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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美人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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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坤也跟着纵身掠起,两道人影宛如流星一般,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瞬就在墙头消失。

任云秋目送两人远去,转身朝蒙面人拱手道:“多蒙兄台相助,还请到厅上一叙。”

蒙面人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说道:“不用了。”

任云秋望着他道:“兄台……”

他刚说出“兄台”二字,蒙面人突然纵身掠起,一道黑影,去势如箭,眨眼就已消失了踪影。

春申君也在此时迎下阶来,眼看蒙面人走得很快,不禁微微一怔道:“他走得这么快!”

任云秋道:“小侄邀他入内一叙,他却不顾而去。”

春申君点点头道:“大概他得到消息,祁连双凶会夤夜前来,才跟着来的,方才掷下屋瓦示警的自然也是他了,今晚如若不是他赶来相助,当真没有人敌得住公孙乾呢!”

任云秋道:“小侄奇怪的是他一再出手相助,自然是咱们的朋友了,怎么不肯留下来和咱们相见呢?”

春申君目望远处,徐徐说道:“也许还不到时机……”

回到厅上,邱荣古怪的道:“兄弟使了一辈刀,自以为在这柄刀上,下过几十年苦功,哪知会败在人家一双肉掌之下。”

春申君大笑道:“邱兄今晚遇上的是江湖上难得遇上的祁连双凶,老实说,今晚要不是有那个蒙面侠士出手相助,咱们这里,除了云秋,只怕没有第两个人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邱荣道:“属下因此才觉得几十年苦功白费了,刚才那位蒙面侠士,使的也是一柄刀,而且据属下观察,此人年岁不会太大,同样使刀,兄弟就和人家差得太远了。”

春申君含笑道:“邱兄也不要妄自菲薄,以邱兄的造诣,江湖上又有多少人能是你的对手?哦!对了!邱兄在短短几天之内,把四庄庄丁训练得进退有序,互相配合,各自发挥所长,方才还把祁连双凶困在里面,狼狈不堪,邱兄也足以自豪了。”

这话听得邱荣大为高兴,呵呵一笑道:“总令主夸奖,这是四庄庄丁平日训练有素,个个身手不弱,属下只是予以适当调配罢了。”

春申君道:“邱兄,咱们都是一见如故,以道义相结合的朋友,此次大家要兄弟担任总令主,也只是为了可以统一号令,邱兄一口一声属下,兄弟听了不但不安于心,也极是蹩扭,邱兄以后千万不可如此,最好还是弟兄相称。”

邱荣还待再说。

谢公愚含笑说道:“邱兄,春华兄是个性子爽直的人,咱们以道义结合,协力抵抗黑衣教,可不是什么组织,邱兄还是依春华兄的好。”

邱荣拱拱手道:“总令主吩咐,兄弟自当遵命,只是在黑衣教人面前,兄弟还是要自称属下,这是让黑衣教知道咱们也有一个庞大组织,可以唬唬他们。”

金赞廷道:“邱兄说得有理,咱们就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实力。”

游龙沈仝忽在此时口中哦了一声,说道:“春华兄,兄弟想到了一件事。”

春申君道:“沈兄想到了什么?”

沈仝道:“今晚这位神龙见首的蒙面人……”

金赞廷问道:“沈兄可是看出他的来历了?”

沈仝点头道:“兄弟料的大概也八九不离十了。”

金赞廷道:“你说他是什么人?”

沈仝道:“就是取去新月刀的那位姑娘!”

金赞廷一楞道:“会是她?”

春申君颔首道:“有此可能,不然何以要蒙着脸呢?再说,祁连双凶今晚前来,不是黑衣教里面的人,也不会得到消息。”

沈仝道:“还有,据兄弟猜想,这位姑娘先前原只是赶来给咱们报警的,后来大概看出祁连双凶武功了得,怕任老弟接不下,才出手相助的。”

金赞廷大笑道:“好哇,任老弟,这位姑娘对你一往情深呢!”

