉造作的真比什么都来得自然,太过精致反而失去了天然的韵味。床的左边是书桌,除了摆着一些必用品,就剩下书了。书摆得并不很整齐,甚至可以说是凌乱。用禾的话说——这才是懂得生活的样子。时刻都要求整齐的人,必定把自己绷得紧紧的。随意是让自己放松的最后方式。有些规矩是完全不必要的,只要懂得在必须约束时守规矩,在可以随意时率性,那才是真正会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用不着那么多清规戒律,活得自由才是活得真实。所以,禾的被子是从没见她叠过,掀成什么样都由它。沐好一点,会把它掀好,但也是不叠的。老太从没吭过半句,相信她也好不到哪去。不用每天重复做无聊的事,不知省了多少心呢!烦恼也就少了一点,真可谓省心省时省力。这“三省”可比东北三省好多着呢。桌子上边是一个窗,日出时,满桌子都是阳光。每天早晨,沐都会看着那红红的晨晖发好一阵呆。现在当然不可能有太阳,连月亮也躲了起来,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着。那桌上是一盏灯,橘红的光既象晨晖,又象夕照。而这么多年来又何曾真正地看过夕阳?久违了,看夕阳的日子,但——也不远了。
床的右边有两个柜子。大的是衣柜,小的则是自己带来的。除了沐,谁也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柜子何以重要到紧贴着沐的床头,也从来没有人看过沐开那个锁。它似乎又是被沐遗忘了一样。沐也确实很少碰那锁,只是在某些日子特别需要它。平时,不需要时时看着,只要有它在,一切就安心了。那衣柜很大,是玻璃的,并不透明,只是朦朦胧胧的。其实说它是柜子并不实在,更可以说它是一个小隔间。里面没有挂满衣服。沐很少买衣服,一个季度也就添那么两三套,所以尚有许多剩余的空间。虽然从外面看不真切,可里面却如镜子般清晰,所以沐是把它当试衣室的。这样的小隔间是老太特意给沐跟禾做的,开初并没有,老太说以后也不会再有,确实米格跟小幽的房里没有。可见,沐跟禾是多么受宠。沐看着,看着,不由得沉入了梦乡,连禾进来关灯也不知道……
随意地敲了敲,禾背着左手,推门而进,“该起来了,这么懒睡。”
刚被敲门声惊醒的沐把被子紧了紧:“很难得嘛。这一觉可真舒服,好象回到家的感觉。”
禾笑了笑,没答理。
沐看着禾总站在书桌边,奇怪了:”怎么了,禾?”
“啊?”禾尴尬地一时找不到话,暗暗佩服沐敏锐的机警。自己一点点的小反常都逃不过她,可真是够厉害的,果然不愧是练武的奇才。见沐仍盯着自己,禾急了,一时说漏了:“照片……”猛然发觉不对,赶紧收住了口。
“照片?”
“是!照片,”禾心中一动,顺着接了下去,“我想跟你借照片。”
“借照片?我的吗?”
“嗯。”
“我的,你也有啊。”
“我说的不是那些合照。”
“可我没有单照,这你也知道的。”
“你有啊,就是那次——”
沐撑起身子,示意她说下去。
禾一鼓气:“婚纱照,你的婚纱照。”
“哦。”沐沉默了下,“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禾傻傻地笑着。
“快要当新娘子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有。好吧,等一下我找给你。”
“行。”禾边说边故作不经意地瞄了下桌子。没有破绽,这才舒了口气。如往常般走到床边。“起来吧,”拍拍沐的脸颊,“不然,等小幽一阵风卷残云,那你就等着喝西北风,老太可没有煮多的。”
“嘿嘿……”突如其来的一阵怪笑从禾身边升起。唬得禾跌坐在床上,回头一看,拍拍心口,嘘了口气:“是你啊!我的妈呀。小幽,走路怎么可以象鬼一样!”
