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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赛德兰之晴空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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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比克。”斐洛尔樱红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两下,回答的口气里隐隐藏着些许不满意,因为还从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他一直引以为豪的渊博学问,实际上他是无所不知的大学者,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传统。
“哦,原来你还有点经济观念嘛。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反正你们家要靠国家拨款维持生计,所以有幸见识到了钱币。可是下面你一定不知道我国最好的赌场开在哪个城市,叫什么名字呢?”
“还有如果你答不出,就要把你手里的那只兔子借我玩一会儿哦!”公主见缝插针地说。
“啊呀,你这个小精灵还真会提条件呢,这一点大概和你的老师是一脉相承的吧。”斐洛尔笑着接着说,“那现在我可要回答了,答案就是在杰斯贝诺克城偏南区的‘弗岩鲁那游乐场’,而且里面供应有当地风味最独特的食品--腊香肠和圆头杯啤酒,我说得没错吧。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我保证尽力让你满意。”
“……哼!不就说出一个赌场的名字吗,瞎神气什么!你对外面这么了解是不是经常偷溜出去逛大街的?看不出你还是个不安份守已的山里人。”火滢假装极不以为然地讽刺斐洛尔。
“那么你自己呢?偷偷带着这个可爱的小精灵溜出宫,算不算是个不安份守已的皇家魔法师呢?”斐洛尔一语见血地反问她。
第四卷 第四章 重逢的战斗
“你……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是在周游各地力图修炼!跟你这种没事到处抱着只兔子乱跑的人可不一样!”火滢说罢赶紧转换话题,决定向斐洛尔那过于显得匀称的身材发起挑战,“喂喂,你就不能走快点吗?在山里的人不是应该个个身强体壮健步如飞的吗?”
“可是,如果我走太快的话怕你们要跟不上。”斐洛尔依然轻笑地回答。
“真是笑话,你当我们是不会走路的婴儿吗?我可是天下顶顶厉害的蓝魔士,一念咒语就能飞上天!你就别再狡辩了,真有本事就走给我们看吧!”火滢不依不饶。
“好吧。”刚说完,斐洛尔身形就一闪,跃向了前方。如倏间飘离的云霭,恍惚间透撒出难以预测的灵动。
“老师!他跑得真的很快!已经看不到他影子了……”伽蕾安缩身变成一只小蜗牛跳到火滢肩膀上叫道。
“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跑得比妖鬼还利索,可恶,绝不能输给这种人!”火滢一咬牙飞奔向前,尽管她眼前早已没了那个斐洛尔纤瘦却清丽的背影。
冲破过一段段崎岖迂回的山路,飞淌过一条条涓涓的弯小细流,火滢最终仍是没有再追到斐洛尔的踪迹。无奈之余,她只好用一时大意来安慰自己。
“老师!你听,前面有打斗声呢。”公主忽然从火滢头发中伸出小脑袋说。
“嗯……我听到了,我们去看看!”火滢火速转向朝事发地疾驰而去,她可不想错过山林里难得的热闹场面。
一奔到近处,她们俩才发现来到了一大片人工开辟的养鹿场(也就是斐洛尔先前提及的“鹿场”),而“打斗”的来源竟是两个纠缠在一块儿的人影正杀得不可开交中。
火滢费了好大的眼神认出其中一个是竹研!而另一个和他对战的魁梧壮汉则是身高八尺、面目凶暴。从身材上看两者完全不成比例,如蚁象之争。幸亏竹研手中那把好剑为他拉平了优势,才使他勉强立于不败之锥。但那壮汉单手握的一把铲土大铁锹,挥舞得同样灰气蒙蒙,极具凛冽攻势。
就在火滢目不转睛观注战局之时,忽听一旁有人唤她:
“火滢——?你们来了?到这儿来坐吧。”说话人正是孟进,他悠然地坐在平地上,旁边还有几头鹿在栖息。当他招唤她名字时,那两个打得正欢的“勇士”还在继续。
火滢牵着变化回原身的伽蕾安公主径直朝孟进走去。
“你怎么坐在这儿?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你就不能帮帮你的竹兄弟打退一下坏人吗?亏你还是神族后人。”火滢以责备的口气拉开了与孟进的对话,两人分隔似乎并不久,但一交流后就会发现心还是贴离得不远,必要时也可以彼此照应。
“以多欺少不好吧?再说那个高个子大叔也不是坏人,他是看管这些鹿群的。”孟进回答,嘴中衔了一根枯草,一副吊儿郎当相,当然也是极度轻松相。证明他适应了这里的空气温度与一切环境因素。
“那个大家伙是看鹿群的?”火滢一时难以消化这段讯息,又问,“那大竹桶干嘛和这看鹿的斗殴呢?”