任云秋俊脸一红,说道:“金大叔休得取笑,这位叶姑娘看了黑衣教种种恶迹,自然暗中帮咱们了。”

春申君道:“今晚时间已经不早,大家都可以去休息了,据兄弟看,祁连双凶这一败走,三日之后,他们不来则已,再来,只怕还有一场苦战,咱们趁这三日时光,正好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一番。”

第一天,春申君和沈仝、金赞廷、谢公愚、陈康和、陆浩川、陆大娘、任云秋等人,由邱荣陪同,巡视了前山(南路谢雨奎)、左翼(东路谢雨亭)右翼(西路陈少华)、后山(北路江翠烟)四处的明哨暗岗,由跃龙庄的剑手和罗汉庄的棍手担任明哨,由弓箭手和藤牌手担任暗岗,配合山势地形,用作掩护,互相支援,部署得宜。

每一路另有四庄武士混合编组的巡逻班,每次巡逻,虽然每一路都已划分了区域,但四路互相衔接,形成一道坚强的防线。

春申君等人看得大为赞赏,认为黑衣教纵或大批来进犯,也很难越雷池一步。

黑石头陈康和耸着肩膀,笑道:“看了邱兄这番部署,真是良将之材!”

邱荣笑了笑道:“说来惭愧,兄弟昔年确实带过兵,只是功名富贵,非我辈中人所营求,所以还是落拓江湖,我行我素。”

春申君大笑道:“好个功名富贵,非我辈中人所营求,邱兄这句话,就显出英雄本色来了。”

这一天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大家都起身得较迟,每个人都感到十分好睡,起身之后,也依然头昏脑胀,神倦心烦。

第二进大殿,临时改为大家议事的大厅,但今天每个人都有着说不出的阑珊。

谢公愚自己感到心头烦躁,好像中了暑一般,目前不过元月下旬,哪会中暑?运功检查,也检不出什么异处来,此时眼看在座之人,都是这般模样,心头不由暗暗一惊,说道:“春华兄,你可是觉得哪里不对么?”

春申君道:“兄弟今天起来,一直头昏脑胀,胸口烦躁……”

金赞廷没待他说完,就抢着道:“没错,兄弟也是这样,我还当昨晚没睡好觉,原来春华兄也是这样。”

沈仝矍然道:“这就不对了,兄弟也感到头昏脑胀,好像宿酒未醒,如果大家都是如此,莫非咱们着了人家的道不成?”

陆浩川道:“这有可能,愚夫妇一朝起来,也是头昏脑胀,心神不宁……”

谢公愚愤怒的道:“这么说,咱们果然着了黑衣教的道,这批匪徒,手段当真卑鄙已极。”

金赞廷道:“公愚兄是说咱们集体中了毒?”

谢公愚道:“奇怪的是兄弟刚才运气检查,却是丝毫没有中毒现象。”

任云秋道:“表叔,诸位大叔,小侄一点感觉也没有?”

春申君含笑道:“你没有中毒,那是最好的,大家都中了毒,那可不堪设想……哦,云秋,你要陈福到各处去看看,四路防守的庄丁,是不是有这等现象?”

任云秋答应一声,迅速举步走出。

春申君道:“诸位再仔细运气检查看看,咱们究竟是不是中了毒?”

话一说完,自己立即闭目垂帘,缓缓运起气来。大家也各自坐下,运气检查全身。

陆浩川夫妇首先运气完毕,陆浩川看了他老伴一眼,问道:“你觉得如何?”

陆大娘微微摇头道:“一点也查不出来,只是胸口似乎越来越烦了。”

陆浩川点点头。

这时大家也差不多检查完毕。

金赞廷攒着眉道:“这真是怪事,兄弟这一运气,什么也没查出来,心头却泛泛想吐。”

谢公愚脸色凝重,说道:“这正是中毒之徵。”

正说之间,任云秋、陈福一同急步走入。

春申君看到陈福脸色有异,就抬目问道:“陈福,四庄弟兄,可有什么不对么?”

陈福道:“启禀庄主,四庄弟兄好像都中了毒,大家都说心头烦倦,欲吐,却又吐不出什么来。”

春申君愤然道:“咱们果然都中了毒,这……”

任云秋道:“表叔,小侄身边有家师的解迷化毒丹,专解天下奇毒,先给这里的人服下试试,如果有效,再分给大家……”

说到这里,想起师父给自己的一瓶解毒丹,最多也不过百粒左右,全体中毒人数,却在四百以上,粥少僧多,又如何分配呢?

春申君点头道:“好,你先让大家服了,我看这毒来得蹊跷,何以在座诸人,没有一个人能检查得出来?”

任云秋道:“是啊,如果是黑衣教下的毒,小侄怎会一点也没事的呢?”

