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空叛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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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凯离也明白，费舍尔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会太多。在防御战线初步布置完毕之后，凯离就躲到政府光域中心，全力苦思禁制的破解之法。

凯离找来几个军士，对生物芯片中的禁制程序仔细研究之后，发现那道禁制程序不但结构精细，而且原理也极为古怪，很像是格尔森交给他的芯片上所记录的，以最古老的程序原理结构的截击程序。

可是，格尔森的芯片上并没有记录这种程序的破解之法，更没有关于以这种“群发”方式，控制他人大脑意识的记录。

凯离长叹一口气，随即登入光域世界中，飞速赶到了极限内存区域。

而极限内存里，还残存着风的影子。

风种植的沉睡者病毒程序依旧在发挥作用。要是没有这道程序的缓冲，也许那些被种下禁制程序的人，他们的大脑思维区间早已被彻底地清洗干净。

“禁制程序是黑暗幽灵种下的，如果他们是通过光域网络达到这一目的，那么极限内存在其中一定起到了巨大作用。”凯离在心底里对自己说。

他希望能在极限内存中，找到有关破解方法的蛛丝马迹。

因为沉睡者病毒程序的作用，极限内存的运行速度极为缓慢。凯离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在内存中找到了禁制程序的连结节点。根据常识来说，凯离只需要解除禁制程序的连结，极限内存的运行就会立刻恢复正常，不再向联盟空间发射干扰光子脉冲波动。

可是，凯离却并没有这样做。

黑暗幽灵并不是一群按照常理出牌的怪物，如果能这么容易破解黑暗幽灵的杀招，那么他们就不会成为整个联盟闻风丧胆的恶魔。

凯离盯着禁制程序的运行路径，每一个大脑神经元极度活跃起来。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了，但凯离依然一无所获。

他的手几次伸向极限内存中的程序节点，又几次缩回来了。没有到最关键的时候，他无法下最后决心。

他深知，自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黑暗幽灵的陷阱之中……

与此同时，联盟世界的混乱还在继续。来自洛克斯州的机甲战斗群，乌云般地遮蔽住联盟世界的天空。

凯离显然低估了费舍尔的能量。在他离开洛克斯州不久，整个州的力量就被全部动员起来，开始对联盟世界展开了疯狂反扑。

不过，费舍尔的策略已经有所调整，采取周边包围中心的碉堡策略。

他放弃了对圣地城的进攻，而是大举进犯其它州郡，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接管了联盟大部分州郡的行政、军事指挥权，把它们变成自己的战斗堡垒，并将大半个联盟世界牢牢攥在了自己手中。

但对于联盟急转直下的险恶态势，圣地城却毫无所知。

事实上，联盟政府也早已失去了对所有州郡的掌控，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凯离和桑科斯对此也无能为力，能勉强保住圣地城就已经是万幸了。

不过费舍尔却不这样想，他的前锋很快就逼近了圣地城上空。新一轮的战斗，已经在圣地城的周边打响。

前线的战斗警报传到了紧急指挥中心，桑科斯和墨菲斯面面相觑，六神无主地望着闪烁的光脑屏幕，只能在心里祈求上帝保佑……

光域之中，凯离一动不动地盯着禁制程序，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雕塑。他心潮翻滚，庆幸自己没有贸然中断禁制程序和光域内存的连结。

因为从程序的运行路径来看，凯离一旦解除禁制程序和极限内存的连结，种植在联盟民众大脑生物芯片中的程序种子，就会变成永恒的存在，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

可是，除此以外，还会有别的破解之法吗？

凯离的大脑神经元已经处在沸腾状态，可是他找遍了所有的记忆，都没有找到一丝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前线的战报越来越吃紧，也许用不了多久，费舍尔的机甲群就将突破圣地城，整个联盟世界又将落入他的手中，而凯离他们也将彻底失去最后的翻盘机会。