“没什么,可能竹兄弟想吃鹿肉了吧?我也不清楚。”
“什么,你和他跑在一起会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打起来?真是!”火滢直摇头。
“对了,你们怎么没马上追来?我还担心你们是不是中了山野陷阱呢,不过后来想想好像也没这种可能,反正什么陷阱怕都困不住你们的,所以嘛也不担心啦。”孟进嚼着草根,仿佛越嚼越香。
“什么?后来就不担心了?你凭什么不担心啊?这个世界这么大,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坏人都会有!”火滢颇为恼恨,她觉得对朋友的担心应该有始有终,这才是对得起朋友的一份虔诚,但像孟进这种虎头蛇尾式的担心绝是不真诚,甚至有违于火滢心中一惯侍奉的义薄云天的友情观。
“啊?干嘛这么激动,不担心说明我对你们的能力有信心嘛。”孟进反觉得火滢是有些不可理喻,但女人的情感波动向来不在男人可理喻的范围内,只有极少数的女人才类属于男人尚可推测的轨道上。
“去死吧。”火滢一脚将孟进踹向旁边一头鹿,而那只鹿似乎脾气急躁(幸许肠胃正不适),所以扬起一对前角就把孟进踹飞到更远的角落。
“扑通”,孟进摔到一堆鹿屎上。
第四卷 第五章 是爱是迷离?
“啊呀,那个可怜的少年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斐洛尔幽灵般地飘到火滢身后,发出一句探问。
“你?!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请你以后不要这么随便地出现好吗!”火滢满脸不悦转身质问。
“啊,希望心爱的人能永远牵挂自己,有时会是一种负担……爱,应该放轻松一些,太沉重了是会看不到阳光的……”斐洛尔像在自言自语着。
“你莫名其妙说些什么。这里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鹿场啊?怎么只请了个五大三粗的野蛮人来看守?谁知道那个野蛮人是不是已经偷偷捕杀吃掉了多少鹿才会长得这么壮硕。哼,现在还不知好歹地跟我们的大竹桶在打斗,真可怜哪,怕是再过几分钟他的人头就要滚落到地了。”
“噢……那个野蛮人是我的大哥--因普理尔易曼福德。这些年来一直多亏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这些鹿群,倒也相安无事且日渐欣荣,因此也无需多余人手来管理。”斐洛尔走到火滢侧前方,朝仍在游斗中的因普理尔投去骄傲的目光。
“他不就是养几头鹿嘛,有什么了不起。不对,你说那个挥铁锹的恶汉是你大哥?可是,他的皮肤黑得像焦炭,可你的皮肤却很白。你大哥长得也太像岩石了吧……”火滢很不好意思对因普理尔做出了如上精确的容貌评论,其实她本想说“极丑无比”,但在他人的地盘上最好还是适可而止留些体面。
“看来你作为蓝魔士不仅对金钱很着迷,对人的外表也很在意。不过令人疑惑的是,你对那个相貌平平的男孩倒是很感兴趣,而他既没钱也没有你看重的仪表。真是奇怪呀……”斐洛尔对着远处正拼命用手剥衣角上的鹿屎块的孟进瞄了几眼,然后意味深长地低语。
火滢这才惊觉眼前的斐洛尔其实极其深不可测,仿佛只要他愿意就能够毫无阻碍地进入他想窥探的对手心界。这是很恐怖的事,火滢决定立即阻截心声,以防私人情报再度泄露。可是已晚了,即使她假装不去关注孟进的存在,目光仍窜流到了鹿场另一端。
正在他们交谈之际,伽蕾安公主已经跑去为大打出手的两方加油呐喊。对于未来的臣民,公主将给予一视同仁地鼓励待遇,因为公主这样公平无私地热爱各阶层的臣民。哪怕是一场无理由地打架,她也愿意亲临助威,以示皇恩浩荡。
另一侧,孟进好不容易擦掉了身上的鹿屎污迹,漫不经心地朝火滢这边走回来,当他的目光无意洒射到十六米开外的斐洛尔身上时,不禁神经紧张起来,脚步也渐渐停缓下来,他暗自揣测起这位陌生的不速之客的来头。
由于孟进的正常想像力十分有限,所以最多只能将人粗浅地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正襟危坐的教授和工程师型,他爸爸孟大宫同志就属于这一类;第二类是小市民;而第三类就是罪犯。
但“斐洛尔”显然很难被笼统地归入以上任何一个类别,至少他一头幽蓝得出奇的头发让孟进不禁怀想了起家中两块蓝色窗帘布。还有那张脸,清秀,忧柔,白净,眼中不掺丝毫杂质的古怪气息,让人在端详这张脸后久久回味无穷却不得不无限地警惕。
于是孟进很难给这个蓝发青年作出明确定义,最后一气之下就将斐洛尔归入“山林不良男子”的范畴。反正,在孟进观念里老实巴交的知识分子是绝不会一副纤纤女子神态的,就像是旧时期梨园唱旦角的男伶的古代山林版。
“呀,糟了,火滢在这种男人旁边站着不是很危险吗?她这个人只会头脑冲动大大咧咧,对擅长玩小把戏的伪君子肯定没有防备,我一定要暗中保护她,省得她被这头披着狼皮的羊蒙骗诱拐了!”