一面了取出药瓶,倾其药丸,分给了在座的诸人,大家接过药丸,立即吞了下去。

谢公愚看了任云秋一眼,笑道:“黑衣教派人下毒,不会对你老弟有什么偏爱,因为咱们许多人集体中毒,当然不会一个个的下,必然是在咱们食用的水源中下了毒,只有任老弟一个没有中毒,只有一种解释,你服过某种药物,是有解毒作用的,是以剧毒对你并不发生作用。”

金赞廷道:“黑衣教匪类当真其心可诛,晏天机和咱们约定了三天期限,他却在三天前派人暗中下毒,三天之后,咱们一个个毒发昏迷,他们只要用一根长绳,就可以把咱们一起串着押走了,春华兄,咱们何不在剧毒未发之前,悉起咱们人手,和他们一拼?”

春申君摇摇头道:“一来咱们不知道黑衣教匪徒的巢穴,纵然知道,也不过是晏天机率领的一部份人,就是全部给咱们消灭了,对黑衣教也不过损失一支人马而已,并非严重的损失,而咱们这一战之后,说不定剩下来的只有没有中毒的云秋一个了,这个怎么算也是划不来的。”

金赞廷道:“那么咱们就这么坐着等待毒发么?”

春申君道:“云秋尊师是一位奇人,他配制的解迷化毒丹十分灵异,兄弟方才运气,觉得咱们中的毒似是不重,应该可以化解的了。”

陆浩川道:“春华兄,兄弟觉得有一件事,似乎不合道理,方才兄弟也运气检查了,正如春华兄所说,咱们身中之毒,并不严重,只是黑衣教既然派人前来了毒,自然要把咱们这些人置之死地而后快,因此,他们不下毒则已,既要下毒,就是最厉害的毒了,何以咱们中的只是轻微的毒呢?这一点兄弟方才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名堂来,不知诸位老哥可有高见?”

金赞廷道:“那是黑衣教故意给咱们看个颜色,要咱们知道他们的厉害。”

沈仝道:“给咱们看点颜色,何必如此大费手脚?”

谢公愚服药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这时接口道:“黑衣教下的毒,并不轻微,咱们目前虽然并不觉如何,那是毒性未发,隐藏在内,咱们无法测知罢了。”

金赞廷道:“何以见得?”

谢公愚道:“任老弟这解迷化毒丹,出自九嶷前辈,能解天下奇毒,咱们中了黑衣教的迷神药物,一服即解,可见此药十分灵异,但这回服下解毒丹,对咱们体内奇毒,似乎一无用处,连心烦神躁,都丝毫不曾稍解,可见咱们所中之毒,看似轻微,实则厉害非凡,这种奇毒,来势极缓,只怕不到发作之时,谁也无法预料。”

陆浩川点头道:“公愚兄这话说得极有道理,毒性发作愈缓慢的毒药,一经发作,就会无药可救。”

金赞廷道:“这么说,咱们就无药可救了。”

陆浩川道:“那也不然,用毒一道就像武功各有派别一般,某人用的毒,就只有某人能解,咱们若能找到这用毒之人,就可以取到解药了。”

任云秋道:“表叔,小侄这就去找下毒之人。”

春申君沉吟道:“黑衣教的行踪不定,前天虽在临川寺,现在未必还在那里,就算他们还在临川寺,目前他们为了全力图我,必然高手云集,你一个人深入虎穴,表叔如何放心?”

任云秋道:“表叔只管放心,小侄只要不和他们硬拼,随机应变绝不会有什么危险。”

春申君过了半晌才抬目道:“我想你不如去找凤副教主,求她设法,倒反而容易些。”

任云秋点头道:“好,小侄那就去找凤姨。”

金赞廷道:“凤箫女肯给咱们想办法么?”

春申君含笑道:“云秋去找她,也许她肯暗中相助,云秋腰间那柄秋霜软剑,还是凤箫女送给他的呢!”

第十四章 解铃系铃

谢公愚早就猜到救春申君和任云秋的两个蒙面人,很可能是凤箫女和去取新月刀的女子(他们还不知道她叫叶菁菁),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听得点头道:“我看凤箫女深明大义,既然任老弟和她很熟,能得她相助,定可取到解药的了。”

金赞廷大笑道:“任老弟,还是你有办法,事不宜迟,那就快些去吧!”