凯离咬牙退出光域，顾不上和桑科斯他们打招呼，扑到光脑控制台上，取出源机甲，将机甲光脑和指挥系统的光脑对接在一起，随即跳进机甲驾驶舱中。

在桑科斯和墨菲斯的惊讶中，源机甲发出阵阵轰鸣声。

机甲驾驶舱中，凯离的意识体再次进入光域世界，和机甲光脑融合在一起，对极限内存发起冲击。

源机甲的光脑系统出自文斯特之手。作为联盟世界隐密的超级光脑专家，他精心打造的光脑系统，功能之强大，早已经超出了普通人所能想象的概念。

在机甲光脑和凯离大脑意识的联合之下，禁制程序的程序树清晰地显现出来了。而能量冲击循着程序节点，以极快的速度沁入，试图从根本上瓦解程序种子。

可是，凯离发出的能量冲击甫一触及到禁制程序，冲击速度和力度就迅速下降，根本无法对准禁制程序的有效节点，发起实质性的攻击。

凯离咬牙加大了能量冲击力度，可是结果依然如故。

光域之外，战报越来越紧急，费舍尔的机甲战队已经靠近圣地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很快就会逼近军方总部。

时间刻不容缓，桑科斯和墨菲斯甚至已经做好了弃城而逃的准备。

凯离浑身冷汗淋漓。他知道，如果要对禁制程序发起有效攻击，首先就必须终止沉睡者程序的运行。

可沉睡者病毒一旦停止运转，禁制程序的脉冲发射速度就会在瞬间发挥到极致，对所有民众的大脑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甚至有可能全体变成白痴。

凯离必须孤注一掷，做最后的、也是最大的一场赌博。

他死死地瞪着沉睡者病毒程序，突然启动了程序终止命令……

第六集　疯狂芯片

第九章　…　无间道

在沉睡者病毒程序终止运转的瞬间，凯离的脑能量如火山般地爆发出来，顺着禁制程序节点同时掌控了禁制程序。

一道最简单的爆术突入禁制程序，沿着程序的运行路径传送到光域的各个角落，随即分散成无数的克隆版，沁入联盟民众的大脑生物芯片中。

这是一个超乎人类想象的举动。

哪怕是极为轻微的爆术，一旦在大脑生物芯片中爆炸，都有可能对芯片造成无可挽回的破坏，从而摧毁人体大脑的意识中枢。

凯离当然很清楚自己行为的后果。

他结构的爆术是一道和禁制程序一样简单、甚至更简单的雷爆程序。而且，通过机甲光脑和他大脑神经元的联合计算，雷爆程序的威力已经控制在最合适的范围。

不过，凯离同样清楚，这个“最合适的范围”，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也许连上帝也无法准确判断。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雷爆程序立刻启动，爆炸发生。

爆炸产生的声音虽然极其清脆，但强度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许整个联盟，包括黑暗幽灵在内，没有人会相信，这样轻微的爆炸竟然可以摧毁看似强大的禁制程序。

可是爆炸过后，高速运转的极限内存却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禁制程序从上面完整脱落下来，化作了一堆程序碎片……

凯离待在极限内存的空间中，像是一尊雕塑般动也不动。半晌后，他好像从梦中苏醒过来，随手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脱出光域系统，回到物质世界之中。

能顺利解除极限内存的禁制程序，虽然意味着人类大脑中的生物芯片已从禁制中解脱出来，可却并不意味着没有对他们的大脑造成伤害。

凯离跳出机甲驾驶舱，飞速掠到指挥中心的外面。站在军方总部临时的指挥中心平台上，可以远眺整个总部防区的整体情况。

但映入凯离眼中的场景，却让他的心在不断下沉。

防区之中，原本如僵尸般的军士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在防区的掩体、机甲之间奔走、跳跃着，不时地将各种装备狠狠砸向自己的身体。

整个防区在瞬间变成了极度混乱的疯人院……

而远处，机甲激战的轰鸣声越来越紧迫，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脚下的大地开始摇动起来。

凯离冷面如霜，身上乳白色的光芒绕来绕去，如同给他披上了一件银灰色战甲。他从骷髅耳环中取出电磁斧，将斧头高举过头顶。

防区中，狂暴的军士好像感知到某种神秘的召唤，渐渐变得有些平静了。

原本狂暴的军士们突然安静下来，一脸迷惘地打量着周围景象。很显然，情况并没有凯离预想的那么糟糕。

凯离冲进了紧急指挥中心。

凯离、桑科斯和墨菲斯三人联合签署的命令，通过光子广播系统，瞬间响彻军部防区的每一个角落。迷惘的军士们终于明白，联盟世界的局势已变得如何糟糕。

在接连不断的紧急命令下，刚刚恢复神智的军队紧急集结，在防区周边构筑起一条新的防线，并击中优势兵力，开始发起反击。

费舍尔领导的洛克斯州兵力虽然不少，可其中更多的却是来自联盟各州的、受到他们控制的俘虏兵。

而这些俘虏兵脑中的生物芯片一旦摆脱控制，就立刻调转机甲武器的攻击方向，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攻由此拉开序幕。