当这个想法一冲出脑海,孟进就飞也似地跑向火滢,为此他无视了许多正挡在周围团团转的母鹿群,它们似乎对他的到来抱有很浓的兴趣。但现在,任何东西也休想阻止孟进奔跑前进的步伐,他和母鹿群玩起了“跨栅栏”游戏。没有体育细胞的孟进注定一开始就要为这种挑战性极高的运动付出高昂代价,他时常不是前腿还未来得及伸平就后腿荡在身体后大做“大雁展翅”姿势,这样他不可避免就要无数次磕碰,摔得既频繁又无助。最后,他只好用难听的嘘声来驱赶那些仍在朝他聚拢不肯离去的鹿群,犹如在赶一群鸡鸭,却又苦于没有心得反而使这些生灵挤凑得更近乎。
“哎,你们这些鹿把我包围起来算什么意思啊?放我一条生路吧!”孟进无可奈何地放声央告,面对鹿群他不能拳脚相逼,更何况万一打伤其中任何一头鹿,那么正在和竹研打得热火朝天的黑人大叔绝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只能采取和平手段来争取突围,尽管成功的希望相当渺茫。
其间有一头鹿竟然开始大胆地向孟进发起友好的磨擦,用嘴咬住了他的衣角,于是,响应者四面八方揭竿而起,又有七八头鹿冲上来堵住孟进的去路,伸出小嘴将他所剩无几的几处衣角边缘咬了个密不透风。
“天哪!莫非天要亡我,不让我去救火滢吗?!你们这些长角的鹿小姐鹿先生啊,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了吗?干嘛非要用这种方式困住我呢?拜托你们行行好!我的衣服不是草啊,不要再咬——啦!”孟进有些发火,虽然平时他提倡热爱动物,但此时此地他却恨不能空手杀出这堆粘着他死死不放的鹿群。
第四卷 第六章 突围!曼妙笛声
“呵,看来你那位朋友很受鹿群欢迎啊。”斐洛尔笑了笑,用手一指孟进被围困的角落,对火滢说。
“受不受欢迎不关你事。”火滢看到了孟进正陷于一场“人鹿苦战”,急需像她这样有雄厚法力的能人志士出手相救,她没有犹豫就飞了出去,绝不能让神族后人在斐洛尔面前出了丑塌了台。
孟进正受局势困顿压迫,忽见前方飞来一人,正是他原本想去“解救”的火滢,心中一阵大喜。看来他是没希望充当英雄了,倒时常沦为低等囚徒的角色。
“你来啦?我还正想过去呢,就是这些鹿缠着我才没成功。”孟进其实很不好意思让火滢这么近距离目睹他的窘境,多少失些尊严。
“这些鹿不是很可爱吗?看来它们挺喜欢你的,你应该感到高兴和荣幸才对。再说你不是经常标榜自己热爱大自然生物吗,怎么,现在连几头鹿对你表示好感都不敢大方接受了?”火滢故意揶揄他八五八书房,很久没有嘲弄过这个来自人界的懒虫少年了,得此良机岂能错过,错过了可是要一百年都要后悔的。
“是啊,它们是挺可爱的……”孟进一脸苦笑,没法辩驳。“对了,刚才站在你旁边的那个怪男人你要当心点,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他没你想的那么坏。”火滢飞停在半空,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妖言惑众不能相信的知道吗!”孟进虎下脸,一板一眼地告诫她,就像老伯伯告诫小孙女绝不能相信大灰狼的那种表情。
“知道啦,真是啰嗦。”火滢从半空一把抓起孟进的手,然后用力朝上方拉拔。
而那些可爱的鹿儿仍旧在地上嗷嗷唤叫,留给孟进最后的纪念就是一圈被某只鹿咬拽得残缺不齐的衣角边,仿佛他的衣角就是世界上最香喷喷的鲜草一样。
碍于个人体重的牵制,火滢拖离孟进逃出鹿群的高度也只能拘泥于上下一米的直线,也就是说,孟进必须始终注意要倦缩自己的双脚,以免不当心又被底下望穿秋水的鹿儿们再次碰顶到。鹿儿们显然愿意紧追不舍,不管火滢怎么企图变换飞行方向,它们都至死不渝地忙随其后,对于孟进的“升天游行”它们表示出很深的不解,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它们都要将他挽留下来。