任云秋道:“表叔,诸位大叔,小侄那就走了。”

春申君叮咛道:“云秋,你可得小心。”

任云秋道:“小侄省得。”转身飘然往外行去。

他心急白云观百人身中奇毒,出了白云观,就一路奔行,但心里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到哪里去找凤姨,心想:“最好能在路上遇到一两个黑衣教的人,就可以问到凤姨的消息了。”

午牌时光,赶到长沙,心想:“自己倒不如上酒楼去看看,也许可以碰上黑衣教的人,也不一定。”当下就找到大街上一家酒楼,走了上去。

堂倌连忙迎着道:“相公请这边坐。”

领到一张空桌前,任云秋坐下之后,堂倌放好杯筷,送上一盏茶来。

任云秋随便点了几样酒菜,一面举目打量,这时正当晌午,楼上差不多已有八成座头,但食客们大伴都是商贾中人,别说黑衣教的人一个不见,就是走江湖的武林中人也没见一个,心中不由暗暗攒眉,看来要想找一个黑衣教的人,竟是如此困难,这该如何是好?

正好堂倌送上酒菜,忽听邻桌有人低声说道:“两位副教主都到了长沙,那一定又有什么举动了?”

任云秋耳朵何等敏锐,听说“两位副教主”这几个字钻进耳朵,急忙从堂倌身侧回目看去,邻桌坐着的是两个商贾打扮的人。

只听另一个压低声音道:“据说各大门派联合公推了一个总令主,率领了数百个各大门派的弟子,要和咱们作对,教主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极为震怒,责成两位副教主务必把这伙人一网打尽,副总管派咱们出来,扮成各行各业的人,分头踩盘,是为了踩探这两天可有各大门派的人陆续赶来?所以咱们要注意的就是身上带家伙的武林人物,秦管事还吩咐过,对方的人,可能也会乔装成各行各业的人,但只要随身带着长包袱或布囊的人,都要注意。”

任云秋不动声色,只要稍加留意,就可听到他们的谈话,因此堂倌退走之后,他就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只是自顾自斟着一杯酒,慢慢的吃着。

只听先前那人道:“王兄,你看咱们左首桌上那个小子,是不是点子?”

另一个回头瞥了任云秋一眼,低声道:“人家只是一个读书相公,你招子看到哪里去了?不过靠抱柱右首那一个,倒有些像会家子,你看,他身边长板凳上,不是搁着一个长形的青布囊么?”

先前那人目光朝抱柱有首那张桌上投去,说道:“没错,这小子年纪极轻,带着刀剑,准是哪一个门派初出道的小子了。”

任云秋听他们说着,忍不住朝抱柱右首看去,果见一个身穿蓝缎长袍的年轻人,独自据坐一席,他右首一张长凳上,果然放着一个长形的青布囊,但他面向楼外而坐。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只要看他背后一条辫子,梳得又光又亮,举止斯文,就可料想得到年纪一定不大!

只听先前一个道:“这还用说?咱们只要跟住他,看他在哪里落脚,可能他还有同伴,跟到地头,你就赶回去报讯,总管说过,各大门派派来的人,决不能让他们上岳麓山去。”

不多一会,那蓝衫青年已经吃毕,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朝桌上一放,一手提起长形包裹,起身下楼。

邻桌两个商贾人也匆匆的付过酒帐,跟了过去。

任云秋自然不肯放过这一机会,立即会帐下楼,目光一注,只见那两个商贾人远远的尾随着蓝衫青年下去,当下也就远远的尾随着两个商贾人身后,一路跟了下去。

蓝衫青年始终连头也没回一下,他只是在大街上闲逛,从横街转入直街,一路东逛西逛,不是在这家店铺徘徊,就是在那个店家门口逡巡下去。

后面两个商贾人跟着他亦趋亦停,大有不耐之状。

任云秋看得暗暗好笑,心中忖道:“大概他已发现两个商贾人在盯着他,才故意作弄他们的了。”

这样东逛西逛的足足逛了快半个时辰之久,蓝衫青年才潇洒的甩甩衣袖,酒开大步朝长街急急行去。

他这一加快脚步,商贾人也赶快急起直追,只见前面的蓝衫青年忽然身形一闪,朝一条巷街奔了进去,等到两个商贾人赶到巷口,已经没了蓝衫青年的踪影。

两个商贾人心头一急,其中一个低喝一声:“快追。”

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朝巷街中追了进去。

任云秋跟到巷口,也悄悄的跟了进去。

两个商贾人一直追到巷底,这条巷子竟是死巷,到了尽头,也无路可通。

走在前面一个脚下一停,说道:“王兄,这是一条死巷,点子会到哪里去了呢?”

后面一个道:“这条巷子,总共只有四、五家人家,这小子一定是在这几家人家中憩脚了。”

前面一个道:“那咱们怎么办呢?”