费舍尔兵败如山倒，只得率领洛克斯州的直属战队紧急撤退。

大反攻中，原本属于费舍尔控制的联盟各州，也由于费舍尔的溃败以及神智的恢复，纷纷调转矛头，从各个方向对洛克斯州形成包围。

局面急转直下，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拉锯战。

战局胜负对于费舍尔来说，毫无疑问将是关乎生死的最后一战。而对于联盟军士来说，也是能否重拾信心与尊严的大决战。

双方都杀红了眼，伤亡之多，战斗之惨烈，历史未见。

不过对于坐镇军方总部的凯离来说，这场最后决战的胜负对他而言却不是那么重要。现在，他最关心的是风和莱西。

不管任何人，一旦落入黑暗幽灵的手中，都不是一件乐观的事情。

凯离将决战指挥权交给了桑科斯和墨菲斯，打算立刻赶往黑暗幽灵出没的神秘山谷。

在他临走时，特意将刀郎四人组找来，将战斗者联盟一个整编的机甲战斗分队，部署到天脉集团的总部周围。

在凯离心目中，对霍金斯所领导的天脉集团，永远都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费舍尔第一次倒台之后，在凯离的建议下，主持军方的逊尼达也曾想要趁机铲除霍金斯。可是却在桑科斯的干预下，霍金斯只提供了一个自己和费舍尔集团并无直接勾结的报告，最后成功抽身而出……

“战局很快就会结束的，洛克斯州的残兵不足以抵挡联盟大军！”凯离对刀郎四人组说，“不过，如果天脉卫队采取围魏救赵的策略，直接对军方总部发起冲击，那么胜负就很难预料了……你们明白我这样做的目的吗？”

“霍金斯有这个胆量和能量？如果他有，也许早就出动兵力，在我们最衰弱的时候发起攻势了，不会等到现在吧？”吉良不屑道。

“但愿吧！”凯离苦笑说，“大家小心点，我走啦！”

凯离说完，走进军方总部的密室启动光脑系统，登入光域世界之中，向着黑暗幽灵藏身的神秘山谷扑去。

黑暗幽灵所在的光域外挂空间，乌云密布，黑气从深谷中弥漫上来，让人很难辨出准确的方向。

黑气弥漫的谷底，冰冷的铁轨向着隧道深处蔓延进去……

凯离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泛起一丝温情。

也许，这里真的是他曾经的诞生地，这里和那个在圣地城西北的寂寞坟场边缘、几乎被遗弃的山谷一样，不过，一切都已经毁灭在三百年前的那场大爆炸中。

凯离站在山谷旁最突兀的一块巨石上，浑身上下红芒闪烁，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虚幻起来，就像是幻灭中的金属战神。

突然，一阵奇异的震颤以凯离脚下的石块为中心，不断蔓延开来──那是凯离发出的高能光磁共振波动。

在高能光磁共振波动的袭击下，凯离的目光如刀锋般盯着山谷。整个山谷中的黑云随即翻滚，搅起阵阵波澜，就像是风暴即将来临时的大海一样诡谲，而凯离就是大海中顶天立地的擎天巨柱。

“出来吧，否则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凯离声若奔雷，叫道。

山谷中响起一阵呻吟声，声音低沉、单调，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两个黑袍人从山谷中鬼魅般地冒出，在他们身后，是一群同样诡秘的骷髅。

黑袍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他们的黑袍上分别绣着太阳、月亮图案，赫然就是黑暗幽灵的两大首脑人物──冈嘎和卡帕！

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冈嘎和卡帕身后的骷髅全都没了以前的装饰，全都赤身裸体，露出原本属于他们特有的、散发出金属质感的骨架。这是一些以骷髅状态呈现的程序体，而且是被注入了意识能量，也就是和意识体合二为一之后的特殊战斗程序。