“你能不能飞得再高点?再快一点?你怎么比蜗牛爬还慢啊?”孟进的两只脚丫已倍受鹿群攻击,鞋底都快蹭出窟窿来。
“你也不想想自己的份量!能拉你飞到这种高度已经非常幸运了!你再烦就把你扔回去!”火滢对孟进如此不知好歹真是万般气恼,但又不能真发作把他扔回鹿群里。
眼下孟进正急着摆脱一头极富进攻性的母鹿,它三番五次地跳跃起并一再顶撞他两只可怜的鞋底。孟进只好准备作出牺牲,将那只也许价值六十元钱的男鞋送给它!但是,鞋带系得太紧,他抖了半天也没能甩出去,倒是严重影响到了正在上面卖命飞行的火滢。她的身体勉强歪斜地保持住平衡,像断掉半边机翼的滑翔机,随时随地可能上演“机毁人亡”的惨剧。
在不远处的斐洛尔一见到如此情急的一幕,闪电般从腰际抽出一根青翠色的短笛,贴到唇边轻轻吹奏起来。清扬的笛声一下子漫山遍野地传递卷绕开,似有神明般的音质,当鹿群一听到这婉约清丽的笛调后立刻停止了嬉戏追逐,都安静地躺到山地上,被这天地间的极乐之声心悦诚服地感染着。
于是,一幕原本会闹出悲剧收场的救援终于没酿成人员伤亡,火滢趁着笛声飘荡间的一丝喘息机会将孟进放了下来。
“这笛子吹得太好听了……”火滢在斐洛尔醉人心脾的笛声中,躺倒在地,仰望着蔚蓝色天空,心中赞悦不已。
“有什么好听的,不就是故弄玄虚吹两声破笛子吗?哼,故意吹这么晚,害我的鞋子破损得这样厉害,瞎吹什么呀,没安好心!”孟进略带嫉妒地瞥瞥侧前方那位仍在吹笛的斐洛尔。
“至少人家吹得有造诣,顺便也救了我们。你怎么好意思去诋毁别人的功绩呢?反正我就是觉得他吹得很好听,当然像你这种人肯定没有什么音乐修养,听不出好坏也不能怪你。”火滢悠然地躺着说。
“你说什么?”孟进一下子被火滢的话语捶得胸闷难当。
“我说你没有修养。”她镇定地重复,根本没把他的不快放进心里。
“我哪里没修养?难道会吹个笛子就算有修养了吗?”
“是啊,我就这么认为不可以吗?有本事你也拿个乐器出来吹吹弹弹啊?”
孟进呆住,音乐素来是他的头号天敌,他何止不会吹乐器,就怕是连基本乐器的名称也报不清几个。可是火滢已经转过脸来瞅他,存心要瞧他拿什么出来证明自己的修养,多么令他苍惶尴尬。
“我,我没有学过什么乐器,我……”他的脸涨红,像夏天熟透了的烂西红柿,言语中不由自主地结结巴巴。
“我早知道你什么也不会,只不过问一下得到证实而已喽。”火滢转过脸去,没看到孟进涨成黑红色的脸皮,她的心神又完全被那阵吹笛声卷走了。
“哨子!我会吹哨子!一、二、一,一、二、一,很有规律的,就像广播操节拍一样的哨声!”孟进突然从记忆深处跳出一个久远的技能,虽称不上是正统乐器,但多少也代表了他不是什么都不会,他有本事的,只是比较不上台面罢了。
“哨子可不是乐器!”她很不给面子地扫清他仅存的一线挣扎希望。
“不是乐器也能吹的!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能吹好哨子!”他愤愤然地站到她面前重重地说。
“可是你不觉得哨子没有笛子动听吗?难道你连这个也分辨不出来?真是笨蛋。”她依旧在被古色古香的笛音缠绵吸引着,不去理会孟进话里的执拗。
第四卷 第七章 观战
这会儿,竹研的战斗已进入如火如荼的关键时段,胜负仅在一线之间,稍不留神就将遭到对方迎头痛击。但是身为皇家剑客居然和一个看鹿的大叔平分秋色,多少让竹研感到了压力。加上伽蕾安公主也来凑趣观战,这让竹研更没有了退路,绝不能给皇室荣誉抹黑,因此他心急如焚。
“荣誉”有时是一种包袱、一座山崖,会把人挤垮。竹研感觉手中的剑越来越沉,而对方手中的那把大铁锹却越舞越轻快、越舞越迅疾,一锹锹地直逼胸口面门而来。