后面一个笑道:“这不是更好么,这几家人家中,一定有一家和几个大门派有关,说不定咱们瞎猫捉老鼠,碰个正着,还是大功一件呢!”

前面一个闻言大笑道:“王兄说得是,咱们大功一件……”

话声甫落,突听身后有人问道:“两位可是找人么?”

两个商贾人闻言回过身去,只见说话的正是自己两人要找的蓝衫青年,脸含微笑,负手而立。

两人方自一怔,正待抬手去撤家伙!

只听最后一家两扇大门呀然开启,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衣袂飘风之声,生似有不少人奔掠而出。

接着只听一个粗壮声音喝道:“瞎了眼睛的东酉,竟敢到这里来踩盘,还不跪下来束手就缚,难道要老子动手不成?”

两个商贾人听出这人口气不对,急忙转身看去。

这一瞬工夫,那座大宅院大门敞开,远望进去,里面大天井中,站着两排数十名手持钢刀的劲装大汉,好像站班一样!

不,自己两人身后,就有七、八个手持钢刀的汉子,已在四周围了起来。

两个商贾人看得脸色大变,后面一个道:“诸位这是误会,小的两人是生意人……”

蓝衫青年微微抬了下手,说道:“把他们带走,好好的问问他们。”

两个商贾人眼看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连连陪笑道:“小的自己进去。”

八个大汉哪理他这一套,取出麻绳先把两人双手反剪着缚个结实,才押着走入大门。一等进入大门,八个汉子就再也不和他们客气了,立即有人喝道:“说,是什么人支使你们到这里踩盘来的?”

口中虽在问话,却不容他们分说,八个人就如狼似虎,一扑而上,四个对付一个,拳打脚踢,狠狠的出手“修理”。

没有几下,两个商贾人就被打翻在地,像杀猪般叫了起来。

蓝衫青年背负着手,等八人狠狠揍了两人一顿,才一摆手道:“够了,放他们去吧!”

那为首汉子给他们松了绑,喝道:“没长眼睛的狗腿子,咱们公子叫你们滚,今天能留着一条狗命出去,这是公子的恩典,还不快向公子叩头,谢他不杀之恩?”

两个商贾人挨了这一顿,已是遍休鳞伤,但又不敢不谢,依言爬起,一拐一拐的走到蓝衫青年面前,跪下叩了两个头,口中说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蓝衫青年哼道:“你们下次还敢盯本公子么?”

两人伏在地上齐声道:“小的再也不敢了。”

蓝衫青年喝道:“给我快滚。”

两个商贾人赶紧爬起,忍着一身伤痛,一拐一拐的没命朝一外巷走去。

蓝衫青年青着他们狼狈情形,忍俊不禁,嘴角上漾起微微的笑容,忽然拱拱手道:“兄台已经来了半天,怎不下来一见,请到里面叙话。”

任云秋被他一口叫穿,只得纵身跃落,抱抱拳道:“兄台见邀,敢不遵命?”

他已看出这座大庄院中,有数十名劲装大汉,又不是黑衣教一伙,自然心存接纳,一面说道:“在下还未请教兄台贵姓大名,如何称呼?”

蓝衫青年抬手肃客,含笑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兄台请到里面奉茶,再行细叙不迟。”

任云秋看他这么说了,只得和他一同跨进大门。蓝衫青年引着他一直来到左首一间小客厅落坐。

任云秋望着他又待请教姓名。

蓝衫青年没待他开口,就笑了笑道:“睽违不久,任兄连小弟都不认得了吗?”

任云秋听得不期一怔,说道:“兄台原来早就认识兄弟,只是兄弟怎会想不起来了呢?”

蓝衫青年轻笑道:“那是因为任兄贵人多忘事吧?”

任云秋抱抱拳,惶然道:“兄弟该死,不知在哪里和兄台见过面,实在想不起来了。”

蓝衫青年咭的笑出声来,说道:“不用急,兄弟戴了面具,任兄自然认不出来了。”

口中说着,人已背了过去,伸手揭下一张面具,倏地转过身来,娇笑道:“任兄现在总该认识了吧?”

任云秋目光一注,不由大喜过望,情不自禁一把握住了她的纤手,摇晃着道:“原来是你,在下正是我你来的。”

原来蓝衫青年却是叶菁菁乔装的,他一时喜极忘形,也浑忘男女有别,好像遇上了多年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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