“但愿风、莱西还有温妮老师的意识体，还没有被这群变态加工成这样可怕的玩意！”凯离充满惊惧地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骷髅程序手中握着的各种古怪兵器。

“几天不见，想不到兄弟你竟然实现了能量迭加，在短时间内突破虚实壁障，将自己变成一台血灵光脑！”冈嘎叹道。

“血灵光脑？”

“简单的说，也就是你的肉体和灵魂结合了你体内的守护程序，让你突破虚空和物质之间的壁障，你变成既是虚空的、又是实有的存在！”冈嘎说，“看看你自己吧，在那个污浊的物质世界中，已没有了你肉体的影子！”

冈嘎手指一弹，一个光子影像出现在凯离面前。

凯离惊恐地看到，在层层密闭的军方总部密室中，他的肉体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凯离面色惨然，启动了大脑搜寻生物脉冲波动，搜寻自身的肉体存在。

可回馈回来的最终坐标，赫然指向他现在所处的光域位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真的消失，变成像风一样单纯的意识体？”凯离心惊胆颤地想道。

冈嘎好像看出了凯离心中的惊惧，笑道：“当然，如果你脱出光域世界，你的肉体就会在突出地点自动呈现。也就是说，你的肉体既是灵魂，而灵魂也是肉体。”

凯离越听越心惊。虽然他知道自己体内有那见鬼的先知程序存在，可是他却无法掌控它的发展进程，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进化”成一个怎样的可怕怪物……

“我一直都没看错你，兄弟，回家吧，前所未有的伟大事业正在等着你。我们原本就是血肉相连的兄弟，我们都是先知程序的守护者，让我们从现在开始一起并肩战斗，让先知程序早日重现人间……”冈嘎真诚道。

“把她们交给我，这是谈判的条件！”凯离说。

冈嘎摇头。

“我差点忘记告诉你，风并不是先知程序的寄主，而是和温妮一样都是先知程序的守护者，她们是不会跟你走的！”冈嘎说。

“阁下先前不是说，风就是先知程序吗？怎么现在……”凯离明知故问。

“以前是我看错了，兄弟！我们的理想任重道远啊，这不正是需要兄弟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吗？”冈嘎哂笑道。

“将她们三个交给我，这是我们能够继续谈下去的基础！”凯离手中光波一闪，电磁斧赫然劈在山谷旁边的岩石上，溅起的尘土弹射出去。

旁边几个躲闪不及的骷髅立刻中招，喀嚓一声，碎成了几段。

冈嘎脸色一变，指尖闪过一道黑烟。

黑烟冲天而起，笔直射向高空，随即翻滚卷曲成漩涡状，夹杂着电闪雷鸣劈向凯离头顶。

黑烟势如雷电，从攻击威力来看，显然是一道爆术。可是从攻击方式来看，却又像是极为霸道的截击程序……

凯离不管不顾，蓦地前冲，手中的电磁斧直直劈向冈嘎。

冈嘎闪身，黑烟随即转向，从背后袭击凯离。同时，闪身之际，卡帕的黑袍之中突出一根尖刺，疾刺凯离胸膛。

尖刺通体黝黑，上面布满倒刺，从黑袍之中突出时，根本就很难发现。

黑烟和尖刺从前后不同的方向，同时刺在凯离身上。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整个山谷顿时摇晃起来。突如其来的爆炸将凯离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露出他那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躯体。

黑烟和尖刺在凯离身上只留下浅浅的一丝痕迹。

在距凯离数十米开外的地方，冈嘎和卡帕一齐倒地。黑袍覆盖在他们身上，根本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不过，从黑袍不停蠕动的状况来看，显然受伤不轻。

随着冈嘎和卡帕倒地，他们身后的骷髅程序兵立刻涌上，将各种武器劈头盖脸地倾泄到凯离身上。

可是，不管他们用什么兵器、用什么方式攻击凯离，对凯离来说，都无异于是隔靴搔痒，除了能够稍微阻挡凯离的进攻步伐外，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凯离踏着骷髅程序的碎片一路前进，很快就逼近到卡帕身前。

黑袍被掀开，而黑袍下面，卡帕的眼睛中充满忧伤，好像看到一件让他疼入骨髓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他又无力阻挡一样。

“你……就是先知程序的寄主？”卡帕痛苦道，“原来你才是先知程序的寄主！”