“哎呀!笨蛋剑客怎么老是处于下风呢?怎么搞的,真差劲。”公主别出了苗头,对竹研的表现大为不满,原本她以为这会是场胜负分明的轻快较量,结果用剑的这一方却被用锹的抢去大好风头。
另一边,笛声嘎然而止,鹿群彼此和睦地分散在山地中休身养性。
“总算不吹破笛子啦,耳根可以清净了。”孟进坐卧到地上,说。
不料火滢却站起身,朝斐洛尔的方向走过去。
“喂,你去哪里?”孟进有些明知故问,并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一骨碌窜起,跟到她身后。
火滢没回答,她只听到身后传来急促不稳的脚步,知道多疑的人跟上来了,也随他去。三步两步,她就来到斐洛尔的面前,有意无意地问道:
“你的笛子吹得挺不错,是跟谁学的?”
“这些山川流水就是我最好的老师,自然界美妙的声响赋予了我很多灵感,每天徜洋其间,聆悟动人的音彩,就能汲取到自己最需要的韵律。”斐洛尔微微一笑,答道。
“这么说,你是无师自通了?真是太了不起了!”火滢肃然起敬,她对艺术天赋太高的人通常都会产生很深的敬仰,以证明自己也有这方面潜质灵魂。
“哪里,我只是从小就对周围环境很敏感而已。”斐洛尔抱以谦和地摇摇头,说。
顿时,“谦虚”的态度让斐洛尔在火滢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好多倍,她开始缺乏抵抗力。
就在这个时候,孟进冲进来喷话了:“喂,你除了吹笛子还会其它乐器吗?比如大鼓、锣啦、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噢,对了,那个叫琵琶的什么东西,你也会弹会敲吗?”
“大鼓和锣有什么好听的,至于那个叫琵琶的东西我们国家根本不生产!”火滢替斐洛尔先推掉了这种挑衅般的问话。
“你可不能歧视大鼓和锣啊!乡下人娶亲还要靠它们撑场面呢,一路上吹吹打打不要太喜庆哦!……”孟进刚想理论下去,被火滢及时伸出一手封住了嘴皮,对他的没品味火滢很是痛心,她不能再让他这样没分寸地在斐洛尔面前胡言乱语,再让大家都尴尬不已。
孟进的嘴皮虽然被封住了,心里却是喜悦的,至少可以免费领略到火滢柔软的手掌那么近地贴在离他牙齿最近的地方。但手很快就松开,却留下一条透明法纸死死粘在了孟进唇齿间,这是火滢无奈中施展出的小伎俩,也是能让孟进闭口不言的最有效措施。
斐洛尔微笑着对火滢看了一眼,说道:“你这样对待朋友,他不会生气吗?我觉得他像是有很多话要对我倾吐呢。”
“他没什么话好说,要说也无非是不能听的废话。”火滢说着,不顾孟进在她身后“唔唔”乱闷叫。
“那现在我们最好赶快去阻止我大哥和那位剑客的打斗。不然,我怕这个鹿场也要遭殃了。”斐洛尔用眼角扫过正在骁战中的双方,便匆匆飞身急驰而去。
火滢也立刻飞了出去,孟进红着眼紧随其后,由于速度慢,他一眨眼就被远远抛到后面。
“为什么非要阻止那位石头大叔和大竹桶打架呢?他们现在斗得正欢,你这样不请自去地横加阻挡会不会扫了他们的兴致?”火滢飞上前,不解地问斐洛尔。
“你并不知道我大哥是什么样的人物,其实他嗜武成癖,对武学从小怀着很强的执着力。如果让他碰到难得一遇的好手,那就会使他忘乎本性,以至忽略了应该保护的周围山岭。”
“那他不会杀得一时高兴就把整座山都掀翻吧?”火滢喃喃自语,觉得那个石头大汉最多是田里耕地的农夫角色,就算真要闹出什么乱子来也该是意气风发的竹研竹才对。
“这可说不准。”斐洛尔悠然地回答。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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