“嗬嗬,”小幽得意地笑着,“这次你可犯了大错误了,禾姐姐。你可看清楚,我是小幽,不是你妈,你妈在你家呢。再说了,我也养不出比我大的女儿来。”
禾嫌恶地白白眼:“拜托你走路正常点行不行啊,别象个幽灵似的飘来飘去。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的。更何况是鬼吓人呢。”
“是你亏心事做多了,才疑神疑鬼的。你看沐姐姐,老僧入定,多镇静。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的。更何况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出声没人知你是傻瓜。一开口就贻笑大方。说什么老僧入定,沐明明是女的,跟僧搭得上边吗?还有沐正当风华正茂一枝花,要说她老的话,恐怕你也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哎,那是比喻好不好?比喻!懂不懂?”
“那就是假的罗?沐,现在不是流行打假吗?现在就让我打给你看。”说着,禾一跃而起。小幽当然聪明,赶忙脚下开溜,嘴上也不闲着:“哇!禾姐姐水淹金山寺了!救命啊!”
沐开心地看着,真舍不得啊,这一切!
饭后,最先溜出去的是小幽,跟着是禾,尔后是沐跟老太,就剩下米格了。这没人在意,反正米格是大忙人,闲不住的。不久,沐跟老太就回来了,大包小包的,一看就知道是从菜市场回来。刚进门,就看到米格呆呆地坐着,老太忙问:“怎么啦,不舒服?”
米格接过那些包包:“没事,就想在家里坐坐。”
三人把菜放到厨房,米格扶老太先出去了。沐过了一阵,出来对老太说:“少了好几样,我去市场看看。”
“要不,我陪沐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慌。”米格说。
老太点点头:“正好,我也想歇歇,去吧。”
米格推着车,跟在沐的后面。好象要把整个市场搬回家似的,这个也说好,那个也说要。而沐一律说:“你觉得不错就行。随你。”所以,原本该是只装几样的车子被塞得满满的。还好,结帐的人不多,沐叫他去外面等着,他不肯,沐也只好随他。等到付帐时,沐拦住他的手,把他的卡塞回:“这是规矩,别惹老太不开心。”
付完帐,走出市场,米格就后悔了。哪来那么多只手去提呀?看着他愁眉苦脸的塌着,沐只好尽可能地拿多一点,可他却坚决地抢过去。沐说:“没关系的,谁拿都一样。”可他不理,沐只得跟着满身挂着袋子的“怪人”回去。不过,这倒是让老太欣喜不已。她边搬边说:“这好几个月都瞎忙,没有一个人去采购,都快要闹饥荒了。现在可好了,有好些天不用烦心了,米格可真是乖。”沐听了,不由得一阵难过,折回厨房去了。老太瞥见,忙说:“哎,沐啊,刚才禾跟小幽都打电话说不回来吃午饭,我看午饭就别做了,我们出去吃。”
“好啊,去哪吃呢?”米格的兴致变得跟老太一样高昂。
“我们去找一间从没去过的饭店。”
“好主意!最近有家饭店新开张,我们去那里试试?”
“好,你先去打电话,订个好位。我跟沐先去换衣服。走吧,沐。”老太招呼着。沐听话地去换好衣服。沐还没使老太扫兴过,在最后的日子里,她不想破例,只是想让老太尽可能的开心点。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次能让老太开心的时候。
很幸运的,最后一个雅座让米格订得及时。这里,临窗而望,大半个城市尽收眼底。老太仍然兴致不减,看得出似乎很久没出来吃饭了。事实也如此。从沐跟禾住进后,老太家一直都没有佣人,连个钟点工也没有。老太对自己的这幢房珍爱得有点过分。房间的一尘不染都是老太的杰作,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老太擦拭的痕迹。老太禁止不相干的人的气息混合在她的屋子里,所以连电话也是她私人的,沐跟禾甚至她自己的子孙都不能自作主张将号码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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