凯离看着痛苦的卡帕，眼神中的杀气缓了一缓。

虽然他早有预料自己很可能就是先知程序，不过当事情真的从卡帕口中得到证实，凯离还是吃惊不小。

自己既然是先知程序，那么冈嘎和卡帕就是自己的守护者，其中甚至还包括风，包括温妮老师……自己和他们之间，原本就存在与生俱来的血肉联系。

凯离手中的电磁斧再也无法劈下去了。

“将莱西交给我吧，我不杀你们。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凯离说。

“不，主人！”卡帕双眼充血，“这是您的宿命，您不能抛弃我们！”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先知程序掌控了我的灵魂，你们再来和我谈这些吧。不过，现在不行！”凯离说。

“会有这么一天的，唐！”冈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来到了两人身后，喘息说：“总有一天，上帝会让你重新回到我们身边，而且，这一天不会太遥远了！”

冈嘎打了个响指，莱西从山谷的隧洞深处缓步走出，木然地走到凯离身前。

凯离伸手，拉住莱西，反身往山谷外面走去。

莱西长叹一口气，身子一软，靠在凯离肩上，反手拦住凯离的脖子。同时，掌心亮光一闪，一柄锋利短刀割向凯离的颈动脉。

刀锋与皮肤摩擦，溅起一串火花，莱西手中的断刀喀嚓折断。莱西沉肘抬膝，击向凯离的软肋。肘膝着力之处，如击钢板，巨大的反震力将莱西掀翻在地。

凯离苦笑着弯下腰，将手伸到莱西面前。

莱西翻身爬起，狠狠瞪着凯离，嚎叫道：“杀了我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仇恨会让我们都彼此迷失，找不到自己的。”凯离眼神迷惘，喃喃道。

“你去死吧！”莱西飞身掠起，一掌掴向凯离脸颊。

凯离仰头闪过，目送莱西消失在烟雾迷茫的光域之中。

莱西飞掠而去的方向，应该就是天脉光域的所在……

神秘的山谷，阴霾如盖。

“其实，我们是可以留下他的，对吗？他已经沾染了太多世俗情感，这就成了我们对付他的致命武器……你明知这一点，为什么不留下他呢？”卡帕望着凯离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你是说刚才那个女孩，或是风和温妮吗？”冈嘎摇头，苦笑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他，并将他带回到这里的情形吗？我们用最顶级的清洁程序，都无法抹杀他的灵魂，或是将他体内潜藏的先知程序唤醒。

“现在我们即使能将他留下，又能怎样呢？这样做也许会导致程序的永远休眠，反而会将我们伟大的理想彻底葬送。”

“可是，伟大的先知程序为什么不能掌控他的灵魂呢？如果程序的力量永远不能掌控他的灵魂，那我们是不是该永远地等待下去？”卡帕苦笑道。

“不会的，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我已经看见了曙光！”冈嘎一脸神秘地说，“我相信，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敌人存在，一定能唤醒唐体内的力量。”

“你说的强大敌人就是霍金斯？”卡帕皱眉说。

“当然，还有费舍尔……以及你和我！”冈嘎肃然说。

“是啊，也许只有来自地狱的杀机，才能唤醒逆天的欲望……这一天已经离我们不远了……”卡帕一脸神往地说，“甚至，也许就在明天……”

“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着手准备了？记住，不要让费舍尔脱离我们的掌控，只有光域的完整，我们的理想才有存在的基础！”冈嘎说。

联盟军方总部，紧急指挥中心。

在桑科斯和墨菲斯的联合指挥下，军方和费舍尔的决战已接近尾声。在军方绝对优势的兵力围攻下，洛克斯州瓶颈区域的最后一道防线已濒临崩溃。

由于洛克斯州特殊的地理环境，费舍尔将绝大部分的兵力都部署在瓶颈区域，一旦防线崩溃，也就意味着费舍尔的彻底溃败。

指挥大厅中，桑科斯和墨菲斯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最后决战的命令已经下达，而军方机甲战队也正从海陆开始发起集团冲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决战将在几分钟内结束。

可是，桑科斯和墨菲斯还是高兴得有些太早了。

决战命令刚刚下达，军方总部防区的上空忽然传来阵阵隆隆机甲声。从声音判断，应该是集群机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